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贝壳文学网 > 现代都市 > 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全文版

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全文版

麦香芒种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现已完本,主角是桑烟贺赢,由作者“麦香芒种”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双洁、甜宠、0点准时更新】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弃,就在她自请去庄子咸鱼养老时,被病娇暴君给盯上了。彼时暴君身有怪病,一靠近女人就痛痒难耐、呕吐不止。是以二十六岁大龄还没宠幸过后妃,更别说延续皇嗣了。前朝后宫整天催生。民间百姓也在盼望小皇子。当他们知道暴君心悦桑烟这个克夫命的寡妇时,全国上下一片反对声音。后来全国都在跪求桑烟给病娇......

主角:桑烟贺赢   更新:2024-08-21 08:4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桑烟贺赢的现代都市小说《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全文版》,由网络作家“麦香芒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现已完本,主角是桑烟贺赢,由作者“麦香芒种”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双洁、甜宠、0点准时更新】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弃,就在她自请去庄子咸鱼养老时,被病娇暴君给盯上了。彼时暴君身有怪病,一靠近女人就痛痒难耐、呕吐不止。是以二十六岁大龄还没宠幸过后妃,更别说延续皇嗣了。前朝后宫整天催生。民间百姓也在盼望小皇子。当他们知道暴君心悦桑烟这个克夫命的寡妇时,全国上下一片反对声音。后来全国都在跪求桑烟给病娇......

《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全文版》精彩片段


早有太监想拉开周静兰。

但周静兰是垂死挣扎,抱得死紧:“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明桃只是奉命行事!皇上,您饶了她吧!”

但这种时候求饶,无疑是火上浇油!

贺赢痛痒难耐,额头憋出了汗,粗喘着,眼睛猩红,一脚踹开了她。

力道很大。

周静兰生生被踹出了一口血。

她趴在地上,仰头看着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红肿的眼睛绝望而不甘:“若是桑家姐妹这么做,皇上也会这样翻脸无情吗?”

这一刻,似乎哀莫过于心死,她更想知道——如果桑家姐妹那么做了,或者说桑烟那么做了,皇上会是怎样的态度?是一进月桑殿,便满心防备吗?

“皇上可知,若您去了月桑殿,将会遇到比这还过分的事。”

“闭嘴!”

贺赢冷着脸,厉声喝止:“你犯下大错,不知悔改,竟还想攀咬别人!简直罪无可恕!”

“是我在攀咬,还是皇上在袒护!”

周静兰嘶吼着,妒忌得要疯了:“皇上是天下主宰,手眼通天,一来这里,便心生防备,怕是早就知道月桑殿的谋划了吧!”

贺赢见她疯癫可怖,厌恶更甚,也不再隐瞒自己的心:“你很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还坏了朕的计划。”

他本想着喝醉了,把桑烟宠幸了。

反正总要宠幸一个女人得到皇嗣,那么,他很乐意那个女人是桑烟。

相信他对她的喜欢,能支撑他忍着怪病的痛苦去完成宠幸这件事。

可惜,一切都被破坏掉了!

“哈哈哈——”

他承认了。

他竟然承认了。

周静兰笑了,仰着头,笑得可悲可怜:“哈哈,到头来,竟是我可笑。”

她死了心,又丢尽家族颜面,还连累幽兰轩上下,已经没有了退路。

“贱妾自知罪孽深重——”

她蓬头散发,闭上眼,没再流泪,声音也很平静:“但幽兰轩的人是无辜的,贱妾愿以死赎罪——”

说到这里,她猛然爬起来,一头撞到墙上。

鲜血瞬间汹涌肆虐。

糊了她半边脸。

“还请皇上……手下留情……宽恕……他……们……”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的身躯软泥一样瘫在地上。

贺赢漠然看着这一切,并没说什么。

御医恰好这时跑进来。

他是个圆滚滚的胖子,从御医院跑过来,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如果不是小太监扶着,差点要摔倒。

“微臣参见皇上——”

御医行了礼,抬头看到皇帝发病,立刻打开药箱,拿出了玉霜膏:“快快,为皇上涂上。”

小太监接了玉霜膏,呈给了御前太监裴暮阳。

裴暮阳又转呈到了皇帝面前。

贺赢没接,手指向周静兰,暴躁地低喝:“那里!快死人了!没看到?”

御医这才看到周静兰躺在血泊里。

他吓得一哆嗦:“娘娘这是——”

贺赢忍着痛痒,将人踹过去:“闭嘴!救人!”

*

幽兰轩的祸事很快传到各宫的耳目中。

有人欢喜有人愁。

桑弱水就是发愁的那个!

她本想着灌醉皇帝以承欢,没想到周静兰抢先一步,并不得善终。

虽然是为她敲了警钟,甚至避了祸,可也坏了她的计划。

接下来怎么办?

她看着失魂落魄的桑烟,问道:“姐姐,皇上估计不会来了,此计也行不通了,我们要怎么办?”

桑烟还被噩耗影响着——兰嫔借催情酒,意图不轨,被皇帝重责,贴身宫女明桃被杖毙。如果不是兰嫔以死谢罪,其他人也难逃一死。

暴君又杀人了。

如果今晚兰嫔没有先行一步,她的下场是不是就是她们的?

