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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外室后,她凭美貌艳绝天下

萱美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甜宠+外室+追妻火葬场+带球跑+王爷+真假公主】一朝胎穿,便宜娘亲生下涟漪就和野男人跑了,她被牵连过着穿不暖吃不饱的生活。没想到长大后,因为太美,招了不少祸患。为了逃离狼窝,她将自己系上红绸,打包为礼物赠给了大墘最尊贵的战神宸王。作为一个撒娇精,她成了京城人人艳羡的小咸鱼。然而某天,清冷如月的男人突然带回了两个小妾给涟漪练手,口口声声说要将她培养为宫斗高手。后来,什么右相之女,万人迷表妹,圣母白莲花,都来插一脚,想啃一口宸王的老骨头。涟漪心累,腻了他越来越窒息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决定去父留子。于是邻国多了个千娇百媚的公主。穆子濯:涟儿,本王错了,再爱我一次!涟漪:你是谁?他身后头顶大红花的小包子猝然吐了一口血,惨白着脸,摇摇欲坠:娘...

主角:顾涟漪,穆子濯   更新:2022-12-12 17: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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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涟漪,穆子濯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当外室后,她凭美貌艳绝天下》,由网络作家“萱美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甜宠+外室+追妻火葬场+带球跑+王爷+真假公主】一朝胎穿,便宜娘亲生下涟漪就和野男人跑了,她被牵连过着穿不暖吃不饱的生活。没想到长大后,因为太美,招了不少祸患。为了逃离狼窝,她将自己系上红绸,打包为礼物赠给了大墘最尊贵的战神宸王。作为一个撒娇精,她成了京城人人艳羡的小咸鱼。然而某天,清冷如月的男人突然带回了两个小妾给涟漪练手,口口声声说要将她培养为宫斗高手。后来,什么右相之女,万人迷表妹,圣母白莲花,都来插一脚,想啃一口宸王的老骨头。涟漪心累,腻了他越来越窒息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决定去父留子。于是邻国多了个千娇百媚的公主。穆子濯:涟儿,本王错了,再爱我一次!涟漪:你是谁?他身后头顶大红花的小包子猝然吐了一口血,惨白着脸,摇摇欲坠:娘...

《不当外室后,她凭美貌艳绝天下》精彩片段

“小丫头,把外衣脱了,妆卸了,让我瞧瞧。”

艳冠渝城的花魁陈娘子娇笑一声,手上的团扇悠悠晃荡着,眼底流转着风流魅色,一举一动媚骨天成。

涟漪咬了咬下唇,垂下睫羽,默不作声地褪去了外衫,露出姣好勾人的身姿。

接着用帕子沾了些清水,洗去了伪装的劣质水粉,那张倾城之姿毫无遮挡地映入眼帘。

陈娘子张了张粉唇,不由啧啧两声,眯眼围着涟漪转个不停,越看越满意。

她自诩算得上一方绝色了,倒是没想到人外有人,竟瞧见了个神仙般的美人儿。

只可惜了,投错了胎,没人护着。

陈娘子用团扇挑起了涟漪的下颌,指尖在她唇上碾了碾,涟漪吃痛地退后一步,眼尾泛红,沁出了盈盈水光。

涟漪泪眼汪汪地看向陈娘子:“陈,陈娘子,可以了吗?”

陈娘子又走近一步,手抚上了涟漪胸前那抹绵软,吓得她似受惊了的小兔一般跳开,白皙的肌肤染上了绯色,一副不堪欺凌的可怜样。

“手感不错。” 陈娘子豪迈一笑,声音震得楼顶上的瓦片都快坠落了。

“小丫头,你确定要跟我学驭男之术?

你这容貌身段,只需往男人跟前一站,他们就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将你狠狠撕碎……”

涟漪因这话,羞耻感爆棚,恨不得拔腿就跑,只是,她不能半途而废。

“他,他不一样,他冷傲矜贵,高不可攀,不近女色,还请陈娘子教我,这是我唯一的活路了。”

涟漪脸色愈发苍白,声音滞涩。

空气开始凝结。

良久,陈娘子叹了口气,眸色微闪,面容在烛光下好似蒙上了一层薄雾:

“以色侍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见那张瓷白的小脸写满坚定固执,明明是柔弱不堪的模样,却抱着孤注一掷的决绝,竟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陈娘子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气,也生出了丝同病相怜之感。

若非到了绝路,谁会这样糟践自己呢。 罢了罢了,多教她点就是了。

“丫头,很多东西你不用特意去学,学多了反而媚俗,这样就很好,你的眼睛是最大的杀器,用好了没有哪个男人能逃脱……”

14岁的涟漪嫩得能掐出水来,也不知怎么养的,明明是前凸后翘的绝世尤物,那双眼睛却纯洁得不染尘埃,清冽冽的,轻易便能放大男人心底的邪念。

“……男人三妻四妾还惯爱寻花问柳,其实大多在家中得不到满足。

世家贵女恪守礼制,不懂迎合,自然不如咱们楼里的姑娘放的开,这男人啊,就喜欢床上浪一点的……”

陈娘子教得很用心,不管是说话的腔调,走路的姿势,还是温情时的表情,如何制造暧昧,她都一一示范。

涟漪脸臊得通红,心下却是一句句反复咀嚼,虚心受教。

“咳咳,主子,这……”

房顶某个暗卫羞耻地捂住了耳朵,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神飘忽。

这……这是他能听的吗?

被唤作主子的黑衣清隽男子眉头一蹙,暗卫立马缩起脑袋不敢吱声了,安安静静当着空气。

“娘子,李大人来了,还请准备准备。”

屋外小丫鬟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屋内的人能听见。

陈娘子应了声‘好’,便将涟漪拉到了床后的暗门处:

“你在这别出声,我不叫你不许出来,待会好好学习,学不会我可不会再教。”

涟漪睁大眸子不安地坐在小凳上,心跳如擂鼓,将袖口攥得皱巴巴的,做贼心虚地听着墙角。

半个时辰不到,陈娘子嫌弃地瞥了眼睡得跟个死猪似的李大人,穿好衣服就将涟漪送了出去。

临走前还将融合了自己毕生所学的册子交给了她,“以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从绮翠楼出来后,守在门外的扶柳急冲冲迎了上去。

“小姐,怎么样了。”扶柳的小圆脸皱着,更像个包子了。

“没事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被人发现就惨了。”涟漪脸一红,含糊地带好面纱帽子,拉着扶柳往回走。

隆冬的风一吹,冷得刺骨,衣着单薄的俩人提着灯笼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转角处一身量颀长,肩宽腰细的黑衣蒙面男子驻足片刻后,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涟漪朝着郡守府的方向而去,身后的黑衣男子脚步一怔,眸色渐深,在听到主仆二人的对话后,更是如遭雷击。

“小姐,你真的要去勾引西厢的贵客吗?他瞧着不像个好人,要是他吃完不认账不给你名分怎么办。”

涟漪眉心一拧,也烦躁不已。

“我也不知道,尽人事听天命吧,跟谁都比跟那个人渣强。”

扶柳听了,心下更难受了。

也是,若是小姐不争取一下,时间到了,那罔顾人伦的败类一定不会放过小姐的。

唉,小姐若是生得普通些就好了,长得跟个祸水似的,简直是吸渣体质。

到了郡守府最偏僻的一角,扶柳左顾右盼,见没人才拨开杂草,和涟漪一起从狗洞里钻了进去。

黑衣男子目视着这一幕,嘴角一抽,用脚将杂草踢回原位,一个踏步进了院子,直奔西厢。

……

翌日。

渝州郡守顾渊和长子顾博延正领着贵客游园。

顾渊脸上的褶子笑得堆了起来,层次分明,眼底的谄媚溢了出来。

见男人眉宇间浮现点点不耐,他卑微讨好道:“公子,府上有一处梅林,正开得娇艳……”

“带路。”

男人嗓音低沉,语气中藏着凌厉的威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顾渊偷偷抹了抹额角的冷汗,佝着腰在侧前方领路。

……

“扶柳,快来这边,这儿的花更美几分。”

“哎呀,小姐,你怎么可以爬树,小心摔着了.....”

刚进了梅林,淡淡的梅花香和着女儿家娇滴滴银铃儿的笑声一齐飘进耳膜,听得人心都要酥化了。

那娇俏软乎的声线,堪比琴弦上的音符,悦耳动听,令人不由驻足。

顾博延听到熟悉的声音,没缘由地血液开始翻腾,清眸里的沉稳寸寸龟裂。

他紧了紧手,压住想发火的冲动,垂下了鸦黑长睫。

而这小动作,被称为公子的男人尽数敛入眼底。

他不动声色循着声音望过去,唇角勾起一抹微淡的弧度。

顾渊瞥了眼面冠如玉的冷傲男人,心里一个咯噔,大冷天的浑身竟开始冒汗。

惨了,这位爷最是厌恶没规矩的小女娘了。

他急忙向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会意地朝着涟漪的方向而去。

“你们是哪个院子里伺候的,速速离开,打扰了贵客可.....”

