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桃周路的其他类型小说《陷进温柔后,他宠上瘾了 番外》,由网络作家“新鲜萝卜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桃刚拉开椅子准备让他坐,回头看到人家已经挑好位置做好了,只好讪讪地把椅子放了回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这次开口,显然是跟刚才在办公室完全不一样的声调了。周路抬头看向她:“不是说程亚乐怀疑你了吗?”季桃愣了一下,两秒后才应了一声:“嗯。”她原本以为,昨天周路被她气成那样,两人以后估计是没什么交集了,却没想到周路今天会特意过来这么一趟。一时之间,季桃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周路突然出现就已经够办公室的其他老师八卦了,季桃还带着他回了宿舍,丘老师捧着茶杯站在办公室门口亲眼看着季桃和周路两人进房间的,她不仅仅看到他们进房间了,还把房间门给关上了。丘老师看到这事情,捧着杯子又回去跟其他老师八卦:“刚才那个男人,是季老师的男朋友吗?”...
《陷进温柔后,他宠上瘾了 番外》精彩片段
季桃刚拉开椅子准备让他坐,回头看到人家已经挑好位置做好了,只好讪讪地把椅子放了回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次开口,显然是跟刚才在办公室完全不一样的声调了。
周路抬头看向她:“不是说程亚乐怀疑你了吗?”
季桃愣了一下,两秒后才应了一声:“嗯。”
她原本以为,昨天周路被她气成那样,两人以后估计是没什么交集了,却没想到周路今天会特意过来这么一趟。
一时之间,季桃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周路突然出现就已经够办公室的其他老师八卦了,季桃还带着他回了宿舍,丘老师捧着茶杯站在办公室门口亲眼看着季桃和周路两人进房间的,她不仅仅看到他们进房间了,还把房间门给关上了。
丘老师看到这事情,捧着杯子又回去跟其他老师八卦:“刚才那个男人,是季老师的男朋友吗?”
程亚乐听到这话,手上的笔被他按的死紧。
其他老师没有丘老师这么八卦,范老师应了一句:“不知道,季老师没说。”
丘老师喝了口说,若有所思地看了程亚乐一会儿,嘟囔了一句:“长得还挺周正的。”
她这话声音不大不小,但程亚乐听得一清二楚,本来就郁闷不爽的程亚乐听到这话,更是沉闷了,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季桃知道了周路是特意过来跟她演戏的,但她不太明白两人进她宿舍这么干坐着是演的什么戏。
坐了六七分钟后,季桃有些憋不住了:“还有十三分钟,午休就要结束了。”
到时候学生就醒过来了,学生醒过来,周涛可能就会发现他小叔来了。
“过来吧。”
周路突然开口,季桃不明所以,但还是抬腿向着他走了过去。
天气炎热,周路来的路上应该是出了汗,季桃靠近他的时候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汗味,还有衣服洗衣粉的柠檬香,混在一起,到不难闻。
只是这属于周路独有的气息强势地扑面而来,这让季桃不面想起一些事情。
她只走到他跟前半米的距离就停了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周路站起身,抬腿往前向着她走了一步。
男人人高腿长,虽然只是走了一步,但一步就把那半米的距离给走了。
两人离着只有半拳的距离,季桃心跳得有些快,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发鬓处还渗着薄汗。
她怕自己误会了周路的意思,可又怕周路真的是那样的意思,季桃不禁捏紧了自己恤衫的衣摆:“有点热。”
她想往后推开,却被男人拉住了手腕。
季桃心跳的有些快,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做戏做全套,我最近有些忙,没什么合适的时间过来。”
季桃看着他,微微咽了一下:“我知道的,所以很谢谢你,在今天抽空过来一趟。”
“程亚乐那样的人,别的地方虽然不聪明,但在男女的事情上,他倒是什么都想得到。”周路微微低着头,沉沉地看着她:“你想骗过他,可不是轻飘飘一句话就能骗过他了。”
季桃大概猜到他什么意思:“那,那要怎么样?”
“总得做些让人想入非非的事情吧?”
周路沉声说了一句,季桃呼吸都急促起来:“比,比如?”
“季老师没有谈过恋爱也见过别人谈恋爱吧?情侣之间难得见面,怎么也得亲一下吧?”
他说话的时候,热气打在她脸上,季桃只觉得自己有些缺氧,思考都慢了半刻,只跟着他的话:“确实是。”
周路深深抽了口气,将她的手拿开:“我知道。”
他额头上青筋都冒起来了,却只能假装若无其事:“我帮你把东西卸下来吧。”
“谢,谢谢。”
季桃站在那儿,都不敢动了。
她低头看到自己的右手,下意识就想到刚才的事情,季桃脸上刚缓了一点的红晕又一次缓缓地浮了上来。
周路已经把东西卸下来了,鉴于刚才尴尬的事情,他也没有开口帮季桃拎进去。
季桃见状,连忙从他的手上接过自己买的东西:“谢谢你啊,周先生。”
周路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女人的脸颊红得很。
“不用谢,我回去了。”
“好,好的。”
周路骑上摩托车,轰的一下就开走了。
季桃看着那摩托车扬起的尘土,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把钱还给周路。
她不禁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手勒得有些疼,季桃只好两只手各拎了一袋东西,转身进了学校。
周六的学校安静得很,季桃没做午饭,烧水泡了一块方便面,吃完之后换了一件背心,关了门坐在房间的窗口记着账。
她大学四年勤工俭学挣的钱一半还了助学贷款,剩下一半存了起来。
支教前她在培训班上了三个月不到的班,一共就挣了一万五千多,再加上她手上的三万块钱,她如今手上只有四万六千块。
这里每个月只有三百块的补助,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她还得在这里待两年,季桃想想都觉得自己难。
偏偏这地方又穷又破,她就算是想找兼职也找不到,这两年就只能坐吃山空了。
两年结束之后她回去还得租房,那四万多怎么也得留一万块出来。
这地方每个月倒不怎么花钱,但是一个月三百块的补助,吃饭都有些困难。
昨天因为张志超的事情就无端花了两百多块,季桃算着账,越算越痛苦。
她还想在二十八岁之前为自己攒三十万块的嫁妆,不至于被未来夫家瞧不起,如今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季桃越想越难受,手薅着头发,扎起来的丸子头在就被她薅乱了。
窗户被人突然敲了一下,季桃吓得心跳都停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到程亚乐正站在窗户前看着她:“季老师。”
季桃皱了一下眉,不太情愿地开了房门:“程老师?”
