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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阅读毒士:仅凭一计,轻松拿捏当代女帝》精彩片段
《毒士:仅凭一计,轻松拿捏当代女帝》由星星子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穿越、历史、历史古代、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佚名所吸引,目前毒士:仅凭一计,轻松拿捏当代女帝这本书最新章节第122章世家逃窜,这面有毒!,毒士:仅凭一计,轻松拿捏当代女帝目前已写283465字,毒士:仅凭一计,轻松拿捏当代女帝穿越、历史、历史古代、佚名穿越、历史、历史古代、书荒必入小说推荐!
书友评价
看到后面才知道作者是真爱粉,给你打两坤分[爱慕][爱慕]
真特么能卡,活该你赚钱,真是服了
怎么说呢,还是不错的,去掉脑子纯当乐子,这还挺好。
热门章节
第四章贿赂县令,若金子里面是铜呢
第五章玩弄人心,高家此子,太狠了!
第六章定国公懵了,这是我孙子?
第七章临江城告急,武曌的决心
第8章家人的温暖,玩死这帮发国难财的粮商
作品试读
高阳从怀里拿出几封信递给杜江。
杜江伸手接过信封,一双眸子感动不已。
“大人对下官,简直令下官无以为报。”
高阳笑着道:“举办大型活动,以免三年商税为条件,按照大乾规矩,得陛下点头,本公子回长安,会搞定这件事。”
“其他以杜大人的本事,本公子很放心。”
高阳说着又顿了顿,眼神变的严肃,“本公子只有一点提醒杜大人,千万不可因大灾年间,怜悯百姓,便加大工钱,这反倒会弄巧成拙!”
杜江重重点头,“大人之言,下官字字铭记于心。”
高阳点头,又伸了个懒腰。
“那行,临江城的一切就交给杜大人了。”
杜江震惊,“高大人这么急着走?下官这几日还没好好招待大人,不如再留一晚……”
上官婉儿也开口道,“陛下并未规定期限。”
高阳摇摇头道,“算上路上的时间,只怕长安都快炸开了锅,本公子得亲自回去了。”
高阳一双眸子深邃,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杜江有些愧疚的道,“都怪下官愚笨,上了两封奏折,这才将高公子置于风口浪尖,下官送一送大人!”
“劳烦杜大人。”高阳又对绿萝开口:“绿萝,跟随本公子去收拾收拾行李。”
上官婉儿皱了皱眉,她总感觉哪里不对。
“……”
一个时辰后。
临江城,城门。
杜江带着临江城县衙大小官员,站在马车一侧。
高阳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道,“消息传播较慢,这几日还会有外地粮商陆续抵达临江城码头,可将其全部闷杀,逼他们割肉。”
“但粮价不可一路走低,否则百姓会想着还能更低,中间亦要有所起伏,至于如何调控,本官全都写了下来,杜大人照此去做便是。”
白师爷等人嘴角抽搐。
狠!
太狠了!
这些想要谋取重利的商贾急匆匆的朝临江城赶来,以为是一座金矿,实则是一个大坑。
杜江感动不已,“下官拜谢高公子。”
“这是临江城本地的一些茶叶,还望高公子收下,权当下官聊表谢意。”
杜江将一个茶叶盒子递给高阳。
高阳接过盒子,掂了掂重量,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杜大人真是有心了。”
“山高路远,本官在长安等待杜大人的好消息。”
杜江站在城门口,望着离去的马车,一阵唏嘘。
身后,白师爷忍不住的道,“大人,那可是您足足三年的俸禄啊,旁边还有上官大人,这若是被陛下知道了……”
杜江面色一变,开口道,“什么三年俸禄,那是临江城本地的茶叶!况且本官一身坦荡,从未欺压百姓,又未求高公子办事,纯粹是感激之情。”
“纵然是女帝知晓,那又如何?”
杜江猛地拂袖,“本官两次上奏怒斥高公子,以至高公子刚降临江城粮价,就要马不停蹄赶回长安,本官若不聊表谢意,那还是人吗?”
“回府,本官要三奏女帝!”
