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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已婚腹肌糙汉?死眼!快看啊!慕澄顾昀掣最新章节

锦雨初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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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顾昀掣审视的目光,慕贵英顿了顿,“我...我只是害怕表婶追过来。”顾昀掣轻笑,眼中浓着淡淡笑意。“他们追不上了,你表婶跑不过吉普车。”话音落,顾昀掣转过身,就听一旁的司机惊呼,“前面有人拦路。”顾昀掣看到刘娥领着拿着棍子的村民拦在前面,他没想到刘娥这么嚣张,竟然真敢过来抢人。他来接慕贵英之前,了解了一下古城村的风土人情,古城村的民风确实彪悍。只是,方才慕贵英指导司机临时换了路,那刘娥是怎么知道在这堵他们的?顾昀掣深邃的桃花眸闪过丝丝疑惑,他回身看向慕贵英,她表情倒是十分惊诧的样子,额头上也沁了冷汗。慕贵英看上去很害怕,可谁又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装的?想到这,顾昀掣按了按眉心,神色难掩疲惫。他转身笑问,“慕贵英,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主角:慕澄顾昀掣   更新:2025-01-11 18: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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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已婚腹肌糙汉?死眼!快看啊!慕澄顾昀掣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面对顾昀掣审视的目光,慕贵英顿了顿,“我...我只是害怕表婶追过来。”
顾昀掣轻笑,眼中浓着淡淡笑意。
“他们追不上了,你表婶跑不过吉普车。”
话音落,顾昀掣转过身,就听一旁的司机惊呼,“前面有人拦路。”
顾昀掣看到刘娥领着拿着棍子的村民拦在前面,他没想到刘娥这么嚣张,竟然真敢过来抢人。
他来接慕贵英之前,了解了一下古城村的风土人情,古城村的民风确实彪悍。
只是,方才慕贵英指导司机临时换了路,那刘娥是怎么知道在这堵他们的?
顾昀掣深邃的桃花眸闪过丝丝疑惑,他回身看向慕贵英,她表情倒是十分惊诧的样子,额头上也沁了冷汗。
慕贵英看上去很害怕,可谁又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装的?
想到这,顾昀掣按了按眉心,神色难掩疲惫。
他转身笑问,“慕贵英,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顾昀掣那双深邃明亮的桃花眼仿佛能看透一切,看到她最真实的一面,可这种穿透她内心深处的眼波却满是困惑和疑问。
慕贵英无力辩解,她认命般摇头,“我只想离开这里,至于刘娥为什么会来这条路堵我们,我真的不知道。”
顾昀掣神情看不出丝毫波动,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她片刻,他转过身解开了安全带,对司机小吴说,“前面停车。”
车停稳,顾昀掣下了车。
慕贵英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走到车后拉开车门。
想到原书中两人一起挨了打,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顾昀掣要把她也拉下去,让她去和刘娥斡旋。
毕竟,他是那么讨厌她。
顾昀掣拉开车门,“你好好在车上呆着,别下来。”
话音落,他关上了车门。
顾昀掣朝刘娥走去,他白衣如雪,身姿俊朗挺拔,每一步都走出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冷肃。
慕贵英被顾昀掣的举动惊到了!
她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看着他与刘娥等人交涉,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多张纸币递给刘娥。
刘娥一把抢过,嘴上还叽叽歪歪地说着什么,顾昀掣也说了什么,慕贵英听不清楚。
只见一村民将棒子打在了顾昀掣的肩头,紧接着,其他村民也陆续动手。
顾昀掣是军官,利用休假的时间过来接她,他不可能伤害村民,这种情形,他是干吃亏。
慕贵英十分着急。
她忙问小吴,“吴师傅,你车里有什么可以打人的东西吗?”
小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他听到慕贵英的提醒才想起后面放了两把短铁锹,是上次下雨车陷在泥里出不来用来挖泥的。
“有,在后面。”
两个人下车,一人抄起一把铁锹跑去支援顾昀掣。
慕贵英快到跟前了,她举起铁锹冲刘娥奔了去,铁锹拍人那是要死人的,她意在吓唬刘娥。
刘娥看慕贵英不要命的样子吓得往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慕贵英大声喊,“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再闹事,把你们都抓起来!”