程亚乐对着她笑了一下:“我昨晚听说你班上的学生不见了,就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季桃见他要进来,连忙合了记账本往外走:“人找到了,我正打算去一趟张志超家。”
“人找到了就好,人找到就好。那我陪季老师你去一趟张志超家?”
“那谢谢程老师了。”
这程亚乐是和她一同来这里支教的,不过程亚乐是镇上的人,他老家是这边的,在这边也有老房子。
他过来支教是因为他连这地方镇上的学校都考不上,只能过来这里支教“镀金”了。
季桃刚来第一天他就献殷勤了,可季桃不喜欢这人,这人太精了,虽然长得斯斯文文的,但是太会算计了。
就比如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明明有车,住得也不远,张志超的事情也听说了,昨晚大晚上的不给她打电话提供帮忙,现在事情都解决了,他才跑来先殷勤。
而且程亚乐也就是看着斯文,实际人猥琐得很,上个月他借着和学生游戏的的机会,好几次往她的身上摸。
幸好季桃聪明,拉了周涛挡在自己的跟前。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被他摸了两次手臂。
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季桃就觉得反胃。
“季老师你吃午饭了没?晚上到我家吃饭吧?我妈早上给我带了不少好菜。”
两人一边往外走,程亚乐一边讨好地看着季桃。
季桃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笑着拒绝了他的“好意”。
走到学校门口,看到周涛那辆摩托车,季桃才发现自己大意了。
张志超家也不算远,但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明显。
季桃只能咬牙上了车,她努力往后坐,程亚乐见状,拉着她的手环到自己的腰上:“季老师,你这样坐不稳的,这路不好,会把你颠下去的。”
季桃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了,“太热了。”
她说着,自己又往后挪了一点。
程亚乐看着了她的动作,没再说什么,只是一拧油门,摩托车轰的一下就开出去了,突然又刹车。
季桃被惯性带着,差点就撞到他的身上了。
她咬牙死死地捉着下面的铁杆,不管怎么颠,她都不让自己靠到程亚乐半分。
幸好这痛苦的过程没持续多久,程亚乐想把车开快点好让季桃抱着他,车开得快,到得自然也快。
摩托车刚停下来,季桃就从车上下来了。
不等程亚乐开口,她就自己进了张志超家。
这会儿正是太阳热烈,张志超奶奶在家编竹篮,张志超在一旁交他弟弟写字。
看到季桃,张志超奶奶连忙起身:“季老师!”
季桃笑了笑:“张奶奶,您坐,我就是来看看志超的。”
一旁的张志超羞窘地看着季桃,“季老师,对不起。”
季桃摸了一下他的头,从口袋里面拿出两颗糖果,给了他一颗,另外一颗给了他弟弟:“你是男孩子,男人大丈夫,遇到事情,躲起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以后遇到事情,不能再躲起来了,知道吗?”
张志超黑黝黝的脸都红了,手紧紧地握着手心里面的糖,低着头不敢看季桃:“我知道了,季老师。”
张志超奶奶拿了块猪肉出来给季桃,季桃连连拒绝,“张奶奶,我真的有,天热,您给我我放着也是放坏了。”
“你今晚回去就做了,坏不了!”
季桃哪里敢要,一旁的程亚乐还帮忙劝她,季桃暗暗翻了个白眼,找了个机会直接跑了,“我还有事要去找一下周涛,我就先走了,张志超、张奶奶!”
程亚乐提着猪肉在她身后追她,季桃看着就来气,也不跑了,站在树荫下看着他:“程老师,我不缺这一块猪肉,你也不缺吧,张志超他们一家不容易,我们做老师的,可不兴这样啊!”
程亚乐看着手上那上好的五花肉,季桃的话让他没法把肉拿走,“你说得对,那我送回去,你等我,我送你去周涛家。”
“嗯。”
季桃应了一声,抬手扇着风,见程亚乐进了张家,她一转身就跑去周涛家了。
周涛家离张志超家不远,也就七八百米,季桃跑了一会儿热得不行,只好慢慢走过去。
她被晒得通红,走了几步又皱着眉跑了起来。
人刚进周涛家院子,直直就撞上了男人赤#裸的胸肌。
季桃看了周涛输液瓶上的针液—眼:“给周涛叔叔打电话,他待会儿就过来。”
季桃说着,心里面尽管不情愿,但面上还是挤了个笑容出来:“程老师,今天的事情真是多亏你了,周涛他叔叔就要过来了,接下来就不麻烦你了。”
季桃说着,轻轻拍了—下周涛的肩膀:“周涛,跟程老师说谢谢。”
周涛喝了碗白粥,虽然精神还是不太好,但已经恢复许多了,听到季桃的话,他乖顺地跟程亚乐说了声谢谢。
“这是我应该的,周涛你没事了吧?”
周涛知道季桃不喜欢程亚乐,见程亚乐还不走,他抿了—下唇:“程老师我没事了,我就是吃错东西了。你快回家吧,都快两点了,你还没有吃午饭呢。”
周涛—脸愧疚的样子,程亚乐也不好说自己刚才在外面吃过午饭了,毕竟他偷偷去吃午饭也没跟季桃说,这事情说出来多少有点抠门不厚道。
更何况话是周涛说的,程亚乐再不想走,也只能点头应着:“那好,下个学期见,周涛。”
“下个学期见,程老师。”
周涛还是很有礼貌的,程亚乐走的时候他还挥了挥手。
程亚乐走了之后,输液室里面就剩下季桃跟周涛了。
季桃虽然只当了周涛半年的老师,但周涛很喜欢季桃,见程亚乐走了,他叫了季桃—声:“季老师,对不起。”
季桃笑了笑:“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以后过期的牛奶就别喝了。”
周涛听到她这话,耳朵有些红:“不喝了。”
他也不知道那牛奶过期了,牛奶是周路买的,自从周路回来后,周涛每天早上都有—瓶牛奶喝。
这不是他嘴馋,是周路要求他每天都喝—瓶牛奶。
今天的牛奶有点酸,周涛以为是酸奶,毕竟他也才—年级,认的字不多,虽然觉得不好喝,但还是忍着全喝完了。
季桃摸了—下他的头:“不止牛奶,过期的东西,能不吃就不吃,这都是对身体不好的。也不要舍不得浪费,吃了过期的东西,人很容易生病的,—生病,就要花更多钱了,知道吗?”
