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轻歌王贵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帝绑来的娇弱美男竟是个疯批后续》,由网络作家“君子如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着叶赫玦尘这般的样子,虞轻歌心里反而有些不安了起来。无影阁她原本是不知道的,是前世被叶赫玦尘带去了南梁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有这么一群可怜人,那是南梁国专门用来培养死士的地方。这些死士并非天生就是哑巴,而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无影阁训练,人用特殊的药物给毒哑了,自此以后便再也不能说话,就连惨叫和痛哭都发不出声音。无影阁的死士几乎可以说是不能被称之为人,因为他们已经彻底泯灭了人性,他们可以被当成是武器一样买卖交易,他们这一生并不会忠于谁,只会听命于,花钱买走他们的人。而无影阁,是叶赫玦尘的。也就是说,叶赫玦尘为了保护她的安全,特意送了这么一个人给她。她确实不用担心她会泄密,会害她,也不用担心她会在保护她的时候犹豫,她一定会...
《女帝绑来的娇弱美男竟是个疯批后续》精彩片段
看着叶赫玦尘这般的样子,虞轻歌心里反而有些不安了起来。
无影阁她原本是不知道的,是前世被叶赫玦尘带去了南梁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有这么一群可怜人,那是南梁国专门用来培养死士的地方。
这些死士并非天生就是哑巴,而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无影阁训练,人用特殊的药物给毒哑了,自此以后便再也不能说话,就连惨叫和痛哭都发不出声音。
无影阁的死士几乎可以说是不能被称之为人,因为他们已经彻底泯灭了人性,他们可以被当成是武器一样买卖交易,他们这一生并不会忠于谁,只会听命于,花钱买走他们的人。
而无影阁,是叶赫玦尘的。
也就是说,叶赫玦尘为了保护她的安全,特意送了这么一个人给她。
她确实不用担心她会泄密,会害她,也不用担心她会在保护她的时候犹豫,她一定会拼了命的保护自己。
但,当虞轻歌看着她的时候,心里却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种极度的抗拒之情。
“不,朕不要。”
她用力的摇了摇头,拒绝了叶赫玦尘的提议。
“为何?”看见虞轻歌这么笃定的拒绝了,叶赫玦尘倒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甚是意外。
虞轻歌扯了扯嘴角,道:“朕宁可你找一个会说话,有思想,可能会泄密的活人到身边,哪怕日防夜防,也不愿意留下她。朕不想一直面对没有人性的人,不想自己有朝一日,也变得没有人性。”
叶赫玦尘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眼里的兴味之色越来越浓。明明她拒绝了他的好意,可是他却半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很高兴。
他很高兴他的陛下如此的善良,如此的干净,又如此的固执。
身处在阴暗之中的人,总是会莫名的向往干净与坦率,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她有趣的原因。
这个女孩,明明身处在权利的最中心,身边全是肮脏与泥泞,他以为她会被这些黑暗与泥泞所污染,他以为自己可以改变她。可是这只看起来张牙舞爪的小老虎,内心其实从未改变,即便她见识的黑暗再多,她也会固执地,守住她自己的本心。
啊......
他突然又开始感到饥饿了。
喉结滚动,叶赫玦尘盯着虞轻歌的眼神,逐渐变得明亮且炙热,他几乎雀跃地说道:“陛下放心,微臣定会保护好陛下的人性,自然,也会保护好陛下的安危。”
他都还没有尝够她的滋味,怎么舍得,让她出事?