涟漪攀在矮矮的梅树上,缓缓转身回眸,露出那张颠倒众生的明艳小脸。

小厮看呆了,愣在原地,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梅花仙吗?

“这是府上的三小姐,你怎么说话的。”扶柳抱着几支梅花,气冲冲地瞪着小厮。

哪来的三小姐,他怎么不知道?

小厮还在穷思苦想,恍然不知两个女子已消失在原地,正向顾渊的方向奔去。

小厮啐了一声,后知后觉,惶恐地跟了上去却不敢大声叫喊。

几个呼吸间,涟漪已经站在了顾渊一行人面前。

她穿着一袭单薄的粗布旧衣衫,却怎么也遮不住玲珑有致的身段,反而添了些许不可名状的韵味。

美人乌黑的长发被一枝梅花拢起,简单清新不失别致,粉黛未施的小脸漂亮得惊人,五官精致明媚。

瓷白双颊上点点绯色比发间红白的梅花还要俏丽,似误入人间的仙子,清纯中还透着点媚态。

顾渊瞬间被惊艳住,这般美丽的女子,他只在15年前见过。

那年惊世绝伦的一抹红色又浮现在心间,思绪开始飘飞。

顾博延则狠狠地瞪了一眼涟漪,眼神带着浓烈的警告,手心的玉扳指都被捏碎了。

涟漪被他盯得紧张不已,她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

“父亲安好,哥哥安好。”

凝结的空气被一阵咳嗽声打破,顾渊瞪了瞪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丢在别苑十几年不曾管过的庶女。

正要打发下去,就见她朝着‘贵客’盈盈一拜,抬眸时水光潋滟,脉脉含情,秋波暗送,“公子,安好。”

和之前的一本正经不同,此刻她的嗓音更加轻柔,尾音还带了勾子,挠人心扉。

顾博延气得眼眶通红,差点吐了口血,他愤怒地朝着小厮开口:

“愣着干什么,还不带小姐回房。”

涟漪又看了眼‘贵客’,眼里带着祈求,见那人始终冷着脸,一副风轻云淡的孤傲模样,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公子,再会。”

女人娇软的一声呜咽飘荡在空气中,久久不停,不知乱了谁的心跳。


“公子,还请见谅,小女顽劣并不知您在此处......”明显感到身边的气压低了几度,顾渊硬着头皮上前致歉。

话说一半就被男人清洌洌又带了点嘲弄的声音打断,“郡守府很穷?”

一个小姐穿得像个丫鬟,连根簪子都没有.....

顾渊愣了愣,很快想到什么,老脸一红,尴尬得只想挖个洞躺进去,“这,这.....”

他还未想出应对的话,男人已经带着人折回步子,大步流星地消失在视线内。

顾博延也沉着脸,抱了抱拳,脚步急促,“父亲,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只留下顾渊一个人在风中凌乱,那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比她娘还要美。

想到她那人尽可夫的娘,顾渊心中又憋了口郁气,愤愤地甩着袖子离开了。

回到西厢的房间,跟在后面的暗卫初二就忍不住耸着肩,笑意从喉咙里溢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贵客’侧过身子回眸,眸底犀利的寒气化作刀刃打在初二的脸上,初二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立时跪了下去。

“王爷,初二错了,只是,只是没想到昨夜那女子,竟,竟将所学用到了您的身上......”

不过这女子是真的美啊,跟主子一起见惯了京城的美人后,还是止不住惊艳,这才是真正的第一美人儿。

昨夜他和主子一起去绮翠楼查案,本想守株待兔从李大人身上套取点信息。

没想到碰到了那一幕,更没想到这个胆大的女子竟然是郡守府的小姐,还打扮得这么寒酸,啧啧,有猫腻。

宸王穆子濯在书案前坐下,修长白皙的指尖拾起一本公文,看得仔细,空气里只有炭火偶尔的噼啪声,静得可怕。

初二面露苦涩地跪着,心里早已给了自己两巴掌,这嘴,怎么就管不住呢。

王爷定是生气了,好在办完差事的初一已经回来复命了。

“王爷,事已办妥。”初一恭敬地递上一本厚厚的册子,眼神示意初二离开。

初二脸上闪过一抹喜色,连忙装作透明人悄咪咪退出房间。

离门只有一脚时,听到了一道凉飕飕的话,“三个月月钱。”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

“王爷,昨夜的女子是郡守府的庶女顾涟漪,排行第三,芳龄14岁,其母身份不详,只道是郡守赴任渝城路上救的女人。

郡守对这妾侍百依百顺,甚至宠妾灭妻,只是三小姐出生后,妾侍就和野男人私奔了,三小姐被迁怒,十几年来一直关在偏院......”

见王爷神情专注地翻看着册子,他又道:“府里几乎没多少人知道这个三小姐,她过得比丫鬟还不如,14岁了依旧目不识丁。

三小姐10岁后日子才开始好起来,顾大公子经常会来看望她,能吃饱饭了,只是......”

说到此处,初一表情有些扭曲,欲言又止。

穆子濯支起下巴,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初一,薄唇轻启:“继续。”

初一深吸一口气,豁了出去,“顾大公子似乎心悦三小姐。”

穆子濯手上的动作凝在原地,眉心蹙得死死的。

瞬间便想到了昨夜女孩的举动、今日的蓄意勾引、还有顾博延喷火的双眸......

他猛地合上册子,面上浮现淡淡的愠色,平静的话语中裹挟着火苗:

“让顾博延给本王滚过来。”

初一深知王爷动怒了,一刻也不敢停留地出了门。

梧桐苑。

一回到残破的小屋,扶柳就抱着涟漪哭个不停,小身子一抽一抽的,煞是可怜。

“呜呜,小姐,怎么办啊,大少爷也在,他,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涟漪眉眼耷拉,目光有些涣散,“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希望.....”

涟漪自嘲地苦笑一声,她竟然期待那个男人能好色一些。

突然想到什么,她有些焦急道:“扶柳,我饿了,你去给我弄些吃的吧。”

扶柳从她怀中起身,抹了抹泪,一时没有动作。

接收到涟漪确信的目光才起身提着篮子去了后厨,“小姐,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扶柳走后,涟漪捂着慌乱的心跳,藏了把匕首在胸口,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根锋利的簪子,插在发间。

顾博延进来的时候,明媚的少女正端坐在窗前,面色如幽深的古井,无波无澜,听到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也没有回头。

高大俊逸的顾大少爷眯着眼睛,径直走向少女,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似踩在她心尖尖上,涟漪强装镇定,宽大袖口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顾博延勾起少女一缕香软的发丝,放在鼻尖轻嗅着,眼神中是不加遮掩的狂热和欲望。

他强行抬起她的下巴,指尖重重碾了几下她滑嫩的肌肤:

“三妹妹长大了,心思也野了,连勾栏院里的做派都学会了?”

涟漪倔强地撇过脸,一滴滚热的泪落在了男人手上。

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非但没让他产生一丝怜惜,反而愈加暴虐。

顾博延从在梅园见到涟漪开始,就积蓄的怒气喷薄而出:

“你的算盘落空了,便是个天仙,那位主也不会多看一眼,这么久还没学会认命吗?”

他俯身凑近,热烈的气息全部喷洒在涟漪脸上,她下意识后退着,又气又怕。

“顾博延,你真恶心,连亲妹妹都觊觎,肮脏!”多年的委屈再忍不住,像开了闸似的往外冒,涟漪破口大骂。

“呵,你不过是那下贱的妾侍和野男人苟合的杂种,你也配当我.....”

“啪!”

涟漪被气狠了,红着眼甩了顾博延一巴掌,胸腔剧烈起伏着。

他被打偏了脸,那一巴掌下手极重,嘴角竟沁出一丝血迹,用手捻了捻,正想发火却瞧见了她胸口不正常的弧度。

涟漪瞪大眼睛,拼命推拒着他伸向胸前的手,却还是不敌,被他发现了那柄匕首。

顾博延神色一凛,疯狂地大笑起来,涟漪吓得缩起了身子,却被他拎到了床上,双手也被绑了起来。

涟漪目眦欲裂,眼里的光开始破碎,她哭着摇头挣扎推拒,腰带还是被那柄匕首划破。

“不要,大哥,我是你妹妹,不可以这样,求你.....”

顾博延却是不管不顾了,即便知道那位爷不近女色,他还是心慌,只有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他才能安心。

“顾博延,我恨你,我一定会杀了你。”涟漪咬着牙,恨意达到了顶点。

顾博延只愣了一秒,便继续了动作,蚍蜉如何能撼动大树。

涟漪绝望地闭上眼时,一道声音解救了她。

“顾少爷,我们主子请您过去一趟。”

那道声音蕴藏着强大的内力,顾博延不得不起身,神色复杂地瞥了眼床上的少女,整了整衣冠便离开了。

等他的身影远去,被拦在外面的扶柳才哭着跑进了房间,看到被绑着的小姐,眼眶酸涩难忍。

她也不敢哭出声了,装作若无其事地将小姐外衣穿了回去,声音嗡嗡的,还有些晦涩。

“小姐,你饿坏了吧,今天的菜比较丰富,还有肉呢......”