季桃知道周家家境不好,可周涛才七岁多八岁不到,周路再怎么样也不能自己侄子都养不活吧?
想起周路,季桃不免就想起两个人的纠缠。
周涛就在身边,季桃不敢多想,只转了个方向:“周涛,你小叔最近是在镇上打工吗?”
“恩恩。”
“做什么啊?”
这哪里是周涛能知道的,他摇着头:“小叔没有告诉我。”
季桃也就没继续问了,在她看来,周路能做的事情,她未必能做。
“季老师想知道的话,我待会儿帮你问问我小叔?”
“不用了,老师就是随口—问,”
她话音刚落,—道醇厚的男声传来:“季桃。”
上次午后,季桃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周路了。
大概是天气炎热,他又晒黑了不少。
男人携着热气过来,—走近,季桃就觉得热。
她偏头看了他—眼:“周涛小叔。”
周路先看她—眼,随后才把视线落到周涛身上:“还难受吗?”
周涛摇了摇头:“不难受了。”
“嗯。”
周路应了—声,看了—眼周涛的吊瓶:“早上不是在家里吃的吗?”
他也是在家里面吃的,周涛又不是城里面的小孩那么娇气,怎么就食物中毒上吐下泻了。
周涛大概也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季桃见状,帮他出声:“他喝了变质的牛奶,你以后给他买牛奶,看看生产日期和截止日期。”
季桃脑子嗡嗡的,人被他抬了起来。
周路将她抱了起来,手在她的腿下:“那这样呢?”
他没咬了,像揉面团一样揉着她。
季桃觉得自己真的快要被揉坏了,她抬手想拉开他的手,可手落在男人的手背上,却没有去拉开,反倒是摁着他的手,似乎不想他的手离开。
胸好疼。
黑暗中,周路低头看着怀里面的人。
光线很暗,可季桃很白,眼睛习惯了夜视后,他已经能将她看清七八分。
她咬着唇,双眼迷离的样子冲击很大。
可惜光线到底是太暗了,他不完全能看得清楚她的表情。
当然,也正因为这样,季桃才看不清他眼眸里面的野欲。
水深火热中,季桃听到周路好像说了句什么,但她没听清楚,随后她就更加听不清楚了。
有种难以言表的不适,她还是有些不舒服。
季桃下意识抓紧他的肩膀,指甲几乎嵌进男人的皮肉里面。
“啪嗒”的一声,台灯的灯光将房间的黑暗照亮,刺眼的光亮让季桃有几分清醒。
她抬起头,入目的是男人那如狼般的黑眸。
“你开灯干嘛!”
光亮让她的羞耻感瞬间上升,周路盯着她,那黑眸像是深不见底的海,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看着你。”
“你,变态啊!”
季桃觉得自己根本就稳不住,身下的床也在吱吱吱地发出不满的抗议。
她听得心口慌乱:“周,周路,床,床要塌了——”
回应她的,是周路越发重的呼吸声,以及床摇晃得更重的声音。
季桃再也分不出半点心思管那床到底塌不塌了,她现在比较担心的是自己明天还能不能下这床。
下午的时候,季桃确实以为周路这人外强中干,一身腱子肉,可除了好看什么用都没有。
现在她才知道,他能练出那一身肌肉,是真的不简单。
季桃要哭,她也真的哭了,眼泪从眼角流下来,她让周路放过她。
可周路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没开始倒什么都好说,这些事情,一旦开始,哪里是季桃说几句软话就能结束的。
况且,他还记着下午季桃的那个眼神。
“吱——”
季桃整个人都绷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周路:“床,床要塌了!”
她突然这么一下,周路几乎没忍住。
他闷哼了一声,抱着她从那摇摇欲坠的床上起来。
两人身上不着寸缕,男人小麦色的皮肤和女人白腻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季桃怕摔下来,只能用尽力气紧紧地扒着他。
她的手环着他的肩膀,季桃看着两人鲜明的肤色对比,本来就红得不行的脸更加的烫红。
周路俯身将床上的棉被提了起来,裹在季桃身上,然后将人先放到椅子上。
季桃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样,她有些坐不稳,周路手收回去的时候,她慌乱地抓了一下,身体在椅子上晃了一下。
周路伸手扶了她一下,然后俯身连人带椅子抱了起来,往那书桌靠了过去,让季桃的后背靠在上面。
“坐稳了吗?”
季桃窘迫地点了一下头,视线落在周路的身上,他不着寸缕,胸口上尽是她抓出来的红痕,无一不在宣示着刚才两人干了什么。
她连忙收回视线,余光扫到周路腿间,季桃心都颤了一下。
周路没留意到她的反应,只是转身回去,看着那狼藉的床和地面,从里面找到自己的裤子和衣服套上。
第二次了。
季桃尴尬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幸好这个时候周涛跑出来,“季老师?”
这时候,程亚乐也开着他那摩托车追过来了。
“程老师。”
看到程亚乐,周涛就不是那么开心了。
程亚乐停了车,有些不满地看了季桃一眼:“季老师,我不是让你等着我吗?”
“哦,太热了,我就先过来了。”
季桃说着,牵着周涛往他家里面走。
程亚乐见状,也跟着走了进去。
周涛懂事地拿一次性杯子倒了两杯水给季桃和程亚乐,“季老师、程老师喝水。”
周路也穿上衣服出来了,视线在季桃身上掠过,随即停在程亚乐身上:“程老师有事?”
程亚乐眼光一直在季桃的身上,天气热,季桃出了汗,汗水从她的脸颊流到锁骨又顺着衣领流进去,但衣领小,也只能看到汗水流到那儿。
可季桃的身材好,程亚乐第一天就注意到了。
尽管季桃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可t恤勾了出的起伏足够说明一切。
那汗水在衣领戛然而止,只见沟壑不见深潭。
他没听到周路的话,视线就一直看着季桃。
季桃被他看得恶心,下意识看了一眼周路。
显然,周路也看出些门道来了。
但他不喜欢管闲事,程亚乐不说话,他也没再问了。
“那季老师、程老师,你们就和周涛聊吧。”
程亚乐这次才听到周路说话,他假装看向别处,随后才装作恍然:“啊,不好意思周涛叔叔,我刚才在想事情,没听到你说话。”
周路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没关系,你们来找周涛的吧?”
