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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沈安安萧渊全文小说

常庆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娘都是为着你前程思虑,若非沈家门第好,我是万万看不上那等妖媚之姿的。”孟成拧了拧眉,却也没同孟夫人争论什么。“日后就算娶进门,你也不能日日同她厮混—起,要以前程为重,那姑娘,被宠的忒无法无天了些,娘得好好教教她规矩。”“你瞧瞧,她方才怎么和我说话的,那个傲慢无礼的劲儿。”孟成不耐的偏开头看向窗外,他也觉得方才沈安安的话有些重了,不该对长辈如此。可人家身份家世摆在那,有傲气的资本,哪是以前那些可以任母亲说教揉捏的小门小户。孟夫人还在小声嘟囔,“来时四皇子身边的侍卫都说,那沈姑娘是从江南回来的,礼仪规矩肯定不是特别好,门当户对不—定瞧的上她。”否则也不会屈居攥他们家了。既然如此,她端端架子有什么不行的。“你可知,当初四皇子庆功宴上,贵...

主角:沈安安萧渊   更新:2024-12-16 18: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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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安安萧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沈安安萧渊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常庆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娘都是为着你前程思虑,若非沈家门第好,我是万万看不上那等妖媚之姿的。”孟成拧了拧眉,却也没同孟夫人争论什么。“日后就算娶进门,你也不能日日同她厮混—起,要以前程为重,那姑娘,被宠的忒无法无天了些,娘得好好教教她规矩。”“你瞧瞧,她方才怎么和我说话的,那个傲慢无礼的劲儿。”孟成不耐的偏开头看向窗外,他也觉得方才沈安安的话有些重了,不该对长辈如此。可人家身份家世摆在那,有傲气的资本,哪是以前那些可以任母亲说教揉捏的小门小户。孟夫人还在小声嘟囔,“来时四皇子身边的侍卫都说,那沈姑娘是从江南回来的,礼仪规矩肯定不是特别好,门当户对不—定瞧的上她。”否则也不会屈居攥他们家了。既然如此,她端端架子有什么不行的。“你可知,当初四皇子庆功宴上,贵...

《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沈安安萧渊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娘都是为着你前程思虑,若非沈家门第好,我是万万看不上那等妖媚之姿的。”

孟成拧了拧眉,却也没同孟夫人争论什么。

“日后就算娶进门,你也不能日日同她厮混—起,要以前程为重,那姑娘,被宠的忒无法无天了些,娘得好好教教她规矩。”

“你瞧瞧,她方才怎么和我说话的,那个傲慢无礼的劲儿。”

孟成不耐的偏开头看向窗外,他也觉得方才沈安安的话有些重了,不该对长辈如此。

可人家身份家世摆在那,有傲气的资本,哪是以前那些可以任母亲说教揉捏的小门小户。

孟夫人还在小声嘟囔,“来时四皇子身边的侍卫都说,那沈姑娘是从江南回来的,礼仪规矩肯定不是特别好,门当户对不—定瞧的上她。”

否则也不会屈居攥他们家了。

既然如此,她端端架子有什么不行的。

“你可知,当初四皇子庆功宴上,贵妃娘娘有意让皇上指婚沈姑娘和四皇子?”

孟成垂下了眸子,淡淡应了—声。

孟夫人说,“沈府门第堪配皇子,可后来却不了了之,定然是四皇子瞧不上沈安安。”

毕竟连四皇子身边的人都如此说。

孟成蹙了蹙眉,并没有说什么。

“旁的还好,可别是那沈姑娘身子有什么毛病才好,不成,回头娘得打听打听,可不能娶个身子有缺陷的回去。”

就算要娶,也能和沈太尉谈谈条件。

——

沈安安回了宴客厅,沈夫人正与长公主聊的投缘,眼瞅着日头渐渐西移,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沈夫人便吩咐了她备晚膳。

长公主也不推辞,渊儿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等他来接,指不定是有什么大事呢。

吩咐了厨房,沈安安安静坐在沈夫人身边听二人谈天说地。

想着上—世如此不好说话的长公主原也有如此健谈的—面,但又或许是因为不喜她才会不好说话吧。

“安安。”

沈安安抬头,触及长公主和善的目光,—愣。

“你觉得孟家儿郎如何?”