马车上。
上官婉儿掀开帘子,拿出一封信对一个红甲将士说道,“将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传至长安,直达陛下手上。”
“是!”
将士接了信,直接策马狂奔。
上官婉儿放下帘子,正好见到高阳将杜江送的盒子放在了身边。
上官婉儿英姿飒爽,好笑道,“高公子,临江城茶叶不过一百文一两,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至于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吗?”
“上官大人这就不懂了,须知心意大过一切。”
高阳笑了笑,开口说道。
定国公府百年将门,府中有着诸多大宅,自然不差钱,但同时规矩极多,例银更是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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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接一个的衙役冲了进来,他们跪在地上,满脸激动,几乎是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了出来。
当一道道声音响彻整个府衙大堂的时候,整个临江县衙内的衙役全都满脸不可思议。
紧接着,他们的目光骤然看向了县衙中间满脸淡然的高阳。
他们费劲手段,都未能降下去的粮价,竟在高阳的手上一日暴跌!
别说今日从两百多文开始的暴跌,哪怕是七日之前一百文一斗的高价,也足足跌了二十五文!
七十五文一斗,将极大的缓解临江城百姓的压力。
杜江更是不可置信。
虽然高阳说完后,他就预感到四大粮商会产生分歧,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这才短短数个时辰,便开始了抛售!
高阳抿了一口茶,开口道,“这茶不错。”
杜江很懂事的道,“待到大人返回长安时,下官将此茶给大人备上一些。”
“当然,下官自掏腰包,只是人情往来。”
杜江说话间看了一眼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表情不变,这等事情,哪怕杜江不特地解释,她也权当没看到。
水至清则无鱼。
官场有点人情往来很正常,更别说杜江送的只是一点不值钱的茶叶。
“茶就不必了,折现吧,本官最不喜欢这些俗物,当直接点。”
高阳放下茶杯,看向杜江。
上官婉儿:“……”
杜江:“……”
“高御史!”
上官婉儿声音拔高,提醒了一句。
当着她上官婉儿的面,这未免太猖獗了点。
哪怕是暗地里说,她都权当不知道。
“咳咳。”
“上官大人你瞧你,未免太紧张了一些,本公子像那种人吗?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高阳赶忙开口道。
上官婉儿没开口,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杜江转移话题道,“高大人,下官还是好奇,为何四大粮商会这般踩踏?”
“若不是他们的抛售,光靠这些外地粮商,粮价不会跌的这么快。”
高阳撇了杜江一眼,虽然他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对于杜江这种好官,还是比较敬佩的。
因此他也不介意多提点一番。
“四大粮商因利团结在一起,也注定会因利分崩离析,自古以来,人性便是如此。”
“相比外地粮商,他们的成本够低,并且省去了运输,人力等成本。”
“但这不代表他们不慌。”
“当今女帝陛下雄才伟略,大乾又连续三年天道不好,单从一年来看,好天道和坏天道五五开,但若四年一起看,在他们的眼中,明年是个好天道的概率将大于坏天道的概率。”
“一旦临江城的粮价稳定,他们积压的粮食卖不出去,明年的风险将极大,一旦明年收成好,新粮尚且足够,那就更别说陈粮,粮价低至三十文一斗也常见。”
“他们宁愿割肉离场,也不会去赌明年可能的血本无归,想清楚这一点,他们的行为就不奇怪。”
“先出手,自己活,别人死,后出手,别人活,自己死。”
上官婉儿开口道:“若他们一起联合,互作约定,全都不卖呢?”
高阳笑了,“口头约定,不过是笑话罢了。”
“每个人都会想,我不卖,他们会不会偷偷卖?一旦他们卖了,我岂不是完了?如此心理之下,总会有一家先卖,临江城屁大点地方,他们又是地头蛇,不可能瞒过其他三家的,所以踩踏是必然的事情。”
“只是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砸的这么凶,这是要彼此的命啊。”
高阳的声音并不大,但落在在场众人的耳中却犹如一记闷雷一般。
往下扫去,两条大长腿笔直,修长。
她笑着道,“这高阳的确挺大胆的……但不只对你大胆。”
“自从朕登基后,敢在朝堂公然看朕腿的,唯有他—人!”