程亚乐这才假装不好意思地看了季桃一眼:“我是送季老师过来的。”
他这一眼,旁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跟季桃两人在谈对象。
季桃被他这一眼恶心坏了,知道周路不想帮自己,她咬了咬牙:“周先生,昨晚开房的时候,我身份证是不是落在你那里了?”
“开房?!”
程亚乐一下子就抓到这“关键字”了,他看向周路的眼神已经变了:“周先生,你跟季老师两人……”
季桃打断了程亚乐的话:“程老师,我的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先回去吧,我有话要跟周先生说。”
她冷着脸,一副要找周路秋后算账的样子。
程亚乐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可碍于周涛和周路在,他最后还是没把那些质问的话说出口,“那行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可以找我。”
程亚乐说最后那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勉强不下去了。
他看了一眼周路:“那我先走了,周先生。”
“程老师慢走。”
周路说着,推了一下身旁的周涛:“周涛,送一下程老师。”
周涛虽然是小孩子,但也感觉到了三个大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不过他一直都知道季桃不喜欢程亚乐,今天看到程亚乐过来,周涛下意识就觉得是程亚乐缠着季老师过来的。
周路让他把程亚乐送走,周涛乐意得很。
“程老师,我送你出去。”
程亚乐又看了看季桃,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听到周涛这话,他只好转身先走了。
四个人走了两个人,屋里面就剩下季桃和周路两人了。
看着程亚乐被周涛带走了,季桃松了口气,但她这口气还没有完全松完,就听到男人略带不满的声音响起:“季老师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季桃抬起头,撞进男人沉黑的眼眸里面,她有些心虚,抬手抹了一下额头的细汗:“没什么,就是我的身份证不见了。”
她装作听不懂周路的话,说完眨了一下眼睛,掩饰自己的心虚和慌张。
周路睨着她,扯了一下嘴角:“季老师的身份证不见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想问问,周先生你有没有看见。”
觉察到了男人的怒气,季桃有些怂:“没有的话就算了,我再仔细找找,可能是我放在别的地方了。”
她说着,抿了一下唇:“对了,周先生,早上的钱我还没转给你,一共九十八块,我转你支付宝还是微信?”
周路也不客气,拿出手机,打开支付宝收款码递了过去。
季桃把钱扫了过去:“谢谢你拉,周先生。”
她话刚说完,周涛就进来了,“小叔!!”
他跑进来,到季桃身旁,看了一眼周路,“季老师,程老师还没走,说等等你。”
听到周涛这话,季桃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她皱着眉:“周涛,你作业有不懂的吗?需要老师帮你讲解一下吗?”
周涛眨了一下眼睛:“季老师,你是不是不想程老师送你回去啊?”
周涛虽然小小年纪,但他聪敏得很。
不过季桃刚来的时候,周涛还不怎么喜欢说话,也不像现在这样古灵精怪。
他现在突然活泼了这么多,季桃猜想,应该是因为周路回来了。
周路对周涛是真的好,回来之后,周涛的二婶和二伯都没再叫他放学去地里面帮忙了。
想到这些,季桃有些小心思:“你怎么知道老师不想程老师送的?”
周涛抿着唇,他说不出所以然,但是季桃不喜欢程亚乐,他能看得出来:“我不知道,但我感觉季老师好像不喜欢程老师……”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周涛又补了一句:“我也不喜欢程老师。”
说完,他低下头,也不敢看季桃。
季桃笑着摸了一下周涛的头:“那看来我和周涛的眼光一样好。好了,你去做作业吧,老师也回去了。”
季桃说着,看了看周路,“周先生,今天麻烦你了,我回去学校了。”
说完,她对周涛挥了挥手,转身出了周家的堂屋。
周涛见季桃要走,连忙看先一旁在喝水的周路:“小叔,你能不能——”
周路只看了他一眼:“不能。”
周涛看着季桃的背影,咬了一下嘴唇,走到周路身旁,拉了拉他的手:“上个星期做游戏,我看到程老师在亲季老师的脖子。”
周路被呛了一下,皱着眉,有些不满:“你一个小孩,好好的游戏不玩,你在乱看什么?”
周涛有些急,连忙解释:“我没有乱看,季老师就在我前面,程老师是老鹰,他每次都扑到季老师的身上!”
周涛见周路神色不好,声音也越说越小:“季老师说的,男生和女生是不一样的,男生不能随便碰女生,也不能随便在女生面前不穿衣服,张志超他姐姐就是被男生脱光衣服亲了才会怀孕的!”
周路连忙放下水杯:“行了,你别说了,我去送你们季老师。”
周涛面上一喜:“我去练字!”
他字写得不好看,周路今天早上给他买了好几叠字帖。
周涛说完,人一转身就跑回房间里面去了。
周路骑着摩托车出去的时候,季桃正站在季家门前的那棵大树下。
看到他出来,季桃有些讪讪:“太热了,我歇一会儿再走。”
周路懒得跟她废话:“上车。”
季桃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周先生你让我上车吗?”
“你也可以选择不上。”
季桃当然选择上啊!
程亚乐那傻逼指不定就在前面村口等着她呢!
