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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特种兵

湛蓝的蓝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他是一个千人斩的顶级杀手,他也是背负着国仇家恨的年轻天骄国秘密特工,从孤身一人开始,在黑道上打拼。手段凶狠的他一统黑道、称霸江湖!身处高位,难免不被红颜眷恋,美女对他的迷恋,让她们欲罢不能!看他怎样集结力量瓦解敌方特工组织、取而代之,一举摧毁敌国政权,书写快意恩仇的史诗

主角:   更新:2023-08-08 0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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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杀手特种兵》,由网络作家“湛蓝的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是一个千人斩的顶级杀手,他也是背负着国仇家恨的年轻天骄国秘密特工,从孤身一人开始,在黑道上打拼。手段凶狠的他一统黑道、称霸江湖!身处高位,难免不被红颜眷恋,美女对他的迷恋,让她们欲罢不能!看他怎样集结力量瓦解敌方特工组织、取而代之,一举摧毁敌国政权,书写快意恩仇的史诗

《杀手特种兵》精彩片段

第一章斐瑞兰蒂岛
科菲特,位于西大洋南岸,国土面积约三百平方公里,总人口二十五万,兵力十七万。占全国总人口五分之三以上的兵力,在任何一个和平时期的国家都不可能,但,在科菲特能。因为,在科菲特除了当兵基本上就无所事事,当然,当兵的收入也足以让科菲特的国民无所事事。
所有军队隶属于国家,但,国家却不能调遣军队,能随意调遣国家军队的只有一个人——臧天。臧天不是国王,也不是军队首领,但是他给所有军队发军饷,而且是足以让科菲特所有成年男人和女人都蜂拥当兵的军饷。
据传说,在科菲特千万不要和三个以上的老人同时说话,这样很可能会让你的眼睛受伤,因为,科菲特人镶的假牙不是别的,只是——钻石。
上帝偏爱科菲特人民,也可以说是偏爱臧天,在这片区区三百平方公里的国土上,钻石的蕴藏量居然毫无悬念地雄霸世界第一。当然,这都是在臧天到来之后。臧天不是科菲特国民,也不知道是哪一国国民,科菲特人民只知道臧天从来到科菲特的那天起,就开始借国家名义组建军队监管他从别国输送过来的苦力矿工、保护矿场。
科菲特国王在臧天到来之前也仅仅相当于一个小部落的小酋长,臧天给了王室为数不多的一些通用货币,就获得了整个国家的矿石开采权。国王很感谢臧天能看得上自己这个贫瘠的国家,当然,他也没有料到自己国家贫瘠的土地下面会蕴藏着数量如此惊人的钻石。等国王把臧天给的为数不多的通用货币挥霍殆尽时,臧天已经借国家的名义组建起了只有他自己才能调遣的军队,所以,严格地说,臧天才是科菲特的王。
臧天拥有的不仅是财富,更拥有世界第一军事强国——卢桑国的庇护,这也是很多国家早就觊觎科菲特这块风水宝地却不敢有所作为的根本所在,所以,臧天拥有狂妄的资本。
两年前,臧天作为贵宾参加达尔国的国宴,席间看上了年轻貌美的达尔王后,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要求达尔国王将王后送予自己,达尔国王不允,臧天拂袖而去。第二天,臧天集结自己的军队进攻达尔,双方经过三个月的拉锯战,战死数万人,终于攻陷达尔王国。攻陷当日,臧天当着被俘虏的达尔国王的面将王后蹂躏,完事之后手起刀落,达尔国王夫妻双双奔赴黄泉。达尔国民全部作为奴隶输送回科菲特做终身劳工。所以,但凡臧天看上的女人,哪怕诸如达尔之类小国家的王亲国戚、王后公主之类,莫敢不从,即便不从,强取豪夺亦能如愿,确切地说,臧天是比国王还高一等的人物。
距离科菲特60海里的西大洋,斐瑞兰蒂岛,这是臧天的乐土,这里不仅安顿着臧天的大部分女人,更驻扎着六千名军队中挑选出来的精英保护安全,不仅保护臧天和他的女人们,更有臧天的军火仓库。
斐瑞兰蒂岛是典型的亚热带气候,四季如春,景色宜人,还拥有洁白沙滩的四面海岸线,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世外桃源地。斐瑞兰蒂意为仙境,是臧天亲自起的名字,买下这座岛之后,臧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大本营。