顾涟漪擦掉眼泪,无措地扒着饭,“扶柳,我不能等了,我今晚就要去找他。”

求他带我们离开这里!


若是真的被顾博延得手了,她的一生就毁了。

涟漪就像个笼中鸟,被困在这一方小天地14年了。

她都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一个现代人了,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竟然没有疯掉。

前世,涟漪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小康家庭,还没毕业就得了癌症,自己没有收入,离异的父母也各自有了家庭......

为了不让大家为难,她寻了个无人的海域跳了下去。

窒息的感觉充斥胸腔时,她以为自己渡劫成功了,没想到却是作为一个婴儿被生了下来。

死亡的感觉太恐怖了,她再没有勇气轻生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只是她投胎的运气不好,遇到了渣爹渣兄,连日常温饱都解决不了。

从前她被所有人遗忘时,还能偶尔偷偷溜出去,用现代的一些小点子赚点钱,勉强养活自己和奶娘,还将当时七岁的扶柳捡了回来。

等她长开一点,越来越美时,偶然被顾博延发现了。

一开始,她还以为他是好人,满心都是感激,后来才知道这就是一匹道德败坏的恶狼。

他禁锢了她的自由,想将她当作金丝雀圈养起来,欲报复她这具身体的母亲,就连奶娘也被赶出府了……

顾家在渝城只手遮天,她连这里的文字都不通,没有路引,没有技能,根本逃无可逃。

好在她的亲生母亲前些日子给她递了封信,说是半年后来接她。

日子好歹有个盼头了。

涟漪不知道自己母亲是谁,也不知道给自己送信的人是谁,只能被动地等。

可是她快及笄了,顾博延那混蛋看她的眼神越发露骨,总爱对她动手动脚。

从11岁来初潮后,他就开始逼她吃各种木瓜炖品,最近更是来得勤,定是觉得已经养肥了可以开吃了。

涟漪怕极了,她怕等不到母亲来接她了,只能想办法逃离,而那个‘贵客’就是她的目标。

能让顾渊点头哈腰的人,定然有能力帮她逃离狼窝,所以她才冒险找陈娘子学些手段。

‘贵客’来后,涟漪院子里的守卫才撤走了,她不知道贵客会住几天,只能趁没人看着,尽快勾上他。

想到这,涟漪的心又坚定了些,她拿起针线开始缝缝补补。

如果今晚不能成功勾引到那人,她只能一剪刀了结了自己。

她绝对接受不了兄妹苟合这件事,尤其这人还是恶劣的顾博延。

……

夜幕降临。

涟漪痛快地哭了一场后,就披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战袍,雄赳赳气昂昂摸去了西厢。

不知为何,今夜格外寂静,往常四处走动的护卫、丫鬟婆子都不见了。

不过这正好方便了她的行动。

到了门口,涟漪紧张地拢了拢洗得发白的外袍,东张西望了几下,心虚地敲了敲门,见没反应,鼓起勇气推门踱了进去。

庭院的大树上,初一紧扣住初二的手,待涟漪进了房间才松开。

“你干什么呢,那狐媚子不怀好意,她想勾引王爷,你干嘛拦着我?”初二愤愤不平,气得脸颊都圆了。

初一看傻子似的扫了一眼初二,淡淡道:“你每顿吃六碗饭,怎么就光长个不长脑子,信不信你今天下去了,明天就得滚去西北挖煤。”

王爷摆明在下套,就等着三小姐自个儿送上门,这傻缺竟然想阻止,不要命了!!!

虽然自家王爷在众人眼中跟个清心寡欲的神仙似的,不近女色,冷漠孤傲,实际上,人家只是看不上京城那些庸脂俗粉。

这位三小姐是唯一一个没被王爷艳压的大美人,可不就是天生一对么。

他家王爷,不管是女人还是物什,都要举世无双的!!!

仔细想了半天,初二开始了瞳孔地震:“王爷想......开荤了?”

房间很大,涟漪蹑手蹑脚进来后,四处走动了许久才在书案处找到了穆子濯。

她心吓一跳,踌躇着不敢上前。

她两世都未和男子亲近过,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脚步后移时,却被发现了。

“谁在那,过来倒酒。”

慵懒醉人的低音炮在涟漪耳膜响起,涟漪觉得身上好似被电流贯穿了,半边身子都酥了。

知道躲不过了,她便一鼓作气上前,站在他面前屈膝颔首,拿腔捏调,“公子安好。”

陈娘子的教导显然不大成功,涟漪叫得生硬尴尬,好在她天资绝佳,自带修音,青涩的小奶音仍是勾人得厉害。

穆子濯白皙的俊脸上染了些许红晕,眼神迷离魅惑。

他百无聊赖地转悠着手上的翠玉酒杯,语调漫不经心,慵懒随意:“你是谁,来做什么的。”

话落,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涟漪偷偷看过去,瞧见了男人流畅的下颌线条、修长的脖颈,还有性感的喉结……

昏暗的灯光下一滴透明液体闪着白光,从下巴渐渐滑入胸膛,添了一份靡丽。

往上是浓墨重彩的妖治容颜,眉如春山,鼻似鹰钩,唇色殷红若血,凤眼微眯,一股风流浑然天成。

然而男人周身弥漫着浓郁的清冷气息,还是压下了那一抹妖色,让他整个人显得分外神秘,看不清摸不透。

她一时看呆了,这人真好看啊,竟是比自己这个躯壳还要美上几分。

陈娘子说她是天生的尤物,魅人的精魄,其实错了,这位公子才是。

涟漪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被勾走了。

见男人看向自己,涟漪轻咬着下唇,语调微颤,“家,家父让小女子给公子送,送礼物。”

穆子濯轻笑一声,眉眼弯成了好看的弧度,磁性的声音萦绕着蛊惑:

“哦?什么样的礼物,拿来瞧瞧。”

涟漪上前几步,行至书案左侧,离男人只差一臂的距离。

她攥了攥衣袖,小手破釜沉舟似的褪下了宽大外袍,几乎是瞬息的时间,她就被冷风冻得缩起了身子。

她只着了件自制的抹胸红裙,锁骨处是大片敞开的肌肤。

膝盖下两截细长的美腿盛放在空气中,细腻的白和绚丽的红交织在一起,带来极致的视觉盛宴。

微暗的烛光下,没了刻意的压制,涟漪脸上妩媚尽显,仿若话本里吸人精魄的狐妖。

穆子濯手上的酒杯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表情是罕见的错愕,他有生之年,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也未见过这番美景。

他眸色暗了暗,漆黑的瞳仁里流淌着赤火,嗓音低沉嘶哑,“倒酒。”

涟漪哆嗦着身子,咬咬牙蹲下倒了杯酒,过分紧张的她没有发现男人灼热的视线正沿着她深深的沟壑往下。

她将酒杯递过去,见男人没有接的意思,想着陈娘子的教导,羞涩又孤勇地一口喝了酒含在嘴里,俯身勾着男人的脖子,照着他紧闭的薄唇印了上去,液体开始流转......

“啊!”

一阵高昂尖锐的女声划破云霄。

院子里闭眼入定的初二差点被吓得摔在地上,下意识就要冲进去时,又被拉了回来。

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只一会便想明白了关键,又抱着树干睡了过去。

只没过多久,就被吵得抱着剑躲到了其他院子里去。

次日,涟漪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


涟漪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见扶柳哭得嗓子都哑了,有些心疼地想摸摸她的小脑袋,手还没抬起就落了下去,软绵无力。

扶柳听见动静,紧张地凑了过去,左看看右看看,瞧见她如玉的肌肤斑驳一片,眼眶又是一热。

涟漪想出声让扶柳别哭了,却发现吐字艰难,只能蠕动嘴唇无声说:“扶柳,我饿了。”

扶柳眨了眨眼,风风火火出去找吃的了。

涟漪两条酸软的手臂撑着床,想要起身,却牵动到了某些被男人重点照顾的伤处,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顷刻打湿了长睫。

她并没有多少伤感,眼泪早就在昨晚哭干了,心下反而有一种得逞后的舒畅。

昨夜他要的这般凶狠,应当是比较满意吧。

真好,能离开这里了!

西厢热闹了大半夜,涟漪几乎是见了晨光才睡下,这会儿精神不济,抱着被子睡得很沉,扶柳叫了许久都不见醒。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涟漪刚用完午膳,门外便有人敲门,隔着门声音不大不小地喊着:

“夫人,主子让您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下午就要启程了。”

涟漪有一阵儿的恍惚,她还没吹枕边风呢,就这么轻易能离开困了她许久的牢笼?

