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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嫁给真爱,结果他让我替他杀人韩子毅龙椿全章节小说

八字过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龙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笑道。“岂敢岂敢,少帅身子好些了吗?”韩子毅颔首:“好多了,说起来还没谢过龙小姐搭救的大恩,不知韩某该怎样多谢小姐?”龙椿等的就是这个话茬儿,韩子毅也知道龙椿在等这个话茬儿。两人心照不宣,又是相视一笑。一笑过后,龙椿低下头,尽力表演出一个含羞带臊,心口难开的模样。须臾后,她顶着一张憋红的脸,脉脉含情的看向韩子毅。“不如......少帅以身相许吧?”韩子毅微讶,不由挑眉:“嗯?”龙椿深吸了一口气,她搓了搓自己的大腿面儿,将腿上穿的凉绸裤都搓热了,才矫揉造作道。“我......我很喜欢少帅呢......”韩子毅闻言在心里笑出了声。他遇见龙椿那天,虽然已经重伤在身,可脑子却没有停转。那天龙椿招呼小混混让他们杀了他之...

主角:韩子毅龙椿   更新:2024-12-17 10: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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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韩子毅龙椿的其他类型小说《以为嫁给真爱,结果他让我替他杀人韩子毅龙椿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八字过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龙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笑道。“岂敢岂敢,少帅身子好些了吗?”韩子毅颔首:“好多了,说起来还没谢过龙小姐搭救的大恩,不知韩某该怎样多谢小姐?”龙椿等的就是这个话茬儿,韩子毅也知道龙椿在等这个话茬儿。两人心照不宣,又是相视一笑。一笑过后,龙椿低下头,尽力表演出一个含羞带臊,心口难开的模样。须臾后,她顶着一张憋红的脸,脉脉含情的看向韩子毅。“不如......少帅以身相许吧?”韩子毅微讶,不由挑眉:“嗯?”龙椿深吸了一口气,她搓了搓自己的大腿面儿,将腿上穿的凉绸裤都搓热了,才矫揉造作道。“我......我很喜欢少帅呢......”韩子毅闻言在心里笑出了声。他遇见龙椿那天,虽然已经重伤在身,可脑子却没有停转。那天龙椿招呼小混混让他们杀了他之...

《以为嫁给真爱,结果他让我替他杀人韩子毅龙椿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龙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笑道。

“岂敢岂敢,少帅身子好些了吗?”

韩子毅颔首:“好多了,说起来还没谢过龙小姐搭救的大恩,不知韩某该怎样多谢小姐?”

龙椿等的就是这个话茬儿,韩子毅也知道龙椿在等这个话茬儿。

两人心照不宣,又是相视一笑。

一笑过后,龙椿低下头,尽力表演出一个含羞带臊,心口难开的模样。

须臾后,她顶着一张憋红的脸,脉脉含情的看向韩子毅。

“不如......少帅以身相许吧?”

韩子毅微讶,不由挑眉:“嗯?”

龙椿深吸了一口气,她搓了搓自己的大腿面儿,将腿上穿的凉绸裤都搓热了,才矫揉造作道。

“我......我很喜欢少帅呢......”

韩子毅闻言在心里笑出了声。

他遇见龙椿那天,虽然已经重伤在身,可脑子却没有停转。

那天龙椿招呼小混混让他们杀了他之后,再用他身上的钱去吃夜宵......这事儿,他可记着呢。

而且自己卧床这一个月,都是一个脸上有玫瑰疮的小丫头伺候的,这厮可是从没来看过他。

韩子毅轻笑:“是吗?龙小姐喜欢韩某什么?”

“少帅家世显赫,容貌英伟,实是良配,我自幼家中贫苦,一直想要嫁入高门大户,过一过当少奶奶的瘾头,而今乍然和少帅有了缘分,实在是喜不自胜,只好撇下姑娘家的矜持,来毛遂自荐了,还望少帅不要见怪”

龙椿不是个惯于扯谎的人,她素日与人交谈,不是在谈生意,就是在逗乐子,甚少谈起这些情情爱爱,喜不喜欢的话。

而今乍然一谈,自然就有些不伦不类,且她自幼不识字,也是最近才学起了之乎者也一类的成语。

是以即便这番话她腹稿了许久,但词句一经说出,也还是僵硬可笑的。

韩子毅也曾见过几个行为放浪的女子,但像龙椿这样把“攀龙附凤”的事儿摆到台面上来说的,倒是头一回。

他愣了半晌,随即又好笑似得一抬眼。

“你要做少奶奶?”