她看了一眼额头有冷汗,身上有些狼狈的顾昀掣,显然他受了皮外伤。
她微抬下巴,“你傻站着干什么?到我身后来。”
慕贵英要保护他?
顾昀掣完全惊呆了,他长这么大,头次享受到一个姑娘的保护,而且一切这么突然,她灼灼的眼神,因愤怒而泛红的脸颊,还有那如火山爆发一般的野蛮与热烈。
他鬼使神差地站在慕贵英的身后,他是军人,他不能与老百姓动手,即便这群老百姓刁横又蛮不讲理。
只是,眼前的慕贵英跟他从古城村民那打听到的慕贵英大不相同。
村民说慕贵英娇气得很,好吃懒做。
她怕晒不下地干活,怕脏不去牛圈清粪,怕累不去磨坊磨面。总之,她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倒是肯在自己身上下功夫,攒的钱都买了雪花膏、蛤蜊油。
再有她仗着自己长得好看,硬生生地搅黄跟她关系不好女孩的相亲宴,站在人家相亲对象面前搔首弄姿,搞得那相亲对象看不上别人,指名道姓地要娶慕贵英,她却说她要嫁到城里去,不嫁乡下人。
而且慕贵英还虚荣狡诈,为了和县里来的电影放映员套近乎,她让同村的小姐妹帮忙她割猪草,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看电影。
一言以蔽之,若不是村支书可怜慕贵英身世,对她多有维护,她怕是早就被村民丢出古城村自生自灭了。
只是,眼前的慕贵英,她怎么和人言中的慕贵英完全不同?
顾昀掣有点乱。
另一边,被吓坐地上的刘娥则拍拍屁股,又站了起来。
“慕贵英,你少唬人,这又不是村支书的办公室,你上哪打电话报警?”
慕贵英冷嗤,“我用的是手机。”
众人愕然。
顾昀掣拧眉,他压低了声音,“手机?”
慕贵英这才发觉自己说顺口了。
她轻咳了两声,“吴师傅,你车里有无线电联络器,对吧?”
小吴师傅一顿,他挥舞着铁锹点头,配合慕贵英说,“对,我们报警了。你们...你们这是...”
慕贵英看司机说不出来,“你们这是犯法,寻衅滋事而且袭击现役军官,你可真刑,寻衅滋事...”
《刑法》,她差点又脱口而出。
慕贵英卡壳了,不能再说了。
她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怎么能说出这些话?
就听顾昀掣接着说,“触犯刑法,属于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说白了就是流氓罪。”
他磁性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清冷与霸道,听得站在他前面的慕贵英脊背的汗毛都竖起来。
同样也震撼了那些无知的村民。
刘娥眼看着这群人拎着棒子跑了,她骂骂咧咧地嘟囔,“我不管,贵英是我养大的,你家想领走,你就给这么点钱?”
她手里攥着几张50元纸币还有10元纸币。
说到底还是为了钱!
顾昀掣沉声,“我说了,我回去会一次性再给你汇钱过来的。”
刘娥还想说什么,就听慕贵英冷声询问,“表婶,我来你们家的时候,我爷爷奶奶可是给了你三根金条的,那不算钱吗?”
刘娥大为惊诧。
她腹诽:慕贵英来她家的时候才三岁,她怎么会记得金条的事情?

慕贵英看着镜中的自己,委屈的情绪蹦不出的外泄,她放下了搂起来的背心,抱着腿蹲在地上哭。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好心绪。
慕贵英洗了头发,还将带血的的确良衬衫和裤子都洗了。
她端着盆要去晾衣服。
初夏干燥的夜晚,将衣服晾在外边一晚上,衣服一定能干。
忽而,慕贵英低头看到顾昀掣的那件白色浅灰条纹的衬衫搭在椅子背上,衬衫的后襟也蹭上了血渍。
慕贵英晾好衣服就借着屋内的光将顾昀掣的衬衫也洗了,还打了两遍肥皂,洗得很干净。她知道顾昀掣爱干净,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有些洁癖在身上,这衬衫是她穿脏的,她给人家洗干净是应该的。
另一边,顾昀掣躺在床上,他辗转难眠。
他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一闭眼睛就想起他口对口喂慕贵英喝糖水的情形,他还会不自觉地回味姑娘独特的馨香和柔软嘴唇的触感。
顾昀掣猛然坐起,他穿着白色背心的他撩了撩额前的碎发。
“顾昀掣你想什么呢?”
