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韩子毅龙椿的其他类型小说《以为嫁给真爱,结果他让我替他杀人韩子毅龙椿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八字过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龙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笑道。“岂敢岂敢,少帅身子好些了吗?”韩子毅颔首:“好多了,说起来还没谢过龙小姐搭救的大恩,不知韩某该怎样多谢小姐?”龙椿等的就是这个话茬儿,韩子毅也知道龙椿在等这个话茬儿。两人心照不宣,又是相视一笑。一笑过后,龙椿低下头,尽力表演出一个含羞带臊,心口难开的模样。须臾后,她顶着一张憋红的脸,脉脉含情的看向韩子毅。“不如......少帅以身相许吧?”韩子毅微讶,不由挑眉:“嗯?”龙椿深吸了一口气,她搓了搓自己的大腿面儿,将腿上穿的凉绸裤都搓热了,才矫揉造作道。“我......我很喜欢少帅呢......”韩子毅闻言在心里笑出了声。他遇见龙椿那天,虽然已经重伤在身,可脑子却没有停转。那天龙椿招呼小混混让他们杀了他之...
《以为嫁给真爱,结果他让我替他杀人韩子毅龙椿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龙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笑道。
“岂敢岂敢,少帅身子好些了吗?”
韩子毅颔首:“好多了,说起来还没谢过龙小姐搭救的大恩,不知韩某该怎样多谢小姐?”
龙椿等的就是这个话茬儿,韩子毅也知道龙椿在等这个话茬儿。
两人心照不宣,又是相视一笑。
一笑过后,龙椿低下头,尽力表演出一个含羞带臊,心口难开的模样。
须臾后,她顶着一张憋红的脸,脉脉含情的看向韩子毅。
“不如......少帅以身相许吧?”
韩子毅微讶,不由挑眉:“嗯?”
龙椿深吸了一口气,她搓了搓自己的大腿面儿,将腿上穿的凉绸裤都搓热了,才矫揉造作道。
“我......我很喜欢少帅呢......”
韩子毅闻言在心里笑出了声。
他遇见龙椿那天,虽然已经重伤在身,可脑子却没有停转。
那天龙椿招呼小混混让他们杀了他之后,再用他身上的钱去吃夜宵......这事儿,他可记着呢。
而且自己卧床这一个月,都是一个脸上有玫瑰疮的小丫头伺候的,这厮可是从没来看过他。
韩子毅轻笑:“是吗?龙小姐喜欢韩某什么?”
“少帅家世显赫,容貌英伟,实是良配,我自幼家中贫苦,一直想要嫁入高门大户,过一过当少奶奶的瘾头,而今乍然和少帅有了缘分,实在是喜不自胜,只好撇下姑娘家的矜持,来毛遂自荐了,还望少帅不要见怪”
龙椿不是个惯于扯谎的人,她素日与人交谈,不是在谈生意,就是在逗乐子,甚少谈起这些情情爱爱,喜不喜欢的话。
而今乍然一谈,自然就有些不伦不类,且她自幼不识字,也是最近才学起了之乎者也一类的成语。
是以即便这番话她腹稿了许久,但词句一经说出,也还是僵硬可笑的。
韩子毅也曾见过几个行为放浪的女子,但像龙椿这样把“攀龙附凤”的事儿摆到台面上来说的,倒是头一回。
他愣了半晌,随即又好笑似得一抬眼。
“你要做少奶奶?”
龙椿微笑,郑重点头。
“正是”
“我父亲在天津的大帅府,可没有你这间三进三出的大宅门儿阔气”
龙椿捻着茶杯一叹气。
韩子毅这话,切切实实说中她要害了。
她是有钱不假,可她没有权呀!
她走久了夜路,再想往那光明灿烂的康庄大道上去,就十分的为难了。
她实在是很需要一位体面尊贵的领路人,带着她往正道上走一走,于是龙椿发动了自己的词汇精选,隔空恭维了韩子毅他爹一句。
“府不在大,有爹则灵!宅不在深,有权则名嘛!”