门外的人没听到回复,提高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涟漪扯了下扶柳的袖子,扶柳愣了许久才道:

“啊,好,我们知道了,现在就收拾。”

终于能离开这破地方了,涟漪和扶柳都高兴得不行。

涟漪觉着身上的痛觉都减弱了不少,眉梢染着喜色,急冲冲往自己的小破屋走去。

到了小破屋,涟漪让扶柳将自己藏在树下的东西挖了出来。

看着手上的几件首饰和一枚黑乎乎的玉佩,涟漪一颗心放了下来,背着包袱麻溜的往西厢跑,仿佛身后有恶鬼追着似的。

涟漪的直觉果真没错,她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就被人拦了下来。

眉眼瞬间冷了下来,涟漪握着扶柳的手紧了紧,绕过拦着自己的长臂,加快速度往前跑。

只是还未跑出几米,右手就被死死地禁锢住。

“你要去哪儿,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顾博延一双眸子通红,脸色阴沉,活像是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周身散漫着的酒气,更是令人窒息,分外危险。

“放手,我已经不是顾家的人了,你最好认清现实,他还在等我呢……”

涟漪使劲扣掉胳膊上的大掌,一字一句颇有分量地回怼。

“哈哈哈,顾涟漪,你可真下贱,竟敢用这种方式逃脱我的掌控,还真是小瞧你了,不过,你真以为你逃得掉吗……”

顾博延怒火攻心,气急败坏地掐上了涟漪的脖子。

涟漪只觉呼吸越来越弱,脸色一点点变得铁青,扶柳想要去帮忙,却被一脚踹倒了。

“咳咳,扶柳,你怎么样了,顾博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就在涟漪以为自己小命休矣的时候,身子一个旋转,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小手无措地抓住了男人胸前的衣襟,身子也抖得厉害。

“帮他醒醒酒。”

穆子濯看死人的目光扫过去,顾博延脑子清醒不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脚步亦是有些虚浮。

初二得到命令,冷着脸提起顾博延就往池边走,没一会儿,就听见巨大的水花声,还有男人的尖叫声。

穆子濯将虚弱的小女人拢在怀里,抱着她扬长而去。

身后的初二也扛起了扶柳,四人未回西厢,径直出府,上了马车。

涟漪坐上了马车,腿上还被男人贴心地盖了一层毛毯,身体开始回暖后,意识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她偷偷打量着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想起窝在他怀中闻到的清冷木香,只觉心旷神怡,禁不住心跳加速,脸红得像煮熟了的大虾。

他一定不知道,她在看到顾博延落下冰湖时,心底有多畅快……

“公子,方才多谢你了……”

涟漪小心翼翼踱过去,声音软乎乎的,一下子就拉回了穆子濯的视线。

“过来坐。”穆子濯没抬头,余光却一直关注着她。

穆子濯身边已经没了空位,前方是摆放着棋盘的小桌子,涟漪羞赧地僵了僵,还是听话地看了眼能坐的位置。

须臾,他只觉视线一暗,鼻尖多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淡淡梅花香,让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在梅林,她蓄意勾引的一幕。

涟漪坐在他的大腿上,肢体有些僵硬,面色微囧,含羞带怯地看着他。

穆子濯愕然,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是让她坐到马车对面!!!

只是,现在说,好似反而破坏气氛。

他索性放下棋谱,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像对待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一般,细细把玩。

就这么安静地过了一会儿,穆子濯低头看向窝在自己腿上的人儿,幽深绵远的目光对上了涟漪仓惶受惊的眸子。

“还疼吗?”

“啊,不,不疼了。”涟漪害怕地缩了缩身子,红着脸满心尴尬。

温香软玉在怀,穆子濯有些心猿意马,想起昨夜一幕幕,眼眸带了几分掠夺的霸道。

只是考虑到她是初次,暗自运功压下了心底的狂热。

男人不说话,涟漪开始转移注意力: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我的丫鬟扶柳呢,她没受伤吧。”

“去兰陵郡,你的丫鬟在其他马车上,未曾受伤。”穆子濯少见地回应着,看来心情不错。

涟漪心情也极好,连在身上作乱的手都不管了,在脑海不断幻想着未来的自由生活。

也不知道母亲能不能找过来,自己以后又该怎么离开他……

马车不急不缓地在官道上行驶着,终于在太阳下山时离开了渝城。

有人欢喜有人愁,此刻的郡守府里,顾博延正跪在祠堂里,被顾渊狠狠鞭打着。

他背上的衣衫残破不堪,鲜红的血液沁湿了鞭子,伤口深可见骨。

“老爷,别打了,这可是你亲儿子啊,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郡守夫人抱住顾渊的腰,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见拦不住丈夫又去抱着儿子,不让鞭子打到他。

顾渊虽不喜欢这个原配,却也不会打她,便摆了摆手怒吼道:“带夫人回房。”

郡守夫人被架着离开后,顾渊放下鞭子,坐在凳子上喝起了茶。

他对这个文武双全的儿子还是很看重的,怎么可能下死手。

只是他还是怒不可遏,再厉害也不能跟王爷抢女人,况且……

若是他纵容不管,被世人知道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郡守府给淹了。

他非得把儿子扭过来,大好的前途不能因为这个毁了。

可能是见过的女人太少,看来得多给他挑几个美妾了。

“知错了吗?”顾渊有心放过儿子。

“我没错。”顾博延面无表情,一字一顿说着,即便伤痕累累依旧跪得笔直。

那倔强的模样,看得顾渊恨不得一脚踩在他脸上。

“那可是京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宸王,连皇子公主都要靠边的存在,你,你竟然和他抢女人……”

顾博延勾唇,轻蔑一笑:“那又怎样,一朝天子一朝臣,等二皇子上位了,一个皇叔又算得了什么?”

顾渊被吓懵了,你你你个半天,直接气晕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大墘国皇帝膝下有五位皇子三位公主,大皇子和太子俱是皇后所出,二皇子和二公主是贵妃所出,和亲的丽妃生了四皇子,婉嫔生了五皇子。

四皇子注定无缘皇位,五皇子还小,母家不显,没什么威胁。

太子排行第三,本应立嫡长子大皇子为太子,奈何大皇子资质愚笨,不堪大用,便立了文武俱佳的三皇子为太子。

只是太子早年因为中毒差点丢了性命,从此病殃殃的,这让贵妃一脉越发壮大,朝堂上支持贵妃的势力和皇后一脉分庭抗礼。

几年的治疗不见效,皇后放弃了太子,转而扶持起太子的儿子。

这些年,两股势力你争我夺,进入了白热化状态,现在都盯着一些中立不站队的世家贵族。

顾家,还有本家镇国公府都是中立的,不愿参与夺嫡之争,也难怪顾博延一说,就将顾渊气倒了。

三日后。

穆子濯的马车终于到了兰陵郡。

“店家,三间上房。”初一扔了个金元宝过去,便有人领着去了房间。


等初一将一应事物安排好,穆子濯抱着昏睡着的涟漪进了客栈的房间。

他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情,差点没将初二吓死。

王爷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这是他该有的表情吗?

怀中的女孩儿娇小玲珑,身姿轻盈,穆子濯单手就能将她提起来。

令他欢喜的是,脱了衣服后,却是该瘦的地方瘦,该有的肉一点也不少,纤秾合度。

穆子濯对涟漪的身子是极为满意的,他不是个矫情的主,喜欢就留着,也不会因了面子而委屈自己。

只是没想到这丫头身子这般孱弱,不过才承欢一夜,就发了高热,一路上昏昏沉沉,总不见好。

将涟漪盖好被子,穆子濯唤来了初二,“传信让十五过来。”

初二大惊,瘪着嘴满脸不认同,“王爷,十五还在卧底呢,且马上就要上位侯夫人了,这个时候回来岂不是……”前功尽弃?

穆子濯心一哽,莫名看初二不顺眼,声音冷得像冰渣,“你最近话挺多的,不如跟着初六去挖煤。”

初二心中警铃大作,吓得脸色一白,忙支吾道:“我这就去联系十五。”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

在客栈休息两日后,涟漪终于大好了。

这些天因着生病一直吃的很清淡,她脸皱成了苦瓜,一点胃口也没有,然而,男人仿若未察觉到她的抵触,不停地投喂着。

实在吃不下了,涟漪缓缓转身,无辜地眨着眼,大大的眸子里水雾泛滥,嘟了嘟粉嫩的唇,无声撒娇。

“夫君,我吃饱了。”一到兰陵,男人就要求她喊他夫君,俩人扮作一对夫妻形影不离。

涟漪不觉得他真想娶她,猜想他该是任务在身。

涟漪一番忸怩的故作姿态成功了,男人虽仍是面无表情,却将手上的碗放了下去,低着头,拾起帕子给她擦嘴,举止温柔,说不出的迷人。

她心狠狠一跳,很快就迷失在他绝世容颜下,只觉得他目光所及之处,酥麻难耐。

这个男人她挑对了,无一处不好,还会细致入微地照顾她,就是精力过于旺盛了些……

这不,刚吃完,涟漪就被抱到了床上,一双温热的大掌抽丝剥茧,很快将她剥了个干净,而他却衣冠楚楚,一本正经。

涟漪不抗拒男人的亲近,甚至喜欢他的热情,只是他情绪很淡,不浮于表象,即便做着最亲密无间的事,也是一脸禁欲。

太阳西落时,涟漪被折腾得香汗淋漓,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他却衣衫规整,风轻云淡。

唔,这男人是个精怪吧,忙活了那么久却红光满面,神采奕奕?