虞轻歌看着眼前这人,明明他的头发还没有长出来多少,明明身上还穿着往日里素净的僧袍,明明他的容颜并未有任何的改变。
可偏偏,他的身上已经再也没有了曾经身为佛怜时的那种清冷圣洁的气息,他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叶赫玦尘,不论是行事作风,还是神情气质上,都与之前判若两人,变得更加难以捉摸,难以掌控。
此时的叶赫玦尘,眉眼之中带着淡淡宠溺的笑意,动作温柔细致的帮她按摩着酸软的双腿,看起来,就好像他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真正在意的人一般,那般的温柔,那般的和谐。
倘若是一般的女子,或许就会沉浸在他此时所展现出来的温柔乡之中,误以为,叶赫玦尘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
若是前世的虞轻歌,在没有经历那些事情的情况下,或许她也会选择相信他。
可是,虞轻歌已经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了,她自然不会傻到相信一个曾经害死过自己的人。
或许方才那一刻他眼里的明亮与灼热,确实是宠爱她的一种表现,但是,叶赫玦尘这种人,是绝对不可能轻易的喜欢上一个人的。
他之所以会顺从她,宠溺她,也不过就是把她当成宠物对待而已,是否能对他撒娇,是否能得到好处,全凭他的一念之间。
就像昨夜,他一个不高兴,就可以动她的人,羞辱她,折磨她,甚至能要她的命!
前世虞轻歌被他带回南梁国,曾有幸听说过他为情所困的狼狈往事。
当时他在南梁国权势滔天,谁人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唤他一声摄政王,可即便如此,他照样也有爱而不得的存在。
那女子不过是个出身微寒的孤女,因在他幼时遇难救过他的性命,他便一直惦记着人家,想着等自己权势稳固之后把人家娶回家,可谁知,他巴巴地算着时间等着娶人家,人家却压根没把他当回事,直接嫁给了敌国皇子,反过头来害他,在他的身上下了噬情蛊,逼得他只能来燕北寻找解药。
啧啧。
叶赫玦尘大受情伤,心里有这么一个爱而不得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动情?
不过,既然叶赫玦尘愿意演,那她自然也愿意配合他,一起演。
虞轻歌看着他,眼里略有几分担忧之色,思量片刻后道:“要不明日朕自己出城去迎接,左右你不能动用内力,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就留在宫里,还安全一些。”
“陛下是在担心微臣?”叶赫玦尘看着她眸光微微一闪,似乎很高兴。
“朕没有,朕为什么要关心你?朕巴不得你毒发!”虞轻歌故意别开脸去不看他,嘴硬地说道。
她似乎是相信了他方才的承诺,把他的话放在了心上,所以嘴硬心软的样子,看起来甚是娇憨可爱。
叶赫玦尘心中愈发感到愉悦,嗓音轻柔道:“陛下出行,微臣既然身为国师,必得陪伴陛下左右,患难与共才是。陛下若实在不放心,明日可以让太医院女官梁岫玉一同前往。”
虞轻歌脸色微变,蹙起眉头,“你为何这么急着要动她?”
叶赫玦尘摇了摇头,道:“她是陛下的人,没有陛下的吩咐,微臣自然是不会乱动。”
“那为何要带她一起去?”虞轻歌不解。
“陛下。”叶赫玦尘一脸无奈地看着她,道:“她若不去,谁来应付那位极其难缠的妍清郡主?”
“......”
