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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少!夫人她又跑了!李泽睿睿睿结局+番外小说

原味酸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腊月寒冬,冷风灌进灶台,将浓重的烟雾吹成一团,暗淡的灯光下映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上面布了一层细薄的汗珠。“你在做什么哩!还不赶趟的!是不是想饿死俺们娘俩!”一位身着花衫粗布的大姨从门口走来,对着面前的少女伸手就是一巴掌:“呸!哝个龟孙!让你不做饭!让你贪吃!俺好心收养你!吃俺家饭就是这么对付俺的!”湿润的泪水在少女眼眶打转,那双眼眸亮晶晶的,藏着名为“愤怒”的恨意。她整个被大娘摔到地上,脏兮兮的脸上混着红丹丹的手掌印,红白相间,很是显眼。“马上、马上就好了,再等等。”少女保持倒在地上的姿势,看向地面,泪珠掉落在地上,被冻红的双手摸过脸颊,麻麻的,是常年做家务留下的老茧。大娘冷哼一声,扭着身子走出去。昏暗的灯光下是饭菜香,少女沉默地端...

主角:李泽睿睿睿   更新:2024-12-15 19: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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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泽睿睿睿的其他类型小说《季少!夫人她又跑了!李泽睿睿睿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原味酸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腊月寒冬,冷风灌进灶台,将浓重的烟雾吹成一团,暗淡的灯光下映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上面布了一层细薄的汗珠。“你在做什么哩!还不赶趟的!是不是想饿死俺们娘俩!”一位身着花衫粗布的大姨从门口走来,对着面前的少女伸手就是一巴掌:“呸!哝个龟孙!让你不做饭!让你贪吃!俺好心收养你!吃俺家饭就是这么对付俺的!”湿润的泪水在少女眼眶打转,那双眼眸亮晶晶的,藏着名为“愤怒”的恨意。她整个被大娘摔到地上,脏兮兮的脸上混着红丹丹的手掌印,红白相间,很是显眼。“马上、马上就好了,再等等。”少女保持倒在地上的姿势,看向地面,泪珠掉落在地上,被冻红的双手摸过脸颊,麻麻的,是常年做家务留下的老茧。大娘冷哼一声,扭着身子走出去。昏暗的灯光下是饭菜香,少女沉默地端...

《季少!夫人她又跑了!李泽睿睿睿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腊月寒冬,冷风灌进灶台,将浓重的烟雾吹成一团,暗淡的灯光下映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上面布了一层细薄的汗珠。

“你在做什么哩!还不赶趟的!是不是想饿死俺们娘俩!”一位身着花衫粗布的大姨从门口走来,对着面前的少女伸手就是一巴掌:“呸!哝个龟孙!让你不做饭!让你贪吃!俺好心收养你!吃俺家饭就是这么对付俺的!”

湿润的泪水在少女眼眶打转,那双眼眸亮晶晶的,藏着名为“愤怒”的恨意。她整个被大娘摔到地上,脏兮兮的脸上混着红丹丹的手掌印,红白相间,很是显眼。

“马上、马上就好了,再等等。”少女保持倒在地上的姿势,看向地面,泪珠掉落在地上,被冻红的双手摸过脸颊,麻麻的,是常年做家务留下的老茧。

大娘冷哼一声,扭着身子走出去。

昏暗的灯光下是饭菜香,少女沉默地端好饭菜,一言不发。

“饭菜好咯乖乖。”大娘亲热地搂住一位穿着花衫的少女,脸上的褶子快裂成一束花。

“我不要吃这个!城里的叔叔快来了!我要减肥!”翠花嫌弃地看着桌上的饭菜,把大娘往外推,眼里满是嫌弃。

“乖乖,怎么行嘞,俺们姑娘最好看!哝看看她。”说罢还发出几声嘲笑。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土!俺…我!我才不要跟你待在一起!”翠花把碗推开,面露嘲讽:“你是不是觉得叔叔会选你?别做梦了,看看你什么样吧。”说罢快步离开这里。

大娘很快恢复凶狠的神色:“会不会做饭的!现在连饭都不懂做了是嘛!小姐不吃饭都是哝的错!警告哝给俺小心!小心俺打断哝的腿!“粗糙的大掌一下子打过来,少女还来不及避开,一下子被推倒到桌角,外套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白皙的皮肤,里面青一片,紫一片,触目惊心。