虽然她没说往酒里下催情药,可目的一样,应该也讨不了好吧?

桑烟庆幸之余,更多的是惶恐——她还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那是皇帝!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姐姐,你可不要被吓退了。”

桑弱水还需要桑烟为自己冲锋陷阵,可不许她临阵退缩,便劝道:“那周静兰是自己想不开寻死,皇上可没说要她的命。她酒中下/药,还害得皇上发病,本就罪该万死。皇上还让御医救她,已然是宽宏大量了。”

她对周静兰没有一点同情。

反觉得她抢先一步拐走皇帝,是自不量力、自寻死路。

皇帝岂是她那种人可以勾搭的?

给她一点宠爱,便忘了自己是谁,落到这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如果不是兰嫔,现在哭的人或许是我们。”

桑烟无法苟同她的三观。

兰嫔固然有错,归根结底,还是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吃人。

兰嫔罪不至死啊!

却被逼得以死谢罪!

“怎么会呢?皇上才不会那么对待姐姐。”

桑弱水想到皇上,来了个主意:“姐姐,皇上发病,要不我们一起去探望下?”

搁以前,皇帝生病,后妃侍疾,还是一桩美谈。

可惜皇上生的是不得近女色的怪病。

桑烟听笑了:“他都发病了,你还去探望?你是想他病的再严重些?”

她跟桑弱水话不投机半句多,便也不多说,道一句:“我累了。”

就回偏殿休息去了。

她要想想怎么离开这是非之地!

偏殿

秋枝正铺床叠被,见她进来,忙上前迎接,关心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脸色这么差?”

桑烟摆摆手,不想多说,简单洗漱后,就躺到了床上。

她自进皇宫,没一日不精神紧张。

想出宫。

可怎么离开?

向太后请辞?

可事情没办成,回去后,原主父母会轻易放弃吗?

皇帝会让她离开吗?

想来想去,想的更加疲倦。

桑烟渐渐睡去了。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里

她到底还是成了皇帝的妃子,却因为一不小心碰到他,害他发病,而被他下令乱棍打死!

砰!

砰!

粗重的棍棒一下下落到她的脊背上。

太疼了。

她感觉脊骨都要给打断了。

她哭着求饶,但皇帝不为所动,还亲自拿了棍棒行刑。

砰!

他一下打断了她的腿骨。

钻心刺骨的痛让她冷汗淋漓,咬得满嘴鲜血。

她要疼死了。

他却像是心疼坏了,蹲下来,轻轻摸着她的脸,柔声说:“以后还敢离开朕吗?”

她疼得说不出话。

只能看着他哭。

哭着哭着,他的脸变成了兰嫔。

兰嫔满脸鲜血,伸出手,双手也满是鲜血,然后,她用那双满是鲜血的手掐住了她的脖颈,凄厉地哭着:“你害死了我!桑烟,如果不是你给桑弱水出主意,我又怎么会被你们逼得铤而走险?贱人!你害死了我!你还我命来!”

窒息感让她难受地奋力挣扎。

“不要!”

她惊坐而起,瞪着眼,大口喘气。

秋枝就睡在床榻旁的小榻上,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起来点灯,小声关怀:“小姐,怎么了?做噩梦了?”

桑烟喘着粗气,嗓子干哑,说不出话。

秋枝见了,忙去给她倒茶。

茶在炉子上。

还是热的。

桑烟喝了一口,嗓子舒服了些。

外面天还黑着。

她问:“什么时辰了?”

秋枝回:“刚听到四下更声,应是寅时了。”

桑烟算了下时间,寅时是凌晨三点到五点的样子。

快天明了。

她喝完茶,又去睡,可也睡不着了。

噩梦还揪扯着她的心脏。

尤其是周静兰的命运——她……死了么?

一等到天亮,她就迫不及待地吩咐秋枝:“你去打听下,兰嫔怎么样了?”


贺赢自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甚至觉得男尊女卑是很正常的事。

桑烟见他不说话,就知他无法对此共情,不由得自嘲一笑:“什么三从四德?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如此种种,都是对女性思想的扼杀。皇上,我讨厌这样的天下。”

她说到这里,对上皇帝的目光,语气第一次变得尖锐:“您看,我就是这样一个叛逆反骨、大逆不道的人。甚至不容于世。”

因为明知不容于世,所以独善其身、隐居避世。

偏他一次次来打破她的和平。

贺赢思忖着她的话,虽然不算认同,却也没有反驳,而是纵容:“你该知道,朕是天下之主,只要你在朕身边,没有什么不容于世的。”

桑烟:“……”

他是暗示——他会包容、理解她的思想吗?

“朕自从见你,便知你跟其他女子不一样。你看朕的眼神,除了偶尔的畏惧,总是明澈干净的。朕在权力中心,从没看过这样的眼神。”

他在剖白自己的心,语气深沉而温柔。

桑烟的心又不受控地乱跳了——世间最有权势的男人的偏爱,杀伤力真的太大了。

哪怕她一再警告自己,一再严防死守,还是会有片刻的心动。

“许是皇上看得少了。”

桑烟故意曲解皇帝的真心。

贺赢有些不悦,却也没发作,而是无奈地笑了:“你便自欺欺人吧。无妨,朕不急。”

“啪啪啪——”

楼下骤然响起一片鼓掌声。

原来冯一乘说到那采花贼被千金兄长扒了衣裳,暴露了男儿身。

“哈哈哈,真是恶人自有恶人收!”

