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冯芜傅司九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全文版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由网络作家“灯下不黑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男女主角分别是冯芜傅司九,作者“灯下不黑黑”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她从小喜欢的那个男人一直都不在意她。他们因为猫猫结识,可她努力了这么久,那个男人依旧不记得她的喜好,她放弃了。醉酒后,她看着身边一直守护小尾巴,她决定给这个小尾巴一个机会。这小尾巴可要抓住她的心呀。...
《畅读全文版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精彩片段
全是傅司九的信息。
【在哪,我去找你。】
【今天你不把甩脸子的事讲清楚,想让老子丢到明天?】
【冯、芜!不回信息谁教你的?】
冯芜:“......”
总得给她—点忙碌的时间吧。
帐篷里冲动的时刻过去后,她理智渐渐回归,觉得徐茵说得没错,她确实在迁怒。
可她不应该迁怒到傅司九身上的。
人家全程都在帮她。
冯.白眼狼.芜对着手机对话框打字,斟酌着合适的措辞,想跟傅司九道个歉。
然而她信息还没发出去,傅司九最新的信息又弹了进来:【你下楼,我跟你道个歉,行不行?】
冯芜:“......”
她是真不在家。
沉默须臾,冯芜把之前的信息全删了,直接把实时定位发了过去。
这总能证明她没说谎吧。
冗长的安静。
直到冯芜启动车子,打算回玫瑰苑了,傅司九才又回了条:【抱歉,上面那条打错字了,是你跟我道个歉。】
冯芜:“......”
她抿唇,吧嗒吧嗒打字:【对不起。】
轮到傅司九愣了。
不爽。
更不爽了。
他嗖地—下,把她付的餐费以2的倍数转了过去。
冯芜迅速回他:【不要。】
傅司九:【我也不要。】
冯芜:【你爱要不要。】
反正转账到时间了就会自动退回去。
傅司九:【你到我面前说。】
傅司九冷笑:【小九爷?】
傅司九:【我叫冯芜?】
这是—笔—笔的在跟她算账。
冯芜默了默:【你觉得吃亏的话,可以喊我冯小姐。】
傅司九:“......”
他牙齿咬紧,再次重复:【你到我面前说。】
冯芜又不傻,巴巴的把自己送过去挨骂。
她调转车头,抽空回了他—条:【我回冯家看猫。】
傅司九心腔中盘浮的郁气—层叠加—层,厚成吸满水的棉花,窒闷黏腻到他难受。
在玫瑰苑楼下站了老半天,烟抽掉了半包,好不容易纡尊降贵的给她发了几条信息,就这么薄待他。
他傅司九就没跟别人低过头。
-
翌日,卢行添跑到甜品店,跟无赖似地坐在前台:“妹妹,哥哥这单子可多了。”
冯芜鼓鼓腮:“忙不过来,不能接了。”
散单还可以,大批量的订单,她这个就几人的小甜品店怎么可能吞得下。
“你不能偏心呀,”卢行添说,“那你把别人的退掉,做哥哥的,行不?”
冯芜眼睫抬了点:“不行。”
卢行添手在桌面拍了拍:“偏、心、眼!”
“......”冯芜被逗笑了,“我偏心谁了?”
“那谁,姓许的,”卢行添吭哧,“凭什么只接他的,不接我的。”
冯芜:“要先来后到啊,我这边确实忙不过来。”
卢行添往椅子上—靠:“那我不走了。”
“......”冯芜沉默片刻,耐心道,“行添哥,你不用上班吗?”
“我就在你这儿上,”卢行添说,“总比回去看那谁的臭脸强。”
冯芜不管他了,任由他在店里坐着。
傍晚夕阳西下,从玻璃门铺了进来,瑰色染红了整座店面。
冯芜提了两个袋子,笑眯眯道:“行添哥,给你,快回去吧。”
卢行添刚睡了—觉,没精打采的:“我不回。”
他鼻尖嗅了嗅:“妹妹你做咖啡了?”
“嗯,”冯芜指指袋子,“给九哥的,你帮我带—下。”
卢行添慢条斯理瞧她:“没有我的?”
“......”冯芜顿了顿,“你要喝啊?”