龙椿微笑,郑重点头。

“正是”

“我父亲在天津的大帅府,可没有你这间三进三出的大宅门儿阔气”

龙椿捻着茶杯一叹气。

韩子毅这话,切切实实说中她要害了。

她是有钱不假,可她没有权呀!

她走久了夜路,再想往那光明灿烂的康庄大道上去,就十分的为难了。

她实在是很需要一位体面尊贵的领路人,带着她往正道上走一走,于是龙椿发动了自己的词汇精选,隔空恭维了韩子毅他爹一句。

“府不在大,有爹则灵!宅不在深,有权则名嘛!”

韩子毅眯了眼,心下觉得龙椿的国文学的有些糟糕,但他面上不显,只低头思索了片刻。

恍惚间,客居的房门外吹来一阵清风,韩子毅脑子里的茅塞,忽而开了一开。

龙椿的杀手集团他是听说过的,但作为杀手头子的龙椿一向深居简出。

是以即便大家平时都混在平津一带,韩子毅却是从未见过她的。

且韩子毅乃是一个光明正大的白道少爷,即便他是姨太太养的庶子,那也是养在大帅府里的正经庶子,自有一番教养规矩。

他往日,还真是没有什么机会来接触龙椿这样的邪门人物。

父亲或许见过她?

不,不会。

他爹杀人会用自己手下的特务,没道理去找一个江湖杀手。

韩子毅思考了许多,许久之后才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

“龙小姐”

“嗯?”龙椿抬眸。

韩子毅一笑,笑的有些冰凉。

他脸上的温良恭俭让,竟莫名被这一笑带走了。

他有些忧郁的眼睛忽而降了温度,森然的道。

“龙小姐,不想做杀手了吗?”

龙椿想过韩子毅会猜到她的身份。

但她没想到,这厮会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毕竟她这份营生,其实是很怕遇到官兵的。

而韩子毅,又恰好出身行伍之家。

龙椿咽了口唾沫,知道辩驳无用,便也笑了一声,决定实话实说。

况且,倘若韩子毅今日不随了她的心意,她自然也是有法子能让他再多躺几个月的。

“是,我不想做杀手了”

韩子毅点点头,看龙椿不造作,便也直言道。

“龙小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龙椿眉峰微抬:“好”

“龙小姐想借韩某的身份,过一把少奶奶的瘾?”

“我是这样想”

“可韩某是庶子,便是聘了龙小姐做发妻,只怕也不会有人从心里敬服龙小姐”

龙椿郁郁的一颔首,韩子毅说的她知道。

自打韩子毅第一天进府,她就将他的身世查了个水落石出,知道他是庶子后,龙椿简直比韩子毅本人还要来的心酸难过。

她只恨自己救的不是韩老帅本帅,不能一下子让她飞上枝头变凤凰,挟老头儿以令诸商户。

唉,她又乱用成语了。

龙椿垂着眼叹气,语重心长的道。

“没关系的韩少帅,万事只求半称心,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

韩子毅心里冷哼了一声,却原来他这么一个人,只能算作半称心么?

白梦之为了来日荣光弃他而去,而今又来了一位杀手小姐说想嫁他,却又说自己嫁于他,只是半称心。

女人,就是这样势利。

出身高贵如白梦之,是势利的。

生计肮脏如龙椿,也是势利的。

韩子毅眼底凝结起一层雾气,想起这些年来大帅府的日子,他不动声色的静了片刻,便道。

“龙小姐,我这厢有个办法,能叫你做个威风的军阀太太,你可愿一听?”

龙椿当即点头:“你说一说”

“帅府中只有两个男丁,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大哥,倘若你想做司令夫人,便杀了我大哥和我爹,扶我上位,如此,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司令太太了,届时整个平津......就再也没人敢瞧你不起”


龙椿闻言深深望了一眼韩子毅,末了又是一笑。

“你怎么知道自己能顺利上位?”

