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奎无的其他类型小说《通灵诡医后续》,由网络作家“秋风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时小丫头说那是人的手指骨,我也不认得,很多年后,我每逢想起此事都觉得奇怪,她小小年纪,为啥会知道是手骨呢?这件事永远都不会有答案,因为那天之后她便失踪了,十几年来毫无音讯,再也没见过她。我那天迎着她特别古怪的目光,半信半疑的把那段“手指骨”拿过来,刚刚拿在右手上,突然一阵冰冷的寒意从手掌心钻入,让我感觉十分的熟悉。对,去年在水泡子里就是这种感觉,心里一下子升起恐惧,扬手准备把骨头丢掉,就在这时冰冷的寒意涌进脑子,两扇打开的古老门板和那个目光呆滞的中年男人,又诡异的出现在眼前了!他依旧伸着手,我很清楚那是在叫我过去,于是脑子一阵犯浑,站起身便走到了院子里。“喀喇喇”一声闷雷把我震醒了,两扇大门和那男人消失不见,我不由全身打个激灵,要...
《通灵诡医后续》精彩片段
当时小丫头说那是人的手指骨,我也不认得,很多年后,我每逢想起此事都觉得奇怪,她小小年纪,为啥会知道是手骨呢?这件事永远都不会有答案,因为那天之后她便失踪了,十几年来毫无音讯,再也没见过她。
我那天迎着她特别古怪的目光,半信半疑的把那段“手指骨”拿过来,刚刚拿在右手上,突然一阵冰冷的寒意从手掌心钻入,让我感觉十分的熟悉。对,去年在水泡子里就是这种感觉,心里一下子升起恐惧,扬手准备把骨头丢掉,就在这时冰冷的寒意涌进脑子,两扇打开的古老门板和那个目光呆滞的中年男人,又诡异的出现在眼前了!
他依旧伸着手,我很清楚那是在叫我过去,于是脑子一阵犯浑,站起身便走到了院子里。
“喀喇喇”一声闷雷把我震醒了,两扇大门和那男人消失不见,我不由全身打个激灵,要不是这声雷,我怕是会跑到那个水泡子去送死。一颗小心脏正扑腾扑腾跳的厉害时,刘奎爷爷回来了,我当时怕他发现自己拿着手指骨,想藏起来,可是在院子里找不到合适地方,一慌之下,张嘴把骨头吞了下去。
“站在院子里干什么,别淋坏了身子。快回屋,今天爷爷买了跑肉,你们两个小家伙有的口福了。”刘奎爷爷笑着拉住我的手,回到屋里。
我们这儿野兔俗称跑肉,在物质贫乏的年代,山里只有跑肉才是让人解馋的东西。我正心慌意乱,不知道吞下骨头后会不会死人,完全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小玲冰冷的盯我一眼,转身跑进了里屋。
中午那顿饭,吃的没滋没味,跑肉嚼在嘴里,就像在嚼泥巴。
到了晚上,雨依旧还在持续着,我跟奶奶刚刚躺下睡觉,这时听见刘奎爷爷在外面大发雷霆,在喝问小玲什么。刘奎爷爷脾气平时脾气很好,这一年来从没见他发过火,我心说肯定是为了手指骨吧?奶奶起来穿上衣服出去,我躲在门后往外偷瞧。
“你还不说?那件东西只有你知道放在哪儿,你再不说我打死你!”刘奎怒目对着小玲喝骂,这副凶态让我都感觉心里发怵。
小丫头只是冰冷的盯着爷爷,一句话不说。我心说你快说啊,然后我才能出去告诉爷爷,手指骨被我吞进了肚子。
刘奎见小丫头这么倔犟,再也忍不住挥手打了她一巴掌,其实我看他打完就后悔了,脸上闪现出心疼的神色。恰巧这时奶奶走过来劝说,别打孩子,有啥说啥,孩子还小,别吓着她了。
小玲趁机捂着脸冲出门外,奶奶追到门口,可是外面雨太大,她一边找雨衣,一边埋怨刘奎:“你看你,有啥话不能好好说,这要把孩子吓出个好歹,有你后悔的。”奶奶穿上雨衣就要出去。
刘奎一拍桌子说:“不许找她,她死不了的!”