“能被千金的兄长看上,想来是个漂亮混蛋,还自学了医术,可见还很聪明,可惜,聪明不用在正道上。”

“说的对!这么聪明,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干这种丧天良的事!”

“所以说啊,其心不正,所动悉邪!”

……

茶客们纷纷表达自己的看法。

桑烟也感慨:“这人是个高智商犯罪分子。可惜了。”

贺赢听了,意味深长地笑了:“朕看到案宗时,也是这么想,你瞧,咱们想法也是相同的。”

桑烟:“……”

狗皇帝真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撩她的机会!

可惜呀!

她心如磐石,不为所动,还故意泼了冷水:“不,我是说,不把这种反面案例全国通报,引以为戒,可惜了。”

贺赢看穿她的心思,还是意味深长地笑:“不用可惜。朕亦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不过,不是全国通报,而是下发各州,让州官们多加盘查、严防此类犯罪。至于通报百姓,为免宵小之徒效仿,引起更大的恐慌跟混乱,就搁置了。”

这就跟现代的作案方式不公示差不多。

“……皇上英明。”

桑烟恭维一句,又说:“但那些受害者呢?她们贞洁、名誉受损,除了那些自戕的,还有些人在苟且偷生吧?皇上有做抚恤吗?您说是去年发生的,那现在弥补还来得及。”

贺赢想了想,道:“如果你坚持,朕回去便下旨。”

桑烟:“……”

他这是暗示——他可以看在她面儿上,去抚恤那些受害者。

她不想承这个情,就说:“皇上是明君,理当爱民如子。女性处于弱势,皇上为君父,应该加倍爱护。”

她给皇帝戴高帽儿。

贺赢不以为然,冷笑道:“你之前说的不错,朕近女色而不适,是心病。可你知道是什么心病吗?倘若你知道,就不会跟朕说这些了。”

桑烟:“……”

她该顺着他的话问——皇上是何心病?

但走近皇帝内心,只意味着纠缠加深。

这不符合她的本意。

“臣女僭越了。”

她后退到了安全线内。

贺赢看着她,眼神复杂,为她没有追问下去。

桑烟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楼下。

冯一乘还在说着故事进展,到了精彩处,又是一阵响亮的鼓掌声。

贺赢不喜欢她的注意力在别的男人身上,就起了话题:“朕其实昨日就出宫来寻你了。不想,你不在桑府。还以为你逃跑了。还好你没有。不然,朕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桑烟:“……”

威胁!

妥妥的威胁!

她的心揪起来,忙说:“臣女自请去了庄子。”

“自请?这倒跟朕听来的不同。”

贺赢心情不好,语气渐冷:“你父母赶你去庄子,对你不怜不恤,委实可恨,你可要朕——”

桑烟见他维护自己,虽有所触动,但也不想横生枝节:“皇上今天能跟臣女巧遇,想也查了臣女很多事,那应该知道臣女在庄子上过的清闲自在。臣女喜欢庄子上的生活。也确实是自请而去。”

贺赢听她这么说,心情五味杂陈:他喜欢她不慕名利,又恼恨她不慕名利。如果她有野心,如果她的野心是他,那他们现在是什么光景呢?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良久,他低语一句。

桑烟听到了,心里一咯噔:“皇上——”

上天的赐予,你不接受,反而会受到上天的怪罪。

皇帝这是在威胁她啊!

贺赢解开绢纱,看着狰狞的伤口,漫不经心的口吻:“何事?”

桑烟弱弱道:“上天是慈悲的。”

贺赢轻笑,瞥她一眼,目光沉肃:“那就不要辜负上天的慈悲。”

桑烟:“……”

一时无言以对。

她拿了手帕,递给了他。

贺赢没接,而是伸出手:“为朕包扎。”

桑烟下意识提醒:“皇上,您不得近女色。”

贺赢:“……”

他的动作僵在那里。

好一会,才接了手帕,自顾自包扎了。

“其实,朕并不怕因为你发病,只朕发病的样子实在丑陋可怖,朕不想吓着你。”

他一边包扎,一边说。

这种无意的温柔总是动人心的。

桑烟想着之前她想碰他,还被他威胁乱棍打死呢。

等等——

不能想了!

这狗皇帝太会撩人了!

“皇上刚说心病,想来知道自己发病的真正原因,应该跟御医言明,不要讳疾忌医。”

她是随口一说。

结果,又说到了危险的话题。

“不是什么人都能听朕说心病的。”

皇帝的语气很沉重,看她的眼神却温柔而坚定:“但桑烟,朕给你这个机会。所以,你想听吗?”


