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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杖仙记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现代超能力与修仙者的竞争对抗,\r地球文明与异界法则的矛盾冲突,\r看一个超能力少年带着一群偏执的精神病患者,\r勇闯异界,践踏修仙道统,蹂躏元素法则,\r春秋时代历史名将英魂大战异界战魂元神,\r少年神棍凭空造神,骗尽异界众神和异界天下人,\r这是一个想像力极尽驰骋的幻想世界,\r被现实生活囚困无法自拔的人请慎入。...

主角:   更新:2023-08-08 04: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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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神棍杖仙记》,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超能力与修仙者的竞争对抗,\r地球文明与异界法则的矛盾冲突,\r看一个超能力少年带着一群偏执的精神病患者,\r勇闯异界,践踏修仙道统,蹂躏元素法则,\r春秋时代历史名将英魂大战异界战魂元神,\r少年神棍凭空造神,骗尽异界众神和异界天下人,\r这是一个想像力极尽驰骋的幻想世界,\r被现实生活囚困无法自拔的人请慎入。...

《神棍杖仙记》精彩片段


砰砰砰!枪声大作,在约定好的时间一到,军方特种部队开始行动,枪战来得快去的更快,一群来自金三角的雇佣兵,从此魂断神州中土。
枪响的同时,身在古墓中的陈文吉正在远离殉葬室,急步朝着古墓出口夺路而逃,一辈子盗墓,虽然也曾发生过诡奇灵异的怪事,但是像今天这样直观的‘见鬼’,却还是毕生第一次,想到那颗凌空飞渡的鬼首,他浑身不寒而栗,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决定放弃。
然而当他就快到达洞口时,一轮枪声响起。
“外头出事了?”
侧耳倾听半响,陈文吉霎时笃定自己的判断。他立刻割断攀岩绳,心付道:“来者必然堵住山路,循原路而逃已不现实……横竖干脆……干到底,或许洞内另有出口也说不一定。”
一旦下定决心,原先的顾忌立刻被抛到一边,陈文吉大步一迈重回墓室,无疑泰国降头师的自信和强大的实力,是他能否逃过此刧的重要倚仗,一回到自己刚才夺路而逃的石室中,令他意外的一幕出现眼前。
违反常理的诡异存在,原先气势汹汹的凌空鬼首,现下却是威风尽失,阿努蓬枯槁如爪的左掌有如控着一张无形大网,隔空捕捉狼狈逃窜的狰狞鬼首。双方交战虽在持续进行,阿努蓬却仍有闲心他顾。
“我一直对中国人的诚信没期待,没想到你居然会回来。“
未等尴尬的陈文吉解释,嘿嘿阴笑几声,阿努蓬左掌一个虚抓,人鬼之间本来势均力敌的隔空拔河,瞬间打破平衡。任由鬼首如何挣扎,仍无力改变被俘获的劣势。半分钟不到,鬼首最终无力挣脱,遭阿努蓬紧紧揪在掌心之中。
忽然间,鬼首毛发炸开犹如一个飞天刺球,森然大口也如嘶吼一般,极力的扩撑,脸上朽肉枯筋从嘴角逐步崩裂到了耳后,原就狰狞的恶相,再添几分惊悚恐怖。
“中国人总是缺心眼欠教训,人是如此,当了鬼也是如此,犯贱!”
冷哼一声,阿努蓬右足一个后移,前弓后箭立稳身形,抵消了鬼首隔空拉扯的力道。接着将负于身后的右手前挪,左掌保持在前,右掌交叠后有如引弓拉弦般往后一吸,半点悬念也无,鬼首一下子落入阿努蓬手中。
困兽犹斗,挣扎的力道,将阿努蓬的左手带得上下夺路、左右乱窜。
“终须到死,方能醒悟?”