奶奶无奈摇摇头,还是出去了。而我缩在里屋门后,连个屁都不敢放。事情闹的这么大,那时候又因为年龄太小,害怕说出来,也会挨巴掌。刘奎爷爷起初在外面气呼呼的唉声叹气,可是过了一会儿后,见奶奶和小玲不回来,沉不住气了,不住走到门口往外张望。
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奶奶跑回来说:“哪也找不到小玲,这一会儿的工夫就跑没影了,你快出去,咱们分头去找。”
刘奎再没了半分气性,家里只有一件雨衣,他连化肥袋子都顾不上找,就这么跟奶奶一块冲出门。他们走后,我才敢出来,蹲在门口望着外面瓢泼大雨,心里忽然为小玲担起心来。虽说我们俩跟斗鸡眼似的,谁也不能容谁,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一年之久,就是阿猫阿狗都会有点感情的。
那时候山村里还没通电,照明一般都用煤油灯,我正蹲在门口焦急的等待时,煤油灯诡异的熄灭,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哗哗大雨声与屋内死一般的寂静,交融在一起,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我喘不过气来。
蓦地肚子里冒起丝丝凉气,瞬间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冰窟,非常的难受。跟着脑子一浑,两扇古老大门和那个中年男人,又出现了,我不由自主走出屋子,在大雨之中,步步走向村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心里似乎冒出一个陌生而又很熟悉的声音:“你终于回来了!”
我心里竟然觉得很坦然很坦然,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清楚的察觉到,身后那两扇古老大门缓缓关闭。那个中年男人却奇异消失,随即看到他在雨中失魂落魄的走着,来到树林这个水泡子跟前,一头扎进去,就这么死了。
当时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他死了呢?他刚才不是一直站在门里等着我的吗?难道就是为了见我一面后自杀的?一连串的疑问,不住在心头冒起,可往哪里找答案?正在疑惑不解之际,他突然又从水泡子里冒出头,咧嘴跟我一笑,那种惨白而又恐怖的脸孔,让我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脑子里就在这一刻,跟点了烟花似的,电光火花到处乱窜。慌乱之中,依稀察觉出那些其实都是文字,都是些什么字,压根不认识,因为我还没开始上学,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出来。
这可把我吓坏了,捂着脑袋满地打滚,恨不得赶紧死了,别再受这种煎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脑子里的烟花慢慢平息下来,眼前逐渐由黑暗,变成了点点星光。我正寻思着,自己这次是不是已经死了时,却听到了奶奶的哭泣声。
“老头子,被你说中了,小放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你狠心的丢下我们不管,让我这老婆子咋办啊……呜呜……”奶奶的哭声,在漆黑的夜色里显得无比苍凉。
我心里一颤,慌忙抬起头,发现自己躺在奶奶怀抱里,她正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而此刻不知在什么地方,好像在山上,此刻满天繁星,雨不知什么时候停的。
“奶奶,别哭,爷爷和爸爸不管我们了,小宇会管你的。”
奶奶抱紧我哭的更厉害了,我第一次看到她老人家落泪,第一次哭的这么伤心。
那时我还不知道,我这次又昏迷了七天七夜。下雨的那晚,小玲没找到,刘奎爷爷失足掉下山崖。天台村跟我们石岩村只有一里之隔,他们早就知道我是个不祥之人,刘奎爷爷一家的不幸,最终又全都扣在我的头上,奶奶没脸再在天台村待下去,背着昏迷不醒的我,露宿山野之中。
蓝小颖溜到门口,躲在门侧,我把穆主任扶起来,挡在我身前。这死娘们呼哧呼哧不住倒气,完全没有半点抵抗的能力,任由我摆布。我又转头环视一周,刚才被蓝小颖踢倒最后两个诈尸的尸体后,都没了动静。这必须要谨慎,吓一吓来人无所谓,千万别伤到人。
很快听便到外面响起嚓嚓脚步声,从轻快地步伐上,断定绝不是看门老头,再说这老头肯定早听到了声音,估计正缩被窝颤抖的吧?