桑烟去了永寿殿。

永寿殿是太后裴漪青的居所。

远远就闻到了漂浮的佛香。

“我是忠义侯府世子妃桑烟,有很重要的事,要见太后娘娘。”

桑烟向守在殿外的太监说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那守门太监立刻去殿内通传,没一会,让她进去。

桑烟道了谢。

进去后,目不斜视,一脸正色。

“臣妇江桑氏见过太后娘娘——”

她跪下行礼。

不多时,上位者的审视目光就落在了身上。

沉重如千斤顶。

殿里的佛香味更浓。

估计因为燃香的缘故,气温都比外面高了很多。

闷热而压抑。

让人感觉很难受。

“起来吧。赐坐。你要见哀家,有何事?”

裴太后的声音很柔和。

跟原主记忆里一样。

她偷偷抬眼,看到裴太后坐在首位,一头银丝,慈眉善目,心宽体胖,脖颈、手上都是佛珠,素朴敦厚,像是个潜心礼佛的老人。

可也只是像罢了。

佛口蛇心,笑里藏刀,往往就是这类人。

桑烟收敛心神,并没起身入座,而是跪着,郑重回道:“回太后,臣妇有两件事,一是请罪,二是献策。”

裴太后很意外:“哦?请什么罪?献什么策?”

桑烟说:“臣妇自来宫中,致使宫内流言四起,污了皇上圣名,还连累一干嫔妃入了冷宫,罪该万死,特来请罪。”

裴太后知晓桑烟说的是何事,并不做评价,而是面色平静道:“继续。”

桑烟便继续说了:“臣妇知道前朝后宫苦无皇嗣久矣,特来献策,以求将功赎罪。”

裴太后听到这里,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她起身,下了位子,亲自来扶她,笑得和善可亲:“好孩子,起来回话吧。”

桑烟:“……”

果然还是皇嗣有影响力。

她被拉坐到榻上,跟裴太后坐在一起,像是祖孙般亲近。

其他宫人已经在裴太后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唯有一个穿着海棠色宫装的年轻宫女,应是心腹,还在她身侧。

桑烟便低声说:“太后,臣妇要说的方法,可能有些僭越,还望太后恕罪。”

裴太后拍拍她的手,笑容安抚中带着几分鼓励:“不怕。哀家知你心忧皇嗣,是个好孩子。大胆说吧。”

桑烟得了保证,便说了:“皇上不得近女色,臣妇便想,可否让皇上自/渎,得了龙精,借着软管等工具,放入嫔妃体内——”

她简单说了方法,脸红红的,有些羞耻。

裴太后不同,脸色变得凝重,缓缓道:“或可一试。”

桑烟见她这么说,觉得自己目的达成,便起身,重新跪下,伪装出哀戚的样子道:“还望太后看在我献策的份上,原谅臣妇的罪过,也放了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嫔妃。臣妇命格凶,身份卑贱,从不敢肖想其他,还求太后放臣妇出宫。臣妇愿为亡夫守寡一世,永不婚嫁。”

裴太后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女人年轻美貌,却是红颜薄命,可惜了。

“去吧。哀家允了。”

“谢太后。”

桑烟一脸感激地退出了永寿殿。

殿里恢复了寂静。

那海棠色宫装的宫女听了个全过程,面色比裴太后还凝重:“这宫中,无人不知皇上中意她,您这么做,恐会和皇上离心。自摄政王一事后,皇上幽禁皇后,也远着您,依着奴婢看,实不该……”

裴太后抬手轻摆,制止了她的话,轻叹道:“菩珠啊——”

菩珠上前一步:“奴婢在。”

“你不要急。”

裴太后慈爱地看着她,一边捻着佛珠,一边说:“有些事得慢慢来。她留与不留,还得再看看。”

菩珠低头应道:“是。”

殿里又恢复了寂静。

佛香越来越浓。

裴太后在佛香缭绕中,微闭着眼,又道:“去传钦天监的人过来。”

钦天监

万彰醉醺醺趴在榻上,脚边一堆酒坛。

来传唤他的菩珠很嫌弃,皱起眉,叫了他几声:“监正?万监正大人?太后要见你。”

万彰醉得厉害,根本叫不醒。

其他属官怕他为钦天监惹祸,纷纷上前叫人,依旧是叫不醒。

菩珠看得恼怒,肃然道:“早听闻钦天监的万监正整日酗酒,不问正事,如今看来,传言非虚啊!”

“宫令大人恕罪。”

属官们纷纷低头赔罪。

还有属官说好话:“昨夜万监正夜观天象,说是吉星高照,心情好,才喝醉了。”

菩珠不相信这些鬼话,让身边小太监取来一盆水,照着万彰的头就泼了下去。

万彰被泼醒了,抬起头,一张沧桑的青年脸,其实骨相很美,可惜,全被潦倒颓丧的气质毁掉了。

他看到菩珠,擦了擦脸上的水,笑道:“宫令大人只管回去传话,就说紫薇星高悬,其间有红芒闪现,皇嗣不远矣。”

他算到她的来意或者说太后的心思了?

菩珠讨厌这种被看穿的感觉,不悦道:“万监正,你今日言行,我必传达给太后,你好自为之。”

万彰没理会,费力地爬上榻,呼呼大睡。

菩珠气得甩袖而去。

其他属官唉声叹气:

“万监正确实是吾辈中的天才,但这样肆意妄为,早晚会为钦天监惹祸啊。”

“转眼间,新帝即位十六年,万监正不说为皇上效命,整日为太后观测天象,占卜吉凶,致使钦天监不得圣心,没落至此,就是钦天监的罪人!”

