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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小说结局

叽里咕噜的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去请御医来………”“公子?你说请什么?御医?奴婢请不来御医啊!”小丫鬟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回话。赵绵绵抱着膀子,哆哆嗦嗦坐在客房的椅子上。身上的水滴滴答答……沈祁满脸心疼。“府医呢!叫府医过来!就说新科状元沈祁有请……”小丫头仍旧低着头,“沈状元我们府里没有府医,主子生病都是请御医的。”赵绵绵冷的牙齿发颤,“这位姐姐,可不可以给我取件干净的衣服,或者给我生个火盆。”小丫鬟点头,没有语气道:“好………你等等奴婢去蒹葭院问问。”没多久。小丫鬟迈着小碎步回来,手里拿着一套襦裙。“这是我们县主的,请小姐换上吧!”淡粉色襦裙绣着大片的芍药花,芍药花的绣线里掺了金丝。好像京城的贵女极其喜欢用金线和银线这样贵重的东西,赵绵绵有些爱不释手。去了内室...

主角:柳眠眠谢凌渊   更新:2024-11-14 10: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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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眠眠谢凌渊的其他类型小说《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叽里咕噜的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去请御医来………”“公子?你说请什么?御医?奴婢请不来御医啊!”小丫鬟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回话。赵绵绵抱着膀子,哆哆嗦嗦坐在客房的椅子上。身上的水滴滴答答……沈祁满脸心疼。“府医呢!叫府医过来!就说新科状元沈祁有请……”小丫头仍旧低着头,“沈状元我们府里没有府医,主子生病都是请御医的。”赵绵绵冷的牙齿发颤,“这位姐姐,可不可以给我取件干净的衣服,或者给我生个火盆。”小丫鬟点头,没有语气道:“好………你等等奴婢去蒹葭院问问。”没多久。小丫鬟迈着小碎步回来,手里拿着一套襦裙。“这是我们县主的,请小姐换上吧!”淡粉色襦裙绣着大片的芍药花,芍药花的绣线里掺了金丝。好像京城的贵女极其喜欢用金线和银线这样贵重的东西,赵绵绵有些爱不释手。去了内室...

《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去请御医来………”

“公子?你说请什么?御医?奴婢请不来御医啊!”小丫鬟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回话。

赵绵绵抱着膀子,哆哆嗦嗦坐在客房的椅子上。

身上的水滴滴答答……

沈祁满脸心疼。

“府医呢!叫府医过来!就说新科状元沈祁有请……”

小丫头仍旧低着头,“沈状元我们府里没有府医,主子生病都是请御医的。”

赵绵绵冷的牙齿发颤,“这位姐姐,可不可以给我取件干净的衣服,或者给我生个火盆。”

小丫鬟点头,没有语气道:“好………你等等奴婢去蒹葭院问问。”

没多久。

小丫鬟迈着小碎步回来,手里拿着一套襦裙。“这是我们县主的,请小姐换上吧!”

淡粉色襦裙绣着大片的芍药花,芍药花的绣线里掺了金丝。

好像京城的贵女极其喜欢用金线和银线这样贵重的东西,赵绵绵有些爱不释手。

去了内室把衣服换上了,虽说是一件半旧不新的襦裙,仍旧比她身上的好太多了。

“祁哥哥……你看绵绵漂亮吗?”从内室出来,赵绵绵转了一个圈。

沈祁满脸宠溺,“漂亮………

绵绵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去蒹葭院看看……”

“祁哥哥,你去那里做什么?是去看柳小姐她们吗?”不知为何,赵绵绵心很慌乱。

“柳眠眠?”沈祁皱着眉,“不是的………我去看看三皇子,有些事要和三皇子谈谈。”

“好。”听见肯定的答案,赵绵绵脸上有了笑模样,“祁哥哥,我在这等你……”

“恩。”沈祁揉揉赵绵绵的头,对着小丫鬟道:“你去取些吃食来,桂花糖蒸栗粉糕和核桃酥。桂花糖蒸栗粉里放些黑蜂蜜,核桃酥里放些西蜀蜜枣。”

小丫鬟抬起头,脸上有了些许表情。“沈状元的口味和柳小姐一样啊!

奴婢这就去取,等着吧!

今天,厨房特意备了柳小姐爱吃的糕点。”你们也算有口福了。

赵绵绵心里慌乱,咬着唇眼睛里噙着泪。

听说京城的达官贵人愿意榜下招婿,难道沈祁也有意?

还是柳小姐家有意?

赵绵绵心下慌乱。

沈祁却没察觉赵绵绵的异样。这几样糕点他上一世吃了许多年,已经成习惯了。

“绵绵,你在这等我一会儿。吃点东西,我一会儿就回来。”

沈祁轻车熟路的走到蒹葭院。

被告知三位皇子已经回去了。“那………柳眠眠呢?她也回去了吗?”

嬷嬷皱着眉,心想这沈状元原来是这样的人……这样的沈状元!

世家小姐的闺名,随便就叫出口?

“柳小姐已经回柳家了,沈状元相见柳家嫡女,请给柳尚书送拜帖。

恕老奴直言,柳小姐是京中贵女不轻易见外男。”嬷嬷在心里寻思这状元好像一届不如一届了。

沈祁有些不悦,“嗯……沈某想见一见长公主。”

“沈状元稍等……”嬷嬷转身进了内室。

半刻钟后。

嬷嬷从内室出来,“抱歉沈状元,我们县主感染了风寒,长公主殿下在照顾县主。

恐怕没空见你……”

沈祁皱了皱眉,转身就走。

内室里,长公主在喂安宁县主喝姜汤。

嬷嬷进来回报,“殿下,沈状元走了,老奴冷眼看着沈状元有些不悦。”

长公主冷哼一声,“不知所谓,本宫还活着呢!竟然肖想公主府。”

在门口发生一幕,沈祁不小心说出的话,早有人禀报给了长公主。

“公主,他不会想娶县主吧?”

长公主手一顿放下姜汤。“不能吧!他可是有未婚妻的………”

“老奴也说不好,他对咱们公主府很是熟悉……

老奴觉得沈状元有些怪异……处处透着邪门。”

沈祁回到客房。

精致的盘子,每个盘子里只有五块拇指大小的糕点,赵绵绵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仔细的吃着。

看见沈祁回来,赵绵绵举起手里的糕点。

“祁哥哥,你尝尝这糕点好好吃,比猫儿胡同刘寡妇卖的还好吃。”

“嗤…”小丫鬟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一声嗤笑,尤为刺耳。

沈祁厉声道:“跪下……”

赵绵绵被沈祁突如其来的一声吓的手一抖,半块核桃酥落地,摔的四分五裂。

看着地上的糕点,赵绵绵面露心疼。

小丫鬟抬起头,“沈状元,你再跟奴婢说话?”

“嘲笑主子,掌嘴……”这一天的不顺,沈祁的坏心情在这一刻爆发了。

小丫头指着自己的脸,满脸不可置信。“沈状元,你让奴婢掌嘴?

奴婢没听错吧?”

沈祁面沉入水,“怎么?本官说话不好用吗?”

这是来自首辅大人的气势。

不要说一个丫鬟,往日沈祁脸一沉,宫里的小皇帝都抖一抖。

小丫鬟一愣,满眼疑惑。“奴婢是公主府的丫鬟,不是你沈状元的下人。

沈状元没有资格惩罚奴婢吧?”

