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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成了将军的娇软替身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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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   更新:2023-08-08 07: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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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成了将军的娇软替身》精彩片段


“抬起头来!”江泠懒抬双眸,目光扫过那双绝美的桃花眸,停留在右眼眼下的那颗泪痣上。
那是颗极小的朱砂痣,红红一点,在那张欺霜赛雪的芙蓉面上尤为显眼。
一双含情的桃花眸,如鸦羽般浓而密的双睫轻颤,眼眶里氤氲着淡淡的水雾,当真是我见尤怜,柔弱无骨。
苏媚虽来安乐坊不久,但她知此刻自己就像是包装精美的货物,摆在货架之上,任人挑选。
她倍感屈辱地缓缓抬头,怯生生地对上那双清冷的眼眸,江泠只是静静地睨着她,那话也不带一丝温度,让人闻之遍体生寒,又不得不照做。
可不知为何,苏媚竟从那双满是红血丝的如寒潭般的星眸中瞧出了几分倦色。
她不敢多看,只一眼,便很快垂下双眸,怀抱琵琶站在安乐坊的一众歌女之中,紧张得手足无措。
苏媚盈盈抬头的那一瞬,赵玉心头一惊,激动得拍手笑道:“像,简直太像了!除了眼下的那颗痣,这美人长得简直与那位一模一样,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苏媚轻蹙蛾眉,此刻赵玉说话的口吻就真的像是在和江泠谈论货架上的货物,而只有赝品才需要“以假乱真”。
江泠眸色一冷,瞥见苏媚眼中似垂未垂的珠泪,心头骤然一紧,皱眉睨了一眼赵玉,用那不威自怒的声音道:“赵兄。”
赵玉也自觉有些失态,吓得赶紧闭嘴。
那位就是江泠的命,得知那位秦家小姐葬身火海的消息,江冷几乎去了半条命,他呕出一口鲜血,在几乎烧成一堆废墟的秦府苦苦寻了一整夜,说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架势似要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位秦小姐从那堆废墟中挖出来。
赵玉见到江泠之时,他已将整个秦府翻了个遍,那些断裂焦黑的梁木砸在他的手臂之上,鲜血顺着指尖流下,他却好似浑然不觉,他双目通红,好似一只受伤的野兽。
那模样赵玉至今难忘。
倘若真见到的是具尸体,江泠怕是也活不成了。
直到一个月后,有人发现这位苏姑娘神似那位已故的秦小姐,赵玉为了救好友的“命”,这才将人骗来了此处。
那位秦小姐定然是活不成了,那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夜,若非天亮时分,浓烟滚滚,又下起了大雨,只怕整个秦府早已化为灰烬。
人死不能复生,能找到个替身,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即便此刻江泠眼中寒意未减,但赵玉总算是从他身上嗅到了一丝鲜活之气。
“她留下,其他人先退下罢。”
苏媚闻言,心砰砰直跳,面色一红,赶紧垂眸。
李嬷嬷自然知道江泠口中的她指的便是苏媚,但凡长了眼的男人,只要见过那倾城绝色的容颜,那不盈一握的纤腰,那勾人的桃花眼,偏偏那眼眸似清澈见底的清潭,还透着几分楚楚可怜,好似一朵任人采摘的娇艳花朵。
李嬷嬷也识趣退出雅间,又体贴地关上了门,经过苏媚身侧时,她悄声道:“好生伺侯着,你若是被这位爷瞧上,哪怕是做妾,也好过去伺候那些富商。”
那些豪掷千金的扬州富商,折磨起人来也是百般花样。
玉怜上月被一个皮货商高价买回去做妾,前几日回到安乐坊,她手臂上的鞭痕,身上的那些淤青,憔悴躲闪的神色,她悄悄去了李嬷嬷的房里讨要去疤痕的香膏,又在李嬷嬷房中坐了整整两个时辰,才被劝着离开,她离开时双眼红肿,拿帕子不停的抹泪。