大娘似是觉得不过瘾,拿起扫把继续打,结结实实地落到身上几处后,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牢牢接住。

“你他妈谁啊!“

来人没有说话,一身黑色的外衫套在身上,脸上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他不是这里的人。

“林婆,老爷让你好生代养小姐,你就是这么养的?”保镖身后走来一位身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戴着一副透明眼镜,看上去贵气十足。

大娘两眼一黑,膝盖骨极其不争气地软了下去,差点行了个大礼:“城里的老爷!不是,我是在教育自家孩子呢,小姐不在这,小姐、小姐在里头好生养着呢。”

男人没有讲话,少女仰起头与他对视。几乎是一眼就能认定,是那孩子!那双倔强的眼眸!除了她!他这生没见过第二个这样的人!

“老爷!小姐在这呢!”大娘牵着她女儿从旁边的屋子走出来,最后一个音调险些走音。

“爸爸!”翠花露出惊讶的表情,脸上还糊了两团高粱红一样的胭脂。

男人没有动身,向下伸手:“小姐。“

一双白手套在灯光下显得晶莹玉润,外圈散发着一层薄薄的黄光。摸起来手感应该很好吧,少女想。鬼使神差她握了上去,一股温和的力量包裹住她,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谁是小姐我们认得出来,今天你们做的事情我会如实向老爷汇报的。“他没有再看向大娘,轻轻示意保镖后,牵着少女的手离开了这里。

少女有些紧张地回头,看见大娘和翠花的脸皱成一团,就像她周末去山上打猎时见的那种大红鸟。

“小贱蹄子!哝别不识好歹!哝就是个假千金!苦丫头!这辈子俺算是白养你了!“大娘神色激动,越骂越难听。

“贱人!抢了我的位置!你这个小偷!“翠花破口大骂,脸上的两团胭脂揉在一起,显得有些滑稽。

保镖从口袋里抽出短棍,往两人的关节处狠狠抽打。

“别看,小姐。”

少女心中涨起一个不知名的泡泡,在回过头前,她看见一些红色以及扭曲的画面,耳边是呼啸的风,身后两人哀求的声音,天空中掉下绵绵的雪花,落在她的鼻尖,她却觉得心里发热。

春天,好像真的快来了。


其实在决定要不要出手前,李泽睿是犹豫的。一方面她担心自己真的会被拉到荒郊野岭里处死,另一方面她担心自己太久没锻炼,打不过李纬线。虽然她以前在村里是打架的扛把子,但是在城里也没和什么人单枪匹马地真实地战斗过,这几天李纬线一直在她家待着,她为了活命借机观察过他很多次。

几次默默的计算,她觉得俩人打起来应该是半斤八两。

所以当李纬线冲过来企图跟她对打,李泽睿伸手扇了他右脸一巴掌后,他整个人都懵了。

第一次还可以解释是因为气愤忍不住,这第二次他就知道她是诚心要来打架的。

“你他妈什么意思!李泽睿,我看你是活腻了。“他快速冲刺过来,一个拳头抡过来,李泽睿眼疾手快地跑起来。

还好刚刚在车上因为高跟鞋穿得不舒服脱了下来,她甩动双臂,将高跟鞋扔了过去。

李纬线一个闪身,被打中,他快速地也跑了过来。

眼前的人眼尾泛红,整个人处在狂暴的状态,他似乎动了真格,李泽睿观察场地,盘算着绝对不能近距离攻击,她会死得很难看的。

为了保命,她决定承认自己的弱势,人类的肉身搏击是打不过钢筋水泥的工具的,她眸色一暗,趁着李纬线人跳过来的空挡,拿起桌上的花瓶,对着他的脸就砸下去。

破碎的玻璃碎片震得李纬线眼前一花,细小的碎片在他脑袋上划开一道鲜亮的口子,滚热新鲜的血液顺着光洁的额头滴下来,白色的瓷地板上混乱不已。

“呵,很好!很好!我说过我不打女人!只是想教训一下……”不等李纬线说完,他的眼前又是一黑,“嘭”的一声,李泽睿搬起桌上的液晶电视,直接往他身上砸了。

傻X,打架还尼玛逼逼赖赖。李泽睿无语地想着。

“我操!”李纬线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如此野蛮的打法他还是第一次见,真的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对方留。