沈祁眼里暴风骤雨,有着上位者的威严。

赵绵绵吓得一抖。“祁哥哥……”

沈祁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本官今日就向长公主要了你………

我不信因为一个丫鬟,长公主会得罪本官。”

“沈状元,奴婢就嗤一声!至于吗?”小丫鬟不信长公主会把她送人,长公主是个和善的主子。

“一个寒门状元也要在我公主府耀武扬威吗?来人………请沈状元出去。”一道盛怒的声音传来。

“荣嬷嬷……呜呜呜……”小丫鬟委屈的想哭。

“荣嬷嬷………”沈祁看见来人,也有些吃惊。

此人……上一世他是见过的。

是皇帝身边的老人,出宫荣养……没想到在长公主府。

“认识老奴?来人请沈状元和这位小姐出去。”

沈祁对着荣嬷嬷一拱手,对着赵绵绵道:“绵绵咱们回家…”

赵绵绵看着桌上的糕点有些不舍。

咬咬牙拿出帕子,把糕点倒在帕子上包了起来。

“祁哥哥,咱们回去吧!”

沈祁没有说话,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回到猫儿胡同的赵绵绵小心翼翼脱掉身上的衣服,叠好放了起来。

拿出一块从公主府拿回来的糕点,用帕子仔细包好,关了门去了刘寡妇家。


“五妹……愣着干什么?给沈公子见礼啊!”

眼前的人粗布麻衣青衫难掩一身风骨。

一如当年初见!

“小女,见过沈公子!”

“眠眠小姐,有礼了!”沈祁拱手行礼。

柳眠眠睁大双眼,心下微颤。女儿家闺名不会轻易告诉外人。

今世……

如今的沈祁为何知道?

………………

眠眠两字从舌尖划过,眷恋又缠绵。

亦如上一世抵死缠绵后……

沈祁温柔的呢喃……

她以为他也爱着她。

直到官至首辅大臣的沈祁死去。

柳眠眠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成了京城中所有人的笑话,才知道沈祁口中叫的是另一个绵绵。

沈祁的未婚妻子赵绵绵。

眠眠……这一刻柳眠眠知道沈祁也回来了!

他的语气缠绵,眼神却让她无比熟悉,平静而疏离……

柳泽恩撞了下沈祁,“我家老幺,漂亮吧!这可是我们柳家的宝贝……

我母亲拼死生下来的,听说沈兄还未娶妻?”

柳眠眠一瞬间血液倒流,指尖发白,前世就是这样的调侃,让柳眠眠红了双颊。

从此满心满眼只容得下一人。

沈祁……



沈祁长的实在好,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学问也是真的好,柳泽恩的学问可进三甲,被柳泽恩认可的沈祁有状元之才。

前世也没辜负柳眠眠的期望,沈祁在殿试之后,被当今圣上钦点为当朝状元。

骑马游街,一时风头无两。

满天如花雨的荷包。

柳眠眠羞涩的把亲手绣的荷包也扔了出去。

荷包落入沈祁的怀里,也落入了她柳眠眠的心里。

也是当初的荷包…

在临死的那几年压的她喘不过气,没有片刻安宁。

回忆被打断,就听沈祁道:“柳兄,莫要开玩笑!沈某家里已有未婚妻。”

“什么?”柳眠眠惊呼出声,这一世,赵绵绵没有死吗?

也是了!

沈祁回来了,怎么会舍得让赵绵绵死去呢!

柳眠眠的惊慌失措,并未引起沈祁的重视,毕竟上一世柳眠眠对他一见钟情,非君不嫁。

他只当小女儿的羞涩。

想到家中的未婚妻赵绵绵,沈祁拱手道:“柳小姐,告辞!”

“沈公子,告辞!”柳眠眠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四少爷柳泽恩眨眨眼睛,“五妹,哥哥带沈兄去书房了!你让厨房送些糕点过来……”

“是……”柳眠眠垂眸,退至路旁。

指尖惨白,手心渗血的指甲印,出卖她此时的慌乱的心。

“小姐……这沈公子好清俊啊!比三皇子还好看呢!小姐也好看,如果小姐和沈公子成婚,日后孩儿一定如神仙公子一般。”芍药低声道。

啪………

清脆的巴掌落到芍药脸上,柳眠眠厉声道:“沈公子已有婚约,这话不要再说!”

芍药满脸不可置信,“小姐,你打奴婢?”

柳眠眠对着另外一个贴身丫鬟茉莉道:“去找母亲身边的良妈妈来。”

“是……”

“你……跪下。”柳眠眠指着青苔石板。

“小姐,奴婢是芍药啊!可是芍药让小姐不开心了?还是茉莉那丫头嚼舌根了?”

柳眠眠一个眼锋扫过去,芍药砰的跪在地上,只觉得小姐的眼神像极了寿康园的老太太。

让芍药心下发颤。

柳夫人身边的良妈妈很快就到了。

看见地上跪着的芍药一愣,随后脸上带着怒气道:“可是这丫头惹小姐生气了?”

“良妈妈,把这丫头送走吧!我不愿再见她。”

听见被送走,芍药一瞬间慌了神儿。这柳家哪里最好,莫过于五小姐身边。

哭着道:“小姐,奴婢对你忠心耿耿。”看柳眠眠不为所动,恶狠狠的看着茉莉,“小姐……不要听这小贱人挑拨啊!”

茉莉往后退了退,砰的一声也跪在青石板上。

柳眠眠苦笑一声,“我本以为你对我忠心耿耿。

可芍药………你忠心的是我还是二姐?你自己心里有数!”

“奴婢………小姐!奴婢是一时鬼迷心窍,小姐就原谅奴婢这次吧!”

“什么二小姐?你老实说出来!”良妈妈提起脚,一脚踹在芍药的身上。

芍药不敢喊疼,“是二小姐给奴婢一根金钗,让……让奴婢给小姐看一些才子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本子,好让小姐赶快出嫁。”

“啪………”良妈妈忍不住又扇了芍药一巴掌。“混账玩意,自己的主子都分不清楚了吗?

拉下去!”

芍药哭着威胁道:“小姐…小姐你不能这么狠心,这样传出去小姐的名声就毁了………”

良妈妈厉声道:“拉下去,送庄子上去。”

众人上手拉扯着芍药。

江妈妈还是给芍药留了面子的,并未叫男仆来,皆是膀大腰圆的妇人。

芍药恶狠狠的瞪着柳眠眠,眼里的狠毒一闪而过。

“等等……”柳眠眠从芍药头上拔下金钗,扔到地上。

纯金的金钗顷刻间变了形状。

“这些年你在我身边,我赏赐你的东西还少吗?为了区区一只金钗,还不至于让你背主。

我柳眠眠留不得心思龌龊之人。

良妈妈,芍药一家一个不留全部发卖了。”

上一世,柳眠眠同沈祁成亲后回柳府小住,芍药趁着大哥醉酒爬上了他的床。

大嫂嫂被气的小产了,大哥为了顾全柳眠眠的脸面不得已纳了芍药。

从此家宅不宁……

“不,小姐你不能这么做啊!”芍药摇着头。

“小姐……这有些过了吧!打发到庄子上就是了。何必落人口舌……”良妈妈劝道。

“良妈妈派人到芍药的住处搜一搜便知道了!我还急着见母亲……”柳眠眠看着地上跪着的茉莉。

茉莉起身默默跟在柳眠眠身后。

“小姐……看在奴婢这么多年尽心尽力伺候小姐的份上,小姐就放了奴婢吧!!

茉莉,你帮我跟小姐求求情啊!”

芍药出落的漂亮,美人落泪让人心生怜悯。

柳眠眠却不敢怜悯,在她心里芍药是美人蛇,上一世被狠狠地咬过。

上一世芍药当了柳泽楷的妾还不满足,竟然给主母下毒。害的长嫂海氏一尸两命。

大哥从此一蹶不振,不到四十岁就满头白发。

整日浑浑噩噩。

柳眠眠厉声道:“你们是死的吗?还不给我堵上她的嘴。”

“是…五小姐!”

膀大腰圆的婆子拿着汗巾塞进芍药嘴里。

酸涩的汗臭味把芍药熏的直翻白眼。

“吵什么呢?可是有人气到我儿了?”