阿怒蓬意有所指的瞟了陈文吉一眼,他身形一动,快步走近石壁,硬是将鬼首抵在了墓室墙上。一声轰然巨响,狰狞鬼首极其屈辱的,硬生生被压爆在入侵者的掌心里。
古墓幽深处,此时传来一声金石撞击的巨响,其势之大,有如战场将士矛戈杵地,其中蕴含的杀伐和怒火,尽显无遗。
巨响撼动整个墓室,震得沙石簌簌滚尘弥漫。阿努蓬表情凝重的看向古墓深处,一番斟酌思考后,他拂掉自己肩膀上的尘土,确定仪容无碍后,一脸庄重的朝古墓深处肃然道:
“阁下无须奉我为主,我保你脱困出墓,你助我征战江湖,两蒙其利,如何?”
阿努蓬话音刚落,回应他的却是一阵杂杳零乱却又纪律分明的碎步声,使亲闻者产生直接又唯一的联想,那就是‘排兵布阵’。
战场的杀伐之威将整个古墓笼罩,横扫千军的气势,犹如古墓深处的某个伟大存对来敌所下的战书。
阿努蓬恼怒道:“哼!不识抬举的东西,仗着人多,莫非欺我手下无兵?”
上位者的威压侧露,阿努蓬怒喝一声“带路!”,却是久久不见身后有所回应,原来继鬼首之后,古墓内突然的巨大动静,又再一次把陈文吉吓傻了。
“敢情好,我杀了你一个看门狗,你弄傻我一只带路犬,还真是一点都不肯吃亏。”
阿努蓬揭开腰上其中一个皮制囊袋,从囊中掏出一块滑膩带血的腐肉,胀缩起伏竟如呼吸活物。阿努蓬咒语低吟并配合诸多手诀,一块小腐肉应咒掉落,触地即胀,一具有如边角肉块拼凑而成的‘血婴’赫然成形。
说它是‘血婴’,纯粹是从体积判断。两个有如肚脐般的双眼,取代嘴吧位置的血洞流着浓稠到近乎拉丝的涎液。血婴的四肢与其说是手脚,倒不如说是粗细各一对的腐肉条,就连手掌脚丫子都欠奉,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粗制滥造的万圣节吓人道具。
阿努蓬右足一抬,一脚踢在趴卧于地的鬼婴屁股上,收到指令后,鬼婴两手向前齐出,随后两腿齐拖的怪异爬姿,一步一拖的领路爬去,留下了拖地而行的两条爬行血迹。
跨过洞口,昏暗光线下映出一条笔直甬道,阿努蓬望着由利器凿满文字的石墙发呆,墙上文字零乱无序、大小不一,兼且又是艰涩古文,不由得让人怀疑其是否真能看懂。陈文吉的声音冷不防自阿努蓬背后响起:
“吾原地无动,近丈杀、逾丈杀、十丈杀、百丈杀、繁弱于我手,千丈万丈亦可杀。”
“岩壁上头这么写的?”阿努蓬喃喃复诵着‘凡落入我手,千丈万丈亦可杀’这一句,心中寻思“千丈万丈暗示的应该是城邦幅员广大,难不成此处所葬之人是诸侯国君?字里行间的暴戾之气,纵使为君侯,应该也是视万物为刍狗的暴君一类无疑。”
陈文吉此时已走到另一处石壁前,无问自答说道:“这些文字和春秋金文极其相似,从历史和地缘关系来看,此人生前一定是楚国人。
走过冗长甬道,又是一个略带折角的入口,进入其内,居高向下望去,底下是一个令人意外的广袭空间。
这是一个经过人工修整且极其巨大的天然钟乳石洞,石洞之顶被外头一颗巨木树根穿透,几条残根无力的垂挂在半空中,蛀空的树干树洞为这密闭空间引进阳光,虽然深入山腹,却也光影朦胧,辨物无碍。
一进入洞内,首先两座铜浇铁铸的塑像立于洞前,活脱就像两个看门护院。阿努蓬端详着眼前两座形像各异的立像,只见立像耳实及肩、颊丰鼻直、手长过膝,身上穿着的衣袍又隐现龙纹,要是此立像摆设于故宫博物馆内,说它们是古代帝王塑像,也不会有人去怀疑。
从立像正面看去,站于右侧的立像其眉心处穿有一孔,手指大小的圆孔透光洞穿,走到立像背面,却见另一座立像脑后之处,也出现同样大小的圆孔,与前一座立像所不同的是,前者被洞穿,而后者仅是深而未穿。
满心疑窦的陈文吉被一阵异物滚落声响惊醒,从洞口平台一路到达底的石阶,让不擅爬阶的鬼婴失足滚至洞底。
阿努蓬与陈文吉下了石阶到达石洞底部,由下往上环顾这个天然石洞,除了平整的地面之外,洞壁及洞顶竟然插满无数形似柳叶的细长薄片,数以千万计的柳尖薄片密密麻麻,而薄片尾端则对准同一方向,在二千多年前的春秋时代,能有如此精湛的工艺水平,不由得让人赞上一句巧夺天工。
陈文吉楞楞望着满洞插在石壁上的柳尖薄片,“这是怎么办到的?”