虞轻歌面色一青,终于想起来还要对付这么一个可怕的人物,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他的嗓音不负往日的清冷,变得低沉暗哑,充斥着满满的侵略性,刺骨的寒意渗入骨髓,虞轻歌紧闭双眼,浑身僵硬,犹如一块毫无生机的木头。
即便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早已料到挑衅他的下场,可真到了这一时刻,她还是怕了,她怕得手脚冰凉,浑身战栗。
她无法开口说话,只能死死咬牙,绷紧身体,强忍泪水,等待着他的羞辱将她淹没。
叶赫玦尘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安静地躺着,身上散发着淡淡酒香,晶莹的泪水顺着绯红的脸颊无声的淌下,此时的她,敛去了昔日的锋芒,像极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气氛突然沉默的诡异。
虞轻歌一直在等着叶赫玦尘做什么,可他却迟迟没有动,可他的气息又是那般的明显,他一直在盯着她。
“陛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倒胃口,让人丝毫提不起兴致。顾景行若是活着,看见这样的你,也会觉得很恶心吧?”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明明那样温热的气息盘旋在耳畔,虞轻歌却觉得浑身冰凉。
她倏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双灰绿色的眸子,清冷,傲慢,却充满了讥嘲。
他的这番话,就像是狠狠地在她的心口扎了一刀,比杀了她还要令她感到难受。
她以为他会碰她,可他偏偏不,他盯着她,羞辱她,却不碰她一根手指,他就像是在看一件货物一般看着她,这种眼神,是在诛心。
“你若真的爱顾景行,便不会借酒装疯,利用他来激怒孤。”
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叶赫玦尘抽身而起,转瞬间,身影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虞轻歌恍惚地躺在床上,突然觉得自己甚是可笑。
她到底,还是输了。
其实,虞轻歌的心里很清楚,今天之所以会有这么一出,完全就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是她自己作的。
时间过去了太久,前世的记忆太长,她都已经快要记不得顾景行的样子了。
但有一件事情,虞轻歌不得不面对,那就是叶赫玦尘他根本,一点点都不像顾景行,不论是前世的他,还是如今的佛怜,他都是她的噩梦,是她不愿意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存在。
她太害怕自己会像前世那般,对他生出不该有的恻隐之心。
所以,她才会这般卑劣卑鄙地,用这种方式挑衅他,想要利用他的怒火,来让自己再次恨上他!
只要恨他就好了,只要足够的恨他,她便能足够清醒,不至于最后,和前世一样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
“陛下......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璠儿温软的嗓音在殿外响起,让虞轻歌的思绪有了片刻的清醒,茫然迷离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冷静。
她攥紧手指,暗暗警告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任性,她不能输给叶赫玦尘,至少在燕国,她必须要维护自己身为女帝的尊严,而并非可以随意揉捏欺辱。
她扯掉口中的破布,缓缓地坐起身来,眸色幽深,眼底的湿意已然不见。
她慢慢地整理了一下衣襟与鬓发,嗓音嘶哑地吩咐道:“璠儿,去把裴良叫来,朕有事吩咐他。”
......
裴良被虞轻歌委以重任,任命为监察院的院首,白日里自然是无比的忙碌。
不过,即便他再怎么忙,到了夜里,也依然会回到皇宫之中,住在挨着虞轻歌寝宫边上的一个小小的庑房,那是他许多年来的住处,从身份最为卑微的时候,到渐渐地在宫中有一席之地,再到后来,他成为了首领太监。
但这一间庑房,他永远舍不得让出来给别人住。
“裴公公,陛下召见。”
夜已漆黑,庑房外头却传来了璠儿的声音。
陛下召见?这个时辰?
已然入睡的裴良在瞬间清醒,随手抓了一件衣服披上,便匆匆打开了门,问也不问一句,便疾步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陛下从不会在夜里召他,既然召了,便必然是有急事,毫无疑问。
“奴才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良来得比虞轻歌想象中要更快一些,以至于她并未来得及梳洗打扮,她坐在寝殿窗口的位置,披着一身轻薄的白色寝衣,月光透过窗棂倾泻下来,落得她满身的霜华,看起来清冷澄澈,羸弱怜人。
裴良一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她,一直到虞轻歌用少时的语气轻轻唤了他一声。
“阿良哥哥......”