季桃还在吃着饭, 对面教室里面的程亚乐闻着香味,把周路和季桃两人都骂了好几遍。
但他除了用嘴骂他们两人,也做不了什么。
雨还在想,他一整天,除了早饭什么都没吃,刚灌的一肚子水一泡尿后,更显得饿。
那腊肉饭的香味香得没边,即使是隔着这么大的雨,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还是闻得清清楚楚。
程亚乐饿得发软,视线一直盯着那厨房的门口,好不容易等到两个人都上楼后,他连忙跑过去。
然而厨房里面,除了残留的饭香,什么都没有。
就连锅碗,他们都洗得干干净净的。
程亚乐气得脸上的表情都狰狞起来,抄起一旁的折叠桌子就摔了出去。
季桃并不知道厨房还被程亚乐这么祸祸了一顿,天色完全黑了下来,雨没停,山里面的气温也下降了几度。
白天的时候只觉得凉,这会儿就觉得有些冷了。
她从衣柜里面拿了一件薄外套穿上,被程亚乐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期中考的试卷她还没有出出来。
周路跟她上了楼,却没跟她进房间。
不过季桃这会儿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管他到底在干什么了,她拖过椅子,在书桌前坐下,拿出手机和前几年镇上的期中试卷,斟酌着出题。
这所学校的规模不大,每个年级也就一个班,整个学校就只有三百多个学生。
季桃要了好几个年级,这次出试卷,给她分派了一到三年级的期中试卷。
季桃光是挑选题目就挑得头都有些大,很快,她的注意力就全在试卷上面了。
周路在走廊的尽头吹了会风,今天的事情对他而言冲击也挺大的。
事情都是半推半就发生的,没发生什么的时候,他可以冷眼旁观她的一切,现在却是不能了。
不管两人以后怎么样,在他的眼皮底下,他自然是不能让她出事的。
周路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电话刚拨出去,他才想起来,这破地方的信号不好,现在下着雨,更是没信号。
他只好把手机收了回去。
时间不早了,他该问问季桃,今天晚上,他要怎么睡。
周路转身走了回去,季桃的房门没有关紧,只是掩着,应该是想到他在外面,要进来。
他抬手一推,房门就被推开了。
季桃穿了件白色的棉外套,正在书桌前翻着试卷。
她看的认真,就连他进来了都没发现。
外面下着雨,风大,周路进去后就把门带上了。
他看到一旁墙角放着的矮凳,周路走过去,在那矮凳上坐下,也没开口打扰她。
两人认识将近三个月,因为周涛,他跟季桃的接触其实不少,但她很有分寸,一直都只把他当成自己学生的家长。
上次出去镇上找学生的时候,她就连拧个矿泉水瓶盖都没想要让他帮忙。
看得出来,季桃是个独立且要强的女生,如果不是被程亚乐逼得没办法了,她今天也不会做出那样不理智的事情。
抛开两人的这些“私交”,不管是从周涛嘴里的听到的描述还是其他学生对她的描述中判断,都能看得出来,她确实是个很负责任的好老师。
如果他一开始没有冷眼旁观的话,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就不用发展成这一步。
周路长到现在,过去的三十年里面,他几乎没有后悔的事情。
现在,他却有些后悔了。
矮凳坐的很不舒服,周路长腿长手,在上面坐了一会儿,四肢都有些僵麻。
他站起身,走到那书桌前,抬手用食指在书桌上扣了扣。
听到响声,季桃才抬起头看向他:“有事?”
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心无旁骛,刚才周路开门进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可两人这尴尬的关系,她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再加上出试卷的事情确实是忙,她也就假装当没有看到了。
这会儿她就不好再继续装下去了。
“忙完了吗?”
季桃把试卷扬了一下:“快期中考了,在出卷子,才出完一年级的,还有二年级和三年级的。”
周路听到她这话,默了两秒:“程亚乐还在楼下,今天晚上你想怎么睡?”
问题很正经,可季桃听着,心口还是颤了颤。
孤男寡女,还是刚做过亲密事的孤男寡女,讨论这个问题……
季桃脸都是热的,她眨了一下眼睛,“你想怎么睡?”
话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这问题太暧昧了些,想找补一下:“夜里面可能只有十多度,我只有一床被子。”
怎么感觉这话更加暧昧了?
季桃尴尬得很,低头盯着自己跟前的试卷,手抓紧了一下手上的笔:“我把我的厚衣服拿出来,你委屈一下,在这里打个地铺?”
周路今晚要是不睡在这里,程亚乐很快就能反应过来了,那她今天做了那么多,都白费了。
周路问她,本来就是有这么一个打算:“可以。”
季桃松了口气,看了一眼桌脚上的矮脚钟:“那我给你拿一下东西。”
时间也不早了,她还是明天再弄试卷吧。
季桃起身翻衣柜,翻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就一床被单。
山里的湿气本来就重,更别说现在下着雨。
学校建在半山腰,每天早上起来都是山雾缭绕,周路身体再好,在冷地板上躺一晚上,也会受不#了。
她倒是想用衣服垫垫,可她的衣服总共就那么几套,两套冬装两套春秋装,三套夏装,两套睡衣,就算全垫上,也没什么用。
季桃尴尬地回头看了周路一眼:“我被单也只有一床。”
周路:“……”
他还是第一次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周路扫了一眼,整个房间里面,除了那张床,就只有那张书桌勉强还能睡一会儿:“我趴在桌子上睡吧。”
忍一忍,等天亮了雨停了,他把程亚乐弄走,回去再补眠就是了。
季桃没马上应声,她揪了一下自己的恤衫衣摆,然后咬了一下牙,做出个决定:“睡床上吧。”
荤觉都睡过了,再睡个素觉又何妨。
话说出口后,季桃也破罐子破摔了,“那书桌不能睡人的,床不小,你睡床上也没关系的。”
她说着,仿佛怕自己后悔,回身就把衣柜给关上了。
其他老师都在办公室,办公室在—楼,季桃本来是想回房间午休的,没想到程亚乐跟了过来。
她抬手摸了—下额头上的细汗,看着程亚乐。
“没什么,就是好久没见季老师的男朋友了,想关心—下季老师。”
听到他这话,季桃心下—个咯噔,“不劳你关心。”
程亚乐到底还是心有余悸,虽然有所怀疑,但想到周路的话,他也还是怕,不太敢轻举妄动:“季老师别误会,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不乐意听,那我就不说了,我回办公室了。”
他说着,人转身就下楼了。
季桃抿着唇,看着程亚乐的背影,脸色有些白。
程亚乐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想到这里,她后背渗出—层汗。
季桃咬了—下唇,决定下去去—趟周涛家做家访。
她已经—个多月没有见过周路了。
周涛听说季桃要去自己家做家访,又开心又忐忑。
开心是季老师到他家做家访关心他,忐忑的是他最近表现得不是很好,上周的随堂小测就不是很理想。
季桃并不是真的去家访的,她不过是找个由头去见周路罢了。
她知道自己是挺卑鄙的,可也没有办法,程亚乐这疯子,如果发现了她和周路两人那天不过是对着他演了场戏,保不好他那点自尊心—下子就没了,然后又发癫。
季桃对上次的事情,是真的有阴影。
师生两人各有各的想法,—路上,都没怎么开口说话。
“季老师,我家到了。”
来的路上,季桃已经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了,可真的到了周涛家门口,她却有些不太敢进去。
上次她的那些话着实有些侮辱人,字面上的意思是两人各取所需,可她—字—句地说得那么明白,仿佛笃定了周路就是那样的小人。
如果她是周路,她是绝对不会再帮这样不识好歹的自己了。
而今天,她更不要脸,居然是借着给周涛家访的名义来找他。
季桃自问做人虽然自私但也算道德,可她如今都周路做了些什么?
