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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高质量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王管事是秦瑶光出嫁时,宁国公府给过来的陪房,身契捏在秦瑶光手里。
—个背主的奴才,送到官府是个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旁边同样跪着的曾夏也被堵着嘴,骇得冷汗直流。
周清荷同样心里打着鼓。
处置了王管事,就轮到她了。
不过,她不是公主府里任人宰割的下人,只要她咬死不认,谅这个长公主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却是想岔了,秦瑶光如今,很想拿她怎么样。
然而,秦瑶光刚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急急来了—名传话的下人,禀道:“殿下金安,宫里来人说,太傅今儿在给皇子公主们授课时,思及过世的弟子感叹了—句,五公主仁慈,要召表姑娘入宫觐见呢。”
“宫里派来的软轿,如今正候在月门处。”
都知道长公主在和驸马爷遣来传话的人说话,更知道在处理家务。
要不是宫里来人,谁这么不长眼,敢跑来打扰?
周清荷心头大喜,伏地不敢起身,装出—副乖顺的模样来。
没想到,她这具身体名义上的父亲已过世多年,就连原主都不记得他的模样,关键时刻仍然庇佑于她。
秦瑶光—挑眉,缓缓道:“本宫知道了。”
这么—来,她心里有数了。
先是碰巧出现的刘院判,再是无缘无故会在宫里感叹的吴太傅,还这么巧就能让五公主召见周清荷。
她敢肯定,这就是周清荷身上的主角光环在起作用,—旦她面临脱离公主府的剧情线,就会有不同的人出现制止,修正剧情。
是哪怕她贵为长公主,也没办法阻止的事。
而且,秦瑶光记得非常清楚,在原书中,周清荷在几位皇子那里如鱼得水,跟五公主却并无交集。
也就是说,她想更改周清荷剧情的结果,是让她得了更大的机缘?
但是,处置王管事却毫无障碍。
换句话说,她可以剪除周清荷的羽翼,却不能直接动她。
弄明白了这—点,往后的行事,就方便多了!
秦瑶光垂眸,缓缓道:“既是五公主要见,你好生换了件衣服去吧!宫里不比得公主府,若是失了仪,本宫也庇护不了你!”
周清荷应了,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退下。
跪着的人,只剩下曾夏。
呼延进精神—振,放下手里的茶杯,坐直了身子聚精会神。
刚刚搞清楚周清荷的事,对处置曾夏秦瑶光却是有些意兴阑珊,淡淡道:“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奴大欺主,以次充好,既然呼延将军亲眼见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曾夏死命挣扎着,想求饶却又没办法开口,只得以头抢地,“砰砰砰!”磕起头来,想要求她开恩。
“呼延将军,若是依军规,当如何处置?”秦瑶光问。
呼延进露齿—笑,道:“那自然是杖八十,于辕门处示众十五天。若还未死,便发配去苦役营。”
“那就依将军所言。”
秦瑶光挥了挥手,道:“本宫不想见到那血腥气,这个人就交给你处置。”
呼延进—惊,差点以为长公主知道了些什么。
离了公主府,他让亲兵将曾夏押走。
呼延进则到兵部报到,呈上燕长青的奏折后,转入西市的—座小院子内,召来贴身心腹吩咐了几句,道:“务必面见大将军后,亲口转述。”
亲兵得令,当即从马厩里牵出—匹快马,趁城门未关,打马朝着泾阳县而去。
呼延进挠了挠脸,心道:大将军真是神机妙算,现在谁也不知道,只要时机成熟,他—个时辰就能进京!
没错,求情的小女娃正是书中女主角周清荷,她是穿来的!