此时的臧天,正躺在宽大的沙滩椅上,微眯着眼睛巡梭着海滩上嬉戏的众多佳丽,这是他的习惯,他的女人多得自己都数不过来,所以只能用这种选美的方式来挑选每天的伴侣。此时臧天的目光瞄上了一个金发尤物,惹火的身材加上白皙细腻的皮肤和精致的五官,特别是那一头随着海风起舞的金发,晃得臧天的荷尔蒙分泌异常地旺盛。臧天招了招手,旁边一个铁塔般的黑人立马趋上前来:“老板。”
“今天就是她吧。”臧天指了指不远处的金发尤物。
“是,老板。”黑铁塔答了一声,走向今天臧天要临幸的女人。
不远处的海面传来一声汽笛,臧天皱了皱眉,那是臧天运送物资的船,每天将岛上几千人的生活物资送过来,再将垃圾和废物运出去处理掉。臧天烦的是这汽笛声破坏了自己仙境的宁静,再招手,又一尊黑铁塔趋上前来:“老板。”
“问问是谁鸣的笛,然后……喂鱼吧。”臧天挥挥手。
“是,老板。”
臧天知道,刚才的金发尤物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了,不禁又有些亢奋起来。于是起身,坐上旁边的沙滩车,车子载着臧天向不远处的那座宫殿般的建筑驶去。建筑的大门两侧伫立着十二名全副武装的军人,见臧天的车过来,很远就啪地立正行着标准的军礼。臧天看也没看这些人,车子直接开进大门,在中间那幢金碧辉煌的主体建筑前停下,车刚停稳,马上有一队军人跑步上前分站两边。臧天下车,四周扫视了一下,点了点头,他很满意自己的保卫措施,在这座建筑物的每个角落都有全副武装的军人把守,而且这些军人都是军队中的精英,就算徒手,一个人也可以摆平五六个普通的大汉。更让臧天放心的是自己贴身的四尊黑铁塔,每个人又可以摆平五六个这样的精英,所以臧天有理由相信,在这幢建筑里除非自己自杀,要不然危险永远不可能降临。
四尊黑铁塔伫立在门口。臧天进入房间,整个房间被朦胧的灯光弥漫着,金发尤物已经沐浴干净,披着一件透明的纱质睡衣,将完美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细腻白皙的肌肤上还残留着细细的水珠和淡淡的香味,微翕的嘴唇圆润饱满,泛着诱惑的光泽,一双写满热情和期待的蓝色眼眸更是蒙上一层雾气一般,让臧天的血液急速飙升。臧天从来就是一个直接的人,直奔主题是他一贯的风格,没有温文尔雅的序幕,臧天一把扯掉金发尤物身上的薄纱,横刀立马。
臧天放肆地纵马驰骋着,正当快到紧要关头,却发现身下的金发尤物突然没了配合,一双蓝色的瞳孔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身后,不由得大为光火,本来捉着小蛮腰的手抽出来“啪”地就给了金发尤物一个大嘴巴子:“他妈的!你是死人啊!”金发尤物这才反应过来:“老板……你……身后……”
“他妈的身后什么?……”臧天边骂骂咧咧边转过头来,靠墙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臧天和金发尤物的表演,见臧天转回头来,冲臧天展颜一笑,说道:“你们继续。”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滚出去!”在关键时候被打断的臧天很是恼火,像一头处于发情期的暴怒雄狮般咆哮着,他下意识地认为沙发上的这个人只是某个不安分的岛上军人,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西大洋的个别肉食性生物又可以改善生活了。
“哦,对不起,我来的事情还没办,不能出去。”沙发上的人耸耸肩,貌似很无奈地说。
臧天这时才有些回味过来,凭自己这座建筑的保卫措施,就算是岛上的军人也不可能进来自己的房间,问口的那四尊黑铁塔不会放任何一个人进来,除非……想到这里,臧天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某个部位也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急剧萎缩。一把将金发尤物扔到床角,臧天随手抓起件睡袍披上,这才转身仔细打量沙发上的那个人。
从肤色和毛发判断,应该是个东方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瘦瘦高高的个子,一身很随意的米色休闲装,白色球鞋。线条流畅的面部轮廓,白皙得略显病态的肤色衬着浓密的黑发,加上深邃的眸子里随时洋溢出的诚恳笑意,任何人见到都会认为是隔壁邻居家那个曾经青梅竹马的小大哥。
就是这样的一个邻家大哥,此时正斜倚在全球著名的钻石巨头房间的沙发上,眼眸里渗出浓浓的笑意,淡淡地注视着一声令下就可以夺去数万人生命的臧天,就像注视着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不愧是惊涛骇浪里闯出来的一代枭雄,臧天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恢复了镇定,他用凌厉的目光注视着沙发上的年轻人,光是这眼神,就足以让很多的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但年轻人还是那种淡淡的表情、浓浓的笑意……