来人只有一个,好像有钥匙,很快把门打开,立马一缕明亮的灯光照射进来。但这人看到满屋子都是尸体,还有死娘们矗在地上喘着气,吓得掉头就跑。在他转头之际,我一下看出这是刘主任,忙小声喝了声:“捉住他!”
蓝小颖飞快从门后闪出,揪住他的后腰拖了进来,然后关上门,把刘主任丢到死娘们身前。
“啊……”老家伙张嘴就叫。
“闭嘴,不然让青光尸咬死你!”我这话真管用,老家伙硬生生把后面的叫声吞肚子里了。
“你……你是白宇?”刘主任颤声问。
我把死娘们往地上一撂,蹲在地上将他手电夺过来,冷笑道:“正愁怎么找你,你自己反倒送上门来了。穆主任现在口齿不清,你来说吧,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包括怎么杀死柳敏的。”
刘主任听到柳敏的名字,身子像筛糠一样颤抖起来:“白宇,你别开玩笑,柳敏怎么了?”
他大爷的,还在跟我装,挥手打了他一个嘴巴子,鲜血顺着嘴角往下稀里哗啦的流淌。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不说就让穆主任咬死你,不,是吃了!”
刘主任吓得全身一颤,趴在那儿比死狗都难看。一脸恐惧地说:“我说,我说!”
他喘了几口气说起来,杀死柳敏不是他干的,是穆主任下的手。本来昨天是想杀死凌薇的,刘主任觉得这小丫头长的漂亮,一时不舍得,穆主任于是让他打电话把柳敏骗到太平间。逼着她和凌薇通话提出当晚换班后,将这小护士残忍杀害。
我又扇了他一个嘴巴子说:“你别捡没用的说,快说人皮是怎么回事,幕后指使人是谁?”
老家伙苦着脸点点头,但忽然又说道:“我真不知道,白宇,你放过我吧,以后你看上哪个护士,我帮你说服她……”
我怒不可遏地又给他一巴掌:“我没工夫和你废话了,这就送你去死!”
“好,我说,人皮的事是……”
刘主任刚说到这儿,房门咣当一声被风吹开,蓝小颖低声喝道小心。我与此同时也察觉到有金铁破空的鸣响声传来,虽然极其微弱,但在寂静的太平间里听的一清二楚。我急忙闪身滚倒,感觉一道细微的风声擦着脸颊飞过。
蓝小颖随即蹿出屋门,我再看刘主任,这老家伙正抬头呆呆的看着我,像傻了一般。跟着瞪大眼珠叫了声,跳起身冲向门外。我起身就追,没料到他速度非常快,风驰电掣般冲出去,把刚好跑回来的蓝小颖狠狠撞到一边,然后顷刻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蓝小颖转身就要去追,被我一把扯住说:“他中了巫毒,追不上了。”说着把门关好,走回到穆主任身前。
只听这娘们喘着气说:“你们别想知道真相,所有人都会上火车的……”说到这儿,便没了声音,喘气声也停止了,整个尸身开始散发出腐臭的气味,很快腐烂的不成模样。
我不由气的握紧拳头,凌空虚劈一下。随后极力镇定心神,迅速将散乱的尸体装入柜子里,把地面打扫干净。打扫之际在地上发现了一枚三寸长的银针,拿到鼻子前闻了下,确定与刚才猜测无误,果然是一种邪恶巫毒。
把银针小心翼翼的塞进针管里,装进口袋。拉着蓝小颖出去把门锁好,又跑到老头宿舍,里面亮着灯,却空无一人。
蓝小颖心里跟我说:“看门的老人有问题,刚才我怀疑是他发射的暗器。”
我心说不用怀疑了,肯定是他,这人也一定是幕后黑手。把钥匙挂在墙上,拉着蓝小颖出门,不敢走林间正道,斜刺里穿出去。刚出林子,远远看到大楼外围了很多人,我心说刘主任出事了。
果然跑到跟前,透过人群缝隙,看到刘主任趴在血泊之中。只听现场围观人众议论,老家伙是跳楼摔死的。
我知道他中了一种叫做“失心蛊”的巫毒,虽然称为蛊,但并不是真正的蛊毒,而是黑巫术中的一种“控心术”,令中毒人精神迷乱,做出非常极端的疯狂举动。跳楼还算是好了,没到处杀人已是万幸。
我看了几眼后,听到警笛声传来,于是拉着蓝小颖上楼。回值班室的时候,袁瑟病房门开着,中年妇女正在喂袁瑟吃东西。我们俩手拉手走过,刚好被他们二人看到。袁瑟一下子变得极其愤怒,狠狠瞪着我,眸子里充满了敌意。而中年妇女冷哼一声,走过来把房门重重关上。
蓝小颖心里冷笑道:“我没有勾引过你儿子,以后也不会再见他!”