同样抵达山洞底部,阿努蓬却没有研究的兴致,他一脸戒备的望向前方阴暗处,语气凝重道:“若是以前方平台为立足点,在高台处向外高速射向石壁,如此一切疑问不就得到解答?”
阿努蓬口中的平台高约2米,两侧各有小石梯向上通往平台,由于该处位于背光位置,若非亲下洞底,便极难发现它的存在。
两人正想偕同上至平台,一探究竟,平台断口处的背光阴影里突现异响,那就像是滚动年久失修,即卡锈又没上黄油的轮子,嗄吱嘎吱的金属磨擦声,令人牙酸腿软。
五辆双轮古战车横列成阵,以四马拉一车的编制,缓缓从阴影中出现。随后十五个全副武装的甲兵踩着整齐步伐,手执长兵立于车后。
再次见鬼,陈文吉显得有些歇斯底里:“春秋战国时期,只有武将陵墓中才会出现以战车殉葬,而且在马匹的数量上,也有很严格的限制,天子六马、诸侯五马、此墓之主竟有资格以四驾马车陪葬,此人生前必为卿相级别的高阶武将。”
陈文吉一边倒退一边指着战车阵气急败坏道:“即然生前为官,又遵奉礼制以四马战车陪葬,又岂会将帝王塑像立于洞口守墓看门,如此大逆不道,太不合常理了啊。”
任何一个职业盗墓者,其本身必然熟读历史,深谙典故,也正因为如此,才对这悖礼且又违反常规的事百思不得其解。
陈文吉直至登上入口石阶的高处,心中才稍稍感到安心,并得以居高临下俯视全场,只见15名甲士登上战车,一车3人,车左持弓远射,车右持矛近刺,中间甲士则持繮驾马,完全是春秋战国时期的战斗编制。
战马扬蹄长嘶、弓兵开弓箭指、矛兵横矛虚刺,古代杀戳战场重现于世,任誰面對如此氣勢磅礡杀气腾腾的战斗序列,都不敢掉以轻心,纵使是那自恃甚高的阿努蓬也无法例外。
阿努蓬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现在这个局面,绝对不是他所乐见,超过他能力所及的意外,让他第首次感觉到一丝丝的后悔。
退!退一步,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
身经百战的阿努蓬,战斗经验极其丰富,面对不利于己的战况,他下决定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他缓缓向后挪了一步,他隐约听到弓兵手上的弦绷之声。
他小心的再退了一步,矛兵挥舞长矛的呼啸声又大了几分。
他意图再退一步,却见驾车甲士扬起繮绳,作势冲锋。
”且慢!在下无礼惊扰,我等这就退去,还请阁下大度,容许我等平安离去。“说到了这里,一滴冷汗循着阿努蓬的勾鼻滴落地面。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势,早已到了相隔一线的临界点,那即将绷断的‘一线’因为阿努蓬的示弱求和而有所缓解,大军奔袭之势暂时凝止。
阿努蓬紧绷的神经刹那间得到释放,他极尽所能的放慢后撤的动作,深怕一个不小心引起对方误会。
阴邪鬼物本身对阴邪之气就格外敏感,从战车甲士一出现,深感危机的鬼婴就一直趴在角落,动也不敢动,如今主人求和撤退,却没把自己捎上,鬼物与生俱来的求生欲望瞬间爆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蹿向主人身边,寻求庇护。
”唉凸咧!被你害死!“阿努蓬怒极之下一句泰国国骂破口而出!
