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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扒手那些年全章节阅读

老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都市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目前已经全面完结,蓝荣武爱国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老贼”创作的主要内容有:我的童年记忆,是从雪城火车站开始的。那是个疯狂的年代,大喇叭里的歌曲斗志昂扬。人人都想望子成龙,而我的父亲却……是的,我被抛弃了,最后还是福利院的院长将我领走,和那些人一起生活。后来,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我成了一名扒手,一名拥有特殊手艺的贼……...

主角:蓝荣武爱国   更新:2024-05-13 04: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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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蓝荣武爱国的现代都市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全章节阅读》,由网络作家“老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目前已经全面完结,蓝荣武爱国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老贼”创作的主要内容有:我的童年记忆,是从雪城火车站开始的。那是个疯狂的年代,大喇叭里的歌曲斗志昂扬。人人都想望子成龙,而我的父亲却……是的,我被抛弃了,最后还是福利院的院长将我领走,和那些人一起生活。后来,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我成了一名扒手,一名拥有特殊手艺的贼……...

《我做扒手那些年全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中年人腿有些软,踉踉跄跄,整个身体都挂在了我身上。

我不敢再耽误,大声喊:“让让!他瘤子破了,必须马上去医院,快让让!”

列车员在前面开路。

我搀着他快步往车门走,好多人伸长了脖子看。

下了火车,远远就见三条人影在往这边张望,是刚才那三个同行。

我不由暗骂:操,啥也不是!

车要开了,列车员没法跟着,在后面喊:“你先送医院,我这边联系站里和乘警……”

才走十几步,这人开始浑身打摆子,哆哆嗦嗦说:

“小、小兄弟,我要死了,要死了……”

“放心,这点儿伤死不了,很快就到医院了!”我安慰他说。

一辆两个轮子的手推车经过,我伸手拦了下来,“大哥,有病人,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推车都是站外的,这些人天天守在候车室,靠运送行李谋生。

汉子眼眉胡子上都是白霜,惊讶起来,“这是咋了?”

问完后,他应该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迹,粗声粗气道:“瞅啥呢?快坐上来!”

幸好出站口没几个旅客了,我们很快出了火车站。

不用问别人,我知道最近的医院在什么位置,谢过推车的汉子,打了辆夏利就奔了位于南海道18号的铁路医院。

人进了手术室,我的棉军帽也废了,随手塞进了走廊垃圾桶。

一个眯眯眼小护士一直跟着我,恐怕我跑了。

我懒得解释什么,下楼交了一千块钱,抬腿就走。

小护士在后面喊:“哎——你别走啊,人还没出来呢?”

快半夜了,医院大厅空空荡荡,这让她的声音很大,还有些回响。

我朝后扬了扬手,“我不认识他!”

走出住院处,就看到了火车上那三位同行,叼着烟,背靠着门口的柱子。

我并不意外。

当时我往前挤的时候,负责[望手]的大胡子就已经注意到了我,只是不敢肯定我的身份而已。

就见他上前两步,拱了拱手,“并肩子,里码人?”

这是江湖春典,就是黑话。

又称作切口、唇典、寸点、唇点等等。

从前要想走江湖,先得学会春典,然后才能吃这碗饭。

老一辈将春典看的比金子还重,正所谓“能给十吊钱,不把艺来传;宁给一锭金,不给一句春”。

现在没那么多讲究了,什么人都能整几句。

这家伙是在试探我,意思是:兄弟,咱们是同行?

我立起了军大衣的毛领子,一脸疑惑,“你们……认识我?”

大胡子没吭声,抱拳的双手也不放下,直勾勾地看着我。

“哦,你们是病人家属吧?”我有些不太好意思,“是这样,刚才吧,我垫付了一千块钱住院费,你看能不能……”

“不能!”大胡子摇了摇头,放下手,“我们不认识那个人,只想认识认识你!”

“我?”我神色失望,大大咧咧道:“我就是个做小买卖的,认识我嘎哈呀?”