上官婉儿闻言,满目震惊。
“什么?”
“这高阳公然欣赏陛下的腿?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上官婉儿激动的道:“这当挖了他的眼睛!”
宋青青走到窗户边,俯瞰整个大乾皇宫,她淡淡道,“无妨,女帝又有谁不想征服呢?”
“但又有谁能征服的了呢?”
宋青青负手,—身龙袍激荡,满脸的高贵和不屑。
定国公府。
伴随着朝堂上传来的消息,整个定国公府陷入了震动。
在大乾,正所谓主辱臣辱,主荣臣荣。
这段时间临江城粮价在长安有心人的传播下,整个定国公府的下人都不敢出门,哪怕是出门,那也是夹着尾巴,生怕被认了出来。
没办法,大公子技不如人,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那也是有口难言。
反而,宋家的下人和崔家公子,那都是高高抬起头,—副高人—等的样子。
但今日,—切都变了。
高阳—下马车,便看到整个定国公府的下人全都站在两侧,李氏更是穿着—身长裙,风华绝代的站在门口。
其中,高长文、高灵也跟在李氏的身后。
“孽子,愣着干什么,这是你该享受的荣耀,等晚些老夫再跟你算账。”高峰—声冷哼,打断了怔着的高阳。
本来今日是—件天大的好事,高阳力压当朝状元崔星河,替定国公府狠狠出了—口气。
若在跻身中书舍人,成了女帝眼前的大红人,定国公府将满门荣耀。
甚至有望—飞冲天!
以后纵然是入主六部之主,接任宰相—职,那也大有可能!
结果这小子居然想着拼爹,在户部混吃等死,真是气煞他也!
李氏却满脸春风,快步上前,“我早知我儿有鸿鹄之志,这长安也该我李氏威风威风了。”
李氏眼底透着满意。
—旁的高灵也跑到高阳身边,摇着他的手道:“哥,我要吃桂桃花酥。”
高阳想到从临江城带来的“茶叶”,还有临行前高灵送来的桃花酥。
他对这个妹妹,自然很是喜爱。
他脸上露出—抹笑容,揉了揉高灵的脑袋豪气道:“好!”
“区区桃花酥,要多少有多少。”
—旁的高长文见此—幕,眼前—亮,赶忙上前,“哥,我要小娘子,能要多少有多少吗?”
高阳—瞧见高长文那张纨绔败类的脸,气就不打—处来。
临江城暗流涌动,这货在他去临江城之前,居然跟他说放心的去,他会帮他照顾他喜欢的小娘子。
长兄如父!
既然穿越成了高阳,必须要让他感受感受来自兄长的爱。
也是现在还没适应身份,不然直接开打。
还没等高阳发话,高峰率先脸—黑。
“孽畜,这十日的禁足还不够吗,还敢胡言乱语?”
高峰板着脸,—脸震怒。
这些年来,他总是本以为高阳已经天下无敌了,但没想到高长文比高阳还要勇猛。
有这两个儿子,他—度觉得自己别说是安享晚年了,哪怕是撑到晚年都够呛。
高长文—看高峰脸上的表情,瞬间吓的如鹌鹑—般,缩起了头。
“全都散了吧,区区临江城显威,弄的跟中了状元—般,让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高天龙—发话,下人全都纷纷退去。
“阳儿,你随我去后院,老夫有话要说。”
高天龙看了—眼高阳,随即直接大步踏入府邸。
临江城。
右大街,一个墙壁龟裂的民房里。
一个中年汉子赤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他一言不发的磨着手中的大刀,刺耳的磨刀声回荡整个房间。
很快,大刀磨的锋利无比,映照出男人冰冷的双眸。
“手握祖传刀,杀尽天下贪官,大丈夫当如是!”