就在鬼婴蹿向自己的那一刻,双方那原就紧绷的线,瞬间应声绷断,阿努蓬无比确定,自己真听到了‘噗吱’一声断裂声。
只见战马扬蹄嘶鸣,马蹄声即迅且隆,五辆战车以大雁阵形,中车冲锋,左右扰敌,两翼包抄,齐向阿努蓬围攻而来,
就在战圈之外的山洞洞口,两具帝王立像阴影处,司觉藏身于此,”噗吱“一声!
司觉的小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差点没忍住笑,我不会被发现吧?“



战车破敌阵,满弓箭先行。
五支铜簇短箭破空而至。临敌经验丰富无比,破弦声一起,阿努蓬勾脚一踢,将那破坏‘和平协议’的罪魁祸首‘鬼婴’踢得离地而起,挡在了战车与自己中间。
急步后撤之余仍恐有失,阿努蓬取出先前那块腐肉,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完成咒语手诀,然后阿努蓬心疼的看着离手腐肉逐步解体,有如洒豆成兵般,洒出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碎肉。
‘突突’破体之声连响,鬼婴眼部位罝的菊花孔缝一阵收缩,随即五个箭头冒出体表,鬼婴代主挡箭,吱声悲鸣的为自己所引发的战争付出生命的代价。
鬼婴阵亡,代之而起的是数十个见风即长碎肉所化的鬼兵,‘蓄鬼肉宫’是每一个降头师的立身之宝,是由无数天材地宝,和数百南洋特有毒虫毒草所祭炼,一旦腐肉成宫,便可引鬼入宫蕴养,逢凶遇敌时,则可召唤对敌。
看着自出道至今,祭炼长达数十年的蓄鬼肉宫一下子全释放出来,阿努蓬肉疼的程度,从眼角肌肉抽搐的频率可以看出。
“那恶心的‘大牛排’居然可以住鬼,等会儿我偷一块藏起来,到时候谁在我的‘魂蛋’住腻了就搬家,我帮你们找到新家咯。”司觉因发现新玩具而得意不已,自言自语的呵呵笑道。
接着一阵震颤的灵魂波动在司觉脑中漾起,
“别别别,千万别,那肉宫看起来太恶心人了。”
司觉闻言眼珠咕溜一转,“啊哈!那就当成处罚的‘紧闭室’吧,刚才害我在山里迷路的人排第一个。”
一声哀鸣伴着几个幸灾乐祸讪笑声同时响起,引得司觉仰身跌坐,又一次噗哧笑出声音,接着,他再一次慌忙捂嘴。
目光重回洞底战场,五部战车从五个方位冲入鬼兵阵中,护墓甲兵的武力值得到惊人体现,车右矛兵挑刺扫劈,所向披靡,车右弓兵拉弓直指远处鬼兵,每射出一箭,都为其它战车清除漏网之鱼,远距离互相连防,端的是滴水不漏。若还有幸运者悻存,在车前四匹战马铁蹄纷飞下,也绝对再无悻理。
五部战车在鬼兵阵中不断穿插厮杀,鬼兵在护墓甲士的连番屠戳下,肉条肉片漫天纷飞。满地碎肉经由蠕动重回鬼体,然后再次融合乃至回复战力,然而这些过程,无一不需漫长时间,更可恨的是护墓甲兵极其神勇,屠杀效率堪比绞肉机,鬼兵后勤补给开始捉襟见肘,这种入不敷出的状况层层叠加,使得战况天秤向护墓甲兵一方快速倾斜。
鬼兵的每一个回体重生,都要耗费阿努蓬相当魂力,随着战场时间流逝,他的脸色也越渐苍白。阿努蓬顾不得肉疼,接着从腰中皮囊再度抛出数座‘蓄鬼肉宫’,这些肉宫是他历年征战杀伐下所得来的战利品,虽非自身炼制,却也是珍贵无比,如今身在险境,为图保全性命,其它再珍贵身外之物也得舍了。
鬼兵阵营获得兵员的大量补充,頽败局势暂时得到遏止,这种等同饮鸩止渴越陷越深的情况,阿努蓬又何尝不知?他一不做二不休,再从囊中抛出四具铜棺,紧闭的铜棺立于战场四个方位,将所有肉宫鬼兵圈在中间。