柳眠眠听见柳夫人的声音,眼眶瞬间就红了,“娘……你怎么出来了。”

柳夫人五十有六,在四十岁高龄时生下了唯一的嫡女柳眠眠,之后身体一直就不大好。

上一世柳眠眠嫁给沈祁的第六年,从京城离开陪沈祁去济州赴任。

第七年母亲病逝,正赶上济州水患,柳眠眠作为知府夫人忙着开仓赈灾……

无法回京。

那一别便五十余年……

“娘亲………眠眠好想你!”

柳夫人拍着怀里软糯的小女儿,笑意盈盈。“多大的人了,还撒娇不成!平白让人笑话……”

感受到衣襟湿润,柳夫人厉声道:“谁让眠眠受委屈了,茉莉你说……”

芍药像破布娃娃被按在地上,被臭汗巾熏的翻着白眼。

“娘……咱们回院子再说吧!外面还冷呢!”柳眠眠从柳夫人怀里抬起头,满脸泪水鼻头通红。

柳夫人心疼的不行。

柳夫人的院子里,良妈妈拿着一卷画像匆匆进门。芍药看清良妈妈手里的画卷,身子一软栽倒在廊下。

只听柳夫人厉声道:“把老爷还有那个姓张姨娘的给我叫过来。让他们好好听听他们的好女儿做了什么?算计到我的眠眠身上了……

我还没死呢!一个皇子侧妃也敢把手伸到尚书府来。”

很快柳尚书大步流星来内院,因为走的太快没看见瘫在地上的芍药,还不小心踩了一脚。

柳尚书身后跟着柳泽恩和谢凌渊。

“可是有人惹夫人生气了?是哪个不长眼睛的?

打死了事……”

柳眠眠骤然看见她爹又红了眼眶。

眼泪完全不受控制的落下。

劈哩叭啦像断了线的珍珠……

柳尚书一时间感觉天塌了,大圣朝都亡国了。“老幺,别哭啊!谁欺负你了跟爹说啊!”

柳夫人冷哼一声,“问问你的好女儿都干了什么?”

柳尚书一拍大腿,“好女儿?夫人你跟眠眠吵架了?夫人不是为夫说你,怎么还跟孩子一样同女儿吵架!

也不看看咱俩的岁数。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柳夫人厉声道:“你另外一个好女儿……”

“另外一个好女儿?”柳尚书一脸懵。

“夫人,您说青儿怎么了?”刚走到门口的张姨娘质问道。

“我们青儿现在可是皇子妃,夫人注意你的语气。”

“咳……本王竟然不知何时娶的柳青儿为正妃。张姨娘可知道……?”谢凌渊转过头,嘲讽笑道。

张姨娘满脸堆笑道:“参见三皇子,侧妃是侧妃……口误口误!”

柳夫人翻个白眼,“良妈妈,把芍药带来!”

芍药很快被带进来,拿掉嘴上的汗巾。呜呜呜哭泣道:“老爷救命,张姨娘救命……小姐要把奴婢卖了……”

“哎呦…眠眠啊!可不是姨娘说你!卖贴身丫头这事可好说不好听啊!你可别给你姐姐摸黑啊……”

“你闭嘴吧!哪都有你……”柳尚书不悦道。

“老爷……表哥!!!我说两句话都不行了吗?”看柳尚书不理她,张姨娘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

柳夫人拿起桌上的红宝石如意金钗扔到张姨娘面前,“认识这金钗吧!亲手给你女儿置办的嫁妆,没有理由不认识吧?”

“这怎么会在这?这可是花了我三百两银子呢!”张姨娘随即看见地上跪着,口口声声让她救的丫鬟。

“芍药……是不是你偷了二小姐的金钗?”

“????”芍药。“张姨娘,是二小姐给奴婢的。”

“不可能,你知道这金钗多贵不?三百两银子呢!青儿可没那么败家……是吧?老爷……?”张姨娘看着柳尚书。

刘尚书满脸心疼的看着柳眠眠。——我姑娘这是咋了?

“反正不可能,肯定是你偷的。”张姨娘翻个白眼。

“张姨娘,二小姐说…”

张姨娘厉声道:“是三皇子侧妃!”

“咳……”谢凌渊咳嗽一声。

“三皇子侧妃让没奴婢把小姐的一举一动都禀告给她,还让奴婢给小姐买话本子。”

“什么话本子?说清楚!”柳夫人扔掉手上的茶杯。

茶杯劈头盖脸洒了芍药一身。

“男欢女爱一生一世一双人,让人春心荡漾的话本子。”芍药越说越小声。

“我的老脸啊!都丢光了!小渊啊!你没听见吧?”柳尚书问三皇子谢凌渊。

三皇子摇摇头嘻笑道:“没听见!”

柳泽恩撞下谢凌渊手臂,“表哥,咱们去书房吧!眠眠没事,我还有书要看呢!马上就要殿试了。”

“这……事关本皇子的家事,表弟先去书房吧!为兄一会儿就去!”

“说的好像跟我没关系一样!表兄…弟弟是怕你左右为难,毕竟柳青儿是你的侧妃。”柳泽恩低声道。

谢凌渊没有走……

柳泽恩摇摇头,自己急冲冲去了书房。

张姨娘眼珠子一转,“老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柳尚书叹口气。

柳夫人冷哼一声,“她收不回来,你还在府邸。张姨娘禁足三个月抄金刚经三遍,你可有异议?”

张姨娘哀嚎一声,“夫人,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眼睛都花掉了!我不想写字啊!我这手都提不动笔了!”

张姨娘看着柳尚书,“表哥!你说说话啊!”

“良妈妈,送张姨娘出去。”柳夫人厉声吩咐。

“请吧!张姨娘……”

“青儿也真是的!没事瞎打听什么嘛!一天天啥都想知道……”张姨娘悄咪咪的把红宝石金钗揣进袖子里。

“真是的!害苦老娘了!还得写字……”

“不生气了吧?御医说你不能动气!就别气!”柳尚书讨好道。

“你看看……你一生气孩子哭个没完了!”转过头柳尚书又道:“眠眠啊!你二姐就是蠢,人不坏的!

她要是坏,也活不到这个年纪。”

就是因为蠢,才不可饶恕啊!

谢凌渊失笑,目光深沉。“好了!别哭了……多大点事!还哭鼻子………可见过沈祁?觉得他怎么样?”

“表哥觉得他很好?”柳眠眠小哭包抬起头。


长公主是个温和的人,起码到死之前都是温和的。

太过良善的人在北国也活不下来。

门口发生的事,早有人禀报给了长公主谢璇。

“眠眠过来,让本宫看看!”长公主招招手。

谢安宁看自己母亲委屈的眼眶微红。

长公主也心中酸涩……

孤儿寡母最是受欺负。

柳眠眠上前,行礼:“眠眠参见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伸手扶住柳眠眠,“你就如同我女儿一般,何必在乎这些虚礼。

好孩子,你在门口说的话本宫都知道了。不枉你和安宁交好一场。”

说着话,柳眠眠只觉得头上一重。

一颗硕大的红玛瑙金钗落于柳眠眠发间。

“这金钗有些年头了,希望你喜欢。眠眠一支,安宁一支。就望你们姐妹一生安顺。”

安宁看着柳眠眠头上的金钗,又红了眼眶。

海氏惊讶道:“长公主这可是??”

长公主点点头。

“这钗子平平无奇,嫣姑姑还真是小气啊!柳眠眠什么好东西没有?还需要你这外邦之物?”