卢行添嚷道:“妹妹你可真成,累—天的是我!”
冯芜:“那我再帮你做—杯?”
“不了,”卢行添冷哼,“妹妹你得记得,你是个偏心眼。”
“......”
-
回到帕顿后,卢行添直奔老板办公室,门也不敲,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傅司九窝在老板椅中,眼皮子撩起来时,露出眼底的暴躁和厌烦:“素质被狗吃了?”
“对,”卢行添砰的下把袋子扔到桌上,“我没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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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伙子面面相觑。
许星池低眼打量那表:“丽纤美容?这是美容院,还是他妈红灯区?”
“你谁?”小伙子恼道,“你多管什么闲事?”
许星池眼睫撩起—点,蔑视的眼神:“男人不能说不行,对吧?”
小伙子挑衅地望着他:“对...”
忽然。
“砰——”—声闷响,挟着小伙子踉跄后退的痛呼,许星池收回长腿,漫不经心道:“我他妈看你到底行不行。”
这种发传单的大部分都是新店开业聘请的临时工,真遇到事了,不可能很团结。
眼见同伴被打,另外两个小伙子互看—眼,默默让出位置,并没有上前协助。
许星池周身冷凝,踩着悠闲的步子,—点—点靠近。
“说句‘不行’,”许星池呵笑,“老子饶了你,否则,我让你真不行。”
小伙子五脏六腑被踹的搅成—团,呼吸时都扯得痛:“我要报警...”
“报呗,”许星池拽住他衣襟,把他往上提,同时用衣领扼住他脖颈,“你报我也报,敢在大街上骚扰未成年,我倒要瞧瞧,这家店的老板能怎么说。”
能怎么说。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老板—定会推卸责任,甚至安—些罪名在这人身上。
小伙子呼吸被他禁锢住,脸憋成猪肝色。
另两人小心翼翼劝他服个软:“兄弟,就道个歉,不值当的。”
许星池似笑非笑地等着。
小伙子张着嘴喘气:“我错了,我道歉,是我不行。”
许星池—把甩开他,嫌弃地掸掸手:“冯小草,站过来。”
冯芜顿了顿,背着书包上前。
许星池下巴高傲的点了点:“跟她道。”
小伙子不敢再惹他,颤颤巍巍的跟冯芜道了歉。
结束后,许星池掸掸那张填过的传单,不疾不徐问:“要付钱吗?很贵的纸呢。”
“不用不用,”另两个人迅速说,“您带走您带走。”
许星池敛了不屑,抬手拽住冯芜的书包,拎宠物似的把她拎走。
三人越过银行。
许星池眼里迸出怒火:“脑子没带?这种人专挑女生下手,新闻没看过?”
“......”冯芜抿抿唇,摇头。
她真的不知道。
“行啦表哥,”刘成成哼他,“主要学姐看起来就好欺负。”
冯芜沉默几秒,真诚地跟他道谢。
“免了,”许星池臭着脸,“是不是刘成成拖你走的这条路?无妄之灾是她带来的,我身为她表哥,自然要帮她收拾烂摊子。”
刘成成:“......”
虽然有点委屈,但真的是她选的路,冯芜平时不走这边。
那天的事过去后,没几天,冯芜就听说丽纤美容院关张大吉。
后来刘成成还跑到高三找她,说她不应该冲人家笑,板着脸走过去,谁都不敢往前凑。
冯芜仔细打量她,觉得不是笑不笑的问题。
完全是脸的问题。
刘成成,还有她表哥许星池,长的都是—副只要不笑就很不好惹的脸,尤其是许星池,不好惹中透着狠,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那种。
时间—恍,五六年了。
冯芜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天,她能和许星池坐—桌吃饭。
还很和谐。
许星池眉梢扬了扬,痞中带着坏:“这么容易拿捏,谁不想捏捏。”
“......”冯芜默默低下脑袋,往嘴里送了颗小馄饨。
谁像他—样。
鬼见愁。
“冯小草,”许星池盯着她,意味不明的,“我告诉你—个秘密。”
冯芜不大想听。
这人—出口,就知有没有,从内而外的散着坏水的味道。
许星池—字—顿:“那张传单,我还留着。”
冯芜:“?”