打架就像打游戏,不要给对方回血和反击的机会,保存好自己的实力,一旦对方露出自己的弱点,就把马上猛攻,一点喘气的机会都不要给。

李泽睿一直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拒绝近身肉搏,擅长利用手边的武器对打。

这样一来一回,她不仅没受什么伤,李纬线像是被打到残血,鲜血直流,狼狈不堪。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下时间,然后面带笑意地看向李纬线,露出一个标准的反派笑容:“我的傻弟弟,下次再见到姐姐还敢这么说话吗?哦,我都忘了,我不是你的姐姐,因为你的姐姐,李泽睿,早就死了不是吗?”

对不起李泽睿,我知道自己占据你的身份活下去很过分,现在辱骂你也很过分,但是这一次,就请保佑我吧!

她虔诚地闭上眼,像是在祈祷,果不其然,对面残血的李纬线听到她侮辱自己的姐姐,像发了疯似的冲了过来。

铁锈味充盈整个空间,一股股热流从身上流走,像是被人从身上抽走了什么。大量新鲜、滑腻的血液从颈脖下方流出,李泽睿满意地笑了。

耳边传来阵阵鸣笛声,她转头看向大门,暖黄色灯光下来了好几个人。有爸爸、妈妈,大哥也在。

以及……季得先。

在她倒下前的最后一刻,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只剩下那双透明晶亮的双眼,她从没见过他这么着急的模样,她堪堪地笑了,招呼他贴近。

他虽然着急,但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又着急又轻柔地靠了过去,然后他听见她用虚弱的声音,似有若无地说道——

“对不起,弄脏了你的外套。“

语气间甚至有几分调笑的意思。季得先看着担架上的女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他接到眼线的通知时,他很快就赶了回来。一开始只是说俩人在争执,渐渐地就变成了俩人扭打在一起。最新的战况是李泽睿占据上风,他听到时还有些疑惑,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没有让眼线出手帮忙。

可想而知,等他赶到时,看到的却是李泽睿坐在地板上,回头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她勉强挤出一丝粲然的笑容,然后直直地倒在地上。

猩红色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出,染红她白色的衣裙,就连他深色的外套都透了一大片。她的手上还死死地护着那份文件,牛皮纸吸饱血液,涨得有些破口。

整个现场一片狼藉,李纬线也没好到哪去,他堪堪地躺在她旁边,脑袋着地,手上还握着一根破碎的、染着血的花瓶碎片,他也昏了过去。

俩人的身后是各种乱飞的碎片,包括桌上那台液晶电视也被摔得残破,整一个就是凶案现场。

手术室外的灯常亮着,季得先脸色惨白,他双腿交叠坐在医院的座椅上,手上拿着一张平板,白色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他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双唇紧抿。平板的页面一直停在同一页,他久久没有翻动,此时的他连助理都不敢靠近。

六个小时过去了,他没有离开一步,手边的纸杯里水还是满的,他一夜未眠,眼底下甚至浮现一层黑青,看上去很憔悴。

同样在另一间手术室等待李纬线结果的李家家长,却一步也没来看过他们的女儿,俩人就隔着一张墙壁,心思各异。

终于,季得先决定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手术室的灯光跳跃,那扇他频频回望的大门得以敞开。

“怎么样了医生。“此时的季得先就是像最普通不过的人,他紧张、后悔、无奈,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季少爷,目前没有什么大碍了,病人很聪明,没有伤到脖颈的大动脉,但是伤口比较深,存在留疤的风险。“

“没有大碍就好,辛苦你了。“季得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像一晚上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他迎来了自己的回报。

因为他得天独厚的财力加持,李泽睿被安排到VVIP独套病房,说是病房,看上去更像是独家酒店。不仅有独立卫生间,甚至还有全景落地式大窗,清晰全投屏的影幕,环境优美,堪称至尊享受。