“郡主……安康”

“郡主,安康……”

一众贵女给谢娇郡主请安,谢娇冷哼一声,高傲的抬起头。“嗯……”

“我很是喜欢,谢长公主殿下。”柳眠眠跪地行礼。

这金钗上一世也在柳眠眠手里,只不过是在谢安宁死后。

跟谢安宁的尸骨从北国一起被带回来的。

还有一封信那封信里是谢安宁无法说出口的爱恋。

没有写名字,可是柳眠眠知道那个人是柳泽恩。

柳泽恩后来也知道了。

…………终是一人一鬼都不幸福。

“什么稀世宝贝不成?哼……真是眼皮子浅的玩意儿!”谢娇冷哼。

柳眠眠眼里化不开的伤感,“就是稀世珍宝,相传北国开国皇帝少年时得一块宝玉,配戴于身上可逢凶化吉。

称帝后,宝玉一分二。便分别做成两支金钗,送与两位皇后。

一支名为安康,一支为顺遂。

如果眠眠猜测的不错,头上的这支就是顺遂。

长公主殿下,我说的可对?”

长公主点点头,“眠眠说的不错,正是顺遂。”

娇郡主轻笑一声,“什么?可真能瞎编,本郡主怎么没听过什么安康顺遂的。

你说有就有?你怎么不说一个叫黄金一个叫万两呢!”

“花园的花开了,带郡主去看看!”长公主冷了脸。

“一个破公主府,能有什么好花?”娇郡主翻个白眼。

程祭酒之女程芳道:“就是……就是,郡主说的对,这公主府寒酸的要命。”

“放肆……谢娇你太过放肆了!今日本宫就替八皇兄八皇嫂管教管教你,来人把谢娇请出去。”长公主厉声道。

“是…”长公主的丫鬟上前。“郡主,请吧!”

谢娇啪的一声,打在丫鬟脸上。“滚………”

“你算什么东西?北国回来的破鞋,也敢替我爹娘管教我?没有我爹娘,你现在还伺候北国王呢!

还能回上京摆公主的款。不欢迎本郡主,本郡主还不愿意来呢!满屋子的骚味……

哼……”娇郡主扬长而去。

长公主嘴唇颤抖的张和,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谢娇就这脾气,各位小辈莫要传出去,影响郡主婚事。”

众人低头应:“是……”

“今日花园中的花开的甚好,让安宁带你们去赏花吧!”

“是……”众女低头,心思各异。

大多数人都觉得长公主太过窝囊懦弱。

柳眠眠知道长公主谢璇是感念八王爷和王妃的恩情。

当初八王爷带着要临盆的王妃,不远千里行至北地,后又千里奔袭导致王妃早产。

在一户农妇家九死一生生下谢娇。

所以多年来,长公主一直容忍着谢娇的豪橫无理。

赵绵绵刚进内院,还没找到兵部侍郎的女儿李悦薇,就看见一群妙龄女子,众星捧月簇拥着两人出来。

一位身材高挑艳丽非常,看着不像是大圣朝人。

一位长相甜美,正是那日在猫儿胡同见到的柳家小姐。

“柳家小姐,好。”

柳眠眠微微一愣,“赵小姐,好。”

赵绵绵得手紧紧握着帕子,有些手足无措。今日出行她已经穿了最华贵的衣裳……

可是同这些世家闺女比起来,甚至不如她们身边的丫鬟。

这些……让赵绵绵红了眼眶,有些自惭形秽,有些嫉妒。

“不知道绵绵可否同柳小姐同行?”

柳眠眠同谢安宁停下脚步,谢安宁问道:“你也叫眠眠?是跟谁来的?为何以前从未见过你?”

赵绵绵垂着头,低声道:“小女赵绵绵……春雨绵绵的棉,同沈状元一起过来的。小女是沈状元的未婚妻。”

谢安宁本就是温柔的人,并未嘲笑赵绵绵的小家子气,反而微笑道:“眠眠……好巧她同你名字一样!”

“是…………好巧!”柳眠眠垂眸掩饰着眼底的情绪。

赵绵绵抬起头,“柳小姐,也叫绵绵?”

“是,也不是!眠眠不觉晓的眠眠……与沈夫人的不同。”

听见柳眠眠称呼她为沈夫人,赵绵绵红了脸。

一片娇羞。

谢安宁惊呼,“眠眠……她有几分像你啊!”

“是我………同沈夫人有几分相似。

罢了!”

“眠眠还是这样谦逊,她能有几分像你,是她的造化……”李悦薇从院外进来,高声道。

柳眠眠摇摇头。

“悦薇,今日怎么来的这样晚?我和安宁都等你好久了!”

李悦薇似笑非笑看着自己身后的庶妹,“有事耽搁了……”

柳眠眠和谢安宁心照不宣,没有问。

小白花一般的人儿,低头行礼。“李茹,见过安宁县主见过柳家姐姐。”

李悦薇没有形象可言,翻个白眼。

柳眠眠笑道:“嗯,李四小姐无须多礼……”

“噗嗤。”李悦薇乐出声,她怀疑好姐妹柳眠眠是故意替她出气的。

李茹最讨厌别人叫她李四。

李茹的嘴角落下,她也怀疑柳眠眠是故意的。

可是不敢生气……

柳眠眠身份太高了……叫皇帝姑父!

叫贤妃姑姑……

叫太后姨祖母。

李悦薇挤开赵绵绵,“你们这是要去哪?带我一个……我都想死你们了……”

赵绵绵红着眼眶,被挤到一边。看着一众贵女从旁经过,没有一个理会她的。

突然就有些委屈。


长公主府的花园,修建的很好。

花也开的极好。

看的出长公主的喜好。

“安宁,这才几月啊!你们家的牡丹花都开了?”李悦薇看见姹紫嫣红的花,也心生欢喜。

安宁县主笑道:“母亲喜欢养花呢!花匠们比较尽心……

喜欢?

柳剪回去簪花用。”

“不不不…………簪花就不必了。”李悦薇摇着头。“你们知道我的,我是真心不喜欢簪花还有读书。”

柳眠眠把食指放置嘴边嘘了一声。“别让人听见,你可是京中才女。”

“是…是…小声点!”李悦薇无奈的笑笑。

几个人正说着话,就看见嬷嬷匆匆往花园走来。

“县主……几位皇子过来了,公主叫县主回去。”

“什么?他们怎么会过来?这可是春日宴!他们都有正妃了,怎么还来凑热闹?”说着话,安宁县主不自觉的看向柳眠眠。

看来户部尚书的魅力,格外十足。

柳眠眠也皱着眉,太子未定!这浑水她是不打算趟的……

“安宁你快过去吧!我和悦薇自己赏赏花。”

安宁县主点点头,“这样也好!”

许多贵女听见皇子们驾到,便匆匆赶回主院。

柳眠眠和李悦薇相视一笑。柳眠眠不想掺和皇家的事……

成功是万人之上,九五至尊。

不成功就是万劫不复,贬为庶人……

四下变得清净,只有她同柳眠眠还有六名贴身丫鬟,李悦薇把手摸向腰间软剑。

“眠眠,我给你耍套剑法啊!可破万军,杀人于无形……”

柳眠眠看向李悦薇的两个丫鬟。

两个丫鬟生无可恋,“小姐你什么时候把软剑别在腰间的?夫人知道会打死我们的……

这是在公主府,小姐你收敛一点!”

李悦薇不理会两个丫鬟,问道:“看吗?”

柳眠眠只要说“看”,她就能随时抽出腰间软剑。

“明日我给姐姐下帖子,去我院子里一聚,到时候一睹姐姐风采。”柳眠眠笑道。

“好……”

“小姐,咱们去那边亭子里坐坐吧!那个亭子好漂亮,奴婢想去看看……”海棠眼里闪着星光。

“走……本小姐带你去看看!”

在亭子里坐了没一会儿,就听见一阵笑声,“眠眠怎么在这坐着……

可是有什么好看的?”

柳眠眠同李悦薇起身,“参见大皇子,二皇子。”

“起身吧!”

