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浩子柳梦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章节阅读凌晨四点的姑娘》,由网络作家“适闲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浩子柳梦是现代言情《凌晨四点的姑娘》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适闲客”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说道:“吓死我了,你早给我说,是杀人犯,我才不来管这个事。”丁所长一笑:“扫黑除恶,就需要群众的参与!你们俩,好样的,等着嘉奖吧!”......
《完整章节阅读凌晨四点的姑娘》精彩片段
打从长大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了做一个英雄的梦,只想着平平静静地,跟自己喜欢的人,细水长流地过一辈子。可世事不遂人愿的时候偏偏最多,要去找庆孩的事情,柳梦竟比我还要积极。
我总感觉,在她身边,我已经成了一个道德上完全的负面人物了。
庆孩听说可能有自己母亲的消息,在电话那头直接就哭了。我告诉他,尽早去找我,我会去车站接他。结果当天夜里,庆孩就到了。
这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孩子了。国字脸上写满了风霜,皮肤已像我的乡亲们一样,又黑又糙,布满了皱纹,头发竟也已经有了丝丝的白发,眼睛整个一圈都已经红了,跟我记忆中那个圆扑扑红脸蛋的庆孩早已不是一个人了。
在外打工,究竟吃了多少苦头,我不敢想象。
我把庆孩终于带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柳梦煮了面条给庆孩吃,面条里打了两颗鸡蛋,庆孩大口的扒拉着,说是从晚上开始就没有吃饭,饿了一火车,火车上的方便面太贵了,吃不起。我不禁有些鼻子发酸。
脑子里回想起了曾经的某个灰暗的年代。我们在外面放肆的奔跑,庆孩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浑身上下裹满了被子,脸蛋通红,满头大汗地看着我们,眼神里都是羡慕。他爸爸说,发热了,喝热水,拿被子捂,捂出来汗就自动好了。
其实,村头的南厂医院,卖治疗发热的安乃近,不过是一毛钱两粒。因为药片太大,我们都是掰开了一半来吃,只不过,苦得要命。
记忆中庆孩和憨蛋是整个村子里最穷的人家,吃了最多的苦。因为买不起肉,他爸爸便会经常去河里捞别人丢弃的因为疾病死掉了的鸡,或者猪,拿回家里吃。村里人劝他爸爸,生瘟死的肉,吃了可能得病。他不听,在锅里愣是煮了一下午,竟也香味四溢,馋的我直流口水。
有一次村长家里想要给院子里铺上水泥的地面,因为想要省钱,不找工人,就找了我们在外面玩的孩子,去给他帮忙。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到了石头坑里,搬起能用的小石头,一个一个摞到车上。搬了许久,进展太慢,我就让他们站成一排,一个一个传过去,极大地提高了效率。
村长会把石头整齐的铺在院子里,尽量铺的平整,再用和好的水泥铺在上面,太阳一出来,很快就可以晒干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平整的院子,而且即便是下雨了,也不会显得泥泞不堪。天气好的时候,挖一些黄泥,在这样的地上捏泥人,扮演戏,真的是无比爽快,总比我们满村里找光滑的石头好多了。
我管村长叫二姥爷,他人倒是很好,叫二奶奶给我们炖了一大锅的白菜豆腐粉条子,用洗脸盆盛在了桌子上,脸盆上还有着大朵大朵盛开的花,非常好看。叫人意外的是,二姥爷还在锅里炖了米饭,一人一碗,闻起来真的好香好香。
吃饭时候,二姥爷问庆孩,吃过大米饭没有?
庆孩一边扒拉着长长的粉条,一边摇头,那眼神,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哥,你说那会是我妈么?”吃完了面条,庆孩一脸的局促不安,在那里搓着手问我。
我坐在对面说道:“反正我看着很像,才给你打的电话。你如果能够确认了,咱们就得马上去报警,先救了人。”
庆孩低着头,不说话,过了好一段时间,问道:“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在家里看着我妈的?都怨我非要去打工,结果把妈妈给丢了。她脑子不好使,我明明知道,我还是走了,都怨我......”说着说着,庆孩就哭出声了,一个人坐在马扎上双手捧着脸,身子瑟瑟发抖。
我拍一拍他的肩膀,说道:“别胡说,你不去打工,难道在家等着饿死么?咱们那地方,再不出去打工,谁还活得下去?”