李泽睿还处在沉睡状态,季得先虽然松了一口气,还是寸步不离,他简单吃了顿午餐,就在病床旁的桌椅上处理部分公司文件。

他要尽快处理完湘绣地区的事情,事情越拖越久,不但项目有威胁,甚至会造成预想不到的不可测情况,比如女孩。

一晚上没睡,加上白天又连续处理公司事项,季得先不是神人,他的大脑感到深深的疲倦。

虽然他叫了保镖在外面守着,但他的女孩昨天才经过这样的事情,他实在不愿意再离开一步,他要守着她。明明只是简单的喜欢心悦之情,不知道为什么,昨晚见到女孩浑身是血的模样,他的内心深深颤动,女孩清丽光洁的形象落入他眼中,成为那盏永恒的太阳。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孩的颜面日日出现在他面前,她的笑颜会让自己开心,她伤心难过,自己心脏的地方也会微微胀起,女孩的一举一动落入自己眼里,俩人不算漫长的相处却让他意外觉得舒服。

所以当女孩倒在血泊中,他的心脏紧紧揪在一起,仿佛一万只箭穿过自己的五脏六腑,痛、是一种生命的痛。

他以为自己可以抽身于这些小情小爱中,以为这些酸涩的、不成熟的情爱只是少年时期,荷尔蒙悸动的影响,却在不知不觉之间,习惯了女孩的存在。

如果她在夜间匍匐前行,那他甘愿做那个长灯守夜人。如果她想要摘星星、偷月亮,那他就要把这个世界上最亮的那颗星送到她面前,他要舀其潭里的那轮明月,包装成盒,送给她。

他昏昏沉沉想着,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模糊,他的世界变成一颗圆润的球形,最终聚焦在女孩的身上。

放大、生长。


“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此情此景李泽睿总觉得应该道歉,虽然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你为什么道歉?“王宪拉过她的肩膀,季得先同样疑惑地看向她。

“没什么,只是看你这么痛苦顺口说的。别太难过。“李泽睿眨巴嘴唇,有点干燥。

“行了,都干嘛呢,现在不是事情都解决了吗?“王宪打破沉默,他将手臂收紧,将李泽睿锁进怀里,语气闷闷的。

“等一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季得先很快恢复清明的神色,虽然还是有点苍白,但他很快调整自身,恢复到原先的状态——气定神闲,悠然自得。

“那视频是谁发给她的?是谁要利用她陷害我?“李泽睿眸色闪过绝决的神色,直击要害。

季得先眸色震荡,看了看她,张开嘴,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低下头摇了摇:“没有查到,信息加密了。“

李泽睿皱着眉转身,身后的小度众人也都摇摇头,表示没有办法进一步查明。“好吧,但是,你没有骗我吧?“李泽睿目光灼灼,她牢牢盯着眼前的人,带着期待,和质疑。

“你不相信我?“季得先露出一抹苦笑,神色里尽是受伤的神情。

“不是我相信你。我只是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李泽睿着急地补充道,她可不想在今天才确认关系的日子里闹这一处:”我看你的表情怪怪的,就想问一下你是不是有怀疑对象,或是查到了什么每眉目?“

“可是我也没有什么得罪的人,我平时难道动了谁的蛋糕吗?“李泽睿疑惑地看向身边的人,他们都一致地摇摇头,只剩下王宪和季得先沉默着,黝黑锐利的眼眸锁定她,欲言又止。

“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又什么都不说,要是知道什么不能告诉我吗?“李泽睿有点生气了,她不 只是不想他们对自己隐瞒有关自己的事情。

“可能你不觉得有碰了他人的奶酪,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把你当眼中钉。“王宪难得说了句正经话:”你可能只是无心的举动,可能在其他眼里你就是故意的,或者说,就是单纯不爽。“

“单纯看你不爽。“

“那我怎么查啊?这根本没有头绪。“李泽睿有些沮丧,一下子把搜查范围扩大到无法预计的宽度,这属实是在为难人。

“害,你紧张什么?有我在,这种事肯定不会出现第二次。“王宪恢复原先的模样,甚至还有心情和她打趣。

“你也太自信了吧?“这件事他不就完全不知道吗?最后这句李泽睿吞进肚子里,不想让他听见。

“李泽睿,我会保护好你的。“他突然认真,眸光在她的锁骨上一扫而过,沉沉的眼眸闪过痛苦的神色。他只是看着那白色的校服下凸起的伤口,现在已经淡了很多的颜色,就能想象到那样的疼痛。

