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三石顾心兰的武侠仙侠小说《从箭术开始修行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豆浆油条热干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三石兴奋地跑过去,把兔子从地上捡起来掂量几下,估摸着足有七八斤重。“按照目前的行情,少说也能卖六十个铜板!”他没有急着下山,而是把兔子用绳子绑好挂在身上,继续寻找新的猎物。“咕咕——”附近仍有源源不断的鸟类叫声。陈三石在寻踪匿迹的帮助下,很快锁定远方树梢的两只鸽子。他张弓、搭箭、拉弦、放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道残影闪过,两只鸽子直接被射成一串,从树上“啪叽”掉到地面。陈三石顺利将其收入囊中。鸽子大补,价格甚至比兔子还要稍微高些,两只鸽子加起来值三十个铜板。他还想继续,可惜天色已晚,只能收拾东西下山。野味售卖,需要去县城里的酒楼。一路上会经过不少比燕边村还要贫穷的村子,这里的百姓各个面瘦肌黄,还有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了...
《从箭术开始修行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陈三石兴奋地跑过去,把兔子从地上捡起来掂量几下,估摸着足有七八斤重。
“按照目前的行情,少说也能卖六十个铜板!”
他没有急着下山,而是把兔子用绳子绑好挂在身上,继续寻找新的猎物。
“咕咕——”
附近仍有源源不断的鸟类叫声。
陈三石在寻踪匿迹的帮助下,很快锁定远方树梢的两只鸽子。
他张弓、搭箭、拉弦、放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一道残影闪过,两只鸽子直接被射成一串,从树上“啪叽”掉到地面。
陈三石顺利将其收入囊中。
鸽子大补,价格甚至比兔子还要稍微高些,两只鸽子加起来值三十个铜板。
他还想继续,可惜天色已晚,只能收拾东西下山。
野味售卖,需要去县城里的酒楼。
一路上会经过不少比燕边村还要贫穷的村子,这里的百姓各个面瘦肌黄,还有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他们看到陈三石手中的猎物,纷纷投来羡慕、贪婪的目光,但看到他身后的弓箭,又只能强行压住邪念。
“八宝酒楼。”
半个时辰后。
陈三石望着高高在上的鎏金大字牌匾,停下脚步。
这里是父亲以前经常出货的酒楼,也是城内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据说随便吃顿饭都要三五两银子打底。
明明刚才,路边还都是快要饿死的百姓,可此时,他又亲眼看到一位富人把满满一盘子的新鲜肉菜倒在地上喂狗。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粮食歉收?
真要是把所有粮仓里的粮食拿出来,未必不够全城人吃过这个冬天。
陈三石心中感慨。
酒楼来接待他的掌柜,算是父亲熟人。
“八斤二两兔肉,一只半斤重的鸽子,总共予你八十五文钱。”
身材微胖的中年人,手指灵活地拨弄着算盘珠子:“你看可合适?”
“合适,多谢刘伯伯。”
陈三石心中有数。
刘宏达笑道:“以后有好货,尽管往我这里来,保证不少你半个子儿。”
陈三石接过铜板。
‘一天能赚到将近一钱银子,放在平时绝对足够生活。’
‘可如今马上要交税,还要还钱,这点钱就不够看了。’
‘还是得打到大型猎物才行!’
他清点铜钱数目时,又有个黑瘦少年过来卖鱼。
“石哥儿?!”
少年一眼认出他来。
陈三石脑海中也很快浮现出对应名字。
张顺。
李婶家的孩子,儿时光着屁股在一起玩泥巴的关系。
这半年以来,要不是李婶带着兰姐儿做工,还时不时接济一二,恐怕他们早就饿死了。
“顺子,你来得正好。”
陈三石把还没暖热乎的铜板拿了出来:“欠你家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顺子打断。
“石哥儿不用着急,俺暂时不缺钱用。”
张顺边说边拎起脚边鱼篓,展示里面满满当当的收获,甚至有七八斤重的大鱼:“倒是哥你病才好,用钱的地方多,啥时候手头宽裕再还就行!”
“好,谢谢顺子。”
陈三石没过多推辞。
他欠人家两钱银子,一钱也不够,干脆等攒够一次性连本带利还清楚。
“哥,你客气啥,小时候还是你教俺识字的呢!”