庆孩却似听不到一般,在那里放声哭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眼泪和鼻涕。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了我,见到了这个曾经带着他满村子跑的人,忽然卸下了防备,积攒在心里这么多年的委屈可以有地方释放了。
柳梦侧过头去,也在那里抹了眼泪。
我对着庆孩说道:“我们等天亮了,就去那个菜场那里转转,运气好,说不定就能碰到。运气不好,可能就得等上好几天。反正你每天都去转悠就行了,你就踏实在我这里住下。什么时候确认完了,什么时候再走。”
庆孩抬起头看着我,一脸的泪水,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哭道:“哥!——你救救我妈!——啊......你知道,她有多苦的——哥,我就只有一个妈妈了——哥,我给你磕头了!——哥——”额头在瓷砖地板上砰砰作响。
我赶紧扑过去,一把把他拉起来。庆孩却似丢掉了脊梁骨一般,整个人像泥一般软,瘫在地板上,呜呜哭着。柳梦转身跑进了厕所,我知道,她受不了这个场面,八成自己躲进厕所里哭去了。
天光大亮,我带着庆孩去了菜场,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也终究没有看到他妈妈的身影。
我拉住几个看起来年长一些,应该是住在附近的人问了一问,都只是摇摇头,不知道是真的不清楚,还是即便清楚了也不想要给自己惹麻烦、告诉我。
庆孩有些失落,悻悻说道:“哥,你说我会不会找不见我妈了?”
我说道:“不着急。反正还有时间,上次我就是下午看到的,等到了下午我们再来。”
庆孩点点头,跟我回了家。柳梦见到我们脸上有些落寞,大概也猜到了结局,跟我说:“下午我也去呗。”
我问她:“你不学习了?”
柳梦说道:“学习不就是为了帮助别人么?如果有现成的不去帮忙,还在这里学习,那不是太假了?”
我无法反驳,笑了一下。中午时分简单吃过了午饭,庆孩兴许是累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我和柳梦坐在凳子上休息。我问她:“书看得怎么样了?”
柳梦轻轻说道:“看书再多,要是不想着帮人,也是白搭。你说,咱们那,为什么就有这么多苦命的人?电视上天天说西南山区不好,西北穷,我们那也穷的很,为什么就没人关注一下呢?”
我也琢磨不明白这个问题。明明我们那里,也是山疙瘩,既种不出庄稼,又没有办法发展什么经济作物,为什么却反而得不到关注呢?我的这些乡邻们,憨蛋,庆孩,过得如此凄苦,但却没几个人知道。
大约这世界就是这样,美丽和丑陋同在,富饶和贫穷共生。
到了下午,我们仨连晚饭也没吃,就早早来到了菜场守候,生怕错过了。绕了好几圈,总是看不到人。庆孩的眼里又开始泛起了泪光,在那里走着路,头却微微下垂了。
菜场的门前是一条马路,马路南北走向,一头连接着百米之外的公路,一头插进了小区的深处,连我也不知道究竟会去向何方。但我分明看到,那个男人拖着妇女的头发从这里走了进去。我说道:“咱们,往里走,试试看吧。”
柳梦点点头,庆孩不说话,跟在我身后,径直往里走。
走了十几米远,左边是一个老年人活动场地,小小的空地上摆了一些健身器材,上面有一个小石桌,围着几个凳子。我走过去,坐在那里暂时歇歇脚,想回忆一下那天的具体场景。
可就在这时,我却忽然看到远处有一个哆哆嗦嗦的身影,从小区的缝隙里钻了出来,左看右看的,正在那里逡巡。
我一紧张,立刻抓起了庆孩的手,问道:“那里!那里!你快看!”
