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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李长英最新章节

一路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周棠宁安慰他们。—场经历而已,不值得,她放下便是。她作为主子,是这样的心态,沈嬷嬷和识珠几人,也只是气气,到时候报复回来就是了。只要主子和离了,到时候她们把属于主子的东西,全都带走,—粒米都不留。“识珠,去准备药浴,我沐浴。”周棠宁吩咐道。“是,主子。”卫老夫人那边按兵不动。周棠宁这边落得清闲,正好养精蓄锐。第七天,下午的时候,将军府闹翻了。周棠宁正躺在休息厅的软榻上看书,都能听到剧烈的争吵声和谩骂声。不—会儿,识金进屋来,激动地说道:“主子,你猜,发生什么事了?”周棠宁也来了兴致,将书放下,坐直起身来:“是姜姨娘火锅店的事?”识金眼睛—瞠:“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主子的双眼。”“姜姨娘的火锅店黄了,还亏了三万两银子,那些要账的人,都要到...

主角:周棠宁李长英   更新:2024-12-08 15: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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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棠宁李长英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李长英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一路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棠宁安慰他们。—场经历而已,不值得,她放下便是。她作为主子,是这样的心态,沈嬷嬷和识珠几人,也只是气气,到时候报复回来就是了。只要主子和离了,到时候她们把属于主子的东西,全都带走,—粒米都不留。“识珠,去准备药浴,我沐浴。”周棠宁吩咐道。“是,主子。”卫老夫人那边按兵不动。周棠宁这边落得清闲,正好养精蓄锐。第七天,下午的时候,将军府闹翻了。周棠宁正躺在休息厅的软榻上看书,都能听到剧烈的争吵声和谩骂声。不—会儿,识金进屋来,激动地说道:“主子,你猜,发生什么事了?”周棠宁也来了兴致,将书放下,坐直起身来:“是姜姨娘火锅店的事?”识金眼睛—瞠:“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主子的双眼。”“姜姨娘的火锅店黄了,还亏了三万两银子,那些要账的人,都要到...

《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李长英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周棠宁安慰他们。

—场经历而已,不值得,她放下便是。

她作为主子,是这样的心态,沈嬷嬷和识珠几人,也只是气气,到时候报复回来就是了。

只要主子和离了,到时候她们把属于主子的东西,全都带走,—粒米都不留。

“识珠,去准备药浴,我沐浴。”周棠宁吩咐道。

“是,主子。”

卫老夫人那边按兵不动。

周棠宁这边落得清闲,正好养精蓄锐。

第七天,下午的时候,将军府闹翻了。

周棠宁正躺在休息厅的软榻上看书,都能听到剧烈的争吵声和谩骂声。

不—会儿,识金进屋来,激动地说道:“主子,你猜,发生什么事了?”

周棠宁也来了兴致,将书放下,坐直起身来:“是姜姨娘火锅店的事?”

识金眼睛—瞠:“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主子的双眼。”

“姜姨娘的火锅店黄了,还亏了三万两银子,那些要账的人,都要到将军府来了。”

“等等,”周棠宁让她先别说,向识珠:“端点瓜子上来。”

不—会儿,识珠带着奴婢,端了瓜子茶水上来。

加沈嬷嬷,主仆四人围坐在四周,每人抓了—把瓜子,津津有味地嗑起来。

识金口若悬河,把姜成璧火锅店的事,都说了。

这件事好上头,好下瓜子。

识珠嘴皮上都嗑出泡来了。

周棠宁见识金喉咙都冒烟了,端了蜂蜜水递给她。

“谢主子。”她喝完,润好喉咙,继续说道:“老夫人挥着拐杖,打了姜姨娘好几棍。”

“说她口口声声赚钱,现在竟然亏了三万两,还把将军府的脸都丢光了。”

“说要把她打了,发卖出去。”

“那姜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灯,抓着拐杖,就把老夫人推倒了。”

“还说做生意的事,是她和府中上下都同意了的。”

“生意亏损了,他们也有责任,凭什么只怨她—人。”

“老夫人当场就气晕过去,这会儿,差人去请闵神医了。”

识珠:“那可不得晕吗?三万两,老夫人怕是心头血都滴干了。”

识珠捂嘴偷笑。

识金又说道:“姜姨娘还和三姑娘也动手了,把三姑娘的脸都抓花了。”

“卫将军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嫌她丢人,让她滚回西湘苑了。”

识金转口问道:“主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火锅店,会是这样的下场了?”

看姜姨娘做得那么声势浩大,又得到全府支持,再加上她之前给白糖方子,识金她们,对姜成璧还是有点敬畏的。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其他的人,也都好奇地看着自家主子。

周棠宁点头:“只是我也没想到,姜姨娘挺能败家的,我以为她亏—两万两就差不多了。”

识珠—脸崇拜:“主子,这你都知道?”

周棠宁细心向她们解释,就当是培养她们,给她们涨见识了。

和离出去,她们将来遇到的挑战会更大,她要让她们跟着自己变得更强。

“姜姨娘开的火锅店,也是有智慧在的。”

“模式新颖,选地上好,执行力也很强。”

“她的宣传模式,也是很好的。”

“—来,是她没时间,急于赚钱,没有去实地考察市场,认知缺失。”

“再则,此人盲目自大,自信过头了。”

“咱们盛朝在餐桌上,尊卑有别,长幼有序,这京中,但凡生活过得去的人家,都不会全家在同—个锅里捞食。”

“所以,真正花得起钱的,不会去她的火锅店用餐。”

“能去的,就是那些穷苦人家,平时吃不饱饭的,带着全家老小,去饱餐—顿。”

“对!”识金赞同道:“别说精贵点心了,就是肉,穷苦人家,—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


孟氏急得又是一阵眼泪:“只怕没那么好和离。”

“现在和离,会给卫廷之落下话柄,也会陷五公主不义,那上头,必会压着我们棠宁。”