良久,终于还是臧天先开口了,在气势上,这个不可一世的狂徒输了,输给了眉目含笑的年轻人,“说说你的目的。”臧天依旧摆出一派王者的气势。
“旅游啊,斐瑞兰蒂岛的景色果然是名不虚传,如果能在这里住上一阵子,应该还是个不错的主意,呵呵……”年轻人笑吟吟地回答道:“当然,顺便还需要解决一些琐事,就是杀死你,呵呵……”
对于这样的回答臧天并不意外,想要杀死自己的人恐怕不会比整个科菲特的国民少,但是由于自己周全的保卫措施,至今他还像公牛一样健康地活着。对于今天的这种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情况,虽然从来没有发生过,但臧天相信凭自己的实力完全能够应付过去。
“说吧,对方给了你多少酬金,我可以加倍给你。”臧天自信自己可以开出的价码可以打动任何人。
“说实话,杀你的酬金并不高,在我历次的任务中应该属于中下层次吧,本来是不接的,后来三哥说斐瑞兰蒂岛的景色可称得上是人间仙境,我才来的,不过,这岛上的风景确实是好,三哥果然没有骗我……”年轻人自顾自地说着。
旁边的臧天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可委实已经怒火攻心,奇怪的是臧天现在的愤怒并不是有人要杀死自己,而是杀死自己的价码居然被对面的年轻人说成是中下层次,这让臧天心里油然而生起了对以前报酬高于自己的死者的强烈嫉妒,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臧天差不多想扇自己两耳光了。
“你还没说酬金是多少。”臧天狂压怒火继续问。
“两千万。”年轻人继续淡淡地说。
“嗯,确实不多。”臧天心里一酸,自己就值这么一点?“我可以给你一亿,条件是查出你的雇主,然后杀死他。”臧天说道。
“钱呢,我倒是可以收下,”年轻人说:“不过我也不想骗你,我就算收了你的一亿,还是会杀死你的,你自己考虑一下要不要给我一亿。”
“年轻人,不要太狂妄,你不一定就能杀得了我,就算你能杀了我,你也未必能走出这座岛屿。”
“这就是我的事情了,你不用太操心,好了,现在你准备好了吗?”年轻人依然灿烂地微笑着,缓缓站起了身。
“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臧天也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作出随时准备应战的姿态,他也是军人出身,近身肉搏更是他一直自信的强项,但此时的臧天目的却不在此,他双足缓缓后退,只要能按下床头的红色按钮,马上就会有至少一个连的军人冲进来,作出应战姿态只是为了麻痹对手。
年轻人仿佛看懂了他的心思,缓缓说道:“不要枉费心机了,如果我一进来就动手,恐怕你的血已经流干了,只不过我不喜欢在别人办事的时候从背后下手,现在,你该死了。”
话音刚落,臧天只感觉眼前一花,一道白影掠过……十秒钟过后,一道血箭从臧天的脖颈喷出,喷向对面的墙壁,然后顺着白色的墙壁缓缓淌下,画出了一个血红血红的惊叹号。臧天圆睁着死鱼般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望了一眼旁边依然满脸迷人微笑的年轻人,颓然仆地。不可一世的臧天恐怕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服气,轰轰烈烈的一世枭雄竟然会死得如此悄无声息。
床角的金发美女早已经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眼睁睁看着一个刚才还在自己身上上蹿下跳的人刹那间没了生息,而这一切只是眼前这个满面笑容的英俊青年瞬间所为,现在,年轻人正带着他那淡淡的笑容看着自己。
“你……要杀我吗?不要……杀我……我可以,做任何事。”金发美女颤抖着说道。
“嗯,你确实很迷人,”年轻人笑着,缓步走向金发美女……随着一声闷哼,金发美女歪头沉沉睡去,“只不过我更喜欢黑头发黄皮肤的。”
卢桑国兰道尔国际机场,一身休闲打扮的年轻人缓步走进机场的咖啡屋。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侍者身体前倾,礼貌地问道。
“来杯黑咖啡。”他特别中意这种苦涩的黑咖啡,他喜欢那种苦涩在舌尖上跳舞的感觉,像他的职业,更像他的人生。平常,他很少有笑容,当然,杀人的时候例外。但他心里清楚,这笑容不是给自己的,而是送给即将死亡的对方,既然非死不可,为什么不保留一份好心情上路呢?