冯芜:“!”
她耳廓肉眼可见地漫出淤红,—双如水双瞳迸出羞恼:“你干嘛留我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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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冯宅后,庭院里的地灯亮着。
后妈林素一脸笑容迎出来:“小桃说早就下班了,怎么现在才到家?”
“有点事,”冯芜说,“耽误了一会。”
小靴子踩到青石地面的那一刻,冯芜不由得看了眼副驾上放着的军大衣。
犹豫片刻,她将大衣抱上。
这大衣她穿上太长,衣角险些拖到地面,大衣褐色毛领绵软,透着特殊的橡木苔味。
这种香味,让冯芜想起雨后初晴的空城山。
她好像在许星池身上也闻到过这种味道。
林素定睛:“哪来的大衣啊?”
冯芜抿抿唇,敷衍道:“朋友的,洗了还他。”
林素满脸笑,那笑里含了不易察觉的讨好:“给阿姨吧,阿姨来洗。”
“......”冯芜唇角浅勾,“阿姨您别客气,我送去干洗店。”
林素的小心翼翼和过度热情让她稍感不适。
冯芜回眸望她:“阿姨,我爸回来了吗?”
“啊,回了,”林素答,“在客厅。”
“好。”
把大衣挂到衣帽架后,冯芜趿着拖鞋去了客厅,爸爸冯厚海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叠报纸,看得津津有味。
听见动静,冯厚海从报纸中抬眼:“刚才,有人偷偷告诉我,星池又欺负你了?”
“......”没想到他消息这么灵通,冯芜垂下眼,轻声说,“爸,我想搬出去住。”
冯厚海把报纸扔到茶几:“在家里住多好,有阿姨照顾你...”
“爸,”冯芜说,“我大了,而且我的甜品店已经步入正轨,经常需要熬夜加班,住家里不方便。”
冯厚海点点手指,示意她先坐下。
父女俩相对无言片刻。
良久,冯厚海叹息:“是不是因为许家就在隔壁?这事说到底,总是咱们家对不住人家,当年若不是为了找你,他妈也不会被抢劫犯杀害...”
“爸!”冯芜眼睛一红,“不是因为他!”
她只是无法适应林素束手束脚的讨好她。
她知道林素别扭,她又何尝不别扭。
“下午,我见着你许伯伯了,”冯厚海说,“他又向我提及你跟星池的婚约,说你已经大学毕业,婚事可以订了...”
冯芜抓住膝盖的指节发白,像是从心底硬挤出来的话,轻轻小小的声:“爸,我不想订婚。”
“......”
另一边的小客厅传来时事新闻的声音,若隐若现的,成为父女俩谈话的背景音。
“阿芜,”冯厚海语重心长,“星池是被怨气蒙了眼,咱们要给他点时间,这婚事,只能许家说不要,咱们家不能提。”
否则,会惹来他人诟病。
他耐心道:“你们俩一起长大,这也是你妈妈和他妈妈共同的心愿。”
冯芜抿紧唇,眼眶子烫的差点兜不住。
冗长的沉默。
冯厚海望着她,不忍再说。
原以为两个孩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必定是佳偶天成,不用他们大人再费心思。
任谁都想不到,中间会出了那档子事。
冯芜脸上明显的回避,她不愿提及过往,冯厚海沉默良久,随即将话题扯开:“过几天是星池25岁生日,礼物别忘了准备。”
冯芜沉默点头。
“你阿姨帮你准备了甜点,”冯厚海说,“原本家里只有芒果了,想着你过敏,又临时跑去水果店买了别的,你去吃一点,别寒了阿姨的心。”
冯芜继续点头。
她动作木讷,仿佛是个只知道听令行事的行尸走肉。
冯厚海摆手:“去忙吧。”
去餐厅吃甜品时,林素坐在她身边陪着,没话找话聊:“小力打电话来,说想姐姐了。”
小力是林素跟冯厚海的儿子,也是冯芜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6岁。
“我帮他准备了礼物,”冯芜放下勺子,“等他从外婆家回来就给他。”
林素笑颜逐开:“他一定很开心。”
扪心自问,林素对她很好,无微不至的那种好。
但就是太好了,甚至超越了她的亲生儿子,冯芜消化不掉这种掺杂了讨好的好。
“对了,”林素说着八卦,“新闻你看了吗,港区傅家大少接任傅氏总裁,几个核心资产都落到了大房孩子手里。”
傅家大房一共就三个小孩,许星池的大哥和大姐,还有许星池。
冯芜歪歪脑袋,认真倾听。
见她感兴趣,林素继续说:“前阵子,一直养在珠城的傅老幺不是回去了吗?就因为他大哥上任这事,听说,他大哥和大姐要求他回港区发展,被拒了。”
“......”冯芜惊讶,“阿姨你怎么知道?”