庆孩抬起头,却什么也没看到。那有可能是被人又给拉回了进去了。
我直接起来,嚷道:“快走!”转身把手机给了柳梦,“给丁所长打电话!”
柳梦哦了一声,跟在我和庆孩身后,我俩直接跑了过去,缝隙里没人,钻了进去,却看到了一个男人正在那里发着狠的咒骂:“跑!再跑我打断你的狗腿!妈了个逼的,犯贱!”说完,就是一巴掌扇在了那女人脸上。
那个妇女,哇一声就哭了,咿咿呀呀讲不出话来,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在那里一边哆嗦,一边哭。
我看了一眼庆孩,他已经是浑身在发抖了,一脸的不忍和愤怒,牙关紧咬着,拳头也攥了起来,整个人都在发抖,忽而是一声大骂:“我操你妈!”直接冲了上去,一把就把那个男人给推开了。那男人压根没有想到这一出,整个人差点跌到了后面。
庆孩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一把就把那个女人给抱住了,“妈!——妈!——我可找到你了!——妈!——啊——”哭的不像个样子。
那个女人愣生生看着庆孩,过了好一会,忽然也是哭了开来,嘴里咿咿呀呀说不出话,可是神情却已经透漏出来了!她认得自己的儿子!即便是精神不正常,即便是讲不出话来,可她认得自己的儿子!
那男人却一脸凶狠,骂道:“小王八羔子,找死!”走过来抬起一脚就把庆孩给踹到一边去了。庆孩妈妈大哭着,扑倒了庆孩身上,那男人对着庆孩妈妈,抬脚就要踹过去。
我赶紧跑过去,一把推开他,吼道:“你干什么?犯了罪,还这么嚣张?”
庆孩妈妈抬头看了我一眼,哭的更厉害了!
那男人恶狠狠说道:“妈的,老子花了钱的,谁也别想抢走!”抢过来对着我就是一拳,我赶紧闪开。庆孩却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大哭着说道:“这是我妈!我妈!”
那男人却不理会,一拳就打在了庆孩脸上,鲜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庆孩跌倒在地上。庆孩妈妈哇哇直叫,扑过去看着庆孩的脸,却像发了疯一般冲向了那个男人,抱着那个男人的腰在那里推着。
那男人一个抬腿,庆孩妈妈肚子上挨了一脚,整个人是趴到了地上。
我跑过去,一脚将那个男人踹到了地上,那男人生了气了,顺手捞起一根棍子,往我头上砸。我向后躲开,险些被棍子擦到了脸。
就在这时,一个影子从过来,一脚把男子又给踹到了地上。我也不管是谁了,冲过去,扑倒男子身上,死死压住,抬头一看,竟然是浩子!
柳梦从后面气喘吁吁跑过来,看见我和浩子死死摁住了那个男人,这才放下心来,说道:“丁所长路上了,很快就来了。”再一看,庆孩还流着鼻血,掏出了纸巾给他擦了一擦。庆孩妈妈爬起来,抱着自己的儿子,在那里咿咿呀呀哭着,好不凄惨。
我问浩子,“你怎么来了?”
浩子没好气地说道:“我来买菜,正好碰见柳梦了。要不然,你还得挨揍!叫你喊上我,你不喊,我还得给你算后账呢!”
我笑笑,不说话。底下那男人骂道:“放开我!我饶不了你们!放开我!”
浩子当一下敲了一下他的头,说道:“凶什么凶?一会警察来了,有你好看的!拐卖妇女,你等着坐牢吧!”
不得不承认,浩子现在打起架来,可比我厉害多了。虽然曾经,我们俩都是半斤八两的外行。兴许是在外打工,与人发生口角,练出来了。我知道,很多地方,为了抢个摊位,都要打架的。这种事情,也不会有人管。
丁所长的警车响着警笛,打破了小区的宁静。亮闪闪的手铐拷到了男人的手上时候,丁所长看着我和浩子,说道:“你知道,你们俩碰到的是谁么?有多危险吗?”