韩子毅眯了眼,心下觉得龙椿的国文学的有些糟糕,但他面上不显,只低头思索了片刻。
恍惚间,客居的房门外吹来一阵清风,韩子毅脑子里的茅塞,忽而开了一开。
龙椿的杀手集团他是听说过的,但作为杀手头子的龙椿一向深居简出。
是以即便大家平时都混在平津一带,韩子毅却是从未见过她的。
且韩子毅乃是一个光明正大的白道少爷,即便他是姨太太养的庶子,那也是养在大帅府里的正经庶子,自有一番教养规矩。
他往日,还真是没有什么机会来接触龙椿这样的邪门人物。
父亲或许见过她?
不,不会。
他爹杀人会用自己手下的特务,没道理去找一个江湖杀手。
韩子毅思考了许多,许久之后才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
“龙小姐”
“嗯?”龙椿抬眸。
韩子毅一笑,笑的有些冰凉。
他脸上的温良恭俭让,竟莫名被这一笑带走了。
他有些忧郁的眼睛忽而降了温度,森然的道。
“龙小姐,不想做杀手了吗?”
龙椿想过韩子毅会猜到她的身份。
但她没想到,这厮会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毕竟她这份营生,其实是很怕遇到官兵的。
而韩子毅,又恰好出身行伍之家。
龙椿咽了口唾沫,知道辩驳无用,便也笑了一声,决定实话实说。
况且,倘若韩子毅今日不随了她的心意,她自然也是有法子能让他再多躺几个月的。
“是,我不想做杀手了”
韩子毅点点头,看龙椿不造作,便也直言道。
“龙小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龙椿眉峰微抬:“好”
“龙小姐想借韩某的身份,过一把少奶奶的瘾?”
“我是这样想”
“可韩某是庶子,便是聘了龙小姐做发妻,只怕也不会有人从心里敬服龙小姐”
龙椿郁郁的一颔首,韩子毅说的她知道。
自打韩子毅第一天进府,她就将他的身世查了个水落石出,知道他是庶子后,龙椿简直比韩子毅本人还要来的心酸难过。
她只恨自己救的不是韩老帅本帅,不能一下子让她飞上枝头变凤凰,挟老头儿以令诸商户。
唉,她又乱用成语了。
龙椿垂着眼叹气,语重心长的道。
“没关系的韩少帅,万事只求半称心,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
韩子毅心里冷哼了一声,却原来他这么一个人,只能算作半称心么?
白梦之为了来日荣光弃他而去,而今又来了一位杀手小姐说想嫁他,却又说自己嫁于他,只是半称心。
女人,就是这样势利。
出身高贵如白梦之,是势利的。
生计肮脏如龙椿,也是势利的。
韩子毅眼底凝结起一层雾气,想起这些年来大帅府的日子,他不动声色的静了片刻,便道。
“龙小姐,我这厢有个办法,能叫你做个威风的军阀太太,你可愿一听?”
龙椿当即点头:“你说一说”
“帅府中只有两个男丁,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大哥,倘若你想做司令夫人,便杀了我大哥和我爹,扶我上位,如此,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司令太太了,届时整个平津......就再也没人敢瞧你不起”
龙椿闻言深深望了一眼韩子毅,末了又是一笑。
“你怎么知道自己能顺利上位?”
韩子毅垂眸:“龙小姐,我只是没兵没人没亲信,但不是没有脑子,我冒着杀身之祸来北平,自有我的一番道理”
说着,韩子毅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份委任状。
龙椿睨了一眼,发觉那上头的军衔不低,也不知道这个庶子是怎么搞来这个委任状的。
龙椿低头想了想,忽而灵光一闪。
“在北平买凶杀你的,是你大哥?”