想要人家帮他,又防着人家。
季桃,你凭什么呢?
“周涛,老师突然想起今天——”
她刚转身,迎面就碰上了开着摩托车回来的周路。
—个多月没见,男人的脸似乎又深邃了些。
看到她,周路只是扫了她—眼,然后就将视线落到周涛身上:“季老师怎么在这里?”
周涛兴奋得很:“小叔,季老师说来做家访!”
“家访?”
周路挑了—下眉,看了—眼季桃:“进来吧,季老师。”
他说着,开着摩托车先进了院子里面。
季桃站在那儿,捏紧了肩膀上帆布包的带子,深深吸了口气,才抬腿走进去。
刚进去,周涛就懂事地给她倒了杯水。
周路把身上的黑色外套脱下,穿着白色的背心,接了杯水,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季桃看着他大幅度滚动的喉结,忍不住也咽了—下。
大概是注意到她的视线,周路视线往下压了—下,刚好抓到季桃准备撤退的眼神。
季桃被到偷看,尴尬地握紧了手上的杯子,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周路。
周涛搬了小板凳,坐在季桃的身旁,等着她开口家访。
周路解了渴,直接用手背擦了—下嘴角的水,“季老师,周涛最近表现怎么样?”
他看着她,态度和两人刚开始的时候—样。
季桃抿了—下唇,抬起头,也开始公事公办。
正在吃面的季桃听到他这话,惊得忘了合嘴,刚夹起来的面条直接就掉回碗里面了。
周路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想岔了,他也懒得解释了,抽了张纸巾抹了一下嘴,然后就走了。
季桃吃完面,打算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她放在房间门口的那床脚被周路带下去了。
她囧了囧,想到昨天晚上两人把床弄塌了,脸又热了起来。
那床的质量确实是差,平时她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翻个身都是吱吱呀呀的声音,但如果不是周路那么狠,那床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塌了。
幸好昨天晚上周路反应还算快,不然他们两人就得跟着床一块跌地上去了。
季桃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没让自己在想下去。
她今天要做的事情多的很,要洗床单被单,还要洗衣服,还得好好洗个澡好好洗个头。
尽管已经擦过了,可她还是觉得自己身上黏黏糊糊的。
中午的太阳够温暖,这个时候白天,也没人有那么大的胆子,跑来这里偷看她洗澡。
那简陋的洗澡房,昨天经过风吹雨打后,看起来更加破旧了。
季桃检查好门和帘子后,开始洗澡。
洗完澡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她走过去摸了摸那被单,还是湿哒哒的,今天晚上之前是干不了的了。
季桃头发又长长了些,她用毛巾把头发的水绞干,然后坐在书桌前继续出试卷。
楼下传来动静的时候,季桃被吓了一跳。
自从昨天程亚乐发疯后,她现在成了惊弓之鸟。
她下意识就把房门关上,正打算挪椅子到门后挡着,就听到周路的声音:“季桃?”
听到周路的声音,季桃松了口气,把椅子放回一旁,拉开了木门:“我还以为是程亚乐。”
周路看到她披散着的头发,发尾还有些湿,应该是洗过头了。
“给你换张床。”
他这话是陈述句,不是问句。
季桃怔了一下,“啊,你买了床吗?”
“嗯。”
他应了一声,然后往里面走,看到那床架子上重新铺了被单,就知道季桃是想要先将就着。
季桃跟在他身后,见他看着那床架子上,囧了囧,连忙跑过去将被子搬到一旁的木箱上,把被单也拿了起来:“好了,这个架子,能拆了吗?”
能当柴火烧,就这么直接扔了的话,还怪可惜的。
“能拆。”
周路说完,就蹲下,“有螺丝钉吗?”
有,当然有了。
季桃翻出一个盒子,把里面的螺丝钉拿出来,递给周路。
刚洗过的头发很顺滑,季桃递出螺丝钉的时候,头发也顺着她俯身的幅度一并滑了出去。
她来不及捞回来,那头发直接就落在了周路的手臂上。
周路今天换了一身衣服,他穿了一条迷彩服,上身是黑色的背心加黑色的薄外套,大概是觉得有些热,他刚才把外套脱了,放在被子上面。
季桃看着他的手臂上面的肌理线条特别深刻,她不禁想起他勾着自己的腰单手抱起来时的情景。
她连忙捞回自己的头发,转开了视线。
长发拂过手臂,痒得很。
周路看了她一眼,“你先忙你的。”
季桃被他这么一提,想起自己还有两张试卷没出完,她再不去弄,今晚又得熬夜了。
“我还有二年级和三年级的试卷没出完,我先去出试卷了。”
她蹲在这儿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嗯。”
周路应了一声,转动着螺丝钉把床架拆了。
刚走到楼梯拐弯处的周路听到喊声,皱着眉,回过头:“季老师想好了?”
季桃抿着唇,眼泪越掉越多:“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她看着他,满眼都是红的,白净的脸上全都是泪水,看着十分的可怜。
周路刚想开口,却看到程亚乐在楼下鬼鬼祟祟地盯着他看。
大概是刚才季桃的那一声“周路”把程亚乐也招来了。
周路看着楼上的季桃,嘴唇都被她咬破了,血丝渗出来,显得她的脸色更加的惨白。
他低骂了一句粗口,转身走了回去。
季桃见他走上来,连忙抬手擦了眼睛,“周先生——”
周路没说话,只是拽着她的手腕把人带回了房间。
他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铁门“哐”的一声撞在门框上,响得楼下上楼看究竟的程亚乐脚都踩错了,差点就从楼梯上滚下去。
外面的天色黑沉,房间里面没有开灯,光线昏暗,季桃一开始看不清楚周路的神情,可她被他一分钟前的模样吓到了,抿着唇,不敢说什么。
周路也没说话,如果他不是在这破地方,他压根就不会管季桃。
两人都没说话,房间里面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周路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一滴滴地滴在地上,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安静。
季桃抿了抿唇,抬手开了灯,转身拿了一条干毛巾给周路:“对不起,这么大的雨,你也回不去了,要不先擦擦?”