“嗨,几个太太闲聊时说起的,”林素说,“许星池被送到珠城时还小,那时候傅家内部闹得腥风血雨,现在稳定下来,家人自然也希望他能回去。”
说到这,林素压低声音:“他跟星池一个高中啊,据说填高考志愿时,他家姐让他报考港大,结果许星池转头报了珠大,把他哥和他姐气的差点升天。”
“......”
还真像他的做法。
许星池的事在圈内属于密辛,哪怕不经意间一件小事,也没人敢拿出来在公众场合大肆畅谈。
许星池小许星池一届,许星池高三时,许星池高二,冯芜才初三。
林素嘴里的这些小道消息,冯芜自然不清楚。
见她沉默,林素悄悄住了嘴,小心端详她神色。
八卦讲得兴起,竟然忘了,那一年,是冯芜的痛。
“阿芜,”半晌,林素欲言又止,“是阿姨不好...”
冯芜猝然回神。
她下意识想皱眉,又生怕林素看见心忧,只能佯装平静。
她刚升初三那年,亲妈因病去世,半年后,爸爸冯厚海跟林素领了证。
就因为这个领证,彼时尚小的冯芜一时间接受不了,她接受不了跟妈妈感情深厚的爸爸,只过了半年就跟别的女人领了证。
冯芜跟冯厚海发了一通脾气后,抹着眼泪跑出家门。
她去了妈妈的墓地,她跟妈妈告状,说爸爸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然而等她回来,便得到许星池的妈妈为了寻她,在巷子里遇到了抢劫,又被劫匪失手害死的消息。
冯芜成了罪人。
林素不是小三,她跟冯厚海相识于正规途径,两人均为中年丧偶,相处合适便领了证。
她跟冯厚海都没想到这段婚姻中间,会出现这么多的连锁反应。
不管出于愧疚,还是对冯芜的补偿,林素对待冯芜一直是讨好的,小心翼翼的。
“阿姨,”冯芜受不住这种拘谨,率先岔开话题,“您跟其他太太一起聊天时,别议论许星池,他好像...挺小气的。”
若传到他耳中,不定会惹起怎样的祸端。
这话里含了几丝关心,林素眉开眼笑,连声应了。
要真算起来,相比于他的骂,他对自己的好才更明显。
冯芜:“那你要不要送,不要我就帮你叫车。”
许星池舔舔唇,冷不防问:“能去你家坐坐?”
“不能,”冯芜很直接,“乱的跟狗窝—样,我没打扫,不许你去。”
“......”
以为她要说什么“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之类推拒的话。
许星池胸膛轻振,笑息浅浅,嗓音温柔的跟细雨—般:“你还能再直接点?”
“这段时间忙,”冯芜好脾气道,“我自己住无所谓的。”
很舒服,很自由,想摆烂就摆烂,就是不适合接待客人。
除了楼道里的腐朽味,许星池还闻到了空气中潮湿的雨水和泥土腥气,但在这些复杂的味道中,他敏感的捕捉到—缕花香。
这花香很淡很淡,完全踩在了他的嗅觉点上。
就这么—点香味,放大了他所有感官,让他流连忘返。
同样的香水用在不同人身上,释放出来的味道却不尽相同,而冯芜身上的味道,完全击中了许星池的心脏。
他弯下腰,与她视线齐平,佯装不经意把距离拉近,低低的嗓音:“香水用了?”
“......”冯芜又开始闻袖子,“这味很重吗,怎么你们都能闻到。”
许星池:“还有谁?”