孟氏这么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的棠棠,命怎么就这么苦……”

“娘,没事。”周棠宁起身扶着她安慰。

她猛地转头,就和女儿抱在一起,极力克制着。

周棠宁向他们:“和离的事,我会跟将军府提,一切由我来想办法。”

卫廷之和李玉湾,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现在还要压着她,让她为他们的名声忍让受罪,门都没有。

“只是还要累得全家跟我一起,承受这份风险。”

周老太爷拍拍胸膛,大义凛然道:“哪里的话,你是我周家的嫡长孙女,周家自应护着你。”

“人活于世,什么样的事情都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会遇到,更何况咱们周氏这样的家族。”

“我们同气连枝,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倒我们。”

“是是,爹,你说得对!”周祁也抹着眼泪。

女儿能从那个吃人的将军府出来,比什么都重要,他们都高兴。

孟氏也心安下来,擦干眼泪:“也是,实在不行,我们……”

她看着公公婆婆和丈夫,大家心照不宣。

刚刚英王殿下离开时说的那番话,再明显不过。

实在和离不了,能帮得了他们的,只有他了。

周棠宁自然明白家人们的想法,她没发表想法。

这件事,先做了之后再说。

“棠棠是不是还没吃饭?”太老夫人心疼地问道。

“对对对,先吃饭,看我这当娘的……”孟氏直抹着眼泪。

“娘,祖母,我吃了过来的,不饿,识珠那边,晚上会给我准备夜宵。”

大家这才放心。

“那你的身体怎么样?病情如何了?”周父也关心地问道。

“之前听说你病了,还是从闵神医那里得到消息,你还好,不然我和你娘,就要去看你了。”

闵神医和周家是世交,圣旨赐婚,满京都知道。

闵神医那边当夜去看周棠宁,有了消息,就传到周府来。

大家才稳得住。

孟氏:“是啊,你弟弟们,也说要去看你。”

太老夫人身体不好,只生得周祁一个儿子,娶的是户部尚书家的庶女。

两人生了一女三儿。

长女周棠宁。

次子周棠森,十二岁。

三子周棠树,九岁。

去年又生了个小儿子,周棠山,才八个月,路都还不会走。

周棠宁也是想着满门的老人幼子,在和离的事情上,才格外谨慎。

“祖父,祖母,爹,娘,我身体无碍,就是之前忙了阵子,累到了。”

“养养就好养回来,你们看。”

一家人看着她虽然脸色苍白,瘦了点,但精气神都不错。

而且有闵神医医治,他们也就放心了。

事情都商量妥了,女儿又是能撑事的,孟氏和丈夫,就先回自己的院子了。

周棠宁和祖父祖母说了几句体己话,就先回离开了。

她出嫁之后,她的海棠院,还一直给她保留着。

她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先住一晚,再回将军府。

一来不想连夜奔波操劳。

二来如今的处境,后面短时间之内,她怕是不能轻易回府,想多陪陪家人, 看看弟弟们。

第二天一早,周棠宁在周府看了三个弟弟,用了早膳才离开。

经过京都大街的时候,正是午时,一天中,人最多的时候。

长街两侧,商铺林立,摊贩拥堵,各类商品琳琅满目。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片繁华盛景。

马车突然一颠,停了下来。

周棠宁差点撞在马车上,识珠掀起车帘,正想问怎么回事。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就冲来,差点撞在马上,退了几步,跪在地上,对着马车磕头。

“卫夫人,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女子头发凌乱,脸上又脏还有伤,周棠宁仔细看了,根本不认识她。

但见她身上全是鞭痕,深的地方还见血。

衣衫破烂,胳膊,腿上,背上,甚至胸前的衣布被鞭子抽破,肌肤露了出来。

就脱下身上的披风,递给识珠,给她示意。

识珠接过披风,下马车来,给女子披上。

女子不甚在意地皱皱眉,感受到周围夸张的异样目光,才捏紧衣襟。

后方有几个家仆奴才,拿了棒子追来。

女子见状,起身推开识珠就向马车:“我要跟你家夫人谈谈。”

识珠拉住她:“你要说什么,在这里说,我们家夫人听得到,别冲撞了我家夫人。”

女人一把将她甩开了。

识珠:“?!”

女子手脚麻利,眼看就要爬上车来,识银拦了上去。

识银会武功,迸发出的气势,震慑住了她,她站在原地。

“抓住她!把她抓回去,不从就直接打死。”带头的凶奴跑过来,大声喝斥。

眼看几个奴才就要围上来逮人,女子冲着马车内大喊:“周棠宁,我们谈谈,我有好东西,绝对让你满意。”

周棠宁蹙眉,心下震惊,这女子,好大胆,也大的口气。

而且是有备而来。

她给识珠示意。

识珠上前,拦着要逮捕她的奴才们:“几位,这位姑娘貌似认识我家夫人。”

“我家夫人和她说说话,请你们喝茶。”

识珠从袖中掏出一把碎银子,分给他们一人一个。

这些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奴才,这么一个碎银子,够他们几个月的月钱了。

说说话而已,奴才们自然同意。

领头的奴才一高兴,还提醒道:“夫人,这就是我们家老爷买来做续弦的贱民。”

“她非说她和卫将军府的卫将军,有特殊关系。”

“卫将军什么身份,会看得上她一个远乡贱民?”

“卫将军那可是要……”娶公主的人。

识珠一个眼神杀过去,警告他不可胡言。

奴才也意识到那是不能乱说的,就闭嘴了。

周棠宁眸光一转,看向女子。

女子过身去,气愤地骂了声:“狗奴才!”

奴才们:“……”

女子然后转头向马车内的周棠宁:“让我上马车,我有话要对你说。”

“闭嘴!”识珠用她吼那些奴才的语气吼她:“我家夫人让你说话,你再开口。”

女子:“……”

周棠宁自然不会让她上马车,现在她在将军府处境微妙,有什么话,当众说。

她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何许人?”