而最让他感到难过的,还是自己没有第一时间陪在她的身边,是他当时深陷繁冗的家族事务中无法抽身,是他该死的决定将她从自己的生活中赶出去。当自己在健身房的跑步机上挥洒汗水,在举铁台上挥舞自己的双手。每一次健身结束,看见全身镜前的自己,汗珠顺着肌肤流下,明明应该是轻松的、愉快的运动之旅,他却不可抑制地在镜子里看见自己悲伤的神色,看见那双应该闪烁摇滚火焰的双目中,一闪而过的女孩的身影。

他故作坚强地穿上属于大人的西装三件套,在一大堆黑白纸张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在螺成一团的试卷纸张上麻木地填下答案,然后看着红色的痕迹悦动,一个个对勾仿佛女孩的笑脸。

他会回忆,回忆起那通电话女孩甜美的声音,回忆那天欢腾热闹的live现场。回忆女孩在台下为自己摇旗呐喊,回忆自己坐在椅子上,女孩在一旁,对自己露出欣喜的笑颜,然后狂欢,为他狂欢。

他的记忆甚至飘向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回忆起那个冰凉的金属耳机,女孩怯生生地坐在沙发上,她可能觉得自己伪装得很好,一直在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雪白色的连衣裙包裹着她,是匀称的、是纤细的,她紧张地双手交叠,白色的丝质手套摩挲着,可她还是保持着微笑。一整晚都是。

他抑制不住想要挑逗他,其实大家一眼都能看出来她不是那个李泽睿,但是他就是故意说得很严重,目的不过就是能制造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再然后就是酒吧相遇,他不愿意看着她像个傻子一样愣在那里,被一群所谓的“朋友“灌酒,然后痴痴地被他人玩弄。

可是这些又是什么时候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的呢?他不知道,或许是那一天,她看向舞台投掷的那一眼,又或许是她羞涩紧张还是强忍的笑容,可能还是她垂着头,轻轻皱眉看向纸张上的难题决定向他询问的那一刻。

他默默地继续收紧,思绪都不知道飘到哪去了。直到李泽睿将他推开:“你是想勒死我吗?我快呼吸不过来了。“他才从记忆的长河中回过神,找到自己的影子。

“别抱了。“季得先终于发出反抗,要不然过去这么久,王宪还觉得他一点都不介意。

他默默地应了声好,还是没有放开,只是手上动作更轻了。

“你怀疑谁?“

“准确来说,我没有具体的怀疑对象。我一开始是处理了这件事,没想到李恩惠能直接闹到你们班主任那去。“他深深叹口气,表示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到了,才会让你陷入这种两难之地。“

“你知道你在这件事做错的唯一的事情是什么吗?“李泽睿没有回应他的道歉,她也从刚刚紧张、悲伤的气氛中恢复过来,大脑在冷静理智地飞速运转。

“什么?“他顺着她的意思问下去。

“是你没有告诉我。“李泽睿神色相当认真:”你不可以不告诉我,这是有关我的事情。无论它是好是坏,你都不能自己去处理,然后让我蒙在鼓里,就像今天这样。“她好看的眉头深深皱起,咕哝着。

“你可以因为我当时状况不太好选择往后一点再说,但是不能自己全部默默处理完所有事情,然后就当这件事不存在。是不是今天班主任不跟我说,你就打算永远不告诉我?“她紧紧盯着季得先,坚定地要问出一个答案。

“不是,没有这么严重……好吧,是,我是打算处理完。让你安心高三开学。”他放弃辩解,摊开手表示愿意接受惩罚。

“我不是小孩子,我可以帮你。你说让我试着依赖你一点,或许你也应该试着相信我一点。我没有这么脆弱,从李家出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不是吗?你早就直到我和李纬线是什么情况了不是吗?”她的眸色灼灼,里面像是闪烁着某种银色的、光亮的液体。

“是。”季得先只能承认,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虽然他也猜得到她应该能知道他在李家安插眼线的事情。