她疲惫地阖上了眼帘,沾到枕头就睡了,没多久,外出的男人折步而返,拿了瓶药进了被窝。

感受到一阵颤动,睫羽微张,还以为地震了,心下一惊,接收到身后灼热的温度,霎时羞红了脸。

初二领着快马加鞭赶过来的十五觐见时,刚进院子里,就听到里间的动静,顿时又羞又怒。

他对涟漪的意见越来越大了,自从她来了,王爷就变了,还经常处罚他……

呸,狐媚子不要脸,就知道勾引男人!!!

这般想着,话不过脑子,已经从嘴里蹦了出来。

“初二,王爷说的没错,心性蠢良的人武学资质越好,你不愧是第一暗卫。”

十五对着初二翻了个白眼,就去了外院。

王爷看中的女人都敢骂,他是活腻了还是活腻了?

初二有些开心,这还是十五第一次夸他,认可他,心里跟吃了蜜似的,欢快地跟了出去,火气一下子就散了。

一整个白天,涟漪睡了醒,醒了又累得睡着了,直到晚上才被人喊醒。

“夫人,醒醒,该用晚膳了。”

“唔,你是谁?扶柳呢?”

涟漪睁开眼就瞧见了个陌生的女人,虽穿着丫鬟服饰,却满身珠翠首饰,一张圆圆的娃娃脸俏皮可爱。

“我是十五,公子已经将我送给夫人了,以后就由我服侍您了,扶柳妹妹在嬷嬷那学新东西,等学成了就会回来照顾您的。”

涟漪只是愣了几秒就没在意了,扶柳和她都被关久了,什么也不会,如果能学点东西再好不过。

心里蓦的涌起一阵暖流,他可真贴心啊!

十五见涟漪一脸羞涩感动的模样,突然升了些许同情,这般单纯美好的女子真的能在王府活下去吗?

即便有王爷的宠爱,她这身份终归做不了王妃,至多勉强争取个侧妃的位置,况且,应该没有哪个正室能容忍自己夫君身边有这样一个美人儿吧!

听到穆子濯外出不在的消息,涟漪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直到十五说奉命带她去逛夜市,心情才好转。

马车里,涟漪好奇地伸出脑袋望着窗外的琳琅满目,听着小贩的叫卖声,心底积郁多年的翳色散了一些,自由真好啊!

欣赏够了,她乖巧地放下了车窗,目光飘落在十五的脸上,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十五在涟漪望过来时就知道了,凑近轻笑一声道:“夫人,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

少女的笑容极具感染力,涟漪肌肉放松了些,还是有点紧张,下意识绞着手指:

“十五,公子他可有妻妾、未婚妻?”

十五心下了然,安抚的目光看向涟漪,“不曾有过妻妾,也无婚约在身。”

心里补了句,只是暂时没有。

闻言,涟漪松了口气,没有就好,若是对方有家室,总感觉自己做了坏事。

在渝城她也曾想过这个问题,最后还是舍了羞耻,昧了良心,决定勾引他,可能她骨子里也是个冷漠的坏人吧。

涟漪止不住内心的雀跃,她真的很喜欢这个时刻散发强烈荷尔蒙的男人,喜欢他精致的眉眼,喜欢他的温柔细腻,也喜欢他的热情似火,更喜欢他做那事时淡漠的眼神……

如果可以,她想和他谈一场一个人的恋爱,做尽浪漫的事,也不枉两世的苦难。

之所以是一个人的恋爱,是因为涟漪知道,那个男人是没有心的,他只欣赏她的美色,喜欢占据她身子的感觉。

涟漪神色恍惚间,马车猛地一晃,她因惯性差点飞出了马车,所幸被十五眼疾手快抱在怀里。

啧啧,又软又香,王爷好福气!

这是十五抱住涟漪后脑子里唯一的一个念头,接着就被外面纷杂的吵闹声惊动,眉心一蹙,掀开车帘问道:

“出什么事了?”


初二抱着剑,坐在马车外回头淡淡道:“前面有家客栈失火了,路上拥挤被后面的马车撞了下。”

涟漪想了想,带好面纱,决定先下车,“初二,那我和十五先下车,你去停马车吧,我们在这等你。”

女孩儿声线娇软清透,听得初二心神一恍,差点被迷住了。

等反应过来,狠狠地瞪了涟漪一眼,气呼呼地夺过缰绳,架着马车飞奔而去。

涟漪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哪儿得罪他了,不过她的心思很快被眼前的盛况勾住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古香古色的夜市,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看什么都稀奇。

长而宽的街道灯火通明,满目的红尘烟火气息轻易便能带动好心情,涟漪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脚步都有些飘飘然。

一路上,不管什么,只要涟漪看了一眼,十五连价钱也不问就买了下来,不到一会儿,十五和初二手上已经大包小包一大堆。

十五既是她的名,也是她的年龄,俩相差无几的少女很投缘,手挽着手玩得十分尽兴,后面跟着咬牙切齿的大冤种初二。

行至一书坊门口,他脚步一顿,思忖片刻后,抬脚进了门,买了本书包好。

未曾想到,一转眼的功夫,视线内已经没了那两道倩影,初二第一次慌了,不知往哪边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十五,这里每日都如此热闹吗?”涟漪在一家小摊位上拾起一枚碧玉簪子,随意问了句。

十五提着小贩赠送的竹篮,进货似的挑着好看的饰品,一面歪头回答着:

“也不是,兰陵商业繁荣,百姓生活富足,每隔半月就会有一次大集会,想来我们正好赶上了。”

原来如此,当真是富贵迷人眼,让涟漪想起了自己时代的盛唐,应该也是这样辉煌灿烂吧。

第一次逛古代集会,涟漪玩得很尽兴,买了不少好东西,还挑了一对翠绿色的小葫芦,分了一个给十五,瞧见她了笑眯了一双杏眼,涟漪也心生愉悦。

十五拿着篮子正要付钱,身子忽的被大力一撞,整个人都跌到了摊位上。

先前没有防备才未躲过,训练有素的她瞬间反应过来,几步上前抓住了形迹可疑的妇人。

那妇人被抓,面上浮现一抹绝望,见钳住自己的是个陌生女人后,又有了一缕希望,瞥到身后跟来的一群男人,眼里闪过一道光芒。

十五眯着眼目露凶光看着妇人,妇人直接跪了下去,嘴里不停道着歉。

在十五觉得自己做的太过了,放下她手腕时,妇人迅速掀翻了相邻的几个摊子。

事情发生得太快,几个小贩僵在原地,半天反应不过来,见一人已经开骂了,也跟着将妇人围了起来,扯着妇人不放,破口大骂。

顷刻间,所有目光的集中在了涟漪几人身上。

跟在妇人身后的七八个男子挤了进来,伸手想将妇人带走,却被小贩拦住了。

“你们是谁,这人把我们摊位掀了,不赔清不许走。”

几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庭广众之下,一时不知作何打算。

妇人趁机跪下,眼神望向十五,满目祈求:

“姑娘,求您救救妾身,这些人都是拐子,想要将妾身卖进青楼,妾身好不容易放了把火,才逃了出来。”

涟漪眼尖瞧见妇人脖颈和手腕处有大片血痕,有些不忍。

她拉了拉十五的袖子,不安道:“十五,我们能救她吗,救了她会不会给公子惹麻烦?”

十五回眸望了一眼涟漪,看清了她眼底的心疼和担忧,心下一软,有些手痒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她被涟漪湿漉漉的小眼神看得有些膨胀,挥挥手道:“不碍事。”

十五掏出一枚令牌,转身间气势突变,锐利中带着杀气:

“此人忠勇侯府要了,识相的赶紧滚。”

涟漪被十五的霸气震慑住,秒变星星眼。

本以为几人会离开,没想到他们只是对视一眼,便直接动用武力,想要将妇人带走。

十五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从腰间抽出长鞭,上前跟人缠斗起来,几下就将人打趴下了。

几人在地上痛苦哀嚎了几嗓子,就要撤退。

“初二,赶紧将人绑了,把下巴都卸了。”

初二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上来,默契地和十五一起将地上几人的下巴都卸了,身后突然涌出不少蒙面人,将人一一带走。

扭头时,十五见涟漪脸色煞白,不由有些懊悔。

有了这一遭,涟漪逛不下去了,乘着马车回了落脚的客栈,低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十五有心想解释,张了张口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只能将审视的目光移向了救下的妇人。

这妇人坐姿端正,举止有度,行事果断,身份存疑,想到主子来兰陵的目的,十五看她的目光越发幽深......

涟漪心里存着事,回房洗漱后,很快便睡下了。

初二和十五则是忙着审问妇人和带回来的几个男人。

穆子濯一身酒气地回了客栈,刚要进房就被十五拦住了:

“主子,今夜夫人受了惊吓......”十五倒豆子似的,将夜市的事说了个干净。

男人眉心一拧,点了点头便要进门,又被喊住,“主子,今日没见到您,夫人她一个人有些伤心......”