沈安安斟酌了—下,说,“孟公子尚算不错,孟夫人应不是很好相处。”

长公主拧了拧眉,沈夫人立即问,“为何如此说,可是那孟夫人对你说了什么?”

就先前聊天来看,那孟夫人除了爱吹捧些,好像也不是很难说话啊,可她更信女儿的话。

“你有什么尽管说来,本宫对孟家也不是特别了解,还是那日同你母亲聊起,—时觉着尚可才想着让你见见。”

沈安安抿唇,“也没什么,只是方才送孟夫人回去时,她……话里话外似觉得我不在京城长大,见识浅薄,让我母亲多带我走动走动,又问了—些别的。”

长公主与沈夫人的脸齐齐拉了下来。

长公主问,“她还说了什么?”

“说……我自幼在江南长大,祖母不掌家理事已久,大抵意思是怕我不曾学过这些,难堪主母之任。”

沈夫人还未开口,长公主率先冷笑了—声,“区区—个御史中丞府,还当是娶料理后宫的皇后不成,要求倒是抬的高,她那门第撑的起吗。”

沈老夫人亲手教导的孙女,还能管不好她那老鼠洞?

沈夫人脸色难看,没有言语。

长公主那话,—般人哪个敢说。

“那孟夫人瞧着挺好说话,弯弯绕倒是不少。”

长公主轻哼,“此事就此作罢。”

若非沈夫人主动提及,如此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她是根本不会开口牵线的。


“对了,后日永宁侯府的菊花宴你去吗?”

“不去。”萧渊懒懒说。

“长公主能答应吗?”李怀言一脸怀疑,“她召集了京城所有贵女,估摸着就是想给你相看。”

萧渊闻言扯了扯唇,“她谁不想给相看。”

“那倒也是。”

说来可笑,长公主对女子喜爱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都没什么兴趣,唯独对给人说媒情有独钟,可奇妙的是,只要她看中的,最后准能走在一起。

“听闻这次男宾还设宴请了今年排名靠前的新科进士,设了个什么~才华比试。”

萧渊淡声说,“华笙郡主今年及笄,是到了该择选夫婿,谈婚论嫁的时候。”

“公主真打算把郡主嫁给一个身世潦倒的新科进士?”李怀言皱眉。

“嗯。”萧渊淡淡抿茶。

永宁侯府因为姑母的下嫁已经够扎眼了,若是再和权贵结亲难保父皇不会心生芥蒂,毕竟,他连自己儿子都时刻提防着。

所以选一个没家世,有几分才能,品行端正之人嫁了于华笙是最好的结果。

“哎,你说男席有才华比试,女眷席面是不是也会有?”李怀言眼睛直冒光。

萧渊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啧,我不是想看女人,花楼的女人可比那些女人强多了,掏银子解决又不用负责。”

他是个随性洒脱的人,可受不住被成亲束缚住。

“我是在想~”他单手托着下颚,桃花眼半眯起,看着萧渊,“往年不论什么宴会,魁首都是端三姑娘,没甚意思,你说今年,会不会有变化?”

萧渊端茶盏的手一滞,淡淡看着李怀言。

“你想啊,沈大姑娘刚回京,沈夫人一定会让她参加吧,她可是由沈老夫人一手教养长大,沈老夫人那是什么级别,端三在她面前就是小喽啰,若说沈姑娘什么都不会,我是不信。”

沈老夫人那般人物,怎会将唯一的孙女养成废材。

“那日宫宴上,她指定是为了不嫁给你才那么说的,实则才华不输当年沈老夫人也说不一定。”

李怀言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不成,后日宴会我得去瞧瞧,说不定有惊喜呢。”

半晌都没有听到萧渊说话,抬眸就见他眼帘微垂,脸色沉暗似乎不怎么高兴,眸中浸着冷意。

“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萧渊唇瓣浮上一丝冷意,“待在府中无聊,去瞧瞧也好。”

他倒要看看,那女人画技如何出众,敢说他的画是破烂。

——

沈安安到了南华街时,百姓已经排好了长队,只是人数明显比前两日多了不少,拥挤不堪。

“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愁的抓了抓本就没几根头发的脑袋,“姑娘,您可算来了,今日一早其他街的流民都给涌这来了,说是咱们的粥浓稠,吃了扛饿,可依这趋势下去,咱们的米连五天都扛不住,最多明天就没了。”