而眼前的这位贵公子看上去约莫只有二十多岁年纪,生得是面若皎月,目若朗星,貌若谪仙,单凭相貌就已是俊美不凡,万里挑一。
他一身黑色绣云纹锦袍,金冠束发,玉带束腰,显得肩宽窄腰,双腿修长,若苍松劲柏,若兰芝玉树,霁月清风。
且他一身正气,英武不凡,这样的人很难将他和安乐坊联系起来,安乐坊的姑娘虽卖艺不卖身,她们相貌和才艺出众,因此还有个雅号“解语花”,这里大多数的姑娘会被扬州富商看中,买回去做了妾室。
安乐坊的歌女也分三六九等,苏媚便是凭借着绝美容颜和窈窕婀娜的身段,一曲婉转动人的琵琶,成为安乐坊里最上等的那一类。
前几日,有个扬州盐商看上了苏媚,出价六千两想将她买回去做妾,但苏媚至今还留在安乐坊,是因李嬷嬷知她远不止这个价,留在安乐坊待价而沽罢了。
今日来的这位赵爷说了,若是苏媚能入这位江爷的眼,银子但凭李嬷嬷自己开口。
苏媚若能卖出上万两银子的高价,关乎的更是安乐坊的名声,扬州城像安乐坊这样的场所不在少数,但让若将安乐坊的生意做到扬州闻名,却并不容易,李嬷嬷有更长远的打算。
“伺候人,可会?还等着我来教你?”江泠把玩着手里的白瓷酒杯,再次抬眼时,目若寒星,只是薄唇勾起,丰神如玉的脸上带着些许玩味的神情,只直直地看着苏媚,直到她脸色通红,连耳根处都红若滴血。
屋里静的让人心惊,苏媚不由自主地往前挪。
江泠将酒杯放下,方才自见到她的第一眼,他便认出了苏媚就是他要找的人,那个他爱到骨子里的人,令他魂牵梦绕,寝食难安的心上人。
在他看来,她只不过是换了个身份,眼下多了颗泪痣,便以为他认不出,苏媚其实就是秦臻。
只可惜他还来得及细细品尝那失而复得的喜悦,便被苏媚眼中的陌生和恐惧狠狠地刺痛了双眼。
苏媚看他竟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很好,她要演戏,他陪她演便是。
他倒是要看看,为了要逃离他的身边,她到底要装到何时,能装到何种程度。
脚步虽未停,苏媚心里却开始打退堂鼓,那冰冷的眼神,不容违抗的命令的口吻,她只能硬着头皮,将手中的琵琶放下,拿起桌上那白瓷酒壶,学着这几日嬷嬷教她的那样,缓缓走上前去为江泠斟酒,只不过她每一步都走得极慢,每走一步于内心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苏媚自从醒来就在安乐坊了,虽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她好像并不习惯做这些,为了取宠去做这些讨好男人的事。
“爷,苏媚这就为您斟酒。”
因是第一次做,她心里是既紧张又害怕,说出的话也带着一丝颤音。
那斟酒的手也止不住地颤抖,好不容易才将酒杯满上,她手执酒杯待要碰到那冷峻的薄唇之时,江泠却骤然握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她吓得跌坐在江泠的腿上,杯中美酒也洒了江泠一身。


苏媚吓得连忙起身,连连后退,频频蹙眉,吓得只差跪在江泠的面前,颤抖的嗓音道:“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弄脏了爷的衣裳。”
终于,那含在眼中的珠泪垂落,只是那张芙蓉面却似夏日飞霞,如春日桃花,夏日芙蕖,连那欺霜赛雪的脖颈都呈现出好看的淡淡的粉色。
江泠蹙起眉头,似寒潭般的眼眸越发深不可测,只冷冷地看着她,她的每一个举动和神情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直到那剑眉越蹙越深,他越看越觉得苏媚眼中对他的害怕和陌生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确实不认识他了。
苏媚神色慌乱,再次鼓起勇气上前,拿出绣帕替江泠擦拭胸前被酒水打湿的一大片。
但她越是靠近江泠,她的脸越来越红,因紧张和害怕,她瞳仁微缩,泪若断了线的珠串,她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爷不若换下这身衣袍,苏媚将衣裳洗干净了再拿给爷,可好?”
江泠剑眉紧拧,面色微沉,心却狠狠地揪在一处,那受伤害怕的眼神,那讨好的言语,好似一把尖刀戳在他的心口,他一把握住苏媚的手,那手好似柔弱无骨,指尖微微泛白,带着丝丝凉意,怒道:“够了。”
她消失的这一个月,是否也像今日讨好他这般去讨好旁的男子?