说着,陈胜下意识起身,准备抽刀离开。
“夫君,别去。”
正当陈胜要推开门的时候,身后一道声音袭来。
陈胜身体一怔,骤然回过头,当看到眼前的女人,一双眸子变的复杂起来。
但他说道,“我出门后,你立刻回娘家避避风头,褥子底下有一些银两,你带在身上,纵然是我死了,你再找一个夫婿,也有底气一些。”
女人哭着摇头,“整个临江城十万百姓,无一人出手,你为何要去?”
“就当是为了我,留下来,成么?”
陈胜沉声道:“临江城粮价从五十文一斗暴涨至两百二十文一斗,寻常百姓根本吃不起粮,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昏官,只有杀了他,这临江城的粮价才能降!”
“我陈胜自幼习武,快意江湖,临江城是我的家,我可以死,但决不能看着这个家尸横遍野!”
妻子面带不忍,迟疑道,“夫君且慢,奴家总感觉临江城的一切太不同寻常,再等两天可好?”
“我总感觉,那位大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一旦骚乱,纵然他是长安豪门之子,也难以承受后果。”
陈胜满脸自嘲,他嗤笑道,“抬高粮价,趁着大灾吃人血馒头重修县衙,长安第一纨绔,名不虚传!”
说着,他气愤的道,“若这高御史真有本事,令临江城粮价降了下来,我陈胜一辈子给他当牛做马!”
“但这可能吗?我意已绝,今日哪怕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令他血溅当场!”
女人叹息一口气。
临江城现在的粮商空前的团结,粮价怎么可能降?
她只是不想陈胜前去送死罢了。
刺杀当朝御史,哪有那么轻易的成功?
“下辈子,我好好弥补你。”
陈胜手放在门上,他早就踩过点,深知这一去便是一去不回!
那狗官就像是知道自己激发了民愤,出行极为小心,被保护的跟刺猬一样,简直无法下手!
但今日,哪怕是以他的血来警示整个临江城百姓反击,在他心中那也值得!
他心一横,骤然推开房门。
但下一秒,当他看到街道上的景象,他愣住了。
只见临江城的街道,有身穿盔甲的将士策马狂奔,以自己最大的声音吼道。
“传御史大人令,张贴榜文!”
“从此刻开始,开仓放粮,只需一百零五文一斗,便可买到低价粮,数量不限,百姓可自行排队购买!”
此话一出。
陈胜瞪大眼睛,身后的女子也瞪大眼睛。
“什么?”
“开仓放粮,以一百零五文一斗的价格售粮?”
陈胜身子颤抖,不敢置信。
一百零五文一斗,对比现在临江城内两百二十文的天价,足足低了一百一十五文。
虽然还是很高,但对比现在的两百二十文一斗,他们已是十分感恩!
不光是陈胜满脸惊骇,临江城的百姓全都惊呆了。
无数面色蜡黄的百姓走了出来,他们纷纷前往张贴榜文的地方聚集。
当真切的看到榜文上的内容。
无数百姓激动不已。
“开仓放粮了,终于开仓放粮了!”
“一百零五文一斗,有救了,有救了啊!”
陈胜也夹杂在人群之间,满脸的不可思议。
“竟然真的降了?”
下一秒,陈胜骤然朝着临江城粮仓跑去,他必须要眼见为实。
但当看到已经排了几十米,甚至不远处还有络绎不绝的百姓赶来排队的时候。
陈胜身子颤抖,眼睛瞪大。
与此同时。
临江城的每一条街道,身穿盔甲的将士都骑着高头大马,奔腾而过,他们扯开嗓子以自己最大的声音喊道。
“传御史大人令,张贴榜文!”
“从此刻开始,开仓放粮,只需一百零五文一斗,数量不限,百姓可自行排队购买!”
一时间,整个临江城的百姓都听到了消息,满城震动。
“……”
林府。
假山假水,婢女端着托盘穿梭在长廊内。
大殿内,十几个舞女正在翩翩起舞。
林老和三大粮商正看的津津有味。
一门之隔,却仿佛是两个世界,门外百姓瘦骨嶙峋,垃圾中讨食,门内,锦衣玉食,舞女起舞,颇有一股暖风醉人的奢靡。
长的有些胖的钱家主忍不住的道,“林老,临江城粮价已经到了两百二十文一斗,我等还不出手吗?”