韩子毅垂眸:“龙小姐,我只是没兵没人没亲信,但不是没有脑子,我冒着杀身之祸来北平,自有我的一番道理”

说着,韩子毅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份委任状。

龙椿睨了一眼,发觉那上头的军衔不低,也不知道这个庶子是怎么搞来这个委任状的。

龙椿低头想了想,忽而灵光一闪。

“在北平买凶杀你的,是你大哥?”

“是”韩子毅面无表情的说道。

龙椿再度点点头,指尖戳了戳那份卷了四角的委任状。

她对大帅府里的兄弟阋墙没有兴趣,但韩子毅的这个提议,的确是令人心动的。

做少奶奶,到底是不如做正经的军阀太太威风。

她想挤进平津两地的上流圈子里......韩子毅这条门路,实是最好的了。

简直好的像是老天爷送给她的一张委任状。

龙椿哼笑了一声,觉得命运这东西很是弄人。

韩子毅作为庶子,没法子培养自己的势力,即便再有才干,也得看家中长子的眉眼高低。

自己倒是有势力,只是这势力暗流涌动不能见光,虽颇具杀伤性,却少了一份正当。

龙椿又低头抿了一口茶。

此刻双方都把自己的条件摆了出来,接下来要谈的,就是真金白银的利益分配了。

龙椿清了清嗓子。

“韩少帅要我做些什么?”

“你替我料理了我大哥和我爹,我回津接下司令部,之后再迎你来津,届时你要做什么,我出钱也好出力也罢,绝没有一句二话”

龙椿歪着脑袋想了想。

韩子毅要她杀人,这不难,她本来就是干这个的么。

但眼下韩老帅实在炙手可热,他那大儿子又能把韩子毅追杀到这个地步,显见也是个厉害人。

龙椿想了半天,起身往屋中的箱柜处走去。

若她没记错,这个箱柜里应该是放了纸笔的。

片刻后,龙椿将一篇写好的字据给了韩子毅。

韩子毅垂眸一看,顿时笑出了声音。

龙椿这一笔字丑的,简直像是猫嘴咬着铅笔头画出来的。

偏她手上还有劲儿,把个丑字写的是力透纸背。

纸上写:婚姻下聘并杀父杀兄,共计十万银元,婚后十年不得纳妾收房娶姨太太,若违此约,三刀六洞。

纸角末尾,是龙椿两个字,通篇里也只有两个字,还算的上是俊朗飘逸。

韩子毅手肘撑在这张桌上,看了看手上的字据,又看了看龙椿那张无甚美丑的脸,觉得有些好笑。

他想,这个名震平津冀,人送花号大姐姐的杀手头子,却原来是个精明有余,文化不足的小姑娘。

而且这小姑娘身上,还颇有些江湖气。

倒很有趣。

韩子毅笑着将字据和委任状收进了怀里,又端起茶杯碰了一下龙椿的杯子。

“这个字据我带回天津盖了私印给你,但这十万银元,我眼下是没有的,还是等你来津,我连同字据一并给你”

龙椿点点头:“好说”

龙椿答应的太轻易,韩子毅便生了好奇。

“你就不怕我用完了你......不认账?”

龙椿嘿嘿一笑。

“我后院儿攒了半吨子弹呢”

......