“是”韩子毅面无表情的说道。
龙椿再度点点头,指尖戳了戳那份卷了四角的委任状。
她对大帅府里的兄弟阋墙没有兴趣,但韩子毅的这个提议,的确是令人心动的。
做少奶奶,到底是不如做正经的军阀太太威风。
她想挤进平津两地的上流圈子里......韩子毅这条门路,实是最好的了。
简直好的像是老天爷送给她的一张委任状。
龙椿哼笑了一声,觉得命运这东西很是弄人。
韩子毅作为庶子,没法子培养自己的势力,即便再有才干,也得看家中长子的眉眼高低。
自己倒是有势力,只是这势力暗流涌动不能见光,虽颇具杀伤性,却少了一份正当。
龙椿又低头抿了一口茶。
此刻双方都把自己的条件摆了出来,接下来要谈的,就是真金白银的利益分配了。
龙椿清了清嗓子。
“韩少帅要我做些什么?”
“你替我料理了我大哥和我爹,我回津接下司令部,之后再迎你来津,届时你要做什么,我出钱也好出力也罢,绝没有一句二话”
龙椿歪着脑袋想了想。
韩子毅要她杀人,这不难,她本来就是干这个的么。
但眼下韩老帅实在炙手可热,他那大儿子又能把韩子毅追杀到这个地步,显见也是个厉害人。
龙椿想了半天,起身往屋中的箱柜处走去。
若她没记错,这个箱柜里应该是放了纸笔的。
片刻后,龙椿将一篇写好的字据给了韩子毅。
韩子毅垂眸一看,顿时笑出了声音。
龙椿这一笔字丑的,简直像是猫嘴咬着铅笔头画出来的。
偏她手上还有劲儿,把个丑字写的是力透纸背。
纸上写:婚姻下聘并杀父杀兄,共计十万银元,婚后十年不得纳妾收房娶姨太太,若违此约,三刀六洞。
纸角末尾,是龙椿两个字,通篇里也只有两个字,还算的上是俊朗飘逸。
韩子毅手肘撑在这张桌上,看了看手上的字据,又看了看龙椿那张无甚美丑的脸,觉得有些好笑。
他想,这个名震平津冀,人送花号大姐姐的杀手头子,却原来是个精明有余,文化不足的小姑娘。
而且这小姑娘身上,还颇有些江湖气。
倒很有趣。
韩子毅笑着将字据和委任状收进了怀里,又端起茶杯碰了一下龙椿的杯子。
“这个字据我带回天津盖了私印给你,但这十万银元,我眼下是没有的,还是等你来津,我连同字据一并给你”
龙椿点点头:“好说”
龙椿答应的太轻易,韩子毅便生了好奇。
“你就不怕我用完了你......不认账?”
龙椿嘿嘿一笑。
“我后院儿攒了半吨子弹呢”
......
这之后不久,韩子毅的大哥和爹就死了,都是龙椿亲自动的手。
韩子毅的父兄都不是寻常人,交给小伙计或许会失手。
龙椿不想担这个风险,只好自己出手。
那晚她趁夜到了天津,没有惊动一个人,连柏雨山都不知道她的行踪。
她身上没有带枪,只带了一块太妃糖,并两把随身的短钢刀。
这两把钢刀跟她的时间比柏雨山还长,大抵是因为她每次用这两把钢刀杀人时,都从未失过手。
是以在龙椿心里,这两把钢刀简直就是她的护身灵符,兼杀人宝器。
夜里的大帅府很安静。
龙椿许久没来天津,她蹲在路边的树荫下,仰头往帅府里看了看。
许久之后又默默在心里评价道:嗯,不错,是个阔气的宅邸。
四层高的小洋楼,装饰的富丽堂皇,顶楼的探照灯足够亮,院里的护卫队也足够多。
龙椿深吸了一口气,找到后院儿的矮墙之后,身子一提一纵就爬上了墙头。
须臾后,她轻手轻脚的落了地。
进了帅府之后,探照灯刚好擦着她的鞋尖儿扫了过去,一切都寸的刚刚好。
龙椿贴着围墙边匿在黑暗里,一步一步摸进了洋楼之内。
这一路上,她悄无声息的杀了两条狼狗,两个勤务兵,一个巡夜的老妈妈,并一个端茶跑腿伺候主人家起夜的小丫头子。
狗和人在死之前都没有发出声响,因为龙椿太快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是个什么东西,咽喉就已经被钢刀割开了。