女人回道:“我叫姜成璧,年方十六,日是玉河关的百姓,会医术。”

“卫廷之将军之前在战场上受了伤,是我在他身边为他治伤,照顾他。”

姜成璧转头,气愤不已:“这些贱奴,却要我给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寡公做媳妇。”

“他儿子都比我大了,他的年纪,都能做我爹,不要脸的老东西,亏他做得出来。”

她说着,就想打人。

众人:“?”

这不很正常吗?

周棠宁也皱眉,这女子,好理直气壮。


周棠宁听到外间的动静,示意她去开门。

自己则由识珠和识金扶起。

“吱——”门拉开。

周棠宁就看到为首的年轻女子,面若银盘,娇美动人。

一身红色宫装,织金提花,绣富贵牡丹。

隆重华贵,张扬明艳。

由二十来名宫女内监簇拥着,气势浩荡进来。

身边还跟着一身青底织银锦袍的卫廷之。

“快,扶我起来。”周棠宁唤道。

由识珠和识金扶着,羸弱地上前来。

五公主看到她,目光一震。

周棠宁卧病在床,一身素白里衣,如云墨发披散着,未施粉黛,脸色苍白。

但一张脸蛋, 却十分精美大气高贵。

身量比她还高出一个头,身段柔美,自有一股子清雅雍容。

她在后宫长大,见惯了各色各样的美人,还是被周棠宁的长相惊艳到。

即使她这副病容,往她面前一站,连她都不由生出一股子自惭形秽。

一介商贾之女,竟然能有这般容貌和气质。

也难怪,上辈子,她能得到卫廷之的荣宠,成为这京中命妇之最。

没错,李玉湾是重生回来的。

知道周棠宁上辈子的事。

上辈子,卫廷之只娶了周棠宁这个正妻,连妾都没有纳,两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卫廷之年纪轻轻,就助太子登基,得从龙之功,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更是给周棠宁请了一品诰命。

满京贵妇,谁见了,不得给她屈身行礼。

两人一起生了五个孩子,两个女儿,三个儿子,个个惊才绝艳,成为京中之最。

等两人高寿,更是家族荣盛至极,儿孙满堂。

周棠宁被她的目光盯得不舒服,面上不动声色地跪拜下去:“臣妇参见五公主,公主千岁。”

识金三人也跟着拜下,低头看着面前的三寸地面,不敢抬头看公主尊容。

周棠宁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面前的五公主,只是盯着她看。

即使她低着头,也能感受到她目光犀利,气场逼人。

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

她蹙了下细眉,“咳咳咳……”地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咳得身体都直抖。

“少夫人!”跪在一旁的识珠都急了,但五公主不喊“平身”,她们不敢动身扶人。

连一旁的卫廷之,眉头都皱了起来,轻声向身侧的女人:“五公主?”

李玉湾这才收回心神,嫌弃地皱起眉头,用手掩了掩鼻。

满屋子浓重的药味,太难闻了!

然后才向跪在地上的周棠宁:“周氏,听说你病了?”

“咳咳咳……”回应她的,是周棠宁更加剧烈的咳嗽声,仿佛人马上就要咳得断过气去。

五公主只是沉着脸,向一旁的太医:“陈太医,快给周氏看看。”

陈太医上前来。

“多谢五公主。”周棠宁气喘吁吁地道了谢。

五公主再不让她起来,她就要吐血给她看了。

识珠几人立刻扶起她,躺回床上。

陈太医给她把脉诊断。

五公主伸手,由贴身宫女书文扶着,进入卧房,坐在一旁看着。

卫廷之进门作陪。

等陈太医诊完脉,五公主开口问道:“陈太医,周氏如何了?”

陈太医眉头直皱:“周氏脉象虚弱混乱,脉搏无力,咳声冗长,有痨肺之症。”

周棠宁咳了一阵 缓过劲来,开口说道:“有劳五公主关心,臣妇这也不是多大的病。”

“只是之前操劳,一时没注意,这才病了。”

五公主皱了下眉头,眼底不悦。

这是要告诉她,她操持将军府多年有功?

周棠宁继续说道:“闵神医在给臣妇医治,只要好好休养,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痊愈了。”

陈太医自然也知道闵神医的医术和威望,转身向五公主行了一礼,抬眸,给了她一个眼神。

五公主就知道,周棠宁是真的病了。

“如此便好。”五公主面上和善:“陈太医,你多给周氏开点好药,务必让她尽快好起来,缺什么,去本宫宫里拿。”

陈太医:“是,微臣这就给周氏开药。”

周棠宁致谢:“多谢五公主,多谢陈太医。”

陈太医退出卧房,去外间开药。

周棠宁向五公主:“不知五公主前来,有何指教?”

“本宫昨日撞见你的奴才买药,知道你病了,特来探望。”

她不想来的。

但是如果她不来,外界便会说她抢人丈夫。

她带着太医来了,就是对周氏施以恩惠,也让外界认为,她们关系和睦,共侍一夫,就是美谈。

她又向床边的几个奴婢:“你们先出去,本宫跟周氏说说话。”

识珠几人看了看自家主子,就默默退出去了。

书文最后一个出门,将门关上,守在外面。

房间里只剩下五公主,周棠宁和卫廷之。

五公主打量了下卧室,周棠宁的卧房很大,格局规整敞亮,陈列的家具,也都是上品。

四列还摆放着金银翡翠器具。

连台上的鎏金香炉,都镶满了宝石,比她用的,还要贵重。

商贾之家,果然有几个臭钱。

她收回目光,看着周棠宁,神色温软,带着几分笑意:“日后本宫要嫁进来,和你做姐妹,以后,你就是本宫的姐姐了。”

她突然这样的好态度,周棠宁都愣了下。

忙低下头去:“不敢当,五公主身份尊贵,臣妇不能辱没了您。”

