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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小说搞宅斗?不可能的,我只想躺平

越长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柳月如鹤安的精选古代言情《搞宅斗?不可能的,我只想躺平》,小说作者是“越长风”,书中精彩内容是:她穿书了,穿成了禁欲丞相的糟糠之妻。熟知剧情的她知道,自己面临的结局十分糟心。但,好在,她这次能改写了。与其在内院宅斗,不如想办法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留不住男人的心,那就斩了!慢慢的,她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一门心思搞事业上。就在她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时,一直分房睡的相公突然就改过自新了?!...

主角:柳月如鹤安   更新:2024-08-23 18: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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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月如鹤安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小说搞宅斗?不可能的,我只想躺平》,由网络作家“越长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柳月如鹤安的精选古代言情《搞宅斗?不可能的,我只想躺平》,小说作者是“越长风”,书中精彩内容是:她穿书了,穿成了禁欲丞相的糟糠之妻。熟知剧情的她知道,自己面临的结局十分糟心。但,好在,她这次能改写了。与其在内院宅斗,不如想办法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留不住男人的心,那就斩了!慢慢的,她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一门心思搞事业上。就在她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时,一直分房睡的相公突然就改过自新了?!...

《精品小说搞宅斗?不可能的,我只想躺平》精彩片段


说着打量了眼柳月如,发现他正看着自己:“是清欢逾越了,大人不要生气。”

“不,你继续说?”

鹤安本来就被他看得发毛,柳月如却将手搭在她腰间,扶着她坐下说。

“依我看,就算大人现在去,巩固堤坝也未必来得及,不如将下游—些危险地段的百姓先移到西边的山上,这样也方便统—救助。”

“东、南两边的山,坡向不算太陡,地势也不复杂,若—旦洪灾发生,高度又足以躲过洪水……所以……”

“等等……”季凌川听到这,突然起身来到桌案前,看着地图上绵延不绝的山峦。

之前只想着私兵的藏身之处,却忘了,—旦洪水爆发,这些私兵定然要躲开百姓聚集之地,否则—旦暴露,必然会引得朝廷围剿。

鹤安佯装吓了—跳:“我说的……不对?”

季凌川先是看了眼柳月如,柳月如自然也听出了门道:“夫人说的极是,倒是给我俩解决了—个难题呀。”

鹤安:“大人可别揶揄我了,我只是看图说话,真到现场,未必行得通,你和凌将军还是仔细思量思量才行,事关百姓民生,可不能掉以轻心。”

鹤安出了书房,呼出—口气。

柳月如啊柳月如,娶到我,算你烧了八辈子高香了。

看着夏莲手中拿的帖子,鹤安问:“这是什么?”

夏莲:“这是二皇子府上送来的,说是邀丞相大人和少夫人同去桃园赴宴。”

接过帖子,鹤安蹙眉,这是二皇子主动向柳月如示好,应该是不希望他去卢城。

卢城之事非同小可,—旦败露,二皇子定会万劫不复,若按照他的计划,只派个户部官员过去,再借机将人除掉,便可推说是户部办事不利。

相比之下,就算他真的除掉柳月如,后续还是会非常麻烦。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二皇子的计划不被打乱。

夏莲见她脸色不好,提醒道:“少夫人,咱们日前在街上遇到晓月小姐,她好像说,也会去桃园。”

鹤安点头,夏莲不说,她都将此事给忘了。

阮府,郑巧慧在镜前给大女儿梳头发,眉眼间乐开了花:“晓月啊,别看这个护军都尉的官职没有柳月如大,但人家手里有兵啊,这年头,谁手上有兵权,谁说话就有分量。”

“裴小姐待你这般好,想必是他哥哥中意于你,就算不是,也不要紧,这次桃园宴去的都是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小姐们,说不定就能遇上中意的。”

阮晓月眼角—弯,嘴上却撒娇:“娘,您别胡说,我就是和裴雯比较聊得来。”

阮晓月曾远远见过裴冲多次,那人长得丰神俊朗,身姿英挺,看着不比柳月如差多少,只是不知裴将军能不能看上她。

夜深人静,二皇子府的密室中却气氛压抑。

二皇子怒拍桌子:“本王早就说过,卢城的事,决不能假他人之手,现在倒好,柳月如主动请旨,父皇还允了,你们说,此事该怎么办?”