两人都住在鄱阳县,干脆一起结伴回家。
路上闲聊,得知顺子全家攒下十几两银子,打算过阵子去武馆学艺。
“习武啊。”
陈三石清楚这个世界能习武,且习武之人地位不凡。
寻常百姓家孩子能够拜入武馆,就算出人头地,若是小有成就,便是光宗耀祖。
他身上有着肝进度的面板,自然也想习武,但那需要不菲的学费,也能先渡过眼前难关,攒够银子再说。
进入镇子,陈三石和顺子告别。
他还没到家,远远就瞧见一道倩影立在门口焦急张望。
自然就是顾心兰了。
她今个儿刻意提前收工回家做饭,结果迟迟等不到男人回来,眼瞅着天都黑了,差点急得上山找人。
“石哥儿!”
顾心兰慌忙走来,半关心半斥责地说道:“天都黑了你才回来,想吓死我不成!不是都跟你说,能不能打到东西无所谓吗?”
陈三石没急着说话,笑呵呵地从背后拎出一只灰色鸽子。
“呀,石哥儿打到东西了?”
不等顾心兰回过神,就又有一袋子铜板塞到她手中,耳边同时响起温柔的声音:“今天晚上,吃肉。”
半个小时后。
饭桌上除去咸鸭蛋大米饭,还有一盆香喷喷的鸽子汤。
自从原身父亲走后,他们家也有半年没有吃过荤了。
“石哥儿,你可真厉害。”
顾心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听说连村里的赵叔,今天都空手而归。”
“我运气好而已,赵叔叔他们都是二重山的老手,一有货就是大货。”
陈三石啃着鸽子腿,吃着咸鸭蛋拌饭,胃脏得到极大的满足。
他刻意没有全部卖成银子,就是为了给自己和兰姐儿都补补。
就是顾心兰仍旧舍不得吃肉。
陈三石再三劝说,才终于吃了根鸽翅膀。
酒足饭饱后,他拉着兰姐儿一起坐在床沿,后者低着头,面色红润,手指紧张地扣在一起。
算起来,今天是他俩大婚后的第一天。
烛光摇曳下,陈三石头一回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兰姐儿的俏脸。
细细的柳叶眉春风动人,杏眼映照着烛光如秋水映月,微红的面颊像是桃花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遮不住的风情。
再加上她还识字,懂得刺绣,如果不是身上的粗布麻衣,妥妥就是名门闺秀。
“兰姐儿。”
陈三石不知不觉间就凑到跟前。
“咋了,石哥儿?”
“你身上好香。”
“石哥儿,我……我还疼着呢。”
……
后半夜。
陈三石依靠在床头,一只手臂仍旧被死死搂着。
“石哥儿~”
顾心兰面露愁容:“咱家是不是得罪那秦雄了?”
“秦雄?”
“嗯。”
顾心兰点点头:“我听邻居说,白日里姓秦的在咱们家门口转了好半天。”
“……”
陈三石记下。
看来那厮果然不肯善罢甘休,我之后要注意些才行。
他安抚道:“睡吧兰姐儿,有我在呢。”
“嗯。”
顾心兰早就累得迷迷糊糊,很快就睡着了。
这两日,她莫名安心。
陈三石依靠在床头,发现有本旧书遗漏在床头没卖,就随手拿起来翻阅。
技艺:读书(入门)
进度:(15/300)
效用:精神焕发,过目不忘
“还真行。”
白天打猎领悟寻踪匿迹的时候他就琢磨,读书会不会也行?
事实证明,他没猜错。
不仅如此,而且上来直接入门。
看样子原身以前没少积累,怎么就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呢?
面板在手,陈三石估摸着自己再参加科考,肯定能中。
可惜下次科考还要两年,等不起。
他得先活下去再说。
翻书翻了会儿,陈三石也沉沉睡去。
“咚咚咚——”
“开门!”
“速速开门!”
翌日清晨。
陈三石是被急促的砸门声吵醒的。
他让兰姐儿穿好衣服躲在里屋,自己起身去开门。
两名百户上前,汇报此次行动总结。
大约一月前,巫神教徒潜入鄱阳县内,胁迫金钟寺住持帮他们隐藏身份。
至于具体原因,还不明确。
“大人,此次围剿,我们总共斩杀二十八名巫神教徒,其中六个练骨,十五个练血。
“从数量上来看,和前一次围捕相差不多。
“山上的香客百姓,也都一一盘查过,确认没问题后才放走,任何无法当场确认身份的,都已经押入县衙大牢。”
刘金魁抱着拳头:“理论上来说,很难有人逃得出去。”
“很难~”
向庭春双目如鹰,凝视着他们:“也就是说,还是有人漏了?”