周棠宁的表现,五公主还算满意。

但她通身的气质,让她心里不舒服。

明明一个匍匐在下的人,却给一种高贵顶天立地的感觉。

这种气质,京中贵女中,都极少见。

卫廷之看着五公主的样子,脸上露出和悦之色,向周棠宁:“五公主是极好的人,以后定会待你好。”

“多谢五公主。”周棠宁应着,神色淡淡。

李玉湾转头,对着卫廷之笑,笑得温柔多情,全然没有高高在上的公主架式,像个温柔可人的妻子。

“廷之,府中可都安排好了?”她连说话的语气,对卫廷之都是不一样的。

“如果有没安排好,我们刚好同姐姐一起商量商量。”

面对着这样放低姿态温柔的五公主,卫廷之也变得温情起来。

“都安排好了,你以正妻的身份嫁进来,棠宁做姨娘。”

第一次说出让周棠宁做姨娘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

但现在看着五公主,越觉得没有对不起周棠宁,脸上一片坦然。

周棠宁看着两人,面上绷着,心中错愕又愤怒。

这两人在她这位原配夫人面前,竟这般郎情妾意起来了。

让她震惊的是,她以为,卫廷之是浴血沙场的杀神,是冷峻严肃之人。

曾经,他说爱慕她,喜欢她,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只是一脸认真的模样。

原来,他也会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要不是周棠宁清楚,他和五公主,只是三天前入宫才见的面,她都要怀疑,两人以前有一腿了。

五公主冲着卫廷之妩媚一笑,然后转头向周棠宁,脸上虽然带笑,却没有一丝情意。

“委屈姐姐做妾,给我腾位置了。”

全是安抚感激的话,周棠宁却听出了毫不掩饰的示威和炫耀。

和赤、裸、裸的抢夺。

怎么会有人,抢别人的丈夫,这么理直气壮?还是个公主。


心情却很好:“本王不觉得辛苦。”

“想当初,你和你祖父他们在北齐,你们与本王素未谋面,皇室对你们也没有任何恩惠。”

“可你们,却义无反顾,闯龙潭虎穴救本王。”

“可要知道,那—次在质子府,生还的可能几乎没有。”

“盛朝有你们这样的子民,我李长英,愿意做那柄长剑,那道屏障,心甘情愿。”

周棠宁看着男人温和明亮的目光,胸口—热,有被国家,被无数英烈爱着的感动。

她眸光—涌,—片泪光,盈盈地蓄在美目中,那么真诚,炽热,纯粹,又带着三分柔弱娇美。

英王看着这—幕,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下。

没错,盛朝有她,他便护着盛朝,足矣。

周棠宁抹了下眼角:“臣妇替自己和盛朝子民,谢过殿下。”

英王这才回神,向她笑着“嗯”了声。

她又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置那几个北胡商人?”

“十日后,四月初五,便是清明,陛下会亲自在法门寺,为在边关战死的将士建纪念碑,举办清明祭祀,祭拜他们。”

“他们应该是在等这个机会。”

周棠宁听得心脏—提,面上紧张担忧:“臣妇现在该做什么?”

英王看了看她:“你现在按兵不动,正常做药铺的生意就行,本王会派人盯着他们。”

“—旦他们有行动,—举拿下,以绝后患。”

“臣妇明白了,定会配合好。”

“嗯,切不可冒险行事,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只求成事,没想过要活着回去。”英王郑重叮嘱。

周棠宁宽袖下的手指暗暗收了收:“好。”

“若有什么事,派人去英王府通知,有什么事,本王处理。”

周棠宁再抬眸看他,见他—脸认真,就应道:“好,谢殿下。”

“周棠宁,”英王看着她,再次认真叮嘱:“凡事不可行险,本王在,会保你无虞。”

周棠宁又是—顿,假装不知他话里那些模糊的深意:“谢殿下。”

将夜,整条巷道都掩在墨色里。

马车又行了—段,到了—处路口停下来,英王下车来,马车继续缓缓前行。

他站在路口,高墙挡着身影,墨色的身影渐渐融入暗影里,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里,才离开。

周棠宁回到将军府,天已经黑了。

马车直接进了富春苑,在院中停下来,识银扶着周棠宁下车来。

沈嬷嬷忙上来帮着扶人。

她手中的事都放了,现在回到周棠宁的院中伺候。

周叔则带着人,在外院看守。

沈嬷嬷凑在她身边说道:“下午五公主带着太医过来,将军在里面等了好—会儿了。”

周棠宁神色凝了凝,向沈嬷嬷点点头,穿过院门,进了房间。

让跟来的识珠三人,候在外面。

房间里亮着烛灯,卫廷之端坐在桌边,院中的下人,连茶都没有给他送—盏,他只能干坐着。

听到声响,他抬眸,就看到进门来的女人。

周棠宁穿着素雅,连发式,都变了。

头上做了简单的编发,披散下来,与未出阁之前—样。

她如今,还是他卫廷之的妻,应着妇人头饰。

他“腾”地站起,大步逼到她的面前:“周棠宁,你就这么急着和离,主母之命,谁压克谁?”

“这就是你的和离之法?”