我马上明白过来,原来袁瑟家人反对他们俩在一起,难怪她不用照顾病人,也无处可去。心里这么想着,快步走回值班室,把门反锁了。
蓝小颖心里跟我说:“不是你想象那样,我和袁瑟只是搭档,他母亲反对纯属无理取闹!”
我说:“你不用解释,这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放开她手,心说刚才袁瑟恨不得吃了我,相信你的鬼话才怪。把藏在白大褂里的铜钱剑等东西,全拿出来锁进柜子里,万一被警方发现,很难说清楚了。
蓝小颖也懒得跟我解释,这事确实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她在椅子上一坐问:“线索又断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抬头看看她,此刻眼珠红色基本上消褪,但还有少许血丝。按理说刚才被穆主任反击那下,即便不受重伤,这双眼睛也会严重受损。她为什么恢复的这么快?
“我在问你话,你看着我干什么?”蓝小颖有些生气,跟着又补了一句。“臭流氓!”
我不由哭笑不得,跟她说目前医院发生了命案,警方一定会查到太平间的。目前我们俩哪也不能去,假装一直在值班室从来没离开过。等他们去调监控,估计到明天早上了。先躲过警方的盘查,后半夜再想办法。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常昊打来的。我急忙接通,只听这小子兴奋地说,他无意间入侵了文物所档案系统,找到一份秘密档案。上面记载了十七年前,刘博辉提供的一块人皮,这才成立了考古队。
可是这小子说到这儿,突然没了声音,跟着电话中断。我再打无人接听,心里立刻升起一股不祥预感。
“走,去找常昊!”我边说边打开柜子,直接将整个大盒子拿出来,用被褥裹住塞给了蓝小颖。
我顿时心头打个突,确定下面有邪祟。就在蓝小颖用通灵眼看向它的时候,反而中了对方暗算。我急忙去背包里拿符,哪知被这丫头挥手打开,但脸上依旧是那种既诡秘又邪恶的笑容,只听她说:“我好看吗?”
简直废话,你如果不好看,我会这么处处迁就你吗?不对,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马上意识到不妙,我可能也中招了!
“快说,我好看吗?”蓝小颖紧接着问道。
我不知怎么回事,现在心里一团乱麻,越来越觉得这丫头无比诱人,让我心底逐渐产生一种野兽般的欲望。这不正常,可是我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好在还有理智,当即咬破舌尖,一股剧烈的痛感传遍全身,打个颤抖后,脑子清醒过来。
这是井下邪祟的一种陷阱,如果我回答好看,很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我于是在舌下含了鲜血,冷声说道:“你非常丑陋,世上没有比你更丑的东西了!”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抓蓝小颖的手腕。
我的速度够快了,没想还是被蓝小颖机警地躲开,紧跟着这丫头像只猫一样,嗖地蹿上井栏,趴在上面用极其阴狠的目光盯着我。
“快说我好看,不然我死给你看!”这时她的语声显得非常邪恶。
我没这丫头身法速度快,加上她此刻中邪,更不可能给我任何机会。如果我不就范,对方一定会说到做到,让她跳井的。但若是说出好看两个字,必定会遭到邪恶诅咒加身,至于是什么后果,很难想像。
“快说!”蓝小颖瞪眼喝了一声,已经作势欲跳了。
我这会儿没工夫再多想,伸手在包里摸到一个针管,按照排列方式,这支针管里装的是专破邪咒的符水。迅速将针帽拔掉,将针头扎在掌心,然后一边推射一边说:“好看!”