“你们是不是故意的?还是给我打哑谜呢?说什么悄悄话呢?”王宪不满地凑上来,脸上写满了他也要听,不许丢下他一个人的表情。

“不是啦,也不是什么。”李泽睿很快转移话题,不想继续讨论属于俩人的“秘密”:“你不应该说‘我答应你’,或是‘你说的对吗’?”她俏皮地眨眨眼,显然心情好多了。

“我答应你,你说得对。”季得先也自然地接上。

“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李泽睿被逗笑了。

“那就说点别的。”季得先也放松下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季得先很少会有这么调皮的时刻,这样的季得先给李泽睿一种新鲜感,他们看着对方,都不由地笑了。

现在轮到王宪不满了:“这样就过分了吧,我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了,三个人的感情居然还能存在两个人的秘密?李泽睿?你不觉得你这么做不合适吗?”他轻轻眯起眼睛,眸色中闪着光,李泽睿嗅到危险的气息。

“别生气,我们也有自己的秘密。”李泽睿挠挠他的头,表示安慰,皎洁地眨眨眼睛。

“我也觉得不太好。”季得先很快应到。

“好吧,我也没什么经验。可能我们要制定一个友好协议什么的。”李泽睿眨眨眼睛,有些委屈。

“回去找你算账。”王宪悄悄捏了一把她的腰,她很快跳起来反手打了过去。

还没等俩人闹腾起来,她人就被季得先拉着领子拉开了:“行了,今天先到这吧。你先跟我回去。”

说着就把人往门口带,李泽睿勉强转身朝alie等人摆摆手表示下次再来。

吃饱瓜的小妍姐脸上还带着被道德冲击过的表情,她挑挑眉,伸出手,做了一个“下次见”的口型。

王宪紧跟其后,心中愤怒的火焰很快烧起。

皮鞋摩擦在木板的声音越来越远,李泽睿模糊听见休息室里的传来的欢笑声,一时有些脸热挣扎过来:“不要拉着我,我可以自己走。“

她很快把身上的皱褶拉平,上下来回扫了扫。季得先就站着静静地看着她,不做声色。他们身后是早上送她过来的那俩黑色宾利,此时已经是晌午,斜阳直直地烘烤大地,蒸发出一层薄薄的水汽,这还是李泽睿第一次看清舞台外的世界。白光把整个巷子照得通亮,宾利卡在墙阴和墙阳之间,黑色沉稳的线条直淌且沉默。其实总是这样,这些天来她在车上来回走动,白天,她坐进车里,晚上,她从车上回家。

这辆黑色的宾利总是沉默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什么也不说,总是默默守候。反而在这红墙绿瓦之间显得有些局促,他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更高的地方,应该站在更远的舞台。

还没等她想得更深,门口处传来破碎的声音——是门被打开的声音。是王宪,他兴冲冲地赶过来,衬衫上挂着的领带歪歪扭扭的,手臂上还挎着一件西装外套。他的头发有一处翘起,脚上的皮鞋在烈光得照耀下聚成一颗小小的光点。

有些狼狈的刺目,但是却又意外的和谐。

“李泽睿?你要跟我走,还是跟他走?“语气沉重,可能有些愠怒。

季得先淡淡地站着,没有说什么,他斜挎在宾利身上,李泽睿突兀地想到那些汽车广告,显然不合时宜。

王宪还摊着手,看上去不像开玩笑。

“我谁都不选,你们刚刚不是还谈得好好的吗?“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刚刚还是,但是现在不行了。“王宪冷酷地陈述着,像是月光下包裹着的泛着银光的小草,点点荧光笼罩在上面。模糊又迷幻。

“你什么意思?“李泽睿警惕地看向他,有些愠怒:”出尔反尔是吗?这才几分钟啊?“

既然一开始就不打算答应,那前面这些都是为什么?

