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用完饭,阮大富带着拜帖骑着马往定国公府赶去,到了定国公府阮大富把拜帖交给门房,看门的是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青年,一看是国公府家的帖子笑着说,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禀报,说着把拜帖交给了另一个小厮。
阮大富站在门口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小厮已经急促的赶来了,公子里面请,阮大富随着小厮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定国公府,通过长廊来了中庭,府里假山流水景色宜人,小厮引着阮大富来了书房,书房里定国公沈丛正在书房里写字,沈丛约三十来岁长了一张国字脸,藏着一股严肃的神态,嘴唇紧抿,眉毛厚浓,穿着一身单领墨紫色长袍,腰间系着一块墨玉腰带,身材魁梧,看到阮大富进来,打量了阮大富一眼,阮大富今日穿着鸭青色长袍,系着纹着祥云的腰带,垂手站在那里,沈丛笑道是阮二公子吧,阮大富一怔,前辈认识在下?真是晚辈的荣幸,笑着行礼道见过定国公。沈丛笑着说,听外边传闻,阮国公的二个儿子各有本事,今日一见,传言果然如此啊!
沈丛抬手挥退了小厮,请阮大富坐下,沈丛坐在主位上,阮大富坐在下方,沈丛开门见山道,阮公子,想必今日来是为了你大哥的事吧?阮大富心想不愧是定国公说话都不拖泥带水。
阮大富正了正神色,挺胸说,是的,沈国公,我大哥现下不知道在大牢是生是死,连家都没回,直接被关进了大牢,家人一直都很担心,家父上了折子,圣上也一直没有召见,不得已才来打扰定国公了!家父和我都不信我大哥的品性会做出收受贿赂之事,此事定有猫腻!
定国公眼神几不可见的闪了一下,点点头说,沈世子是什么样的人圣上心中自有分寸,回去告诉国公爷再安心等几天,一切都会有结果的。
定国公这是?……我大哥他没事?定国公笑着看了看阮大富道,阮二公子,静等几天让你大哥说与你听吧!
阮大富心中一阵激动,感激的对沈丛说,谢谢定国公指点,家父听到后也能放心了,不瞒定国公,家父自大哥进了大牢一直茶饭不思,有了这个消息,家父也能安下心来了。
得到想要的结果,阮大富抬手行礼道在下就不叨扰定国公了,说着站起身来,抱手告辞,定国公起身说道,阮公子不如用了饭再回去?
谢谢定国公的好意,如果定国公有空,京城第一酒楼我做东希望定国公能赏脸,定国公哈哈大笑起来说,一定赏脸。那我就不留阮公子了,管家,替我送送阮公子,管家应道,是,老爷!
阮大富随着管家往外面走去,走到半路隐隐约约听到孩童的哭声和女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隐隐约约能听见……这是什么?这是你该玩的东西?孩子的哭声抽抽噎噎的听着很是委屈。阮大富还想再听,管家似乎也听到了脸色微滞,抬步带着他出了中庭往前庭走去。阮大富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也许是孩子太过顽皮,到了门口阮大富告别了管事,翻身上了马,慢悠悠的往国公府走去,此时阮大富感觉了轻松了不少,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
回到国公府阮大富把此事告知了阮国公,阮国公听后面上虽然不显但是心里却似是卸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好了,此事我知道了,先别声张,不要告诉你母亲和大嫂他们,免得节外生枝,一切等你大哥回来再说。
