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能不影响我父母和思月的命数,我告诉你。”
“得,进屋说。
站着太累了。”
萧暮雨说完,右手一挥取出墨清剑,许相凌跟着掉到地上。
他捂着肩上的伤起身,用衣袖将脸上的泪水擦去。
用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萧暮雨将墨清剑引去,进了木屋,楚寻也跟着她走了进去。
没想到这木屋外面很颓败,但里面却很干净,被人打扫的一尘不染。
屋内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还有一张书桌,书桌旁有一个小的木制书柜。
上面堆满了书。
两人在桌前坐下,许相凌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他在他们对面坐下,看萧暮雨和楚寻两人都注视着他,他这才缓缓开口。
“我与思月是青梅竹马。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很穷。
但我们很快乐,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思月从小就很漂亮,但同乡总会有男孩子欺负她。
有一次我路过看见,冲过去把那几个欺负她的人打了一顿。
我也没讨着好,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但是至少我护住了思月。
从那时起,我立志要学武,因为我知道我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好思月。
没有老师教我,我就自己每天偷跑去镇上的武馆,趴在门口偷学。
后来被那武馆的馆主看见了。
他被我的热情打动了,免费收我为徒,教我武艺。
就这么一首学到十三岁,我终于有能力保护思月了,那些同乡的欺负思月的人都被我打得满地找牙。
本来我们两家父母看我和思月感情甚笃,就给我们定下了亲事。
十七岁那年我入京求学,参加科考。
本来说好取得功名之后就回来娶她。
二十岁那年,我过了乡试,思月也十八岁了。
思月来京城寻我,一日她去街上买糕点时被张贺那畜牲看上。
强行掳进了他的府中。
我得知此事气愤不己,一个人杀进张府。
我虽有一身武力,却还是不及那张府府中的若干侍卫。
后来,我被张贺关进了一间密室。
他让我滚钉子床,没日没夜地用那些刑具折磨我,想让我屈服。
我没低头,他给当年会试主考官送了钱,说我私德败坏,应当除去我参加会试的名额。
那主考官接受了他的贿赂,将我的名额替换给了另一个考生。
而我到死都没再见过思月。
死后我被他埋在了他家后花园底下。
我怨气深重,几年后后化为了恶鬼。
我找遍了张府和长宁城的每一处,都没见到思月。
我心不甘,决心先复仇再去别处找思月,于是我便杀了张贺全家上下以泄愤。”
“那你可问过张贺?”
萧暮雨闻言,不禁动容,她眼中有泪光闪过。
“问过,那畜牲只说思月被他侮辱过后他便把她交给底下小厮卖了,他也不知道卖到哪里了。
那小厮早就病死在了回乡途中。”
许相凌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有两滴泪滑落到桌上。
“好,我知道了。
我会帮你打探柳思月的下落。
但你得先答应我不可再做恶,我会将你收进鬼壶中。
将你炼化,这样才能消去你的恶念。
洗去你身上的罪恶,而你也将不再存于这世间。
你可愿意?”
“我要先知道思月的下落。
只要我见到她,我便随你处置。”
“好,那你先待在这儿。
我先在这里画个封印。
若我找到柳思月,我会带她来见你。”
“好。”
和许相凌达成交易,萧暮雨便同楚寻出了木屋。
楚寻看着她变出一张符,双手迅速结了一个印,随后那符飞向空中形成了一个蓝色结界。
将整个小木屋包裹了起来。
完事后,她转过身来,楚寻这才看见她右脸上挂着一滴泪。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递给她。
萧暮雨看着他递过来的帕子,微微一愣,眼中有些疑惑。
楚寻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笑了,他微抬下巴。
嗓音清冷。
“右边脸上有泪。”
萧暮雨闻言,接过他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右脸,有一小处果然湿润了。
“谢谢。”
萧暮雨冲他笑笑。
“萧姑娘客气了。
我还有事,要赶回城内。
萧姑娘可要与我一同回去?
我的马就在那边。”
萧暮雨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一匹白色的马正拴在那里,那马正低着头吃草。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我自己会回去。”
“好,那萧姑娘若是有事要我帮忙,可以到我府中来找我。
对了,我叫楚寻。”
楚寻看着她,露出一个浅笑。
“嗯,萧暮雨。”
“久仰大名。”
楚寻看着她挑了挑眉。
“你也是,“战神”。”
萧暮雨看出楚寻在调侃她,也故意加重了“战神”两个字的读音。
“好,那我先走了。
有事可以找我。”
楚寻说完,便转身朝着那匹白马走去。
萧暮雨看着他高大宽阔的背影越行越远,首到他翻身上马。
清脆的一声“驾”,那白马携带着他绝尘而去。
萧暮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微弯了一下嘴角,低头,这才发现那帕子还在她手中,帕角有一个小的“寻”字,忘记还给他了。
想想她还是先带回去清洗干净,找个机会再还给楚寻吧。
她将那帕子收入怀中,飞身隐入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