思及此,江泠面沉似水,眉眼间的寒意好似凝结成霜,紧握住苏媚的手骤然一松,苏媚脸色一白,眸中含泪,红红的眼尾,显得又怜又媚。
江泠心一软,到底是舍不得对她说狠话,只淡淡道了一句,“这里不必你伺候了。”
秦臻何时会这般低声下气和他说话,又何时会想要主动去讨好他。
秦臻是秦太师嫡女,人美心狠,就像是朵带刺的蔷薇花。
也难怪江泠会生气,虽苏媚与秦臻长得一模一样,可人却低眉顺目,性子也甚是胆怯,可人家苏媚毕竟只是个替身,待花钱买回去,好好调教便是,且她出身卑微,日后依附于他,调教成什么性子,还不是他江泠说了算。
赵玉倒是觉得江泠大可不必如此纠结,不过一个替身而已。
江泠经过方才的那般试探,他已经可以断定,秦臻确然是不记得他了,看他的眼神是既陌生又害怕,那胆小又拘谨的举动也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冷笑一声,饮尽杯中美酒,心道:忘了也好,她那样的性子,得知秦家的下场必定难以委屈求全,往后也只会在无尽的仇恨中度过余生。
掌心还留有美人的余香,秦臻最喜欢的一味香便是淡雅的梨花香,何时会用这种俗气又浓郁的香料,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心头却泛起一阵苦涩。
他放在心尖十数年的心上人,竟将他说忘便忘了,那股不甘心和想要占有的欲望再涌上心头,他一把捏碎了手里的白瓷酒杯。
赵玉见过江泠最疯狂的模样,知他为了那位秦小姐,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若非他们相交二十年,他断难看出他冷若寒冰的俊美容颜之下,内心早已是巨浪翻涌。
不过一个替身就让他如此反应,若是那秦小姐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哪怕是想要他的命,只怕他也会心甘情愿奉上。
若换做是他,便将苏媚买回去,哪怕只是个替身,聊以慰藉也是好的。
赵玉觑着江泠的眼色,小心试探道:“江兄可要买下苏姑娘?”
江泠捏着手中的杯盏,面沉似水,一个月前,他昼夜不停地从西北赶回京城,便只得到了秦臻葬身在那场大火的消息,她又是如何被送到千里之外的扬州,还沦落为歌女,且记忆全无,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都要一一查清楚。
今上下旨将秦太师举家流放西北三千里,秦太师一案罪证确凿,秦氏一族已无翻身的可能,可为何在流放前一日,却骤然一场大火几乎将秦府化为灰烬,秦家三十余口性命全都葬身火海。
唯独秦臻被送到扬州,若非他将秦臻放在心间十数年,定难将歌女苏媚和秦太师之女秦臻联系起来,还有她眼下为何会多出那颗朱砂痣,又因何会失去记忆,还有那场大火,到底是何人所为?
思及此,他冷冷道了句:“不必。”
若是有人要对秦臻不利,扬州城可比京城安全。
苏媚怀抱琵琶几乎仓皇而逃,她第一次伺候人,就如此狼狈收场,出了雅间,苏媚松了口气,心里却再次忐忑难安。
李嬷嬷说的对,屋里的这位爷虽看上去性子冷了些,也有些喜怒无常,可她们这些养在安乐坊的歌女,说得好听点是被人买去当妾室,实则就是个玩物,可相较那些富商,屋里的这位已是她最好的选择。
哪怕如那位赵公子所言,被当成替身,也好过被那些富商买了回去百般折磨。
可方才她实在太害怕了,实在太紧张了,她的记忆中从未与旁的男子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可现在还不是紧张和害怕的时候,她好不容易平复了紧张的情绪,残存的那丝理智告诉她,她要想办法让江公子买下自己,好在江公子还未离开安乐坊,那她就还有机会。
苏媚回到点香阁,坐在镜前让金钏替她上了妆,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躁动的情绪,对金钏道:“替我换上那件胭脂色长裙。”
金钏有些迟疑道:“姑娘,那衣裙实在单薄,外面还下着雪,姑娘仔细着凉染上风寒。”
金钏望着镜中那泪痕未干的芙蓉面,也有些于心不忍,虽她伺候苏媚只有一个月,苏媚性子柔和,待她也很好。
苏媚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去罢。”
李嬷嬷说过,男人最爱的就是她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那玲珑妩媚的身段。
她咬了咬牙,换上了那身胭脂色薄纱长裙,在那不盈一握的腰间系上湖蓝色绸带,顾不得红得发烫的脸,将襟口往下一拉,露出那修长纤细的脖颈和如凝脂般的大片雪肤美肌。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屋外渐渐下起了大雪,北风呼啸,发出呜呜的声响。
苏媚赤足踩在地上,越发显得身姿轻盈婀娜,那胭脂色薄纱裙摆轻覆在那双小巧的玉足上,裙摆飞扬,那双莹白的玉足便若隐若现,纤细的足踝上用红绳系着金铃。
每走一步,足上金铃轻晃,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铃声伴着那缥缈的风声,好似直击人的内心。


苏媚鼓足了勇气再次回到雅间时,发现江泠和赵玉早已离去,屋内空无一人,珠帘内酒菜未撤,饭菜还留有一丝余热,苏媚转身匆匆跑下楼,出了安乐坊,见到茫茫雪地里,那熟悉的身影时,她并未有一丝犹豫,急忙向那道身影奔去。
“爷当真不想买下苏媚吗?”