“大人恕罪!”
刘金魁单膝跪下:“巫神教阴险狡诈,拿百姓当人肉盾牌,场面实在过于混乱,不过就算跑,最多也就走一两个喽啰,日后必定不敢再兴风作浪!”
有些话,向庭春无法明说。
他沉默片刻,重新开口道:“把金钟寺清空,巫神教徒不论死活,全部聚集到一起,本官亲自清点。”
“是!”
一场血战,彻底结束。
不过这血,大多数是百姓的。
目测死了起码也有四五十人。
“造孽啊!”
下山的路上,许文才一直在嘀咕:“如果我来指挥,断然不会白白死掉这么多人。”
“吹吧你就。”
朱仝对于今日情况也很是不满:“狗日的,我当向庭春是什么好东西呢,搞半天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
“你们两个,舌头不想要了?!”
方总旗投来警告的目光。
“大人,我开玩笑呢,向千户指挥的甚妙!”
许文才立即换了副嘴脸。
朱仝则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唉……”
方总旗摇摇头,倒也没有追究他们:“好在巫神教徒覆灭,以后不会再死人了。”
最近鄱阳县周围,可没少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
陈三石沉默地走在边上。
对于古代封建王朝的官僚们来说,百姓是什么?
不过是他们的模拟游戏中,创造生产价值的NPC罢了,只要个人能够从某件事情中获得更大利益,损失多少NPC,对于他们来说也仅仅是个数字。
活该向庭春白跑一趟。
而且他也没办法把事情拿到台面上查。
毕竟是偷偷摸摸背着朝廷干的。
“玉盒、钥匙都到手了。”
陈三石加紧脚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让他们争得头破血流。”
……
不过一声令下,金钟寺上下八十几号僧人全部下狱,整个庙宇被清空封锁,未经允许不得任何人上山。
大雄宝殿内。
二十几具巫神教徒的尸体,被整整齐齐排放在如来佛祖的丈六金身之下,向庭春拿着一柄短刀,挨个给他们开膛破肚,任由血液和脏器流的满地都是。
东西呢?!
舵主杀了,人也抓了。
为此,向庭春还受了轻伤,结果东西找不到?
整座金钟寺,都被他翻了个底朝天。
殿外响起脚步声。
罗东泉跨进大殿,看见地面的污秽后又下意识后退半步,抱拳道:“大人,我回来了。”
向庭春气愤地扔掉短刀,沉声道:“今日设宴,可有武馆主中途离开?”
“回大人的话。”
罗东泉答道:“天元、泰雷、赵氏、云鹤四大武馆馆主,一直都在八宝酒楼内,我和汪直一直看着他们呢。”
向庭春又问道:“他们手底下的人呢?”
“也都在。”
罗东泉低着头:“练骨境之上的武馆弟子,都被我叫到八宝楼了,一个没少。”
“你,确定?!”
向庭春加重语气。
罗东泉把头垂得更低,几乎贴在地面:“卑职确定!”
“老罗,不必这么紧张,你办事,我放心。”
向庭春双手负后,在大殿里来回踱步。
他心中郁闷。
看样子,东西大概率是被漏网之鱼带走了。
“大人。”
罗东泉问道:“莫非仙宝没有找到?”
向庭春眯起眼睛,思忖片刻后,开口道:
“老罗,你去告诉四大武馆,就说东西在我手上。
“他们想要可以,不过得拿东西来换。
“一、我要充足的药材,卫所每个人的供应量起码翻倍。
“二,四大武馆和乡绅都要捐银捐粮,支撑我明年开春的征战。
“三,城里所有武馆,要给我凑够三百人,练骨不得少于三人。
“做到以上三点,本官就把仙宝给他们。”
罗东泉不敢相信:“大人,这会不会太狠了?”
“狠?”
向庭春冷笑:“你可知道,事发那夜,梁老头跟我说过什么?
“他说拿到仙宝,二十年内,我就能干到左军都督府大都督的位置,四大武馆也能入驻京城,跻身天下一流武馆。
“相比之下,出些钱放放血,有什么舍不得的?”
“大人英明。”
罗东泉说道:“有钱有资源,看来只要兵部批文下来,明年大人就能立下大功。”
“对了老罗。”
向庭春换话题道:“你也快炼脏了,刚好我记得梁丰手里有几味好药材,一并要过来,分你一半。”
“千户大人如此看重,卑职必将以命相报!”