周棠宁神色—凛:“卫将军,请慎言。”

“法门寺,观真大师的话,连皇上都深信不疑。”

“至于我是什么命,将军就要问天问地问道了。”

卫廷之—怔,看着面前这位容色倾城,却满面疏离,周身都在抗拒着自己的女人。

离别之前,她满脸娇怯地踮起脚尖,在他唇畔亲了—下:“棠棠等将军回来,长相厮守。”


皇后说完,带着一行人,往外去。

众人拜呼:“谢皇后,恭送皇后,瑶妃,五公主,英王,七公主。”

等他们走远了,大家才纷纷起身。

周棠宁由识珠几人扶着,才勉强站起来,感觉整个人都废了。

早知道要跪这么久,她就另挑时辰了。

有对母女相互搀扶着,从她后方走出来,看了她一眼,两人跟避邪似的,走得飞快。

跪瘸的腿一颠一颠的,看着很滑稽。

她看都不用看,也知道,这些夫人贵女们,都是绕着她走,唯恐避之不及的。

皇上刚给五公主和卫廷之赐婚的时候,这些夫人贵女们听了,还忍不住同情她一番。

说她在家中等了丈夫三年,丈夫凯旋归来,还没见上面,这就被人抢了。

公主下嫁,她最多只能做妾。

这等无妄之灾,大家都从未见过这么可怜的。

现在见了皇后和五公主,又得知五公主是天运之命,而偏偏她又是主母之命。

谁也不敢碰上她,怕被牵连。

周棠宁:“……”

识珠三人看着这景象,再看着自家主子,眼睛都红了。

很快,殿上就只剩她们主仆四人。

她说道:“先找个小院休息吧。”

她这腿,要是现在下山,得残。

劳累过度,会折损她的身体。

而且也不知道皇后他们何时下山,她可不想冲撞上。

再者,这寺中春景怡人,她想在这山里待待,不想回将军府去受那窝囊气。

寺中好的院子,都由皇后公主们占用了。

识金在后山上,找了个小院,让主子休息。

已经是午时,周棠宁吃了清淡的斋饭,就午睡了。

她实在是又困又累,而且最近午睡,都成习惯了。

她这边睡得香甜。

寺中最大最好的院内。

皇后母女与瑶妃母女分在两院,英王早已不见了踪影。

宫人们伺候完,皇后就将她们遣退了,只留下她们母女。

皇后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看着女儿,面色不悦。

“你说你好端端的,挑谁不好,非要挑已经娶了妻的卫廷之。”

今天碰到周棠宁,虽然她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但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够体面。

而且,她实在看不上卫府。

也不觉得卫廷之有多了不起,比他骁勇善战的,比比皆是,如英王之流。

至于卫廷之救了落水的女儿,有辱清白。

她也完全可以找一套更好的说辞。

可她的这个女儿,就是鬼迷心窍,当即就请求皇上赐了婚。

“母后,卫廷之虽然现在职位不高,家境不够显赫,但他将来,一定会有大作为的。”

“再说了,他官职的事,还不全凭父皇说了算吗?”

皇后有些头疼地摸摸额头:“就算你父皇愿意提拔,也要他真的有那个本事。”

“朝中那些个大臣,哪个不是靠自己的实力往上爬的,背景,只是敲门砖?”

五公主这就放心了,面露笑意,一脸自信:“母后,你信我,廷之是有能力和谋略的。”

“他将来,能力出类拔萃,大展鸿途,定能帮到太子哥哥。”

“母后,儿臣这么做,也是想将来能帮到太子哥哥。”

皇后一听,脸色缓和了些:“你是母后的亲女儿,母后定然不会让你去和亲。”

“只是京中那么多大好青年,你可以挑选的很多。”

也更能帮助到太子。

五公主低头,将桌上的点心推到皇后面前,眼底掠过冷笑和恨意。

上辈子,她也是这么说的。

可一见和亲,对太子有好处,她就毫不犹豫地把她推了出去。


周棠宁向她点点头,行礼:“恭送瑶妃和七公主。”

送她们离开,周棠宁松了口气,转身,看着险峻的悬崖,抬步走了上去。

这个位置,真高啊。

可以俯瞰群山,眺望京都,楼宇连绵,无边无际。

风景真好——

若不是被逼到绝处,谁不愿苟活着,看这样的风景。

崖上的风,吹得她裙裾翻飞,墨发浮动。

突然听到声音,她猛地转头,就看到英王走过来。

“殿下?”她就要退步行礼,脚下用力,就踩下几块落石。

“别乱动。”英王说了声,站到她身侧:“嗯,这里的景色是不错。”

周棠宁皱皱眉,一个木签就递到她眼前。

英王转头,侧看着她,眉眼中带着点笑意:“周大小姐的东西,还是还给你比较好?”

周棠宁拧着眉。

“虽然这签用的木,颜色,和字体,都和签桶里的一样。”

“可新的东西,到底和陈年旧物不一样,仔细一看,就能区分。”

“要是被别人发现了,不好。”

“周大小姐,你说是不是?”

周棠宁:“……”

没错,这支签,是她从签桶里摇出来的那一支。

也是她这几天,下了一番苦功夫自己做的。

那几个字,她手都刻疼了。

当时被他吓到,签掉了。

想再捡回来时,皇后来了。

这东西得拿回来,不然落下把柄,引发大患。

“殿下,您应该称臣妇一声夫人。”

英王眉头微蹙:“不是要和离吗?”

周棠宁:“……”

“殿下不是应该交给皇后吗?那是您的母后和妹妹。”

英王一听,神情认真,直接将签往她递了些:“给。”

周棠宁抬眸,与他对视。

看着男人一脸真诚,接了过来:“谢殿下,可殿下为什么要帮我?”

反正他都知道了,索性开门见山,探探他的底。

英王垂眸看着她,带着几分真诚和不自觉的宠溺:“在本王这里,你比五公主重要。”

周棠宁一震,错愕地看着他。

“不信?”

英王侧眸,让她好看着自己。

周棠宁对着这双过分真诚的眼睛,找不出一丝不可信任的地方。

只是问道:“殿下跟皇后关系不好?”

说完,又忙谨慎地说道:“臣妇不该问,冒犯了。”

英王沉默了片刻:“你不信?”

周棠宁蹙眉。

不管是她,还是周家,跟这个男人,都没有什么利益关系。

她自然是不信的。

英王说道:“八年前,本王在北齐为质,两国交战。”

“周老在北齐京都经商,自顾不暇,却带着最有能力的护卫,潜入质子府,要救本王一起走。”

“本王生来命苦,周老是为数不多为本王舍命的人。”

英王凑近,像似将不能外传的秘密,送入她的耳中:“周棠少爷,忘了?”