负责[换手]的矮个中年人上前两步,一双眼睛十分犀利,“今天我们没扎到,现眼万了念!万幸老合帮忙善后,甩个蔓儿吧?哼哼蔓,并肩子什么蔓?”

他的意思是说:今天我们失了手,丢人臭了名声,幸好有江湖同道帮忙,互相报个姓名,我姓朱,兄弟你姓什么?

我缩着脖子表情茫然,“大叔,这咋像上了威虎山似得?我听不懂,你说的啥意思呀?”

场面冷了下来。

这三个人都不再说话。

我笑笑说:“太冷了,我去站前派出所报个案,你们去吗?”

三个人还是不说话。

我瞥了一眼那个穿棉服的瘦小男人,此时才看清楚他的长相,三十岁左右,刀条脸,小眼睛不大。

他不与我直视,两只手插在大衣兜里。

我干笑两声,伸手捂了捂针扎一样的耳朵,唯唯诺诺有些害怕的样子,“那、那行,我走了!”

我知道他们在看着我,脚步却始终不紧不慢,也没回头。

我明白他们什么意思,[抹子活]竟然抹了个瘤子,面子上挂不住,这要是传出去的话,肯定有损名声。

可我不想暴露自己,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在这个江湖,一现真身,就算不上真人了。

就像86年挨了枪子的黄瘸子,就是闹腾的太大了!

什么鬼队、北上支队、南下支队,仅是头目,就让警方列了一本《百贼花名册》,最后由南到北一窝端!

项华、李玉芳、范老歪、叶美花、孟小波、白雪、妮大王、军师严一夫……全部落网,甚至连黄瘸子的师傅沧州鹰,都难逃法网!

东北话讲,嘚瑟大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现在的我,只是个在雪城开修表铺子的手艺人,靠修表攒点儿钱后,跑遍全国各地寻找父母。

出了铁路医院大门,脚步加快,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半个小时以后,我已经在开往齐齐哈尔的39次特快列车上了。

上车后,我去补了张卧铺,也不在乎脏兮兮的被褥,爬上中铺就睡。

体内的生物钟告诉我,快到雪城了!

睁开眼,一片光亮。

往外窗外看了看,双城堡站。

下铺一个圆脸阿姨笑道:“年轻就是好,看这小伙子,多能睡,一觉睡到大中午!”

几个人都善意地笑了起来,我也腼腆地陪着笑。

我去了厕所,打开那个布包,里面正正好好是两万块钱。

我挺开心,可刚拿出来,就愣在了那里。

不用仔细看,一上手后我就知道了,这是1990年版的[青拐],也就是伪钞!

翻看几下,做工低劣,号码竟然一样,都是PU57465362,一看就是汕尾的手艺……

怪不得那只肥羊一路紧张,本以为他是怕钱丢,闹了半天是因为怕买假钞被抓!

妈的!

这趟真够背的了!

山海关那三个人割了个瘤子,自己顺了两沓[青拐],还搭了个棉帽子和一千块钱!

点儿背,别赖社会!

想了想,还是把钱收好,不能流出去坑人。

三十七分钟后,雪城到了。

我孑然一身,连个手包都没有,最后下的火车。

冬日暖阳,透过站台上方狭窄逼仄的空间,悄无声息地撒在水泥地上。

一个塑料袋长了腿儿一样,肆无忌惮,随风游荡……

站台上。

三男一女,抱着肩膀,看着我虎视眈眈!

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我问他:“你师父还活着?”

“废话!”他挺了挺肥厚的胸脯,“我师父今年84,我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

“七十三,八十四……”

我没说完,因为这家伙脸已经黑了,于是轻咳一声:“你就是泡泡唐?”

我的语气虽有疑问,但已经肯定就是他了。

那张伤痕累累的大脸一正,神情肃穆,“别开玩笑,叫唐爷!”

“唐爷?”我撇了撇嘴,“就你那[摘挂]的手艺还想称爷?是不是忒糙了点儿?!”

“糙?你说我手艺糙?竟然有人敢说我糙?”