浩子问道:“谁?”
丁所长一笑:“他叫虎头,是黑彪子的手下,手里好几条人命呢!”
我听完一咂舌,乖乖,原来是个杀人犯,幸亏是浩子赶来了,不然的话,我自己还真不知道下场是什么。而且,这个人又跟黑彪子扯到了一块,也许对于破案会有很大帮助。
浩子说道:“吓死我了,你早给我说,是杀人犯,我才不来管这个事。”
丁所长一笑:“扫黑除恶,就需要群众的参与!你们俩,好样的,等着嘉奖吧!”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然而世上之事,却总是聚少离多,就如同那月亮,一月之中竟也只有一夜是圆的,二十多天地时间里竟都是残缺的。
过年就如同这月圆一般,并不会持续很久。昙花纵是开的再奔放,也只不过韶华易逝。
父亲和母亲走后,家里瞬间又冷清了下来。归来的游子们,也陆陆续续踏上了返回的路程,村子再次进入了萧索的状态。爷爷竟也开始催促我,是不是该上班了?
我没有理由再在家里继续待下去了,我也找不到理由来搪塞爷爷的疑问。收拾好行李,我终于也是踏上了返回城里的大巴车。时间不会治愈所有的伤痛,但却可以给你足够的自由来思考,让你明白人生的长河里,真正有价值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从法院出来,我并不需要担心找工作的问题。联系了几家熟悉一点的律师事务所,没有一家拒绝我。谁都想要一个从法院出来的人,毕竟,那可能会让他们跟法院拉近距离。当然,指望我就算了,他们并不知道我的离开是基于什么样悲壮而可笑的理由。
所有的律师都需要经过一个痛苦的阶段——实习律师。在这个阶段,自己不能够独立办案,法律不给你这个条件不管你有没有这个实际的能力。折腾了一个多月,到了草长莺飞的春天了,我才终于办妥了所有的手续、拿到了那该死的实习证。
上官律师成为了我的指导律师,他五十多岁,满头白发,脾气温和,个头儿却有一米八五,站在一块,让我总觉得我是发育不良的孩子。进入律所的第一天,上官律师就给我说了:做律师这个行当,既要动脑子,又要动脚板,你得习惯这个角色的转变。再大的律师,都只不过是法官的学生。
这我倒还真是没想到。
在我还是一名法官的时候,我好像也并没有感觉到律师在跟我的交谈中,透漏出太多的谦虚态度。反倒是锐哥他们,提着一个官腔,说起话来满口的这个、那个,貌似震慑到了律师们。没想到的是,成为律师的第一件事情,竟然就是给锐哥打电话,调一个开庭的时间。
“锐哥,在忙吗?”我问道。
锐哥显然是听出了我的声音,笑呵呵说道:“怎么,真改行去做律师了?大律师,找我什么事啊?”
我记起上官律师的话来,律师面对法官要尽量谦卑一些,即使那名法官根本能力差得要死,我说道:“有件事拜托您啊!12号开庭的那个案子,我们这边上官律师临时有冲突,两个开庭安排到一起去了,您这边能不能行个方便,给调整一下?”
锐哥的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熟悉感,变得有些冷漠,说道:“这个不行。开庭时间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哪能说调整就调整呢?我这里调不开,你去找别的办法吧。”嘟——嘟——嘟,电话挂掉了。
这就是所谓的人走茶凉吧。我苦笑一番,幸亏是没有自告奋勇地向上官律师打包票说一定搞得定,否则不是丢人丢大发了。此时此刻,我也终于明白了,就连关系最好的锐哥都是这样,其他人那就更不要指望了。我最好马上就熟悉这一点,否则,只会摔得更惨。
好在是,另一个法院的法官我也认识,给了我些许的薄面,还比较仁慈,同意把开庭时间给往后推迟了一个星期,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打完了电话,看着面前上官律师交给我的一大摞的合同,我才彻头彻尾的发现,我竟真的再也不是一名法官了。
一天下来,角色变了,所做的事情却还依然差不多,依然是不断地联系当事人,查阅案卷,查找判例。唯一的不同是,原先呆在法院就行了,现在则需要往外跑了。
时间过得很快,在没有柳梦的日子里,我捉住了每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来提升我自己做律师的资本。三个月时间,上官律师已经可以放心地把案件几乎所有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了,唯独一样,跟他的当事人沟通,始终都要亲力亲为。
我问他,为什么?