苏媚酝酿已久的泪水至两颊滑下,那泛红的眼尾,冻得通红的鼻尖,那轻颤娇柔的嗓音,让江泠顿觉呼吸一窒,心尖一颤。
江泠回头瞥见漫天飞雪落在她被风扬起的墨色发梢上,一身胭脂色的红裙薄如蝉翼,细腻莹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苏媚在微微发抖,那双玲珑小巧的玉足踩在薄薄的雪地里,足上的肌肤甚至比雪还要白了三分,小巧的足尖冻得通红,微微翘起,甚是惹人怜爱。
他剑眉一拧,大步上前,解下身后的黑色狐裘披风,一把将苏媚裹紧,将她打横抱起,好在他身量高挑,那黑色披风正好可将那双雪白的玉足紧紧包裹住,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双玉足在披风之下晃啊晃,一直晃在他的心坎上。
“你穿这身衣裙当真不会觉得冷么?”江泠虽然生气,看上去脸上也没个好颜色,可那双如寒星般的眼眸,看苏媚的神色却比方才要柔和的多。
苏媚乖巧的靠在江泠的胸膛,江泠本就是武将出身,并不惧寒,常年便是一身单薄利落的黑色锦袍,因苏媚是第一次和男子这般靠得这样近,甚至还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她早就双颊飞红,用低若蚊吟的声音道:“很冷啊,可苏媚一想起方才惹怒了爷,爷只怕是不会再来了,苏媚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那声音娇滴滴的,似枝头黄莺轻唱,甚是还带着些许哭腔,更像是在同他撒娇,许是方才她在雅间,将那杯酒洒在江泠的身上,因自责哭过一场,江泠哪里还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只得抱着她一步步地上了楼。
“还需过几日。”
苏媚盈盈抬眼,怯生生地看向江泠,他又担心苏媚会胡思乱想,便道:“外面天冷,不可再穿的如此单薄,我过几日再来。”
点香阁烧着银碳,屋内的装饰虽说不上奢华,但都是极雅致的,地上铺着绒毯,几案上的祥兽香炉飘出淡淡的幽香,琉璃瓶中插着刚从枝头采摘的盛开的红梅,屋内又香又暖。
苏媚乖巧地点了点头,将头埋得低低的,带着淡淡的鼻音,浅笑道:“爷可将苏媚放下了。”
眼眸中还含着泪,那笑却骤然明媚起来,将眉眼间的清纯和妩媚完美衔接。
秦臻从不似这般明媚的笑,甚至很少见她笑,即便偶尔见到,那笑中藏着的都是心机和狡黠。
江泠从未想过秦臻能在他面前笑得如此单纯,如此明媚,或许忘却那些令人烦恼的过往,于她而言,也是一件莫大的幸事。
恍然间,他觉得那笑太过动人,太过于美好,甚至还有些灼眼,他连忙将目光移开,微蹙眉头,却并未将苏媚放下,而是将她抱着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之上。
在苏媚看来,此刻的江泠看上去有些别扭,大概是看到自己又想起了他的心上人的缘故,毕竟那位赵爷说过,她只是个替身,而她只需扮演好这个替身的角色,讨得江泠的关心,将她买回去。
他轻咳一声道:“地上凉,日后不可再赤足踩在地上。”
苏媚红着脸点头道:“爷的吩咐,苏媚记住了。”
江泠将苏媚抱到床榻之上后,便退回到门口的位置,虽这里是点香阁,但这里也是苏媚的闺房,此刻他面上虽瞧不出喜怒,但神色却有些局促,“夜已深了,你早些休息。”
苏媚抿嘴一笑,笑着点了点头,缓缓抬眼,满是希望的眼神看着江泠道:“爷明日会来吗?”
