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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下水道

发表时间: 2022-11-15

一只眼睛猛地从鬼眼那头看向了我。

“啊~”我被吓了一跳,忍不住轻啊了一声。

不好,这是我叫出声来,唯一一个念头。

当我意识到我要叫出声来的时候,虽然我立马想要捂住嘴巴,但还是没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叫。

我赶紧原地倒下,立马向左边一滚。

左边就是那条地下河。

可我眼下却顾不上那么多,滚动势头不减半分,让我知道我一定会滚到那河里。

但是面对这一群恐怖的神秘人们。

逃,是唯一的办法。

就在我掉入河里的那一瞬间,我依稀看到一只手从那鬼眼中一下子伸出,伴随着岩壁碎裂的轰隆之声。

我落水声刚好被岩壁碎裂的声音覆盖住了。

这条地下河的水流并不湍急,我落下后并没有被冲走。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个好事,我马上紧贴着河底,一动不敢动。

河面上传来声音。

“嗯?”一个阴冷的男性声音。

“老大怎么了?”这是那个络腮胡壮汉的声音,我清楚记得。

似乎沉默了一会,我都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河边了,距离我仅有四五米的直线距离,我紧张到了顶点。

或许是因为我紧张的情绪,不慎呛了口冰冷的河水,瞬间肺部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全身忍不住要挣扎抖动起来。

千钧一发的时刻,那个脚步声似乎又离我渐渐远去,阴冷的声音再次模糊地传来:“没什么,可能是我多心了。”

我愣是硬生生地多坚持了一分钟。

没有动静传来。

“呼~”我在肺部呛水的压力下,最终还是忍不住浮出水面,贪婪地吮吸着水面上的空气。

我不敢咳嗽,只敢用手掌轻轻拍胸口,以缓解不适。

同时,眼睛不断看向上方的那条小路边,生怕出现什么人。

好在除了水“哗”一下下地拍打河道边石壁的声音,没有其他动静。

我不敢爬到小路上,在短暂地休息了片刻后,还是决心加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走得很小心,一步一回头看向那两三米宽的小路,生怕那群神秘人物突然出现在身后,把自己小命丢在这。

河里的味道并不好闻,河面上还时不时升起缕缕寒气,我走得很艰难,被冻僵硬的身体已经有点开始使不上力了,脚也像绑了两个大铅球,沉重让我难以提起脚来,只能一步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挪动。

每走一步,嘴里还要发出不大不小的喘息声,却又要因这刺鼻的河水而不忍干呕。

我知道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要么到路上去,要么就快点找到出口,逃离这个诡异洞窟。

可河边的路此刻已经没了,我在河里走了一段之后,那条路似乎越来越窄,到最后就跟那岩壁紧紧贴在了一起,化成一条线。

我剩下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走下去,或许事情会出现转机。

“嗯?这是什么?”

一个红色的东西从前面漂流而来。

我张开双臂,这一条也就是三米左右的小河,就被我成拦住了个大半。

红色之物顺利被我拦截了下来。

是一个塑料袋,红色塑料袋。

难道前面有人?

还是说出口快到了?

我似乎有了点动力,寒冷僵硬的身躯也好像来了点劲儿。

往前又走了几步,又有东西不断漂流过来。

有玻璃瓶、易拉罐、牛奶盒,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有些东西我都认不出样子。

一股浓烈的恶臭也从前方传来。

我心里立马有了一个想法,随即加快了步伐,想看看前面是不是正如我心里所想那样。

果然。

河道前方的石壁边,有一个排水口,被一张铁丝网罩包着。只不过此刻铁丝网罩有一个缺口,铁丝网罩的那一面不断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漂来,还有那些异味的河水。

或者,我应该称那些东西为“垃圾”。

没错,这极有可能是一条城市垃圾的排水口。这排水口连接着这条地下河是,各种垃圾随着城市废水排入河里,或许到达洞窟的深处,或许能够流入太湖。

铁丝网罩或许长期被这臭水里垃圾腐蚀,此刻已经锈迹斑斑。

我顾不上那么多,走上前去,用了很大劲把铁丝网罩那个缺口给弄大了一圈。

那些垃圾顷刻间向我涌来,我费了不少力推开眼前的垃圾,走向那个铁丝网罩的缺口。

缺口不大,但刚好可以过人。

我立马钻了过去。

淌过泛着恶臭的水,我翻过了铁丝网罩。

那一面,是圆拱形的通道,两边是路,中间是臭水沟,诚然就是城市的下水道。

我从臭水沟边的铁丝网罩钻出来,颤颤巍巍地爬到下水道的路上。

一只老鼠在我面前十米开外就牢牢地看着我,它应该也好奇这从铁丝网罩下钻过来的生物是什么吧?

估计我是它第一次见到的人类。

这下水道里的臭味尤其上脑,我感觉多待一会,自己都有可能要在这里毒发身亡。

除了老鼠、虫子等是这个下水道世界的天生居民,人类实在难以长时间待在这样一个环境下。

找到通向地面的路,是我必须尽快要做的事。

好在沿着路走,走了一段。大约两三个拐角之后,我就看到了一个通向上方的挂梯。

此时的我已经精疲力竭了,在经历一系列的事情,前面长时间泡在水里,后面又不断忍受恶臭,整个人有一种深深的疲惫感,浑身也脏乱不堪,类似泔水的气味在我的衣服上发酵,衣角还不断向下滴水。

要是有熟悉的人看到我,估计都认不出来我,只怕会喊一声“疯子”,便一走了之。

我脱掉了上衣,露出健康的肤色,还算干净的上半身,是我唯一证明自己还算正常的“证据”了。

我此时也是毫不嫌弃地向两只掌心吐了口唾沫,双手合掌抹了抹,猛地一跳,顺着挂梯就往上爬去。

“砰~”就像是被积压许久的香槟终于射开了木塞。

井盖打开了。

当地面上的灯光照向我那黑乎乎的脸时,我的脸上流下了亮晶晶的东西。

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