他觉得他是太无聊了才会想到这些有的没的。
顾昀掣长舒了几口气,准备平复下尽快睡着,他刚躺下就听到外面撩水的声音,他练枪练得耳力好,视力好,他轻松的辨别出那是慕贵英所住屋子的方向,她在洗衣服抑或者是洗...
他顿了顿,温度爬上耳朵,将被子拢到头顶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第二日,顾昀掣早早的起床,将被子叠成了标准的豆腐块,又拿出行李箱将东西都收拾打包好,他就拿着脸盆去打水洗漱。
推开门,顾昀掣就见晾衣绳上他的衬衫随风鼓动与一旁的女士背心搅在了一起,在一旁随风拂摆的还有慕贵英那件白底红色碎花的的良衬衫。
原来,昨晚洗衣服的人真是她。
看着风中纠缠在一起的两件衣服,顾昀掣耳尖泛红。
他放下水盆快步过去解自己的衬衫。
此时,慕贵英打着哈欠推门出来想打水洗脸刷牙,迎面就看到顾昀掣在拿他的衬衫。
听到开门的声响,顾昀掣他抬眸看过来。
慕贵英伸手打招呼。
她尬笑着说,“顾团长,早!”
顾昀掣一走神将慕贵英的背心也给扯了下来,竹子做的夹子应声掉在地上。
慕贵英看着顾昀掣本就有点慌乱的神情差点就要裂开了。
她打招呼的手指一根根地落下,十分尴尬地指了指顾昀掣手里的女士棉背心。
“那个..顾团长,那是我的!”
顾昀掣脸上泛着红,那抹红色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又红到了耳尖,他扫了一眼失手拿下来的女士背心。
他阔步走过去,偏着头将烫他手的背心怼在了慕贵英的怀里。
“我不小心扯下来的,还你!”
话音落,顾昀掣风驰电掣、阔步流星的回了屋。
慕贵英直觉一只超大号的红虾子从她眼前飘过,她看着手里的八十年代农村妇女缝制的棉布背心。
她忍笑,“就这款式,顾昀掣都能臊成那样,这要是给他看个比基尼,瞅个蕾丝款,他还不得流鼻血啊?”
慕贵英想到板正英武的顾昀掣竟然会出这么大的糗事,她心情大好,哼着调先去摘衣服。毕竟,她身上还穿着村支书媳妇的衣裳。
她出来刷牙洗脸的时候发现顾昀掣的脸盆,牙缸牙刷都在,毛巾搭在脸盆上,她心里更乐呵了。
顾昀掣不好意思出来洗漱再碰见她,躲在屋里等她洗完了回屋呢!
慕贵英慢条斯理的刷牙,她存心让他等着,让他老老实实地在屋里蹲着。
她洗脸打香皂,用凛冽的井水洗脸倒是很清爽沁亮,就是她弯腰的时候后背伤口抻着疼,她赶紧撩水洗掉泡沫,直起腰擦干脸就回了屋。
顾昀掣透过窗子看慕贵英洗漱完回去了。
他懊恼地伸出手砸了下墙壁。
“我怎么能拿她的...”
他可真丢人啊!
