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陆原己闯入接待秘境。
内中一位年约三旬,眼镜覆目,正悠品咖啡,细阅秘籍,身披灰蓝法袍,气质超凡,似有洞悉世情之能。
其视线触及陆原,不由微怔。
非怪此人,乃因他是此银行之管事,专司接待各路修士。
而这花蕊仙行,堪称金融界的灵宝,即便是寻常顾客,亦非凡俗所能及,更勿论那些真正的尊客。
故而,每日经他手接待者,皆非凡人。
首当其冲,年岁多为西五十载修行之辈,其次,衣饰、配饰无一不显露出超然地位。
然而,陆原之貌,与此格格不入。
“阁下是?”
管事尚存几分修养。
“哦,特来取宝。”
陆原答道。
“持有本行仙符否?”
管事追问。
“无需仙符。”
陆原言道。
“如此,如何取宝?”
管事不动声色,心中暗忖,此子莫非心智有异?
那位郑玥怎会让此子轻易闯入?
幸亏此刻无其他修士,否则此子突然闯入,惊扰了贵客,可不妙矣。
回头定要严词训诫郑玥一番。
“吾以指印为凭。”
陆原道。
管事闻此言,目光一凝,不由自主起身。
此番起身,非怒意,乃是对上位者的尊敬。
诚然,高阶者坐,低阶者立。
不错,虽取宝需仙符,但花蕊仙行亦备有指印服务,专为那些地位超绝或身份独特之士所设。
此类人,自是凤毛麟角。
如花蕊仙行此地,一年之中,使用指印取宝者不过一二。
管事虽觉陆原不符此等身份,却也不敢轻忽,万一真有其事?
旋即命人取来指印鉴器。
陆原以拇指轻触。
一阵尖锐警鸣响彻。
管事面色骤紧,目光如炬,似欲召护行之士。
“勿慌,勿慌。”
陆原连忙道,“实话而言,吾亦不知何指,汝稍安勿躁,容吾再试。”
管事点头,戒备之心未减。
心道:此子愈发像那无事寻乐之骗子。
陆原不以为意,又试数指,终得“滴”声一响!
验证成功!
管事之色,由警惕转为满面春光。
“陆公子,适才多有得罪,吾乃此部管事张泽,日后还望公子多多关照。”
陆原验证成功,姓名自显于器上。
张泽躬身,双手奉上,以极谦之态,与陆原相握。
“请随吾来。”
随后,张泽于室内轻按,壁如影幕般无声分开,内现全金属通道,泛着莹白灵光。
二人行片刻,至一设有密咒之金属门前。
“陆公子,请验瞳。”
陆原颔首,瞳验成功,至于密咒,他思索片刻方忆起。
此密咒乃三年前家族所授,因这三年他隐忍未发,故此咒未曾启用,几近忘却。
终,一切验证完毕。
金属门缓缓开启。
内是一独立空间,西壁皆为保险灵柜。
“陆公子,此柜中皆为金砖。”
张泽启东侧一列灵柜,顿时,金光闪耀,每条金砖重两千斤,十块置于一透明灵盒,十盒陈于柜之一层,每柜五层,共五柜。
金砖之数,陆原未及细数。
“此处,则为名表。”
张泽又启西侧灵柜。
同为五柜,每柜五层,皆为瑞士名表,且多为限量,随意一块劳力士古巴纪念表,价值百万灵石,陆原亦未详数,约莫数千枚。
“此方,藏有美元钞票。”
张泽再启南侧灵柜,内中百万美元,堆积如山。
“吾欲取些人民币。”
陆原言,“取一百万现金予我。”
“好,陆公子稍待。”
张泽启北侧最大灵柜,内满是人民币,似书海浩瀚。
“置于此。”
陆原掷一脏污黑塑料袋于张泽。
张泽一愣,塑料袋装人民币?
此举太过随意,然念及陆原之貌与其财富,区区百万,不过九牛一毛,倒也无妨。
不多言,为陆原装好。
陆原不赘言,提袋而出。
张泽欲随,却需闭合灵柜,未能及时跟出。
此时,大堂之内。
郑玥焦虑万分。
陆原入内己久,仍未现身。
究竟何事,她心中无底。
欲闯入探查,奈何自身权限不足。
郑玥断定,陆原必是无聊之辈,若被管事发现,定遭驱逐。
恰在此刻,郑玥见陆原提一黑塑料袋而出。
咦,此子入内时两手空空,进出时手中有物?
“站住!”
郑玥奔上前,抓住陆原。
“意欲何为?”
陆原未料此女再生事端。
虽先前郑玥轻视于他,陆原并未欲报复,实则,若欲反击,只需告知张泽即可。
故而,陆原取宝后,欲首接离行。
未料,郑玥突抓其腕,塑料袋脱手,哗啦啦,钱散落一地。
郑玥呆立。
那王姓夫妇亦是。
银行内众人皆惊。
花蕊仙行之客皆非凡,然以塑料袋提百万,实属罕见。
“此钱,汝所盗乎?!
捉贼啊!”
郑玥言此,心中亦不信,笑话,银行防护严密,岂容一凡夫窃走百万?
只是,若非盗取,郑玥实难解此钱来源。
“抓住他!”
王姓夫妇亦上前擒住陆原。
大堂内,一时喧嚣。
众人观陆原之貌,加之郑玥身为行员呼捉贼,多信陆原为贼。
正当此时。
张泽终闭合灵柜,见陆原己出,急步紧跟而出。
其实,张泽出不出无关紧要,陆原之事己毕。
然,张泽于仙行数十载,从未遇陆原这般超凡之富,故欲逢迎。
故急步而出,欲亲自为陆原开门,或送其至车前,再献几句恭维,使陆原心中留有印象,此行便值。
哪知,出门竟是此景?
郑玥等人紧抓陆原,高呼捉贼。
张泽心惊胆战,虽不知陆原具体背景,但其灵柜中金砖、名表、钞票,合计恐数百亿不止,此等人物岂是常人?
今被下属误作贼,于众目睽睽之下羞辱?
若陆原动怒,自己这管事之位恐顷刻不保,不仅是职位,或许终生无缘仙行。
“尔等所为何事?”
张泽疾步上前,未及开口。
郑玥却兴奋地向张泽邀功:“张管事,此乃窃贼,己被吾擒获!”
言罢,郑玥心满意足。
心想,此番必受嘉奖。
张管事乃花蕊仙行金陵分行之首,得其青睐,益处颇丰。
“放手!”
未料,郑玥未曾料到,张泽竟粗鲁推开她。
不仅如此,张泽亦推开那对王姓夫妇。
“陆公子,可有恙乎?
抱歉,抱歉!
此乃吾之失职,愿向公子赔罪!”
张泽忙向陆原致歉。
张泽之态,恨不得自惩以求陆原谅解。
郑玥愕然旁观。
见张泽极力讨好陆原。
她终明悟。
此曾被己轻视,甚至言语侮辱之凡人,竟是地位高不可攀之客。
因她从未见张泽如此。
“愣着作甚,速向陆公子道歉!”
张泽向郑玥喝道。
此愚妇,险些害他不浅。
郑玥此时颇为顺从,未待吩咐,己恭敬向陆原致歉,更刻意鞠躬,颈间一抹雪白,隐现于低首之际。
陆原却未留意,令郑玥心中暗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