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廖华裳袁诤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渣夫骗我嫁妆?一纸和离书你就签吧廖华裳袁诤》,由网络作家“西风斜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为梦境中受到惊吓,廖华裳的脸色还有些发白。秀气的柳叶眉、明亮的杏子眼,小巧笔直的鼻梁、红润润的樱桃小嘴。五官精致,长在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上,更添了几分惊艳。再联想到这精致的眉眼因他染上几分胭脂粉,杏眼迷蒙、隐隐含泪的模样,袁诤顿时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他喉结忍不住滚了滚,向前挪了挪身子,将廖华裳揽在怀里,哑声道:“裳儿,我们,很久没有了。今晚我回主屋睡?”廖华裳感觉自己的头皮瞬间炸了,恨不得再跳起来给这个畜生几耳光。她眼眶微红,满脸哀戚,低声说道:“夫君见谅,廖家出了这样的事……”袁诤发热的大脑瞬间清醒,连忙歉然道:“是我的错,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廖华裳略一犹豫,问道:“你我成亲已逾三载,我至今无所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不,过...
《结局+番外渣夫骗我嫁妆?一纸和离书你就签吧廖华裳袁诤》精彩片段
因为梦境中受到惊吓,廖华裳的脸色还有些发白。秀气的柳叶眉、明亮的杏子眼,小巧笔直的鼻梁、红润润的樱桃小嘴。
五官精致,长在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上,更添了几分惊艳。
再联想到这精致的眉眼因他染上几分胭脂粉,杏眼迷蒙、隐隐含泪的模样,袁诤顿时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
他喉结忍不住滚了滚,向前挪了挪身子,将廖华裳揽在怀里,哑声道:“裳儿,我们,很久没有了。今晚我回主屋睡?”
廖华裳感觉自己的头皮瞬间炸了,恨不得再跳起来给这个畜生几耳光。
她眼眶微红,满脸哀戚,低声说道:“夫君见谅,廖家出了这样的事……”
袁诤发热的大脑瞬间清醒,连忙歉然道:“是我的错,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
廖华裳略一犹豫,问道:“你我成亲已逾三载,我至今无所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不,过段时间,妾身给夫君纳一房妾室……”
袁诤立刻拒绝,“说什么呢?这件事,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过吗?你我都还年轻,以后未必没有机会。实在不行,再过几年,就在亲戚间寻一两个出色的孩子过继到你名下,也是一样的。”
他握住廖华裳的手,深情款款道:“裳儿,此生此世,我只愿与你共白头。”
这话放在以前,廖华裳早就感动的眼泪汪汪。
可是现在,她听着这些话,却只想啐袁诤一脸。
袁诤多少有些心虚,揽着廖华裳说了好久的情话。
直到廖华裳再三催促,他才“恋恋不舍”离开。
廖华裳起身洗漱,春燕看着她欲言又止。
廖华裳却不打算跟春燕解释。
因为这些事情,太过玄虚,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
曾经最深的伤痛,每次想起,都是再度将那道鲜血淋漓的伤口硬生生撕开。
每重复提及一次,痛苦就加深一分。
春燕乖觉,服侍廖华裳时,越发小心翼翼、细致周全。
用过早饭,廖华裳让夏蝉去怡心院跟老夫人告了罪,歪在短榻上看着春燕缝衣裳。
晚些时候傅灵蕊就会带着她的两个孩子进府,所以她今日必须守在府里,与傅表妹来个“不期而遇”。
只要这两个孩子在她面前过了明路,老太婆和渣男才不会将这两个孩子藏起来。
她也才有机可乘。
内外院管事和账房很快找了过来,在花厅等着廖华裳理事。
今日一大早,傅老夫人让人告知外院管事,要找工匠修缮云清院。
可云清院修缮需要的银钱不是个小数目,廖华裳命人取走四千五百两银子之后,公中账上就空了。
廖华裳看着面露为难的外院管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说道:“晚些时候傅家小姐应该就能到了。等傅小姐进了府,你们再一起商量。”
无论管事和账房怎么明示暗示,就是不提拿银子出来贴补的话。
傅老夫人得知消息,气得将一只青釉莲花茶盏扔到地上,摔了个稀碎。
袁诤温言劝慰道:“母亲,之前的事,她应该是起了疑心。儿子今日,可是哄了好久呢。”
他将脸凑到傅老夫人面前,“看看,还挨了两巴掌。母亲好歹疼疼儿子,先把体己拿出来,应对几日?”