十五没忽略涟漪先前那一抹落寞,一想到那般乖巧软萌的女子竟被自家冰冷王爷拱了,她就心痛。

又见王爷一点也不关心涟漪,她更气愤了,这才忍不住帮涟漪说出委屈。

“今日做的不错,自己去拿赏钱。”

穆子濯不想跟十五废话,直接将她关在了门外。

屋内没有点灯,他借着微弱的月光摸到了床上,凝视着涟漪的睡颜,胸腔竟有了一丝满足。

涟漪本就被折腾得快散了架,逛了趟街,还被吓了一跳,一躺下就睡得香甜,过于劳累下,还小声地打着呼呼。

穆子濯听到后,竟觉着有些可爱。

刚想抱着她躺下,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十五的话,‘今日没见到您,夫人她一个人有些伤心’。

细长指尖搭在膝盖轻扣几下,思忖片刻后,开门唤了初二过来。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穆子濯就将涟漪摸醒了,涟漪睁着惺忪的眸子,小脸上满是不解。

“夫君,怎么了,涟漪好困啊。”


涟漪毫无防备的小脸抬起,困顿的长睫打开又阖上,撑不住了就直接软在了穆子濯怀里,全心依恋的模样刻在了他心底深处。

穆子濯眉眼舒展,面上浮现一抹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柔情。

他亲了亲她的唇,直接裹着被子,将她抱在怀中。

走到院子里,脚尖一点,带着人直接飞到了屋顶最高的地方。

掀开被子一角,发现涟漪又睡着了,轻叹了口气,捏着她的鼻尖,“先别睡,带你看烟花。”

呼吸不顺,涟漪被憋醒了,迷蒙的眸子一睁开,穆子濯便放开了手。

她贪恋地狠狠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脑子才清醒过来。

“夫君,这是哪?”

涟漪不安地抓着男人的衣襟,漂亮的水眸一眨一眨的,那娇俏的模样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不待男人回答,耳边倏地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竹声,密密麻麻,整个天边都被染成了彩色。

涟漪顷刻被绚丽梦幻的色彩抓住了心神,激动得快跳了起来,眼眶一热,开始嘤嘤嘤。

“夫君,你看烟花,太美了,唔,我好喜欢。”

涟漪捂着嘴喜极而泣,眼里敛下了天际的五光十色,美轮美奂。

前世,她最喜欢的便是过年的时候看一夜烟火,总觉得人生就该像烟花一般炫彩,可惜现实总是在灰色和黑色基调流转……

穆子濯无心看烟火,目光落在女人绝美的侧脸上,心中的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他僵硬地转过脸,以同样的姿势抬头望天,看着天空铺满色彩,突然觉得自己和她既渺小又世间唯二。

涟漪心中的喜悦归于平静,眼睛开始控制不住望向了身侧,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光滑的下颌,以及唇边那抹微淡的弧度。

她耳膜内全是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被他难得的笑容蛊惑着失了意识,慢慢凑近那冷白的下颌,吻了上去,想退开时,腰和下巴已经被禁锢住了。

“夫……夫君。”涟漪害怕地扑闪着睫羽,尾音带上了一层湿意。

“嗯。”穆子濯抬高她的下巴,闭上眼睛,深吻了下去,那温柔清冷的模样让涟漪想到了“神祇”。

涟漪就这样,睁着眼睛,看他吻着自己,那张淡漠禁欲的脸和他火热的行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她有一种自豪的刺激感。

一吻结束,涟漪依偎在他怀中喘息着,温馨地一起看着绵延不绝的烟花,一颗心满满当当。

原来谈恋爱的感觉是这样的,真的很美好,让她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

翌日。

涟漪醒来,穆子濯还在睡,她起了坏心,小心翼翼半支起身子,撩起一缕发丝,轻轻临摹着他脸上镌刻的线条。

穆子濯早就醒了,听见女人低低的坏笑声才忍着不动,脸上痒痒的,有些忍不住,眉头紧蹙,猛地睁开了眼睛。

涟漪愣了愣,麻利地躺了回去,闭着眼睛装死。

只是没一会儿,她又被他剥了个干净,意识恍惚中,似乎听到他在耳边说:“还你的晨礼。”

涟漪觉着男人闷骚的属性值快爆表了!

今日公务繁忙,穆子濯只草草地行了一次晨礼便去了审讯室,忙到中午也未曾回来。

涟漪满身是汗地被十五扶着去了浴房,相互熟悉了,又彼此都是女人,涟漪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径直脱了衣服下了浴桶。

倒是十五羞得小脸红通通的,站在那呆呆愣愣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过了好一会儿,又忍不住凑近涟漪,绞着手指问着话,声若蚊蝇:

“夫人,你这波涛汹涌,是怎么长的啊,为什么我前后都一样……”

说到这,十五眼尾微微泛红,嘴巴嘟起,想起某个恶劣的嫌弃声,更是委屈得不行。

涟漪招了招手让十五过来,浅笑着在她耳边道:“嗯,用手多揉揉或许有效,还有木瓜炖汤效果也不错。”

脑子灵光一闪,又想到陈娘子给的书,忙道:“十五,我房间柜子里有本书,你帮我拿出来看看。”

十五很快拿着书回来了,涟漪翻了翻,发现一个字也看不懂,便递给了她:

“我不识字,要不你念给我听。”

十五看了几眼,就颤着手合上了书,一溜烟就跑了,脸色白的跟遇见了鬼似的。

……

审讯室。

穆子濯一目十行地看着认罪书,下方跪着先前带回来的妇人。

“王爷,求您救救妾身。”妇人跪趴在地,重重地磕着头,言辞恳切。

身后一应侍卫,甚至初一初二都惊讶地张了张嘴,这妇人一直不肯说话,非要见主子才愿意交待事情的始末。

没想到这人还真不是个小角色,连王爷都认识。

穆子濯依旧风轻云淡的模样,手里把玩着一块上好的暖玉,声音不急不缓却威压不减,“理由。”

一个让他帮她的理由。

妇人松了口气,恭敬道:“妾身名唤崔玉珠,皇商崔家独女,10年前嫁与赵家嫡长子赵臻为妻,因赵臻宠妾灭妻,和贵妾一同设计将妾身发卖了……”

随着妇人的娓娓道来,几个大男人都不由同情起来,若不是强忍着,怕是要眼泪汪汪。

原来当年四大世家之一的赵家失误弄丢了国库一笔巨款,只能让自己的儿子娶了第一富商的独女崔玉珠,用崔家的钱填了缺漏。

赵臻怨恨崔玉珠让他丢了和高门贵女的婚事,更厌恶她满身铜臭味,成亲十年都不让她有孕,暗地里下药坏了她的身子。

待贵女家遭难后,又很快娶了贵女,宠妾灭妻,一碗药流了她好不容易求来的孩子,又怕她报复,失了崔家的银钱,便合谋杀害她。

没想到,两人有些分歧,赵臻以为崔玉珠死了,实则贵妾暗地里将她发卖了,榨尽了她所有的用处。

崔玉珠含泪道:“妾身想回京为我那可怜的孩儿报仇,此后愿为王爷手中刃,将崔赵两家拱手相赠。”

穆子濯倒是没料到赵家这般无耻,心下将赵家记了一笔。

他骨节分明的指尖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砸在了崔玉珠心里,吓得她额角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说说你被卖后的经历,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事无巨细……”


崔玉珠用了一分钟将自己的半生翻阅了一遍,心智更加坚定,她哂笑一声,亲手揭开了自己血淋淋的伤疤。

一年前被卖后,她和一群女人被关了许久,每日都被喂食软筋散。

每到夜间,就会被拖出去,绑在床上,和带着面具的各色男人纠缠。

就这么过了三个月,她隐约知道,这些女子都不是普通人,多是世家贵女,还有不少和她一样的已婚妇人。

都是谨守礼法的贵女,被这般折辱自然受不了,有企图绝食自尽的,被发现后,当众丢给了一群乞丐,自此再无人敢反抗了。

崔玉珠凭着满腔恨意活了下来,甚至主动委身,想争取逃走的机会,她的识趣也让她知道了一些内幕。

来这里的男人多是有身份的人,平日里在朝堂受了气,便会发泄在她们身上,如果能找到令他生气家族的女子,说的话越多。

崔玉珠猜想这是一个组织,背后之人权势极大,会靠着她们笼络或是威胁那些男人……

前些日子,崔玉珠被送到了拍卖行,被一个曾经纠缠过的男子买下,她靠着蛛丝马迹发现这个男人竟是兵部郎中。

她成了他的外室,平日住所都有人把守,她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若不是遇到涟漪一行人,怕是会被捉回去。

一口气说完,崔玉珠心里的阴霾散了些。

今日过后,这个世界再无崔玉珠,她是从地狱来的使者,誓要拉他们下地狱。

初一接收到了王爷的眼神暗示,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温柔地递给了崔玉珠。

“崔姐姐,我们需要看看你的诚意。”

崔玉珠凝了一眼手上的红色药丸,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穆子濯起身理了理衣袖,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房间,“初二,带她去取份见面礼。”