在阿努蓬咬牙贯注灵力下,铜棺缝隙发出嗤嗤的气流声,绿色浓雾从棺中溢流而出,盏茶功夫,绿雾贴着地面扩散至战场的各个角落。
滚滚绿雾沿着地面爬上护墓甲兵及肉宫鬼兵的脚,然后逐渐蔓延全身。被绿雾附着的护墓甲兵动作开始变得迟缓,不复初始神勇,相反地,受到绿雾加持的肉宫鬼兵则是全身冒出血泡,动作速度明显增加三成,受伤复原的时间也明显缩短,就连身中五箭的鬼婴也逐渐恢复生机,趴伏在战场角落,伺机而动。
国人对于泰国历史大都不甚明瞭,中国历朝历代皆把南洋泰国一带,视为南蛮瘴疠之地,殊不知泰国也是一个历史不下于中国的古国,细究其青铜器出现的年代,甚至可以追溯到五千年前。
阿努蓬手上这四具古棺原名‘罗涡古棺’,其中一具盗自泰国历史博物馆,另外三具则是阿努蓬因缘巧合下,在一座罗涡时代皇室陵墓中所获,相传这四具古棺皆来自古印度,其来历和印度主神‘大梵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论任何人,对于永生不死都有着向往,阿努蓬更是沉迷其中,而这4具古棺就包含了永生的秘密,说阿努蓬在这四具古棺上耗费毕生精力也不为过,要不是如今身陷生死关头,他绝对不舍得轻易让它曝光于世。
战况峰回路转,在绿雾的干涉加持下,‘肉宫鬼兵’扳回劣势取得了上风,先是一部战车被掀翻于地,甲兵战阵出现破绽,接着其它战车也陆续挂彩,一旦骑兵被打落地面成了步兵,此战胜负也再无悬念。
战火逐渐熄灭,护墓甲兵一方撑到最后者,居然是一匹战车上的战马,当它一声悲鸣后轰然倒地,最后的反抗也宣布结束,战场上除了肉宫鬼兵外,再无敌人。
战场一片狼籍,散落一地的兵甲古物,让陈文吉欣喜若狂,穿插其中放肆收刮。
阿努蓬则呆立在四具’罗涡古棺‘之前,心疼懊悔的心情,恰和兴奋的陈文吉形成强烈对比。此战消耗之大,远远超过事前的评估,如今身家大败的他,再也没有信心觊觎此地阴鬼,沮丧之余,他下意识拍拍腰上一个牛皮囊袋,摇头苦笑道:
“还好这一趟中国之行也不算空手而归,快点收拾完,我们撤了。”阿努蓬终于接受失败的事实。
彷佛来自幽冥深处,又似耳畔轻吟,一道古朴空灵的低吟声充斥整个古墓。
“一步缓,一步急,拭叶拂柳,如燕穿林。”
一道模糊人影,惊现于高台之上,每走一步,便吟上一句,每出一字,便一道箭光,每出一道箭光,便带走一个鬼兵。
“一步浅,一步深,顾盼定目,屈身亦尊。”
整个石洞空间,浮光掠影,惨嚎倒地的鬼兵,尽皆丧失复原再生的能力,一旦倒地,从此不起,化成了一瘫污血肉泥。
“一步轻,一步重,一举繁弱,神鬼惊动。”
陈文吉老早忘了聚宝敛财的事,两手空空,夺路而逃。
阿努蓬一脸惊恐,嘴吧嚅动却无半点声音。
鬼兵逐一殒落,整个画面,像是一场五光十色的无声电影。
“一步生,一步死,君若负我,阴阳相辞。”
话声刚落,最后一个鬼兵也随着嘶吼倒地。
一个五官模糊的的瘦高身影,一身古服,长发飞舞,傲然立于高台之上,顾盼睥睨,俯视苍生,天下臣服,逆我者死。
长发男子的魂力沛然浩瀚,以气呑山河之势笼罩整个钟乳石洞。
本该风行草偃,劲草硬是不倒,本该是望风披靡,一颗六米魂球硬是撑起。
长发男子抬头头望向洞口帝王立像处,只见该处出现一个淡橙色的光球,光球之内,则有一个小男孩没心没肺的向自己挥手打招呼。
“好怪异的魂力,其中居然包含了‘拘魂’及‘蕴魂’之能,难道你和底下这帮人一伙,也是来向我寻衅的?”