“不,你误会了,当初如果不是万监正观测天象,言及新帝是紫微星转世,乃一代明君,这天下早姓裴了。”

“怎么可能?万监正还有这本事?我只知道是新帝联合前兵部尚书宣鸿光、禁军统领荣野,围杀摄政王裴桢,才坐稳了皇位。”

“嘘,慎言啊。你们议论这些,不想要脑袋了?”

……

同一时间

桑烟回到了月桑殿偏殿。

她立即让人收拾行囊,准备第二次离开皇宫。

这动静很快传到了桑弱水耳朵里。

她一边派人给皇帝传话,一边过去阻拦:“姐姐这是做什么?这才来几天,怎的要走?”

桑烟说:“我是奉太后之命离宫。”

她是请辞,但故意把话说的像是被赶出宫。

如此,一段时间内,桑家人顾及太后的态度,应该不敢再把她送进来了。

桑弱水一听太后之命,也是变了脸:“太后为何让你离开?可是你在她面前说错了话?你别怕,我已经让人告诉了皇上,你且等等,皇上必会护着——”

“你告诉了皇上?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桑烟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能要崩盘,气愤上头,语气又急又重:“桑弱水,我是你姐姐,可以帮你争宠,但不是你争宠的工具!你是不是有病?我都说了,我心有亡夫,心有亡夫,你还把我往皇上身边推,是想逼死我吗?”

桑弱水第一次见她发火,一时愣住了。

两人对视无言。

氛围尴尬而沉重。

直到小太监的声音响起:“桑大小姐,皇上召您过去。”


桑烟得了三天清净。

这三天里,狗皇帝没来烦她。

一想到他可能还在为自己的问题抓耳挠腮,她的心情就爽歪歪。

许是乐极生悲。

第四天一大早,原主的母亲林氏就过来了。

那时,桑烟正拿着胡萝卜,喂她的两只小野兔。

小野兔一黑一白,眼睛红红的,软萌萌的小巧可爱,吃胡萝卜时,咬得嘎嘣脆,声音听着特别治愈。

“小姐,夫人来了。”

秋枝提醒一声。

她闻声看去,见林氏面色惶然,眼睛红肿,像是遇到了天大的祸事。

“母亲,发生什么事了?”

她提着心,上前询问。

林氏唉声叹气,拉着她回了屋子,屏退左右,才说:“阿烟,你父亲出事了。”

桑烟料到了,就问:“他出什么事了?”

林氏说:“我具体也不清楚,好像是乌州闹了蝗灾,你父亲瞒着没报。”

桑烟:“……”

蝗灾不是小事。

这落后的生产条件,解决不好,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他为什么不报?”

“我不知道啊。”

林氏急得哭起来:“我不懂这些。只知道好多官员弹劾你父亲,说你父亲渎职,还要杀他的头。阿烟,你要救救你父亲啊。”

桑烟:“……”

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救?

去求皇帝?

等下——

这该不会是皇帝的算计吧?

他解决不了问题,不好意思来见她,就逼她主动进宫见他、求他?

想到这里,她就来了气:卑鄙!

偏她还躲不了,只能进宫了解情况。

“我知道了。”

她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进宫了。

先回了月桑殿。

桑弱水见她回来,又高兴,又生气:“你可终于回来了。父亲都要被杀头了。都是那个曲致害的!你还救他的女儿!就该让那贱/人老死冷宫!”

她喋喋不休,释放怒气。

桑烟听得不耐烦,冷声问:“别说了!现在什么情况?皇上在哪里?”

说到皇上,桑弱水的心又苦又痛。

她知道父亲出事,第一时间就去向皇帝求情,但皇帝根本不见她。

哪怕她拿桑烟的名义,皇帝也说不见。

现在,桑烟本人来了,她倒要看看他见是不见!

“我去打听了,在御书房!官员都在那里!”

她压抑着妒忌,心里一会希望皇帝见桑烟,一会又希望皇帝不见桑烟。

真真是矛盾的痛苦死了。

桑烟不知她心境,得了皇帝下落,就匆匆去了御书房。

彼时

御书房的门紧闭。

太监总管余怀德候在门外,无聊地挥动着拂尘,驱赶蚊虫。

他因为裴暮阳而失了帝心。

但他并没有认输。

当一个灰衣小太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他那双苦大仇深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很好。继续查。我就知道那小子来历不干净。裴桢之祸,才过去十六年,他倒是明目张胆。”

小太监见他笑了,讨好地给他捶肩膀,还小声说:“老祖宗且再忍忍。那姓裴的,肯定蹦跶不了几天了。”

“就你嘴甜。”

余怀德拿拂尘点点小太监的脑袋,打发他下去了。

也就是这时,他看到桑烟过来了。

这是害他失了帝心的元凶。

不过,她本人又有何错呢?

