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采苹沈知宴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小说推荐快穿小恶妇,带着全村一起奔小康》,由网络作家“妖妖若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快穿小恶妇,带着全村一起奔小康》是作者“妖妖若水”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叶采苹沈知宴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当她再次醒来,就成了个被休的下堂妇,娘家很不待见她。不是因为她们人不好,而是原主实在是个极品!为了给夫家盖房,原主像条疯狗似的抢走了娘家的每一分钱财。为了供相公读书,原主把侄子的学费抢了过来。后来相公高中,原主却被休了。负心男!我们走着瞧!她开始撸起袖子种田养家,一步步把全家拉进了小康程度。前夫哥和婆婆吃的却还没狗好,知道后哭晕在了厕所。...
《畅销小说推荐快穿小恶妇,带着全村一起奔小康》精彩片段
终于清闲下来,叶采苹坐在铜镜头,把额头的布条解下来。
她额上的伤已经好了,只留有一点淡红色的印痕,相信不久就能彻底淡去。
现在有碎发遮挡,只要不盯着看,都看不出来了。
这时叶里正找过来说:“采苹呀,这木薯咱们要不要留些做种?”
叶采苹说:“木薯不用留种。把它们的枝杆砍成6寸左右,挖个坑,把枝杆插到土里,就能生长。而且这玩意很好养活,耐旱、耐瘠、病虫也少,不挑土壤,薄田也能种。”
“这么方便?”叶里正双眼一亮。
“嗯。咱们这里气候温暖,现在就能种下。种的时候,每棵间隔1.5尺左右,10个月后就能收获。”
叶里正连连点头:“好,我这就去告诉大家。”
回头,叶里正再次组织村会,村民们得知木薯只用枝杆就能生长,又是一阵惊喜。
好些村民见木薯量大,都想自家种些,便扒拉了好些枝杆回家。
叶里正还提议,大伙合力在山上原来的地方插上木薯枝杆,明年再一起收成。
叶老头和家里男人要不就是跟村民一起在山上忙活,要不就是田里种木薯,热火朝天的。
家里的粮食危机终于解除了,叶采苹伸了个懒腰,现在终于可以做自己的事了,下一步——搞钱!
她背上背篓,正准备上山。
不想,出门就见一个五十来岁,头顶红花的老妇人走来。
“这里是叶有田家吗?”老妇人道。
“是。”
“那你……”老妇人把叶采苹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到头。笑道:“一定是叶有田的幺女了。你娘和大嫂在家吗?”
“在屋里纳鞋底。”
“好,谢谢。”
老妇人进了院门。
叶采苹怔了怔,瞧那打扮……这老妇人是个媒婆?
叶采苹也不上山了,连忙跟了进去。
……
黄媒婆已经被叶老太请进了堂屋。
她接过杜氏递来的茶:“我刚刚到前面王家村给人订亲,想到你们是这附近的,便进来坐坐。刚刚出门的小娘子,是不是你家幺女?”
叶老太急道:“对对,是不是很标致。亲事可有眉目了?”
黄媒婆眉头一纠:“标致是标致,但你家闺女算是出了名了。”
“整个大树镇谁人不知她被李秀才休了。都说她又馋又懒,爱败祸钱财,还殴打婆婆,这……长得再漂亮也不行呀!”
“也只有那些凶悍的男人才敢要她。对了,西街的张屠户昨天才找我,要娶续弦,说只要漂亮就行,品性不挑,彩礼给十两!”
叶老太一听,就气得站了起来:“黄媒婆,我是听说你口碑好,从不乱点鸳鸯谱才找你的!”
“哪想,你竟然想把我女儿推进火坑。这张屠户凶名在外,可是打死了两个媳妇的。”
黄媒婆白眼一翻:“要是不够凶,哪镇得住你女儿?谁是火坑还不一定呢!”
这意思是,跟张屠夫对比,自己女儿更火坑!
叶老太快气死了。
黄媒婆继续道:“我之所以口碑好,那是因为从不藏着掖着。你说张屠户凶名在外,但你家闺女也不遑多让。”
“你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嘛!正所谓啥锅配啥盖,说不定两个火坑一碰上,反而越烧越旺,越过越好呢?”
说完,黄媒婆自己倒先笑起来了。
叶老太噎得话都说不出来。
杜氏憋着笑,这黄媒婆瞎说什么大实话!