找个面对门口靠墙的角落坐下,这是他的习惯,他需要时刻掌控局势,因为他明白,意外总是在你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才会到来,这也是他出道十年来从来未曾失手的原因之一。当然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感觉,他的感觉比一般人灵敏,可能这也是在长期的磨炼中训练出来的,就像好的猎人总能感觉到附近猎物的存在,机灵的猎物总能感觉到危险的存在一样。
所以,在他刚点咖啡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一束目光的注视,虽然他没有回头。等坐下来时,他捕捉到了那束目光的来源,靠近门口的位置,一个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东方女孩,正频频地将目光扫向他。
看起来那个女孩有些面熟,但他并没有理会,就算曾经相识又怎么样呢,人类本身就在不断地相识和不断地遗忘中了却一生,这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咖啡来了,他端起杯子却不喝,看着杯子里升腾着的雾气,嗅着淡淡的咖啡豆香气,这也是一种享受,不亚于喝咖啡本身。这时,靠近门口位置的女孩款款向他走来,粉红的连衣裙摆随着她的脚步飘逸着,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还有两米距离,他就嗅到了一种淡淡的香气,很优雅、很细腻。
“辛屹!真的是你!”女孩的声音里溢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你是……”他抬起头,依然淡淡地说道。
“我是沈姗姗啊……”刚说完上半句,女孩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接着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但我知道你啊,我是外国语系的,我们还一起去野营过呢,就是那年到玉莲湖那次……”
“哦,请坐吧。”辛屹屁股也没抬。
沈姗姗有些局促地坐到辛屹对面:“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回国。”
“啊,太好了,我也回国,咱们一个航班耶。”
“你到卢桑来做什么?”见辛屹不说话,沈姗姗继续问。
“我来旅游的。”
“是呀,卢桑的景色不错的,如果我早知道你要来,一定给你做导游,让你好好玩玩。”
“我不是在卢桑旅游,这里我没什么兴趣,去了一趟周边的几个小国家,只不过那边没有国际航班,到这里上飞机而已。”
“哦……周边国家也蛮好的,比如科菲特呀,听说是专产钻石的,你没带几颗回去给你女朋友?”
“呵呵。”辛屹不置可否地笑笑。
“毕业这么几年你都在做什么?同学没有一个有你的消息,我问了好多人……”沈姗姗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女孩子的矜持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搅乱了,于是马上住嘴。
“哦,我自己办了一个农场,做做农民,没什么好说的。”辛屹好像并没有意识到沈姗姗话里的意思,依然淡淡地说。
“啊,农场多好啊,世外桃源一样的,自由自在,那日子想想都惬意。”沈姗姗一脸的向往:“回去后一定要去你农场里看看,欢迎吗?”
“当然,欢迎。对了,你在卢桑工作?”
“是的,我学的不是外国语吗,现在是天骄国驻卢桑大使馆的一名翻译。”
“哦,不是挺好吗。”
“好什么好啊?一点自由都没有,哪像你那么潇洒,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
“这次回去是因为工作?”
“不是,我妈妈身体不好……”说到这里沈姗姗的神情黯淡了下来。
“没关系的,现在什么病都能治的。”
“是啊,希望没事,对了,时间差不多了,该登机了。”
飞机刚起飞不久,辛屹本想休息一会,这毕竟是十几个小时的航程,睡觉是最容易打发时间的方式之一。沈姗姗就来了,她和辛屹旁边一个白皮肤的肥婆换了位置,肥婆老大不情愿地嘟囔着,沈姗姗一个劲地致谢。
望着舷窗外的白云,辛屹没有说话,沈姗姗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酷啊,知道那个时候我们背后都叫你什么吗?”