皇帝喜欢谁,从来都是皇帝的事。

他这段日子算想明白了,没有人可以真的左右皇帝的想法。

“桑小姐——”

他迎上前,笑道:“您来见皇上?可有什么事?皇上正在跟大臣们议事呢。”

桑烟点头说:“劳烦余公公传达,我是来为乌州蝗灾一事献策的。”

皇帝可以求,但靠着美色求,她实在没脸开口。

想来想去,想到了现代蝗灾——国家投放数万只鸭子去对抗蝗虫。

因此,她来献策了。

余怀德听了,忙推门进去。

殿里

鸦雀无声。

大臣们跪在地上,两股颤颤擦着汗。

气氛降至冰点。

直到余怀德大声说:“皇上,桑家大小姐来了。她说为乌州蝗灾献策,替父亲将功赎罪。”

贺赢料到她会来,但没料到她会来献策。

还真是会给他惊喜。

他糟糕的心情一扫而空,笑着宣:“让她进来。”

“皇上,女子议政,大为不妥啊。”

曲致第一个提出反对。

他是户部尚书,因为女儿险入冷宫,恨死了桑家人,就挑起了这件事。

其他大臣跟着附和:

“皇上,牝鸡司晨,祸之始也啊。”

“对,众所周知,那桑家女是克夫命,男人接近她,都会变得不幸,还望皇上珍重自个啊!”

“臣已经查明,那蝗灾爆发之日,就是桑家女进宫时。想来,桑坤也是因为这个,才隐瞒不报的。”

“种种迹象表明,桑家女就是红颜祸水!还望皇上三思,莫要被美色蒙蔽啊!”

……

他们或多或少都听到了皇帝喜欢桑家女的谣言。

现在算是找着由头发作了。

诚然有担忧皇帝人身安全的忠心,但更多还是私欲。

皇上第一个喜欢的或者说很可能宠幸并生下皇嗣的女人,绝不能是她!

桑烟进来了,将他们的反对声音,听了个清楚。

愤怒、难堪都有之。

但更多的是高兴——大臣们反对她好啊。都不用她去想办法打消皇帝的心了。

可惜,她高估了大臣的能力,低估了皇帝的决心。

“闭嘴!”

贺赢怒喝一声,抓起桌子上的奏折砸了过去:“对朕有意见的,脱下那身官服,给朕滚出去!”

大臣:“……”

他们还没那么硬气,为了一个女子,脱下官服,放弃仕途。

但很默契地跪在那里,齐呼:“皇上三思。皇上三思。”

反正看着挺膈应人的。

桑烟看着皇帝越发耐烦的神色,忙跪下了:“臣女桑烟参见皇上。”

贺赢抬手:“平身。赐坐。”

桑烟看一眼跪着的大臣,没起身:“皇上,臣女来替父亲,将功赎罪。”

“你们瞧瞧——”

他毫不掩饰对桑烟的欣赏:“如果是你们犯了罪,你们的女儿有这般胆量吗?”

大臣们心里不服:那也要我们的女儿得了你的心啊!得了帝心,还有什么不敢的?

桑烟心里就很尴尬——这狗皇帝知不知道自己在给她拉仇恨啊!

“皇上,各位大人——”

桑烟恭敬一拜,姿态谦卑:“关于蝗灾,臣女一些愚见,诚求指正。”


桑烟猜测:“皇上……不信命?”

“不。”

贺赢摇头,神色高傲而霸气:“管他命如何?算多了,提前知道了,一帆风顺了,就有意思了?不!朕觉得那样没劲透了!人生啊,多折腾,才有趣!”

桑烟:“……”

疯子!

可她不想折腾啊!

她胸无大志,只想做个咸鱼,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不知皇上可听过这么一句话?”

“什么话?”

“思想不同,不可相容。”

这是新的拒绝方式?

贺赢皱眉问:“我们思想哪里不同了?”

桑烟如实说:“臣女是个怯弱的人,不敢冒险。”

贺赢早知道她是个胆小的野兔子,笑道:“有朕在。只要你想,朕就是你最大的倚仗。”

桑烟可不敢去倚仗一个皇帝。

自古以来,皇帝多情更薄情,靠近他们只会变得不幸。

“谢皇上厚爱。”

她再次委婉拒绝:“可臣女不敢。”

贺赢听了,不自觉握拳,语气也加重了,透着几分愠怒:“桑烟,你是不敢,还是不想?”

桑烟自然是不想。

但她那么说,狗皇帝绝对怒上加怒,最后很可能又是强权压制。

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脑子一转,回道:“因为不敢,所以不想。”

这话说的很讨巧。

贺赢知道桑烟是个聪明人,偏她拿这聪明来搪塞他。

诚然,他可以强取豪夺,肆意妄为,相信也没人敢说他什么,但他得了人,得不到心,又有什么意思?

更何况他还不得近女色,所求的,也就是一颗心罢了。

“你会敢的。”

贺赢松开拳头,掌心缠着的绢纱透着殷红。

其实,早在他怒而拍桌时,手掌就流血了。

桑烟也看到了,但装作没看到。

不合时宜的关心,反而会引起误会。

所以现在,她还是装作没看到。

“皇上,如果您没事,臣女该回去了。”

她想闪人。

贺赢不许。

他唤了冯一乘进来,让他开门营业,正常说书。

冯一乘听了,不知为何就想到了桑烟临进来时说的那两句——市井生活,人间百态,根本离不开人。贺爷包了场,这清风居都少了很多趣味。

所以,皇帝这会让人进来,是给清风居增加趣味吗?