“不会,你不必等。”
只见那桃花眸中神色有些黯然,江泠又道:“我近日有些事要忙,都不会来。”
苏媚正待要解下披风还给江泠,江泠却道:“你披着罢。”
苏媚看了看窗外,有些迟疑道:“外头风雪正紧,爷将披风给了我,爷若是因此受冻着了风寒,苏媚亦会自责难过的。”
这是关心他么?秦臻从不会主动去关心他,他每一次和父兄出征,秦臻都会在问他要礼物,他便问秦臻,“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秦臻总是狡黠一笑,撅着嘴,轻哼一声道:“看来泠哥哥还不够了解我,怎的连我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带了礼物回来,小丫头还总是嫌弃他买的礼物没什么新意,抱臂用挑剔的口吻道:“泠哥哥每回带的礼物不是玉就是花灯,且玉和花灯都是小兔子的形状,臻儿长大了,早就不喜欢小兔子了。”
虽面上挑剔,但还是欢天喜地捧回了家。
那时,秦臻不过十二岁,他也才弱冠之年,在他眼里秦臻就是个小孩子。
那时他母亲云氏和秦臻的母亲沈氏是闺中好友,秦臻就像个小尾巴似的成日里跟在他身后,混在男孩子堆里,时光荏苒,不过五年光景,如今再回头一看,早已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人一旦失去记忆,连性子也会变得柔和恭顺了不少,江泠在心中暗叹一声,神色如常道:“无碍,我已经习惯了。”
最后一次见到秦臻是在两年前,那时他自边关归来,借着夜色翻过秦府的高大的院墙,于梨园中远远瞥见秋千架上晃荡着双足的秦臻,那一眼,少时的情谊便自然而然成了倾慕之情,而秦臻也一直被他放在心尖上。
那时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再没了上前的勇气。
后来,秦臻便定了亲,秦太师打算与宁国公结亲,可就在一个月前,秦太师父子贪污军饷之事败露,秦氏一族获罪,今上下旨处死秦太师父子,将秦家举家流放三千里,可就在流放的前一日,却突然一场大火,秦家三十余口性命葬身火海,也包括秦臻在内。
外头风雪正紧,雪粒子混在呼啸的北风中,直往人脖颈里钻,江泠走出安乐坊,便对隐藏在暗中的沐风道:“去查一查苏媚如何会在安乐坊。”
秦家大火的原因还有待查明,秦臻留在扬州比留在京城安全,他只怕也要在扬州呆上一段时日,便对沐风吩咐道:“你去商行替我选一座宅子,不要太大,不可太过于招摇。”
沐风接了命令,待要离去,江泠又道:“派人暗中保护苏媚,切记不可让她发现。”
秦臻已经失忆,又身处鱼龙混杂的安乐坊,在这些事情查清之前,他还是派人暂时护着她罢。
“属下领命。”沐风接到命令之后,便策马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里。
待沐风离去后,江泠又对沐雪道:“你替我传信去将军府,告诉祖母我会在扬州住上一段时日,让她不要担心。”
沐雪半跪在江泠的面前,拱手道:“将军,老夫人过几日便会派人去云家接表姑娘,打算为将军议亲,若是老夫人得知将军不在京城,而是去了扬州,您知老夫人的脾气,只怕老夫人千里迢迢也要来扬州寻将军。”
沐雪和沐风是一对孪生兄妹,可性子却是千差万别,沐风性子欢脱,沐雪却严肃寡言。
江泠冷着一张脸道:“那你跟祖母说我有要事要处理,只怕是不能及时赶回去。”
沐雪仍未起身,只是低垂双目,“还请将军自己去跟老夫人解释,属下实在不敢欺瞒老夫人。”还抬眼看向安乐坊的描金牌匾,眼神幽幽,意有所指。
言外之意,将军所谓的要事便是去安乐坊会歌女么?
江泠抬手揉捏眉心,没好气道:“罢了,你且退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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