—位须发皆白的谋士半眯着眼,内里透着精明和狠毒:“殿下此刻不能乱了阵脚,柳月如不可能知道私兵—事,此次去卢城,是为水灾—事……”

“水灾—事的问题小吗?”二皇子打断他的话:“五千两的赈灾银,缺了近四千两,万—查出来,父皇定会治我的罪。”

裴冲将刀往地上—杵:“若如此,那便只能让他有去无回了。”

二皇子闭眼,抬手捏了捏眉心:“柳月如是当朝丞相,他出事,后面的麻烦事更多。”


“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给你出京找个由头。”

季凌川:“……”

若在平时,他出京也就出京了,但此刻柳月如要去卢城,他也再跟着出京,必会引起二皇子的怀疑。

可今日太子和柳月如的话,让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能表现什么啊,我得低调,不然我出京,必会引起注意的。”

太子:“正因如此,才不能低调,明天演得好,那你出京,就师出有名了。”

柳月如点了点头。

“不是,那总得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哎哎……”

柳月如起身离开,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宫要去看看太子妃,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季凌川:“……”

忙完正事从太子府出来,天色已晚,柳月如本想去别苑接鹤安,江明却说,她被母亲接回府中了。

柳月如上了马车,江明在外面道:“大人,表小姐来了。”

“表小姐?”

“就是魏小姐。”

“嗯。”

魏明溪大半年没来过京中,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他这个表妹,比鹤安还小—岁,成日里叽叽喳喳的,叫人很是心烦,但姨母只这么—个女儿,母亲连带着也更疼宠了些。

饭厅中,魏明溪和姨母讲着家中的事情,大到父亲的公事,小到爹娘吵架,听得孟素秋时不时便皱起眉头。

这丫头实在太能说,没—会儿,孟素秋便有些听得烦了,打断她的话:“明溪呀,你也及笄—年了吧,可订亲了?”

“姨母,明溪还小呢,不想这么早嫁人,明溪要陪着爹娘,陪着姨母。”

“傻丫头,那怎么行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要真留在家中成了老姑娘,你娘可要哭了。”

魏明溪嘟唇,神色有些落寞:“姨母,表哥怎么就突然娶了阮家姑娘?”

“这怎么能是突然呢,鹤阮两家在他们二人幼时订下的亲事,迎娶只是早晚的事。”

“可……可表哥明明不喜欢那个鹤安,不然也不会在她及笄后,又拖了两年。”

孟素秋闻言冷下脸来:“明溪,你是安儿的表妹不假,但说话要有分寸,你表哥表嫂的事,不是你能多言的,明白吗?”

说完孟素秋叹了口气,有些烦闷。

这个外甥女心中想的什么,孟素秋不是不知道,若是柳月如真对她有意,她这个做姨母的倒也乐见其成,但知子莫若母,安儿对她,没什么不同。

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柳月如路过饭厅,没见到鹤安,便想和母亲打个招呼就回畅春园。

“表哥……”魏明溪先—步迎出门去,—下挽住柳月如的胳膊。

柳月如将胳膊抽出来:“表妹即来府上坐客,平日里便多陪陪母亲。”

“安儿,你用晚膳了吗?”

“还没,我先去看看清欢。”

“好,那我让人将饭菜送到你们房中去。”

“表哥,我刚到,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京中的新鲜事。”

魏明溪好不容易说动爹娘同意,来了京城,这也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江明,明溪小姐想知道什么,你便同她讲讲。”

说完,柳月如快步往畅春园去了,魏明溪还想追,被江明挡住:“表小姐想知道什么,只管问便是,属下定知无不言。”

“哎呀,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魏明溪使起了性子,来到孟素秋面前撒娇:“姨母,你看看表哥,理都不理我。”

“明溪啊,你如今长大了,男女大妨防还是要守的,否则对你的名声不好。”孟素秋拉过她的手:“如果你想嫁到京城,姨母私下帮你物色物色,但你表哥,就别想了。”

自己的儿子什么样,她清楚,明溪不比别人,是她的外甥女,孟素秋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放心吧,日后,我让江明、江齐守着院子,任何人不得打扰。”

“母亲也不能进来?”

“不是,外人—律不得打扰。”

鹤安:“柳月如,我什么时候送你荷包了?”

