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灯开了。
屋内的地板亮的可以照镜子。
关洲看着明显被人打扫过的屋子,陷入了沉默。
这种情况己经出现两天了。
不管他出门之前家里有多凌乱,只要他回到家一定是一片整洁。
而且门窗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东西也没少。
就好像是专门请来的保洁阿姨搞卫生一样。
问题是他也问过房东了,房东说根本没有找阿姨来。
关洲刚交了一个季度的租金,搬出去是不可能搬出去的。
于是,他昨晚在家安装了一个超隐形针孔摄像头。
关洲用手机看起了白天的监控画面,再次陷入了沉默。
屏幕上。
扫帚自己扫着地,簸箕还在一边屁颠颠的跟着。
他皱起眉往后随意拉了段进度条。
抹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住,卖力的擦起了桌子。
关洲把手机黑了屏,背靠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天花板。
坏消息,他家闹鬼了。
好消息,鬼把家务包圆了。
关洲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和这个干净鬼和平相处。
毕竟换个角度想想,就跟找了个保姆差不多嘛。
还是免费的。
想到这,关洲一下就豁然开朗。
他开始满屋子的找起鬼来。
说是找鬼,其实就是对着家里的各个角落喊话。
“你好,我们能聊聊吗?”
“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相处的。”
“……”关洲瘫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虽然鬼没找到,但是鬼确实把家里每一个犄角旮旯都打扫干净了。
他正要放弃自己的找鬼计划,突然听见门边的柜台传来声响。
关洲瞬间满血复活,快步走到柜台边。
是一本便签纸掉在地上了。
他弯腰捡起便签纸,起身的时候看见桌上一支黑色的签字笔缓缓朝外滚动着。
“等等!”
“我懂你的意思了!”
“这笔一摔就没用了!”
笔稳稳的停靠在桌沿边上,一动不动。
关洲呼出一口气,拿起笔到沙发上坐下。
是你帮我打扫的卫生吗他写完把笔和纸都放在了桌面上。
下一秒,笔飘到了空中刷刷的写起了字。
关洲看着笔的动作,突然想起来自己首接用嘴说话就好了。
反正鬼能听见。
关洲拿起便签纸看了起来。
鬼的字还挺好看的,一笔一画都苍劲有力。
是我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抱歉关洲对着空气摆摆手:“没事,你为什么要帮我搞卫生啊?”
难道鬼生前是个洁癖不成。
笔又动了起来,纸上出现了一长串的字。
我想留在这里这就算是租金吧我可以留下来吗关洲点点头:“当然可以了。”
他又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选中我的?”
笔在空中悬浮了一会,才在纸上缓缓写下。
我只记得打@#¥%&关洲还有你是关洲关洲盯着那堆乱码,满心疑惑:“这些是什么意思?”
笔身左右摇晃着,表示不知道。
关洲寻思着他就是一个孤儿,也不能得罪什么人吧。
怎么鬼打扫完卫生就要打他了。
他很少骂人,骂得最多的也就是他的老板了。
这鬼总不能是他老板找来的吧。
一声喷嚏打破了安静的空气。
关洲看向声音的来源,不确定的问道:“你感冒了?”
“刚刚鼻子有点痒。”
性感低沉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关洲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原来你能说话啊!”
易凌玉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的开口。
“我就是怕吓到你才不说话的。”
“都怪我。”
关洲周身的气焰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有些结巴。
“没没没事。”
“那你连自己叫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易凌玉坐在沙发的靠垫上,歪着头想了想。
“不记得了。”
“只记得你是关洲。”
关洲打开手机翻起了自己的通讯录,他最近也没有突然死了的朋友。
该不会是苏景和吧。
他们俩确实有段时间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想到这,关洲首接给苏景和打了个视频通话。
嘟的一声,苏景和的脸出现在手机里。
易凌玉好奇的把上半身凑近去看,看清他的脸之后整个鬼莫名很不爽。
这人长得真讨厌。
关洲感觉周围的温度突然降了很多,他没多想对着镜头打起了招呼。
“景和你没事就好。”
苏景和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态,他露出个温和的笑。
“怎么了小洲?”
关洲看他很累的样子,就没说鬼的事。
“没事,我就是觉得我们好像很久没联系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
苏景和轻蹙着的眉眼舒展开几分,歉意的笑笑。
“最近在忙一些事,本来打算忙完再跟小洲说的。”
“既然小洲刚好找了我,不如我们周末见一面?”
关洲点点头:“那你早点休息,我挂了。”
他挂断视频,摸了摸自己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
怎么突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易凌玉抱着膝盖蹲在沙发上,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苏景和到底是谁,为什么让他情绪起伏这么大。
关洲若有所感的扭头朝旁边看去,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一个若隐若现的鬼影出现在了他身旁的沙发上。
关洲撑着双手默默往边上挪了挪,小声的问道。
“是你吗?
干净鬼?”
易凌玉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没藏住身形。
他深吸一口气,又变回了透明状态。
“是我。”
“抱歉,又吓到你了。”
关洲卸了手上的力道,瘫靠在沙发上。
“没事,我还以为家里一下来了两鬼呢。”
“不过你为什么不现身啊?”
易凌玉也说不清,就是心底有一个声音让他别现身。
他随口胡茬了一个理由。
“因为现身很消耗体力的,我没有东西吃。”
关洲听见他略带委屈的话,脑子一热。
“那你要吃什么,我可以帮你做。”
“只要不违法就好。”
易凌玉的眼睛亮晶晶的,语气却是可怜巴巴。
“小洲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