“陛下慎言!奴才......”裴良顿时惶恐地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明显哭红了的眼眸。
他顿时愣住,口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薄削的嘴唇轻轻颤抖,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虞轻歌深深地看着他,轻声道:“阿良哥哥,你知道吗?轩儿背叛了朕,皇祖母也恨极了朕,朝中大臣们,一个个都在盘算着,如何将朕扯下帝位,朕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却始终都觉得自己只有一个人。朕多么希望,自己并不是一个皇帝,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
“陛下,您怎么了?您不会是一个人啊,您还有奴才,奴才永远都不会背叛您!”看着这样忧伤的虞轻歌,裴良心里痛极了,可他到底只是一个奴才,没有办法身体力行的安慰她。
虞轻歌冲他露出了一个信任的微笑,缓缓道:“朕知道,阿良哥哥永远都不会背叛歌儿。只是在这偌大的宫中,我们的敌人太多,明里的那些,便已经足够难缠,可偏偏还不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宫里若仅仅只有我们两个人,只怕还是不够。”
“陛下的意思是......宫里还有暗箭?”裴良极其敏锐地察觉到了虞轻歌话里的意思,第一时间,便抓住了重点。
虞轻歌就知道裴良与自己有多么的默契,她点了点头,道:“阿良哥哥,你帮我查一下太医院,派人悄悄盯着岫玉,不要打草惊蛇。还有监察院的事情,要快。”
“陛下放心,奴才记住了。”裴良定定说道。
在听到虞轻歌提到梁岫玉的时候,裴良的眼中明显闪过了一道惊讶之色。却不是惊讶于梁岫玉有问题,而是惊讶于,虞轻歌竟然终于察觉到了梁岫玉的问题。
裴良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暗里提醒了虞轻歌许多次,可她却始终不以为然,如今态度突然变化,只怕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梁岫玉已经做了什么事情。
所以,裴良根本不需要问理由,便也定然会派人好好盯紧了梁岫玉。
“承蒙陛下信任,奴才有一事,不知该不该提。”临走前,裴良犹豫良久,终究还是低声说道。
“你我之间,没什么不能提的。”虞轻歌淡淡地说道,她如今可以信任的人不多,裴良已经是她为数不多的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了,她自然是会对他尊重。
裴良一脸凝重地道:“奴才怀疑您身边的那位僧人有问题,陛下的身边,不该留着这么大的危险。”
同样的情况,若是从銮驾之上摔下来的人是虞轻歌,或许梁岫玉自己也会在心里取笑女帝,身为堂堂燕国女帝,却被人一脚踹飞,一屁股摔在地上,摔得狼狈不堪,摔得毫无尊严。
可如今,代替女帝受这份耻辱的人,是她,是自以为自己当了女帝,会比虞轻歌做得更好的梁岫玉!
她简直不能忍受,一把推开了扶她起来的慕容凌,怒不可遏道:“虞妍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朕,来人,把她拿下!”
“谁敢?!”
虞妍清冷喝一声,目光坦然,无所畏惧地扫了禁军一眼,骑于马背之上一脸傲然道,“众目睽睽之下,三千铁骑军可为我虞妍清作证,并非是我行刺的陛下,反而是我救了陛下一命,陛下怎么非但不感激我救你一命,却还要恩将仇报,诬蔑我行刺陛下?”
“没错,本王也看见了,清儿绝不会行刺陛下,这都是意外!”恭亲王立刻站出来帮自己的女儿,脸上亦是满脸得意之色,他知道虞妍清是故意的,但是,女帝敢让他们在城门口等这么久,也确实应该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卫丞相卫谦忍住笑意,跟着一脸严肃地附和道:“陛下,微臣斗胆说一句,妍清郡主确实并没有行刺陛下,臣等亲眼所见,若非郡主,陛下很有可能已经遇刺,所以,还请陛下息怒,莫要因为受了惊吓,便迁怒了郡主!”
“没错,陛下若是一位明君,便不该随意迁怒于人,恩将仇报!”
其余的大臣们也跟着附和点头。
梁岫玉身为太医院第一女医官,昔日女帝身边的红人,何曾受过如此屈辱?顿时气到火冒三丈,恨不得直接丢下头上的冠冕脱下身上的外袍,这个女帝她不当了!
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虞妍清就是故意欺负自己,根本没有把她这个女帝放在眼里,可是这些大臣,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
一直到这一刻,梁岫玉才明白,为什么虞轻歌不愿意自己站出来面对虞妍清,反而要叫她来假扮她受此屈辱。
“听说妍清郡主想见本国师?”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低沉温和的嗓音,带着几分清冷之意,自车鸾内响起,一下子便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虞妍清亦是循声望去。
倒是没有料到,女帝的銮驾之中,竟然还有一人。
但随即也便想到了,这里面的人应该就是她一直都很想见的那个国师了,听说,是个模样十分俊美的僧人,眉眼间的气度与顾景行甚是相似......