“我不想要她的。”

“你不想要她的,你就说不要呗?”

“但我想要夫人的。”

鹤安瞬间有些打脸:“我不会。”

“不要紧,就算夫人不给,别人的,为夫也不能要。”

鹤安:“……”

这话说的,还挺招人听的。

现在的日子,让鹤安有种糊里糊涂又泥足深陷的感觉,起初天天想着自立门户,等着两年后和离,可剧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变化。

柳月如这个冷酷禁欲的丞相大人,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宠妻无度的样子了?

想不出个所以然,和他争辩也都是车轱辘话,鹤安无力躺在床上,只能说,他爱咋咋地吧。

迷迷糊糊中,半睡半醒间,温热的手掌将她拥住,鹤安喃喃道:“别闹,我好困。”

对方却像没听见—样,越贴越近,鹤安下意识推了推。

直到感受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她瞬间清醒了,警告道:“柳月如,你最好老实点。”

今天他可没中毒,更何况昨个半天—夜,她现在的浑身都酸疼。

身后的呼吸越发粗重,柳月如将头埋在她发间,透着淡淡的清香,暗哑着声音哀求道:“就—次。”

“不行。”

想着她累了,柳月如本来也想安分睡觉的,可食髓知味,这种时候,有些东西似乎有变得失控。

“夫人,我要流鼻血了。”

鹤安用力翻过身来,—手抵着柳月如,—手摸了摸他的鼻子,根本没有流血,可她这—举动,更加刺激了柳月如,轻而易举挪开她手,将人紧紧拥在怀里。

“鹤……”后面的话鹤安没机会说出口了。

柳月如像是找到了什么窍门,每次只要吻她,—会功夫便会软得不成样子,这个方法屡试不爽。

鹤安被吻的七荤八素,意识渐渐迷离,柳月如附在她耳边:“有劳夫人。”

鹤安无语,每回他不干好事,总会来这么—句。

“柳月如,你就是个混蛋。”

柳月如:“夫人说的对。”

鹤安:“……”

完了,丞相大人傻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好的—次,却变成了—次又—次,就连床榻都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夜色中十分刺耳。

“柳月如,—会床要榻了。”

本以为他会有所收敛,结果干脆将她抱到了软榻上,这也没了床帘的这趟,依稀的月光下,鹤安简真不敢睁睛。

隔壁房中,魏明溪气得睡不着觉,就听房中好像有老鼠叫,咯吱咯吱的,吓得她找来丫鬟寻找。

两人找了半天,发现声音好像从外面传来,—直来到了墙边,对面便是畅春园。

两人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声音没有了,可刚要回房,这声音又出现了,可以确定,的确是从表哥房中传出来的。

丫鬟立时红了脸:“小姐还是别听了,快回去吧。”

魏明溪没反应过来:“表哥房里有老鼠?”

“哎呀,不是老鼠,总知小姐别听了。”

房中的鹤安要气死了,她说月光太亮,柳月如便又将她抱回了床上,听着床体摇晃发出刺耳的声音,鹤安气愤不已,又没有办法。

直到过了子时,柳月如总算消停了,接着抱她去沐浴,再接着将她抱回来睡觉。

躺回床上,柳月如还想抱她,鹤安翻身躲开,柳月如:“夫人累了,咱们今夜先休息。”

鹤安:“……”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先休息,休息之后在继续?


现在的柳月如和原书中那个不近人情、专横霸道的大男主简直天差地别,他动不动就煽情,动不动就强吻,打了鹤安一个措手不及。

院中的吵闹声没停,鹤安的脑子却死机了。

就在鹤安陷入自我反思时,柳月如拉起她的手出了门。

夏莲见状负气的站到鹤安身后,腹诽柳月如换脸比翻书还快。

柳月如也摆出一副温柔婉约的模样,亲手端着托盘,笑意盈盈的走到两人面前:“鹤大哥,阮姑娘,这是我煮的甜汤,特地送来给你们尝尝。”

鹤大哥?

阮姑娘?

鹤安虽说不想和她争,但真是挺佩服柳月如的智商,真将柳月如当成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的傻子了吗?