崖上风大,呼呼的。

但英王的每句话,都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

尤其是最后一句。

她美眸一转,震惊地看着他。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周棠宁是周老太爷的第一个孙儿,她五岁的时候,二弟才出生。

在从出生到五岁的这段时光里,都是被祖父祖母捧在掌心宠着的。

她三岁能诗,五岁一手算盘打得哐当响。

那些和周家交好的人家的孩子,年龄比她大五岁,甚至八岁的,和比她小能走路的,无不被她把裤子赚了。

家长们上门对峙,硬是被一个小奶娃,一手算盘算得无言以对。

只得让他们的孩子,以后不准跟她玩。

光屁股的事,太丢他们长辈的脸了。

小小年纪,周棠宁就表现出了周家的经商天赋。

太老夫人自己是天南地北跑的女商,不拘一格。

二老爱带着孩子跑,她小小年纪,就跟着走南闯北。


观真大师自三十年前,接任了主持之位,所说之话,更是被皇上奉为天命。

就连早年,皇上登基之事,也跟他的占卜预言有关。

“阿弥陀佛,”观真大师向皇后:“这位周施主确实是主母之命,命格强硬,若有人压之,会反克。”

皇后的脸色变了又变。

李玉湾双手攥成拳头,眼神能杀人。

周棠宁立刻跟着解释道:“禀皇后娘娘,臣妇这命格,只要自行退避,不克人的。”

“臣妇……”她又看了看五公主:“臣妇并不会危害到他人。”

不就是要卫廷之吗?给你,给你,都给你!

李玉湾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皇后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道:“都退下吧。”

周棠宁这才起身,弯着腰,头也不抬,退到大殿的边上。

和众夫人贵女,跪在一旁。

五公主上前:“观真大师,信女也想卜一卦。”

她倒要看看,周棠宁是主母之命,那她是什么命。

周棠宁眸色微凛,静静地跪着。

观真大师向她行了一礼:“施主,请。”

她身边的大宫女书文先上前去点了香。

她过去接过,对着佛像行了礼,上了香,跪下来,开始摇签。

摇了一支之后,递给观真大师:“请大师看看。”

观真大师接过,看了签文之后,震惊地看着五公主,声音都有点抖:

“公主是难得的天运之命,是这世间少有的幸运之人。”

“若公主能好好加以利用,必造无量功德,与日月齐辉。”

皇后,瑶妃,就连站在后面的英王,不禁抬眸,看着五公主。

在法门寺卜卦,被观真大师批解出天运之命的人,除了当今圣上,几乎没有他人。

周棠宁也抬起头来,有些震惊地看着五公主。

她不清楚这个天运之命是何意,但也知道观真大师如此一说,这位五公主的命数,并非凡命。

五公主先是一愣,然后露出得意自信的笑容。

她能重生回来,这世间,又有谁,能有她这样的幸运,重活一次?

这法门寺和观真大师,也算是有点东西。

周棠宁的主母之命,又算什么。

这么想着,她放低目光,就与周棠宁对视上。

周棠宁表上恭敬地与她对视,然后低下头。

她转头,又向观真大师:“大师可知,我这天运之命,到底是何命?又该如何?”

观真大师行礼:“公主,天机不可泄露,命运如何,且看公主行事。”

“若公主施德行善,必结善果。”

五公主松了一口气,只要这老和尚,不会把她重生的秘密泄露出来就好。

“多谢大师指点。”

她转身退下之后,又看了周棠宁一眼。

周棠宁在她眼中,看到了深沉的敌意,不由提高警惕。

亲生女儿有这样极佳的命数,皇后心情高兴,脸上露出笑容。

她上前,向观真大师:“大师,本宫这次来,是替陛下和我盛朝祈福,再为在边关战死的将士们,点长明灯。”

“皇后圣德。”观真大师说了句,带着佛僧为皇后做准备。

皇后转身,向周围跪着的夫人和贵女们:“既然都来了,你们就留下来,和本宫一起祈福吧。”

“臣妇遵命。”

“臣女遵命。”

夫人和贵女们欣喜若狂。

周棠宁想走的,皇后都这么说了,她走不了,就留下来,一起祈福。

皇后上了香,然后就是祈福,念诵经文。

差不多一个时辰,诵经才结束。

皇后由宫人扶着起身,带着瑶妃和两位公主,英王,进内殿点长明灯。

又等了一刻钟,皇后他们出来。

皇后这才向跪在地上等着的一众夫人贵女:“都辛苦了,去休息吧。”


这还是在她砸了大几千两修葺之后。

将军府这个空壳子,也就只值—千多两。

姜成璧咽了咽口水,这将军府,放在21世纪,就是十亿级别的豪宅。

她对这个时代钱的价值,现在都还认识不清,只知道,府中要五十万两的聘金。

还有卫锦枝的十万两嫁妆。

她本来想要门六十五万两的,但想着觉得要得有点多,而且卫锦枝是要在公主嫁进来之后,才会嫁出去。

她有的是时间,去筹备这十万两。

她向周棠宁问道:“那你觉得,我这个方子,值多少钱?”

“十五万两。”

姜成璧眼睛—瞪,要不是她面前放着太多的盘盘碟碟,她就要站起来了:“周棠宁,你别趁火打劫!”

周棠宁伸手,将方子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脸可要可不要。

—脸云淡风轻地说道:“你给的东西,是好,但这种东西,也不是—直有价值的。”

“不管是白糖,还是造纸,只要市面上大量流通起来,就会有人去研究。”

“—年半载的,就会有人研究出来。”

“所以你的这个造纸术,如果现在造纸出售,最多—年,就没价值了。”

“该死,这个朝代没有专利权!”姜成璧咬牙骂道。

识金几人:“??”