秦瑶光记得很清楚,这本书一开始写的就是肖氏守寡后,携女儿上京到公主府投奔燕长青。
不料燕长青外出征战不在京中,原主见着母女两人碍眼,让人将她们打了出去。
天寒地冻,周清荷那会儿还不到五岁,受到惊吓后就发起高烧,一命呜呼。
现在跪在她面前的小女娃只是个壳子,芯子早换了。
秦瑶光眯了眯眼,敌明我暗,她是优势的一方。
不过,别看周清荷现在年纪小,骨子里却是个七老八十的老狐狸。要不是有她从旁提点,只凭肖氏,怎么可能重进公主府,还获得了原主的信任。
既然如此,自己又穿来做什么?
一时间,秦瑶光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错觉。
见秦瑶光一直不说话,周清荷撑在地上的胳膊开始发抖,“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道:“长公主娘娘,您要是不答应,我就跪着不起来!”
通常来说,只要她使出这一招,长公主就会答应。
听到她磕头的响声,跪着的五个小孩都目露感激之色。
伺候秦瑶光的邓嬷嬷对侍女使了个眼色,只要长公主一发话,就赶紧把周清荷扶起来。
肖氏母女和这五个孩子不同,是在伯远候夫人面前过了明路的。
长公主不在乎名声,却在乎燕长青。
伯远候夫人,是燕长青母亲唯一的亲妹妹,也是他在世上仅存的亲眷。按辈分,长公主也要称呼一声姨母。
没想到,秦瑶光只瞥了周清荷一眼,淡淡道:“行,那你就跪着吧。”
跟她叫板?
能以势压人,何必斗智斗勇。
这是秦瑶光坐到亚太区总经理的位置之前,就明白的道理。
周清荷愕然,却也只好跪着。
秦瑶光走到老三跟前蹲下,将他受伤的手翻过来。伤口很深,边缘处血肉模糊,还有细碎的瓷片嵌在里面,格外可怖。
“沸水、细布、酒、金疮药。”她头也不抬地命令。
原主脾气古怪,秦瑶光这么一吩咐,虽然让一众奴仆莫名其妙,却没有人敢质疑,很快就准备妥当。
公主府里下人受伤是常事,金疮药和细布是常备的,却不知她另外两样拿来做什么?
秦瑶光没什么感觉,作为一个现代人,消毒后再包扎是常识。
老四就跪在晕过去的老三旁边,秦瑶光的靠近,让她咬紧牙关才克制住了心底的恐惧。
当看见秦瑶光用浸了沸水的细布清洗老三伤口时,她更恐惧了。
难道,这个女人又想出了什么新的法子来折腾他们?
邓嬷嬷打开酒坛子上的泥封,醇厚浓烈的香味飘了出来。
秦瑶光站起来后退一步,吩咐道:“倒上去。”
古代的酒浓度不高,用来消毒应该够了。
用量大,希望能冲走伤口里的碎屑,这样老三就不必再受一次把瓷片挑出来的苦楚。
倒,倒上去?
老大恨得额角青筋暴起,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没安好心!
如果他只是一个人,早就跟这个恶毒的女人拼命了!
可是弟弟妹妹都还小,二弟常常告诉他,必须控制脾气,不要招惹来更大的祸端。
老二垂了眼眸,跪着的身体一动不动,仿佛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老五年纪小,现在还懵懂着,不知道即将会发生的事。
肖氏偷偷瞄了秦瑶光一眼,整个身体都抖了抖。
她还以为长公主转性了,其实更残忍了!
老三那么小的孩子,哪里承受得住用白酒浇伤口的酷刑?
长公主的脾气越来越喜怒无常,但她为了女儿,必须在公主府生存下去,坚持到驸马爷回来!
到了那时,长公主越是骄横,越是能衬出她的温柔善良。
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在公主府里,长公主的命令得到了不折不扣的执行。
邓嬷嬷蹲在地上,另外一名侍女白露扶住酒坛子,让坛口对准老三手掌心的伤口,“哗啦”一声倒了下去。
满满一坛酒,足足倒了七八秒才结束。
白酒冲洗伤口有多痛?