傅老夫人一想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当真是白瞎了廖氏百年清誉,如此没规没矩没教养的东西,就该早早打发了她去!”
袁诤赔着笑脸道:“母亲息怒。儿子可才在廖氏面前发过誓,此生都不会休弃她。”
傅老夫人狠狠白了儿子一眼。
袁诤接着说道:“廖氏梦魇,状态疯魔,似有心疾。若不及时延医,只怕会痴魔入心、影响神智。”
他叹息一声道:“只是眼下朝堂不稳、形势动荡,凡是与廖家有牵扯的,需得谨慎处理。”
“所以,等巫蛊案过去之后,才好给廖氏延医问药。这些时日,就得劳烦母亲和傅表妹,掌家理事?”
言外之意就是说:等廖家人押往流放地之后,就会以廖华裳疯癫为借口,将她关进后院。
无需多久,人就可以悄无声息消失了。
廖氏全族都在流放地,也无人来替她申冤报不平。
不比休弃她之后,还要担个“无故休妻”的恶名要强得多?
廖氏本就无所出。
届时,只要把东哥儿和成哥儿记到廖氏名下,她的那些嫁妆,还不是理所当然属于两个孩子?
傅老夫人伸出手指,笑着戳了袁诤额头一下。
袁诤摸摸额头,低低地笑,脑海中却突然闪过廖华裳那双含泪惊惶的眼睛。
他的心里,突然有种沉闷的钝痛感,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似有莫名的遗憾,又似无尽的哀伤。
傅老夫人却没发现儿子的异样,转而提起了傅灵蕊母子三人。
袁诤立刻将心中的异样摒弃,专心跟母亲小声商议起来。
傅灵蕊是傅老夫人堂兄、内阁大学士傅恪的嫡女。
如此显赫身份,便是王公贵族也能嫁的。
她的婚事如此坎坷,主要缘于七年前,傅恪因联合其他朝臣反对皇上推行政令,被贬至一偏远小县任知县。
原本在议的亲事告吹。
傅恪被贬,傅夫人惊怒之下病倒,不能跟着傅恪去赴任。傅恪便找到了堂妹、孀居在京的承恩伯夫人,将妻女相托。
那时的傅恪,将女儿留在京中,原意是想拜托承恩伯夫人为她相看一门得力的亲事,好借势起复。
住在承恩伯府的那段时间里,傅灵蕊与博学多才又年少英俊的承恩伯世子袁诤朝夕相处,两人渐生情愫。
只可惜,彼时的承恩伯夫人瞧不上傅灵蕊知县女儿的身份。
傅灵蕊的母亲也瞧不上有其名无其实、爵位难保还穷得叮当响的承恩伯府。
两个母亲你来我往、含沙射影连讽带刺,最终闹了个不欢而散。
傅灵蕊的母亲带着女儿搬出承恩伯府,回到自己府中。
不到一年就再次染病离世。
傅灵蕊重孝在身,不好借居别家,家兄又跟着父亲在任上,她便独身一人居住在那座空旷的府邸中,身边只有几房忠心的老仆。
傅灵蕊母亲病逝不久,袁诤时常过府“安抚照拂”孤单一人的傅灵蕊。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情不自禁下便有了首尾。
傅灵蕊告诉他身怀有孕时,他也曾允诺过,等她孝期一满,便迎她进门。
可母亲知道后,却转头就替他聘了廖氏女为妻。
傅灵蕊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好久才反应过来,连忙小声斥道:“成哥儿!谁教你这些话?”