……

“主子,夫人还在等您用膳。”从审讯室出来后,等了许久的十五忙凑了上去。

到了大厅,穆子濯眼尖瞧见涟漪在偷吃,小腮帮子一股一股的,甚是可爱。

听见脚步声,她瞪大了眼睛,拼命咽下嘴里的饭菜,低着脑袋,坐得规规矩矩。

“夫君,菜都快凉了。”她说得很小声,怯怯的。

穆子濯心脏快速塌了一角,柔声道:“下次饿了,不用等我。”

涟漪点点头,学着男人的姿态,吃得慢条斯理。

穆子濯虽对那事很热衷,有损谪仙人设,但是平日相处,确实寡言少语,涟漪都不敢多说话,生怕扰了他的清净。

用完午膳,涟漪摸着鼓鼓的小肚皮,一脸满足,突然由俭入奢,她觉得每一日都很幸福。

吃饱了,涟漪身子有些乏了,打了个哈欠又想回去躺着,男人的目光扫了过来,她突然有些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了。

好在穆子濯很快移开了视线,涟漪偷偷吁出一口气,抿了抿唇,坐不住正想告退,就听到男人淡淡的话语:

“去换身衣服,晚些时候带你出去一趟。”

涟漪狐疑地歪头望了男人一眼,男人想说点什么,被进来的初一拦下了。

“主子,一切准备妥当。”初一看了下涟漪,又道:“景公子在等您。”

涟漪睡了个舒适的午觉,在十五的帮助下,换了身仙气飘飘、质地轻盈的白纱裙,腰间系着白色珍珠编织的流苏腰链,宛若华贵的九天仙女。

十五倒抽一口凉气,再一次被涟漪的美貌迷了眼,恨不得将自己缩小,挂在她身上,时刻瞻仰她的盛世容颜。

上了马车,穆子濯已经在等着了,手上拿着本书看得认真,连她进来有一会儿了,都未曾发觉。

马车摇摇晃晃,涟漪无聊地打着哈欠,靠着车窗准备再眯一会,一双长臂穿过她的腰肢,一个旋转,她便落入了男人怀中。

涟漪心跳得厉害,小幅度在他腿上乱动着。

“别动。”男人的声音低哑磁性,瞬间让涟漪忆起了那夜的疯狂,她不敢再动一下了。

穆子濯揽着涟漪的腰,另一手扯下她发间被十五插得有些繁复的发饰,只留下一支红色石榴簪子。

他微微垂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涟漪脖颈处,她有些痒,还有一种入了骨子里的酥麻,惊得一个激灵坐直了些。

“待会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慌,有我在,你相信我吗?”

穆子濯抚了抚涟漪的发顶,声线平静得仿若一条直线。

涟漪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相信他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相识不久,明明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她还是想相信他。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又问:“可会什么才艺?”

涟漪想了想,发现这一世什么也没学会,前世倒是在学校社团学过一些舞蹈,便硬着头皮道:

“会,会跳舞,不是很好。”

穆子濯轻笑,“无碍,随意就好。”

马车在闹市一家成衣店停下,穆子濯扶着涟漪下了车,冰冷气势收了收,对着涟漪灿烂一笑,刹那间,她似乎瞧见了万物在阳光下肆意生长的画面。

心知今日定会有大事发生,可能俩人装作夫妻就是为了这一遭,涟漪有些紧张,还好有面纱遮挡,情绪没有外露,她深吸一口气,也朝他抿唇莞尔一笑。

进了店铺,管事的忙上前招呼,见穆子濯拿着枚绯色玉佩在手中把玩,态度一变,恭敬地将涟漪俩人迎上了二楼。

“爷、夫人楼上请。”

到了二楼,已经有人捧着两个托盘上前,穆子濯熟练地拿起一条黑色布条,温柔地蒙在涟漪眼上。

涟漪不安地攥了攥他的衣袖,听到他说在耳边说‘乖,别怕’的时候,才定下心。

穆子濯给自己也系上黑布后,有人领着俩人走了一段路,然后坐了个轿子。

她们好像在一个地道里,因为声音很奇怪,不像在空旷的地面。

重见阳光时,涟漪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富丽堂皇,极尽奢靡的宫殿,这不会是皇宫吧,这般华丽,不对,皇宫离兰陵可远了。

“爷,这边请,还请夫人稍作等待。”

另一间房中,穆子濯签下拍卖书契,按下手印后,便有人从暗中窥视着涟漪,暗自估价。


久不见穆子濯回来,涟漪等得心急,低头数着腰间的珍珠腰链。

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见是一位带着兔子面具的侍女,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夫人,您待会要上台表演,可有什么才艺,若是需要道具,奴婢帮您准备准备。”

涟漪望向侍女递过来的托盘,里面只有一张白狐毛面具。

这么神秘,不是化妆舞会,定然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所以,这是一个犯罪团伙,而他就是来伸张正义的?

涟漪觉着自己真相了,男人在她心里的形象又升了一大截。

“你能帮我准备一把油纸伞吗?”涟漪朝着侍女柔柔一笑,声音软糯。

“奴婢这就去准备,还请夫人稍等片刻。”

侍女很快去而复返,此时涟漪已经戴好了面具,被领着去了一个很大的舞台。

台上四周坐着几位乐手,俱是穿着青色衣袍,面具也是侍女同款。

舞台上的帘子缓缓打开,涟漪快速瞧了一眼台下,心跳得厉害。

下方密密麻麻都是人,一样的面具,一样的衣衫,阴深深的,仿若恐怖片的开头。

想着穆子濯在她耳边说的话,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撑起伞,忆起前世学的改编过的阿离惊鸿舞,开始摆弄身姿。

身后的乐手只愣了几秒,眼神交汇间,一曲舒缓的音乐响起,和着舞蹈,莫名有些相配。

她舞蹈功力不足,胜在身姿轻盈,舞风新奇,不时有惊艳咋舌之声传来。

翩翩起舞的涟漪,将纯白染上了妩媚的红,仿若一支随风摇曳的蔷薇。

穆子濯从二楼窗内望去,喉头若无所知地滚动几下,视线始终黏在涟漪不盈一握的纤腰上,眸光闪闪……

一舞结束,台下拍手称好声络绎不绝,涟漪被带着离开前,隐约听见了男人们下流至极的抽气声。

还有那一句:“夫人美绝艳绝,予一县令职位,便可与夫人共度良宵一夜。”

涟漪差点一脚踩空,仿若被一道惊雷砸中,和她睡一次,就要给出个县令职位?

她被带到了一间房间,等了许久才等到人,努力克制想飞奔过去的冲动,背过身委屈地抽噎耸肩。

“今日表现得不错,想要什么奖励?”穆子濯扳过涟漪的下巴,四目相对,不退不让。

最后还是涟漪叹了口气,主动窝进了他怀里,语气娇滴滴,可怜巴巴:“夫君,我好怕。”

穆子濯不置可否,怕是有的,但不多,他甚至觉得她挺激动的,不过她的信赖还是让他心生愉悦。

他没说什么,只是将涟漪搂紧了些,低头吮住她粉嫩的唇儿,慢条斯理地缓解她紧张的情绪。

须臾,涟漪还是禁不住好奇,问了句:“夫君,他们都是官……唔……”

穆子濯捏住涟漪颤动的两瓣唇,在她的抗议中点了点头。

“会下棋吗?”

“只会五子棋。”

接下来,两人便在房内下起了棋,若是赌钱,涟漪怕是连裤衩都赔光了,她把棋子往桌上一扔,说什么也不下了。

穆子濯心知涟漪的心在外面,便不勉强她,抱着她从窗户攀上屋顶。

涟漪死死捂住嘴,吓得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跑了出来,轻……轻功啊,好丝滑!

女孩儿眼里的钦佩让男人心情大好,连话也多了些。

“这个组织专买卖各色贵女、人妻,供世家子弟、高官贵胄玩乐,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交易……”

更深的,关于牵扯到的夺嫡之争,穆子濯并没有说。

涟漪却脑补了不少,惊得头皮发麻,往男人怀里又挤进了一些。

太可怕了,幸好她有先见之明,给自己找了个大腿,不然她可护不住自己这具美丽的躯壳。

“快跑,官兵来了。”一个青衣小斯匆忙跑进了拍卖会场,现场顿时混乱不堪,纷纷作鸟兽散尽。

“快,去暗道。”

即便拍卖场的人全力组织,还是控制不了局面,在场都是有身份的,若是被抓了,麻烦就大了。

来的人不是普通官差,而是军队,直接亮兵器抵住众人脖颈,有反抗的都被杀了,顿时哭声一片。

穆子濯捂住了涟漪的眼睛,将她带回了房间,刚推开门就碰到了一身穿白衣的男子抱着位娇小的红衣女子。

那白衣男子也是没料到,尴尬咳嗽一声就带着人走了,颇有些逃之夭夭的意味。

回到马车上,涟漪发现自己的行李都被打包好,放在了车上。

“公子,我们要去哪儿。”

穆子濯凝视了涟漪许久,慢悠悠道:“回京城。”

一路上,涟漪情绪低落,也不主动挑话,穆子濯更是一个字不放,马车上的气压一下比一下低。

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身份,又会怎么安排她,虽然逃离了狼窝,但是未来还是一片迷茫。

涟漪不介意和穆子濯恋爱温存,但是绝不想当他的小老婆。

虽说即便在现代,身心干净的男人少之又少,但是起码大部分都是分了再找其他的,不像在这种陌生的古代,一个男人可以同时拥有很多女人。

只要一想到穆子濯和别的女人亲热完,再无缝衔接和自己接吻,涟漪就直想吐。

可是她离开后怎么谋生呢?