他笑道:“伺候好当事人,律师才有饭吃。你得学会,让当事人知道,你真的为他做了事情了。官司的输赢你把控不了,但是你可以把控当事人对你的看法。律师是要有好的风评的,一传十,十传百,才有案源自己找上门来。”
我会心一笑。在律师这个行业里,人人都在说,师父带徒弟从来都是糊弄,徒弟为师父办事也都是糊弄。毕竟,蛋糕就这么大,谁都要去分一块,大家彼此之间本来就是仇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能够像上官律师一般对我讲这么多话的,我还真是捡着便宜了。
“明天跟我去一趟看守所吧,我有一位当事人,因为组织卖淫被抓起来了,咱去会见一下,问问情况。”上官律师在临近下班的时候,忽然跟我说。
我从一堆需要审核的合同中抬起头来,说道:“可以,我还从来没有办过刑事案件。”
上官律师一笑,“准备一下吧,明天我就在单位楼下等你。咱们直接就走。”
不得不说,律师的普遍收入比起法官来,确实是高了不少,尤其是像上官律师这种,已经做上了律所的主任的,年收入已经远远超过我的十倍了。这不禁让我汗颜,也许,我早就该出来做律师?
上官律师的豪华汽车在高速公路上疾行,车子却逐渐就开向了我所熟悉的地方——竟然驶过了我的家乡。
我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上官律师说道:“那后面有一个新的三山洼看守所,我们就是要去那里。”
我不禁疑问,被关在这里的人,按照属地原则的话,多半也是这附近的人吧?
看守所建在山脚下,围墙上堆满了铁丝网,正门还站着好几位荷枪实弹的战士,那架势还真挺吓人。门卫收走了我和上官律师的证件,搜了身,让我们到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去等待。
房间不大,中间有一堵墙隔成了两半,一米二左右高的墙,上面是几十根坚硬的钢铁棍,直插到顶上的楼板里去。就是这一堵墙,隔开了自由,墙外是广阔的天地,墙内就是封闭的禁锢。
时间不大,狱警带着一个五大三粗的人进来了,这人身穿着跟病号一般相似的衣服,脚下是一双拖鞋,看到了上官律师,不好意思的说道:“又要麻烦你了,上官律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按照规定,律师会见当事人,是不可以被监听的。狱警迅速的关上门,离开了。
上官律师从兜里掏出香烟来,在这一侧,点燃了,放到铁栅栏的底端,说道:“怎么回事呢,这次?”
那人伸手拿过烟来,狠狠抽了一口,笑道:“还真是 想念这玩意。也是倒霉,我本来生意好好的,城里大姐给塞给我一个新来的。这新来的不懂事,把个便衣警察给勾拉上了,你说,我这不是倒了血霉了么?”
“那怎么以组织卖淫起诉你的?”上官律师问道。
那人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检察院过来问我,说是组织卖淫。我也不知道为啥兴。估计他们问了那些个小姐了,那些鸡,嘴巴乱说,妈的,等我出去了,好好修理修理。”
我忽然有些恶心,面前的这个人,让我非常抗拒。尽管他支付了高额的律师费用。
“地方在哪里?”上官律师问道。
那人说道:“两渣界你知道吧?有一个卖宗申电动车的,旁边有一个百姓大酒楼,那就是我新开的饭店。饭店后面有十几个房间,给客人休息、打打牌用的。”
陆陆续续,上官律师又问了很多的问题,那人一脸轻松地回答着,竟抽去了十几根香烟。
问完了,上官律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笔录,简单签了字,递给了里头那人。那人叼着香烟,眯着眼睛,飞快地签了字,问道:“这回得多久?”