“什么?”辛屹转回头问。
“呵呵,你猜猜。”沈姗姗朝辛屹调皮地一笑。
“猜不到。”
“你这人挺没劲的,就猜一下嘛。”沈姗姗抓住辛屹的胳膊肘,撒娇地摇着。
“真猜不到。”
“没猜就说猜不到,你是不是存心敷衍我啊。”沈姗姗有些生气了,见面以来一直都是她在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作为一个矜持的女孩子,这已经很不容易了,谁知道辛屹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不由得就噘起了小嘴。
辛屹其实也不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也并不是沈姗姗长得多难看,相反,在女人里面沈姗姗不说是大家闺秀,至少也是小家碧玉,不但身材苗条,脖子也颀长,瓜子型的脸皮肤细嫩,一张口说话就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特别是当她靠近时,一股淡淡的清香侵蚀鼻间,会让男人不经意间勃发出最原始的野性,想去呵护她,怜惜她。如果在平时,也许她很容易就可以获得辛屹的欢心,说实话,辛屹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拥有过很多的女人,虽然那只是因为需要。但沈姗姗却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遇到了他,在执行任务的整个过程中,辛屹的神经都属于紧绷状态,他不允许自己会有哪怕一点点的分心,因为,这一点点就足以致命,直到接到三哥的通知,说任务圆满完成,他才会松懈下来。
辛屹不说话,沈姗姗也赌气不说话,时间就这样慢慢爬行。终于,沈姗姗打了个哈欠,靠在椅背上睡了起来。
辛屹此时却没有了睡意,看着舷窗外的云雾缭绕,他的思绪也陷入了无边无际的云雾。辛屹感觉自己的人生就是一枚棋子,从他懂事开始,就一直沿着别人设计好的轨迹运动,学功夫、学知识、杀人,全是安排好的。安排这一切的是那个成天坐在轮椅上的威严老人——辛胜天,他是辛屹的爷爷,辛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们的任何情况。年少时他曾经有段时间非常想解开这个谜团,用尽了一切的办法,但最终只从辛胜天的嘴里得到四个字:时候未到。他恨辛胜天,恨他的冷酷和霸道,恨他亲手为自己铺就了一条亡命天涯之路,他想反抗,但他不敢反抗,只因为辛胜天的一句承诺:当我认为你可以了,我会告诉你一切,为了这句承诺,辛屹残酷地让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成为历史。他不怕杀人,他怕黑夜,每当黑夜来袭,他就只能将自己层层包裹,畏畏缩缩地蜷缩在角落,像一头受伤的孤狼,趁着夜色舔舐疮痍满目的伤口。
辛家是一个神秘的家族,它在龙川市中心地带有着自己的庄园,说是庄园,其实辛屹觉得更像是一座城堡,高高的围墙阻挡住了世界的喧嚣,同样也阻挡住了世界的精彩。它就像是一个垂暮的孤独老人,和周围的一切切断了所有的关系,在阳光下的阴暗角落里苟延残喘着。辛屹厌恶这种腐烂的气息,所以从十六岁第一次杀人之后,他就为自己在龙川郊区买了一个农场,搬了过去,辛胜天没有阻挡,因为他很自信,只要辛屹还在这个世界上,他就逃不出他的视线。整整十年,辛屹没回过一次辛氏庄园,但每次只要有任务,无论他在哪里三哥都能准确地找到他。
三哥其实不应该是三哥,他年龄比辛胜天还大,是辛家的管家,管辛胜天叫老爷,辛胜天管他叫三哥,同时,辛胜天吩咐所有人叫他三哥。也许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清楚三哥这两个字所包含的意义。三哥很健硕,身形高大满面红光,一开口说话总是能让附近的空气微微颤抖,从他身上根本看不出老迈的迹象,唯一的缺憾就是三哥只有一条胳膊,右胳膊从肩膀处齐刷刷地脱离了主体,但这好像并不影响他的一切,健全人能够做的他也能够做,甚至更好。
辛屹一直暗暗决心,只要辛胜天告诉了他父母的一切,他就彻底与这个家族决裂,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再杀戮、不再孤独、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然后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比如身旁的女子就可以算作不错的人选。