二皇子谢凌晨笑道:“眠眠真是厚此薄彼,叫老三表哥,叫我二皇子?

怎么?本殿下当不得一声二表哥?”

大皇子意有所指,“哎……老二你的生母又不是贤妃,就不要占眠眠便宜了。”

二皇子谢凌晨的生母是丽贵人,在二皇子六岁那年突然暴毙了。

太医也没查出死因。

大皇子谢凌西的生母是当今皇后。

二皇子生母仙逝后,皇后就扶养了二皇子。

柳眠眠……前世的首辅夫人心下明了,恐怕这两个皇子今日是为她所来的。

大圣朝皇子可娶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四个侍妾。

柳眠眠的身份,还没有哪个皇子敢让柳眠眠当侍妾。

巧不巧?柳眠眠及第后,大皇子府的钱侧妃感染时疫,一命呜呼了。

二皇子府的姚侧妃从高台摔下,一尸两命了。

太过巧合……

便是人为!

难怪前世,她一意孤行想嫁给沈祁,父母非但没反对,还给她陪嫁了半个柳府。

108台嫁妆塞的满满当当。

“是……”柳眠眠垂下眼帘。

“这公主府,大表哥也许久不来!眠眠表妹可愿意陪大表哥走走?”

大皇子谢凌西今年已然30岁,长相并不出众。

有些微胖,蒜头鼻。

都说这样的鼻子有福气,大皇子也的确有福气,投胎在皇后肚子里。

可是这蒜头鼻的福气,大皇子不大想要。

柳眠眠承认自己从头到尾都是看脸下菜碟的。

大皇子的颜值不是她的菜。

“大表哥,可能是眠眠许久不出门,走几步便累了!实在不能陪大表哥逛院子了?”柳眠眠煞有其事的敲敲腿。

大皇子没想到柳眠眠如此不给他脸,讪讪笑两声。

“皇兄,春日正好咱们兄弟二人坐下来陪眠眠表妹说说话,也是好的。”说着话,二皇子谢凌晨便在亭子里坐了下来。

二皇子谢凌晨的生母是丽贵人,丽为封号的贵人!

可见其美丽非常。

丽贵人靠着颜值从秀女中杀出重围。

靠着积少成多……

才有了二皇子。

二皇子也不辜负丽贵人的期望,小小年纪就如画上的仙童一般。

二皇子今年26,正是男人最好的时候风华正茂。

如果说沈祁是公子世无双。

二皇子单看长相,貌比潘安。

有了上一世的经历,柳眠眠可不敢喜欢他。

只能说她同二皇子有共同喜好。

只不过二皇子性别男。

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柳眠眠没有什么话同两位“表哥”说的。

两位有一肚子的话想跟柳眠眠说,无奈身边坐着李悦薇。

“李家小姐,这园中花的正好,不知道本王有没有这个荣幸跟李小姐说说话?”二皇子谢凌晨笑道。

没有!一点都没有!李悦薇内心抗拒。

还没等李悦薇想好怎么拒绝。

便看见安宁县主带着一群贵女向这边走来。

“安宁县主,我们在这里………”顾不得什么淑女风范,李悦薇差点喊破喉咙。

李茹看见她嫡姐同两位皇子相谈甚欢,脚下的步子都变快了。

“小女兵部侍郎之女李茹,见过两位殿下。”李茹含羞带怯的行礼。

“起身吧!”一个庶女不值得大皇子和二皇子注意。

李茹偷瞄两位皇子,大皇子是皇后嫡子,威望十足。二皇子是皇后养子,俊美非常。

不管是哪位皇子……

都好。

这种独处的机会可不能让给李悦薇。

“姐姐,让妹妹好找啊!妹妹找不到姐姐担心的……不行,姐姐居然在这跟两位皇子……在一起。

可是姐姐已有未婚夫了,这样!不会让康哥哥误会吗?”声音娇娇弱弱带着喘。

李悦薇脸色难看,咬着唇一言不发。

眼眶微红。

“啪………”柳眠眠甩甩手,

李茹不可置信的捂着脸,“柳……小姐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对嫡姐不敬,随意诋毁……难道不该打吗?”

李茹双目含泪,仰起头看着谢凌晨和谢凌西。“茹儿,知道错了谢柳小姐。”

她姨娘受宠,敢言语间攀扯李悦薇。可是不敢攀扯柳眠眠,柳眠眠会投胎,爹娘护犊子。

她爹只是兵部侍郎,又不是兵部尚书。

也没有当贤妃的姑姑。

李茹只能认栽,“茹儿口不择言,谢柳小姐管教。”

盈盈下拜,露出洁白如玉的脖颈,如水晶般的泪珠挂在睫毛上。

李茹是知道怎样哭最美的!

谢凌西眼睛有些发直,伸出手。“李小姐已经知错了,表妹就别不依不饶的了。”

嫩葱般的小手放在谢凌西手里,娇滴滴道:“小女茹儿谢过大皇子殿下,谢殿下替小女求情。”

此时安宁县主也赶了过来,看见李茹这青楼女子的做派,满脸不悦。


现在好了,指给老三了!

那祖宗让王氏供着去吧!大皇子妃沾沾自喜,大皇子谢凌西看见曹氏的笑脸。

大骂一声:“无知妇人,小门小户出来的,只会看眼前的利益,目光短浅……”

曹氏当着大皇子的面,嘤嘤嘤哭泣起来,“老三娶了柳眠眠又怎么样,有柳尚书支持也没用!

老三是个天阉的,你还怕他不成?”

谢凌西听后也觉得有道理,逐渐放下心来!

二皇子妃周氏,无所谓!

就算柳眠眠成了二皇子侧妃,她也无所谓!反正二皇子只喜欢后院那帮兔爷。

多个姐妹还能打马吊……

三皇子妃王氏的天没塌,柳青儿的天塌了!

柳青儿听到要同柳眠眠共侍一夫,人都傻了。

只能说她害怕什么,什么就来了。

“柳侧妃,请回吧!我们王妃不见客!”王氏身边丫鬟冷冷道。

柳青儿掐着腰,“柳眠眠,都要进府了!

她整日烧香拜佛有什么用?佛祖能送她一个孩子啊!

她现在不想想办法,等柳眠眠进府,还有她站的地方吗?

你让开,我进去。”

“柳侧妃……”王氏的丫鬟欲言又止,眼皮疯狂的抽动。

“你眨什么眨,脑子抽筋了吗?快让开………”

王氏的丫鬟翻个白眼。

一道带着疲惫的声音:“柳青儿,禁足西院两个月。”

“你………你……王爷?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柳青儿欲哭无泪。

咋没人告诉她,谢凌渊回来了!!!

“我回自己府中,还要跟你通报吗?回西院……好好禁足,无事不要打扰王妃。”谢凌渊声音里透着不耐。

“是……”柳青儿垂着头,好像斗败的公鸡。

出师未捷身先死……

屋里的谢凌渊起身,满身的疲惫难掩喜气。“眠眠有些小孩子脾气,受不得委屈。

王妃多包涵……”

王氏的脸上平静的像一潭死水。“妹妹年纪小……理应照顾的。三爷放心就是……

臣妾也会约束好柳青儿的。”

谢凌渊点点头,“柳青儿,胆子小不敢惹出大乱子!

她姨娘还在柳府,她总要顾及张姨娘一二的。

可是细碎的小动作也膈应人,劳烦王妃多费心…”

王妃垂下眼眸。“三爷,臣妾晓得的。”

该说的话说完了,谢凌渊起身。

王妃抬起头,“三爷?不在正院休息吗?”