龙椿摸进韩老帅卧室的时候,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密汗,不过她不是心慌的出汗,她是累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集中的,不间断的,高强度的杀人了。
她紧了紧自己握钢刀的手,觉得自己这几年有些懈怠了。
柑子府里的日子过的太悠闲,悠闲地几乎让她忘了,自己究竟是靠什么起家的。
龙椿从衬衣的小口袋里拿出太妃糖含进嘴里,又把钢刀插进韩老帅的卧室门里,用刀背压开了门把手。
韩老帅死的没有痛苦。
他枕边崭新的小姨太太也没有痛苦。
两人躺在床上,一如入睡前的姿势,唯一不同的便是两人的喉咙都漏风了,血水无声染红了床铺。
龙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临走前还顺手把门带上了,像是怕惊扰了屋中人好眠。
之后的韩家长子也是一样的套路,钢刀和龙椿梅开二度,杀完了老子,又杀了儿子。
临出帅府时,龙椿又打起精神和探照灯斗智斗勇了一把。
她闪转腾挪的往黑暗里钻,有时姿态滑稽的像个小笨贼,有时又像是个轻灵飘逸的小舞女。
韩子毅站在帅府二楼的窗前,笑着看向龙椿。
他眼睁睁看她进了帅府,又眼睁睁看她脱逃而去,唇边一直带着浅笑。
他想,龙椿这个女人,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
或许也只有这样有真本事的人,才能在这个乱世里活下去。
简直全他妈梦话。
龙家在北平的那个亲戚,龙椿走遍了北平的大街小巷,都没找到。
她将两个银元花的分币不剩后,就成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
她坐在街边的水泥地上,看着前门大街上人来人往。
心里想知道这些人要往哪里去,是不是要回家去?她自己也想回家去。
可是,她娘已经不要她了,她已然是个弃儿了。
彼时的龙椿两只手捂在自己脚底,时不时就要抠挠一下脚心解痒。
离家之后,她脚底的冻疮越发糜烂。
前几天她走在街上被狗追时还跑丢了鞋,这几天,她都是光着脚走路的。
她的脚底有一片乌黑的臭茧,臭茧的中心是一个充满脓液的茧泡。
一走起来,就疼的她直哎哟,一坐下来,又痒的她直啊呀。
晚来天有雪,路上少行人。
龙椿将自己的脚底扳起来,仔细看了看。
只见自己一片污秽的脚底上,有一个亮晶晶的黄茧泡,于是她便用长长了的指甲,去掐那颗茧泡。
这一掐,掐破了,痛极了。
一包腥臭的脓水流了龙椿满脚。
龙椿原本疼的想大喊一声,但她今天没抢到大户人家放在屋外的狗饭,实在是没力气大喊大叫了。
龙椿咽了口唾沫,狠着心把赤脚踩进雪里,想着脚底冻木了就不疼了。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天,龙椿的脚居然好了。
她抠破了脚底的茧泡,茧泡流脓结痂之后,死皮就彻底纠结成一大片。
它们紧密的贴在龙椿脚底,简直像是一双再结实不过的鞋底子。
龙椿埋在被窝里傻笑一声。
那时独自坐在前门大街上的她,似乎也在满心期待着,能有人爱她。
不,不对。
她甚至都不需要有人爱她,只要有人愿意可怜她,给她一点自处的余地,她大抵就能感觉好一些了。
思及今夜的韩子毅。
龙椿想,他大约也是这样吧。
唉,也是个苦人。
......
天亮时分,韩子毅被旅馆的茶房叫醒了。
他身上的潮热已经消退下去,眼珠子也不红了,只剩几条绯红的血丝在眼底,蜘蛛网似得包着眼球。
小茶房戴着一个伶俐的瓜皮帽,佝偻着腰敲了敲房门,嘴里殷勤道。
“军爷,那个,您的属下在一楼候着呢......您看?”
