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叙白有些无力地看着面前的宋南衣。
这脑瓜聪明就算了。
嘴皮子也这么溜。
他歪着头,“你挺能说的。”
宋南衣苦笑。
当然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要不然就跟宋瑶瑶一个下场。
虽然哄好公婆是关键。
但让公婆安心的前提,不就是他们这个儿子对自己的看法吗?
“老公,把我留在一个屋不是坏事。
你要是哪天也像今天这样轰隆倒地,我也可以照顾你不是吗?”
时叙白竟然无力反驳。
最后,他妥协,“好吧。”
“谢谢老公。”
宋南衣开心之余,隔空飞吻。
时叙白又傻了。
宋南衣换了婚纱,沐浴后,穿着睡衣爬进被窝。
闻到香味的时叙白,一个激灵,“你上来做什么?”
宋南衣顺势躺下,盖上被子,“睡觉啊,老公。”
时叙白刚想拒绝,对方就抬腿压在了他的身上。
“老公,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什么的。”
她伸手,紧紧抱住时叙白的腰。
然后抬起脚,桎梏着身旁的男人。
时叙白一开始还挣扎,到最后发现自己浑身不得劲,就不敢再动。
他想,这女人看起来娇小瘦弱。
实际力气有些大!
同样,宋南衣对时叙白也有些提防,怕他不想结婚,整什么幺蛾子。
结果躺在柔软温暖的大床里。
没多久就进入梦乡。
时叙白眼神阴冷地觑着身侧睡颜姣好的宋南衣。
以及那只抓着自己睡衣衣摆,纤瘦白皙的手指。
这个宋南衣,真这么单纯,还是装的?
正想着,身侧睡着的宋南衣,又往他怀里凑了凑。
手臂无端感知到柔软,时叙白瞳孔收缩,满脸窘迫。
他小心翼翼地拿开手臂,翻了个身。
扑通。
人又摔到地板上了。
早晨七点半,闹钟响个没完没了。
宋南衣蓬头垢面地坐起来。
起床气还没散。
就发现自己的怀里搂着一个枕头。
而她那病恹恹的老公,早己消失无踪 。
“不是吧?”
宋南衣挠了挠头发,掀开被褥,收拾着出了门。
客厅,时母坐在茶几前。
看到宋南衣,她放下青瓷茶杯,笑着招手:“南衣,快过来坐。”
宋南衣乖巧地走过去坐下。
时母给她倒了一杯茶:“南衣,怎么不多睡会儿。”
婆家跟娘家不一样。
就算时母再好,她也不能随心所欲。
“妈,我睡得挺好的。”
“昨晚照顾叙白辛苦了。”
“我不辛苦。”
宋南衣脸上堆着笑,眼神恭敬,“妈给我和叙白操持婚事,才是最辛苦的人。”
“我家南衣说话就是好听。”
时母从身侧拿出一个红包,塞到宋南衣的手心,“拿着,南衣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醒来就收到红包,宋南衣的心里美滋滋的。
殊不知时母满是心疼。
她的儿子她了解。
身体不好就算了,心思深,还狡猾地像只狐狸。
也不知道自己选的这个儿媳能不能治得了他。
不过对宋南衣而言——病秧子老公出了门,不用在旁边贴身伺候就算了。
婆婆还出手阔绰,首接包了一张三百万的支票。
她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正午用餐时。
五嫂聂听兰故意找茬。
“六弟妹,叙白的病好些了没,怎么没看见人?”
“五嫂,叙白出门办事。”
宋南衣笑道,“他很快就回来。”
聂听兰颐指气使,“叙白身体不好,大晚上出门,六弟妹也不劝劝!”
“其实,叙白走之前,跟我打过招呼。”
聂听兰不依不饶:“是吗,叙白凌晨以后都要叫醒你啊。”
宋南衣浅笑着抬头:“五嫂,不好意思,昨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夫妻的一些事,我不便透露。”
“你……”聂听兰吃瘪,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没想到这家伙刚来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旁边的时母看不下去,瞪了一眼聂听兰,“好了,听兰,大家还等着吃早饭。”
聂听兰闭嘴,但心里更不爽了。
回来的时候,宋南衣从王妈的嘴里了解到五嫂聂听兰没嫁人前,就明恋时叙白。
但时叙白对她无意。
宋南衣紧抿着嘴角。
难怪处处找茬,敢情是把自己当情敌!
“六夫人,五夫人脾气挺大的,您要小心。”
女佣王妈都心疼嫁进来的宋南衣。
哥嫂们个个狠角色。
万一少爷这个病秧子哪天死于非命,六夫人就由着他们欺负。
可宋南衣内心想的是。
其他人不慌。
病秧子老公的态度才是重中之重!
下午,时叙白回到家。
一进屋,就洗了个热水澡。
宋南衣拿着毛巾和吹风机站在浴室外。
一脸严肃。
“有事?”
“老公,我有话跟你说。”
时叙白拿过毛巾,擦着头发,走到沙发前,眼神示意她说。
宋南衣开门见山:“你下次出门得带上我。”
“带上你?”
看时叙白脸色一变,宋南衣立马解释:“当然,出了门,你可以随便去哪里,我不干涉。”
时叙白扫了她一眼,理解了她的深意:“昨晚突然离开,我很抱歉。”
宋南衣小声八卦,“那你昨晚干嘛去了?”
时叙白微微倾身,“你今晚可以亲自去看看我昨晚的成就。”
他微微倾身,眼眸深邃。
那语气加重的成就二字,宋南衣总觉得怪怪的。
应该是一件需要他亲自出马的大事。
“哦。”
时叙白起身,走到一边,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昨晚有事离开,让你一个人面对我妈,是我不对,这是补偿。”
宋南衣笑了:“妈对我挺好的。”
“好不好,相处久了再定义。
总之,留个心眼。”
宋南衣干咳了一声。
“对自己家人有这么清晰的认知,也是离谱。”
听到宋南衣的话,时叙白又道:“还有,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啊?”
他抓着宋南衣的手,小声道,“记住了!”
“好吧。”
时叙白睡了两个小时,晚餐时,跟时母提起出门的事。
时母着急:“怎么又要出去,这是新婚第二天,南衣……”宋南衣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打断时母:“妈,我会照顾好叙白的。”
时母惊喜:“南衣也去吗?”
“叙白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宋南衣立马挽住时叙白的胳膊笑 ,“叙白也说我可以跟着一起。”
时叙白单手盖住宋南衣的手背。
冲着时母点头,“妈,衣衣细心又懂事,有她陪着,我很安心。”
看着他们秀恩爱的举动,聂听兰握筷的手更紧。
出院门前,她还以为时叙白会远远地把她甩在后面,给她冷脸。
谁知道时叙白牵着人,车门前,绅士抬手。
宋南衣心里乐开了花。
愿意沟通,给钱,还配合秀恩爱。
这简首是世界上最有魅力最有良心的老公!
老公人品这么好。
宋南衣也要有格局。
因此一出了老宅,她就说,“老公,把我放下吧,我可以找个茶楼等你。”
昏暗的车灯下,时叙白的表情晦暗。
他伸手把人拉到怀里,幽幽地说,“这就要走了,不好奇我昨晚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