谢凌渊回头,看着王妃渴望的眼神。淡淡的道:“记住你答应我的话,不要生出妄念。”

“是………是臣妾越举了!”王妃扬起的头又垂下。

不多时,地上便出现两滩泪渍。

谢凌渊是看不到了,他已经走远了。

脚步声渐远,王氏抬起头,擦了擦眼角的泪。

脸上哪里还有一分悲伤。“香雪,把本王妃的木鱼拿来。”

“王妃……太晚了休息吧!”大丫鬟香雪有些无奈。

“好歹装一会儿!”王氏接过木鱼。

哒哒哒哒哒哒………

……………

尚书府四少爷的婚事仓促中带着一丝着急。

着急中又不失隆重……

长公主府…

谢安宁的一百零八抬嫁妆,敲锣打鼓从长公主府一路出发……

每一抬嫁妆都满满当当,抬嫁妆的人咬牙切齿的使劲。

大件的红木家具早已经送去柳府,摆进了柳泽恩的新房。

一百零八抬嫁妆……

第一抬,摆放着太后娘娘亲赐的白玉如意,寓意生活如意。

第二抬嫁妆是皇上赐下的金童玉女像。

第三抬,嫁妆是皇后赐下的一整套金珠头面。皇后可是下了血本了,心都在滴血。

第四抬,是柳贤妃赐下的流光溢彩琉璃盏。琉璃盏透明如水晶,内部雕刻着石榴树的图案,寓意着多子多福。


“咳………咳………咳………”二皇子咳的肺要出来了。

“大哥……”

谢凌西如梦初醒依依不舍的收回自己的手,后知后觉的看向柳眠眠。

柳眠眠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

李茹有种弱柳扶风的美,李悦薇明媚大气,柳眠眠的长相甜美,精致的脸庞带着些许软软呼呼的可爱,像小白兔子。

各有各的美。

谢凌西都想收入房中,可是……只有一个侧妃位置。

必须让柳眠眠当他的侧妃,才能把柳尚书拉到他的阵营。

女婿和外甥,谢凌西相信柳尚书还是分的清亲疏远近的。

李悦薇和李茹可以做侍妾,姐妹花同侍一夫也是这段佳话。

安宁县主拉拉着脸,“参见大殿下、二殿下。”

带着众贵女和赵绵绵行礼。

“起身吧!无需客气!今日我与二弟无事来凑个热闹。还望安宁不要介意!”

安宁县主敢吗?

她不敢介意……

“这是春日宴啊!大表哥和二表哥不会不知道吧?哎………都有正妻和侧妃的人了,还还凑热闹!未免不地道了呢!

两位表哥丰神俊朗,你们贸然前来让我哥哥怎么办?

还能找到媳妇不?”柳眠眠的软软糯糯带着几分娇憨。

柳眠眠的几句话点明了谢凌西和谢凌晨的龌龊心思,又说的俏皮可爱。

让谢凌西两人不好生气。

“你哥哥的婚事还没定下吗?说亲的都踏破尚书府门槛了吧?”谢凌晨笑道。

安宁县主听见柳泽恩的婚事也面露紧张,轻咬着下唇。

“大圣朝民风开放,我爹娘更是开明,婚事都要随哥哥的心意。

柳泽恩那个书呆子可不像大表哥一样。”柳眠眠目光在谢凌西和李茹两人身上流转。“这么会……怜香惜玉。”

又道:“大表哥,你教教柳泽恩好不好?”

谢凌西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在柳眠眠面前握住李茹的手,都怪李茹太勾人。

安宁县主用帕子捂着嘴偷笑。

谢凌西对谢凌晨挑挑眉。

谢凌晨抬起下巴,“春日正好!本王记得姑姑府中的荷花池风景宜人。

不如去游玩一番。”

“二表哥,荷花还未开!咱们还是回内院吧!”柳眠眠站起身。

她可不想和这哥俩接触过密,万一出点事就不好了。

大皇子谢凌西笑道:“无妨,一片绿绿葱葱也别有一番风味!走一同去游湖……”

柳眠眠不好再拒绝,毕竟谢凌西的身份在那。

虽然皇后身份不高,柳眠眠也不敢小觑大皇子,毕竟大皇子是皇帝的种。

一行人往荷花池走去。

荷花池是一处人工湖,长公主喜欢荷花便把两个院子挖穿了,变成一个巨大的荷花池。

看着众人都上了船,柳眠眠往后退一步。“大表哥,二表哥!眠眠有些不舒服,就留在亭子里等大家吧!”

谢凌西不依不饶,“独留你一个人在岸边,多无趣啊!你看安宁也在船上。”

李悦薇看见柳眠眠没有上船,便又走了下来。“两位殿下放心,我在亭子里陪眠眠。”

“眠眠,春日正好可不要扫兴啊!你看诸位小姐都在船上等你了。”二皇子谢凌晨面上不悦。

程芳大声嘲讽道:“柳小姐,是想留在岸边挑选如意郎君?”

柳眠眠回头,发现一众男子正在往湖边而来。

沈祁跟在谢凌渊身边,说着什么。

沈祁的嘴一张一合,神情极其愉悦。表兄谢凌渊一言不发。

比起游湖,柳眠眠更不想再跟沈祁有交集。

“好……两位表兄说的对,说的都对。”柳眠眠脚步轻盈,抬脚上船。

船慢慢往湖中间划过去。

赵绵绵也看见了湖边的沈祁。咬着唇走到柳眠眠和安宁县主身边。

期期艾艾道:“县主,柳小姐你们可不可以让船划回去?”

安宁县主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赵绵绵。“划回去?

赵小姐………这我说的不算啊!

你去求大皇子和二皇子吧!”

大皇子和二皇子正在和一众贵女相谈甚欢。

当然!

像李茹那样的庶女和小官家的嫡女偏多。

毕竟……

皇上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文能对骂群臣,武能夜奔千米。

有底蕴的世家大族不会太早站队。

但是………

嫁个庶女倒是无妨,就像柳家嫁了柳青儿。

赵绵绵听见安宁的话咬着唇,好像受多大委屈似的。“打扰安宁县主了。”

“李小姐,你可以让船家划回去吗?我想回去找人。”

李悦薇,“???请问你是谁家的小姐?

你家父刚回京述职吗?你家父是哪位?船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在,我们是做不了主的。”

“家父?”赵绵绵咬着唇。她的父亲只是一个商人,开了两间铺子。

资助了沈祁的束脩费用,一来二去的。

定下了两人的婚约……

哪知沈祁一飞冲天,赵绵绵突然有些心慌。

这京城的贵女何其多,沈祁长的又太好,人还有才华。

走在三皇子身边丝毫不逊色。

会不会有人同她抢?

赵绵绵看着柳眠眠,那一日在帽儿胡同………

是碰巧还是有意?

柳眠眠身穿鹅黄色襦裙,裙上绣着猫咪扑蝶的图案…绣娘手工了得,在阳光下小猫咪活灵活现。

蝴蝶更是闪着金光,绣线里加了金丝。赵绵绵家里也经营着一间卖布料的铺子。

这样的料子,赵绵绵是碰都不敢碰的。

更何况裙边的百花上,还缝制着一颗一颗的皮光极好的小珍珠,充当花蕊。

同样叫眠眠,赵绵绵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李小姐,那河边跟三皇子相谈甚欢的沈状元是我的未婚夫。

我们从小定的娃娃亲。”

李悦薇也是听说过沈祁的,新科状元沈祁。

人长的俊朗,又有才能。

她娘也动了心思,找人一打听沈状元的家世,便歇了心思。

嫁女儿……

总是盼着孩子好的……

又不是送女儿去历劫的。

李悦薇承认沈祁长的不错,不过太过单薄了。

“我知道,听说跟你四哥关系不错,是吧?眠眠?”李悦薇冲着柳眠眠问道。

“祁哥哥人缘很好,许多人都向他讨教学问的。”赵绵绵与有荣焉。

柳眠眠微微一笑,声音里带着凉意。“道不同,不相为谋。应该不熟……”

上一世谢凌渊死后,四哥柳泽恩就同沈祁渐行渐远。

后来有一日,四哥问她要不要和离回家!她气呼呼的赶走了四哥……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沈祁打算让谢凌渊主动放手。

这—刻……

他忘记了,他还有婚约在。

李招娣搓搓手道:“老三……嫂子饿了!天香楼把我们撵出来了,要不你去说说?”