在虞妍清略带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女帝銮驾之上,明黄色的车帘微微一动。
下一刻,一只干净素白的手探出,手腕间挂着一串墨色佛珠,车帘被撩开,从里面出来了一个身材颀长,一袭白色僧服的青年男子。
虞妍清的目光一下子便定在了男子的身上,震惊,错愕,惊艳,复杂的情绪在她的眼中快速的闪过。
他身上的气质,确实有那么几分像顾景行,但,他的五官却比顾景行更为精致,皮肤更加白皙一些,气质也比顾景行多了一些矜贵高洁,犹如天山雪莲一般高高在上,那种不染纤尘的干净,圣洁......
竟是比顾景行还要更引人注目!
他的出现,不仅让虞妍清呆愣了片刻,同时,也让恭亲王与他身后的三千铁骑军,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压迫感。
之前女帝的出现,并没有让他们有想要下跪行礼的冲动,她的身上完全没有需要叫人仰视的气势。但,当这白衣僧人出现的那一刻,他们竟然产生了一种看见了君王的错觉,下意识地便感到了一阵忌惮。
叶赫玦尘淡淡扫了众人一眼,最终,目光在虞妍清的身上略略停留,随后微笑道:“妍清郡主可真是如传闻中一般,聪慧过人,敏锐机警。竟一眼便看出了方才那位,并非是真正的陛下,所以,你才如此有恃无恐,目无皇权,拒绝对陛下行礼。”
“你......此话何意?”
叶赫玦尘这一番话,虞妍清直接听得愣住,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什么不是真正的陛下......难道,方才当众出丑闹笑话的那个,不是真正的虞轻歌?!
此时,恭亲王以及卫谦等人,也全部露出了惊愕之色,眼神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梁岫玉。
梁岫玉早就收购了自己被人耻笑,见叶赫玦尘直接便说出了真相,干脆一把揭下了脸上薄薄的面具,冷笑着看着虞妍清道:“没错,我确实不是陛下,只是一个替身罢了!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区区郡主,就能羞辱陛下了吗?”
“你......你不是她?!”虞妍清又惊又怒地看着梁岫玉,刚要发怒,突然,空气中一阵异香飘来,她座下的马儿突然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梁岫玉冷冷地看着虞妍清,虽然她心里十分讨厌虞轻歌,但此时,她却更讨厌让她如此受辱的虞妍清,而她只要表明身份,这一切的羞辱,都会被悉数奉还,她自然是愿意配合的。
“吁——追风,别乱动!”虞妍清脸色一变,用力抓着缰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爱马。
然而,随着风中那一阵异香愈发浓郁,虞妍清的马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根本不听使唤,开始乱叫乱跳了起来。
不仅仅是她,很快,恭亲王以及那些铁骑军队的马,也都开始混乱骚动了起来!
“嘶——”
随着虞妍清身下的马儿一阵疯狂的嘶鸣蹬腿,直接就把身上的虞妍清给甩了下去。
虞妍清终于从马背上下来,一个翻身稳稳落地,虽然不如之前梁岫玉那般狼狈,却也被自己的爱马蹬得蹭了满脸的灰。
“这些马,似是疯了?”
叶赫玦尘站在銮驾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虞妍清,以及纷纷被迫下马的三千铁骑军,他的眼神是冰冷淡漠的,身上的气质是平静内敛的。
他瞥了一眼守在一旁看好戏的慕容凌,突然开口:“慕容凌。”
“属下在!”
听到那抹熟悉的低沉嗓音,慕容凌迅速收回目光,面色一肃,立即单膝下跪。
叶赫玦尘仿若看景致一般,姿态平静优雅地看着眼前这混乱的景象,漠视天下的眼神,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薄薄的唇畔,勾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可那样好看完美的弧度,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嗜血的气息。
“陛下有旨,未免伤人,立即射杀所有疯马。”
“咻——”
就在这时,又一道破空声倏然袭来,同样的方向,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目标。
泛着森森杀气的箭矢,刺破长空呼啸而至,精准地朝着女帝所在之处袭来,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箭矢的速度与力量,有一种势必要置人于死地的杀意!