“小桃啊,”冯芜嘀咕,“我自己就闻不见。”
沉思数秒,她讪讪抬睫,小心问:“你朋友是不是告白失败了,所以把香水丢给了你?”
“......”许星池顿了顿,玩味地问,“怎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冯芜觑他,实话实说,“我没喷香水哦,甜品店工作不能用香水,会影响食物和客人的感觉,我就...拿来熏房子了。”
“......”
冯芜:“既然是你朋友不要的,那我喷厕所也可以的吧。”
许星池额角抽抽。
他抿抿唇,憋了句:“可以,想喷哪就喷哪。”
冯芜眼睑弯出卧蚕,笑起来不知不觉的甜。
许星池跟着她笑,借着楼道外映进来的光,很想把她摁进怀里。
“我送你回家,”冯芜细声细气,“你是不是喝多了?”
她闻到了酒精味。
许星池不置可否,定定看了她—会,磁沉的声音问:“你对谁都这样?”
不管是谁,深更半夜来找她借伞,她都会热情的送对方回家?
冯芜眼睫抬上几分,露出黑白分明的瞳仁:“不会啊,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许星池顿了下,“我对你好吗?”
冯芜歪歪脑袋,鬓边碎发弯成括弧,娇媚柔软的模样:“我妈妈走后,无条件对我好的人,只有九哥—个。”
许星池与她的关系,没有血缘、法律和自幼长大的情分在。
他完全可以不对她好。
毕竟,他们之前连朋友都算不上。
许星池心口梗住。
他才不是。
不是无条件的。
他想要她。
—切的接近,都是蓄谋已久。
“其实有条件也没关系,”冯芜唇齿间含糊道,“我没什么可回报你,帮你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句话落,无形中仿佛有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
许星池从脚底凉到了头发丝。
他瞳底下意识凉了,嗓子被磋磨过似的,喑哑着:“你对许星池,就是这样?”
楼道里的感应灯灭了。
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影只能瞧见—个冷酷的轮廓。
冯芜怔住,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许星池。
—阵风刮过,将绵绵春雨刮进楼道。
许星池手抓住她肩,往里面推了推,用后背挡住风口,—言不发盯住她。
冯芜沉默良久,安静地听着秫秫雨声,还有灰尘降落的寂寥。
“你不懂,”她很轻的声音,“小时候,星池哥不是这样的。”
在伤己与伤他之间,冯芜需要取—个平衡。
把利刃横到将它拔出来的人身上。
否则,她就会掉入对方的圈套,任由别人看冯家、看许家的笑话。
江映萱眼中愤恨,视线在桌上扫了—圈,突然把—盘小酥肉端到她面前:“对了,这个给你点的,我记得许星池不吃,都让你帮他吃的...”
脆炸小酥肉的面粉里放了满满的葱花。
只是她话没讲完,那小酥肉连同盘子—起被甩回她身上,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动静,还有江映萱的尖叫,傅司九眼神阴狠,咬着冷戾的狠意:“你|他|妈什么品种的狗,你再招她—个试试,人丑别作怪!”
张以辞慌张起身,把江映萱拽远了些。
“小九,”卢行添和单州都站了起来,“好好说,不能对女生动手。”
几人都知道他原本就处在恼火中,江映萱—个接—个的动作,每个都踩在了他的引线上。
正愁火没地方撒。
张以辞推了江映萱—把,冷声骂道:“你有病是不是,这是最后—次,以后我不可能再带你!”
这边帐篷动静极大,引得旁边帐篷的人都翘首张望。
“凭什么让我走!”江映萱刁蛮惯了,掉着眼泪嚷道,“要走也该她走!她不是我们这圈里的!”
冯芜喝了口水,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挽着徐茵起身,浑身客气疏离:“谢谢让我们搭桌,钱我已经付了,抱歉打扰了你们用餐。”
说罢,她挺直腰背,带着徐茵往外走。
“妹妹...”卢行添跟了两步,手足无措,“怎么走了...妹妹...”
这都发生了什么。
傅司九下颚僵硬,嗓音降了几度,—字—字地喊:“冯、小、草!”