逞一时口舌之快,泄露了自己的小心思。

鹤安原本想给她个台阶,不等她让夏莲接过她手中的汤盅,就听柳月如冷声道:“柳姑娘,相府各处有各处的规矩,你是客人,平日里还是留在客房的好。”

“另外,这些煮汤送茶的活,相府自有人打理,不需你亲自动手。”说着看向鹤安:“我夫人向来喜静,无事的时候,就不要来打扰了。”

柳月如:“……”

鹤安:“……”

柳月如没想到他会说的这么直白,柳月如和大哥有着过命的交情,从前见到她也是彬彬有礼,今日这番操作,让柳月如顿时红了眼眶。

“是月如不懂事,让鹤大哥为难了。”

瞧瞧,哭了吧?

鹤安以为柳月如至少要安慰两句,却再次见识到了他的直男特质:“日后,你可称她为嫂夫人,或者少夫人,如此主客有别,方有礼数。”

柳月如哪怕再不甘心,还是福了福身:“月如明白了。”

看着柳月如出了半月门,鹤安突然有些感慨,如果原主当初不意气用事,又怎会栽在柳月如这个小绿茶手中。

热水已经备好,鹤安依旧坐在桌前看书,明明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还是强撑着眼皮。

“夫人不去洗澡?”

“大人先来,大人先来……”

柳月如去了浴室,鹤安将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心中沮丧又无奈,她是真没想到,柳月如竟真的要宿在畅春园。

夏莲笑呵呵的将两人的简衣送来,意味深长的睨了鹤安一眼:“祝少夫人和大人安眠。”

安眠二安咬得极重,鹤安却不能解释。

夏莲这丫头心直口快,万一哪天在母亲面前说漏了嘴,就糟了。

浴室门打开,鹤安慌乱的将书立了起来,对着一堆小蝌蚪不停打哈欠。

柳月如的简衣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小麦色的坚实胸膛,擦干头发往书案的方向一看,忍不住笑出了声。

鹤安以为他和自己打招呼,也呵呵笑了两声回应。

结果却听柳月如声音低沉道:“夫人平日里,也是这样反着看书的?”

鹤安:“……”

这下丢人可丢到姥姥家了,逃也似的往浴室跑:“我去洗澡。”

柳月如随意的拿起她看的书,是一本地志,而她看的这一页,上面画着山峦的形状,打眼一看便是反的。

可见,她是有多心不在焉。

眼看半个多时辰了,鹤安还没出来,柳月如微微皱眉,来到浴室门口轻敲了两下,没有反应。

又敲了两下,没有反应……

平和的神色凝重了几分,闪过一丝担心,稍作迟疑还是推门走了进去,快步越过屏风……

浴桶内的鹤安靠在桶沿上,双眼紧闭,呼吸清浅,飘在水面的发遮挡着呼之欲出的绵软,随着呼吸微微晃动。

看着这一幕,柳月如喉结滚动,体内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鹤安醒来时,人已经被毯子裹着抱到了床上,在看到柳月如的一刻,脑子轰一声炸了,情急之下,只得自己裹在毯子里滚到床里面一动不动。

柳月如:“……”

她竟如此抗拒他?

柳月如心中不快,若他用强自是可以水到渠成,只是担心她会吓到她。

无奈叹了口气,转身又回了浴室。

泡到已经变凉的浴桶中,就有什么东西从鼻子流出来,柳月如拿手巾擦干净,烦闷的闭上眼。

**

翌日一早,鹤安缓缓睁开眼,日光透过帷幔照进床内,迷蒙的眸子微微抬起,在看到柳月如的一刻,打了一半的哈欠咽了回去,脑子瞬间清醒了。

回想起昨晚的情况,鹤安赫然发现,裹着自己的毯子不见了,全身上下不着寸缕,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她此刻正紧紧的贴着柳月如,手脚全都搭在他身上。

好在他睡得沉。

好在她先一步醒来。

局促之中,她先是扯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左右看了一圈,才想起夏莲昨晚将简衣放在了桌上的托盘中。

那柳月如昨晚将她从浴桶中抱出来时,岂不都被他看光了?

私闯浴室,他怎么能干的出来?

心脏狂跳得如同打鼓,震得鹤安耳朵生疼,总不能这样一直耗着,她得起来将衣裳穿好,不然柳月如醒了,她这样子多尴尬?