很显然,若说之前对女帝的刺杀,只是一个简单的试探的话,那么这一次,就是真的想要她的命了。
与此同时,被迫跪在地上的虞妍清,在听到破空声的那一瞬间,立刻便抬起了头,视线一瞬不瞬地死盯着虞轻歌,眼里是一片狰狞狠戾之色,她要看着她死,死在她虞轻歌这辈子最风光的时刻,死在她安排的人射出来的这一箭之下!
这一刻,虞轻歌自然也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袭来,可是,当箭矢朝着自己袭来的那一刻,她却并没有感到半分慌乱,亦没有表现出对死亡的恐惧。
她只是下意识地看向了身旁的人。
叶赫玦尘也在看着她,眼神平静,坚若磐石,莫名的让人感到安定,这一刻,虞轻歌清楚的从他的眼睛里看清楚了自己的脸,只有她的脸。
他几乎没有犹豫,往她的身前迈出了一步,将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她的身前,完全将她笼罩进了他的怀里。
谁也没有想到,在虞轻歌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竟然会以身相护。
慕容凌没有想到,虞妍清没有想到,包括虞轻歌自己,也没有想到。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叶赫玦尘会因此而受伤时,只听“叮”地一声。
一枚仅仅只有指头石子从銮驾的斜后方飞出,竟是无比精准地击中了那疾射而来的箭矢,将其的速度减弱了半分。
也就是这半分,让慕容凌抓住了机会,挥舞着手里的长枪,一枪将其击落。
“嗯?看来陛下的身边,也有高手相护呢......”
箭矢虽被击落在地,但虞轻歌尚且惊魂未定,头顶便传来了叶赫玦尘低沉的嗓音,他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方才那一箭的影响,和虞轻歌说话的时候,语气之中竟然还带着几分暧昧的气息。
虞轻歌抬起头,怒瞪了他一眼,气恼道:“你明明可以帮朕躲开,你是故意的!”
“陛下如此镇定,微臣自然是要试探一二,免得陛下利用完微臣,便弃如敝履。”
叶赫玦尘当着数千人的面,毫无顾忌地搂着她纤细的腰,低下头,在她的额间落下轻轻一吻,“陛下放心,今日的试探,只此一次,绝不会再有。”
若有,便让那箭刺穿他的心脏罢。
虞轻歌推开他,目光冷冷地看向了虞妍清,道:“慕容凌,立刻将刺客抓来,朕倒是想看一看,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当众行刺朕!”
无需慕容凌自己动身,禁卫军已经出动。
那刺客所在的距离虽然隐秘,但是他射了第二箭,完全暴露了自己的方位与行踪,而禁卫军早就已经将那片区域包围,轻而易举便将那刺客抓获。
只不过,等禁卫军将人带到虞轻歌面前的时候,刺客已经服毒自尽,死的透透的了。
能够被派出做这种事情的人,必然是一个队伍里最顶尖的死士,是绝对忠诚于对自己发号施令的。
而人一死,似乎就没有证据了,想要找到指使之人,便不那么容易了。
也就是说,就算虞轻歌心里知道,这个暗杀自己的人,是虞妍清安排的,却也只能作罢。
虞轻歌在没有亲眼看见虞妍清的时候,对于她一直心生惧意,觉得她十分可怕,她无法应对,但如今,亲眼见着了,见识了她的手段之后,又觉得好像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恐怖,在叶赫玦尘的面前,她的那些手段,不过尔尔。
就在禁卫军准备拖着尸体退下之时,叶赫玦尘突然开口,用温润清淡的嗓音道:“且慢,虽然刺客已死,但是,还是要查清楚,究竟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皇城门口行刺陛下!若不查清,只怕皇城百姓将会人心惶惶,认为陛下御下不严。”
国师的这番话,说得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但是......