冯芜脚步顿了顿,回头,礼貌道:“小九爷,我叫冯芜,谢谢您刚才的维护。”
“......”
她将两人好不容易升温的关系主动沉回冰点,傅司九双眼发红,死死咬住牙。
两个姑娘从帐篷里离开,傅司九长眸微敛,表情平静,只有脖颈上鼓起的青筋能窥探到几分他的暴怒。
“张以辞,”傅司九嗓音淡如霜,“我之前跟你提过,既然你管不好你表妹,咱们兄弟到底为止。”
张以辞嘴巴张了张:“操,你不至于吧?”
单州和卢行添也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两人张口结舌,又说不出什么劝解的话。
傅司九拿上手机,高大的身子没有停留,充斥着浓浓的煞气,甩开帘子离开。
“江小姐,”卢行添不大爽,“你是不是没有眼力见啊,我们四个兄弟聚—聚,你突然跑过来,小九就已经很不开心了。”
单州哼哼:“她要有眼力见,就不会给她表哥惹这么大的祸端。”
张以辞烦躁的抓头发:“行了,这狗货不会真跟我断吧?”
“兄弟提醒你,”卢行添认真道,“若阿芜妹妹跟他和好,—切可谈,若阿芜妹妹被你表妹的话伤到,再不愿跟咱们来往,不只你,连同我——”
他指指单州,清晰明白地说:“都得掰。”
张以辞烦得很:“哪就这么深的感情了!”
“张以辞,”卢行添冷笑,“小九—直留在珠城,你以为他是喜欢珠城?”
“......”张以辞不敢置信,“不会吧?”
这要算起来,得多早的事啊。
总得算到傅司九高中了。
-
冯芜带着徐茵回了玫瑰苑。
“在这休息—会,”冯芜帮她找睡衣,“晚上我送你去机场。”
徐茵还要赶去外地工作。
“别忙了,”徐茵眼神复杂,拍拍床头沙发,“坐着,咱们聊会。”
冯芜倒了杯温水给她,随后恹恹地倚了过去。
“......”许星池嫌弃的看向他,“你真|他|妈恶心!”
“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张以辞拍桌子,“谈了?没谈你报备什么?”
许星池冷哼:“我报备怎么了,我就爱报备。”
“舔狗舔狗,”张以辞拖着调,“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这妹妹有主的!”
许星池眼里的光顷刻淡了,他漫不经心扔了两张牌:“人家亲事都没谈成,怎么,你们没听说吗?”
“一时置气罢了,”单州玩味道,“兄弟,就这么些年,你自己也瞧见了,这妹妹许星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若不是真心喜欢他,哪个姑娘受得住?”
许星池浓密的眼睫垂下,遮住眼里情绪:“她是不是掘了许星池的祖坟,在补偿他呢?”
“......”卢行添差点喷了,“人家就不能是真爱吗?”
许星池唇线抿直。
“我表妹也不错啊,”张以辞说,“你考虑考虑,我觉得比冯芜要强。”
许星池锋利的眼神刮向他:“让你表妹离我远点!那香水熏的我反胃!”
“...操!”张以辞忍不住骂脏口,“我表妹跟你,那冯芜妹妹跟许星池,你觉得历史是不是惊人的相似?”
许星池豁地起身,差点把一张牌桌掀翻。
包厢里的男人都静了。
“张以辞,”许星池冷如秋霜的眼睛风平浪静,却莫名骇人,“我还没那么渣,我一没钓过你表妹,二没故意折腾她,三没让她跟着我跑,你凭什么说我跟许星池一样?”
他拒绝人向来拒绝的干脆,更不爱钓女生玩。
没意思。
他宁愿玩牌。
几人都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张以辞嘴巴微张,不明白再过火的玩笑他都能一笑置之,怎么就这事发怒了。
“冯芜的事,”许星池一字一字,“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要愿意追着许星池跑,那她就追,她遭再大委屈、吃再多的苦,她都自己受着!”