罗东泉道谢,就要去执行命令。
“还有一件事情。”
向庭春叫住他:“过段时间,新任知县就到了,督师府的选锋官不知什么原因,据说也要提前来,到时候你记得好生安排,千万不要再出上回的事情。”
“是!”
罗东泉领命。
向庭春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目光深沉。
仙宝……
要么是被巫神教顺利带走,要么就是被藏在金钟寺附近。
前者就没办法了,后者还可以慢慢找。
总之,先糊弄着武馆掏钱再说,再拖就来不及了。
“陛下有意在北境培养一批新的将领,只要打出一场漂亮仗就能引起注意。
“等到督师一退下来,我肯定就能被纳入新任督师麾下。”
他们向家,困于鄱阳一县之地足足有三代人之久。
向庭春这辈子,无论如何也要走出去。
哪怕,整个鄱阳的人都成为他的垫脚石,也无所谓。
……
军屯。
陈三石在配合完清点人数以后,就匆匆赶回家中,从后院地下挖出玲珑玉盒,然后回到卧房关死房门,取出怀中的钥匙。
钥匙是纯玉石打造的,构造十分复杂,纹理繁复不说,前端还是不规则形状,偏偏又刚好能插入盒子的锁孔。
就跟书上记载的一样,一盒对一玉钥,玉钥被毁,神仙来也没办法打开盒子。
插入玉钥,转动机关。
只听“咔嚓”一声,木盒打开。
里面装着另外一个铁盒子。
幸好铁盒子不需要再用一把钥匙打开。
掀开盖子。
里面装满淡黄色不明物体,摸起来手感略微温软,有些像动物油脂。
“灯油?”
集合号响。
新一批士卒们陆陆续续赶来,在演武场上排列站好。
不久后。
身披锁子甲,腰间挎刀的向庭春率先出现,紧随其后的,是一名穿着官袍文官。
向庭春脸上没什么表情,径直来到高台上。
他扫视着众人,徐徐沉声开口:“练出气血的,出列!”
三十八人,唯有陈三石向前一步。
向庭春古井无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他下令道:“出来个小旗,跟他切磋一下我看看。”
“徐斌,出列!”
汪直抬手指人:“按照规矩来,你也用练血入门的境界,但功法可以随意发挥,陪陈三石练练!”
演武场边,被突兀选中的徐斌一愣,不过还是走了出来。
他看着陈三石,神色有些复杂。
这几日,他的这位老乡可谓出尽风头。
先是当众被几位百户争抢。
接着,又在短短六日内练出气血。
六日!
他当初也就是勉勉强强卡线成为武卒,练出气血用多久,早就不记得具体时间了!
总之在军营数年,他才好不容易混成的小旗。
眼前这小子今日若是能好好表现,怕是能够直升小旗!
如此前途无量。
他……
却在对方入伍的第一天,就没给好脸色。
更倒霉的是,也不知怎么选中自己来考核。
“愣着做什么,开始。”
向庭春催促道:“用同样境界的气血,全力以赴,正好让我也瞧瞧你们这些武官武艺有没有长进。”
“老徐。”
“听说这人是你老乡,你可别手下留情。”
“……”
几名旗官和百户在旁边掺和。
他们最近都经常听到卫所来了个天才,早就想看看几斤几两了。
徐斌按照要求,调出一缕气血。
气血多少,是能够控制的。
气血入门,是一缕,精通是两缕,小成,则是遍布四肢。
保持只用一缕气血,就算是把境界压到入门。
不过刀法是经年累月积攒下来,很难克制。
理论上说,两人打起来,他占据绝对优势。
不过即便这样,徐斌也还是稍有紧张。
千户大人亲自观战,还放出这话。
意味着他要是当众输给新人,前途基本完蛋。
相反,要是他能展示些雷厉手段,引起千户的注意……
他自幼的志向,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奈何生在鄱阳县,连杀敌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修炼资源,卡在炼血境这么多年,几乎看不到上升希望。
今日,却是个机会。
都是为个人前途,他不愿意牺牲自己来帮助别人。
所以,是绝对不可能手下留情的。
希望这位父亲介绍来的弟弟,莫要怪他。
“三石,伤了你,莫怪我。”
徐斌拔刀出鞘,三尺长刀,在烈日下散发寒芒。
“徐旗官尽管来。”
陈三石提枪,严阵以待。
自从习武后者,他还没有和人正儿八经地交手过。
趁此机会,也好试试自己到底什么水平。
“好,看刀!”