还真是……宠啊。

“是。”

他应声退出,到了楼下,开门迎客。

没一会,客人就很多了。

他们大多数都是熟客,寻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便鼓掌吆喝着:

“冯先生,今天什么时候开始啊?”

“对对对,我还等着那采花贼千刀万剐呢!”

“真他娘的不是人!那败类就该断了根,送去皇宫当太监!”

……

他们义愤填膺地谈论着昨天的《风月债之极品采花贼》。

桑烟听人谈论,觉得有些意思,就趴在栏杆上,往楼下的说书台上看。

说书台上

冯一乘坐在长桌前,掀开面前的书,一敲惊堂木,满座都静了下来。

“话说那采花贼近日又瞧上了城里一富商的千金——”

他抿了口茶,润了润嗓,摇头晃脑,娓娓道来:“那千金生的貌美如花,婀娜多姿,可惜一场怪病,成了哑巴。眼看着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富商心里急啊,便广发求医帖,想要为女儿治病……”

“那采花贼便男扮女装,伪装女医士混了进去。”

贺赢见桑烟感兴趣,就抢了冯一乘的话,直接剧透了:“富商不知真相,见‘她’是个女子,就安排‘她’跟女儿住在一处——”

“等等——”

桑烟讨厌剧透,态度很不好:“你这么一说,我还怎么听?好好一个故事,精彩点都被你说完了。”

贺赢听着她的怨怪,也不恼,笑道:“这可不是故事。这是去年伏州真实发生的骗/奸案。”

桑烟:“……”

日。

这故事竟然真的取材于现实。

骗/奸?

还是在女子视贞洁如命的古代?

那些惨遭迫害的女孩子失了贞洁,以后可怎么办啊?

桑烟一想,就出离愤怒了。

这时,她也顾不得剧透了,只想尽快知道坏人是怎么被绳之以法的,就追问:“你继续说啊。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询问的同时,她也留心了冯一乘的故事进展,才说到采花贼自学医术,太墨迹了,还是听狗皇帝的简易版本吧!

贺赢如愿看到她满眼都是自己,心情好极,满眼都流淌着笑意:“那采花贼没想到得手这般容易,加上富商对他礼遇有加,也不急了,就隐藏身份住了下来。不料,时间长了,千金的兄长瞧上了他,追求不成,还用了强,然后,他的身份就暴露了……”

桑烟:“……”

日。

这算什么?

恶人自有恶人磨吗?

“接下来呢?判刑了吗?怎么判的?这种败类,就该物理阉割!”

“凌迟处死。”

“额……”

桑烟顿了顿,说:“也是死有余辜。”

只凌迟,好像有点太血腥了。

这古代的重刑不如现代刑法有人道主义精神。

贺赢看出她表情有点勉强,应是觉得残忍,便敛了笑,肃然道:“此人这次虽没成事,但在此之前,他照着男扮女装的办法骗/奸女子无数。后来,经彻查,足有二百零八人。而且,他不仅自己骗/奸,还收了十二个徒弟。”

桑烟:“……”

太混账了!

禽/兽啊!

她气得拍桌子:“该死!凌迟也不能……赎去他的……罪恶……”

声音越来越小。

唉。

自己蠢了。

敢在皇帝面前拍桌子,自己一定是第一人了。

“皇上恕罪。臣女失态了。”

她提着裙子,就要下跪认错——

“不用跪。”

贺赢出声阻止,柔声道:“朕喜欢你这个样子。你以后可以多多失态。”

桑烟:“……”

狗皇帝的情话,绝了!

桑烟的心脏漏跳一拍,但很快恢复如常,继续之前的话题:“这案子后续影响如何?尤其是受害者,她们怎么样了?”

她有预感,那答案是她不想听的。

贺赢也没说。

罪者伏法,一死了之,受害者却多数人生尽毁、坠入地狱。

“她们肯定很可怜。”

桑烟蹙着眉,同情道:“明明不是她们的罪过,她们却要为此承受世人的唾骂以及不公的对待。”

女人的地位太卑微了。

她到底还是忍不住想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做点什么。

“皇上,您有想过,您统治的天下男尊女卑,对女人很不公平吗?”


冷宫荒凉破败。

桑烟一进去,就看到一群乌鸦扑腾着飞走,而地上几只老鼠排队乱窜。

嗬。

这玩意咬一口,不知会传什么病毒呢!

她吓得驻足,让秋枝赶紧拿东西驱走。

磨蹭间,里面的人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冷宫妃子很多。

她们衣衫不整,头发散乱,面色凄苦疯癫。

“哈哈,又来人了。”

“哎呦,这个妹妹好漂亮,皇帝怎么舍得丢到这里来?”

“听说那暴君有怪病,根本碰不得女色,哈哈,只能看,不能吃,能有多少感情?”