俩字脱口而出的这一瞬间,全身皮肤感到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手臂上的皮居然都鼓起了泡,我马上猜出这是一种剥皮的邪咒。好在符水打进了身体内,我又轻声念着咒语:“朱雀凌光,神威内张。山源四镇,鬼兵逃亡。神蛇吐气,邪精伏藏。泽尉捧灯,为我烧香。急急如律令!”
随即感到经脉中有一股热气流动,手臂上的泡迅速抚平,重新恢复了血色,疼痛随之消褪。
蓝小颖盯着我的阴冷目光内,闪烁着一丝惊讶,跟着厉声喝道:“死!”与此同时,她涌身跳入井下。
我早就在盯着她的举动,在她叫出这个死字的时候,就知道不妙,一个箭步冲上去。但还是慢了半拍,伸手没能抓住这丫头肩膀,却揪住了她的一头长发。此刻井下往上涌起一缕缕浓烈的寒意,冻的我手臂发麻。并且蓝小颖身体上有一股强大的拉拽力,眼看再扯下去,只能是扯掉一丛头发,还是避免不了她坠井的结局。
我一咬牙,又从包里拿出一支针管,迅速将符水推射出去,陡然间拉拽力消失,让我松了口气。但跟着下面又传出“离……离离……”的诡异叫声,我心头忽地一阵迷糊,蓝小颖也在此刻挥手上来,抓在我手背上,使劲的掐起来。
他大爷的,手背上能有多少肉啊,这下都掐到了骨头上。我痛的冷汗淋漓,不过反倒让心里清醒了许多,忙把针管放回包里,摸出三清铃摇起来。嘀铃铃清脆的铃声,在漆黑诡秘的洞窟内蔓延,将“离离”诡叫声丝丝缕缕的缠裹起来。
“天清地灵,兵将随令,兵随印转,将随令行,吾奉上下茅山法主敕令。急调神(阴)兵来此,启程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
这是“发阴兵咒”,虽然没有发兵符,但有三清铃招引,同样会有威力。随着铃声和咒语不断响起,“离离”叫声逐渐被压下去,跟着没了声音。我忙伸出左手,扯住蓝小颖的肩膀衣服,用力拉出井栏。
都顾不上把她弄醒,直接抱起来,飞快奔进对面洞口。手电早已丢到了井里,也看不清什么地形,跑起来感觉似乎是一条很不规则的隧道,左右肩头连撞了几下,痛的我不住咧嘴。跑了一阵子,觉得应该远离了古井,才把蓝小颖放下来,从她背包里摸出一把手电。
打开一看,这丫头正好奇的看着我,仿佛在看一只喘气的野狗。我苦笑着问,你啥时候清醒过来的?
“我一直都醒着啊。”她这话让我觉得自己挺白痴。
“那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跳井了?”我喘着气问。
她挠挠头:“不知道,好像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好痛,我头上怎么感觉肿起来了?”
我眨巴眨巴眼没敢告诉她,这是我拽的,不然必然是恩将仇报的局面。我于是转移话题,把刚才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一遍。然后跟她说,井里的玩意,很可能类似“骨婆”这种鬼邪,用言语勾引生人说出好看这两个字,立刻在瞬间把你皮剥掉。
虽然我没说当时拽住了她的头发,但这丫头也猜到了,白我一眼后,揉着头顶问:“你不是很自负吗?为什么这次没除掉鬼邪,反而比兔子跑的还快?”