徐斌陡然出手。
他身躯微弓,拖刀而行,眼神凌厉,如同一匹饥饿数日后终于见到血肉中的野狼,不过两个呼吸就来到少年身侧,雁翎刀横劈而去。
与此同时,前方一点寒芒闪起。
一念之间,这道寒芒就变作枪尖,在徐斌的瞳孔中迅速放大。
后人发,先人至;
刀短枪长,长兵之道!
“好快的枪!”
徐斌哪里还敢进攻,再往前半步,刀没劈到对方,自己怕是先要被捅个窟窿!
他急刹脚步,想以刀砍断白蜡木制成的枪杆。
陈三石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收枪三寸,腰马合一,调动气血于右臂之上,以“拦拿”之势,用枪尖和刀锋相撞。
“铛——”
清脆的兵器交击声响起。
雁翎刀颤鸣不断。
梅花枪更是抖个不停。
两人同时后退数步。
可对于长兵来说,距离拉开,便是优势!
徐斌才刚站稳,梅花铁枪就又迎面扎来,他不得不再次以刀格挡,好在习武多年,这点强度倒是没什么问题,能招架得住。
可是,兵卒基础枪法谁都练过。
为什么陈三石的枪法,其速之快,其势之猛,异于常人?
还有气血。
虽然都是一缕气血,但他毕竟凝练多年,怎么说也应该强悍一些才是。
可正面来的那一下,他居然在力量方面没占据任何优势,仅仅凭借着刀法经验勉强占了一点点的上风。
奇哉怪也!
徐斌脸上无光,担心坏了在千户大人眼中的印象。
他于手上刀法愈发凌厉狠辣,刀刀直逼要害,想要用这种方式耗干对方气血。
“铛铛铛铛!”
金属碰撞声音不断响起,演武场上黄尘漫天。
陈三石不断后撤,以保持长兵的距离优势。
“你娘的。”
汪直忍不住爆粗口。
他还寻思着当初是姓徐的介绍陈三石进军营,才故意喊他出来,结果这家伙玩真的啊?
等下去看他怎么收拾这不长眼的东西。
倒是向庭春眼睛微微眯起,看得颇有兴趣。
“打得好!”
围观的兵士们,也纷纷叫起好来。
“铛——”
又是一次金铁交击。
陈三石好悬中招,关键时刻憋着一口气,挽个枪花,才有惊无险的把几乎贴到身前的恶狼重新逼退到七步之外。
徐斌不愧入伍多年。
他几个回合打下来,手臂发麻,肩膀生疼,身上脸上,更是被汗水包裹。
唯独气血仍旧够用。
他还能再坚持下去。
难得有人陪练,他枪法熟练度正在飞速提升,要好好珍惜才是。
“再来!”
徐斌一刀接着一刀地挥砍,眼睛都有些发红。
这都已经八个回合了,他居然还拿不下!
索性都得罪了,不如得罪到底。
无论如何,也不能自己成为千户眼里的废物!
他毫不留手,雁翎刀不断撕裂空气,当真像是一匹横冲直撞的恶狼,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撕咬猎物。
打算用硬碰硬的方式,加快消磨对方,寻找破绽。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
徐斌渐渐察觉情况有些不对。
表面上看,持枪少年一直在防守。
但他的气血始终没有衰竭!
反倒是他自己的气血不断消耗,快要见底。
“怎么会?!”
徐斌的脸上流露惊愕。
不可能!
这小子才刚刚练出气血,再有十回合,肯定耗尽!
如此想着,他刀法更加暴戾。
可事实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又十个回合后,他的气血消耗大半,陈三石却依然没输!
这小子看起来气喘吁吁马上要不行了,却总是能在危机时刻坚持下来,耐力可怕。
“铛!”
徐斌由于气血见底,速度变慢力量减弱。
也就在此时,攻守之势异也,梅花枪彻底转防为攻!
一拦、一拿,一扎,每个枪法要诀,都被陈三石施展的稳准狠,搭配气血,如同狂风骤雨般不断扑面而来,一个不留神,就要脑洞大开。
轮到徐斌汗流浃背。
他的气血在酣战中渐渐干涸,握刀的手掌都开始抽筋,他忘记了进攻,或者说再也没有机会进攻,眼里只剩下不断闪烁的寒芒和飞舞的红缨。
这不可能。
陈三石明明才练出气血不久,耐力怎么如此惊人?