“谁能仅凭爱意将富士山占有?友谊可以是泛滥的,但爱情永远是私有的。我不能忍受你同时拥有两个男人,特别是经过刚刚的事情。“王宪语气放软,试图说服她:”你刚刚也看到了,我们三个总是存在秘密。无论是谁的,我们都接受不了。你说有关你的事情,他要先告诉你不能处理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因为你的事情选择了同样的隐瞒,你也能够忍受吗?“

“这是两件事!而且这属于可以沟通的范围!“李泽睿觉得简直莫名其妙,这明明就不一样:”我承认我是没什么经验,丹斯最朴素的观念我还是知道的。如果我们有什么问题,我希望可以先沟通,不是现在就分崩离析。如果我选择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你会服气吗?如果因为不能沟通就选择直接放弃,你觉得我能放心跟你在一起吗?“

“如果是这样,你觉得我还能放心吗?“

长巷里,破碎的阳光星星点点,风把树叶吹得响动,发出沙沙的声音,落叶滚落一地,无声的沉默在三人之间流转,仿佛长长的白昼,太阳从东边徐徐升起,红日的光芒铺盖大地,拉长平线,侵蚀每一片土地。

直到落叶都有了回响,才有人久久地回应。

“如果不行就算了,我真的不愿意强求。不要出尔反尔,让自己的姿态更难看。“李泽睿冷笑一声,面前的黑色宾利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她转身看向一旁的王宪,一个不太理智的声音在她的脑中响起。

按照她惯常的动作,此时她应该坐在宾利上,然后俐落地关上门,宾利扬长而去,留下一地的飞土和尘磨,最好飘他们一脸,然后自己潇洒离开,徒留他们自己留在原地吃粉尘是最好!

可是车是季家的,现在他人就站在这里,现在上去无疑是一种投降。又不能转身回到live,她才不想主动和这个人和解。

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生存是多么的困难。因为一直在季家生活,就连出行都是靠着季得先的车,自己常年困在家里和校园里,对这个城市只能在大体上把握,对于这样的小地方她自己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她转了转身子,看着身边的两个人,烦闷的心情更加明显,最后她摆摆手,叹了口气。

“我们能先不吵吗?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今天我就像是坐上一辆过山车,整个人简直就是跌宕起伏。如果是这样就当不存在吧。“真是不负责任的男人啊。

王宪闻言一愣,神色有些复杂:“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想做就滚,不要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我很感谢你的帮忙,也很感谢小妍姐的帮忙,但是你不要干涉我的决定。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们没办法?“李泽睿冷冷一笑,她分得清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可以舍去的:”不要想着要挟我王宪,我还没这么傻。“

她冷酷地陈述心中的想法,王宪皱着眉想说点什么,还是放弃了:“我只是想让你在意我一点,对不起,我没有耍你。“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只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就是…哎呀就是…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约法三章总行了吧,也不能都怪我吧,喂,他刚刚拉着你直接出去,你有想着我吗?”他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越解释反而更加不清楚。

让宪哥道歉,还不停地解释。要是被alie这帮人看到了能惊掉下巴,看见王宪委屈的神色,李泽睿沉默了。

一方面她觉得有点过分,因为她今天一直很敏感,实在是不能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另一方面她确实累了,不想再节外生枝:“你确定?”她挑挑眉,转身看向一旁不说话的季得先:“那你同意吗?”

“我没什么意见。”

“你是墙头草吗?”

“算了,那今天先这样吧,我们找个时间,约法三章。“


闭上眼睛,其他的感官就会被放大。李泽睿是闻气味闻醒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水味,以及一种熟悉的、清新的及令人安心的花香味。

她睁眼,映入眼帘的先是白色的墙壁,左手还打着点滴,还有些酸麻。背上靠着几张白色的枕头,柔软得像棉花糖一样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她起身,因为保持太久的躺平姿势,身上发出骨头相碰轻轻的“咔嚓“声。

她轻轻拉过一角被套,企图活动一下身子,却怎么也拉不起来。

视线顺着被挤压的一角看去,是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季得先看起来睡得很沉,他的呼吸均匀绵长,长长的睫毛抖动几下,李泽睿停下手中的动作,很快他又安静下来,继续自己酣甜的美梦。

这个样子的季得先很像一只小动物,李泽睿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的脑袋,只是轻轻一碰,还没上下蹭,季得先就醒了。

他睁开双眼,长长呼出一口气,刚想起身,脑袋却重重地掉下去。

气氛微微尴尬,李泽睿却轻松了笑出了声:“是不是手麻了。“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听见一个闷闷的“嗯“,算是回应。