果然和沈丛说的那般,五日后阮策之经过堂审后把阮策之放了回来,阮大夫人接到消息早就准备好火盆在门口。等阮策之回来的时候一大家子人都在门口候着,阮策之的妻子身旁站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也翘首期盼着,远处一辆马车从街尾出现,越来越近的时候小厮喊道,快看!那是世子的马车,世子回来了,是世子回来了,马车到了国公府门口停了下来,马车里出来一个青年模样的人,脸色白净,双眸明亮,长着一双剑眉,身材有几分瘦削,穿着月白色锦纹长袍,系着白玉腰带,衣服出了有些褶皱之外,几处被尘土染脏的地方,竟和新的一般,看到此处,众人的心终于落到肚子里面了,青年除了脸上长出的青胡茬拉低了几分出众的长相,身材修长穿着月白色的衣袍利落的下了马车,阮大夫人擦着眼泪说,回来了,回来了就好,青年眼睛看向母亲安慰道,这些日子让母亲担心了,眼神不经意的看向旁边的妇人和孩子,孩子看着青年大声喊着,爹,你终于回来了!我快想死你了。说着跑过去抱住了身材修长的青年,阮策之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说,别哭了,男子汉哭鼻子会让人笑话的。
阮大富走过来拍着大哥肩膀说,走,跨火盆喽,把晦气烧走,说着把阮策之推到火盆旁边,阮策之看了阮国公一眼点了点头,从火盆上面跨了过去,一家人跟在后面都进了府。
晚间用罢饭,父子三人都去了书房,阮策之对着阮国公说,父亲,让您担心了,这些都是无奈之举!一开始保定县赈灾的事其实吴尚书自己去可以了,可是皇上想让我去看一看保定县地处永定河土壤肥沃为何会出现难民,再说今年也没有出现让老百姓收不了粮食的天气,为何还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我就和吴尚书一起去了保定县,去了保定县,可以看到城门口有铺设的救济粥,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在那里呆了几日后,我不放心派黑影打听情况,一打听才知道,保定根本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保定县私自抬高公粮数量,让老百姓们吃不上饭,这才导致的饥荒,保定县的县令也是个胆大的,竟然不怕人告发,那定是朝中有人了,我暗中搜集了证据回到京城禀告了皇上,皇上为了避免我成为保定县令后面黑手的靶子把我关进了大牢里,估计皇上已经调查清楚了,明日朝堂上有的热闹看了。
阮策之说完,看着父亲和二弟惊讶的眼神,也觉得这事是有些匪夷所思,什么人那么大的胆子,敢这样行事,偏偏世间还真就有那等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人。
阮策之说完看向二弟,你不是去江南做生意了嘛,怎么回来了?
还不是你被关进了大牢,父亲和母亲担心的夜不能寐,我能不回来嘛,再说了,我常年不在家,我也得回来看看不是,怎么,不欢迎我?阮大富挑着眉看着大哥,阮策之向来沉稳的脸上抽动了一下,说着兄弟俩就斗起嘴来。阮国公看着兄弟俩的吵嘴模样摸了摸胡子,这些日子的郁结之气终于消散了。
第二日,阮大富去了母亲那里陪着母亲,母亲,我打算明日出发回江南,大哥既然已经回来,我得回江南去了,圆圆刚生了孩子,铺子也得有人照看,我想等下次安排好生意带着孙女和圆圆回来多住着日子,您别嫌我们烦就行啊!
阮大夫人看了看阮大富说,出门在外啊,一定要低调行事,千万别去掺不该掺的热闹,方是保命之举,你既然这样说了,我肯定是不能再留你了,圆圆刚生下孩子,生意她又打理不了,我活一辈子为了谁啊,不就是为了你们能过的好嘛,好好回去休息吧,这几日你也提心吊胆的,好好休息休息,明日赶路也有精神些。
阮大富心里似有那醋在烧着,酸酸的,看着母亲慈爱的眼神,阮大富什么也没再说静静地陪着阮大夫人坐着。
晚间阮大富又去了大哥的院子给大哥告别,给侄子阮东明带了小玩意,兄弟俩坐在院子的石桌上对着饮酒,你还记得吗?大哥,小的时候你带我去捉蝈蝈,结果和将军府的小将军云铮碰上了,结果谁也不服谁,你带着我和他打了一架,结果和云铮成了好兄弟。
云铮?云铮现在可厉害着呢……西北小霸王那可不是白起的名,沙场上见真章,真真是真本事!阮策之断断续续地说着,兄弟俩絮絮叨叨了大半夜酒也喝了二坛酒,迷迷糊糊中被下人扶进了屋里,阮大富嘴里还喊着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第二日,因为宿醉阮大富起晚了,用过早饭后,告别了阮府的人带着万兴又出发往江南赶去,其实千里奔波这种事,阮大富以前刚开始做生意时经常的事,现在稳定下来了,奔波是少了一些,想着刚出孩子和等他的妻子,阮大富的马鞭挥的啪啪啪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