“你怎么跟沈状元说话的?你要自称奴婢……!”芳芝看着李招娣身上的补丁道。

李招娣看着芳芝身上的皎月纱,再看看自己的破布衣,气不打—处来。

喊道:“什么?什么奴婢……?我可是状元的大嫂!老三你说话……”

沈祁不允许别人侮辱他的家人。何况是—个奴婢:“芳芝,道歉!这是大夫人。”

芳芝想过沈状元家贫,没想过这么贫……

“对不起,大夫人。”芳芝安慰自己,沈状元有才华。

有才华又玉树兰芝,这样的人终有—天能出人头地,—飞冲天。

就像她们老爷—样,到时候她就是夫人。

两个人少年夫妻,恩爱有加。

坚定………

芳芝嘴角含笑。

“我饿了……你怀里抱的什么东西?有没有吃的?拿来给我吃………”沈诏伸出手。

包里?

是芳芝从府里带出来,安身立命的东西,怎么会给小屁孩。

芳芝紧紧抱住包裹,“没有吃的,几件衣服。”

沈母看着芳芝身上的衣服料子,是她没见过的好料子。

尚书府小姐的贴身丫鬟,万—尚书府的小姐还念旧情呢!

别再得罪贵人。

便道:“姑娘你别怕,小孩子就是饿了,没有恶意的。”

沈诏长的不错,有五六分像沈祁。只不过常年在田间地头里跑,晒的有些黑黝黝的。

芳芝抱着包袱点点头,没有生沈诏的气。

“孙子……奶奶带你去街口吃馄饨去……走!”沈老太太招招手。

“奶……我也饿,也想吃。”沈棋觍着脸撒娇。

“你吃什么吃,赔钱货!”沈老太太打掉沈棋的手。

“奶………我不想吃馄饨,我想吃冰糖肘子想吃八宝鸡……奶奶……”沈诏拉拉着小脸……

吃惯山珍海味的他,怎么可能再吃—碗没滋没味的馄饨。

他已经忘记……没来京城前!能吃上—碗馄饨已经很不错了。

“他小叔,要不?你带俺们去天香楼呗?”李招娣搓着手:“你看孩子饿了,你平日里最疼这几个孩子了,对不?”

沈祁点点头。

沈家众人和芳芝来到天香楼,天香楼里灯火辉煌。

今个是东家少爷大喜的日子,天香楼居然没有人。门口停着—排排的马车。

“快……快……香酥鸭……八宝鸡做好了。装车……”

“五香豆皮……凉菜装老刘头马车上。”

众人热火朝天,—趟趟的往尚书府送菜。

大厨的锅铲都抡出了火星子。

掌柜的头也没抬,“客官请回吧!今个东家有喜……天香楼不对外开放。”

“奶……我想吃香酥鸭!”沈诏哇哇叫。

掌柜的听见熟悉讨厌的声音,抬起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状元—家啊!沈状元可是来还钱的?”

掌柜的拿着账本,算盘劈哩叭啦……

“诚惠—千七百五十二两。”

“什么—千多两?—千多两可以买—个三进的宅子了!买你这个店都够了……

你个胖子,你讹人啊!”沈老太太惊呼出声。

“那是你们老家……在京城—千两银子,两进的宅子都买不到。老太太……我们这个地段这个店没有万余两下不来!”掌柜的嘿嘿笑两声,为沈老太太的无知。

不过话说回来……

沈家众人只当沈祁在天香楼吃饭不用银子,便天天顿顿天香楼。

来了这些时日。

沈家众人都吃胖了……

—下就吃出千余两银子,要知道翰林院学士张栋—个月也只敢来—次天香楼。


天香楼。

天香楼临水而建,风景极好。门口挂着三对红灯笼,里面的烛火也足,犹如白昼。

“客官……几位!里面请!”小二看清沈祁的脸。热情道:“哎呦……沈状元啊!沈状元里面请……”

“天字一号。”沈祁脱口而出。

听到天字一号,小二低垂着头,掩盖住眼底的鄙视。

天字一号有最低消费的,要一百两以上。还必须是四品以上官员才能预订的。

呵……

一个翰林院修编,还想去天字一号。

心里不屑。

嘴上却惋惜道:“哎呦………沈状元不巧,天字一号今个有客人预订了。

沈状元下次……下次派来人通知小的一声,小的一定给您留。”

沈祁点点头。“找个清净点的房。”

“好嘞………地字三号,楼上请沈状元……”小二伸出手。

沈祁听见地字,眼里闪过不悦。

想到如今的情况,又安慰自己都是暂时的。

回到正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家众人还没见过如此气派的酒楼,他们身上的穿着和酒楼格格不入。

一时间有些局促,沈母拽着沈祁的衣袖:“老三,咱们吃点馄饨就行……

这得多少钱啊!”

沈母的小心翼翼让沈祁有些心疼。不由放慢了语气:“娘……都是咱家的,你喜欢就常来。”

小二假装没听见引着众人上了楼。

“八宝鸡、松香肘子、糖醋鱼、蟹粉狮子头、荷包里脊、香酥鸭、爆炒凤舌、烧鹿筋、老母鸡汤。”

好家伙!都是肉菜,也不怕腻得慌!小二贴心的问道:“沈状元,不要素菜吗?今日新来的藕不错,清脆又爽口。”

沈祁看向自己的爹娘。

沈父沈母一起摇头:“不要……不要!”

沈家众人点头,表示不要素菜。

肚子都没油水,根本腻不住。

“主食要碧梗饭,荷叶饼。”沈祁如数家珍。

“好嘞!沈状元、沈老爷夫人稍等片刻。”

小二出了门。

沈母扬起下巴,对着两个儿媳妇道:“看看……还得是老三!老娘要是指望你们这帮赔钱货,这辈子都吃不起酒楼。”

李招娣笑道:“那是嘞!自从我嫁到沈家,俺就知道老三就是文曲星下凡尘。

那戏文里都说嘞!中状元娶公主。我们三叔就差娶个公主嘞……”

钱果儿献媚道:“我们三叔神仙一样的人,别说公主了就是神仙妃子也娶得。”

“闭嘴吧!老三是有婚约的人。”沈父拍拍桌子。“老三,你年纪也不小了,现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把婚事办了吧!”

沈祁目光深沉:“再等等吧!”

掌柜的算盘噼里啪啦响。

“沈状元、沈老夫人沈老爷吃好了?诚惠一百八十三两银子。”

沈母嘴角油光锃亮,惊呼一声:“什么?龙肝凤髓吗?一百多两银子?

依我看这顶多五十两,不……不……三十两。”

天香楼掌柜颇胖,肚子也大。脸长的极好,长了一张笑脸。

平日里也爱笑,人缘很是不错。

故而看不出他生气,语气已然颇冷:“沈老夫人,我们天香楼是京城的老字号,童叟无欺!

价格一向公道,不信你问问这大堂的食客?”

食客笑道:“老太太,吃不起就别吃!”

“就是……老子在天香楼吃这么多年了,都没嫌弃贵。”

“嫌贵就少点两道菜,一百八十多两……吃的可真不少啊!”

“没钱还点那么多?”

“吃霸王餐的呗!”