他一脸的不可置信,努力瞪着小眼睛,因为有伤,一只眼大,一只眼小。

“下了货以后,就让人家脖子一直空着?手法可以,可细节不糙吗?”

他没反思自己的技术,反而咬牙切齿起来:

“妈的,我猜的一丁点儿都没错,我下来的那把破钥匙,就是你放上去的赝品!”

我呵呵笑了起来。

他晃着大脑袋,开始精神病一样的嘟嘟囔囔:

“这就解释得通了……第一次洗头时你出的手,随后去厕所复刻……结果我把你的赝品下了,复刻完放回去以后,你又在第二次洗头时掉了包……”

我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悠悠然点了根烟,看着他神神叨叨。

“张哥……”他又连忙改了口,“小武哥哥……”

“打住!”我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你还是叫我路易张舒服一点儿!”

他嘿嘿笑着,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像极了刚出锅的大号肉包子。

“小武哥,看在咱哥俩同事一场的份上,只要给我一万块钱,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

我看着他有些好笑,“你爱说就说,不说拉倒!钱我已经赚到手了,为啥非要知道这些事情呢?”

我心眼儿好使,没说自己赚了两万,否则这货肯定得哭。

估计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他又开始急促地眨眼睛,随后咧开大嘴真又要哭。

“你他妈再嚎?”我立了眉毛,“你再敢嚎出来一声,我立马把你扔出去,信不信?”

“我信,我信!”他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道:“小武哥,救命,真是救命……”

少了个“哥”字,肉麻度至少降低了90%。

我不搭理他,自顾自抽着烟。

每个贼都是天生的好演员,被抓住后能编出各种凄惨的故事,其中以父母重病用的最多。

他抓起我的红梅烟,自己点了一根。

恶狠狠抽了几口,像下了多大决心一样,“哥,我和你说了吧!”

我不置可否,还是那副爱说不说的表情。

其实我真挺好奇整件事情的,没想到离开雪城才半个月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王金成雇了他,又有人雇了金老九,随后他又找了自己。

而这些人都是为了张思洋脖子上那把钥匙,此时王金成又进去了,有点儿意思!

我瞥了他一眼,猫爷说之所以找我,是因为张思洋喜欢帅小伙,可这货像煤气罐成精了似的,不也一样干活?

转念又笑了起来。

小唐是王金成找的,难道他是怕戴绿帽子,所以才找了个丑的?

我还想知道,这货是怎么找到的我!

可上赶着不是买卖,有时你越心急,对方就越拿架子。

东北把这种行为叫拿把儿!

我怎么可能让这块“泡泡糖”拿住我?

刚才我说的也是实话,钱都赚了,除了那点儿好奇心,这些人怎么样,和我有个屁的关系!

我见他把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里,就站起身,做出送客的架势,“你不用说了,再见!”

“别别别!”他直摆手,“我不要钱了,同事一场,我都告诉你……”

我伸手就去扯他,“不用,你走吧,我得工作了!”

他连忙往后躲,秤砣一样贴在沙发上,“你看你,好好和你说话,咋这么爱动手呢?”

我拍了拍肚子,“饿了,要不你请我吃饭,咱俩边吃边聊?”

他瞬间就窜了起来。

不远就有一个家常菜馆。

很快,我俩就坐在了他家唯一的小单间里。

一开始,我还以为这货肯定得抠抠搜搜,总往小毛菜上使劲。

不料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十分大方,菜单都不看。

“溜肉段,溜肥肠,溜肝尖……”

我赶快拦下他,点了一个尖椒干豆腐。

都是肉,我怕太腻了。

很快,四个菜就上来了。

还有两小壶烫好的60度纯粮小烧。

半杯酒下了肚,我就是一句都不问,把他难受得直扣桌子上铺的塑料布。

“都说你是雪城道上干[飞活]最牛逼的,咋穷成这奶奶样呢?”我瞥了一眼他挂在墙上的那件羽绒服,袖子破了个口子,直往出飞毛。

他涨红了脸,“你以为我像你们似的,啥丧良心的钱都拿?”

这话说的,不由让我高看他一眼。

“说说吧,怎么找到我的?”