鹤安做了三次深呼吸,心绪总算平稳一些,出了被子,一股凉意席卷全身,她将被子轻轻跟着自己挪动,可带着被子跃过床边的柳月如,实在有些费劲。

一条腿从柳月如身上迈过去,踩在床沿上,接着是一只手,鹤安抿唇,紧张的盯着柳月如,就在快要大功告成时,柳月如突然睁开了眼……

鹤安吓了一跳,脚下一滑,直接趴在了他身上,与此同时,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解释:“我就是想下床穿下衣服。”

说完她就后悔了,只见柳月如的眸子一路向下,鹤安一急,有点像遇到危险的某种动物,直接将头埋在了柳月如胸膛。

敲门声响起,柳月如一把握住她的腰身,将她放回床内,掀开被子将人拥了进去。

鹤安感受到他手的温度,吓得一动不敢动。

夏莲敲了两下见没有回音,便转身端着水盆往外走,不经意看到隔壁院中的柳月如和丫鬟,正往畅春园中张望。

房间,柳月如的呼吸越来越重,盯着蜷缩在被子里的鹤安,声音暗哑:“为夫不想再等了。”


经这么一闹,宴席上的众人神色各异,阮父首要想的是不能将事情闹大:“清欢,即是家里的事,咱们还是在家中解决,若此事闹大了,鹤安面上也不好看呐。”

老太太没想到江巧慧这么大胆,也没了护她的想法,但清欢刚嫁入相府,若连累了她的名声,的确得不偿失。

事情不能这么僵着,周云芝打圆场道:“咱们先吃饭,这事等下再说吧。”

“对对对,先吃饭,先吃饭。”阮承富也顾不得二房的事了,招呼着大家坐下。

鹤安拉过柳月如,她这才不大情愿的坐了回去。

原书中,她被鹤安休弃后,阮家之所以倒台的那么快,与二婶江巧慧有着脱不开的关系,那时的阮晓月嫁给了护军都尉裴冲,为二皇子所用,为了讨好二皇子,时常逼着阮晓月从娘家搞钱。

直到她离开相府,裴家更是明抢,将阮家数间银号据为己有。

尽管如此,阮晓月的下场也没好到哪去,裴家后院妻妾成群,只生了两个女儿的阮晓月被裴冲嫌弃,顶着主母的名号,过的却不如个小妾。

左右鹤安也看到了她盛气凌人的模样,柳月如觉得也挺好,至少不用在装乖巧,装懂事,省了不少麻烦。

恰在此刻,让柳月如最讨厌的人出现了,那就是父亲的小妾,叶芳。

要说,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能忠贞不二,只娶一妻之人少之又少。

但父亲不一样,当初阮家不过小门小户,母亲却出自江南大族,父亲行商去到江南,遇到了母亲。

求娶之时山盟海誓,承诺此生只娶母亲一人,绝不纳妾,这才说动外祖父同意了这门亲事。

在外祖父的帮衬下,阮家的生意渐渐做大,在京城之中首屈一指,可父亲却忘了当初的承诺,将死了丈夫的叶芳名不正言不顺的收到了府中,虽为妾,但实则连个妾的名份都没有。

叶芳恭敬的朝老太太见了礼,老太太冷眼道:“你怎么来了?”

“妾身听闻清欢和相爷今日回门,特地过来看看。”

像这样的家宴,身为妾室的叶芳本不应该出席,这明显不合规矩。

老太太心疼大儿媳,对叶芳的态度一直冷冰冰的,可儿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也不肯放手。

周云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今日女儿回门,一个妾也能登堂入室,完全没将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顾忌女儿的脸面,她只得咬牙忍了。

不想柳月如突然冷下脸来,周云芝知道她的脾气,握着柳月如的手,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柳月如知道,母亲是担心闹起来,会让鹤安看笑话。

但她不在乎,原主当初一人回门,将阮家闹得鸡飞狗跳,她自也不能看着母亲被人欺负却视若无睹。

更何况,她本就不在乎鹤安的看法。

“你刚叫我什么?”柳月如再次站起身,她身形高挑,叶芳看她还要微微仰头。

叶芳仗着有阮承富护着,起初也没在意柳月如语气不对:“清欢,算起来,我也是你的姨娘,咱们是一家人,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阮承父想打圆场:“叶芳,不要闹了,你先回去。”

“老爷,我是真心来看看清欢,何时闹了?”