一道灵念直接传至司觉脑中,虽是一句问话,但其中隐含了忌惮与倨傲之意,颇有一言不合,照头就打的狂傲之势。
对司觉来说,以灵念传递讯息的把戏,却是再熟练不过了,他立刻回应了一道灵念道:“大叔别乱诬赖人,我从头到尾只是看戏,一直乖乖坐在‘观众席’,只不过。。没买门票就是了,你不会想收我门票吧?”
一口‘大叔’、一口看戏、一口门票,长发男子的身影本就模糊,闻言之后,身影一阵波动,长发男子的身形似乎更加模糊了!
“你在看戏?你把我当成戏台上的戏子?”语意中明显含着恚怒。
“嘿嘿嘿,别生气,你可是其中的男一,大腕大主角,正派角色,欺负小孩可是反派才会做的事喔!”
身着古服的长发男子一阵沉默,估计是被小男孩满口现代用语弄晕了。经过一阵子消化,总算略微懂得小男孩话中之意,况且对方身具拘魂之力,却无盛气凌人之姿,光就这一点,即令古服男心子中颇为受用,再次回话时,其态度竟是多了几分和善及宠溺。
“即然你和他们不是一路的,那就一边看戏吧,给我一点时间教训这些家伙,别掺和进来,待会儿自有你的好处。”
终年身在古墓,本身又是千年幽魂,人间的珍物异宝对他而言,意义本就不大,而他即将收拾的入侵者擅于阴鬼邪物,身上必有不少法宝,做个顺水人情送予这个小朋友,也算对他聊表心意。
一想到有好处,司觉咕溜溜的眼睛闪现异芒,乐乎乎的道:
“你有五辆战车,你留3辆。送我2辆吧!”



这小屁孩也太没把自己当外人了,当他是自家晚辈,自己以长者身份面对晚辈索要玩具,就算晚辈无礼,长辈也该有宽容与气量,否则实在太**份,可是他怎么想就怎么不对劲,这似乎……有点像……勒索?
毕竟素昧平生且初次相见,双方没半点关系,这小屁孩的魂力虽然特殊,但若论整体实力,也未放在自己眼里,长发男子觉得有必要提醒小男孩,教育他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
长发男子语重心长道:“小友向老夫索要东西,似乎有些欠缺考虑,这事……”
司觉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谢谢大叔的提醒,我是欠考虑了,两辆战车每一辆配3个甲兵、4匹战马,一个都不能少哟!”