更丢人的是他的想法,他不该多想的,只是不小心拿错了衣服而已。
顾昀掣看向挂在墙上小圆镜子里他泛红的耳尖。
这几年是团里的关键年,战术攻坚,野外练兵,他不能考虑解决个人问题。但对于受过高等教育,有过出国参观学习经历的顾昀掣来说,自由恋爱结婚太正常不过了,他有正常的生理需要,婚姻需求,大可等过几年再考虑婚姻问题。
想到这,顾昀掣坦然了许多,推门出去洗漱了。
吃早饭的时候,慕贵英给村支书等人盛了粥。
村支书媳妇起早蒸了包子,煮了鸡蛋,还装了一小布袋子鸡蛋让慕贵英带着路上吃。
可一桌子的人都没什么胃口,各怀心事。
顾昀掣也看出了慕贵英的心神不宁。
他沉吟片刻宽慰她,“你放心,刘娥不敢带人来抢你,我们吃完饭就走。”
慕贵英点了点头。
顾昀掣看她的发型倒是简单利索,是马尾辫,但是却吊得挺高,她说话点头时马尾一摆一摆的,青春活泼又俏皮灵动,怪好看的。
两人吃完饭就出发了,村支书将二人送到村口,临走他还塞给了慕贵英10元钱。
村支书提前让从县城来乡里取材料的司机小吴开车顺路将二人送到县城的客运站。
坐上了车,慕贵英的心才安定了几分。
毕竟,原书中刘娥叫来了家里的亲戚堵了路还按照法不责众的撒泼方式故意伤了她和顾昀掣。
不过,书中说的不是二人离开村里去首都,而是去县城领结婚证。
车辆路过村口的大槐树的时候,慕贵英脑中闪过书中的内容,她忙和小吴说,“我们从左边的路走吧,更近一些。”
原书中,小吴为了跟从首都来的顾昀掣套近乎故意走了远路,正好碰到了刘娥领人堵车,这次,慕贵英提出改了路线。
顾昀掣微微颔首,“小吴同志,我们赶时间,麻烦你走近的路。”
小吴看慕贵英是村里人,她知道路,不好不走近路,只能向左拐了。
慕贵英心里高兴,但也不放心。
因为她的到来改变了剧情的走向,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其他人也不按常理出牌?
想到这点,坐在后面的慕贵英时不时地回头看外边的情况。
副驾驶的顾昀掣扫了一眼后视镜,他看慕贵英坐立难安的样子。
他转过身问她,“你在担心什么?”

这么巧!
省城的招待所没有其他房间了?
慕贵英当然不信。
原来这白琳早在这个时候就对顾昀掣动了心,她已经把慕贵英当成了潜在的情敌,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相信慕贵英是顾家的远方亲戚。
顾昀掣拧眉,为难地看向慕贵英。
慕贵英可不想往白琳的姨母家凑,她搂紧布包,“顾大哥放心吧,我一个人住没问题。”
白琳的姨父张庆国也再三保证照顾好慕贵英,顾昀掣才将在县城买的那些吃的给慕贵英。
“买来给你路上吃的,你晕车没吃什么,拿回去吃。”
顾昀掣话不多,但这句话说得挺中听的。
慕贵英接过吃食,又催促顾昀掣,“赶紧去白琳姐家吧,人家都等你呢!”
看着顾昀掣他们走了,慕贵英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
她洗漱后打算削个苹果吃,就见顾昀掣买给白琳的小瓷猫也在这针织袋子里。
慕贵英盯着那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仔细的报纸,她小心翼翼地将报纸拆了下来。
她边吃苹果边看报纸,她要深入地了解下她所处的时代。
几张报纸看下来,她嘴角禁不住地上扬,她是赶上好时候了。
她窃喜,“啧啧,我终于被幸运女神眷顾了,以后咱也是紧跟时代洪流的富贵人了!深城、股票、房地产,网络、手游、人工智能,我来啦!”
慕贵英正沉浸在拥有金手指的美梦中,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去开门,就见顾昀掣急吼吼地折了回来。
“小慕,你看到我...”
顾昀掣的目光落在床旁桌子上的两只小瓷猫身上,又扫了几眼平铺在床上的几张报纸。
慕贵英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两只小瓷猫身上,迎着光亮,那两只小猫笑得有些诡异,她本想看完报纸再给那瓷猫包好的,谁能想到顾昀掣又杀回来了!
她以为顾昀掣怎么也得在白琳姨母家吃完晚饭再折回取这个小东西,然后他和白琳压马路,送礼物,最后看场电影,拉拉小手,亲亲小嘴,进而让二人感情升温。
可没想到顾昀掣竟然这么急不可耐地折返来取小瓷猫了。
顾昀掣拧眉,“你拆报纸做什么?”
“呃...”