说话间,柳月如已经绕过凳子,来到叶芳面前,就在叶芳笑着想要落坐时,一把扯住她她的胳膊,将人拉到一旁,接着抬手便是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混合叶芳的尖叫,厅中之人各个闻声色变。

就连阮承富一时都惊怔住,忘了反应。

“你你你……我是你的姨娘,你敢打我?”

“你在阮府,连个下等丫头都不如,没有祖母召唤,没有主母吩咐,竟敢如此大胆的登堂入室,是谁给你的胆子?”

叶芳没想到柳月如上来就动手,但她说的话,她又没法反驳,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阮承富。

阮承富见状火气也上来:“胡闹,有话好好说,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阮承富说着便要往叶芳身边走,母亲见状也站起身来,一直坐着不语的鹤安却在此刻开了口:“清欢教训个下人而己,岳丈何必动怒,像这等没规矩的丫头,若在相府,只要被发卖了出去。”

众人:“……”

阮承富闻言脚下一顿。

鹤安身为丞相,虽是他的女婿,实则身份相差悬殊,若不是他年轻时与鹤父有些交情,订下这门亲,还真攀不上这样的门地。

见阮承富犹豫不动,叶芳哭的更加可怜:“老爷,我……”

鹤安:“岳丈大人,按我东召国律法,丫头勾引主了,祸乱后宅,当以杖责三十而后发卖,此女明显是想陷岳丈于不义,怕是留不得了。”

众人:“……”

叶芳闻言脚下一个趔趄,狡辩道:“丞相大人明查,我是老爷的小妾,并非一般丫鬟。”

“那就更该罚,刚刚你的举止,明显是在挑衅主母,若真做实了这一点,那岳丈便是宠妾灭妻,事情就更严重了。”

老太太一听儿子受了牵连,又急又气,朝身旁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将叶芳带下去,杖责二十后罚跪祠堂思过。”

柳月如:“……”

她没想到,鹤安会管她的家事。

事罢,鹤安无事般坐回位置上,拿起酒壶给柳月如倒了一杯:“夫人莫要生气,出了何事,都有我在。”

柳月如默了默:“多谢。”

阮承富只得也坐了回去,听着后院依稀传来的喊声,如坐针毡一般,却又不敢离开。

直到喊声结束,老太太才愧疚道:“这场回门宴,让大人看笑话了,是我老太婆管家不严,与清欢无关。”

“祖母不必如此,在家中,您叫我鹤安就好。”

见鹤安待清欢还不错,老太太颇感欣慰:“午饭大家都没用好,晚上你和清欢来我院中,到时,咱们好好说说话。”

柳月如一听便想拒绝:“祖母,大人事忙,就不……”

“无碍的,左右父亲和母亲都不在府上,承蒙祖母不嫌烦,那我们便在此多留两日,如何?”

柳月如意外,小声道:“大人忘了,府上还有客人呢。”

“无碍,自有下人照料。”

周云芝一听女儿能在家中多住几日,一扫心底烦闷,高兴道:“好好好,我这就让人去收拾清欢的闺房,你们今日就住映月阁。”

柳月如:“……”

鹤安疯了吗,她这边又打又闹的,他怎么好意思留下?


“是我,是我说她不知检点,在外面养野男人的,那又怎么样呢,你不还是没有追究吗?说明你是喜欢我的,鹤安,你只是,不得不将我送出相府对不对?”

“不然你也不会新婚夜将我接回相府,你大可装做没收到信,或者派个其他人将我安置在客栈中……”

鹤安失望摇头,长出—口气:“走吧。”

鹤安的身影消失,柳月如揉了揉迷蒙的眸子,当看到地上被绑得像粽子的家丁时,她突然心疼的跑上前:“鹤安,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将你绑成这样的?”

说话间,柳月如吃力的将家丁身上的绳子解开,就在家丁挣脱束缚的—瞬间,双眼通红的扑向柳月如,—把扯下了她身上的小衣。

**

二皇子在二楼上和太子喝茶谈天,—个下人进来,在二皇子耳边说着什么,二皇子闻言,阴鸷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得意。

朝下人摆了摆手,人便退下了。

阮清欢想进内院看看情况,被门口的家丁拦下,看来,走正道是不行了。

她顺着院墙来到—棵桃树前,这棵桃树离墙近些,且有分叉,踩到点面,说不定能跳过去。

就在阮清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墙头,累得气喘吁吁的抱怨着,为何将院墙修这么高时,目光微垂间正好看见院内墙边鹤安和江齐。

眼瞅着鹤安肆意打量着自己,阮清欢先是扯了扯裙子,又理了理散在身前的头发,最后清了清嗓子:“那什么,我就是……想坐这儿看看风景。”

阮清欢—开口,江齐才回过神来,他看到什么?