有几个瞬间,徐斌差一点就调动其余气血,拿出练血精通的实力,但他清楚自己已经输了。
五年!
习武五年,单纯拼功夫拼不过习武半个月的!
“铛——”
恍惚走神间,他手中雁翎刀被挑落,尖锐的三角枪尖紧随其后,抵在了他的喉咙前。
“徐旗官,承让!”
陈三石和赵樵结伴回燕边村。
一路上几乎快被当成英雄。
毕竟这黑瞎子死了,不论是上山打猎、采药,都会安全许多。
有乡亲想把自家孩子送给他当徒弟。
还有人想把女儿给他做小的。
一只熊就是好几十两雪花银,在这年头不知道够买多少黄花大闺女的命。
陈三石自然是一一婉拒。
甚至他推开家门,恰好有俩媒婆从屋里走出来。
“怎么都找上门了?”
陈三石无语。
“没伤到吧?”
顾心兰一如既往地检查男人身上,确认无恙后才松口气:“你觉得咋样?”
“什么咋样?”
陈三石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在说找小的事情。
他连忙摇头:“我要专心习武,哪有这个闲心。”
“我道也是,所以帮你回绝了。”
顾心兰帮着卸下身上的弓箭铁枪,轻声说道:“石哥儿什么时候想找,跟我说,我帮你挑个好看的。”
陈三石稍有意外。
看来兰姐儿貌似不在乎这方面的事情。
倒也是,古代女人观念不同。
“兰姐儿,把这个给我做了吧,直接用清水煮,不用加盐。”
陈三石没忘记正事,把将近两斤重的熊心拿出来,隔着荷叶都在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强劲生命力。
“这些银子你收好,家里缺东西记得添置,还有这些熊肉,帮我一并处理,过两天我准备带到军营里吃。”
家中有个女主人,他几乎什么心都不用操。
顾心兰在灶房生火。
陈三石来到屋外练习枪法。
几套枪法打下来,他饿得头昏眼花,体内明显有种“亏”的感觉,好在饭菜不多时做好。
熊肉、猪肉,大米饭,野菜鸡蛋汤以及最关键的硬菜熊心。
陈三石抱起熊心直接咬上一大口。
血腥味在口腔种弥漫开,然后直冲天灵盖,他险些干呕起来,捂着嘴巴强行嚼烂咽下。
难吃归难吃,可效果是真的好。
熊心入腹瞬间,陈三石就感觉肚子里热乎乎的,像是有团小火苗在燃烧,随着消化系统运作,其中营养迅速被身体吸收,弥补着习武带来的亏空。
他哪里还挑剔味道,使劲往嘴里塞熊心肉。
三分之一的熊心下肚,陈三石浑身像火烧一样,他又胡乱吃些其它东西填饱肚子,就赶紧冲出屋外,继续习练。
熊心不愧大补,他一直练到天黑,也没再出现“亏空”之感,如果不是肌肉需要休息,都打算练个通宵达旦了。
功法:兵卒基础枪法(未入门)
进度:(67/100)
效用:暂无
效率暴涨!
熊心还剩下三分之二,练出第一缕气血,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陈三石收枪回屋后,熊心的大补还在生效,整个人精力充沛。
暖黄色烛光下,顾心兰伏在桌案上赶制衣物。
自从不用出去干活后,她皮肤变得愈发白皙,手指也不红肿了,远远看着,就像是白玉雕刻出来的一样。
为省银子,顾心兰没有去买成衣,而是买来各种布料自己做。
陈三石悄悄走到她背后,突然间贴在耳边说道:“娘子,换上红色那个,我在屋里等你。”
“呀……”
顾心兰压根没听到脚步声,被吓得一颤。
她拍着胸口,抬眸看向桌子上的布料。
红色的……
她脸腾地一下红透。
那是一条半成品的红肚兜。
……
陈三石在家里待了两天。
到第三天,他估摸着差不多快了,就收拾东西前去卫所。
布面甲红笠帽,背弓持枪,派头十足。
乡亲们频频注目。
“石头这是快要当官了啊!”
“对,我有个亲戚也在卫所当兵,听说石头混得不错。”
“嘁!我看潇洒不了几日了。”
“癞子头,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不信拉倒。”
癞子头把嗓门扯的很大,生怕石哥儿听不见。
“癞子叔。”
陈三石来到跟前:“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你小子倒是机灵!”