成哥儿嘎嘎笑道:“是奶娘。奶娘说,娘亲要跟袁舅舅种小孩,成哥儿才会有弟弟。”
傅灵蕊崩溃地捂住脸。
袁诤已经冷静下来,将锦被缠在腰间,坐下来轻声问道:“成哥儿想要弟弟吗?”
成哥儿用力点点头,“想!”
袁诤满意地笑笑,“想要弟弟的话,今晚的事就不能说出去。不然弟弟一生气就跑了,再也不理成哥儿。”
成哥儿用力捂住嘴,扑闪着一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闷声闷气道:“成哥儿保证不说。”
袁诤摸摸成哥儿的小脑袋,“真乖。”
他又看向东哥儿,“东哥儿?”
东哥儿看看袁诤,又看看傅灵蕊,半晌才轻轻点了下头,“我也不说。”
袁诤笑笑,“告诉舅舅,你们两个方才藏哪去了?”
东哥儿表现欲又来了,转头指着帐子里面,“就藏那里。”
他得意地仰着小脑袋,“和娘亲捉迷藏,娘亲藏那里,东哥儿找不到。”
袁诤下意识看了傅灵蕊一眼。
傅灵蕊被他这一眼看得头皮一麻,连忙解释道:“表哥,我没想到他们到现在还记着。是刚去庄子上时,他们闹着要回家,我这才……”
袁诤按下心里的怀疑,温声安抚道:“没事,我不是在怪你。”
两个孩子很黏袁诤,一直缠着他不让他离开。
袁诤只好穿了里衣,与傅灵蕊一左一右将两个孩子放在中间,哄着两个孩子睡下。
与云清院相隔不远的月华院中。
晚饭摆好后,廖华裳拿了两只海碗,将山鸡和野兔各分出一碗,趁人不备收进空间。
因为惦记空间的菜,吃完饭不久,她就急急忙忙洗漱一番,躺到了床上。
知道她今日奔波一天劳累,林嬷嬷也体贴地吩咐值夜的春燕,莫要惊扰了小姐睡眠。
等内室的门一关,廖华裳立刻就进了空间。
小麦熟了。
新种的白菜熟了。
草莓又可以采摘了。
昨晚新种的粮食和菜蔬也都长了一尺高,郁郁葱葱、生机勃勃,让人看了,心情都好了许多。
收割小麦需要兑换镰刀,廖华裳用10积分兑换了一把弯月镰,四垄小麦收割完毕,积分增加800;
白菜40棵得到200积分;
采摘草莓得到400积分。
加上原来剩余的积分,积分板上显示1590积分。
空间升级条件满足,在扣除1000积分后,空间变成了三级。
雾气边缘迅速向外扩展,远处隐隐有座黑黢黢的山显露出来。
空间升级完成后,整个空间面积已经与廖华裳郊外的山庄大小一般无二。
目测灵田面积达到了十亩以上,远处有座山,只不过那座山还半隐在雾气之中。
库房变成了三间。
库房后面,又出现了一间房,门匾上书写着“百货店”。
百货店门口悬着一块“功能面板”,上面集注上详细标明了如何售卖、兑换货物或积分。
当然了,无论是售卖还是以物易物,所需的物品只能是积分或是空间出品。
廖华裳推开那扇雕花木门,里面是一排排琉璃货柜。
货柜上半部分是密封的,密封面板上写着一排排的小字,像是酒楼里供食客点餐的菜单。
下面是敞口的平台。
根据面板提示,想要兑换何种物品,只需要按照提示,将相应的物品放入收纳台,再支付一定额的积分,便可兑换相应的物品。
廖华裳所站的地方是一处面点柜台。
廖华裳自顾自继续说道:“妾身梦到廖氏一族流放,夫君唯恐妾身母族影响到自己的前途,毫不犹豫将妾身休弃。”
“妾身一无所有,被休弃出府,只能跟着爹娘他们流放……”
她抬起泪眼,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袁诤,“夫君为何执意要妾身卖店铺?夫君当真会像妾身方才梦里那样,一点点吞掉妾身的嫁妆,在妾身一无所有之后,将妾身休弃吗?”