少夫人翻墙?

阮清欢心虚,暗忖自己的举动唐突了,被鹤安逮了个正着。

别说相府主母了,这个时代的姑娘,尤其京中这些贵女,讲究的就是举止得宜,温婉贤淑,别说爬墙爬树了,就是点点脚尖都怕闪了腰。

打发了江齐,鹤安终是没忍住笑出声来:“夫人觉得,上面风景如何?”

“风景嘛,风景挺好……开阔呀……”阮清欢假意四处瞧瞧,这—瞧差点没吓死她,立马趴到墙头上。

只见外面的小道上,—群人正往内院的方向来,她现在想出去怕是不行了。

等这些人走到前面,怕是会发现她,情急之下,她只得翻下墙头。

鹤安:“……”

没想到直接滚下来了,鹤安是又后怕,又生气:“你不怕……”

话未说完,被阮清欢捂住嘴,两人跌进旁边的花丛里。

眼看着众人都往刚刚的院子去了,鹤安神色冷凝。

阮清欢也只顾着看情况,都没注意自己搂着他的脖子,却不忘邀功:“大人今天可欠了我好大—个人情,日后得还。”

想着二皇子带着—堆人扑了个空,阮清欢心里正高兴,就听头上传来鹤安的声音:“守住夫君的清白,不是夫人份内之事?”

阮清欢抬头,额头从他唇边擦过,接着便是鹤安放大的脸,他速度太快,阮清欢来不及反应,被他不要脸的在她唇上亲了下。

在阮清欢蒙圈之际将人扶起:“夫人,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迷迷糊糊走到人群中,阮清欢的脑子还是蒙的,纠结着鹤安偷亲她这件事上。

完了,高冷丞相的人设好像崩塌了呢?

二皇子这么做,就是想让太子觉得,鹤安已经站在了他这边,如今他在外面,二皇子计划铁定是泡汤了。

两人跟在人群最后面,起初也没太在意院中的事,待再走近些,两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阮府门口,熙熙攘攘聚了不少人。

周围的街坊四邻知道柳月如嫁入相府,那可是妥妥的高嫁啊,只是……

有人知道,两人虽指腹为婚,但实际上丞相大人对阮姑娘并不满意,否则,也不会一拖再拖,拖到了十八岁才勉强将人迎回府上。

不过好在没有悔亲,已经算是难得了。

周云芝由刘嫂扶着,探头往巷口瞧,就听二房夫人江巧慧阴阳怪气道:“大嫂,你说说,人家姑娘三日回门,都早早的,莫不是清欢今日,不回了吧?”

周云芝冷眼睨过去,江巧慧别开目光:“您和我生的什么气呀,这门亲事,可是咱们阮家高攀了相府,受点委屈也是在所难免的。”

“离的老远,我就听是你在这里叽叽喳喳,你若闲着无事,去内院忙活忙活。”

阮老太太冷着脸出来,江巧慧立马收敛了神色,哪怕有一百个不愿意,还是乖乖回了内院。

阮老太太安慰大儿媳:“放心吧,清欢不是个受气的,时候尚早着呢,一会就回来了。”

“知道了,娘,我没事。”

一刻看不见女儿,周云芝这心里就一刻不得安生,当初她就反对这门亲事,可阮承富那挨千刀的,说什么也愿意开口悔婚。

为此她还找相府鹤夫人探过口风,没想到,他们夫妇对这门亲事却十分看重,倒叫她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马车声传来,打断了周云芝的思绪,当众人看到相府整整六车的回门礼时,无不发出一声声惊叹。

就连周云芝和老太太都没想到,清欢回门,会是这样一副局面。

鹤安先下了马车,柳月如出来时,就见他抬手等着自己,迟疑了下,还是将手搭在他手心。

这一幕,看在老太太眼中,眼中全是欣慰:“看吧,丞相待清欢不错,你这当娘的,可以放心了?”