想到这里,辛屹不禁回头打量起沈姗姗来,此时的沈姗姗白皙细腻的脸上泛着红霞,精致小巧的鼻翼随着轻轻的呼吸微微翕张,长长的睫毛幅度优雅地上翘,粉嫩的嘴唇泛着柔柔的光泽……从任何角度评价,都可算得上女人中的上品,只不过,在自己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之前,对越好的女人就越是伤害,辛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看到沈姗姗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辛屹赶紧转过头去,三十秒钟之后,辛屹就感觉到沈姗姗的头轻轻地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头发上好闻的味道悠悠地钻进他的鼻孔。转回头,沈姗姗并没有睁开眼睛,但他知道她是在装睡,脸上嫣红的羞涩和不断颤动的睫毛已经出卖了她。辛屹也没动,能有如此佳人依靠,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呢。
连日来紧绷的神经在温香盈人中慢慢放松,辛屹也渐渐有了睡意,伴着马达的轰鸣和机翼的破空声进入了梦乡。这一觉睡得很舒服,辛屹感觉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香甜地睡过了。等到他渐渐恢复意识,就感觉到了耳边传来的微温的气流,猛地睁开眼睛,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眸正注视着自己。见辛屹猛地睁开眼睛,沈姗姗啊地一声惊叫,一张俊俏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连忙扭头解开安全带,说了一句“我去洗手间”匆匆跑开,中途还与走道上的空姐撞了个满怀。
看着沈姗姗慌张的背影,辛屹叹息着摇摇头,嘴角绽出一抹苦笑……
飞机在龙川机场降落时已是午夜,国内的气温相对较低,所以在飞机降落时辛屹和沈姗姗各自都在外面套了件风衣。沈姗姗一直不敢正眼看辛屹,只是低着头,眉目之间写满掩饰不住的喜悦和羞涩。刚出舱门,一阵冷风吹来,沈姗姗一个踉跄,娇弱的身体仿佛就要随风飘去,辛屹赶紧伸出一只手拉了她一把,谁知道她立马就顺势挽住了辛屹的胳膊。
又上当了,辛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丫头还这么的诡计多端。沈姗姗就这样一直挽着辛屹走出机场,刚进大厅就听到一声悦耳的女声:“姗姗,妈妈在这里!”
顺着声音望去,一位优雅雍容的中年女性正频频向沈姗姗挥手。
“妈,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身体不好吗?”沈姗姗显然很诧异。赶紧松开辛屹的手,奔了过去。
看到人家母女相逢,辛屹不想掺和,这种情景总是狠狠地刺痛他的心底深处,他径直朝大门方向走了过去。
“辛屹!辛屹!”还没走出二十步,沈姗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辛屹回头,沈姗姗正在他们刚才的地方找他,叫他名字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失落。辛屹叹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去,沈姗姗就发现了他。
“辛屹,你跑那么快干嘛?”边叫边向他跑了过来。无奈,辛屹只好转回身迎上去。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妈。”沈姗姗一把又抓住了辛屹的手弯。
“妈,这是辛屹,我大学同学。”
“阿姨好。”辛屹淡淡地笑着,冲沈母点了点头。
“哦,你跟姗姗是同学?”
“只是校友。”
“你也在卢桑工作?”
“不是,我是去旅游的。”
“哦,那你在哪里工作?”
“我没有工作,有个农场,做农民。”
“哦……”沈母玩味地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辛屹一眼,转过头去,“来,乔森,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姗姗。”沈母招手叫过来一个年轻人。
“姗姗,乔森是省委乔书记的公子,来,快认识一下。”沈母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热情。
“你好,姗姗,早就听说你是出名的美女,今天一见本人,真是比想象中还要漂亮啊!”乔森全身上下一丝不苟,清一色的名牌,粗略一算起码也值个几十万,说出的话也是大模大样,一看就知道平常是个高高在上的主。
“这位是……”和沈姗姗打过招呼,乔森把目光转向辛屹。
“这是姗姗的大学校友,叫什么……”沈母的声音一下子降了温。
“辛屹!”沈姗姗赶忙接口。
“你好,幸会幸会。”乔森说着伸出手来。
“你好。”辛屹淡淡道。