听不大懂。

周棠宁揣摩着她的话。

朝代——

专利权——

姜成璧重新镇定下来:“周棠宁,你不能低估这些东西的价值,你周家商业广泛,不缺人力。”

“有—年的时间,你们足以占领大市场,这对你们周氏商业,也极有利。”

周棠宁也不墨迹:“我再给你加两万两,只有这些了。”

“而且在京中,没有哪个商户,能在短时间内,就拿出十几二十万两的现金。”

“你说趁火打劫,没错,世上会趁火打劫的人,比比皆是。”

“周氏经商近百年,建立周氏商号已经五十多年,向来讲究公平诚信。”

“你要是不信任我,也不会直接找上我。”

“再说了,这东西,在周氏手里能赚钱,也是因为周氏几十年近百年的积累。”

姜成璧急得直拧眉。

她倒是小看了周棠宁这个商贾之女,是个会做生意的。

她的话,处处直中她的要害。

没错,最近和府中,以及外面的那些商人打交道,她头发都掉了不少。

原来不管在什么年代,什么地方,商人都是分利必争的。

周棠宁说得没错,如果她拿着这种东西出去,会被人盯上,怀璧其罪。

这也是她直接找上周棠宁的原因。

几番交谈拉扯,她又给出了做豆腐,做香皂,制盐的方法。

制盐,周棠宁拒绝了。

“现在盐都是由官府制造出售,我们民间商人,不得贩卖。”

“你倒是可以把这个法子,给到官府,你会得到不少好处,将来,你在京城,行事也能方便些。”

姜成璧—愣,有些意外:“你倒是荡坦正直的人,连这些都愿意跟我说。”

姜成璧—听就懂,也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益关系。

周棠宁这是真的为她好。

识珠努着嘴道:“那当然了,我们家主子,最是心善正直,光明磊落。”

“呵!”姜成璧自嘲地笑笑。

倒不是嘲笑她们,而是嘲笑周棠宁这样的人,竟然只能被这样的对待。

而她也只能逆来顺受。

“你要是不和离,和我—道,你我必能成大事。”

“你是我……”来这个世上,“最喜欢的人了。”

周棠宁—脸严肃:“道不同,不相为谋。”

“迂腐古板。”古代世家女都这样,姜成璧接受了。

周棠宁:“……”

识珠几人:(▼皿▼#)!

“我要五十两万银子,说吧,你想要什么,我尽量满足你。”姜成璧单手叉腰,自信满满地说道。


现在更加笃定,李玉湾嫁给卫廷之,必然有重大缘由。

她现在也不知道,就没说话。

天快黑的时候,识金和识银回来了。

识银严肃地说道:“主子,药材铺里来了几个北胡的药商,很可疑。”

“一个家主,带着四五个奴仆。”

“其中两人是高手,一个是内功高手。”

周棠宁眼眸一抬,透出锐光:“有多厉害?”

“三人皆在奴婢之上。”

周棠宁沉思片刻:“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他们有大量的药材,想问咱们能不能把价格再提高一点。”

“他们也还有一批药材在路上,想等到了,让掌柜的看看。”

“愿意给我们几天的时间考虑。”

“暂时就住在我们的客院里。”

她经营的惠全大药铺,是周家当年给她陪嫁的嫁妆。

她资金充裕,但凡进京卖药材的药商,需要卖的,她都收购。

买进之后,再分类卖给京中各药堂,医堂。

像回春堂这些大医堂的药材,就全是从她这里拿的。

因此,惠全大药铺,也是京中数一数二的药材铺子。

对于那些远道而来,入京做药材生意的,药铺都会帮助照料他们。

这是周氏门下,为商的待客之道。

药铺里有专门的客院,可供需要的客商短暂落脚。

周棠宁沉思了一番,向识银:“通知常掌柜,盯好他们。”

识银:“奴婢知道。”

识金又禀报道:“西湘苑那位,也出门去做生意了。”

周棠宁来了兴趣,问道:“做什么生意?”

“酒楼餐馆,好像要做什么火锅店。”

“说是买生卖熟赚一半,现金流很快,很快就可以把钱赚回来。”

“酒楼选在人多的闹市,人最多的地方,直接租了两个现成的酒楼。”

“说是到时候赚了钱,要把酒楼买下来,然后再各地买楼开餐馆,做连锁火锅店。”

识金眉头皱得紧紧的。

周家下面,也有做酒楼餐馆生意的,没那么好做啊。

要不是周家底蕴深厚,用的酒楼和商铺,都是自己家的,根本开不下去。

但识金也不敢看轻姜成璧,那可是轻轻松松,就能掏出一张白糖方子的。

“听说她不止要赚聘金,要连三姑娘的十万嫁一并赚上。”

识珠呆了呆:“这姜姨娘,果然非同一般。”

“还有一件事,那位姜姨娘说,人人生而平等,她把青红和青月的卖身契,都还给她们了。”

“按月给她们开什么工资,还有奖金提成什么的。”

“还给她们免了礼节,让她们一起同桌吃饭。”

识金觉得这件事有点震惊,就把这件事,也告诉了主子。

周棠宁听得一顿,思索着。

识珠眼睛一亮:“还同桌吃饭?”

“羡慕了?”周棠宁打趣她。

“没有!”识珠用力摇头:“奴婢才不要那样,奴婢要永永远远跟着主子,一辈子做主子的识珠。”

识金和识银也直点头。

对她们来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跟在主子的身边做事。

周棠宁不再想姜成璧,问道:“法门寺那边,打听得怎么样了?”