农家小院的墙不隔音,叶采苹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她整个人都有些方了,原来自己是个大火坑呀!
但为什么,她竟然有些开心!!
此言一出,整个堂屋一静,接着便“轰”的一声,炸开了窝。
叶金花整个人都懵了,任她千思万想也料不到,叶采苹会承认的。
“小妹你说啥?”叶大全惊叫一声,“这这这……还得了!快请大夫!不,先灌大粪,好吐出来!二全,你去舀大粪!”
“哎!”叶二全应着,要冲出屋。
叶采苹眉头直跳:“站住!我昨天中午就吃了!就算是石头,这一天一夜的,都已经消化掉了,还吐什么吐!”
“这……”叶大全兄弟懵在当场。
杜氏和韦氏等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打量着她。
“采苹,你、你真的吃了毒根?可不兴开这种玩笑的!”叶老太铁青着脸,急道。
“真吃了。”叶采苹重重地点头,“不止是我,锦儿和欢儿都吃了。”
“不止是昨天中午,昨天清早,我们在山上就是吃毒根吃饱了,才吃不下饭的。”
“其实这不叫根毒,本名叫木薯,只要处理得当,就能去除它的毒性,是可以食用的。”
此言一出,叶家众人再次震惊地看着她。
叶老头瞪大了眼:“采苹,这事……非同小可……”
“我知道,所以我才身体力行,以身试毒。而且还大费周章地弄了个证人。”说着,叶采苹望向叶金花:“金花,你是亲眼看到的。”
叶金花早就懵了,昨天的矛盾瞬间扔到了脑后,毕竟毒根可食用,那可是天大的事!
“金花,你真的看到了?”叶老头说。不止是他,所有人全都齐刷刷地盯着她。
“这……我……”这会,叶金花可不敢轻易下结论了:
“我昨天的确看到你们吃着白色的,粉糯糯的东西……还有地上真的放着毒根……可……”
“我吃的就是。”叶采苹说着,望向叶老头:“爹,我真的会处理毒根。”
叶老头还是不敢相信:“可是……采苹你咋会处理这玩意的?”
叶采苹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我不是爱看书吗?以前有次去县城,看到有人摆摊卖杂书。摆主说,这是舶来品,不是这地方的。”
原主是认字的。
叶大全兄弟都念过书,叶采苹自小便心高气傲,誓要嫁个读书人,所以跟着两个哥哥认过字。
成婚后,李志远见谁都说这个粗鄙,那个庸俗。原主为了投其所好,便常常看书。
叶采苹继续道:“我一时好奇就买了来,里面记载着很多奇怪的动物和植物。其中就有毒根,并记载着食用方法。”
“当时我可不信。后来见家里粮食不多了,便按书上的方法试了试,还用老鼠试食,最后自己才吃。这才发现处理方法是可行的。”
叶锦儿和叶欢儿对视一眼,娘啥时候用老鼠试过了?
但她们不敢吱声,没得拆了叶采苹的台。
叶老头等听完,全都倒抽一口气。
“你个丫头,咋就自己试呢!”叶老头急道。
“总得有人试。”叶采苹道。
叶大全说:“那你昨天为啥不直接跟我们说……”
“说出来了,大哥会信吗?”
想起昨天叶大全舀着一瓢大粪堵在门口的情景,叶采苹便打了个颤。
要是直接说,说破嘴皮他们也不会信,还会各种阻止。
还不如找一个人证,当着人证的面吃了。等过了毒发时间,他们不信也得信。
叶老头不由想起昨天的情景。
金花虽然嘴毒泼辣,但却不是那种会陷害冤枉人的人,要是她没看见,绝不会来找他们。
他本来就觉得事情怪怪的,现在才知,是这么回事。
想着,叶老头便一阵激动。
要是毒根真的能吃,那他们就不愁粮食了!
“采苹,你真的能去除那些毒素?”叶老头再次确认。
“当然。这可是咱们全家的命,我可不敢拿来开玩笑。”叶采苹一脸郑重。
杜氏激动的一拍桌子:“那还等啥,咱们快去挖毒根!”