“你猜!”

“五年了,我没在雪城干过活儿,能找到我的人屈指可数,猫爷吧?”

他竖起了大拇指,“这老货嘴贼严,我带他连着做了三天大保健,他才说……”

我骂了起来,“这他妈叫嘴严?”

我继续低头吃菜,不再往下问了,话说他家菜真不错,尤其是熘肝尖,嫩度和口感都刚刚好。

“你知道[硬砖]里是什么不?”他问。

我继续吃菜,憋死他!

“就是一个本子,”他自问自答,洋洋得意,又压低了声音,“听说里面都是王四爷送礼的记录!”

我并不奇怪,那个保险箱防范如此严密,这些人又费劲心机,如果只是一些普通钱财,似乎说不过去。

他憋不住了,开始往下白话起来,我这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要分两部分讲,这样就不糊涂了。

一是雇佣泡泡唐。

我觉得叫他唐大脑袋更形象,而且还顺口。

金城集团的王金成确实是靠张思洋起的家,虽然这些年身份、地位和财富都有了,可又处处受她掣肘,伸不开手脚。

这两年他们闹翻过几次,张思洋手里有他的把柄,于是就想偷出来。

通过道上的人,王金成找到了唐大脑袋,并且承诺事成后给他一万块钱,这傻逼竟然连订金都没要。

他拿着我那把钥匙的复刻去交差,可想而知,人家怎么可能给他钱?

一周以后,王金成被警方带走。

唐大脑袋等于干了个白活儿,而且王金成的手下还在四处找他,见面就打,说是他耽误了四爷的大事。


“所谓五不取,取之有道!”

“一不取裤子,让人下不来床,太下作。”

“二是锅不取,让人做不了饭,太卑鄙。”

“三是粮食不取,得让人活下去,不能杀鸡取卵。”

“四是冬天不取棉,五是夏天不偷蚊帐。”

说罢,我看向了翔子,“祥叔,您当时就坐在那节车厢,很清楚我为什么不守规矩……”

胖老头看向了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说!”

翔子哆嗦了一下,看我的眼神更是不善,随后起身就跪在了老人身前,“干达,我错了!”

“错在何处?”胖老头厉声道。

他犹豫起来。

我只是看着,不再多嘴。

“当时、当时有个女人抱着个瞎孩子,我们下了她一坎子,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是……是给孩子看病的钱……”

啪!

就见老头扬手就抽在了他脸上,我暗叫打得好!

胖老头打完就站了起来,扭头看我:“走不走?再不走的话,人家可敢把咱们都撕吧了!”

我连忙跟上,还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干达——”

祥子喊了起来。

我拉开了门,胖老头骂道:“你们哥仨儿,就你他妈最不是个东西,我真是走迹了!原本你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现在学会耍猫腻了,时不时整出点儿片儿汤儿事儿,越活越他娘的抽抽,孙老三,你他娘整个儿一嘎杂子玻璃球……”

这一嘴老京片子,听的我只想笑。

再看翔子,跪在那儿脸红的像个紫茄子。

我更加肯定,这老爷子是京城人,因为大部分人下意识骂人的时候,一般都会用家乡话,

刚走到夜总会金碧辉煌的大堂,后面就跟上来四个小子,一辆黑色皇冠停到了门前。

我扶着他,走下铺着红地毯的台阶,琢磨着该怎么跑。

司机是个看着有些憨厚的中年人,跑过来拉开后面车门,我扶着老头儿上车……

眼瞅着他肥大的屁股落在了座椅上,我就要关上门跑。

不料念头刚起,半边身子一麻,差点栽倒在地上。

就听车里胖老头说:“上来吧你!”

一股大力扯住了我的胳膊,我就像条破麻袋一样,跌进了车里。

眼前圆溜溜一张大脸,满是笑意,看着像个四喜丸子。

我眼睛一闭,走吧!

皇冠车驶上了马路,后面跟了一辆白色的金杯面包,那四个保镖都在里面坐着。

我有些看不懂这这些人。

祥子叫老头干爹,说明两个人是师徒关系,可这老家伙身手如此高超,祥子怎么像只菜鸟?