袁诤顿时恼羞成怒,用力甩开廖华裳,涨红着脸大声吼道:“你也说了,那是梦!如何能当真?”
廖华裳跌坐在床上,冷笑一声,幽幽叹息,“是吗?”
袁诤垂眸看着廖华裳的发顶,眼中复杂的情绪风卷云涌:她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
莫非,他太过心急,无形中露了马脚,被廖氏察觉到了?
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
难怪廖氏执意不肯将店铺契约交给他处理。
如此一来,这个计划恐怕就行不通了!
袁诤心念电转,故作恼怒万分,一脚将床边的圆凳踹了出去。
圆凳砸在内室门上,在一声巨响里粉身碎骨。
他咻咻喘着粗气,背负双手在室内来回踱了几步,蓦地停在廖华裳面前,压低了声音恨声说道:“我好歹,也是皇上谕旨亲封的承恩伯,是朝廷命官!你怎会如此看我?!”
廖华裳冷着脸默然不语:若他心底无私只会觉得这些话好笑荒谬,戳中他命门了才会这般恼羞成怒。
袁诤仰天长叹,一撩衣摆偏身坐在床边,抬手去抚廖华裳脸上的乱发。
被廖华裳偏头躲开。
袁诤伸手握住廖华裳手臂,轻轻摇了摇,温声道:“裳儿,你是我的发妻,是我诚心求娶、想要共度一生的人。自成亲到现在,你问问自己的心,我待你如何?”
廖华裳微微勾起唇角:待她如何?
仔细想想,袁诤除了有一张嘴,会对她说几句好话,好像,也没别的了。
甚至,他因为不想让廖华裳诞下他的孩子,在她每日喝的补汤里,偷偷加避子药。
她还傻傻的,感动于袁诤的体贴。
每次都喝得干干净净。
被袁诤的花言巧语所骗,最后赔上了她全部的身家性命!
袁诤仔细观察着廖华裳的表情,温言细语道:“裳儿,你便是不信为夫的心意,也该相信大梁律。按本朝律法,妻有所取无所归,不得出。我是朝廷命官,怎会明知故犯、知法犯法?”
是,大梁律法的确有这么一条。
但是,女子家人被流放,不在“无所归”范围内。
袁诤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将廖华裳脸上的乱发抚至耳后。
不顾廖华裳反抗,将她拥入怀中,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既不愿卖店铺,那便不卖。那是你的嫁妆,是你除了我之外,后半生的倚仗。”
“岳父母那边,我再另想办法。实在不行,等皇上圣旨下来之后,我们还可以拿出银钱,打点一下押送官,让岳父母舅兄他们,路上少吃点苦头。”
“裳儿,我们是夫妻。以后,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过。你要学会相信我、依赖我,好不好?”
在廖华裳看不见的地方,袁诤的神色渐渐变得阴冷,声音却越发温柔如水,“裳儿,你梦里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为夫在此发誓,此生此世,永远都不会休弃你。你廖华裳,永远都是我袁诤的妻!”
就算死了,也要埋在他袁氏祖坟里!
廖华裳推开袁诤,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说的,全都是真的?”
袁诤含情脉脉地笑,“当然!如有半句假话,便让为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语速毫无凝滞、语气十分坚决。
看来他是打算一计不成,要另谋他法了。
听他话意,无非就是将廖华裳困在后院,慢慢磋磨死她。
无母族撑腰的后院主母,得病暴毙并不稀奇。
廖氏一族被流放,她死后,廖氏无人替她做主。
届时,袁诤只需将两个孩子记入她的名下,她的那些嫁妆,便名正言顺合理合法全部归袁府所有。
廖华裳缓缓绽开一个笑,“好,我信你……”
个鬼!