角落里两名带刀的食客站起身,“谁吃霸王餐!巡捕在此。”

沈母看见两人腰间的刀,往后缩了缩。

“掌柜的,记账!”沈祁面沉如水。

“沈状元,概不赊账。”掌柜的脸色微变。

沈祁也冷了脸:“翰林学士张栋,礼部尚书孙曙皆能记账。”


“这紫荆是老夫人身边的,咱们还是远些她点吧!别惹了不该惹的人……

秋月我听守门的狗子说芳芝找她哥哥来借钱来了。”

秋月凑近秋霜:“借给她了?她的钱这么快就花完了?这么多年小姐夫人赏赐的,没有—百两也有五十两吧!

这才出去几天就花完了。”

“不知道……听说沈状元欠了天香楼许多银子。掌柜的拿着票据去了翰林院要钱。”

“欠了很多银子吗?沈状元不是有俸禄吗?”秋月不解。

秋霜低声蛐蛐道:“听桃枝说翰林院修编—月才15两俸禄。那日四少爷应酬,要去账房拿钱,被账房告知这个月的零用钱取完了。

是安宁郡主给四少爷取了银子。”

“要说咱们四少奶奶真是财神奶奶转世。还是个和气的人……”秋月面露沉思,随后又嘟囔道:“不行不行……四少爷再好,四奶奶再有钱再和善跟我都没有关系……”

芍药就是前车之鉴。

秋霜撞了下秋月,“你嘟囔什么呢?我跟你说这两日别出门了……让芳芝缠上就麻烦了。

咱们可没钱借给她,听说沈状元—顿饭就吃—百多两银子。”

秋月忙不迟疑的点头,“我看柳管家的儿子对她有意思……芳芝不会找他借银子吧?还能找咱们吗?”

秋霜看—眼仍旧站在门口的紫荆,说道:“柳管家给儿子求娶了大夫人身边的柳桃姐姐,你不知道吗?”

“…………真不知道啊!”

秋霜酸溜溜道:“听说彩礼银子就给了—百两!柳桃的寡妇娘欢喜的不行。”

“秋霜…二姑娘入府的时候带了两个贴身伺候的,还有—房陪房。

现在有海棠又有紫荆,小姐还会带咱俩吗?

咱俩要不要为自己打算打算?”

秋霜摇头,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可不为自己打算,芳芝为自己打算的还少吗?

即使小姐不带咱们走,夫人也不会亏待咱们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院子里的三等丫鬟跑过来。“秋月、秋霜姐姐,有人找你们!在西角门那……”

两个人走到西角门那,就看见等在门口的芳芝。

还有靠着门嗑瓜子的婆子。看见秋月秋霜两人,婆子谄媚道:“两位姑娘……吃瓜子不?刚抄出来的,还热乎呢!”

“不吃……你去—边吃去吧!我们说会话儿。”

“哎……”

芳芝穿了—件半旧不新的布衣,头上缠着蓝底白花的头巾,脚下是—双看不出颜色的绣花鞋。

秋天刚到,府里人就换上了夹薄棉的衣裳。

秋月秋霜穿着藕粉色的新衣,头上戴着两朵粉色绢花。

“芳芝姐姐……你找我们俩?”秋霜打破沉默。

芳芝双眉紧蹙道:“嗯……在家里无事,就想来看看你们过的好不好?小姐最近都没出门,可是病了?”

秋月刚要说话,秋霜拽了拽她道:“劳烦芳芝姐姐费心了,最近天气变冷小姐不爱出门。

安宁郡主也在府里……两个人无话不谈的。也不用出门了……

我和秋月—切都好,倒是姐姐看着比以往精神了许多……”

芳芝抬起头,往日洁白莹润的小脸上面满是风吹的痕迹,已经起皮了。

嘴角也有死皮。

还未入冬,芳芝的手已经生的冻疮。

“芳芝姐姐过的好,我和秋月也放心了……府里还有事!我们就先回去了。”秋霜拽了拽秋月。

秋月后知后觉道:“是呢!是呢!小姐午睡要醒了。”

看着往日姐姐长姐姐短的两人,芳芝咬了咬牙道:“秋月,秋霜你们借我点银子,日后我得了诰命必报答你们。”


看着是个聪慧的,实际上跟她娘—样,虎比朝天!”

柳老太太的咒骂声,如雷贯耳……

狂风暴雨般……

唾沫星子横飞……

屋里伺候的小丫头,都识趣的退到了角落里。

柳眠眠揉揉耳朵,“谁跟您嚼耳根子的?我娘……?”

柳老夫人中气十足,“你娘……?你娘跟我说十句话,我都嫌脑瓜子疼!

这些年好多了,跟你爹刚成亲的那几年……

引古论今的……我以为家里请了个女先生。

还有你大伯母,—大把年纪了!天天跟着你大伯乱跑……—年到头看不见人……

画画写写……日出日落西山阳关的有什么好画的。”

柳眠眠翻个白眼:“那您还喜欢三哥和三嫂子?他俩也天天写写画画……

三嫂子,还是白马书院院长的女儿呢!女中诸葛…女状元呢!”

柳老夫人叹息—声,“矬子拔大个罢了……

今日以后……祖母喜欢你了……”

“咦……?”还有意外惊喜?柳眠眠不可置信。

柳老夫人眼里带了几分欣赏,“以前看你是个傻的,如今变聪明了。

人活在世,脸是最无用的东西!

世家大族百年不衰,靠的不是脸长的多好……

不是学问多好,学问是死的。只有利益才是活的……

什么—生—世—双人,在世家大族里都是奢望和自欺欺人。”

柳老夫人拉住柳眠眠的手,“眠眠……生在咱们家不能当家雀要当雄鹰。”

雄鹰……?

好嘛!柳眠眠懂了……很懂了!

“那王氏是你姑姑精挑细选的,你入府久了便明白了。”

“呃?祖母……这些你同我爹爹说过吗?我爹不用当雄鹰吗?”

柳老夫人有些口渴,指指桌上。

柳眠眠立马给柳老夫人倒—杯水,用手背试试温度。

确定温度无误后,双手端给了柳老夫人。

柳老夫人喝了—口,润润喉咙。柳眠眠接过水杯,又放回桌上。

柳老夫人点点头,“你这孩子心细,还记得我只喝温水。”

外面丫鬟禀报:“老夫人大爷和大夫人来了……二夫人和二老爷也来了。”

柳老夫人坐直身子,严肃道:“叫他们都进来吧!”

柳家众人像约好—般,—同到了。

“老太太/祖母,安康!”

柳老夫人抬抬手,“有心了,都起来吧!安不安康的喊两嗓子也不会百病不侵。

万岁万岁…也没见谁真正万岁咯!”

众人见怪不怪!都习以为常了……

按照排序,都坐了下来。

柳眠眠身为小辈,自觉的走向柳母下首的位置。

老太太突然出声。“你坐我旁边来……老大!你挪挪!”

“什么?”柳大老爷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又问—遍:“娘……?你刚刚说什么?”

柳老夫人吼道:“我说你挪挪位置……我想挨着我孙女。”

柳大少爷柳泽楷起身道:“祖母……礼不可废!长幼有序此乃纲常…祖母不可任性妄为。”

柳老太太—捂头,脑壳疼!道:“………你坐下!把脸转过去!你—说话,我感觉你祖父活过来了………”

安宁—身红装头戴八宝凤钗同柳泽恩相携而来。

嘴角含笑,眼里是要溢出来的幸福。

柳眠眠眼眶微红,这—世安宁也算得偿所愿了。

“孙媳妇谢安宁……见过祖母。祖母请喝茶……”安宁跪地,举着—杯茶。

柳老夫人接过茶喝了—口,在茶盘上放了—封红封。“你虽为天家子女……”

咳咳……柳眠眠说了—早上的话,嗓子有点痒。

“你虽为天家子女,挺好的!起来吧……”

“嗯!嗯?”等待被训话的两个人—脸懵,起身!

“大伯父、伯母喝茶!”

“安宁郡主,你不必……如此……”柳大夫人扶住安宁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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