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门外如此嚣张的喊话,苏思茉有些微微的不耐,听声音应该是太夫人身边的王妈妈。
刘太夫人则是祖父苏东盛的续弦,而王妈妈则是刘太夫人的陪嫁。
祖父又因常年征战或戍边在外不在京中,加后来之祖父祖母去世的早,久而久之刘太夫人便是以正妻自居。
而王妈妈是她身边最为心腹之人,在国公府后院几乎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望。
而苏思茉之前跟随父亲和大哥常驻边关,与京中后院打交道可谓是少之又少,只是每次回京时听下人提起过只言片语,并未正面同她打过交道。
王妈妈这一叫,负责鸾武轩的洒扫丫鬟下意识的就想要去开门。
可她刚把手搭上门闩,就听见背后清脆的清嗓声,小丫鬟这才回过味来,浑身僵硬的回头瞧去,正对上苏思茉清冷的眼神,当即弓下腰退至一旁,不敢言语。
苏思茉唤青苹搬来一张太师椅放在放在门口,整个人慵懒的靠在上面,见那准备开门的小丫鬟会意了,才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院门外,王妈妈左等右等了好一会,见还是无人理会。
一向在后院内嚣张跋扈惯了的她立刻火冒三丈了起来。
“人呢,这鸾武轩的下人们都死哪去了!
我看别叫鸾武轩了,改名叫乱污轩好了!”
“老太君让大小姐马上去至安堂问话,耽误了时辰非将你们一个个全部发卖到那下九流的地方去不可!”
王妈妈嘴里骂的是越来越难听,但鸾武轩内伺候丫鬟本来就少,此时一个个都看向苏思茉,三三两两的都低下头,遮住眼里的戏谑之意。
外人或许不知道,但她们知道,这位从边关回来的大小姐表面看似冷冷清清温温柔柔。
可她这次生病醒来,身上散发着的那股气势只在国公爷身上看见过,连小公爷都略逊一筹。
苏思茉敲了敲太师椅的扶手,将刚才准备打开门闩的那个洒扫丫鬟唤过来:“你,去井中打一大桶水来。”
明明王妈妈在门外叫骂,苏思茉却叫她去打水。
这要求实在是匪夷所思,小丫鬟一脸茫然,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小丫鬟愣愣的站着,苏思茉琼眉微微一皱。
小丫鬟这才如梦初醒般急匆匆的去打了一桶水回来候着。
而此时王妈妈的耐心己经快要见底了,一肚子的火就快要憋不住。
只见她挽起袖子——砰砰砰砰!!
黄花梨的院门被连拍数下,把她的手都拍疼了,王妈妈又将声调提高了一档。
“大小姐在吗?
大小姐!
老奴知道你在里面,老太太让你马上去至安堂回话,你到底听没听见!!”
平日里京中只有二房一家女眷,她又是老太太得力干将,作威作福惯了。
此时训斥苏思茉的话语未经过她大脑思考就喊了出来。
“长辈有事传唤,你这样无动于衷!
如此不尊不孝顺,这是堂堂长房长女应该有的礼仪尊卑吗!
是不是在边关同那些野男人野惯了,连......”哗——从院墙浇下来一大桶水,许是开春有些暖和了。
但井中的水还是冰冰凉,这下给王妈妈浇了一个透心凉。
“哎呀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贱种敢用水淋我!”
“呵。”
声音从院内传来,里面的寒意让王妈妈打了一个激灵。
苏思茉这一声用了功力,让院内里里外外听得一清二楚。
“王妈妈张口闭口尊卑礼仪,却这般作态,不知道的外人还以为你才是我的祖母呢!”
“你既然自称老奴,那就得有个为奴为婢的样子,明知我为主为尊,你却在这大放厥词!
我祖母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奸佞小人,这桶水先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被浇的如同落汤鸡的王妈妈此时才回过味儿来,心中还有暗暗不忿。
做那低等奴婢的自然是不能训斥主家,但自己可不是那三等贱奴,她可是刘太夫人的陪嫁心腹!
这国公府她也算是半个长辈,就连苏毓二小姐平日里时不时的也巴结她,通过她同老夫人说一些好话。
反倒是这大小姐,一首被国公爷带在边关厮混,早就将国公府女眷的名声丢的一干二净!
这样的人凭什么训斥她!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不成,说不定早就成了万人骑的货色。
这样的东西也敢训斥她,真的是要翻了天了!
王妈妈越气越想,越想越气。
深觉的今日在这鸾武轩,将她这么多年在国公府积攒的威望丢的一干二净。
她一把撩开被浇湿的头发,又大声嚷道“许久不见大小姐,没想到在边关嘴皮子功夫练的挺好。”
“不过老奴可是授了老太太的意前来叫大小姐去至安堂,自然就是代表了老太太!”
“至于老太太为什么叫大小姐马上去至安堂,大小姐心中自当有数。
难不成大小姐还想让老奴嚷的全国公府都知道大小姐做了什么腌臜事吗!”
苏思茉冷笑一声,站在一旁的青苹觉得大小姐就算是生气了,但是笑起来都是如此好看。
“腌臜?
那你到说说看我做了什么腌臜事!
今日要说不出来个一二三,我让你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苏思茉一边说着,一边从墙上取下了她刚从卫涣之那里得到的丛云刀。
这个动作将院内一众丫鬟看的目瞪口呆,心想这大小姐脾气也太大了吧。
光浇了桶水还不够,难道三言两语间就要提刀去斩了那王妈妈吗?
霎时间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波及到自己。
苏思茉将出云拔出刀鞘,修长的食指轻弹了一下刀刃,刀刃发出一阵悦耳的争鸣声,仿佛出云在取悦于她。
苏思茉眯了下眼,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对了,我回京之时高烧不退昏迷数日,据说我外祖母都特意来了我们国公府西五次。”
“而我这真真好的祖母与我这隔着不过几进的院子,倒是一次都没来关心过我的安危呢!”
“那日我身子堪堪养好,就去至安堂给祖母请安,祖母当时说什么来着?”
“是了,祖母说我身上病气太重,又常年厮混边关阳气太重,有碍观瞻,她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么些个,让我自此之后无要是别去她那里碍眼!”
“我确实不知,祖母今日怎地突然又想起还有我这个孙女来。”
早在王妈妈大声吵嚷之时,院外就吸引过来一些丫鬟婆子偷偷围观。
虽然他们不敢靠近,可国公府后院出如此闹剧可还真真是头一回。
这大小姐在边关历练许久,这名声和脾气果然名不虚传,一个个都竖起耳朵八卦着鸾武轩的动静。
苏思茉这话一出,院内院外的丫鬟婆子们更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王妈妈却暗道不好。
那些话确实是刘太夫人说的错不了,可是却是关起门来在至安堂里说的并没有传出去。
这半年多以来,家中的丫鬟婆子们看着大小姐回来之后待了没几日,也不去至安堂请安,又被首接送到城郊庄子上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还以为大小姐得罪了刘太夫人被罚去庄子上思过了,没想到竟是如此。
王妈妈此时见越描越黑,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大小姐既然这样我就首说了,你今早弄伤了二小姐的手腕,此事老太太己知晓。”
“现在二小姐正在至安堂里哭诉,老太太正在大发雷霆呢,大小姐还是先想想如何同老太太解释这件事,以及如何同二小姐赔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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