这之后不久,韩子毅的大哥和爹就死了,都是龙椿亲自动的手。

韩子毅的父兄都不是寻常人,交给小伙计或许会失手。

龙椿不想担这个风险,只好自己出手。

那晚她趁夜到了天津,没有惊动一个人,连柏雨山都不知道她的行踪。

她身上没有带枪,只带了一块太妃糖,并两把随身的短钢刀。

这两把钢刀跟她的时间比柏雨山还长,大抵是因为她每次用这两把钢刀杀人时,都从未失过手。

是以在龙椿心里,这两把钢刀简直就是她的护身灵符,兼杀人宝器。

夜里的大帅府很安静。

龙椿许久没来天津,她蹲在路边的树荫下,仰头往帅府里看了看。

许久之后又默默在心里评价道:嗯,不错,是个阔气的宅邸。

四层高的小洋楼,装饰的富丽堂皇,顶楼的探照灯足够亮,院里的护卫队也足够多。

龙椿深吸了一口气,找到后院儿的矮墙之后,身子一提一纵就爬上了墙头。

须臾后,她轻手轻脚的落了地。

进了帅府之后,探照灯刚好擦着她的鞋尖儿扫了过去,一切都寸的刚刚好。

龙椿贴着围墙边匿在黑暗里,一步一步摸进了洋楼之内。

这一路上,她悄无声息的杀了两条狼狗,两个勤务兵,一个巡夜的老妈妈,并一个端茶跑腿伺候主人家起夜的小丫头子。

狗和人在死之前都没有发出声响,因为龙椿太快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是个什么东西,咽喉就已经被钢刀割开了。

龙椿摸进韩老帅卧室的时候,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密汗,不过她不是心慌的出汗,她是累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集中的,不间断的,高强度的杀人了。

她紧了紧自己握钢刀的手,觉得自己这几年有些懈怠了。

柑子府里的日子过的太悠闲,悠闲地几乎让她忘了,自己究竟是靠什么起家的。

龙椿从衬衣的小口袋里拿出太妃糖含进嘴里,又把钢刀插进韩老帅的卧室门里,用刀背压开了门把手。

韩老帅死的没有痛苦。

他枕边崭新的小姨太太也没有痛苦。

两人躺在床上,一如入睡前的姿势,唯一不同的便是两人的喉咙都漏风了,血水无声染红了床铺。

龙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临走前还顺手把门带上了,像是怕惊扰了屋中人好眠。

之后的韩家长子也是一样的套路,钢刀和龙椿梅开二度,杀完了老子,又杀了儿子。

临出帅府时,龙椿又打起精神和探照灯斗智斗勇了一把。

她闪转腾挪的往黑暗里钻,有时姿态滑稽的像个小笨贼,有时又像是个轻灵飘逸的小舞女。

韩子毅站在帅府二楼的窗前,笑着看向龙椿。

他眼睁睁看她进了帅府,又眼睁睁看她脱逃而去,唇边一直带着浅笑。

他想,龙椿这个女人,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

或许也只有这样有真本事的人,才能在这个乱世里活下去。


简直全他妈梦话。

龙家在北平的那个亲戚,龙椿走遍了北平的大街小巷,都没找到。

她将两个银元花的分币不剩后,就成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

她坐在街边的水泥地上,看着前门大街上人来人往。

心里想知道这些人要往哪里去,是不是要回家去?她自己也想回家去。

可是,她娘已经不要她了,她已然是个弃儿了。

彼时的龙椿两只手捂在自己脚底,时不时就要抠挠一下脚心解痒。

离家之后,她脚底的冻疮越发糜烂。

前几天她走在街上被狗追时还跑丢了鞋,这几天,她都是光着脚走路的。

她的脚底有一片乌黑的臭茧,臭茧的中心是一个充满脓液的茧泡。

一走起来,就疼的她直哎哟,一坐下来,又痒的她直啊呀。

晚来天有雪,路上少行人。

龙椿将自己的脚底扳起来,仔细看了看。

只见自己一片污秽的脚底上,有一个亮晶晶的黄茧泡,于是她便用长长了的指甲,去掐那颗茧泡。

这一掐,掐破了,痛极了。

一包腥臭的脓水流了龙椿满脚。

龙椿原本疼的想大喊一声,但她今天没抢到大户人家放在屋外的狗饭,实在是没力气大喊大叫了。

龙椿咽了口唾沫,狠着心把赤脚踩进雪里,想着脚底冻木了就不疼了。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天,龙椿的脚居然好了。

她抠破了脚底的茧泡,茧泡流脓结痂之后,死皮就彻底纠结成一大片。

它们紧密的贴在龙椿脚底,简直像是一双再结实不过的鞋底子。

龙椿埋在被窝里傻笑一声。

那时独自坐在前门大街上的她,似乎也在满心期待着,能有人爱她。

不,不对。

她甚至都不需要有人爱她,只要有人愿意可怜她,给她一点自处的余地,她大抵就能感觉好一些了。

思及今夜的韩子毅。

龙椿想,他大约也是这样吧。

唉,也是个苦人。

......