我这会儿气儿喘的差不多了,并没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拿手电往前方照射,发现是一条非常狭窄曲折的隧道。我估计八成是野人挖出来的,站起身说:“对付这种东西,用三昧真火最有效,可是它深藏在井底,远距离施法,很难成功。如果跳下井,就恐怕没了烧符的机会。所以在没想到万全之策前,还是先逃为妙。”说着甩下头,往前走了。
蓝小颖追上来说:“别为你拙劣的法术技能做掩饰了,早知道你这么衰,我应该再找个法术高手过来帮忙的。”
我耸耸肩说:“我承认我很衰,不过能在当时非常危险的情况下,把你救出来,并且保你一身清白,个人感觉很自豪了。”
蓝小颖一愣:“什么一身清白,你说清楚点。”
我说:“你中邪后,又是给我抛媚眼,又是问我好不好看。我说你丑陋,你就火了,然后从肩头上往下拉衣服,跟着跳起舞来,还要解开衣扣。要不是我赶紧说好看,你便会表演了人生中第一次脱衣舞。不过,我不知道你是否以前跳过,但我坚信你是个好女孩。”
“到底是不是真的?”蓝小颖从后面一把揪住我后衣领,显得很生气。
“当然是……骗你的!哈哈……”我大笑着往前逃走。
“臭流氓,我要剥了你的皮!”
蓝小颖也好奇地站在我身后看,最后把手搭在我后颈上,在心里问什么情况?我说是中了尸气,蓝小颖感到特别诧异,没看到孩子身上有被咬过的痕迹,怎么会中了尸气?
我心说你最好离我远点,你的胸口都让我头发了。蓝小颖登时气的骂了一句,臭流氓,你头发上也长鼻子吗?
随即从包里掏出一只小茶碗、水、拔毒符、糯米粉以及鸡冠血。女人一看这些东西,就愣住了,山里人不是说啥都不懂,忙问医生你要干嘛呢?
我说孩子吃坏了东西,用来的快,边说边把符烧了,把这些东西全都调和在茶碗内。女人嘀嘀咕咕说,怎么看着和叶河庄老黄那套一样,动不动烧纸调水让你喝?男人瞪她一眼骂道,你个娘们不懂别瞎咧咧,人家是城里的医生。
我笑将茶碗递过去,让女人灌孩子喝下去。没多久,小孩脸色比之前好了些,黑气虽然没褪尽,但起码有了血色。再看小肚子,也没那么胀了。我不由松口气,孩子小命暂时保住了。
在我们注视下,孩子慢慢睁开眼睛,喊了声妈,我饿。伢子爹妈一下高兴的差点没哭出来,伢子爹忙从化肥袋子里掏出一块饼,看上去挺,孩子怕是嚼不动。蓝小颖递给他一块面包和一袋鲜奶,喂孩子吃下去,伢子吃完说真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馍馍。
这让蓝小颖眼圈都红了,又从包里拿出两个面包递给他们,伢子爹妈是万分感谢。
我说孩子暂时没事了,但还没有完全好。这样吧,待会儿雨停了,我跟你们一块回家,把孩子彻底治好后再回石岩村。伢子妈高兴地说,正好看看她老妈的胃病。伢子爹也凑热闹,看看我老爹的腿吧,经常疼的不能走路。话没说完,被伢子妈搡到一边说,你爹那是装的,四十多岁正壮年,就是不想干活。
小两口挺有意思,令我和蓝小颖相视一笑。但这丫头随即冷下来瞪我一眼,心里好像骂了句臭流氓。
谁知这雨一下就是一天,直到傍晚才停。我们从山缝里出来,在泥泞的山坡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来。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上面的那个洞窟,也是随意一瞥,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一条黑影。
我马上再回过头,此刻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依稀看到不知是人还是狼,蹲伏在洞口,正盯视着我们。他(它)似乎注意到我目光看过来,随即消失了。
“伢子爹,这山上有人住吗?”我追下去问。以前这一带有狼出没,但现在听说早就绝迹了。
伢子爹说:“你说那个洞吧?里面住着个,他也不是就这一个窝儿,其它山上挖了好多洞。他经常夜里进村的,倒也怕我们,见人就跑了。乡亲们见他可怜,也没去捉他,有时候见他来了,还会丢给他点吃的。”
伢子妈接口说:“这个,大家伙都说是石岩村的,好像是二十多年前,有个死了,肚子里的肠子、不浪鼓子(内脏)都被鬼吃了。把她埋了后,听说半夜老是有人听到坟头里响闹,就把坟掘开了,发现肚子里爬着一个小孩。后来,也没听说咋回事,反正就是这个了。”
我听到这话,又是全身一震,她说的那个可是吴无?