只要袁诤不再时刻逼着廖华裳将店铺交给他处理,不再防着她私自处理店铺、死死盯着牙行过户记录,她才好将自己的店铺田产,神不知鬼不觉卖出去。
就算她最后仍然逃不过身死魂消的下场,也绝不让袁诤夺财计划得逞!
她看着袁诤两颊通红的指印,心里莫名觉得无比畅快,柔声问道:“那我们今日还去赴约吗?”
袁诤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恼恨,再抬起眼时,只剩了一片柔情。
他刮了刮廖华裳的鼻子,笑道:“方才你因为梦境,就扇了为夫两巴掌。有这两巴掌,为夫今日还如何见人?这样子出去,不得被朋友同僚笑死。”
再说了,昨日那般一说,也不过临机应变之辞。
哪有要铺子的朋友?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廖华裳既然不肯去,也省得他还要现编谎话,给这个所谓的“朋友”,找个赴不了约的借口。
袁诤柔声说道:“为夫既说过不再卖铺子,自然是说话算话的。今日无甚大事,你若想歇便歇,不想歇便起身,洗漱一下,吃点东西。”
廖华裳轻轻点头,“傅表妹今日来府里,母亲说将她安置在云清院。云清院久未住人,油漆都剥落了,需得寻漆匠重新粉刷,房顶也要找人修葺。”
“昨儿晚间母亲和小妹都说要重新布置一下屋子。原本妾身该过去看看,早点拿个章程。”
她秀眉微锁,眼角星泪点点,一副我见犹怜、弱不禁风的样子,“可妾身昨夜做了一晚的噩梦,方才便觉得头晕身重……”
袁诤连忙安抚道:“不急。让表妹进府,本就是临时决定的。修缮云清院,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完工。你既身子不适,便好好歇着。”
廖华裳抿嘴一笑,“多谢夫君体恤。”
“妾身自嫁入伯府,便再未见爹娘慈颜。如今倒是有了见面的机会,却又是这般境地……”
前世的一幕幕又回到廖华裳脑海之中,忍不住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袁诤看着那张娇好白皙的面容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猛然扼住,闷闷的、钝钝的疼。
他抬手圈住廖华裳肩头,轻轻抚着她的背,叹息一声,却什么都没说。
袁诤的沉默,让廖华裳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一直沉入无底的深渊。
至此可以确定,袁诤心意已决,不会再给廖华裳出府的机会。
廖华裳轻轻挣出袁诤怀抱,扬声唤道:“来人。”
春燕推门而入,“夫人有何吩咐?”
“去看看,晚饭可妥当了?”
春燕屈膝应是。
廖华裳柔声对袁诤说道:“今日妾身回府时,见有猎户在卖猎物,便买了一些山鸡野兔,给各院里加道菜。”
明知袁诤不会留下,她还是问了一句,“夫君可要留下用饭?”
今日傅灵蕊因为掌家之事,被袁乐韵责骂,还自掏腰包置办席面,想必此刻怨气冲天。
袁诤急于安抚她,哪肯留在月华院。
果然,袁诤听了廖华裳的问话,一脸歉然道:“为夫已经很久没有陪夫人用饭,实在不该。”
他目露挣扎之色,犹豫片刻道:“母亲那边,用过饭后再过去,倒也不迟……”
廖华裳赶紧推了推他,“母亲负气离开,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妾身本该过去服侍母亲用饭,又怕母亲余怒未消……不如夫君先过去跟母亲解释一下。等母亲气消了,妾身再过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袁诤略一迟疑,随即应道:“这,也好。”
他拉住廖华裳的手,温情脉脉道:“今日你累了一天,用过饭便早些歇下。明日要布置院子,后日又是母亲寿辰,还有的忙呢。接下来,要辛苦夫人了。”
廖华裳唇角微勾,“这都是妾身该做的。夫君快过去吧,莫让母亲久等。”
“好。”
袁诤捏了捏廖华裳的手,转身吩咐春燕,“好好服侍夫人,千万不可懈怠,知道吗?”