“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皇上,您不要臣妾了吗?臣妾好生想您啊。”

……

有人掐着兰花指,故作姿态,唱跳起来。

然后,一群妃子都围着她转。

那画面又唱又跳、又哭又笑,跟作法似的,怪渗人的。

“大贺要完了。”

“暴君要断子绝孙了。”

“哈哈哈,苍天有眼,人间无恨呐。罢了,我去也。”

那女人笑着去撞墙。

还好有人拉住了她:“姐姐,你这样走的太早,好日子还是要亲眼看着的。”

那女人被劝住了,捂着眼泪,坐到台阶上哭。

桑烟看的心里惶惶然:这便是冷宫之人的下场吗?生生熬出了疯病啊。

“桑主子——”

云俏这时惊喜地喊出了声。

她本在照顾宣贵妃,听到声音,出来查看,不想,竟然看到了她们的救命恩人。

“桑主子,是来看我家娘娘的吗?快请进——”

云俏热情含笑,请她进去。

偏殿里

一盆冰根本驱不散热气。

闷热的空气混着苦涩的药味让人窒息。

曾经不可一世的宣贵妃病恹恹躺在床上,拿着手帕,正捂嘴咳着:“云俏,是谁啊?”

声音沙哑无力。

“娘娘,是好心的桑主子。”

云俏端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桑烟心情紧张地跟着,慢慢站到了宣贵妃面前——

宣贵妃有点像现代新疆美女,白皮肤、大眼睛、高鼻梁,五官大气明艳,特别有魅力。

而宣娆家里就是从新疆过来的。

所以,两人相貌有八分相似。

不过,估摸是宣贵妃冷宫日子不好过,加上病的厉害,细看下来,是有点瘦脱了相的。

那白皮肤,也是纸一样的干白。

但这些也足够桑烟激动了。

这真的是巧合吗?

桑烟激动地手抖,不得不握着拳,保持冷静:不能直接问她是不是穿越过来的,那么,穿越人士怎么对暗号来着?

“桑大小姐?”

宣贵妃唤了桑烟一声,又开始捂嘴咳咳咳了。

桑烟看的不忍,就先问了:“你……还好吗?要叫御医过来看看吗?”

宣贵妃摇头一笑:“没事。御医说了,我这病要养一段时间。哦,对了,还没谢你为我叫御医,救我一命呢。”

她说着,招手让云俏扶她起来,想着下床感谢。

桑烟看出她的意图,忙拦住了:“不用,不用,我也只是举手之劳。”

她上前把她按回床上:“你快躺好,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我说。”

宣贵妃并没说自己的需要,而是问:“桑大小姐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她虽然在病中,脑袋也烧的糊涂,却依然慧心敏锐。

桑烟见此,也没隐瞒,如实道:“我来这里,是想问一个问题。”

她努力压下激动,控制着语调,算是切身明白古人诗词里说的“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是什么感受了。

却不知她这样扭捏,落入宣贵妃眼里,便生了误会。

“我如今这般下场,并不怪皇上。”

“?”

桑烟正要开口问,懵了:关皇帝什么事?

宣贵妃继续说:“我听云俏说了你的很多事迹,咳咳,丽妃她们能出去,也是你到太后面前求的情。你对我们没一点妒忌。应是无意后宫。咳咳咳,但你又很得皇上的心。”

说到皇上,她眼里流露几分伤感,随后又变成了释然的笑:“皇上是个极霸道强势的人,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咳咳咳,你幸运又不幸。”

桑烟:“……”

姐妹,扯远了。

咱们能不谈男人吗?

宣贵妃还在说:“你逃不开的。不过,咳咳咳,为什么要逃开呢?皇上也是可许终身之人。是我不争气。”

桑烟挠着头,想打断,可看她像是很缺说说心里话的人,唉,这冷宫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我落得这般下场,非是皇上无情,咳咳咳,是我没有那个福分。你不用看我们这些可怜之人,联想自己是否会有这一天。皇上不对那么对你的。”

“……”

你好笃定啊!

敢问从何看出皇帝不会那么对我?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何这么说?”

她像是猜透她的想法,调皮地笑笑:“我就是知道。且不告诉你。”

桑烟:“……”

哎呀,我真的很好奇啊!

她觉得宣贵妃是个戏精,这会见她戏精完了,便说了:“其实,你误会了。我想问的,不是关于皇上的事。”

宣贵妃一愣:“不是?那是什么事?”

桑烟看到这里,心里隐隐觉得她的希望要落空了,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就你知道……符号看象限的前一句是什么吗?”

“符号看象限?”

宣贵妃眼底的困惑让桑烟心底一寸寸的凉。

她不知道。

她不是她的闺蜜宣娆。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她的同伴。

“这是什么有名的诗吗?对不起,我在冷宫待太久了,都不知外面什么样子了。”

宣贵妃的苦笑跟自嘲打碎了她的幻想。

桑烟失望地后退,表情变得颓丧:“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宣贵妃不解地询问:“何意?”

桑烟彻底心凉了,没有解释,而是说:“夜深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回去了。”

宣贵妃听了,没阻拦,让云俏送她出去了。

云俏看完全过程,也很不解:“桑主子来这里,就是问一句诗吗?”

桑烟看着头顶月色,低喃道:“我也想问问别的,可惜——”

她不是她的闺蜜宣娆。

她有再多的问题也问不出口了。

三人迈步往外走。

一身影忽然窜出来,脏污的双手狠狠掐住桑烟的脖颈,狰狞尖叫:“皇上是我的!贱人!去死吧!去死吧!”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