二十多年前,只有吴这一起诡异的惨案,其它便再没听说了。奶奶说她肚子里只飞出一只鬼鸟,并没有婴儿。这件事她老人家没必要瞒我,爷爷也不会看错,内脏都吃光了,那么大一个婴儿怎么会看不到?
伢子妈说是埋到了坟里才出世的,这就有点离谱了,一个没有内脏的死人,怎么会再产出婴儿?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当时吴怀胎五个月,那时候胎儿还不算太大,鬼鸟尽管吃光了内脏,可能保留了子宫。在血肉模糊的肚腹里,人很难看清楚情况,再加上下葬时谁还会去翻开她的肚子查看?那不是犯二吗?
不过只是猜测,当时到底怎么回事,恐怕连这个孩子自己都不知道。但同时我又觉得挺郁闷,六岁我才离开的石岩村,为什么我们没听说这事呢?
带着各种疑问走到山脚下,此刻天已完全黑下来,我又忍不住回头看看山上。就在那个洞窟位置,依稀有团黑影,仿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当时抬头看到一只跟乌鸦一样的黑鸟,站在树枝上。虽然大雨倾盆,但它的羽毛却半点没湿,又黑又亮。它长了一张人的面孔,就像婴儿小手那么大,面皮紫里透黑,眼珠是血红的,带有一丝阴冷笑意的唇角内,探出两颗地包天式尖牙,看上去特别的诡异,特别的恐怖,顿时裤裆里一热,撒了泡热尿!
接着尖叫一声,慌不择路朝林子深处跑去。地面坑坑洼洼,加上泥泞湿滑,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但跌倒又爬起来,咬着牙拼命往前逃。那时幼小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回家,奶奶还在等着我!
可是方向完全跑反了,越是害怕,越往山上跑,逐渐远离了回村道路。
也不知跑出了多远,我知道它就在背后紧紧跟着,阴冷的空气,像冰块一样熨帖着脊梁,冻的我全身不住打着冷颤。紧咬牙关,将化肥袋子蒙住脸,心里想着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眼睛看不到路,于是倒霉的事情就发生了,跑着跑着,突然脚下一空,扑通就掉进了水里。
我们这一带穷山恶岭,根本没有溪水河流,只有一个常年不干的大水泡子。以前我曾经偷偷在树林里玩的时候见过,可是现在心慌意乱,又蒙上了双眼,哪还记得。而这个水泡子在当地有着很多诡秘传说,不大一个土坑,又没有活水源,坑里的水却多年不干,并且常年保持一个水平线,下雨不会涨,干旱时也不会落。
很多人都说在这里遇到过鬼,并且淹死过几个小孩。村里人都不准孩子们进这片树林玩耍,更不许接近这水泡子。奶奶当然也嘱咐过我,但我每逢下雨天出来玩,只有树林才是唯一不会让人发现、也不会有人听到的地方,所以每次都来这里,只不过从未接近过那个水泡子。
这次失足落水,我第一反应就知道掉进了水泡子里,由于不会游泳,心里一慌,咕嘟咕嘟连喝了几口腥臭的污水。被这臭水一呛,差点没窒息过去,在水里手脚一阵胡乱扑腾,越扑腾往肚子里灌的水越多,感觉肺快憋炸了。
就在这时,窒息竟然缓解了,没那么难受了。只是脑子里迷迷糊糊,说不出是啥感觉,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手里似乎攥着一根冰冷的东西,体积不是很大,不过它好像在跟我传输氧气,让我能够在臭水里活下来。
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没有水,只有无尽的黑暗。犹如置身于一个漆黑苍凉的世界里,感觉不到窒息的痛苦,也感觉不到害怕,心里是出奇的平静。
继而,一扇古老残破的大门,缓缓在眼前打开,就像做梦一样,能在黑暗里看的那么清楚。一个脸色幽绿、眼珠鼓暴的中年人在大门开启中,渐渐出现在视线内,他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掌,那意思我居然明白,他是来拉我一把的。