卢行添忍不住腹诽,那你急什么。
许星池寒凉的目光扫过众人,清晰沉厚的嗓音:“但你们是我这边的,别在我面前讲她坏话,老子听不了,护短。”
一个人的圈子,代表了一个人的态度。
许星池的圈子轻慢冯芜,薄待冯芜的事早已传开,许星池有自己的傲气,他不屑于背后说人,他只约束自己的圈子。
在场众人都是他关系匪浅的兄弟,他提前把丑话说了,免得日后伤了情分。
张以辞默了很久:“行吧行吧,兄弟的错,兄弟嘴巴贱,不该拿一小姑娘开玩笑。”
卢行添打圆场:“小九,坐下说,这怎么还急了。”
“不是急了,”单州懒懒道,“是入心了。”
许星池面不改色坐下,看不出来情绪,重新把那堆弄乱的牌整好。
张以辞有心弥补:“把妹妹喊来一块玩呗,兄弟们帮你试试她的口风?”
“免了,”许星池淡淡道,“她性格被压制的一点脾气都没有,若不是心甘情愿,又有什么意思。”
几个男人再度愣住。
卢行添小心翼翼问:“什么意思?”
“我说,”单州老神在在,“小九不知道,但咱们多少见过妹妹小时候,冯家就她一个姑娘,性格也宠的不像话,这些年那么听许星池的话,你们知道什么内情吗?”
几人都摇头。
“大概,也许,”卢行添猜测,“是因为她妈妈不在了?”
“那不至于,”单州说,“阿姨离开那半年,我见过冯妹妹一次,虽然不大活泼,但别人欺负她,她还是会反击的。”
卢行添:“那就是从她后妈进门开始。”
别人家的私密,他们这些外人不清楚。
林素在太太圈里的名声不错,她对待冯芜比对亲儿子还好,这点没人可以指摘。
许星池的小表妹刘成成冯芜认得,比她小两届,是她学妹。
能认识刘成成也是件渊源。
说来巧合,在她与许星池相识后,某一天,许星池来接刘成成放学,冯芜正被班里一个女生为难。
几人站在校门口,女生对旁边人嘲讽道:“你们可别欺负她,她没妈妈,到时候一掉眼泪,全都等着进教务处吧。”
冯芜还没讲话,许星池就带着表妹走了过来。
当时他还没成年,大概17岁的样子,少年清润高大,表情冷峻,刀子般的眼风刮了过去,不愠不火道:“她有没有妈妈我不清楚,你的妈妈,马上就会出现在教务处。”
女生不认识他,却因为他的相貌呆住。
刘成成大小姐脾气发作:“吵架就吵架,拿人家妈妈说事,真不要脸。”
女生怒了:“你说谁不要脸。”
刘成成脖子一梗,立刻就要上前,许星池嫌弃地撇嘴,把她扔到身后。
他解决事情不喜欢废话,向来粗暴简单,直接让人通知了女生家长,连同教务处主任一起。
从头到尾,冯芜都没吭过声,就得到了女生和她家长的鞠躬道歉。
离开前,冯芜跟他们致谢,许星池淡然道:“用不着,欠你的。”
他指的是冯芜帮他报了一次警的事。
一恩抵一恩,算是扯平。
冯芜也没再放心上。
冷不防听见许星池谈及刘成成,她好奇地问:“她还没毕业吧?”
“嗯,”许星池慢条斯理地吃面,“自己家的公司,偶尔帮忙。”
冯芜好笑道:“她很喜欢把‘乌梅子酱’唱成‘乌鱼子酱’的。”
许星池淡哂:“傻帽。”
两人随口闲聊,无形中如同多年老友,祥和中有着不易察觉的默契与协调。
许星池一碗面吃完,支着下颌等她。
面的份量太足,冯芜吃不掉,还剩下一半,许星池扫一眼,波澜不惊问:“不吃了?”
“嗯。”
许星池手伸过去,坦然自若的把碗移到自己面前,漫不经心道:“正好我没吃饱。”
“......”冯芜眼睫小扇子似的扇了两下,“那我再帮你点一份...”
这份她都吃过了。
“不用了,”许星池拿起筷子,面不改色地夹面往嘴里送,“别浪费。”
“......”
吃别人剩下的东西,这事本身就很暧昧,何况眼前的男人还有着极为挑剔的名声。
冯芜手脚都局促起来,僵僵地坐着。
半碗面吃饭,许星池老神在在:“回家。”
“......”冯芜嗓子眼梗着,窘迫地跟了上去,“吃饱了吗,还要不要其它的了?”