两只手甫一接触,辛屹马上就知道了乔森的用意,从力量上判断,乔森远远不止身材高大孔武有力那么简单,应该也会几脚功夫,看来他是想用这一招给辛屹一个下马威。但是这次他却找错了对象,就他这点功夫,在辛屹的眼里那就是沙砾和灰尘,根本不值一提。辛屹微一运力,乔森就已经满脸通红额上青筋爆出,只差没有龇牙咧嘴地大叫了,辛屹不想过于为难他,及时松开了手。一抹阴狠从乔森的眼底深处划过,也许他认为这一闪即逝的神色连自己都捕捉不到,但是,辛屹捕捉到了。
旁边的两母女久别重逢,正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没留意到这边的两个男人已经由此时开始了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较量。
在沈姗姗的一再坚持之下,辛屹才答应和他们坐同一部车。乔森开的是部奥迪,看来他也懂得内敛,当然,越懂得内敛的对手就越是可怕的对手。看着沈姗姗母女手拉手的样子,辛屹只好坐上副驾驶位置。
奥迪一个漂亮的转弯,开出了机场大道。看来乔森的驾驶技术也是一流的,又也许要把刚才的面子挣回来,所以奥迪在车流中不断地穿梭,一次次漂亮的超越,将车流搅得喇叭声不断。
“哦,乔大哥,先送辛屹回去吧,辛屹,你住在哪里?”沈姗姗在和母亲的谈话中抽出身来说道。
“算了吧,就在梵帝广场把我放下来就行,我自己打车回去。”
“那怎么行呢,这么晚了也不好打车,你就说你住哪里吧。”沈姗姗不依。
“是啊辛老弟,反正也是举手之劳嘛,没关系的,我也想到你住的地方看看。”乔森一语双关地说。
“那好吧,我住在市郊的牧园农场。”辛屹明白乔森的意思,但正因为这样,他才同意让他送自己回去,他想看看这个省委书记的公子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车子拐上了去市郊的公路,二十分钟后,车子已经停在了牧园农场的门口。辛屹下车,沈姗姗和乔森也跟着下车。
“辛屹,你的农场就在这里啊,改天我一定要过来参观一下,一定很好玩的是不是?”沈姗姗一下车就跑到大门口,隔着栅栏往里张望,只可惜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好不好玩我不知道,但是很清净是真的,就怕你受不了这种寂寞。”
“不是还有你吗,你陪我不是就不寂寞了。”沈姗姗歪着脑袋,扑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辛屹。
“呵呵。”辛屹只能笑笑。
“姗姗,该走了,聊什么呢,很晚了。”沈母的声音从车里传了出来。
“是,来了。”沈姗姗朝车里叫了一句,回头又对辛屹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就会催人家,烦死了。辛屹,那我回去了,有空我一定过来找你,你可不能乱跑啊。”说完蹦蹦跳跳地跑回车上去了。
这时乔森走过来:“我也会来看你的。”
“随你。”辛屹同样淡淡地回答。
车子启动,沈姗姗放下车窗挥手告别:“别乱跑啊,空了来找你。”
看着车灯远去,辛屹掏出一支香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他平时并没有抽烟的习惯,他的职业不允许他有任何可以导致上瘾的嗜好,但当他一个人独处要忍受那种无边无际的黑暗时,他不想控制自己。对他来说,黑暗的杀伤力比任何一个敌人都要可怕,何况一点劣质的烟草。
牧园农场只有辛屹一个人住,平常在农场里做事的都是附近的农户,说是帮农场做事,实际上辛屹没卖过农场的任何作物,全部都是农户们自己经营。辛屹把农场的土地无偿承包给周围的农户,唯一的目的就是喜欢看着园子里忙忙碌碌的人们和农作物的春华秋实,这些让他感觉到平淡和充实,也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理想生活。所以闲来无事时,他也喜欢帮农户们伺候地里的作物,看着农作物在自己的精心呵护下茁壮成长,他才会露出孩童般纯真的笑容,生命的绽放与凋零,不正是和这些农作物一样么?区别只在于:人类会思考,所以感觉得到生命逝去的可怕。
农户们非常感激辛屹的慷慨,辛屹刚宣布无偿承包时没有人相信,以为又是一个黑心的资本家玩的鬼花样,无非就是变着法子捞钱。到后来真的相信时,又开始猜测辛屹是哪个大家族的有钱公子到这里风花雪月来了,所以开始都毕恭毕敬地叫他辛少爷,辛屹很不满意这个称呼,最后用农场土地的承包权说事,大家才按照他的要求叫他小辛。所以整个农场,年龄稍大的都叫他小辛,年龄小的都叫他小辛哥哥,辛屹很满意,这就是他幻想中的家园。
推门进去,辛屹走向他那座简陋的两层小楼。刚踏上木质的楼梯,辛屹俯身看了看,退了下来,几个纵跃就来到了屋后。月光躲进了厚厚的云层,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慵懒地眨着眼睛,辛屹抬头望了望楼上房间的窗户,转到墙角,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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