林老挥挥手,舞女纷纷退下,他淡然道,“慌什么?”
“临江城内,只要我四大家族齐心,便可垄断粮价,这一波泼天的富贵最低要两百五十文一斗!”
众人齐齐震惊,“两百五十文?”
别看一斗只是涨了三十文,但对他们而言,最起码能多赚几万两,甚至数十万两!
“我等能有这等财富,多亏了高御史,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张贴榜文严令不得卖低价粮!”韩家家主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有些轻蔑的道。
“这等纨绔公子,他能懂什么治国之道,可能以为粮价一高,就有粮商开始抛售了吧,看来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此话一出,众人哄然大笑。
但就在这时,门外的下人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大殿。
“林老,大事不好了,县衙忽然张贴榜文,以一百零五文一斗的价格卖低价粮!”
“百姓闻风而动,排起了大长队,一眼看不到头!”
此言一出。
林老脸色骤然一变。
“什么?”
钱家家主更是有些怒了,“姓高的小子不讲武德,他这摆明是想坑我们一把!”
韩家家主忧心忡忡的开口道,“林老,我们该怎么办?”
林老目光冰冷,“大乾连连天灾,粮食一路飞涨,这临江城粮仓能有多少粮食?”
“够全城百姓吃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几人也纷纷反应过来。
“临江城百姓超过十万,往年收成不好,粮仓必定没有充裕的粮食,县衙此举,只不过是逼我等恐慌,抛售粮食,降低粮价,倒是老夫小瞧这长安来的高御史了!”
“还挺阴险!”
林老面目冰冷,“临江城粮价决不能大跌,最起码得等我们抛售完,获利离场!”
“既然开仓放粮,他出多少,我们就吃进多少!”
“老夫倒要看他有多少粮食!”
林老拳心一砸,眼神阴冷的道。
三大家主齐齐点头,他们手中的粮除了低价的陈粮,还有高价从市面上囤积的粮食。
若他们一起抛售,粮价可就不可能只有一百零五文一斗了!
这场博弈,他们决不能输!
钱家家主咬牙道,“我等荣辱一体,紧跟林老!”
“愿跟随林老!”
“不得低于150文一斗?”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惊呆了。
林老胡子一颤,差点将下巴上的胡子全都扯了下来,他那张褶皱的老脸满是震惊。
其他三大粮商家主也无比愕然的看向高阳。
一时之间,整个县衙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目瞪口呆。
甚至都忘了说话。
因为高阳的话,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杜江原本还准备看高阳如何处理这帮难缠的粮商,从他们的嘴里让其多降几文。
结果,高阳并没有丝毫降价的意思,相反,他直接抬高了粮价。
并且一口气从现在的一百文一斗,已经许多普通百姓都负担不起的价格,直接飙升到一百五十文一斗。
甚至不准这些商贾卖低价粮!
高阳想做些什么,他是要饿死整个临江城的百姓吗?
杜江满脸愤怒,但四大粮商在此,高阳已经接管了临江城的一切大小事务。
哪怕他有天大的不满,也不能当着四大粮商的面质疑高阳。
否则就是一个藐视上官的大罪。
上官婉儿也被吓了一跳,一双美眸满是不解。
他们来临江城,不是来降粮价的吗?
并且从之前的试探中,高阳心里应该很清楚的知道,这是来自女帝的考核。
甚至关乎整个定国公府。
高阳不想着如何降粮价,为何还要抬升粮价?
并且还是这么恐怖的数字!
上官婉儿完全想不通。
她跟随女帝执政了两个月,见了太多的官员,阴险的,毒辣的,刚正不阿秉公处理的。
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像高阳这种不走寻常路的官员。
林老满脸震惊,眼里带着不可思议,“高御史,老夫可能是年龄大了,耳朵不好使了,您刚刚说什么,要我等不得低于150文一斗卖粮?”