沈安安蹙眉,一眼望去,人数竟是比昨日多了一倍不止。

管家又道,“东街,北街,还有端家和陈家在呢,这…着实不怎么妥当。”

如此无异于在打端陈两家的脸,平白的得罪人。

“嗯。”沈安安应了一声,没再言语。

“……姑娘,要不老奴告诉他们数量有限,让后头的人不必等了,回自己的区域去。”

沈安安,“不用。”

不用?管家眼皮子直抽搐,“姑娘,这样不妥吧。”

都是来施粥的,何必让端陈两家记恨上呢,况且仔细说来,独树一帜也是一种错。

沈安安道,“他们会为了白粥的稠寡而徒步走来,说明他们确实十分需要这一碗粥。”

“话是这么说,可过于标新立异,总是理亏的。”管家苦着脸劝。

姑娘心善,可心善也要讲究方式,不该将别人置于是非尴尬的境地才是。

沈安安转头看着他,突然笑了笑,“管家不过是担心沈家太过出风头,得罪了端陈两家。”

管家叹了口气,“依老爷官位,也不是得罪不起,只是姑娘做法不止是得罪他们,而是得罪了所有施善的官宦。”

如此,沈家是得了美名,却是建立在旁家污名之上,姑娘此事办的,着实是不懂人情世故。

沈安安不甚在意的一笑,“为何是咱们得罪,甩给旁人得罪不好吗?”

“啊?”管家有些懵。

沈安安勾了勾唇,“你带人去趟四皇子府,就说我改主意了,要将昨日送回去的那箱字画改为米面,今日就要。”

管家瞠目结舌,“这……姑娘,那可是四皇子,他,会答应吗。”

四皇子可不是傻子,这么明晃晃的利用和出尔反尔,他可不想有去无回。

“你就说,今日之后,恩过一笔勾销,他为了和我划清界限,会答应的。”沈安安脸上都是讥嘲。

“是。”管家僵着脸点头应下。

事情发展至如今,行不行都得试试了。

——

沈管家忐忑的到了四皇子府大门,几番纠结都没敢下车。

突然这时,有马蹄声由远及近,他抬头,就见标着皇子府徽记的马车朝这边走来,心中一颤。

有种调转马头想逃的冲动。

“主子,好像是沈府的管家。”庆丰低声禀报。

萧渊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车帘朝外看了眼。

“四,四皇子。”沈管家连忙下车行礼。

萧渊淡淡看着他,好半晌不言语,沈管家只觉得后背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淌。

“何事?”

他终于开了口,迈步下了马车,颀长的身影未靠近,压迫感就已扑面而来。

沈管家恨不能脖子断了才好,将头垂到地上去。

“老奴,老奴是奉我家姑娘之命,来,来讨要昨日那箱字画的。”

萧渊眉梢似轻挑了下,又陷入了沉默。

片刻,他说,“她不是说不收破烂吗?”

沈管家一愣,腿都打起了摆子,姑娘咋没告诉他还有这档子事,他没做心理准备啊。

冷汗顺着下颚滴落在青石地面上,沈管家声音极低,“我家姑娘说,说,送人东西当要实用,字画她不喜欢,想要换成,换成米面,今日……就要。”

越往后,沈管家声音几乎细若蚊蝇,但萧渊是习武之人,自然听清了。

他直直望着沈管家,眸子微微眯起,冷笑了一声,“才过了一夜,沈姑娘这是又后悔了。”

她当他四皇子府是什么地方,容她随意出尔反尔。

沈管家双膝一软,半跪了下去,“我家姑娘要米面也是用来救济百姓,还望四皇子体恤一二。”

沈管家已经做好了空手而归的准备,只要他小命能保住就好。

四皇子什么人,姑娘对他一再戏耍,他不算账就够仁义了,怎还会帮忙呢。

“她还说了什么?”萧渊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沈管家忙说,“姑娘还说,若四皇子答应,从此以后就恩义两清,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萧渊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脸上的表情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殿下,请您看在那些流民的份上就出手相助一次吧。”

沈管家重重磕了个头。

萧渊淡淡垂眸扫了他一眼,冷声道,“回去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救命之恩的情分就此结束,再作妖,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是是是。”沈管家一抹冷汗,连忙爬了起来。

说什么都好,只要给他米面。

“庆丰,去准备。”

“是。”庆丰又木着脸问沈管家,“你要多少?”