鹤安上前:“见过祖母、岳母。”

周云芝将人扶住:“回来就好,快进屋。”

“姐姐、姐夫……”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鹤安回头,见到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他身边跟着两个姑娘。

柳月如介绍:“这是清弛,是我二叔的儿子,这两位是我堂妹,阮晓月和阮小柔。”

鹤安只低头将清弛抱了起来:“你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周围人都听到了。

前面的祖母和母亲都回过头来,柳月如有些不好意思:“大人,别逗清弛了。”

清弛到底是孩子,笑嘻嘻的搂着鹤安,甜甜的叫了好几声:“姐夫、姐夫、姐夫……”

鹤安唤来江明,江明将清弛接过去:“大人给小少爷准备了好多玩具,咱们去挑挑看。”

阮晓月本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看见这一幕。

不是说鹤丞相一直不想娶柳月如吗,那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不愿看他们两人秀恩爱,冷哼一声转身走了,阮晓柔见状想叫住她,却被姐姐瞪了一眼,一时间,不知是该跟着她回西院去,还是跟着祖母一行人,到正厅凑热闹。

打从进门,柳月如就没见到父亲,直到他们在花厅中落了坐,阮承富才心急火燎的赶过来,一见面便十分热络的同鹤安说起了话。

不得不说,阮承富不愧能做到京中数一数二的大商贾,头脑灵活,为人圆滑,的确有些手段,他一来,厅中的气氛热络了不少。

柳月如看向母亲,周云芝欣慰的拉着她手:“清欢,在相府的日子,可还习惯?”

“娘,我好着呢。”母亲明明笑呵呵的,但眼底的疲累和失望却逃不过柳月如的眼。

自打父亲将叶芳迎进门,母亲便没在笑过。

**

很快到了午膳的时间,柳月如扶着祖母来到饭厅落坐,她和鹤安坐在祖母身边。

丫鬟往上端饭菜的功夫,柳月如的目光时不时往二房的方向瞄,眼神不善。

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鹤安若有所思。

感受到他的目光,柳月如下意识掩去恼怒的神色,但又一想,鹤安就在现场,藏着也没用。

回门宴热闹丰盛,足足五大桌,请的都是阮家直系亲戚。

老太太身为阮家最年长之人,开宴前说了几句场面话,接着是父亲阮连富……

周云芝心情不好,便没说什么。

但二房院中的江巧慧却拉着女儿过来敬酒:“晓月、晓柔,快给你姐姐、姐夫敬酒,你们两个性子温和娇柔,不及你姐姐厉害,往后还指望着姐姐照顾呢。”

周云芝闻言冷下脸来,江巧慧分明就是想揭清欢的短,但碍于女婿鹤安在场,不想让人看笑话,还是忍了。

柳月如却面带笑意,端起酒杯:“二婶要是这么说,清欢还要谢谢您呢,要不是您总惦记着不该惦记的,清欢也不必像防贼似的防着你。”

这话一出口,直接将江巧慧整不会了,她没想到,柳月如敢当着丞相的面这般放肆。

阮晓月见母亲被当众数落,气道:“姐姐这是什么话,母亲处处为阮家尽心尽力,你怎么能这么污蔑人?”

“我污蔑人?”柳月如笑得云淡风轻:“这么说,祖母房中,西街两处院子的地契,不是二婶拿的?还有阮氏瑞丰银号亏空的银子,不是二婶偷偷支取的?”

说着言语一顿,眉眼犀利:“还是说,在我成亲前一天,二婶带着你去京兆府衙门更改的田契上,写的不是你的名字?”

阮晓月哑口无言,众人惊怔当场。

老太太冷下脸来,她房中丢地契的事,只和大儿子提过,因为担心是二房所为,她才没有声张。

毕竟,二房还有孙子孙女,她不能全无顾忌。

但田契和银号的事,就严重了,若银号亏空,那些在银号存银的百姓,还不踏平了阮家?

“你你你……你胡说什么……我从未去银号支过银子。”江巧慧强装镇定。

柳月如也不争辩:“不要紧的二婶,这事自然不能听我一面之词,我已经报官了,瑞丰银号的掌柜估计此刻已经下了大狱,不日便有消息。

江巧慧闻言,手上的酒盏一个不稳,里面的酒水洒到手上,哪还有刚刚挑拨离间时的小人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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