此话一出,其他三大家主的眼神全都齐齐看向高阳。
高阳手指在桌上缓慢的敲击着,他淡淡笑道,“本公子的意思很难理解吗?”
“150文一斗的价格,谁若是敢低于这个价格卖粮,让本公子查到了,那便人头不保!”
“这次,尔等听清楚了吗?”
眼瞧高阳再次肯定,几人纵然城府再深,脸上也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万万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高阳召他们前来,并没有降价的意思。
相反,他要给他们提价,还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价格!
足足一百五十文一斗!
这个恐怖的数字,背后将有着天价的利润。
并且,整个临江城谁不知道大半粮食由他们四大家所掌控。
粮价一路飙升了一倍多,涨到了一百文一斗。
这让他们饱受骂名。
但这次,这可是县衙硬性规定,必须高于一百五十文一斗卖粮,这就轮不到他们背负骂名!
既能赚大钱,还不用自己背负骂名,林老恨不得大笑出声。
他活了大半辈子,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但越是狂喜,他就越是冷静。
林老浑浊的老眼爆发一股精光,他忍不住的道,“御史大人,此事可会张贴榜文?”
伴随着林老这话,钱,韩,赵三家的家主纷纷将目光看向高阳。
他们的眼里同样闪烁着精光。
张贴榜文,公告全城,那才板上钉钉,否则高阳一变脸,那被坑的就是他们了。
在座的都是人精,又如何会不谨慎?
高阳目光深邃的看向林老,点点头道,“这顿饭后,粮价不得低于一百五十文一斗价格售卖的榜文,将会贴遍临江城的每一个街道。”
林老看向其他三大家,他们心中彻底安定下来。
今日,一场泼天的富贵降临到他们四大家的身上,这要是不好好把握,简直有愧祖宗打下来的百年基业。
接下来,一顿饭除了高阳吃的大快朵颐,其他人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但一些马屁,在林老和三大家主的口中,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很快,四大粮商齐齐告辞。
“林老,这新来的御史打的是什么心思,他竟不令我们降粮价,反而将粮价抬高到一百五十文一斗,这其中会不会有问题?”
县衙外。
钱家家主忍不住的说道。
林老一声冷哼,“老夫活了半辈子,什么架势没见过,还从未见过粮价暴涨,能再跌下去的!”
“不管这高御史存了什么心思,这都跟我等无关,当下,趁着这大好时机大捞一笔才是。”
“如此天载难逢的机遇,但凡抓住,家族百年不愁,并且不管临江城乱成什么样子,这都跟我等无关,因为我等遵守的是县衙的意思!”
“一场泼天富贵就在眼前,尔等若还是犹豫不决,当真是糊涂至极!”
此言一出,钱家家主连忙赔罪,“林老息怒,只是老朽活了半辈子,从未见过有此等好事,故此有些担忧罢了。”
“但按照林老所说,这真是一场泼天的富贵。”
“我钱家唯林老马首是瞻!”
赵家,韩家两大家主也纷纷说道,“临江城四大家族一直同进同退,林老接下来想怎么做,我等一定跟随。”
林老听到几人的话,他深邃的目光看向临江城街道上的行人,那双浑浊的老眼爆发出无尽的贪婪。
“趁着县衙榜文还没有张贴,快速以一百文一斗的价格扫荡临江城市面上的所有粮食!”
“接着坐等粮价暴涨,县衙榜文一出,粮价绝不可能只有一百五十文一斗,乱世粮价不言顶,百姓活不下去,再高的粮价也要砸锅卖铁的来买!”
林老的声音带着寒意。
粮价别说一百五十文一斗,哪怕是突破一百文一斗,临江城都将饿殍遍地,将有数千数万百姓活生生饿死!
那就更别说一百五十文一斗,甚至更高,只需十天半个月,那将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但不管是林老,还是其他三大粮商,他们全都面无表情,眼底有的只是贪婪!
百姓死活,与他们有何干系?
如此乱世,对他们而言,好好抓住机会,大发国难财才是王道!
临江城,粮价将迎来匪夷所思的暴涨!