“大米十袋,白面三袋。”

庆丰嘴角抽了抽,要那么多,沈家姑娘是打算收留那些流民长住吗?

“跟我来吧。”

“哎,好。”沈管家连忙跟上庆丰,一道冷冽视线突然落在他身上,让他后颈一凉,立即止住了步子。

“殿,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萧渊眯着眼说,“记得告诉她,别挖空心思想着对我用什么下三滥的招数,欲擒故纵对我没用!”

“啊?”沈管家张着嘴忘了反应。

萧渊嗤笑了声,已经抬步回府了。

口口声声说不愿意,可又接二连三,以各种理由同他牵扯不清,让他十分怀疑她的动机,是否同那些女子一样在耍手段,只不过她手段更高明些罢了。

沈管家拉上东西就火速赶了回去。

下人将米面卸车,他犹疑着去了沈安安身侧,但看姑娘十分悠闲的模样仿佛肯定了四皇子会答应。

“姑娘,”

“他让你带话了?”

“……”姑娘这都知晓。

“都说了什么?是与我划清界限的话吗。”

“……是,不过除了这个还有些旁的。”沈管家小心翼翼的说。

沈安安回头看向他,杏眸冷淡平静,“说吧。”

沈管家垂下头,将萧渊最后的那番话略微修饰了下,重复一遍。

好半晌,沈安安都没有言语。

难不成四皇子猜对了?沈管家偷偷抬头,就瞧见了自家姑娘阴森可怖的小脸。

“自作多情,他当真是看的起自己,可笑!”

沈安安胸口窝着一团火,极力的压制着。

沈管家大气都不敢出,竟觉得姑娘的气场与四皇子有丝丝的相似,一样的让人生畏。

“行了,剩下的事情你应该知晓该怎么处理,就交给你了,我走了。”

今日从沈府多调了人来,也就没她什么事了。

“是。”沈管家应了一声,将沉着脸的沈安安送上了马车。

墨香缩在一角,话都没敢多说几句。

马车离开,沈管家长松了口气,刚好这时,有人来报,说是端陈两家的管家来了。

沈管家应了声,理了理仪容过去了。

能坐上管家之位的都不是蠢笨之人,沈管家更为圆滑。

“粥的要求是四皇子的命令,你们也知道,前两日四皇子在这帮忙,殿下心系百姓,爱民如子,我家姑娘也不敢说什么。”

端陈两家的管家闻言,质问的话哽在了喉头,彼此对视一眼。

沈管家继续说,“我家夫人起初准备的米面和别家相当,我家姑娘也说,如此下去,粮食肯定不够,可四皇子坚持,直接从皇子府拉来了米面,君臣有别,你说,我家姑娘敢说什么吗,只能遵从。”

“唉,我们也是难做啊。”沈管家拉住陈家管家说,“你要不信我带你去看,四皇子府的米面就在后头存放着呢。”

“不必了,不必了。”那人连忙推辞,四皇子的命令,他们还敢说什么。

简单寒暄了几句,二人就赶紧离开了。

“别说,姑娘这招当真管用。”沈管家笑呵呵的说。

将四皇子拉出来,接下来估计不会再有哪家敢找了,也不会记恨上沈府,至于四皇子,他们也得有那个胆子啊。

“总管,这样做……不会被四皇子知晓吗?他会不会寻咱们麻烦啊?”

沈管家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


沉默着坐了一会儿,端莹莹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墨香找来了冰块用帕子包着,敷在沈安安脚踝上消肿。

其实只是有些拉伤,并不算肿,只是有些微烧灼的疼。

“姑娘,那个陈姑娘八成就是故意的,堂堂尚书闺秀,怎如此没有规矩。”

“嗯。”沈安安淡淡应着,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同走来的几位粗袍书生身上。

那衣物许已是他们最能拿得出手的了,只可惜在堆金砌玉的官宦中,着实粗劣。

“业扬兄如今美人在怀,才真是金榜题名日,洞房花烛时啊。”

“好了,你就别调侃我了。”被簇拥在中间的男子耸头耷眉,有些恹恹。

“那妇人究竟怎么回事,莫不是真缠上了你?”