天亮时分,韩子毅被旅馆的茶房叫醒了。

他身上的潮热已经消退下去,眼珠子也不红了,只剩几条绯红的血丝在眼底,蜘蛛网似得包着眼球。

小茶房戴着一个伶俐的瓜皮帽,佝偻着腰敲了敲房门,嘴里殷勤道。

“军爷,那个,您的属下在一楼候着呢......您看?”

韩子毅抬手抹了一把脸,起身就开始洗漱。

他洗漱的时候,小茶房原本是要走的,可韩子毅吐了嘴里的牙粉沫子之后,又冲着门外喊了一句。

“昨儿跟我一起上楼那个姑娘呢?”

小茶房一笑:“那姑娘天不亮就走了,说是赶火车去了,我说给姑娘召个黄包车过来,结果她说不要,一伸懒腰就小跑着出去了”

韩子毅闻言笑了,小茶房嘴里的龙椿过于生动。

他一想到她的脸,就能想象出她伸着懒腰小跑离去的模样了。

他想,她跑起来应该也很好看的,毕竟她有那样好看的两条腿。

韩子毅出了洗漱间后,就伸手拿起军装外套穿上了,之后是腰带,最后是军靴。

他一边穿一边想,昨晚他把自己脱光的时候,靠的是一时冲动和鹿血酒。

如今鹿血酒的威力消退,他的脑子也清醒了过来。

他觉得昨晚的自己有点神经质,也有点冒犯了龙椿,可他并不觉得尴尬,甚至连一点儿“求爱未果”的丧气也不曾有。

因为他觉得,龙椿能懂得他。


此刻跳舞场中心正旋转着一对贴着身子贴着脸的年轻人,其中男孩是中国面孔,这张面孔风流而虚弱,甚至还有一些脂粉气息。

白梦之靠在男友肩头,长足的凝望了一会儿这个男孩。

她在他手腕上看见了价值不俗的名表,也从他胸口上瞄到了钻石胸针。

白梦之饶有兴致的翘起嘴角,小声同男友相问。

“跳舞内个,谁呀?”

她的男友是个玩疯了的阔少,手里闲钱无数,生活寂寞无边。

他今天出门之前吃了违禁药,只为在纸醉金迷的生活里,找寻一点点刺激。

是以,吃了药的男友,脑子不复往日灵光,他知无不言的回答了白梦之的话,一点儿也没察觉她那点龌龊的小心思。

“他叫殷如月,那谁,上海殷家你知道吧?他哥哥是个正儿八经的混混头子,大号叫殷琪安还是殷如玉来的,反正这个姓殷的什么生意都做,这几年也在上海弄了几个钱,就把他这个小赤佬弟弟,打扮跟什么上流人家的小少爷一样,又是送出来留学,又是......”

阔人男友的话没有说完,殷如月就油头粉面的走下了跳舞场。

他穿的西装有些厚,一曲热情的莎莎舞下来,额头难免要出一点汗。

白梦之适时同他递去一块粉色丝绸手帕,甜笑道。

“殷少爷,失敬呀”

殷如月不认得白梦之,但对她身旁的阔人男友,却是有些印象的,阔人男友是来法留学生里有名的瘾君子。

殷如月谨记着自家大哥的话,大烟红丸吗啡,他是一口都不敢沾的,便是玩这些的人,他也格外不愿招惹。

是以此刻,他睨了一眼递来手帕的白梦之,敬谢不敏的点了个头后,就转身走了,没有伸手去接。

白梦之自幼漂亮,几乎没在男人面前受过冷遇,殷如月这样敷衍她,反倒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时光辗转至今日,白梦之捏着龙椿给的银元,在察哈尔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不晓得一个给人跑腿赚钱的年轻小妇人,为何会认识上海滩的混混头子,且言语之间,似乎还十分相熟的样子。

白梦之嘟着嘴,高跟鞋在水泥地上踩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她以为,自己今晚遇见了完全的好人,龙小姐介绍给她的股票生意,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抓住了就能大发其财。

可是......混混头子诶,她怎么能去和那种人做生意?

倘若她跟着一个混混头子发了财,那她成什么人了?