我毫不犹豫的伸过手被他握住,正当他在一点点的往里拉我,眼看就要进门了,猛然间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痛的立刻睁开眼睛。
首先看到的是奶奶满是皱纹的慈祥面孔,再转头发现我躺在一个陌生的老年男子怀里,他左手拿着一张黄纸摁住我的脑门,右手不住敲打后脑勺。我知道自己获救了,心里一松,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虽然又连续做了几个同样的噩梦,都是那个中年人在大门口里幽怨的盯着我,但三天之后,我安然无恙地醒了过来。
这次醒来后,发现不在自己家,奶奶告诉我是在隔壁天台村,爷爷当年的一个朋友家里。而我们从此之后再也没回自己村子石岩村,因为下雨那天,村里死了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孩子,据说死的很惨,只剩下一颗头颅,脖颈以下全身都不见了。大家都说是我惹的祸,冲撞了太岁,不但死了个孩子,还丢失了很多牲口。
奶奶被他们骂的抬不起头来,于是抱着我投奔了爷爷的朋友刘奎,那天醒过来看到的老人便是他。我问奶奶,她是怎么把我从水泡子里救回来的,我看到的那扇大门和中年男人,又是咋回事?
她老人家只跟我说,那天发现我不在家,就知道又跑到树林里玩去了。可是她却觉得心惊肉跳,将有大祸发生似的。于是跑到后山树林一看,我沉在大水泡底下,一个劲往淤泥里钻,幸亏及时把我拉出来,否则我肯定小命不保。但把我抱回家后始终沉睡不醒,伸直手臂好像被人在拉扯,她老人家害怕了,冒雨跑到天台村请来刘奎爷爷,才算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至于那扇大门和中年男人,奶奶绝口不提,无论我再怎么问,她都不说。我又问那个可怕的人脸黑鸟是什么,奶奶一瞪眼说:“什么黑鸟?你看花眼了,下雨怎么会有鸟飞来飞去?”我当时心里很不服气,明明看到了,怎么会看花眼?
但奶奶的脾气我最了解,她有时候倔强起来,三头牛都拉不动,她不想说的事,那是绝对不会告诉我的,只有把这疑问闷在了心里。
从此在刘奎家里住下来,慢慢了解到,他跟爷爷一样都是巫医,为人热情厚道,在天台村人缘极好。只不过他一辈子没娶老婆,养了一个从小捡回来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这个叫小玲的丫头从小不怎么喜欢说话,性格有些孤僻,从来没见她笑过。这下可好,俩小家伙一个天生不会哭,一个天生不会笑,并且性子都很倔,根本玩不到一块。
不过自从奶奶住过来后,刘奎的生活轻松了许多,有人帮他做饭洗衣,小丫头也有人照料了,老人家挺开心的。他对我也特别的亲,有时候感觉,他对待我比对待那小丫头都要好。
转眼过了一年,这天又是个风雨交加的天气,刘奎爷爷出门帮人看病,奶奶在灶房烧饭,我再不敢偷偷出去玩了,坐在门口看着雨发呆。谁知小玲走到我后面,在背脊上捅了一下,我吓得急忙转头,发现这小丫头一如既往的用冰冷的眼神瞪着我。
这一年来,我跟她非但玩不到一块,并且关系愈来愈恶,简直势同水火,谁见了谁都会彼此先瞪对方一眼。今儿个她竟然动起手来挑衅我,我哼了一声没理她,好男不跟女斗,好狗不跟鸡斗。
“你昏迷的那三天,手里一直攥着一件东西,你知道吗?”小玲冷冰冰的说。
我一愣,什么昏迷三天,说的是去年那次吧?我诧异的抬起头,才要开口问她什么意思,小丫头忽然伸出右手来,摊开透明如玉的小手,赫然露出一段陈旧发黑的骨头!
“这是什么?”我挠挠头问。
“这是人的手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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