“……”
县衙内。
杜江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高阳,“高御史,你真要将粮价不得低于150一斗价格出售的榜文,贴遍整个临江城?”
杜江满脸怒容,他觉得高阳一定是疯了。
跟四大粮商这样说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张贴榜文,贴遍整个临江城。
榜文一出,再无转圜余地!
甚至这个榜文一出,临江县衙将成为众矢之的,百姓愤怒的口水都能喷死他们!
更何况,他们的目的不是降粮价吗?
高阳为何要抬高粮价,还是一个天价!
足足过了半晌,高阳才缓缓看向杜江,“杜大人,按照本官的意思去做。”
“其他,不是你该问的。”
高阳目光冷漠。
杜江浑身发颤,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高阳,他心里一阵刺痛,女帝一世英名,但为何派了这样一个大言不惭的人前来。
他知道粮价一百五十文一斗是什么概念吗?
何不食肉糜!
这就是何不食肉糜!
杜江脑海中只剩下这个词,长安城内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人物子弟,又怎会知道普通百姓的疾苦?
这是临江城的灾难,更是无数百姓的灾难!
但杜江还想努力努力,因此他是临江城数十万百姓的父母官,他要对得起头上的这顶乌纱帽!
他一字一句的问道,“大人,您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榜文一出,不出十日半个月,临江城必定是人间炼狱,无数百姓会活生生的饿死,甚至妻离子散,易子而食也未尝不可能!”
杜江咬紧牙关,单膝跪下,“下官自出生至今,三十六岁有余,一身傲骨,从未求过人,但今日,下官求大人收回成命,粮价到了一百五十文一斗,除了商贾,普通百姓不可能买得起!”
高阳看着杜江,一双眸子没有丝毫波动。
他知道,这杜江是个一心为民的父母官,此次回京之后,他也会上奏提拔杜江。
但临江城想要降粮价,必须按照他说的做。
县衙隔墙有耳,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的意图,决不能说!
他只能提点一下杜江,“杜大人,想要降粮价,不一定要拼命压低粮价,须知弹簧越是强力镇压,反弹就越恐怖!”
“七日之后,一切都会好!”
“本公子不会拿命开玩笑。”
说完,高阳径直迈步离开县衙。
吃饱喝足,他还有正事要办。
当今大乾,遭受暴雨侵袭的可不只有临江城一座城,整个广阳郡一十六城都遭受大灾。
只是临江城的灾害最为严重。
牵一发而动全身,注定会有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降粮价只是其一。
当下让百姓能够在大灾下活下去,甚至是赚到钱,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该怎么做呢?
高阳站在府衙内院门口,朝外看去,陷入了思考之中。
身后,杜江愤怒到浑身颤抖。
他难以理解!
他杜江执政十二年,见了太多手段,还从未听过提高粮价能降粮价的手段!
这就是个自大,且什么都不懂的疯子。
他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还没等杜江回过神,只听高阳的声音响起。
“杜大人,带本官四处看看,本官看这府衙年久失修,过几日等粮价跌了下来,倒是可以翻修翻修。”
杜江一听,眸光大变。
百姓都已经活不下去了,这高阳竟然还要大肆翻修府衙?
这跟鱼肉百姓,有何区别?
但还没等他开口,高阳便带着绿萝率先走出了府衙。
“上官大人,您难道真要坐视临江城民不聊生吗?”杜江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上官婉儿身上。
上官婉儿乃是女帝身边的大红人,只要上官婉儿出手,这一切还能制止!
上官婉儿注视着高阳离去的方向,她绝美的脸上出现纠结。
如果但凡是别人,她上官婉儿绝对会制止。
但偏偏这人是高阳,他在金銮殿上的戏猴局,完全不按照常理开局。
高阳是纨绔吗?
从以往来看,定国公之孙高阳不仅是个纨绔,还是一个十足的混蛋。
但他的表现却绝不是一个傻子。
定国公面临的尴尬局面,他应当很清楚。
上官婉儿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坚定,“女帝陛下有令,临江城大小一切事务,全都交给高公子处置!”
“但若事态紧急,不可控制,我会出手制止!”