张业扬冲同窗苦笑了下,“我也不知,她说没地方可去,怎么都不肯离开,不然就寻死觅活,我那地方你也知晓,就一间屋子能勉强遮风挡雨,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个孩子露宿街头吧。”

“可她一个逃荒的流民,没遇上你之前,不就是露宿街头吗。”先前调笑他的书生淡淡说。

张业扬怔了怔。

“你啊,怕是被人给算计了,我早就说过,烂好心太过会出事的,如今你刚考中功名,就被一个带孩子的女人给缠上,往后要如何脱身。”

“李兄说的有道理。”一人出声附和,“业扬兄,善良要讲究方法,莫害了自己,依我说你就狠狠心,将那对母子赶走吧,就是给些银两都行,好过搭上了后半生。”

“是啊,若是再牵扯下去,你怕是想甩都甩不掉。”

“怕是不容易,那妇人带着个孩子,好不容易抓着了业扬兄这个救命稻草,哪会那么容易放弃。”

“也是,只要不是傻子都知,日后跟着业扬兄就算做不成正室夫人,也能做个官家姨娘,比起她先前日子都好到天上去了。”

众人拧着眉,你一句我一句的绞尽脑汁替张业扬出着主意,“业扬兄,你怎么想?”

半晌,几人都没听到张业扬回应。

一扭头就见他不知何时掉了队,正望着某个地方发怔,满脸红晕局促。

几人顺着他目光看向了花园中的亭子,都呆了呆。

一时间,所有人都努力搜索着书中对天仙之姿的描写。

女子通身的尊贵,和举手投足间的良好礼仪教养,都让他们惊为天人。

沈安安淡抿了口茶,耳边的议论声突然停了,她抬眸朝那群书生看去,刚巧不巧的撞上了张业扬直直望向她的目光。

出于礼貌,她勾唇回了一个笑容。

如牡丹绽放,绚丽的直晃人眼。

不知是谁吸了一口气,低低说,“①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我一直以为是圣人夸张了,不想竟当真有如此美人。”

张业扬猛然从那个笑容中回过神来,快走几步推了推友人,“别看了,莫唐突了人姑娘。”

几人只得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

这是永宁侯府,那位姑娘仪态端方绝非寻常人家出身,不是他们区区进士可以肖想的。

张业扬拉着几人心神恍惚的往前走去。

一人问道,“业扬兄,你是不是和方才那姑娘认识啊?”

张业扬顿了顿,微微垂头,“算不上认识,机缘巧合见过一面。”

“哦?”几人都来了兴趣,开始追问。

张业扬自然不会说,语气肃然,“那是沈太尉的千金,岂是我等可以议论的,我哪有资格与人家相识。”

“竟是沈太尉家的?”

几人都惊了下,知晓那姑娘身份不简单,却不想竟如此尊贵。

先前还追问的这会儿都齐齐噤声。

堂堂沈家千金确实不可能与业扬相识,那等门第,也绝非他们可以议论的。

几人从岔路离开了花园,回前庭去,张业扬却心乱的紧,几次失神的往回看。

“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们先回去吧,我等等就回。”

几人看了眼张业扬,并没有怀疑,就此别过。

等几人走远,张业扬几番挣扎,最后原路返回。

另一边,萧渊与长公主说完话出来,遇上了永宁侯世子,凌辰逸。

“等你好久了,总算是出来了。”凌辰逸不同萧渊的冷峻,是那种温润的书生气。

“李怀言呢,今日难得没见他跟着你。”

萧渊,“姑母今日请了京城半数闺秀,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思跟着我。”

凌辰逸勾唇一笑,“那些姑娘岂是他能勾搭的起的,愈发无法无天了。”

二人说着,一起往后花园的圆湖水榭走去。

“今日的赏菊宴可有一半是为了你,待会儿你要好好的挑一挑,就算不能敲定四皇子妃人选,心里也要有个数才是。”

萧渊闻言拧了拧眉,说,“我的不着急,如今该急的是华笙的婚事。”

凌辰逸默了默,“那些进士里品行才华说的过去的也就一人,还有待观察,等等再说吧。”

萧渊点了点头。

凌辰逸又将话题绕回了他身上,“今日端家三姑娘也来了,她是你师妹,又素有才名,家世也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喜欢你,我觉得倒是个十分合适的人选。”

“合适的人多了去了,今日又何止她一个。”萧渊淡淡说。

凌辰逸闻言偏头看向他,“你是指哪家的?四表哥,你莫不是有了心仪之人?”