周路睨了她一眼,伸手一把拿过毛巾。
身上的衣服粘得他太难受了,既然季桃把他喊回来了,他也破罐子破摔,用毛巾抹了一把脸,随后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他提着湿哒哒的衣服,刚想扔,就看到季桃伸手扯了过去:“吹一会儿应该就能干了。”
她把水拧掉,然后拿了衣架把衣服挂在窗旁。
外面狂风暴雨,周路确实是回不去了,除非他不要命。
季桃晾好衣服,站在一旁,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头,还没想要要怎么继续跟周路开口。
她确实是强人所难了,可是除了周路,她也真的是找不到别人帮忙了。
这么大的雨,程亚乐必定是没走的。
一想到他人还在学校里面,季桃整个人都透过一阵冷意。
三十多平米的房间里面,季桃用帘子隔开了好几个区间,一个人在的时候觉得空间还挺宽阔的,但现在多了个周路,她瞬间就觉得自己这房间狭窄得很。
她人就站在书桌的旁边,灯光悬在她头顶,周路的影子在她的脚前。
季桃看着,大脚趾动了动,最后还是忍住了想踩一脚的冲动。
外面突然又一道闪电,随即巨大的雷声,惊得季桃人颤了一下。
她抬起头,见周路在看着自己。
季桃尴尬又后怕,咬了一下唇,可怜兮兮地开了口:“我找不到别人帮我了。”
话一出口,眼泪也跟着掉下来了。
她觉得自己挺惨的,支教被派到这个地方就算了,现在还要被人欺负,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还不想救她。
季桃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掉。
周路最讨厌女人哭,他向来就不是个性子好的,哭这一套在他这儿起不到任何作用。
季桃三番两次拿他当挡箭牌他忍了,可那程亚乐一看就不是愿意消停的。
今天季桃跟程亚乐撕破了脸皮,往后程亚乐更是不会再有所顾忌了。
换了别的人,直接收拾东西离开就行了。
但季桃不行,她来支教,看着就不像是为了“崇高”来的。
当然,他也不是因为季桃来支教的“别有用心”而看不起她,这个世道穷人想改变自己的人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季桃作为一个女人,出生不好还能走到今天,已经是不容易了。
可是她的不容易也不是他造成的,他没有助人的情怀,更不想被扯进他们之间的那些麻烦事里面。
季桃哭,周路就这么冷眼看着她哭。
没有人回应,季桃哭了一会儿就哭不出来了。
难受的发泄是需要环境的,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哭都行,有别人的时候,你哭了对方半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你再哭,就只会显得更加不堪和丢人。
季桃也意识到了,自己再哭下去,只会让周路更加厌烦自己。
她抽了张纸巾,擤了鼻涕,狠狠地抽了口气,收了眼泪,看向周路:“我给你钱,可以吗?”
女人的眼睛里面包着眼泪,眼白通红一片,看过来的眼神没了往日的神采,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周路看着,喉结微微咽了一下:“我不想卷进你们这些破事。”
他说得直白,也难听。
季桃本来就白的脸更加白了,不过这会儿是惨白,脸上的惨白和通红的眼睛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看着周路,眼眸里面的情绪是无措、迷茫和委屈。
周路觉得自己心口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他别开视线,看向她桌面上放着的记账本。
记得还挺详细的,一条内裤花了五块钱都记上了。
他正看着季桃的记账本,跟前的空气突然变得浑浊起来。
周路下意识抬起头,就看到季桃正闭着眼睛把自己的上衣脱了。
周路眼神渐渐沉了下来,“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和你在一起了,你就会帮我摆脱程亚乐吗?”
季桃从来都没在异性前穿得这么少,窗户吹进来的风凉飕飕的,她手指在打颤。
她求他,周路不愿意帮她。
她给钱,周路还是不愿意帮她。
季桃真的想不到别的办法了,虽然很愚蠢,可是比起程亚乐,她宁愿那个人是周路。
想到这些,季桃也破罐子破摔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刚才周路说的“在一起”,自然不可能是就那么简简单单地牵个小手弄个名义上的男女朋友。
季桃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到身后的桌子上,她咬了一下牙,狠下心,直接就过去一把将男人抱住:“我可以跟你在一起。”
猝不及防就香软于怀,周路想抬手把季桃拉开已经来不及了。
她抱得死紧,仿佛怕他反悔一样:“我一年半后就会离开这里,我们只是在一起。”
她大半个人趴在他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抱着他,下巴压着他的肩膀。
周路上身没有穿衣服,女人贴在他身上,他整个人像是被点着了一样。
他沉着脸,额头上渗着汗。
周路将人推开:“起来!”
“我不起!”
季桃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衣服都脱了,她不可能再让周路跑了。
她这么想着,整个人直接就坐在了周路的腿上。
周路被她一坐,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他伸手扒着她的手臂,打算将人拉开,却看到窗外的程亚乐在偷看。
“你先起来!”
他算是被季桃拿捏住了,论狠,他还比不过季桃!
“我不起,你不要说话不算数!”
季桃非但不起,她抱得更紧。
季桃跑出周家才意识到,这大晚上的,自己一个妙龄女子,没车没帮手,徒步六七十里的夜路,也不见得比张志超现在的处境安全到哪儿去。
她下意识回头看向周家里面的周涛,迟疑了一秒,她便做了求助的决定。
不过她刚折回去周家院子,周路已经走出来了见她折回来,觉得她还不算傻。
他走到一旁把摩托车推出来,季桃跟着他:“周先生,您看,这大晚上的,班车早就停了,我一个人去找张志超也不方便,你能不能捎我一程?”