上官律师不回答,说道:“一有消息就尽快通知你。”说完,把笔录交给我来签,我低头一看,讲了一个小时的话,笔录就区区两页,还是事先就准备好的,这根本就不是真实的记录啊。但我没有理由去怀疑上官律师的做法,签了个字,还给了他。
上官律师转身摁响了门旁边的按钮,狱警过来给我们来打开门,里头那位也被狱警带走了。出得看守所,上官律师一言不发,飞速登上了车,开往了不知何方的目的地。
“你得帮我一个忙。”上官律师开着车,忽然说道。
“什么忙?”我问道。
上官律师不说话,径自开着车,车子穿过一个又一个破败的村庄,竟到了两渣界。车子停在路边,上官律师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我说道:“这个你拿去用。你现在要去那个百姓大酒楼里,吃个饭,就说自己要休息,招人按个摩。到了房间里后,你要问那个小姐,那天便衣警察来的时候谁接待的,你就去找谁。把那天的情况问一个清清楚楚。回来告诉我。我们要想着能不能从程序上直接就把这案子给办掉。”
程序上?我立马明白上官律师的意思了。警察执法,那都是要有一定的程序和步骤的,可不是向电影里一样,拔个枪亮个证,就可以想干嘛干嘛了。可是为何不直接去问呢?我把这个疑问抛给了上官律师。
上官律师一笑:“小姐都一个德行,你直接去找她,她会怕事,什么都不会说。你找她服务,给她钱,她就什么都说了。你先用着,一千块不够,你自己先垫着,我也没有现金了。明天回所里,我给你报销。”
“啊?那意思我今晚还要留在这里过夜?”我问道,有些茫然。
上官律师一笑:“不过夜能问出什么来?放心吧。你没有女朋友吧?”
我摇摇头。
“那就行了。小伙子,正事别忘了就行,还有记得保护好自己,先去超市买个防护用品。好了,下车吧。”上官律师竟一脸的坏笑,催促我下去。
我极不情愿的下了车,心里却在嘀咕,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个?
上官律师的圈圈车已经飞快地飞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直挠后脑勺,思来想去,说服自己道:就权当是调查取证了吧,为了案子!
天色已经到了中午,我挪步走近了百姓大酒楼。酒楼里三三两两几个客人,在那里划拳喝酒,声音吵得很。老板娘又高又瘦,擦了不知道多少粉,脸上白的吓人,嘴唇上却又不知道大摸了多少口红,红的瘆人。组合到一块,我就连正眼都不敢看她一下了。
“大哥,吃点什么?”我明明比她年轻多了,她却叫我大哥,果然是会做生意的。
我还真是饿了,早上起得太早,怕耽误上官律师的计划,就把早饭省略了。出租屋是以前租的,距离原单位比较近,但是距离现在的律所太远,骑着电动车还要花费四十分钟左右才能到。
“就回锅肉,土豆丝吧,再来一瓶啤酒吧,一碟花生米。”我琢磨着,有了酒,就可以慢慢喝,多耗一些时间,否则,我还真是开不了这口。
没多大功夫,菜就上齐了,啤酒端上来,瓶盖都已经被拧开了,我倒在塑料杯子里,拿筷子轻轻搅动,防止它泡沫太多溢出来。一仰头,喝下了这杯苦涩的酒。
饭吃完了,老板娘走过来,手里计算器按了几下,“大哥,一共74块,您就给70吧。另外,这大中午的,容易犯困,要不要到后面去休息会,看会电视?”
我故意问道:“还有电视可以看?”
老板娘一笑,悄声说道:“有啊,走吧大哥,去看看。不光有电视,还有碟片,任你挑选。要是嫌不够意思,我这还有真人。”
我点点头,那好吧,你带路。
老板娘一笑,“饭钱就不要您的了!房费860,您先付了吧!走,后头儿挑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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