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弟呢？”
玄阳真人头也不抬，“身体不适，为师让他回房休息去了。”
玄阳真人给涂凭阑倒了一杯水，涂凭阑看茶水的颜色不对，微微一笑，并不喝。
玄阳真人道：“这是吐真符。”
涂凭阑笑问：“师尊，我刚醒来，你就审讯我，未免有点伤徒儿的心了。”
玄阳真人对大徒弟的这个反应，有点吃惊。之前颜衡性情温和，他说什么就做什么，即使心里不痛快，也不会把遮羞布撕开，摆到明面上让彼此都难堪。
涂凭阑恶劣地说：“师尊阿，虽然弟子之前不说，可是久了也会伤心的啊。”
玄阳真人愧疚，不敢面对大徒弟咄咄的眼。
“枕安，请你原谅为师。你身份特殊，为师承担监护之职，必须对苍霭派上下负责。”
涂凭阑道：“我五岁就养在苍霭派，不想如今二十岁，竟还不得门派信任。”
涂凭阑抬起茶杯，一饮而尽，“要问什么就问吧，师尊。”
玄阳真人道：
“第一个问题。你和不二进入恶湫森林五天，期间，为师收到你三师弟的信函，说你意图杀害他，为师且问你，是不是真的？”
涂凭阑刚想否认，体内的吐真符识别到他想说谎，开始化为百道钢针，不停地扎着涂凭阑的内脏。
一时间竟似百蚁噬心，如果是普通人，早已惨叫出声，不停在地上打滚了。
但涂凭阑是什么人，他在体内聚起内力，轻松就压制下了这个符箓的作用。
他面色如常，甚至还能笑出来，“无稽之谈。”
“三师弟自己修行不精，被厉鬼打伤，如何能推到我头上？他无凭无据，就说我意图杀他，不过是因为素来不喜欢我，想趁机把我赶出门派而已。”
玄阳真人是温厚之人，平时最痛恨同门相残，看到大弟子通过吐真符的审讯，心下大慰。
他的神情和缓了许多，“第二问，你为何要逼不二吞噬妖丹？”
“这个倒是弟子的不是。”
涂凭阑慢悠悠喝下一口茶，“我素来最疼爱二师弟，看二师弟懒散不勤，修为久不见进展，作为师兄心下着急，就想帮助下他提高修为。不想竟是揠苗助长，差点害了师弟性命……师尊，师弟据说天资出众，为何竟连小小的妖丹都消化不了？”
“千人千面，大部分人都适合的，不一定真的适合每个人。不二体质较为特殊，以后切莫逼他乱吃东西。”玄阳真人四两拨千斤一句带过。
“第三问，不二这几日告诉我，说你对魔界重地恶湫森林了如指掌，还能打开林中宝库，你说你从未与魔界勾结，这是如何做到的？”
“我去过。”
涂凭阑轻轻放下茶杯，谎话随口就来。
“我娘当年，不幸被魔族染指，怀上孽种后，从魔界逃离。因为她怀着我，恶湫森林把她认作魔族，未曾拦她入内。在我两岁前，她自觉无脸见人，所以我们一直躲在森林里。宝库的事情，就是她无意得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