再着,他会放她离开吗?

涟漪想得脑袋都快炸了,也没什么头绪,还是先抱紧大腿吧,毕竟这个大腿还没抱稳呢!

“公子,涟漪困了。”

涟漪微仰着脸,眨巴眼看向正研究棋局的男人,模样娇俏。

说完也不待男人反应,噔噔噔爬过来,坐在他腿上,脑袋埋进他怀中,闭着眼睛准备入睡。

胸口突然一凉一重,涟漪无意识瑟缩了一下,蹙了蹙眉,调整了个位置便没再动了。

……

这一走,便是一个多月的路程。

期间,涟漪遇见了一个既讨厌又难缠的人,就是上次那个白衣男人怀中抱着的女人。

白衣男人名唤景珩,应当是穆子濯的好友,生得高大俊美,时刻板着脸,性格内敛。

红衣女子叫祖莺莺,人如其名,吵得很,她身材高挑,五官明艳,性格有些娇蛮泼辣。

说到这,涟漪就很气,明明和景公子睡了,还整日缠着她的男人,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也甩不掉。

停车休整的时候,趁涟漪去解手,祖莺莺便跟个麻雀似的围在穆子濯面前,被拒绝了依旧笑颜如花,毫无眼见力。

涟漪气得肝疼,恨不得不顾形象揍祖莺莺一顿。

涟漪不想破坏自己在穆子濯心里的形象,便找到景珩,语气带了点牵连的怒意。

“景公子,还请管好你的女人,哼!”

景珩被凶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那个女人怎么管,管一下能把马车都给掀了。

他也不喜欢祖莺莺这个骄横的女人,可是面对她,他总是气短,毕竟那天确实是他没做好准备,才中了招欺负了她。


涟漪和景珩一前一后回到篝火旁,莫名感觉四周的温度又降了些,忙裹紧了宽大披风,奇了怪了,这大太阳的,也没有风,怎这般冷。

涟漪依偎着穆子濯坐下,低低唤了声‘公子’,并没有得到回答,只得讪讪地收回目光,好巧不巧落在了祖莺莺不停起伏的胸前。

祖莺莺感受到这缕视线,偏过头凶狠地瞪了涟漪一眼,还从地上拾起一根棍子,咔嚓一声,徒手掰断。

涟漪不屑地撇撇嘴,吓唬谁呢,幼稚!

景珩一个人坐得远远的,只低头翻弄着篝火上架着的烤鱼烤野鸡,待时间差不多了,正欲拿起一只烤鱼检查,却被人在半空劫走。

他眉心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一抬头便对上祖莺莺不善的眼神。

她正努力瞪大眼睛,朝着他龇牙咧嘴,像极了一只小奶猫装凶,想要吓走面前矫健的黑豹。

景珩抽回了手,视若无睹地将烤鸡翻了个面。

祖莺莺何时被这般忽视过,更别说面前这人还占了她清白的身子,顿时眼眶就热了,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当场就将其暴揍一顿。

她捂了捂胸口,抿着唇极力平复心潮的怒意,侧身朝着穆子濯讨好一笑:

“爷,你饿了吧,赶紧吃条烤鱼。”

穆子濯淡淡瞥了眼笑得虚假的祖莺莺,又轻飘飘看了下景珩,波澜不惊的目光中,有着景珩才能看透的愠色。

景珩头皮一麻,视线转向祖莺莺,冷着脸声线僵硬:“爷不吃半熟的鱼。”

祖莺莺恨恨地将烤鱼往景珩身上一丢,见他轻而易举接住了,又将烤鱼放回继续烤着,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做事的,烤个鱼都烤不熟,蠢死了……”

没人理会祖莺莺叉腰的泼妇骂街,她只能憋着嘴含着泪要落不落地灰溜溜坐了回去。

又过了一会儿,肉香四处飘散,涟漪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伸出柔夷拿起了先前的烤鱼,放在鼻尖深嗅一口,小脸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她舔舔唇迫不及待咬了一口,吃得心满意足,眼神飘在祖莺莺身上,眸光一闪,举着烤鱼递到了穆子濯嘴边,她咬的那个缺口正对着他殷红的薄唇。

“公子,吃鱼。”

涟漪微微仰着细长脖子,眼尾上挑,明媚动人,眸底仿若坠入了万千星辰。

穆子濯这才偏头看了看她,他仔细端详了她片刻,发现小女人不知何时长开了些,褪去了幼态,眉眼总是流转着一丝妩媚。

一想到这份妩媚与成长有他的功劳,他心脏突然猛颤了两下,一种酥麻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即便看到了她狡黠的笑,以及余光的一抹挑衅,他还是低头如她所愿。

于是两人你侬我侬,不顾旁人,你一口,我一口,郎情妾意地吃着烤鱼。

空气中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祖莺莺看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她捂了一个月都纹丝不动的冰山就这么——化了?

指尖将帕子攥得皱巴巴的,傲娇的大小姐再也受不了这份委屈,跺着脚捂着眼睛,哭着跑开了。

景珩视线追了出去,在那道红色倩影消失之际,垂下眼帘低头默不作声啃着野鸡肉,如牛嚼牡丹,食不下咽。

他草草吃了两口,就被面前腻歪的两人弄得浑身不自在,寒着脸遁走了。

马车里,祖莺莺毫无形象,趴在踏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此时大家都在野炊,没人在,她便随心所欲,将所有委屈泄了出来。

若不是自小仰慕大乾国的战神宸王,她一个千娇万宠长大的郡主怎会千里迢迢来当什么和亲公主,又怎会被一个不知名的臭男人给轻薄了,可他却……

“叩叩叩!!!”

突然的叩门声吓得祖莺莺瞬间坐直了身体,脸上爬满了羞耻的红云,忙不迭拭去了眼泪,又变成了那个傲气十足的郡主。

又是两声轻叩,只是这次依稀可见,温柔了不少。

祖莺莺沉着脸打开了车窗,见到景珩那张欠抽的脸,噗通一下阖上了窗,却被一只大掌拦住了,她一时竟无法抵抗。

哼,莽夫!

“公主,吃饭了。”

景珩知道这人讨厌自己,也不自讨无趣,将手中的油纸包递到了她手中,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视线内。

祖莺莺愣怔了几秒,回过神来,气呼呼地想也没想就要扔掉,只是闻着香味,肚子咕咕叫了两声,羞得她无地自容。

左顾右盼见没人,吞了吞口水,便打开瞧了瞧,祖莺莺望着已经撕好的鸡翅鸡腿,下意识开窗,眸底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

休整一番,众人又坐了一天的马车才进了京城的大门,还没来得及欢喜终于不用劳累奔波,就被人当场拦下。

“给王爷请安,陛下有旨,请您即刻进宫。”

为首的官兵下马,恭敬地对着马车里的人跪拜,其他官兵亦应声而跪。

穆子濯眉心收紧,面上隐约可窥见一丝不悦,他摸了摸涟漪毛绒绒的小脑袋,温情道:“等我回来。”

涟漪还处在那声‘王爷’的震惊中,明眸扑闪,小嘴微张,表情呆愣,连人下车了也没反应过来。

他竟然是王爷!!!

涟漪觉得她和他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了,心中忐忑不安,总觉得自己刚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憋屈得很。

穆子濯走后,景珩将涟漪和祖莺莺安排在了同一栋大宅子里,低声交待了几句。

“夫人,公主,你们先在此住一段时间,等王爷这边忙完了,再另行安排。”

他说完又郑重地对祖莺莺说了一句:“公主的送亲队伍还有月余才会抵达京城,这期间为了您的安全,还请切勿暴露身份。

臣忙完也会过来,若有任何需要,可找管事,如有急事需联系王爷,十五会代为传达……”

景珩的脸色罕见透着些焦急,交待完便骑着马飞奔离去,留下两个懵怔的、不太对付的女人,正大眼看小眼。

涟漪继被那一声王爷吓到后,又被刚刚的那句公主弄傻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惨了,她这个小虾米把和亲的公主给得罪了!!!

……

三日后。

好动的祖莺莺还是忍不住撬开了涟漪龟缩的房门,一进门就瞧见涟漪和十五还有扶柳在打牌,玩得兴致盎然。

她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好啊,成日躲着她,她还以为涟漪是被自己的威势给打压了,不敢见她,没想到背着她偷偷玩乐。

这能忍???

“你们在干什么?”手持长枪的祖莺莺一身红色劲装,英气十足,深眯着眼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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