还有那间夜总会,到底是这老头的?还是那个祥子的?

如果是祥子的,他怎么还会带队去干[轮活]?

这些人挺神秘,让我有了一探究竟的欲望……

车速越来越快。

望着窗外掠过的古城墙,感叹着这座古城的日新月异,好多地方我都不敢认了。

我喜欢这座城市的气息。

这些年,我去过太多太多的城市。

可好多大型都市我都不太喜欢,那里太过繁杂,让人莫名的心慌。

一个多小时以后,太阳西斜,我已经分不清在哪儿了。

车在一处村落里停了,我搀扶着老人下了车。

抬头望去。

不由一呆,眼前仿佛梦境一般……

花做篱笆,一畦菜地,几缕炊烟袅袅,满院芬芳扑鼻。

金杯里走下一个壮汉,来到近前躬身垂手,轻声道:“老佛爷,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胖老头摆了摆手。

一声老佛爷,仿佛大晴天一个炸雷劈中了我的脑袋,头皮都一阵阵酥麻。

老佛爷?

他就是西安老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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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的手艺不错,两个菜一块肉都没有,但色香味都相当的好。

我边吃边问他:“你个土豆片怎么炒的?”

他说:“这玩意儿简单,窍门就是切完以后,一定要把土豆片过过凉水,把淀粉过掉,这样炒出来的不黏!”

“稍微多一点油,葱花爆香,大火不停翻炒,别加水,出锅撒蒜,这这么简单!”

我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以前我炒,每次得等出锅以后,才能确定炒的是土豆片还是土豆泥……”

他笑眯眯地又去盛了碗米饭。

吃完以后,他把碗筷捡了下去,又拿抹布擦干净桌子,开始在阳台刷起碗来。

我悠闲地点了根饭后神仙烟。

看来家里多出这么个厨师兼保姆还挺好,更重要的是免费!

二十岁以前,我什么都不会做,后来开了这个铺子,手艺也仅限煮方便面。

我煮面的手艺还行,想要几个蛋就放几个。

对了,还有火腿肠!

其实我心里清楚,或许是孤单太久,又或许是和这小子有缘,我并没真心赶他走,否则怎么可能让他赖上自己?

就像昨晚骑他身上那顿削,如果真用全力,此时他还躺在医院里抢救。

表面排斥,其实我内心也渴望友情。

莫名,又想起了死在我怀里的二丫,如果她活着,现在已经是21岁的大姑娘了……

我暗自叹息。

门开了,扭头看,是昨晚那个下巴有疤的保镖。

我刚要站起来打招呼,他把一个四四方方的皮盒子放在了柜台上,转身就走了。

挺冷酷啊!

我笑笑也不生气,那里面应该是台照相机。

唐大脑袋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给那块梅花手表的零件做精洗。

洗完的零件放进仪器里烘干,此时还不能组装,得把表壳和表链进行抛光处理。

这块表的主人年纪不小了,这是他当年结婚时买的。

那年头能买到一块梅花表,也不简单了!

“哥——”

抬头就看到了唐大脑袋那张大脸。

“说!”我手上的活没停。

“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去呗!”他说。

“去哪儿?”

“踩踩点儿!”

“不去,和我有个屁的关系!”

“别呀,在家呆着干啥呀?走吧,溜达溜达散散心……”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儿眼力价儿?”我抬头看他,“看不到我忙正事儿嘛?”

“这逼玩意能赚几个钱?哥,走吧!”

我继续干活。

他“哥哥”了一会儿,又去摆弄那台照相机,不一会儿,又开始墨迹我。

我把外壳和表带弄完才停手,关了机器。

剩下的活就是组装了,没三个小时都干不完。

于是,我答应和他出去走一圈。

如果这件事情真有猫腻,我是躲不过去的!

从出家门开始,这货的嘴就没消停。

上了公共汽车以后,他坐在我身后,又开始贴着我后脑勺不停的说。

“哥,我怎么总感觉你和那娘们有事儿呢?”