间隔好长一段时间,灵念通讯显示为“无输入讯号‘状态,这样的状态,长发男子是气到无语,而司觉则迳自解读为交易在默认下完成。同一件事两种不同解读,双方都没想到要去确认厘清,
长发男子淡淡留下一句:“那你继续看戏吧!”随即单方面关机断讯。
司觉与长发男子的对话貌似担误了点时间,但在现实世界的时间轴上,不过是一眨眼而已。纵然只是一眨眼,对于形同俎上之肉的阿努蓬两人而言,这种任人宰割的等待,就算1秒也是度日如年。
为了活命,阿努蓬决定做出努力,勉力挤出一个比鬼还难看的笑容,恭身一礼道:“刚才一场小小矛盾实属误会。”余光看到甲兵战马躺满一地,就连战车也没一部完整,这狼籍一片说是‘小小矛盾’,似乎有点说不过去,阿努蓬连忙接着说道:“对于阁下所造成的损失,我一定尽力赔偿。”
长发男子依旧不发一语。
阿努蓬心中忐忑加剧,心想只要能度过此刧,他愿付出一切代价,他连忙又道:
“若是敝人低估阁下损失,身上之物不足赔偿,那么在下愿发下毒誓,一旦回到故国,必定双手奉上差额之数,绝不毁诺。”
长发男子模糊的面孔凶光一闪。
阿努蓬连忙一个拜倒,语气真挚中夹着不舍之情续道:“阁下若信不过,那在下愿意留下至亲兄弟做为人质,等日后宝物送达,阁下再放了我的生死兄弟。”他双眼噙着泪光看着陈文吉。
阿努蓬最后一句话,的确相当有威力,只可惜这个威力只作用在失魂落魄的陈文吉身上。
去塔马德‘至亲’,滚塔马德‘生死兄弟’,到了这一刻,陈文吉哪能不知道被当成祭品,六魂无主的陈文吉,瞬间灵魂归位。
陈文吉恭敬的打了个揖,然后指着阿努蓬腰上的牛皮囊袋道:“阿努蓬大师别被骗了,此人绝对没有你想像中厉害,比起你腰上所收伏的九江王‘黥布’来说,此人根本不算什么。”
陈文吉这一招反制,拖阿努蓬下水的目的昭然若揭,阿努蓬心里叫苦,如今想死的心都有了。
陈文吉怕话中的力道不足,再加把劲鼓励道:“那九江王‘黥布’何等威猛,就连刘邦项、羽尽皆头疼的英雄人物,大师都能信手擒住,尚且这默默无名的‘养由基’。”
阿努蓬暗暗发誓,若自己真的难逃一死,那么死之前,他会先一步把这混蛋陈文吉掐死。
‘养由基’心中感慨万分,喟然叹道:“你居然知道我是谁,二千多年了,没想到过了那么长的时间,还能有人记得我。你说一说,后世到底怎么说我的?”
求生欲望是人性中最牛逼的存在,为了生存,任何尊严和道德尽皆可以暂时推倒,日后危机解除,再行重建即可。
两千多年的孤寂,漫长寂寞时无边飞来的小乐趣,养由基呵呵笑道:“先说说怎么猜出是我的,谁说得多、说得好,谁就可以活命。”
夜长梦多唯恐有变,陈文吉第一时间挤到阿努蓬身前,抢先说道:“近丈杀,逾丈杀,十丈杀,百丈杀,予我‘繁弱’,千丈万丈亦可杀,大人刻在石墙上的字中留下线索,说明您是个远攻高手,再远的距离对您都不是问题。”
养由基点头说道:“继续。”
“繁弱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名弓,是后羿射日之时所用的神弓,所以小人猜大人必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神箭手。”
“看不出你懂得还不少?不过箭法高明者虽然不多,却也不少,凭什么猜出是我?”养由基追问道。
“大人谬赞,小人愧不敢当。”
陈文吉显得越发自信,洋洋得意道:“能猜出是大人,当然不止这些线索,扬名春秋战国时期,还能以五辆四马战车殉葬,此人必是功勋显赫的大英雄,如此英雄人物却敢违反礼制,低调避葬于深山林内,想必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陈文吉说到这里,偷偷瞥了养由基一眼,见对方情绪并无异状,方才放心继续说道:“能如此狂放不羁的把两个君主……狗皇帝放到洞口看门,足证明共有两个狗皇帝得罪大人。楚共王、楚康王这两个恶人唯恐丑事败露,必定命令史官窜改历史,恨不得大人被历史遗忘,这一点和大人际遇完全吻合,宫厩尹的官职可不小呀,又怎么可能在您晋升之后,所有英雄事迹反倒只字不留一片空白?除非……除非改史。”
养由基闻言至此,不由得怒火滔天道:“历史只会为当权者服务,禁文改史!欺骗世人,楚康王你日子过得可好?可知我养由基日夜想-着-你-啊!”