“三日后,皇后会带着几个女眷,去祈福。”

周棠宁:“三日后,我们去法门寺。”

三日后一早,周棠宁就带着识珠三人,一名车夫,和两名小厮,赶到法门寺。

三月人间尽春色。

法门寺又是在京都北面郊区的山上,苍林郁翠,玉兰,山桃,山杏接连开放。

佛门圣地,又是皇家寺院,常年烧香拜佛之人络绎不绝。

贤德皇后,以亲民母仪天下著称。

来寺里祈福,也没有完全肃清宾客,只是寻常百姓少了些。


识金又是一震,少夫人这怕是有大行动。

少夫人向来是个有主见,有谋划的,她只管听命就行:“是。”

周棠宁吃了午餐,就午睡了。

心中无事,她睡得安稳,直到下午识珠回来,才被吵醒。

“少夫人,你怎么还在睡啊?”识珠震惊。

以前,她家少夫人不忙的时候,也睡午觉,但最多只睡小半个时辰。

今天,她都睡了两个多时辰了。

周棠宁:“睡觉大补,养身养心。”

识珠三人:“……”

识金:“少夫人,你白天少睡点,不然晚上睡不着,对身体不好。”

周棠宁:“……”

她向识珠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识珠顿时来气,说话跟迸珠子似的,把事情,都跟周棠宁说了。

“奴婢买好了药,从回春堂出来,被五公主的马车撞倒了。”

周棠宁眉头一蹙,没想到识珠会直接碰到五公主。

她抬头看着识银,识银点头,又看了眼识珠,给主子示意。

周棠宁差不多就明白了。

识珠继续说道:“奴婢在回春堂买了一千多两银子的药,回春堂的伙计们好奇,就问了奴婢几句。”

“奴婢就告诉他们,少夫人您昨夜心悸昏倒,差点引发心疾。”

“要他们都给上好的药,给您治病养身子。”

“谁知,奴婢从回春堂出来,就被五公主的马车撞到,奴婢摔了一跤,药和药材都撒了。”

“五公主的马,还把奴婢买的玉心丸都吃了。”

“这玉心丸何其贵重,一百两银子才只能买到三颗。”

“而且还有价无市,奴婢总共也就买了三颗。”

“奴婢自然是要她们赔的。”

“可五公主身边的大宫女书文,说少夫人您年纪轻轻的,人又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说五公主落湖,被将军所救,愿意屈尊,和您共侍一夫。”

“还说奴婢是散播谣言,挑拨您和公主,要随行的士卫,当众把奴婢打死。”

“奴婢当众,就把闵神医的诊书和药方,甩她脸上。”

识珠的想法很简单。

五公主已经逼得她家主子,一个好好的正牌夫人,现在要被贬为小妾。

如果她现在再不给少夫人争口气,等五公主真嫁进来,她们主子,还不被欺负死。

周棠宁仔细听着,五公主的行事,真是聪明又严谨。

既说五公主下嫁,是情非得已。

又愿意屈尊,与她共侍一夫,处处显得和善大方。

又只说,是识珠散播谣言,跟她们这些主子没关系,给外界一个五公主和她和睦的印象。

却又敢让随从当众打死识珠,这既是警告敲打她立威,也是在泄愤。

这位五公主,不简单啊——

“你怎么没被打死?谁救的你?”周棠宁打量着识珠。

小丫头头发有点乱,也只有手掌擦伤。

识珠:“……”

“是英王殿下刚巧路过,救了奴婢。”

她一提起英王,就两眼亮如灯:“少夫人,英王长得真好看,还那么好心,真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

识银见识珠头已经晕了,就接着说道:“英王说,识珠并无害人之心,只是说了事实,忠心为主子办事,是个难得的好奴才。”

“五公主身为皇家公主,更应发扬皇家英明慈善,不可草菅人命。”

“五公主还赔了咱们三十三两银子的药钱。”

周棠宁听得一震。

她与英王,有过几面之缘,那确是与日月齐辉的男人。

不管怎么样,他救了识珠的命,也给她省去了很多麻烦。

不然,五公主真动手,识银必会出手救识珠,她必会因此,和五公主对上。

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恩情。

以后有机会,还回去就是。

“英王竟能把我一个奴才的性命放在眼里,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那般严格正直地要求五公主。”

“真是天下最好的人!”

“你少说两句。”识金严肃提醒她:“不得在背后妄议皇家之人。”

“你也就走了狗屎运,不然脑袋都搬家了。”

识金是真的紧张。

识珠也心有余悸,吐了吐舌,然后心虚地问道:“少夫人,我是不是做错了?”

周棠宁清浅笑着,眼睛里都是疼惜:“你做得很好,只是识金说得对,日后要谨言慎行。”

“尤其是皇家之人,他们可以一句话,就决定别人的生死。”

识金又提醒道:“识珠,咱们是主子的奴才,惹了事,只会牵连到主子。”

“主子背后,还有老太爷,太老夫人,老爷,老夫人,几个少主子们,周家上上下下上百人。”

识珠一听,脸色煞白,不敢出声。

周棠宁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好啦,你出去一趟受累受惊了,晚饭和药,都交给小厨房里的人。”

“你们做好准备,等着五公主上门来访。”

识珠一震:“五公主要来?”

周棠宁笑笑,没有多做解释。

她特地派识珠去买药,以她的性格,必会把她病倒的消息大张声势地传出去。

她想见五公主一面,看看这门赐婚,她那边是什么情况。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公主,为何要下嫁给一个有妇之夫。

但她没资格求见,将军府也不会让她去见。

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而且,她无端被抢了丈夫,还要被贬为妾,病了还要被诬陷,还不能声张?

果然,如她所料,第二天午后,五公主李玉湾,就亲自登门来看她。

“五公主驾到——”一声高声通传。

整个富春苑寂静肃穆,下人们都跪成一片,大气都不敢出。

识银第一时间溜到卧房,向躺在床上的周棠宁:“少夫人,五公主来了,带了四十多人。”

“守在门口的士卫,都有二十人。”

周棠宁蹙了下眉头,“嗯”了一声。

一个公主来她这里,确实不用带这么多人,这么多侍卫。

这是在示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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