“哥,她总瞅你手嘎哈呀?”

“哥,那晚你俩是不是干上了?”

“哥……”

我怒了,回过头瞪着他,“你他妈掉鸡窝里了吧?下蛋呢?咯咯咯的没完没了?”

“你看你,急啥眼哪,”他眨动着小眼睛,“我不说了行吧?”

不到两分钟,声音又响了起来:

“哥,你说她为啥非让我拍照呢?不就是一行数字嘛,我看完告诉她不行吗?”

我特么快愁死了,回头说:“你以为你是谁?万一记错了呢?万一你被对方收买了呢?是不是拍下来最让人放心?”

他恍然大悟,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翻了个白眼,“你他妈再说一句话,我就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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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请客呗!”

“操!”

我不想再和他掰扯了,从兜里查出30块钱递给了老板娘,赶快往出走。

太他妈丢人了!

“你跟着我干啥?”我问他。

“让我去你家住呗,明早咱俩好一起走……”

“滚!”我破口大骂,现在我才终于理解,道上为啥都叫他泡泡唐,真不是一般的赖呀!

这人就像大鼻涕,属胶皮糖,粘上就甩不掉!

我大步往家走,“我不去了行不?”

他抄着袖,两条小短腿倒的飞快,“哪能呢?我早就听说过你,雪城道上那么多的老人儿,谁不对小武哥竖起大拇指,都说你贼仁义……”

我不搭理他。

“小武哥哥……”

我猛地一下站住了,他差点撞我身上。

“你再他妈这么叫?信不信我掐死你?”

他嬉皮笑脸,“不叫,不叫了,快走得了,一惊一乍的,贼冷!”

哎呀我艹!

我觉得自己快疯了,咋碰上这么个玩意儿!

眼瞅着到家门口了,我又停住脚,转身看他,十分严肃道:

“既然我答应你了,你师父又是道上的老前辈,于情于理,明天我都会和你去看看……”

“是是是!”他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还竖起了大拇指,“仁义,怪不得都说小武哥仁义……”

“闭嘴!”

他伸手捂住了嘴。

“我不习惯两个人住,你回家吧!如果远,就去住店,没钱我给你拿,行了吧?”

我已经拿出了全部的耐心,只要他不跟着就行。

不料我失策了,低估了他无赖的层次,以及泡泡糖的黏度。

我刚打开店门,他就跟着往里挤。

气的我伸腿一绊。

啪!

他一个大腚墩坐在了雪地上,一眨眼,水缸一样的身子又弹了起来,嬉皮笑脸地往前凑。

我又是一个腿绊儿。

就在他倒地的瞬间,进屋、锁门,一气呵成!

毕竟这货是干[飞活]的,开锁的功夫肯定很强,于是又把里面的插销插好。

真他娘的烦人!

刚脱掉大衣……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没搭理他,去阳台烧上水,坐回柜台里,想尽快把那只梅花表修完。

戴上放大镜,旋开表盖,拿起镊子,继续拆零件。

平心静气。

拆下来的零件,一个个整齐地排列到一张白纸上,每一个都像工艺品一样精美。

传统钟表修理技术,包括“粘、补、焊、驳、种”五法,一块手表里有200多个精密配件,有的比芝麻还小,打个喷嚏都会瞬间消失。

做这个需要心静、手稳。

心静,不仅仅是要安静,那是一种无欲无求的状态,自得其乐。

这和被生活所迫,完全是两种不同心态。

刚拿起120号汽油壶,我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开锁声,就像小耗子一样。

锁开了,但里面的插销很结实。

他肯定是无奈了,于是,门又被敲响。

瞬间,心不静了!

我牙根儿直痒痒,真想出去把他按雪地里好好捶一顿,想想又算了,这么冷的天,一会儿就走了。

可我又一次失策了!