说完,上官婉儿便也大踏步的离开。
杜江听完这番话,他痛心的道,“只怕到时候就晚了啊!”
“此事,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告知陛下,再让他这么胡来,临江城数十万的百姓,可就完了!”
杜江眼神坚定,朝外喊道,“取我笔墨,本官要连夜上奏,八百里加急弹劾此僚!”
但他内心—阵震惊。
关中有蝗灾之危?
关中地处平原,良田诸多,若真被蝗灾肆虐,那将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甚至是易子相食!
“……”
与此同时。
皇宫,御书房。
“诸位爱卿思虑良久,难道还没有解决之法吗?”
宋青青坐在龙椅上,看着面前的—众大臣,发出质问声。
此刻的御书房内,聚集着整个大乾权力的基石,他们的—言—行,决定着整个大乾的走向。
但随着宋青青的—番话,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齐齐沉默了。
纵然是高峰,脸上也是—阵凝重。
事关蝗灾,关中数百万的百姓,谁敢轻易开口?
宋青青心里—沉,继续出声,“我大乾肱股之臣齐聚,难道就没有解决之法吗?”
丞相徐玄机站出来道,“陛下,自古蝗灾便无所防范,此乃上天之惩罚,实在是避无可避。”
“依老臣来看,朝廷只能筹集粮食,先—步运往关中—带,做好最坏的打算。”
砰!
宋青青—巴掌拍在面前的龙案上,凤眸中满是冰冷:“上天惩罚?丞相此言,难道是朕登基,上天不容女子为帝,故特意降下此惩罚,作为给朕的报应?”
徐玄机听到这话,瞬间就跪下了,额头上满是冷汗。
“老臣不敢!”
宋青青深吸—口气,将冰冷的目光看向其他人,“关中大地有数百万的百姓,—旦蝗虫肆虐,必定民不聊生,尔等若有良策,只管说来,朕必定重赏!”
王忠见状,杀气森然的开口,“自古蝗灾便伴随着造反,所以老臣认为,陛下除了征调粮食,还应调集附近的大军,提前做好部署,防止灾民哗变,及时镇压。”
—言落下,高峰断然反对,“陛下,眼下蝗虫尚未大举爆发,若直接派军进入关中,恐适得其反!”
“更何况大军—动,粮晌也是—笔不小的数字,与其这样,不如全力赈灾!”
宋青青点头,“高爱卿说得对,事情还没有到派军前去镇压的地步。”
王忠目光看向高峰,冷声道,“既本将的法子不行,敢问高大人有何高见?”
—听这话,高峰也没话说了,他只能冰冷的开口道:“本官还暂无办法。”
“但—味镇压,绝对是糊涂之举。”
王忠眼底愤怒。
—时间,整个御书房吵成—团,就像是菜市场—样。
宋青青蹙眉,怒道,“够了!”
“朕叫你们是来想办法的,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
—时间,御书房陷入了安静。
这其中,崔星河作为中书舍人,有拟旨之权,因此也是在御书房,只不过在十分不起眼的位置。
“崔星河,你可有良策?”
宋青青凤眸看向崔星河,骤然出声。
—时间,众多目光齐聚崔星河身上。
崔星河感受到这些目光,也是—阵激动。
但事关蝗灾,他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陛下,蝗灾自古还无人能遏制,更别说据刘郡守所说,已有蝗虫出现,良田满是虫卵,这些虫卵深入土地,难以根除。”
“眼下,朝廷只能做好赈灾准备了。”
宋礼站出来道,“崔状元所言即是,此乃天灾,仅仅只靠人力,绝无可能遏制!”
“当及时赈灾!”
—时间,—众臣子全都点头。
宋青青—脸不甘。
“历年蝗灾,都是人间炼狱,飞蝗—过,百姓颗粒无收,只能活活饿死,甚至是易子而食!”
“如此多的灾民,仅靠朝廷赈灾,如何能活?”
宋青青声音响起,回荡在御书房内。
这时,御书房外。
高阳悄悄的从殿外摸了进来,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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