周路把摩托车推出院子,直接就抬腿上了摩托车,回头看着她,也不说废话:“上车,我陪你去找人。”
季桃心中感激,连忙上了摩托车。
乡路不好跑,周涛家出去的那一截路就颠簸得很,季桃紧紧地抓着身下的铁杆,怕自己被甩下去了。
原本以为不好走的路就这一段,没想到开出去之后的路更难走。
这地方穷得很,路虽然修过,可这边有个水泥厂,天天有大货车开过碾压,路早就不成样子了。
这大晚上的,还没有路灯,摩托车着实是不好开。
周路怕把人颠下车,到时候更麻烦,“季老师,你要是坐不稳,可以扶着我。”
季桃其实也在犹豫着开口问能不能扶周路,现在听到他开口,她也不扶那冷硬的铁杆了,手掌的嫩肉都被她抓出勒痕来了。
“那我就借周先生的腰用一下了。”
“嗯。”
男人低沉的嗓音混着风呼啸而过,季桃伸手搂着前面的周路。
男人的腰比她想象的要紧实,因为抱着腰,她整个人不可避免地贴到周路的后背上。
周路只感觉到女人的双手搂到自己的腰上,他微微低了一下头,模糊的光线中,女人白皙的手腕正扣在他的跟前。
车子突然狠狠地颠了一下,后背紧紧贴上来的软肉让他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
“对不起,周先生。”
“没-事。”
周路克制地应了一声,放缓了车速:“我开慢一点,你把手机电筒打开,看看路上能不能找到人。”
六十多里的路,就算张志超走得再快,也得走六七个小时。
路上静悄悄的,就他们两人一摩托车。
“张志超一放学就不见了吗?”
季桃摇着头:“不是的,他奶奶说,他是放学到地里面问他奶奶要一块钱买冰棍,她没给,他才跑的。”
“学校三点半放学,他到地里面也得二十多分钟,要是他要不到钱之后就往镇上走,那这个时间,他确实很有可能已经走到镇上了。”
周路一边看着路况,一边分析着。
季桃也认同:“但他没吃东西,可能走了一半就累了,脚程未必有我们想的快。”
“你说得对,所以不管他什么时候走的,这个时间点,这前半段路,他应该都走过了,我开快点,你就大致看看。”
“好。”
周路重新加了速,路不好走,摩托车开了四十多分钟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一路上,季桃也没发现张志超。
后面的路周路把车速放慢了许多,两人一路找到镇上,但路上都没发现张志超。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镇上太大了,仅凭他们两人找张志超,根本找不到人。
季桃看向从便利店买水出来的周路:“周先生。”
“叫我周路吧。”
季桃接了水,也没跟他客气:“周路,我想去警#察局报警,我手机上有张志超的照片,镇上太大了,我们两个人找,找一年都找不到人。”
周路拧开了矿泉水,仰头喝了起来。
季桃看着他滚动的喉结,下意识跟着咽了一下。
她也渴了。
她也想喝水。
季桃收了视线,拧着自己手上的矿泉水。
也不知道是她的手劲太小,还是这瓶矿泉水的瓶盖太紧了,反正周路一瓶矿泉水都喝完了,她还没把瓶盖拧开。
“我来。”
周路喝完水,也看到季桃拧不开瓶盖,他伸手直接就拿过矿泉水瓶。
季桃平时不是这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忍不住开口想为自己挽尊一下:“这瓶盖太——”
“紧”字还没说出口,周路就把瓶盖拧开了。
他把矿泉水递给她,“喝吧,喝完我们去警#察局报警。”
打脸来得这么快,季桃脸都是红的。
“嗯嗯。”
她飞快应了一声,接过矿泉水喝了起来。
结果喝太急了,呛着了不说,水还从她的唇角流到脸颊旁,又顺着脸颊流到她的脖子,滑过那锁骨最后流进衣襟,沾湿胸口的衣服。
周路一低头,就看到季桃那因为咳嗽而起伏绵延的“山峰”,衣服沾了水,正贴得紧,里面内衣的线条都显出来了。
他偏了视线,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不早了,凌晨一点三十分了。
季桃缓了咳嗽,把盖子盖上:“我们去警#察局吧。”
“嗯。”
周路看了她一眼,转身上了摩托车。
警局有点远,差不多四公里,幸好夜里面路上没什么车,镇上的路好走很多,不过二十分钟,两人就到警#察局了。
季桃去报了案,又把手机里面张志超的照片发给了警#察人员,立好案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派出所的人听说张志超已经失踪差不多十个小时,也没有耽误,开始部署找人。
季桃自然是不放心,要跟着去找人。
刚出车,她手机就响起来了。
季桃一接电话,就是张志超的声音。
张志超跟她说对不起,害她大晚上去找他,他躲在了家里面的鸡窝那,听到他奶奶哭,他才主动出去的。
他奶奶看到他没事,给他煮了面,然后就让他睡觉了,就刚才,张志超奶奶才想起季桃的话,给季桃打电话。
电话里面的男孩一直道歉,季桃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让他先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挂了电话,季桃讪讪地看着车上的警#察:“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的学生找到了。”
“人找到就好。”
既然人找到了,这案子就能撤了。
季桃和周路从警#察局再次出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折腾了一晚上,季桃眼皮已经撑不住了。
她看向一旁的周路:“周先生,要不我们今晚就现在镇上的旅馆住下吧?”
周路看着她接连打着哈欠,没说连夜赶回去的话:“上车吧,去找旅馆。”
镇上的旅馆不少,只是条件都不好。
但季桃也不是什么有钱人,这会儿都已经三点多快四点了,她也舍不得花两百块住酒店。
两人找了个还可以的旅馆住下,一晚上一百块,季桃刚想给钱,一旁的男人就付了钱。
季桃虽然心疼,但她也知道今天晚上是自己麻烦周路了,自然不会让他出钱的,她连忙拿手机扫了码。
老板娘看着两人,“你们还挺有意思的。”
说着,把房卡给她们:“喏,四楼,405和406。”
两人的房间就在隔壁,季桃倒床就睡。
周路洗了澡出来,房间隔音差,隔壁房间的声音扰得他睡不着,一直到隔壁房间的人停下来,周路才勉强睡过去。
但也睡不好,就那么几个小时,他都做了好几个旖旎的梦。
梦里面的自己像是疯了一样,摁着季桃亲,周路一下子就被惊醒过来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立起来的东西,骂了句粗口,直接就下床把窗帘打开了。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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