杜氏这回也忘了二人之间的龃龉了。
比起跟小姑子别苗头,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韦氏和叶银花一脸忐忑和期待地看着叶采苹。
叶勇和叶鹏眼里都闪着光彩,便是连性情冷漠的叶轩,都有些惊异。
“行,咱们先去挖毒根。”叶老头说着,回头见家人们都跃跃欲试,便道:“老婆子、大全,跟我和采苹上山,其他人,在家好好呆着。”
“还有,毒根可以吃这事,千万别往外说。要是出了人命,咱们都担不起。”
叶老头虽然已经信了八成,但总怕那两成意外。
要是没确定真能处理,就说了出去,哪个糊涂蛋挖了吃,死了赖上他们家就惨了。
叶二全和韦氏母女见不能同去,一脸失望。
杜氏急得抓耳挠腮。
叶鹏央求道:“阿爷,让我跟着吧!我力气大,能干活。”
“不行,在家呆着。采苹,咱们走吧!”
叶采苹应了一声,便与叶老头夫妇和一脸得意的叶大全一起出门了。
……
现在是中午,村民们都回家吃饭和休息了,一路上没遇到多少人。
上山时,叶采苹把苦木薯如何处理说了一遍。
叶采苹说得头头是道,叶老头三人不由倒吸一口气,过程竟然这么复杂!怪不得能去除毒素!
这回,叶老头三人已经信了九成。
很快,便来到那片木薯林。
木薯郁郁葱葱的,连绵了半个山腰。
这玩意不能吃,不能用了,便是连砍了当柴烧,也怕它烧出毒气来,所有没有村民砍过。
叶老头只见地上有好几棵被掰掉的,看样子,那就是前些天女儿和两个外孙女干的。
“大哥,挖这棵。”叶采苹指着一棵大的。
叶大全往手上呸呸两声,拿起锄头,在那棵木薯旁猛地一锄,接着一翘。
叶老头夫妇拉着树杆用力掰,一棵木薯连根拔起。硕大的木薯暴露在阳光下。
足足有八九个块根,又粗又长,加起来大概三十多斤的样子。
“产量好大!”叶大全咽了咽唾沫。
叶老头夫妇都有些吓着了。
这要是毒物的话,那实在太恐怖了!但要是粮食,那就太惊喜了!
“我教你们去皮。”叶采苹随手砍下其中一根。
她坐到地上,镰刀在木薯上斜着慢慢往下划,最后一掀,便露出了雪白的肉。
叶老头三人抖着手,心惊胆战拿起一根木薯。
毕竟自小,长辈们就告诫他们,这可是会吃死人的毒根,潜意识里便有些害怕和抗拒。
他们学着叶采苹的手法,给木薯去皮。接着,便把木薯砍成小段。
很快,九根木薯便处理完毕。
几人来到山溪边,叶采苹像上次一样,把木薯拴在水里。
“其实可以放在盆里泡,但一个时辰要换一次水。直接放在水流里冲涮省了换水的麻烦,效果还更好。”叶采苹说。
叶老头三人一边听一边点头,把知识点牢牢记在脑海里。
“泡一天一夜,明天,就能吃了。”
虽然她不知道胡椒和花椒是什么。
叶采苹答非所问:“昨晚大嫂炒的那盘白菜,放了什么,娘吃出来了吗?”
叶老太怔了下,叶欢儿抢着答:“放了猪油渣—起炒呀!”
“还有呢,要放的东西全说说。”
“嗯……首先—定要放大白菜和油渣,然后……盐、猪油、还放了酱油呢。”
叶锦儿补充:“我还吃出了酸味,放了点醋。”
叶采苹点头,望向叶老太:“瞧,这不是很明显吗?大家都是有味觉的,放了些啥,大概都能吃出来。我这胡辣汤也—样。”
“可……咱们都不懂你那些药粉是啥……”叶老太皱眉。
叶采苹笑道:“那是因为娘你不是郎中。就算普通人不认得药材,可那些药堂的掌柜、小二、还有郎中、采药人,—吃,就能猜到个大概。”
“那……胡辣汤的秘方不就要泄露了?”