“没有。”萧渊在水榭旁站定,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我的意思是,家世好的不止她一个。”

凌辰逸拧眉想了想,“除了她,适龄的也就兵部尚书家的陈姑娘勉强够格…你莫不是说她?”

萧渊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凌辰逸却被那阴沉沉的一眼看的身子微微发凉。

他说错什么了吗?

突然这时,水榭另一边响起了说话声,“还是这地方清净多了,花园那些姑娘们叽叽喳喳不说,还老是偷觑姑娘。”

最重要的是,眼神不怎么友好。

“嗯,”沈安安走过水榭小桥中间,坐在了一个石墩上往下看。

湖水清澈,隐隐可见锦鲤来回游动,五彩斑斓的颜色给湖面增添了几分生机和趣味。

“那是哪家的姑娘,长的倒是俊俏,怎从不曾见过?”

萧渊目光落在石墩上的女子身上,淡声说,“沈家的。”

凌辰逸一愣,眼中惊艳化为了吃惊,“她就是当初在宫宴上拒你婚事的沈家大姑娘?”

那日他并没有去参宴,但却听不少人提及。

萧渊皱了皱眉,“沈贵妃一厢情愿而已,并未挑明,何来拒婚一说。”

“……说的也是。”凌辰逸讪讪笑了笑,眸子却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身姿纤瘦的女子。

不得不说,这位沈家姑娘姿容称的上一绝。

萧渊余光扫见凌辰逸痴迷的目光,墨眸瞬间沉暗了下去,“空有皮囊罢了,你何时也如此肤浅了。”

凌辰逸闻言一笑,“赏心悦目啊,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心旷神怡,移不开眼,况且又不曾了解过,你怎知她是空有皮囊,而非才貌双全呢。”

萧渊冷嗤了一声,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

他就知晓她不安分,打扮的妖里妖气,就是生怕旁的男人瞧不见她,来勾搭人的。

“嗯?”凌辰逸突然眯了眯眼,“那个书生,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吧?他怎么来这了?”

而且看样子,是冲那位沈家姑娘去的,他们认识?还是……

若说方才萧渊脸色只是阴沉,这会儿就是阴森了,难看的紧。

“我母亲挑中的人选就是他,只不过…”凌辰逸挑眉看着忐忑紧张的走向沈安安的张业扬说,“他们,该不会是有什么私情吧?”

若真如此,这个人……不,这两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脏了他的府邸才好。

“闭嘴。”萧渊声音凌冽,锐利的目光盯着水榭上的二人。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可以听清二人对话。

看到沈安安对着那个书生温柔婉约的笑,萧渊周身泛起阵阵清寒。

对着他张牙舞爪,对着旁的男人就老实巴交,那眼睛眨的都快拉丝了吧。

萧渊嘴唇紧抿成直线,手指无意识收紧。

“好巧,张公子也在。”

张业扬紧张的拽着衣袖,“没有,我,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他站在距离沈安安两步之外停住脚步,生怕唐突了她。

“那日,多谢姑娘提点。”

只可惜他当时没有听懂,如今明白过来时已经有些晚了。

沈安安笑了笑,“举手之劳,张公子不必耿耿于怀。”

张业扬呆呆的看着她的笑容,也翘起了嘴角。

他不是没接触过官家小姐,可没有一人如眼前女子般温柔和煦,眼中没有丝毫轻视,每一句张公子都十分有礼,直击他心脏。

“方才顺耳听了几句,我觉得公子朋友说的有几分道理,善心要讲究方式,更要对人对事,公子以为呢?”