盛怒难消下,养由基抬头望向插满成千上万柳尖薄片的石壁,他右手凌空虚抓,其中一片迅速被吸附到右手里,左手虚握如弓,右手拉至满弦,咻!一道电光射向立于洞口那尚未洞穿的帝王塑像眉心。
几乎同时,另有一道冷光向电光迎去,火花一闪,突如其来的冷光消失的无声无息,养由基射出的电光因为受到拦截,行进轨迹遽变,本该射向眉心孔洞,却在擦过帝王塑像王冠后,弹射至石壁之上。
“原来还有其他人也找到这古墓。”阿努蓬和陈文吉满脸疑惑,不明白一个小男孩怎会出现在这里。
司觉收回魂导金丝,无辜哇哇叫道:“喂喂喂!我人在这里耶!大叔为什么不射在墙上?要是射中我怎么办?”见到自己行迹泄露,司觉干脆停了魂念,直接开口隔空叫喊。
身为一名历史上的神箭手,最大的侮辱莫过于箭术被质疑。尊严被践踏,专业能力被怀疑,在养由基盛怒的当下,司觉的多此一举让养由基原本的愤怒满值变成撑至破表。
“怀疑本人的精准度?你怕我-射-不-准?”
对于帝王之恨、历史之冤,这一忍就被迫忍了二千多年,养由基心中怨恨程度可想而知。可冤有头债有主,养由基的雷霆怒火摆明了是‘迁怒’,而且此怒背后所要承受的代价如此之大,任谁也不甘心就此憋屈呑下,毕竟这可是动辄送命的强者之怒啊。
“大叔别那么生气嘛,那只是人家受惊后的下意识行为,别光顾着找小孩子麻烦,小心有人要悄悄溜咯。”
要不是瞥见阿努蓬蹑手蹑脚的朝洞口移动,司觉一时还真想不出法子引开大叔的注意力。
感觉到一道凛冽的目光射向自己背后,阿努蓬索性放胆而逃,他双手连挥,收起一地肉宫残骸及四具古铜棺,瞬间加速,朝洞外方向夺门而逃。堂堂南洋第一高手,又如何甘心因为一场“说故事比赛”的落败而送掉性命,一想到这个死法太过窝囊,阿努蓬身法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瓮中之鳖仓惶而逃,养由基双手如翼轻展,身形冉冉升起,石洞无风,古服长袍却猎猎飘荡。“喝!穿云箭,开!”五道金光应声而起,原本插于石洞上的五支柳尖薄片脱离石壁,从五个不同方位齐归养由基身后,随即化为五支形制古朴的长箭,孔雀开屏般在其脑后展开。
“逃?痴心妄想!贯鱼衔尾进,流-星-赶-月-停!”
破风之声奇快如电,衔尾而至。
一棺阻、二棺防、三棺再拦、四棺尽出四箭挡,四具视若如命的铜棺逐一挡住四箭行进,重获之物得而复失,阿努蓬顾不得心疼,再抛出一物,一具泛着光泽的银骷髅迎向最后一箭,此时,阿努蓬终于踏上最后一个石阶,帝王立像在左,出口在右,用尽了所有救命手段后,逃生之路终于近在眼前。
“五金化箭还能孔雀开屏,这玩意实在太招眼球太帅了,”司觉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据为己有。
不管不顾养由基的成竹在胸。
回避无视养由基的胜卷在握。
司觉拦在阿努蓬面前,朝远处养由基大喝一声:“大叔不要担心,小子我来帮你咯!”他瞬间撑起‘魂球’,自身置于球内,就那么义无反顾的将自己连同魂球抛了出去。狭窄的石梯通道,被迎面而来的六米光球挤得没半点缝隙。
砰隆一声,阿努蓬有如被保龄球撞倒的球瓶一般,伴随一声不甘嚎叫,重新滚飞落至洞底。
“我又帮了大叔一次,这一点大叔可千万别忘记,您先别谢我,我不急,等你忙完后,我们再谈谈怎么还我那么那么那么大的人情。那五支孔雀开屏箭……”
嘟!嘟!嘟!嘟!嘟!
五支金箭之间以相距半尺间隔射进石壁,有如五根栅栏的牢门一般,将唯一出入口封闭,司觉的相助刹时变成了画蛇添足,没有他的干涉与介入,养由基照样能将阿努蓬困于石洞之内。
多此一举,赤果果的只为待会儿讨要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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