老三原本陷入昏迷,此刻如同案板上的鱼,整个身体呈现出不规则的剧烈抖动,呼吸急促。这么寒冷的天气,冷汗浸透了他后背的单衣。
让人疑心,他恐怕下一瞬就要死去。
院子里陷入寂静。
最先打破这份寂静的,是老五的哭声。
五个孩子被体罚惯了,但今天这场面也是头一回经历。
老五吓懵了,没等他恢复理智,“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
老四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捂住嘴巴,在他耳边急促道:“别哭!不能哭!”
按他们以往的经验,要是在过程中哭了,会招来更多皮肉之苦。
老五回过神来,顿时闭紧嘴巴不让自己出声,瘦弱的小胸膛不住起伏着。
老大攥紧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片刻之后,老三的身体才停止抖动,虚弱地睁开眼睛。
看看手、再看看搁在地上的酒坛子,还有什么不明白?
老三缓缓坐起,恢复成之前的跪姿。
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有多痛,他动作缓慢,唇角却爬上一丝笑意,双手置于额前跪拜下去,对着秦瑶光行了一个大礼。
看着他的笑容,秦瑶光遍体生寒。
但是,她的事情还没做完。
“过来。”
老三不明白秦瑶光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终于有了和他这个年纪匹配的表情。
他起身,走到她跟前。
“手给我。”
老三摊开那只受伤的手掌。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神情紧张地看着秦瑶光。
往些时候,长公主虽然性情暴虐,却也有迹可循。但刚刚,她的举动都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周清荷求情被罚,她给老三清洗伤口、又施以酷刑,桩桩件件都透出诡异。
长公主,她究竟想干什么?!
老三手上的伤已经很严重了,她到底还想怎么样。
周清荷跪在地上,止不住地浑身颤抖。
面对捉摸不定的长公主,她的心里头一回升起恐惧。
荒谬!
她一个堂堂大景朝的乐阳长公主,生来就金尊玉贵。大婚开府后更是豪奢,公主府里要什么没有,用得着去贪区区一个逐风院的例银?
那逐风院里,吃的喝的用的,本就是她的!
简直荒谬。
然而,书上一个字没提。公主府这潭水究竟有多深?周清荷心里没底。
见周清荷不语,邓嬷嬷便以为她别有顾虑,沉着脸呵斥马六家的:“说什么呢?!什么叫按殿下的吩咐。别卖关子,今儿你若是不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休想活着离开。”
周清荷心里暗暗感激邓嬷嬷的解围,冷声道:“说。”
马六家的心头惊疑不定,只好道:“殿下,是您亲口吩咐下来,说逐风院里养着的都是闲人,除了日常嚼用的银子,每个月都包五十两银子给宜春姑娘送去。”
“五十两?”邓嬷嬷一惊,脱口问出。
逐风院里没几个下人伺候,但那么大一个院子,光是维护和修缮的耗用就不少,每个月拿出去五十两,还能剩下多少?
怪不得,不止是那几位庶子女的伙食被克扣,整座院子都残破不堪。
原来,是得了长公主的命令,马六家的才如此明目张胆。
但这件事,作为一直跟在殿下身边的心腹,她竟然半点不知。
那宜春姑娘是宁国公府上大夫人的心腹婢女,马六家的又是从宁国公府送来的陪房,都是公主母族的人。
邓嬷嬷立刻就想到这一层,懊悔自己刚刚的惊呼,忙闭口不言。
公主不愿让她知道的事,她还是装聋作哑的好。但今日,殿下问话让她留在身边,可见对自己的信任更深。
邓嬷嬷心里涌上被主子赏识的感激之情,伺候的姿态更恭敬了。
周清荷哪里知道她心里的风起云涌,从邓嬷嬷脱口而出的惊呼里,她肯定连邓嬷嬷也不知道这件事。
她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心里却在抓狂。
到底是什么情况?
偌大一个宁国公府,缺这区区五十两银子?
宁国公是周清荷的外祖父,嫡长女便是如今在宫中荣养的皇太后。而宁国府的大夫人汪氏,正是如今国公府上的当家主母。
无论哪一位,都不是缺那五十两银子的人。
公主府里,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周清荷满肚子糊涂官司,不得不打起精神道:“你说宜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都不记得了。什么时候的事?”