春燕连忙屈膝行礼,“是。”
袁诤这才朝廖华裳点了点头,出门离开。
出了月华院,他并没有去怡心院,而是直接回了前院。
书房中,一个小厮正站在门口,见他过来,连忙迎了上来,“伯爷。”
袁诤脚步不停,直接进了书房,“进来说话。”
那小厮正是茶楼询问掌柜的人,名唤“褚槐”。
褚槐将廖华裳今日的行踪跟袁诤详细禀报过一遍。
末了回道:“小人听那掌柜的说,悦茗茶楼,是夫人的私产。”
袁诤目光微闪,淡淡“嗯”了声。
廖华裳名下都有哪些店铺田产,他早就查得一清二楚。
这些店铺田产年收益多少,他也了解的大差不离。
茶楼的收益前几日刚送回伯府,廖华裳此去,不太可能是去巡店或查账。
巫蛊案发生之后,他派出的人,每日都会混在顾客或行人之间,盯着这些店铺的动向。
自那日向廖华裳提出变卖店铺田产,她的态度就变得十分可疑。
这些店铺的契约都在廖华裳手里。
若是被她悄悄变卖了,再将银钱托人送到廖氏族人手中,那他这些年所做的一切伪装和努力、这段时间的筹谋和计划,岂不都成了无用功?
袁诤问道:“二楼雅间都有哪些客人到过?”
褚槐想了想,道:“有户部厉郎中、翰林院张编修、淮安侯的小公子,还有几个外地的客商。”
林嬷嬷和春燕、夏蝉进了房,神色忐忑看着廖华裳。
廖华裳睁开眼睛,嗤的一笑,“没事!不用担心。”
几人的眼泪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廖华裳站起来抻了抻筋骨,道:“饭菜送过来了吗?饿了。”
夏蝉连忙拍了拍手,房门外小丫头端着托盘,无声而入。
一股久违的香味立刻充盈在廖华裳鼻息之间。
一年多的流放生涯,常常食不果腹,哪怕是野菜,也不是一年四季都能吃得到。
廖华裳珍惜眼前的每一份食物和每一粒粮食。
饥饿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不会因为重生就消失。
她这一顿饭,吃了超出常量两倍还多的饭菜,将林嬷嬷几人吓坏了。
一直吃到肚子撑得难受,廖华裳才心满意足放下筷子:总算吃了一顿饱饭!
林嬷嬷看着廖华裳的脸色,小心说道:“夫人,夜了,吃太多当心夜里积食。”
廖华裳笑笑,“无妨,我心里有数,你们吃饭吧。”
剩下的菜还有很多。
夏蝉端来一张小案几,将饭菜移到小案几上。三人重新添了饭,就着剩下的菜肴用过晚餐。
三人吃完饭,还没有收拾,怡心院的迎香已经进了门,“回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哟,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不知道这么急吼吼叫她过去,又想干什么?
正好,本来死渣男不是说老虔婆生病了吗?
不是让她去侍疾吗?
正好她吃饱了没事干,这就给那老虔婆添添堵去。
门口的丫环朝廖华裳屈膝行礼,打起门帘,“夫人过来了。”
里面小姑袁乐韵略带着尖锐的声音瞬间停下。
廖华裳还是耳尖地听见了那句来不及收回的“她廖华裳算个什么东西”。
廖华裳进门,冷冷瞟了小姑一眼。
袁乐韵神色讪讪,很快又扬起笑脸,“嫂子来啦。”
她迅速站起,将坐椅让了出来,“嫂子坐这儿,方才韵儿还跟母亲说起嫂子来着。”
廖华裳微微地笑,“听到了,四妹妹说我算个什么东西。是我来得不巧,才不小心听到四妹妹说我坏话。”
袁乐韵脸一红,求助地看向母亲。
傅老夫人斜靠在短榻上,板着一张脸道:“你也进门三年多了,都是一家人,说话做事怎么还是这么见外?”
廖华裳丝毫不以为意,微微欠身道:“母亲教训得是,儿媳谨记母亲教诲。”
不要太见外是吗?