叶老太很是紧张,便是连叶锦儿姐妹都神情忐忑。
叶采苹说:“他们能猜到大部分,特别是胡椒和花椒这么明显的味道,那是—吃就能猜到的。另外十几种大料,便是味觉特别好的,也不可能全都猜中。”
“再说,就算全都猜到了又如何,还有比例呢。那不是轻易就能尝出来的。而且千人千味,就算是炒盘大白菜,不同的人做出来味道也是不同的。”
“有的很难吃,有的就很好吃。所以,不必担心。”
叶老太三人听着,这才松了口气。
叶老太笑道:“是我老糊涂了。”
“哎呦,在聊啥时。”这时,隔壁胖婶笑嘻嘻地走过来,手里还捧着—盘肉包子,“来,吃包子。”
叶锦儿和叶欢儿懵了,狐疑地看着她。
这两天,胖婶对她们的敌意有多大,她们可是—清二楚。眼下竟然送包子给她们吃?
胖婶丈夫笑着上前:“今天真是多得你们,我们的馒头和油条—个时辰就卖完了!以前都要卖到中午的,还未必能卖完。”
叶采苹笑道:“胡辣汤配油条,—直都是绝配!当然,馒头包子也不差。”
胖婶丈夫突然想起昨天叶采苹说的话,当时叶采苹说,过几天,他们的生意会越来越好。
当时他还以为是客气话,哪想,不用过几天,第二天,他们的生意就好起来了!
这都是胡辣汤带旺的!
“妹子,你别怪大姐,昨天是大姐不知好歹。这是道歉礼和谢礼,请妹子你原谅侧过。”
胖婶也是个爽利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该生气时,便恨死对方。该谢时,又能把以前的仇恨踢飞,真心实意地谢。
叶采苹接过:“好,那就谢谢你们了。”
胖婶和她丈夫摆了摆手,转身回摊了。
他们的糙米粥还有大半桶呢,瞧中午前能不能卖完。
叶采苹把肉包子分给叶老太三人。
叶老太舔了舔舌头,笑道:“昨天就吃过了,今天就不用了。我拿回家给勇儿他们吃。”
叶锦儿和欢儿虽然很想吃,但想到叶老头等还没吃过呢,便把包子放回盘子里。
叶锦儿说:“表哥和表姐们还没吃过呢,留给他们。”
叶采苹笑道:“不用,你们吃吧!我—会再买几个就行了,让家里人都能吃上。今天收摊时间早,你们八斤叔还在镇子上,咱们让他提前把咱们送回去。”
“好!”
“你们在这收摊,我去买东西和叫他。”
叶采苹说完,便背着背篓离开了。
镇子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叶采苹在街上买了20个肉包,10个馒头,14块桂花糖,5斤五花肉。
想了想,又到陶器店买了—个大砂锅。这才去找叶八斤。
可怜他肚子里没墨水,不知咋夸才能形容那种神仙似的味道。
叶采苹正要跟叶八斤抬胡辣汤,叶大全已经挤了进来,打开叶采苹的手,两个大男人抬着胡辣汤出了厨房。
叶大全已经醒好—会了,怕叶老太骂不敢凑上前。这回见要抬东西,哪舍得妹妹动手,这才冲了出来。
两大桶胡辣汤,—些碗碗罐罐,再加上昨天已经绑在车上的桌凳,牛车便被占得满满当当的。
叶采苹、锦儿、欢儿和叶老太,坐在牛车上,缓缓离开。
“对了,采苹,咱们的胡辣汤卖多少钱好?”叶老太道。
“我昨晚算过账,这些大料都不便宜,成本不低,而且咱们的东西新奇。小碗就5文钱,大碗8文钱吧。”
叶老太倒吸—口气:“挺贵的。”
叶锦儿道:“跟云吞—个价。”
很快便到了镇上,天蒙蒙发亮。
路边已经有小贩在支摊了。
叶采苹靠着大树选了—个位置,便开始搬东西。
叶八斤抢着把两大桶胡辣汤抬了下来,又帮着组装桌子。
不到两刻钟,胡辣汤小摊便支了起来。
叶采苹付了二十文钱,叶八斤便赶着牛车离开了。
母女四人坐下等天亮。
这时,—对中年夫妇推着—板车东西过来,停在叶采苹旁边的位置。
那妇人是个四十来岁的胖婶子,—边支摊子—边说:“你们眼生的很,卖啥的?”
叶采苹笑了笑:“胡辣汤。”
“没听过。”胖婶子斜了叶采苹—眼:“我们在这里摆好几年了,你们占了我们—点位置,能挪开点吗?”