马六家的这才松了一口气,陪着笑道:“这么点小事,哪里值得殿下挂心?不记得也是正理。都是八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大少爷刚刚入府半年的样子。”
她在心里嘀咕:驸马爷这事儿做得不地道,也不怪殿下生气,不待见逐风院。
要知道,大少爷进府的时候都四岁了,而公主和驸马才成婚不足两年。换句话说,这位忽然被送进府的大少爷,是驸马爷成婚前就和别的女人生的。
都说燕家满门忠烈,但这事儿做得忒不厚道!
京城的权贵世家,不管里子怎样乌七八糟,面子上都会以嫡妻为尊。
世家公子在大婚前就算有教导云雨之事的妇人,或者干脆收了通房丫鬟的,也不会留下血脉,让庶子比嫡子更年长。
嫡庶不分,是祸家之根源。
这点浅显的道理,她一个下人都懂,驸马爷竟然堂而皇之的这么干了。还不光是大少爷一人,陆陆续续竟是送了五个外室养下的孩子来。
搁谁家嫡妻身上,谁都得疯。
长公主只不过是苛刻了些,还不是都养着他们吗?到现在也活得好端端的。
周清荷不知道这个马六家的在心里暗暗替自己抱不平,很显然,一个下人也不可能知道更多了。
“行了,你下去吧。”
周清荷淡淡吩咐:“从今儿起,这五十两银子不必再给了。逐风院里的小厨房都按正经主子的份例来,不得克扣。”
她在最后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让马六家的心头一颤,忙磕头领命。
马六家的退下后,周清荷想了想道:“邓嬷嬷,你拿着我的名帖跑一趟宁国公府,请大夫人明日过府一叙。”
她既然来了,就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过。
周清荷不想十年后落得凄凉下场,眼下的蛛丝马迹她都不能放过。
“是,老奴这就去办。”
邓嬷嬷出了华沐堂,正要去吩咐人套车去往宁国公府,便发现有一名妇人形迹可疑的跟着她。
“什么人?!敢在公主府里鬼鬼祟祟。”邓嬷嬷喝问。
作为长公主跟前最得力的嬷嬷,她对满府下人有生杀予夺之权。
那妇人顿时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称道:“见过邓嬷嬷,奴家是绣房春娘,有事回禀。”
“既是有事,为何如此作态?”
春娘道:“奴家依公主殿下的命令,去逐风院内给少爷小姐们量体裁衣,却发现三少爷至今昏迷未醒。大少爷不让奴家靠近,奴家趁量身的功夫,偷偷摸了摸三少爷的额头,发现滚烫得吓人……”
她和几名绣娘一起去逐风院,其他绣娘都没放在心上,量完身就赶回绣房做活。
只有她知道三少爷发烧了,心里便一直惴惴。
长公主脾气不好,她哪里敢靠近?但要是不说,又担忧万一府中三少爷出了什么事,她落下个知情不报的罪过,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这才一直在华沐堂外面徘徊,直到看见邓嬷嬷出现,她便跟了上去,其实都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说,直到邓嬷嬷问起。
邓嬷嬷一听,便道:“你起来,把事情经过详细跟我说说。”
听她说完,邓嬷嬷让跟着她的小丫头去角门处备车,自己扭头回了华沐堂。
见邓嬷嬷去而复返,周清荷问:“何事?”
“绣娘来禀,在量身时发现三少爷高烧不退,大少爷极力瞒着。”邓嬷嬷猜测道,“恐怕是几个孩子想岔了……”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言下之意周清荷的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老三昨日伤得那般严重,今日发起高烧来,老大却仍想瞒着。无非就是,哪怕她如此示好,几个孩子仍然半点不信任她。
而且,按照原书中的描写,瞒着这件事应是老二的主意,不过是惯例让老大顶上。
“殿下,您看这事?”
邓嬷嬷询问着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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