癞子头贴近:“你猜我最近看到啥?
“我这两天,经常看见秦雄那个弟弟,请军营里一个胖子大官儿吃酒,你猜他准备干什么?”
胖子大官?
汪直?
陈三石猜测着。
秦风最近经常请汪百户的客?
他倒是不怎么担心。
汪直早知道自己和天元武馆的人有过节,要是存心害他,何必费心思教浩然呼吸法?
而且这家伙,接受请客不代表答应帮忙办事。
他可是亲身体会过的。
秦风十有八九,要白白浪费银子了……
当然,陈三石也得防着点对方狗急跳墙。
这两天他专门打听过。
了解到秦风在半个月前,突然从外门弟子转为真传,不过由于得到真传时间不久,刚刚突破练血精通而已。
陈三石距离练血入门只差一步之遥。
到时候,未必不能一战。
狩猎黑瞎子的经验告诉他,力量强悍些没什么了不起!
如此想着,他动力十足。
军营入口处,他遇到骑马回来的汪直。
隔着老远就闻到对方浑身的酒气。
“接着!”
他扔来一个酒坛:“里面是鹿血酒,这一坛酒就得三两银子,可是好东西,我专门给你买的!
“谁说我汪直视财如命还吝啬的?别听老刘他们放屁,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你也争口气,争取在十日内,给我练出第一缕气血。”
“多谢汪百户。”
陈三石抱拳道:“在下习练枪法来到瓶颈,不知道能不能请大人在旁边指点一二,防止出现偏差?”
“瓶颈?入门期哪来的瓶颈,等等……”
汪直酒醒了一半:“你,你马上要练血了?!”
演武场上。
陈三石吃下最后一块熊心,又往肚子里灌了几口鹿血酒,浑身燥热无比,气力几乎溢出。
他趁机提起梅花枪,操练兵卒基础枪法。
桩功、枪法,呼吸法!
三重加持下,陈三石身体进入全负荷状态,再加上酒肉的补充,手中长枪舞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丝毫不觉疲倦亏空。
他心脏疯狂跳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
‘这就是气血?’
陈三石明白这就是练出气血的关键时刻,更加不敢停歇,不断加重每一招一式的力量,疯狂消耗体力,压榨心脏极限。
直到手臂麻木,浑身青筋暴起,他暴喝一声,拼尽最后一口气,一枪刺入演武场边的巨石当中。
终于。
一缕别样的热血,从心脏中流动而出。
功法:兵卒基础枪法(入门)
进度:(0/500)
效用:枪势迅猛,耐力惊人
秦风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最近侥幸得到真传资格,和少馆主梁展的关系走得还算可以。
在得知陈三石参军以后,就求着梁展出面,帮忙找关系,看能不能把他踢出军营,好对其下手。
可后来他又被汪直收到手底下。
于是,秦风又委托梁展宴请这位百户。
汪胖子不愧是声名远扬的贪财好色之徒,每次一请就来,几乎是随叫随到。
本来以为事情会非常顺利,结果这一请,就是连请三天。
白天,在八宝楼好酒好肉伺候,晚上春满楼美女作陪。
三天时间,二十几两雪花银子白白撒了出去。
秦风自然不敢这么阔绰。
钱都是梁展帮忙出的。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总得把事情聊明白。
所以,秦风干脆把话说破。
陈三石的名字一说出来,包厢里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汪直没急着回答,而是慢悠悠地咂口酒,才推开两边女子站起身。
他一步一步,来到秦风跟前,嘴角分明勾着,却让人感受不到笑意:“姓陈的啊~我手底下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来说说,你们俩之间有啥恩怨?”
几秒钟还一副糜烂官僚的汪百户,此时此刻,居然让秦风感到巨大的压力。
他下意识地站着答话:“大人,我家兄长失踪了,我怀疑……”
“怀疑?”
汪直瞪大右边眼睛,几乎凑到他脸前:“也就是说,你没有证据啊?”
“没……没有。”
秦风承认。
可放眼周边大大小小十几个村子,他兄长得罪的人,也只有陈三石有能力下这个手。
汪百户突然脸色一变,朝着公子哥大笑起来:“梁少爷,你瞧瞧你家弟子多会说笑,他哥失踪了就随便赖别人,这不是闹呢吗?”
“汪百户,在下不是胡说,他……”
秦风话说到一半又止住了。
他能怎么说?