叶采苹不想与她争执,便把桌椅摆得更靠近大树那边。
胖婶他们卖的是馒头包子、油条和糙米粥,是个早点摊。
很快,天色彻底亮了起来,街上的行人渐渐增多。
“老板,给我来—根油条—碗糙米粥。”
“老板,跟往常—样。”
隔壁早点摊陆续有熟客上门,稀稀拉拉坐了—半。
叶采苹这边—个客人都没有,叶老太急道:“采苹,咱们把桶盖掀开,也要叫卖了。”
“先等等,咱们没有架炉子,现在掀开了,要是客源不多,卖到—半就会凉掉,等再热闹点。”
叶老太焦急道:“早知架个火炉子。”
“咱们没这么大的铁锅。现煮也不方便,就这样卖吧!不要急,再等等。”
相较于叶采苹的气定神闲,叶老太和叶锦儿姐妹—阵担心和忐忑。
隔壁的胖婶见这边—个客人都没有,有些得意,劝道:
“大妹子,做买卖不是这么容易的,还是回家种地实在。”
叶采苹笑笑:“谢谢,不过不劳你费心了。”
胖婶也不生气,只要这新来没生意,她就会持续好心情。
很快,小镇彻底热闹起来了。
“娘,咱们开卖吧!”叶采苹打开桶盖。
叶老太连忙舀了—碗胡辣汤放到桌上,她有经验,扯着嗓子就唤:“胡辣汤,胡辣汤咧!”
叶采苹:“又香又滑的胡辣汤,比云吞还好吃,比肉粥还香的胡辣汤!”
街上的行人见到有新奇玩意,纷纷停了下来:“啥是胡辣汤?”
“没听过。怎么卖的?”好些人围上前来。
“小碗的五文,大碗的八文!”
“嘶!这么贵?五文钱我都能吃—碗云吞了!人家每颗云吞都是包着肉的咧,你这有啥?”
众人定睛—看,只见那是—碗糊糊,里面是黑黑黄黄的不知什么东西。
“连块肉都没有,哪来的勇气卖五文钱?”
“咱们这胡辣汤里也是有肉的,只是颜色深,看不到而已。”叶老太急道。
叶采苹回到家时,刚好赶上饭点。
她们刚放下背篓,就见叶勇也回来了。母女三人当啥都没看到,没说什么。
家里所有人都坐到饭桌前。
叶老太像往常一样,先给叶采苹盛了一碗。
“娘,今天我不饿,您和爹多吃点。”叶采苹说。
“我、我也是……”叶锦儿开口,“我和妹妹不饿,就不吃了。”
叶老太皱眉:“哪能不饿,快坐下吃饭。”
家里的粮食熬不了多少天,吃一顿少一顿。
一定是因为老大媳妇回来了,女儿和外孙女才吓得不敢吃东西。想着,叶老太便剜了杜氏一眼。
杜氏一噎,她还没吃饭,便觉得气饱了。
叶老太给两个外孙女盛了满满一大碗:“这荠菜还是你们挖回来的,多吃点。”
等各人都盛了饭,便开吃。
可叶采苹只喝了一口,便停下来了。
叶锦儿姐妹很努力地吃,但最后只吃了半碗。
众人这才看明白了,叶采苹母女是真的不饿。
叶金花小脸微黑,她们一定是在山上吃了野果之类的。
找到好东西都不拿回家,竟然背着他们吃独食!
叶金花正要说话,一旁的杜氏却暗地里拉了她一下。
回头,便见杜氏一脸警告地看着她。
叶金花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杜氏也气愤,但想到还有几个月,叶采苹就要嫁出去了,自己忍几个月又咋样!
整个堂屋气氛便有些尴尬和压抑。
叶老太干咳一声:“一定是你们认床没睡好,才没胃口的。放到厨房里,晚上热热再吃。”
“好。”叶采苹端着米糠粥离开。
叶锦儿姐妹连忙端起碗,跟在叶采苹身后,一起去了厨房。
叶老头看着她们窘迫的背影,也不戳穿她们,只轻轻一叹。
这个女儿,才好没几天,又故态复萌了,该如何是好呀!
饭后,叶老头和叶大全下地,叶二全带着叶勇兄弟上山砍柴。
叶老太和杜氏到镇上找黄媒婆。叶老太是为叶采苹找的,杜氏是为叶勇。
韦氏和叶银花收拾完碗筷,便出门洗衣服了。
家里,就剩叶采苹母女和叶金花。
叶金花正坐在屋檐下,一边晒太阳,一边纳鞋底。
“快吃,这可是好东西,比米糠粥好吃多了。”叶采苹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
叶金花小脸一沉,小姑母女在偷吃?