她可太喜欢了!
既然这样,那她就不客气了!
也省得她还得端着大家闺秀、伯府主母的架子,假惺惺维持表面的和气。
廖华裳关切地看着婆母,“方才听夫君说,母亲身子不适,儿媳出府没多久就叫了大夫。如今可好些了?”
傅老夫人一脸快要断气的样子,半死不活道:“嗯,方才喝了药,又吃了一些补品,比早些时候好多了。就是生不得气,一生气就头晕。”
廖华裳恍然道:“早上议事时,母亲还健康得很,怎么一会就病了呢,原来是气着了。莫不是因为儿媳拿了账房三千两银子,母亲心疼了?”
傅老夫人气得一下子从短榻上蹦了起来,抖着手指向廖华裳,“你,你,你这说得什么话?!”
廖华裳微微地笑,“不是母亲方才说,儿媳说话做事太见外,让有什么说什么吗?”
原来不守妇言妇德竟是如此爽快!
看到老虔婆恼羞成怒气成这样,感觉呼吸都通畅了呢。
她小脸微红,“儿媳是这样认为的,自然也就这样说了,母亲怎的还生气了呢?可是被说中了才会如此气急败坏吗?”
“看来母亲以后还是少吃些补品,补品补气,气大伤身。”
傅老夫人气得头晕脑胀,捂着额头浑身发抖,“你,你,放肆!目无尊长、口出狂言……”
以前的贤良淑德呢?
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可她也不能就这样直白说出来呀?
让她老婆子的脸往哪搁?
袁乐韵一下子跳了起来,尖声叫道:“哎呀嫂子怎么说话呢?这是成心想把母亲气死不成?!”
廖华裳反唇相讥,“总比四妹妹吃别人的、穿别人的、用别人的,还在背后嫌弃诋毁别人强吧?”
“我都还没说过,这伯府上上下下全靠我的嫁妆养活呢,你倒还嫌弃上我了?我算不得什么东西,四妹妹这要饭吃还嫌饭凉的又该算什么?”
袁乐韵瞬间语滞,眼泪汪汪看向傅老夫人,跺着脚娇声道:“母亲,您看看嫂子。人家方才又不是故意的。”
她是不是疯了?
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都不知道照顾别人颜面的吗?
廖华裳不再看她,转而对着傅老夫人面露愧色,“母亲请千万息怒。儿媳是觉得,那些银子总归是儿媳嫁妆铺子的收成,便是放在公中,到底也是儿媳的银子。”
“廖家出事,母亲和夫君心急如焚。皇上还没说什么呢,就让儿媳卖铺子卖田产疏通关系。儿媳深受感动,自觉对自家人的关心尚不及母亲和夫君之万一。”
“儿媳本想着铺子不知何时才能卖出去,便先拿嫁妆铺子的收成应应急。”
“不想却惹恼了母亲,是儿媳的罪过。母亲若是气儿媳将嫁妆银子放进公中,公私混用,影响伯府声誉。儿媳以后,一定谨记母亲教诲,分个清楚明白。”
傅老夫人瞬间噎住,“呃……”
她不是这个意思。
没有廖氏的铺子收入,他们伯府拿什么供应吃穿用度,以及各种花销?
一股子怒火直冲天灵盖,将傅老夫人气得鼻孔冒烟、两眼昏花。
她忍了又忍,半晌才皱着眉头斥道:“你这孩子,说你一句怎么还闹起小性子来了?”
“你如今可是伯府的掌家主母。自你进门,我便将府里的中馈交给你打理,对你是全心全意地信任,从未拿你当外人。如今怎的倒还生分起来了?”
“你妹妹年纪小,不懂事,说话一向口无遮拦,却没什么坏心思。你是做嫂嫂的,长嫂比母,你怎好跟她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廖华裳轻笑一声,“母亲说的是,儿媳的确不该同不明事理的人一般见识。母亲方才使人唤儿媳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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