韩子毅抬手抹了一把脸,起身就开始洗漱。
他洗漱的时候,小茶房原本是要走的,可韩子毅吐了嘴里的牙粉沫子之后,又冲着门外喊了一句。
“昨儿跟我一起上楼那个姑娘呢?”
小茶房一笑:“那姑娘天不亮就走了,说是赶火车去了,我说给姑娘召个黄包车过来,结果她说不要,一伸懒腰就小跑着出去了”
韩子毅闻言笑了,小茶房嘴里的龙椿过于生动。
他一想到她的脸,就能想象出她伸着懒腰小跑离去的模样了。
他想,她跑起来应该也很好看的,毕竟她有那样好看的两条腿。
韩子毅出了洗漱间后,就伸手拿起军装外套穿上了,之后是腰带,最后是军靴。
他一边穿一边想,昨晚他把自己脱光的时候,靠的是一时冲动和鹿血酒。
如今鹿血酒的威力消退,他的脑子也清醒了过来。
他觉得昨晚的自己有点神经质,也有点冒犯了龙椿,可他并不觉得尴尬,甚至连一点儿“求爱未果”的丧气也不曾有。
因为他觉得,龙椿能懂得他。
此刻跳舞场中心正旋转着一对贴着身子贴着脸的年轻人,其中男孩是中国面孔,这张面孔风流而虚弱,甚至还有一些脂粉气息。
白梦之靠在男友肩头,长足的凝望了一会儿这个男孩。
她在他手腕上看见了价值不俗的名表,也从他胸口上瞄到了钻石胸针。
白梦之饶有兴致的翘起嘴角,小声同男友相问。
“跳舞内个,谁呀?”
她的男友是个玩疯了的阔少,手里闲钱无数,生活寂寞无边。
他今天出门之前吃了违禁药,只为在纸醉金迷的生活里,找寻一点点刺激。
是以,吃了药的男友,脑子不复往日灵光,他知无不言的回答了白梦之的话,一点儿也没察觉她那点龌龊的小心思。
“他叫殷如月,那谁,上海殷家你知道吧?他哥哥是个正儿八经的混混头子,大号叫殷琪安还是殷如玉来的,反正这个姓殷的什么生意都做,这几年也在上海弄了几个钱,就把他这个小赤佬弟弟,打扮跟什么上流人家的小少爷一样,又是送出来留学,又是......”
阔人男友的话没有说完,殷如月就油头粉面的走下了跳舞场。
他穿的西装有些厚,一曲热情的莎莎舞下来,额头难免要出一点汗。
白梦之适时同他递去一块粉色丝绸手帕,甜笑道。
“殷少爷,失敬呀”
殷如月不认得白梦之,但对她身旁的阔人男友,却是有些印象的,阔人男友是来法留学生里有名的瘾君子。
殷如月谨记着自家大哥的话,大烟红丸吗啡,他是一口都不敢沾的,便是玩这些的人,他也格外不愿招惹。
是以此刻,他睨了一眼递来手帕的白梦之,敬谢不敏的点了个头后,就转身走了,没有伸手去接。
白梦之自幼漂亮,几乎没在男人面前受过冷遇,殷如月这样敷衍她,反倒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时光辗转至今日,白梦之捏着龙椿给的银元,在察哈尔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不晓得一个给人跑腿赚钱的年轻小妇人,为何会认识上海滩的混混头子,且言语之间,似乎还十分相熟的样子。
白梦之嘟着嘴,高跟鞋在水泥地上踩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她以为,自己今晚遇见了完全的好人,龙小姐介绍给她的股票生意,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抓住了就能大发其财。
可是......混混头子诶,她怎么能去和那种人做生意?
倘若她跟着一个混混头子发了财,那她成什么人了?