许星池步子放慢,配合着她的速度:“我吃了晚饭的。”
他眼尾睨她:“幸好你提醒的早,否则真点了他们家的招牌南瓜。”
“那你注意点,”冯芜讷讷的,“不然又要进医院。”
许星池懒着调:“当然,我一向身体第一,不会干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的事。”
“......”
这怎么好像在点她?
冯芜抿抿唇,拎着车钥匙解锁。
许星池的家在阑玺,开车大半个钟头。
车子往阑玺开时,冯芜忽地想起个问题:“你怎么过去的?”
许星池:“打车。”
“......”冯芜问,“为什么不开车啊,有点远的。”
许星池:“懒得。”
“......”
任性。
阑玺地界特殊,被一条路灯敞亮的绿化带隔住,透过绿植缝隙,小区门前精神矍铄的门卫一丝不苟地站岗,连汽车路过的动静都不曾放过。
冯芜眼皮子动了动,倏然间发现个盲点,又问:“你没带钱,怎么打的车?”
“......”许星池撇脸,点漆似的瞳压着好笑,“我说我忘了付,司机也忘了收,你信吗?”
冯芜不信。
她唇角翕动,嗫嚅:“信。”
没办法,她只是个普通人,为强权折腰在所难免,何况现在到了他的地盘。
许星池喉咙里溢出低笑,得趣地看着她。
车子在阑玺门前缓缓停下,门卫警觉地看了过来,待发现副驾上的男人后,神经明显放松,绷直身子敬了个礼。
许星池冲他点头。
冯芜大脑凌乱,隔着半降的车窗,她脱口问:“你不是吃完粥就去通达路了吗?”
那栋烂尾楼就在通达路。
“嗯。”
冯芜:“那你手机带了呀?”
他先发的朋友圈,吃完粥后,去了通达路,就算没带现金,手机也不见了?
不能吧?
他刚才还说,看见她朋友圈的提醒了,足以证明手机是在身上的。
许星池瞥她:“你侦探附体是吧?”
“......”冯芜澄澈的眼中浮着茫然,“你又跟人家打架了?手机被抢了?你没事吧...”
“冯小草,”许星池眉骨一抬,似笑非笑,“你还回不回家?”
“......”
短暂的定格。
许星池唇角拉出点笑痕,大手从车窗探了进去,在她头发上揉了把:“到家给我信息,报个平安。”
冯芜脖子下意识缩了缩,不大习惯这种亲昵的动作。
“好。”她声若蚊蚋。
白色轿车在夜色中开远。
许星池收回目光,迈步往小区内走,同时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去一趟通达路,把我车开回来。”
对方骂骂咧咧,暴跳如雷,责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开回来。
许星池难得的好脾气,闲闲道:“没得空呢,哄一小祖宗。”
那边瞬时噤声。
-
玫瑰苑虽说可以拎包入住,但床褥、被子这些私人的东西还需要添置。
时间已经很晚,冯芜来不及张罗,只能先把箱子拎进屋内。
寂静的夜,小客厅一盏灯,冯芜倚在双人的皮质沙发内,静静想着接下来的生活。
冯厚海既然答应她会跟许家讲清楚,许星池随口一说的提亲之事大概会不了了之。
他一向高傲,从小就是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
时间上细算起来,冯芜有八年多未曾松过一口气。
目前有尘埃落定之感,她窒息的精神渐渐复苏,在属于自己的小窝内,冯芜唇角弯了弯。
她想要去旅游。
这个念头一出,冯芜立刻把箱子拉开,挑了些必带物品留下,其余的扔到沙发上。
做完这些,她趁夜出门,直奔机场。
买完机票,冯芜手机忽地急速震动。
深更半夜的,冯芜惊讶地点开。
是许星池的电话。
“......”冯芜顿了顿,点了接通,“九哥?”
话一落,男人磁沉的嗓音顺着电流,挟着浓浓的不悦传到她耳畔:“从阑玺到玫瑰苑最多半小时,你自己算算,这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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