接下来,这三下敲门声就像定了时一样,隔一分钟就会响起来一次……

我一直忍着,拿起小刷给零件做初洗。

没等做第二遍精洗,猛地想起还烧着水,慌忙往阳台跑。

奶奶的,就剩下小半壶了,灌到暖瓶以后,又接了一壶烧上,一会儿我想泡泡脚。

咚咚咚!

受不了了,我拉开插销,猛地一下打开了门。

一张大脸出现在我眼前,眼眉和睫毛上都是霜,看着像圣诞老人一样。

还有快过河的两条大鼻涕,仿佛冻住了,晶莹剔透。

“大哥~~~~”他的声音像头小绵羊,“不、不行了,我要冻死了……让我住店,你、你、你得给我钱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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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老老实实跟着几个人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

上车后仔细观察,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车上那伙人的同行,但都面生,不是[下手]或[换手],应该都是[搅手]。

因为一直没有[掉脚]的,他们都隐藏在旅客中。

这些人既然有枪,就不是什么普通小团伙,看来自己捅了个马蜂窝!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出的我。

车上没人说话,我也在想着对策。

四十几分钟后,面包车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我被带到了一家夜总会的包房里。

我早看出来了,一直坐在副驾驶的男人,就是他们的头儿!

这人三十岁出头,身材中等,一张国字脸不苟言笑。

此时面对面仔细看他,我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为啥[露了相]。

在我把塑料袋给小女孩时,这人就坐在那节车厢里。

我没特意去记车厢里的每一个人,可目光扫过去时隐约有印象,他应该坐在双人座63号过道位置。

就像罪犯喜欢返回案发现场一样,一些老贼得手后并不着急走。

不过,这个人并没有出手,他更像一位主持大局的领导,指使手下这些人疯狂洗劫。

夜总会包房里。

他坐在了宽大的沙发上,其他三个人站在了我身后。

“碎崽娃子,你发撒神经呢!”他张了嘴,声音像用刀子划玻璃一样。

我听的懂陕西话,他骂的是小崽子,发什么神经!

我用普通话说:“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你个瓜皮!”他嘟囔了一句,脸色阴沉地挥了挥手,“按规矩办!”

后面四个字,是用普通话说的。

我听到后面有人在抽刀,这是要砍我一只手。

我不动声色。

后面一只手抓向我的肩膀。

我右肩膀一沉,使出了一招[霸王硬折缰]。

左脚上步,右手成掌,身体瞬间旋转,一掌就砍在了这人腰眼上。

当啷,一把尺余长的砍刀掉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人挥拳就上,我又是一招[立地通天炮],分别击打在了俩人的下巴上。

顷刻间,三个人全部倒地,哀嚎声响起!

我作势要扑向沙发那人,却见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

我不由暗叹,还是没枪快!

他翘着二郎腿,端着枪面露惊讶,“来球的还会功夫?”

我抬了抬下巴,“有种就放下那铁疙瘩,咱俩打上一场,怎么样?”

他哈哈大笑,“碎崽娃子,额有枪,还用动手打架?”

我冷笑起来,故意激怒他:“你,不是英雄好汉!”

“我说过自己是好汉吗?”他又说上了普通话。

我懒得再说话,更是愤愤不已,要不是被他用枪顶住,自己又怎么可能来这里?!

那三个人爬了起来,看我的眼神十分不善。

“继续!”中年人摆动了一下枪口。

这是不砍我一只手不罢休了?

我右手贴在了裤兜上,四张崭新的扑克牌已经拿在了手里。

擒贼先擒王,这是猫爷传给我的[飞牌刀]!

我计算了一下角度。

第一张牌,必须要钉在他的手腕上,先将那把枪卸下来。

这把枪威胁太大,只有先下了它,我才敢跑!

余下三张牌,我要转身后同时飞出,拿下这三个人!

一瞬间,三个人三个方位,我一分都不能差!

无论如何,也不能扔下这只手!

就在我要动手时,包房的门开了,一个老人的声音响了起来:“祥子,你撒时回来的?”

我看了过去,手上又多了一张牌!

门口站着一个胖老头,他穿了套月白色对襟唐装,黑色布面千层底,圆乎乎的身材看着至少得有二百多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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