龙椿料想的没有错,白梦之真的很单纯,她绝对能问的出“何不食肉糜”的这种话,也绝对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
在她眼里,这世上每一分钱,都该是来路正当的。
金钱的来路,或像她父母那样,靠着家族生意得来,或像韩子毅那样,靠着上峰发饷得来,再不济也得像她的阔人男友那样,靠着父母接济得来。
总之,她觉得赚钱这事儿,是个最轻易,也最清白的事情,丝毫不会污秽,不会辛苦,不会不体面。
殊不知,眼下她手里这二十颗银元,就没有一颗是不沾血的,不污秽的,不辛苦的。
白梦之一边闲逛一边叹气,觉得自己真是时运不济,她这一趟来察哈尔,明明是来找韩子毅的。
她想突然的出现,给他一个惊喜,然后韩子毅一心软,就给她一笔款子。
龙椿将背在身后的手复又伸出来。
她先是给小柳儿揉了揉捏红了的脸,随后又将手伸到了韩子毅脸上。
韩子毅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还以为她是摸完了小柳儿,便要来摸自己,于是便很乖觉的低了头。
却不想这一低头,他就破了相了。
龙椿用拇指食指夹住他脸上的腮肉,随即又用拇指的指甲狠狠掐进了他肉里。
韩子毅呼痛已经来不及,龙椿的手劲儿大的离奇。
她用尽全力掐着韩子毅的脸,任由他如何挣扎拍打她的手,都不松手。
韩子毅感觉自己的脸皮都快被龙椿扯下来了。
就在他痛到不能忍受,想要伸手掏枪的时候,龙椿才猛然松了手。
韩子毅的脸流血了,一个指甲掐出来的月牙形伤口烙印在了他脸上。
他疼的直抽冷气,又抬头看向龙椿。
龙椿站在香草厅的房檐下,再度将手背了回去,她神情淡淡的,静静回望着韩子毅。
“你今天说的事情,我会照做,但你擅闯柑子府的事,我很不高兴,我这里不是你养姘头的洋楼公馆,别说是你,就是你爹还活着,他要是敢不请自来进了我的柑子府,我照样揭他一层皮,你走吧,今天家里没开火,我不留你吃饭了”
韩子毅闻言没说话,他疼的头上直冒汗,半张脸皮已经没了知觉,一时间还真说不出话来。
小柳儿看着韩子毅脸上惨相,忽然发觉了一个甜蜜的事实。
那就是龙椿捏她脸的时候,其实从来都没用过力。
阿姐果然还是......很疼她的嘛!
韩子毅从柑子府里出来的时候,半张脸已经肿的有馒头那么高了。
他心里生气,简直气的可笑。
他真是不明白,龙椿这个女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明明她前一秒还在高高兴兴的同他说话,甚至在花园里和他独处时,两人之间还有那么一点旖旎气氛。
怎么下一秒她就能脸色一变,对他下这样的死手?
他这张脸虽然美不过那些戏台上的小生花旦,但他从小到大,还是得过不少小姐丫头的青眼的。
他原本想的是,龙椿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
他只要花些心思笼络她,再用生意金钱哄着她,最后辅以男女之情牵制她,这厮就会乖乖做自己的手中刀。
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怎么这么狠啊!
莱副官把韩子毅接上车的时候,一见他脸上的惨状都愣了,忙问。
“您这是让熊瞎子掏了吗?这脸怎么能肿这么高?”
韩子毅闭着眼往后座上一靠,他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在怀里摸索手帕,半晌才气急败坏的回了一句。
“别他妈问了,往医院开,收拾完了赶紧回天津”
莱副官一缩脖子,默不作声的发动了汽车。
韩子毅平时的脾气是非常好的,甚至可以说他是一位十分好伺候的,且十分怀柔的上司兼少爷。
莱副官上一次听韩子毅爆粗口,还是在韩子毅十八九岁那会儿。
那天韩子毅被他大哥欺负的狠了,几乎是连哭带嚎,又衣不蔽体的对着韩家老大喊了一句。
“都他妈滚啊!别祸害我了啊!滚啊!”
莱副官一边想着少年韩子毅的惨状,一边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现在的韩子毅。
他摇着头叹了口气,世人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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