龙椿料想的没有错,白梦之真的很单纯,她绝对能问的出“何不食肉糜”的这种话,也绝对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

在她眼里,这世上每一分钱,都该是来路正当的。

金钱的来路,或像她父母那样,靠着家族生意得来,或像韩子毅那样,靠着上峰发饷得来,再不济也得像她的阔人男友那样,靠着父母接济得来。

总之,她觉得赚钱这事儿,是个最轻易,也最清白的事情,丝毫不会污秽,不会辛苦,不会不体面。

殊不知,眼下她手里这二十颗银元,就没有一颗是不沾血的,不污秽的,不辛苦的。

白梦之一边闲逛一边叹气,觉得自己真是时运不济,她这一趟来察哈尔,明明是来找韩子毅的。

她想突然的出现,给他一个惊喜,然后韩子毅一心软,就给她一笔款子。


龙椿将背在身后的手复又伸出来。

她先是给小柳儿揉了揉捏红了的脸,随后又将手伸到了韩子毅脸上。

韩子毅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还以为她是摸完了小柳儿,便要来摸自己,于是便很乖觉的低了头。

却不想这一低头,他就破了相了。

龙椿用拇指食指夹住他脸上的腮肉,随即又用拇指的指甲狠狠掐进了他肉里。

韩子毅呼痛已经来不及,龙椿的手劲儿大的离奇。

她用尽全力掐着韩子毅的脸,任由他如何挣扎拍打她的手,都不松手。

韩子毅感觉自己的脸皮都快被龙椿扯下来了。

就在他痛到不能忍受,想要伸手掏枪的时候,龙椿才猛然松了手。

韩子毅的脸流血了,一个指甲掐出来的月牙形伤口烙印在了他脸上。

他疼的直抽冷气,又抬头看向龙椿。

龙椿站在香草厅的房檐下,再度将手背了回去,她神情淡淡的,静静回望着韩子毅。

“你今天说的事情,我会照做,但你擅闯柑子府的事,我很不高兴,我这里不是你养姘头的洋楼公馆,别说是你,就是你爹还活着,他要是敢不请自来进了我的柑子府,我照样揭他一层皮,你走吧,今天家里没开火,我不留你吃饭了”

韩子毅闻言没说话,他疼的头上直冒汗,半张脸皮已经没了知觉,一时间还真说不出话来。

小柳儿看着韩子毅脸上惨相,忽然发觉了一个甜蜜的事实。

那就是龙椿捏她脸的时候,其实从来都没用过力。

阿姐果然还是......很疼她的嘛!

韩子毅从柑子府里出来的时候,半张脸已经肿的有馒头那么高了。

他心里生气,简直气的可笑。

他真是不明白,龙椿这个女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明明她前一秒还在高高兴兴的同他说话,甚至在花园里和他独处时,两人之间还有那么一点旖旎气氛。

怎么下一秒她就能脸色一变,对他下这样的死手?

他这张脸虽然美不过那些戏台上的小生花旦,但他从小到大,还是得过不少小姐丫头的青眼的。

他原本想的是,龙椿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

他只要花些心思笼络她,再用生意金钱哄着她,最后辅以男女之情牵制她,这厮就会乖乖做自己的手中刀。

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怎么这么狠啊!

莱副官把韩子毅接上车的时候,一见他脸上的惨状都愣了,忙问。

“您这是让熊瞎子掏了吗?这脸怎么能肿这么高?”

韩子毅闭着眼往后座上一靠,他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在怀里摸索手帕,半晌才气急败坏的回了一句。

“别他妈问了,往医院开,收拾完了赶紧回天津”

莱副官一缩脖子,默不作声的发动了汽车。

韩子毅平时的脾气是非常好的,甚至可以说他是一位十分好伺候的,且十分怀柔的上司兼少爷。

莱副官上一次听韩子毅爆粗口,还是在韩子毅十八九岁那会儿。

那天韩子毅被他大哥欺负的狠了,几乎是连哭带嚎,又衣不蔽体的对着韩家老大喊了一句。

“都他妈滚啊!别祸害我了啊!滚啊!”

莱副官一边想着少年韩子毅的惨状,一边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现在的韩子毅。

他摇着头叹了口气,世人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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