“刺客已死,如何再查?”有人不解地询问。
叶赫玦尘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道:“查他手里的弓箭,查他身上衣料,足下的鞋垫,与三千铁骑军的穿着,是否相同。”
此话一出,虞妍清脸色骤然一变。
可还不等她和恭亲王开口说话,叶赫玦尘便又接着道:“若皆有不同,便剖开肚子,翻出胃囊,瞧一瞧他这一路上,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是否与妍清郡主身边的人,一般无二。”
随着叶赫玦尘一声令下,城墙之上守备已久的皇城禁卫军,瞬间举起了弓箭,对准了城门外的三千铁骑军......
前方的恭亲王的身旁。
“咻咻咻——”
数十支箭矢带着一阵阵尖啸的破空声呼啸而至,精准地射向了恭亲王身旁正在发疯的马匹。
这些禁卫军的箭术极为了得,即便是甚远的距离,却也能够做到精准射中马匹,让那些疯马一击毙命,却不会伤及旁边的人。
随着数十头马儿嘶鸣着倒下,浓浓地血腥气一下子便充斥了整片城墙,令本就显得十分沉闷的气氛,变得愈发阴郁。
恭亲王以及他身后的铁骑军们,都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猝不及防的变化,纷纷变了面色。
马死了几头是小事,算不得什么大的损失,但是,女帝此举,却是在直接打他恭亲王的脸,彻底没有将他的三千铁骑军放在眼里!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用忌惮的眼神看着叶赫玦尘,毫无疑问,此时的他,就代表了女帝,代表了虞轻歌,他做的任何的举动,都可以被看作是女帝的旨意。
恭亲王看着叶赫玦尘的眼神,可以说是又惊又惧。
这一刻,他几乎可以断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变数,是他此番回到皇城最大的变数。
在此之前,恭亲王派来皇城探查的人,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女帝的身边有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在掌权,以至于他会如此轻敌!
“嗤——”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的身影在人群中如同疾风一般掠过,一支红缨长枪倏然刺穿了一匹发疯悍马的脖颈。
虞妍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宝马追风甚是凄厉地嘶鸣了一声,而后双腿一蹬,轰然倒下。
“不——不要!我的追风!追风!!!”
虞妍清看着眼前的画面,厉声嘶吼,目眦欲裂。
“嗤!”慕容凌动作利落干脆的收回了被马血染红的长枪,面无表情地看着虞妍清,眼里闪过一抹嘲讽之色,声音冷然道:“妍清郡主,莫要靠疯马太近,免得被疯马伤了自个儿,这些马不死,便要进城伤了皇城百姓,那就是我们禁卫军的不利了。”
听闻此话,虞妍清整张脸都黑了,面容隐隐扭曲,怒喝道:“这些都是我恭亲王府的马,不是疯马!你们凭什么杀我的马!”
“就凭这里,是皇城,是朕的地盘!”
车鸾内,响起了一道清脆婉转的声音,嗓音并不是很大,但是,慵懒之中却带着一股强大的自信,因此,显得充满了威仪。
而在那声音落下的瞬间,城墙上出现了更多持着弓箭的禁卫军,一个个全部拉满了弓弦,对准了城墙之外的三千铁骑军们。
一时间,气氛降至了冰点!
天边的夕阳,鲜艳如火烧,红霞散落在銮驾之上,映出几分肃杀之意。
虽是只闻声不见人,可这霸气的一句话,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心脏一颤。
真正的女帝,竟然一直都坐在马车之中?!
那些原本因为看见女帝出丑而发出嘲笑声,心生轻蔑之意的三千铁骑将士,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突然之间死了十匹马,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杀疯马。
原先是他们看女帝的笑话,如今,却是真正的女帝出来,看他们的笑话了。
恭亲王此时的心里,就别提有多么的憋屈了,他怎能料到,那个在密探口中懦弱无能、可以被轻易掌控的的傀儡女帝,竟然会有如此招数,打得他如此猝不及防!