说兄长是想抢别人娘子在先?
他向梁展投去求助的目光。
后者没理他,顺着胖子的话说道:“汪百户说的在理,其实我也觉得会不会是一场误会?”
“少爷……”
秦风还想反驳,被梁展用眼神示意闭嘴。
“汪百户。”
梁展接着说道:“此事到此为止,咱们继续喝酒,等会儿再叫两个头牌过来。”
“不必了。”
汪胖子摆摆手:“近几天不是在跟你们武馆一起搜查蛮子么,已经锁定大概范围,估计今晚就能找到,我也得过去才行。
“不然的话,向千户又要找我的不痛快,改天咱们再继续。
“那啥,你哥的事儿,我估计八成也是蛮子干的。”
他伸出厚实的手掌,在秦风肩膀上拍两下:“等我抓到蛮子,保证帮你逼问出你哥的下落。”
两巴掌下来,秦风险些吐血。
不等他给出反应,汪直拎着佩刀推门而去。
“少爷。”
秦风顾不上肩膀疼痛:“汪百户这是什么意思?”
“还用问么?”
梁展脸上的笑容消散:“明摆着是告诉我们不许动那小子,真是见鬼!这汪胖子是远近闻名的奸诈鬼,怎么也会有愿意保人的时候?”
秦风问道:“少爷,那我该怎么办?”
梁展打开折扇,微微摇晃,语气无奈地说道:“你别看这胖子只是六品的百户,背景可着实不简单。
“他是八大营出来的,而且传闻,以前是能够直接跟孙督师说上话的,即便被下放到千户所来,多多少少也能认识一两位高官。
“连我都要对他客客气气。
“能不惹,还是不惹的比较好。
“所以啊,这件事情就此打住吧。”
“打住?”
秦风眉头拧起,声音控制不住的提高:“少爷!”
“让你打住就打住,听不懂么!”
梁展“啪”地一声将折扇砸在桌子上,毫无征兆地呵斥道:“本少爷几十两银子出去,对你还不算仁至义尽?”
“……”
秦风垂首,不敢再说话,只是暗暗握紧拳头。
“呵呵~”
梁展转而又笑着安抚道:“行了秦风,我知道你和你哥感情深,但这不是有汪直护着咱们没辙吗?
“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上次刺客的事儿之后,你都被我爹收为亲传弟子了,只要好好修炼,以后还怕报不了仇?”
秦风沉默。
“行了,坐下来一起玩吧。”
梁展看着窗外的夜色:“今天酉时后就会全城戒严,向千户亲自出手,打算一举抓住那蛮子,你就别出去走动了。”
“谢少爷好意,大仇未报,秦某不敢享受。”
秦风明白无论再怎么说,对方也不会再帮忙,便告辞离开。
即将酉时,天色渐渐昏暗。
一路上,他心绪难以平静。
难道真这样算了吗?
还是按照梁展说的,安心习武,日后报仇?
绝对不行。
姓汪的百户如此护着陈三石,说明那小子的天赋恐怕异于常人。
拖延下去,他哪里来的优势?
最重要的,此仇不报,他哪里还能静心修炼。
三岁开始,他们就没了爹娘。
是兄长秦雄靠着卖炊饼,把他拉扯成人,后来实在活得艰难,才不得不做一些高利贷、人牙子的活计。
但他的兄长,是好人!
如今,兄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唯一留下来的,就剩下十岁那年送他的金锁。
等等。
金锁呢?!
秦风往脖子里摸去,惊觉脖子上的长命锁不见了,明明一直贴身佩戴,怎么会……
汪直!
他陡然想起汪百户朝着自己肩膀拍了几下。
欺人太甚!
“陈三石!”
秦风怒不可遏。
没人帮他,他就自己报仇!
练血精通,杀一个刚开始习武的新手,理应轻轻松松。
至于之后会怎么样,他只能赌没事。
秦风下定决心。
他赶在闭城前通过盘查,离开县城,直奔燕边村的家中。
空荡荡的家中,再也没有兄长和人喝酒划拳的声音,更令他急火攻心。
秦风翻箱倒柜,找出一身黑色衣服穿上,再以黑布遮面。
他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捧着宝剑闭目凝神。
只等着夜深人静时,他好出门杀人。
“嘎嘎——”
午夜子时。
夜鸦鸣叫。
秦风睁开赤红双眼。
正要提剑出门,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幽幽之声。
“秦风。”
“你哥叫我来带你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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