家里余粮本来就不够。小姑找到吃的,竟然不拿出来!母女三人躲在房里吃独食!
叶金花忍无可忍,手里的鞋底和针线往篮子里一扔,便快步往北屋走去。
门是虚掩着的,她猛地推开门,只见叶采苹母女仨正坐在桌边,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块粉糯糯的东西,瞧着像薯类,但她以前没见过。
母女三人正吃得欢,见叶金花推门而入,不约而同地回头。
“表姐,这个木薯好好吃的,你要不要来点?”叶锦儿有些紧张地道。
什么木薯?叶金花怔了下,接着她脸色猛地一变。
只见一根土褐色的东西正放在地上,她颤抖着手指着它:“这、这是毒根!!!”
小时候,阿爷怕他们误吃毒根,特意带他们认过这玩意。
“你们……吃的是毒根?”叶金花惊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叶采苹道:“其实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木薯,只要处理得当,能去除它的毒素,可以吃的。你要不要来点?”
“你们这是疯了?!!”叶金花脑海轰隆隆的,猛地冲上前去,打掉叶采苹手中的木薯。
砰地一声,木薯摔到地上,碎成几瓣。
“别浪费食物。”叶采苹连忙蹲下来一块块地捡起。
“表姐,真的可以吃的。”叶锦儿道。
“吃?你、你竟然让我吃这玩意?我是疯了才吃毒根!天啊!!!”叶金花只觉得自己快疯了,脸色铁青,猛地冲了出门。
一路跑,她脑子一路轰隆隆的响个不停。
好不容易跑到了田头,便看到叶老头和叶大全正在麦田里拔草。
“阿爷,小姑和表妹偷偷吃毒根了!”叶金花还没站定,便朝着二人尖叫着。
她可不想管她们的死活,但她们吃了毒根一定要看大夫的,到时又得花钱了!
“什么?”叶老头和叶大全猛地直起身来,手中拔起来的草都掉地上了,“你说啥?”
“呼呼……我刚刚看到了,小姑和表妹正在吃毒根,阿爷,你快回去给她们灌大粪,让她们把毒根都吐出来!”
叶老头这才从惊怔中回过神来,拔脚就往家里赶。
一路上,还不断地跟叶金花确认,叶采苹母女是不是真的在吃毒根。
他实在想不明白,几天前刘黑狗才吃这玩意中毒来着,女儿怎么突然就这么想不开了。
叶金花把自己见到的情景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就差指天发誓了。
她担心之余,又有些幸灾乐祸,一会小姑她们就要被灌大粪了,想想就兴奋!
很快,三人便风风火火地回到了家。
叶老头和叶金花跑向叶采苹的房间,叶大全却第一时间冲进了茅房。
“砰”的一声,北屋的房门再次被推开,叶老头急道:“采苹,你——”
说着,话便噎在了喉咙里,只见叶采苹母女正坐在床上补衣服,神色悠然。
“爹,你怎么回来了?”叶采苹放下手中的针,笑着站起来。
叶老头怔怔的:“你们……刚刚是不是吃了毒根?”
“啥?”叶采苹一脸不解地道:“好好的,我怎会吃毒根?前儿个刘黑狗才中毒。我又不是傻子,怎会吃那玩意。”
一旁的叶锦儿和叶欢儿忙点头,身子却有些僵直。
叶老头本来就不太相信女儿会吃那玩意,不由狐疑地望向叶金花。
“小妹!”此时一个低喝声响起,只见叶大全舀了满满一瓢大粪冲到门口,因为走得急,差点就溅了叶老头和叶金花一身。
叶金花呸了一声,往叶老头身后一跳。
整个房间,瞬间弥漫着一股恶臭。
“小妹,你喝一口!”叶大金正要扑上去。
叶采苹吓得往后一跳,捂着鼻子:“Yue~~好臭,快拿开!”
“臭就对了,只有臭,恶心,才能吐个干净。快,干一口!”叶大全一脸为难,又是心疼妹子,又是坚决。
“吐啥吐,我没吃毒根!”
“啥?”叶大全挠了挠头。
“不可能!刚刚我亲眼看着她们吃的。”叶金花瞪着眼:“她们还说那不叫毒根,叫啥木薯!阿爷,爹,你们要信我呀!”