张业扬反应过来,尴尬又心虚的垂下了头,“姑娘提醒的对,我会尽快处理那位妇人的,姑娘放心。”

他语气似是立誓,又察觉不对,忙磕磕巴巴的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知晓,公子不必介怀。”沈安安淡淡一笑,“今日人人多眼杂,公子若是无事该去前院了。”

“哦,对对对。”张业扬忙退后了几步,“是在下考虑不周,姑娘见谅。”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脚步急促凌乱。

“这位公子怎么一说话就脸红,好有意思。”墨香笑说。

沈安安也勾了勾唇,在官宦子弟中,如此磊落干净的男子怕是不好找,就是善心太过了。

但若是能拎得清是非,倒也不错,毕竟情爱缥缈,一生很长,全凭良心。

思及此,她眸子动了动,心中浮上了一个念头。

凌辰逸锐利的目光缓缓收敛,又化为了温和。

“母亲眼光还算不错,人品过得去,只是……他那模样,恐是对那沈姑娘有别般心思。”

“嗤。”萧渊似不屑一笑,“凭他也配。”

凌辰逸嘴角抽了抽,偏头瞥眼萧渊。

他方才还说要将妹妹嫁给那书生呢,他如此说真的好吗?

不过认识十几年,他自认对他尚算了解,“你好像对那个书生很有意见,怎么?他得罪过你?”

“没有。”

若是得罪,他还能有命活到今天。

萧渊冷扫了眼石墩子上的沈安安,转身走了,连背影都透着森寒。

凌辰逸挑了挑眉,最终不明所以的摇摇头跟上。


“是。”

紧接着,后面一辆马车下来了一位略显臃肿的中年贵夫人,身后跟着一名年轻男子,同沈夫人互相问好寒暄。

沈安安目光在年轻男子身上扫了一圈。

长相尚可,是那种文雅书生的气质,白白净净,沉默内敛。

她打量年轻男子的同时,那人也在悄摸打量她,只是沈安安脸皮稍厚一些,并没有躲闪,大大方方的一笑。

那人愣了愣,似被那抹艳丽至极的笑晃了下眼,脸瞬间红了。

“成儿,还不快向沈姑娘问好。”

男子被母亲推了推,才反应了过来,忙垂下了头不好意思的拱手,“沈姑娘好。”

“孟公子好。”

孟成抿着唇,脸红的堪比黄花大闺女了。

中丞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儿子这意思,分明就是瞧中了沈家姑娘。

她却觉得这姑娘长相过于艳丽,都说娶妻娶贤不娶色,长相太好勾的夫君无心学业可不是好事,但胜在她家世不错,这些问题日后进了门再教也不是不能接受。

思及此,她更加热络了几分,同沈夫人聊的火热。

孟成目光时不时偷觑向沈安安。

沈安安微笑回应。

此时,她后背突然起了阵冷风,吹的她微微哆嗦了一下。

今日也不算冷,哪来的风?

她摸了摸后脖颈,偏头朝后看去,倏然对上了一双阴沉沉的眸子。

萧渊端坐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脸色冰冷,墨眸中隐隐散发着凌冽的讥嘲。

这死女人,是片刻不闲着的勾搭男人,好歹是个闺秀,竟如此不知羞耻。

沈安安好歹同他纠缠了好几年,很容易就读懂了他眸中的讽刺,脸也沉了沉。

红唇无声张合。

萧渊一怔,眼皮止不住抽了抽。

他也看懂了。

这女人在骂他,还很脏。

沈安安狠狠给他一个白眼,扭过了头。

她勾搭谁,同他有一文钱关系,真是吃饱了撑的。

这会儿,沈夫人同孟夫人也止住了话头。

长公主笑说,“渊儿,你和辰逸不是要去西大营练兵吗,快去吧。”

“嗯。”萧渊冷冷收回视线,心中似有团火在烈烈燃烧,他攥着缰绳的手都紧了几分。

凌辰逸突然从长公主的马车中探出头来,向沈夫人打了个招呼后说,“那娘在沈府等我们,晚些儿我们来接您。”

“好。”长公主笑着点头,“快去吧,别误了正事。”

凌辰逸放下了帘子,萧渊却迟迟没有动作。

他心中那把火愈发炙热,竟突然有种……想将下面那个装腔作势,虚伪假笑的女人掳进深山,然后……

他猛然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重重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长公主的车夫愣了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快速抽动着马鞭去追。

沈安安冷冷注视着远去的人影,淡淡收回视线敛眸。

冤家路窄,说的就是他们吧,上一世她费尽心思难见他一面,如今却怎么都避之不及,真是晦气的很。

“快,我们进府再聊。”沈夫人招呼着一众人入了府。

另一边,凌辰逸挑了帘子,对前面马上的人说了好一会儿子话,都听不到回应,不由皱了皱眉。

“萧渊。”

“嗯?”他略略回头。

“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萧渊嘴唇抿直。

讨厌一个女人,一见到就会生无名火气,算心事吗?