她反倒大胆起来,伸出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本就不算整洁的毛发变得凌乱,几根呆毛歪七八扭地倒向四方。

“噗嗤“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季得先,李泽睿忍不住为自己的杰作点赞。

季得先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任由着她闹。

“你等了多久?“她没有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也没有问自己怎么跟李家家长在一起,季得先好奇地盯着眼前的女孩,意味深长。

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聪明,虽然从结果看来是两败俱伤,要不是昨天眼线告诉他她的身手,反而他会自然地认为,全程就是李纬线在单方面欺负她。

“不久,六个小时。还疼吗?“他的目光上下扫视,像是想要把她的伤口看得干干净净。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脖劲处撕裂般的疼痛通过神经,传入大脑皮层,手术的麻药功效一点点褪去,她甚至能梦回手术台,体感有一双手在她的锁骨上穿针引线。

虽然只是为了作秀,但是这个实践成本还是太高,她忍不住轻轻抚过伤口处,漂亮的锁骨上被划开一道口子,凹凸的针线顺着口子延伸,和周围平滑的肌肤相区分开来,她的双手微微颤抖,动作轻柔,像是在抚摸一件战利品。

虽然比她预想的要差一点,不过好在没有伤到大动脉,她在这场交锋中还是轻敌了,没想到身负重伤的李纬线在这时候还会下狠手,生生在她的锁骨上撕裂,留下明显的痕迹。

她的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除了脸色白一点、憔悴一点,几乎与平时无异,要不是看见她颤抖的双手,季得先都快被她欺骗。

他长臂一伸,牢牢握住她抚摸锁骨的那只手,温热的指腹捏在微凉的手腕上,李泽睿不置可否地轻轻颤动,她的视线从下往上,缓缓抬起。

她的双唇有些干燥,微微起皮,双目炯炯有神,倔强又明亮,很快就被一层晶亮的液体覆盖,泪水半含在眼中,在眼眶里流转,竟然还能看出一丝含情脉脉的意思。

季得先情动深处,喉头上下滚动。

他哪里见过这样脆弱的李泽睿!平时倔强又有力的人,此时在你面前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像个易碎品,让人心疼,又像漩涡,深深吸引人的目光,让人恨不得就此陷下去。

李泽睿将季得先的变化尽收眼底,表面拿出十二分的演技,内心却有自己的小算盘。

她昨天敢闹这一出,不是完全的临时起意。一方面,她要借此机会确认自己身边是不是被安插了眼线。另一方面,她也是在为自己的未来搏一把。她不可能永远都听命于李家人,死亡离她并不遥远,她要生存就必须抓住手里的筹码。

而季得先,就是这部棋局中她的骑士。

李家人让她偷档案,表面上是偷档案,内地里可能就是在试探她和季得先的关系,如果湘绣地区的建设权已经出让,那么李家人做什么事也补救不了,此时最大的利益盘就在楼盘的出售。

他们想要的,是通过李泽睿这根线,真正爬到楼盘出售的点。

虽然也不知道自己的推理是不是正确的,也不知道她这根线到底能爬到哪个点,但是她必须有所行动。

既然知道了这么重要的资源,那她就要打好手上的这副牌,那么首先,她就要拿下季得先。

这其中顺便教训自己的倒霉弟弟,也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的好戏码。她昨天只是在赌,赌季得先什么时候出现,可惜的是,季得先几乎是最后一秒才出现的,在此前他明明就是去和李家人谈判去了。

看着眼前这个貌似为情所困,任她摆布的男人,李泽睿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或许豪门家族的利益追逐战就不存在纯粹的感情,她在利用季得先,那季得先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她?

只是短短几个月的相识,他就会把湘绣地区这么大的江山拱手让人吗?她不相信,她要靠自己,走上独立的道路。

至于湘绣地区,她要定了。


老宅的院子生机盎然,青翠欲滴的前院中间是一个圆形的水潭,往外源源不断地喷水,左边种了一棵梧桐树,长势有点歪,斜斜地伸出院子,满园的春色关不住。在李泽睿心中,这是一个连植物都想逃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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