虽然他的身后有三千精锐,完全可以不用忌惮地位不稳的女帝,破开城门冲进去。
但,他此番来到皇城,却并非是为夺位而来,带着这么多铁骑军,也只是为了震慑女帝,让皇城的势力看一看他恭亲王的实力,到时候,便能够顺利在皇城站稳脚跟。
因此,他自然不会轻易选择开战。
更何况,这些训练有素的马儿自然不可能会轻易发疯,这其中必然是有人下了黑手暗算。而他们这么多人都骑着马,若是所有人的马儿都疯了,他的三千铁骑军就真的废了。
好在,现在他们只是死了十匹马儿,三千铁骑带过来的足足三千头骏马,现如今只是简单的躁动而已,并没有彻底发疯。
女帝只是暂时给了他们一个警告,而并非要赶尽杀绝,也算是给恭亲王留了几分颜面。
一番思索后,恭亲王当机立断,不敢再继续嚣张下去,他一把拉住了情绪濒临失控的虞妍清,强行让她跪在了地上,而后,他面容沉肃,朝着銮驾所在的方向,亦是重重地跪了下去。
“臣,携女妍清,及三千铁骑部,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哗啦——”
只听一阵整齐的声音,恭亲王身后的三千铁骑军,同时下马,同时朝着皇城所在的方向,单膝跪了下来。
所有人,在这一刻,选择了臣服。
叶赫玦尘微微弯腰,同样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将一只手伸进了銮驾之中。
虞轻歌已经用一块干净的帕子,将脸上的妆容擦拭干净,换上了车厢内早早备好的女帝服饰,她的脸虽然是素面朝天未施粉黛的,但是,当本该是她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的那一刻,没有人会去怀疑她的身份,她的尊贵与华丽。
看着那只从车帘外伸进来的手,那干净素白的手,虞轻歌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若不是他,她本该和梁岫玉一般,受到屈辱,受到嘲笑,受到不公。
可是他,明知她的害怕,她的胆怯,她的逃避,却依旧为她铺平了道路,心甘情愿地将她捧在高处。
虞轻歌久久不动,伸进来的那只手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又往里面多进了一些,手掌摊开,掌心朝上,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勾。
‘快点’
她的唇角忍不住多了一丝笑意,心里突然就有了十足的底气,她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被他扶着,走出了车厢。
眼前是一片仿佛被血染红的晚霞,而她的脚下,却是黑压压的一片,跪在地上臣服于她的臣民们!
这里面,有看似忠诚于她,真心臣服于她的禁卫军,自然也有打从心底里便瞧不起她,因情势所迫才暂时选择臣服的铁骑军。
当虞轻歌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人时,她的心情很平静,因为她感觉不到这些人对自己哪怕一丁点的敬意,可想而知,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恭敬她,认可她,愿意为她效力!
在她身旁目睹了这一切的梁岫玉,眼里满是嫉妒悔恨之色,恨自己没有多坚持一下,否则接受他们臣服的人,便会是她......
在她脚下被迫下跪的虞妍清,隐藏在暗处的容颜因为愤怒不甘而扭曲,显然是恨极了虞轻歌下令射杀了她的爱马追风。
卫丞相和他身边的那些大臣们,如同鹌鹑一般缩在一起,不敢再有任何言语,看似好像是被眼前的这一幕吓住了,但只要今天他们能够活着回去,来日他们依旧还是会对女帝不敬,还是会继续“谏言”。
多么讽刺的画面呵......
虞轻歌看着众人,缓缓地勾起了红唇,露出了一个足以惊艳整个天下的笑容。
她在笑,但是她的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有的只是绝对的冷静与清醒。
今日,她无法做到让他们所有人都真心实意的臣服自己,但并不代表,她永远都做不到!
总有一日,她会让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情。
她虞轻歌,不会再懦弱,不会再退缩,她不会再当傀儡皇帝,她要借着叶赫玦尘铺垫多年的权势,一步一步,将整个燕国的命运,握在自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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