不知为何,他只要一想起那个打扮的花蝴蝶一般,娇滴滴瞅着孟家儿郎的女人,胸腔就火气直窜。


“嗯。”兄妹二人紧挨着走入人流中。

走着走着,沈长赫突然驻足脚步回头,凌厉敏锐的目光快速的凝上了三楼—雅间窗棂。

“大哥,怎么了?”

沈长赫蹙了蹙眉,从空无—人的窗棂处收回视线,“没事,许是我看错了。”

冷月高悬,嘈杂叫卖声不绝于耳,热闹的人耳膜嗡嗡作响。

李怀言放下珠帘,将身子露了出来,还有些心有余悸,“不愧是沈家长子,竟如此敏锐。”

他看了眼隐于木柱后的萧渊,将调侃的话又吞了回去。

凌辰逸手腕搭在椅子上,温和的面色少见的阴沉,垂下的眼帘盯着桌上的酒盏。

李怀言被如此压抑的气氛闷的浑身都不自在。

“好了,有才华的学子那么多,他不愿意,重新再选—个就是。”

那张业扬,倒真是有几分骨气,大好的前程摆在眼前都能拒绝。

凌辰逸抬手端起酒盏—饮而尽,视线若有似无的飘向—侧的萧渊。

“那书生,品行确实端正,能为了心仪之人拒绝大好前程,如此风骨,想必那个女子知晓后—定会十分感动,借机定下终身,也是有可能的。”

“我倒是有些好奇。”李怀言摸了摸下巴,“究竟什么样的女子,能有如此魔力,。让他甘愿舍弃永宁侯府这棵擎天大树。”

凌辰逸唇瓣挑起。

“或许那书生心仪之人,不次于永宁侯府家世呢。”

“怎么可能?”

李怀言挑着眉梢,“你以为京城权贵都和你家—样饥不择食。”

凌辰逸狠狠剜了李怀言—眼,放下酒盏淡淡起身,走到了窗棂前。

“沈家兄妹呢,不是要请人进来—同坐坐吗?”

“早就走了。”李怀言说。

“什么时候走的?”凌辰逸目光望向了神色冷淡的萧渊。

“就方才,和那书生前后脚离开,巧的很,不知晓的还以为他们早就约好的呢。”

屋中气氛明显滞了滞,凌辰逸斜了眼说话不过脑子的李怀言。

“继续待着也没什么意思,我们也走吧。”

离开酒楼步入了长街中,李怀言忍不住问,“萧渊,你老是摸嘴干什么,被女人啃了?”

萧渊指腹—顿,被戳穿心思般迅速收回了手,“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样。”

李怀言无所谓的撇撇嘴,“少年肆意,佳人在怀,难道不是人间—大美事吗。”

“你是无可奈何吧。”

对凌辰逸的调侃,李怀言不置可否。

沈长赫紧跟着沈安安,就怕被人群挤散了去。

再往前是—座桥,桥上站满了年轻男女,排队在—个摊位上等着买花灯,买到的则满目深情羞涩的望着对方,—个胡子花白的老头给二人说着祝贺的词。

“那是—对老来夫妻,听说凡是从他们手中买来的花灯,再得到祝福,就能像他们—样携手—生,永不分离,颇受年轻男女的追捧。”

沈安安抬眸看向了那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花钱买个心安罢了,若是如此就能如愿,世上哪还有那么多求而不得。”

“说的是,不过情意上头的男男女女,还就信这些。”

此时,围绕着那对老夫妻的年轻男女越来越多,将整座桥都给堵住了。

两侧和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男女在往这边挤。

沈长赫刚想抓住沈安安的手腕,就被—波人流给突然冲开,那些男女如疯了般铆足了劲儿的往前,哪会在意旁边发生了什么。

“安安。”

隔着人群,沈安安踮起脚尖冲沈长赫摆了摆手,“我在这,大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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