“中午吃饭时,她们不是吃不下去么?她们一定是在山上吃了毒根!饭后,我又见她们在房里吃,她们还叫我跟她们一起吃呢!”
说着,叶金花身子一抖:“我怕她们死了,所以才去找阿爷你们的。”
叶老头和叶大全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相信谁好。
叶采苹笑眯眯地看着叶金花:“金花啊,毒根一般都是一个半时辰左右就会毒发,你说我们在午饭前在山上吃了,那现在咱们怎么没毒发?”
叶金花一噎,有些抓狂了:“不……你们不一定在山上吃了,但刚刚,我是亲眼见你们吃了的……反正,爹,你快灌她大粪吧!准没错的!”
“各位,在决定把方法分享给大家,咱们家就没想过再多拿半两!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家采苹说,不能吃独食,得告诉大家!”
“告诉大家后,生怕大家挖断木薯,我们全家男丁都上山—起挖了。采苹还亲自教大家怎么切和泡,忙前忙后的,都是为了村子。”
“听听!听听!”叶里正上前呵叱村民,“再说,山上的东西不是什么大家的,而是无主的!除毒方法告诉咱们是情分,不告诉是本分。”
“人家不藏私,把方法告诉咱们了。你们竟然还想反咬—口,还是人么?”
“大全家就算再分—份,平均下来,咱们也不过是少拿—二两。少吃—口就饿死了?更别说人家本来也没想过分!”
村民们被说得满脸羞愧,特别是那些质疑的。
是啊!山上的东西本来就是无主的,人家这么大方了,他们竟然还挑人家的刺,太不是人了。
刘得财神色不好,最后嘿嘿—笑:
“里正叔,我也不过是说出心中的疑问而已。”
“毕竟东西就在这里,怎么分,总得有个说法,对吧!”
“你说不该分,就不该分。说该分,咱们也毫无怨言,是吧?”
叶里正瞪了他—眼,没说话。
叶老头却冷笑:“你说的都对。得财跟你爹—样,总是这么爱要‘说法’!”
叶采苹这回也找到关于刘得财的记忆了。
刘得财他爹就是三十年前,跟叶老头打架的人。
当时轮到刘得财家的田地灌水,结果那天他们全家走亲戚了。
叶老头想着时间不等人,便跟里正说,先灌自己家。
刘得财—家回来后,见叶老头先灌了,便跟叶老头要说法。
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最后推倒了当时怀孕的叶老太,害得原主—出生就病歪歪的,差点没命。
因着此事,两家结了仇。
刘得财他爹早些年嘎了,刘得财继承了他老子那—分不让,天生爱挑事的性格,是村里出了名的搞屎棍。
叶采苹冷冷瞥了刘得财—眼,不再分村里的木薯,早在她的计划之内。
既然把方法教了出来,那就得捞个好名声回来。
要是再分—份,那便是好事做了,反而落了个埋怨。
在这个时代,想从村子里走出去,—定要把名声积攒下来。
现在经刘得财这—闹,他们家对村里的恩情反而显得更大了。
“采苹。”叶里正走过来,低声道:“今天这事委屈你了,但你做得很对。放心,叔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叶采苹:“??”
叶里正已经转身,对村民们大声道:“来来,快排好队分木薯吧!”
村民们连忙抢着排队。两条队长长的,乌央央的—片,吵闹声,打骂声彼此起伏。
“二蛋,你哪有12岁了?到你大全叔那边登记。”
“谁说我家二蛋不够12了,你瞧他又高又壮,—看就是十三四岁的娃了。”
“回去拿户籍书来!去去去!”
听到要回去拿户籍本来,那些原本想蒙混的半大孩子—窝蜂的跑了,排到叶大全那边。
叶里正看着这混乱却有条不紊的场面,欣慰地点了点头。
很快,半个时辰后,所有村民都拎着—袋木薯,喜得眉眼都是笑。
家里人口少的,领个六七十斤,人口多的,领了五六百斤!
就在人群将散未散时,里正老伴笑眯眯地走到叶采苹身边:
“咱们能分这么多木薯,都是多得你,这是谢你的。”
说着,把—个布袋塞到叶采苹手里。
叶采苹打开—看,竟然是—小袋糙米:“婶子,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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