慕贵英沉吟几秒,“我打算嗑瓜子,往上面吐皮。”
顾昀掣凌厉的眼眸看向慕贵英。
他轻笑,“我没买瓜子。”
扯谎失败!
慕贵英清了清嗓子,“啊!我准备出去买瓜子回来吃的,借你一张报纸装瓜子皮,这不过分吧?”
顾昀掣有种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他微微颔首,“合情合理。只是你人生地不熟,不要乱跑。”
说完,顾昀掣快步过去,将那两只小瓷猫拿了过来。
他看到这瓷猫的眼神都温柔了几分,他将其小心翼翼地握在手里。
顾昀掣走时又叮嘱她,“你别乱跑。”
慕贵英还没答话,顾昀掣就大步流星地下楼走了。
她心头没来由地一沉。
当不受待见的女配太难了,主要是心情不好,尤其是对乳腺不友好。
慕贵英关上门走到窗口。
窗外,顾昀掣已经走在了白琳的身边,他献宝一样将两只小瓷猫拿给白琳看。
白琳确实很喜欢,她笑眼弯弯,嘴角挂笑,一副青春纯美的样子。
顾昀掣看向白琳的神情很温柔,完全不似对她那样冷漠。
慕贵英扯过窗帘将外边的两情缱绻遮得严严实实。
她坐在那继续看没看完的报纸,可心绪到底是受了影响,脑子里不自主的过着原书里的事情......
原书中的慕贵英虽然人讨厌,可顾昀掣的冷漠才让她变得越来越讨厌的。
慕贵英虽然有很多毛病,但她刚和顾昀掣结婚的时候,除了有心爬床赖上顾昀掣离开刘娥家,她没存别的坏心思。她是在顾昀掣的冷漠,顾家的排斥还有白琳不断的挑衅中才渐渐迷失了本心,变成了那个人人厌恶的慕贵英,而她和顾昀掣的感情与婚姻就像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顾昀掣愈冷漠,她愈变本加厉的作,而白琳就是两人关系恶化的催化剂。
原书中,慕贵英来自农村,她穷怕了,她恨喜欢攒钱,将顾昀掣的工资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可顾昀掣却总要拿出一半的工资、粮票还有布票给白琳。
他说读大学的白琳吃不饱,穿不好,他这个做哥哥的不能看着她饿肚子。
慕贵英先前也忍了,可有一次,顾昀掣花了好几张粮票才买到了两盒进口的巧克力饼干,她没吃过就想留一盒,顾昀掣答应好好的。
结果,他一盒送去了顾家,一盒给了白琳。
顾昀掣为了应付她,在商店买了两斤山楂锅盔给慕贵英,他还说,“白琳病了,没胃口,她提出想要,我不好拒绝。”
慕贵英当时很失望,她当着顾昀掣的面把两斤山楂锅盔扔了,顾昀掣觉得她不可理喻,他回了部队。
慕贵英又心疼那两斤山楂锅盔,她又捡了回来,她边吃边流,噎得她的心也渐渐变冷了。
从此,慕贵英不攒钱了,她开始挥霍顾昀掣的另一半工资,她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招摇过街,正个大院的人都说她不是过日子的女人,顾昀掣被她给坑了......
想到这些,慕贵英觉得手里的苹果很酸,不甜了。
她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我可不能走原主的老路!远离男人,不婚不育,保平安,赚大钱!”
慕贵英捏着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
她简单收拾一下,躺在床上继续看报纸。
白琳的姨父张庆国家里,餐厅里欢聚一堂。
一桌子的好菜让张家兄妹知道今天真是贵客临门。
白琳的表妹张青青一双秀眼黏在坐在对面的顾昀掣身上,她腰挺得直直的,十分端庄的样子。
张青青的小举动落在白琳眼里,她讥诮一笑,心中暗想她这个表妹还是这么上不了台面。
她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顾昀掣的碗里,“昀掣哥,这是我做的,你尝尝。”
顾昀掣没想到多年不见,白琳已经会做菜烧饭了。
只是,她一个马上就要高考的学生,怎么张家还需要她烧菜做饭?

顾昀掣则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等慕贵英醒过来,他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她脸色渐渐有了血色,汗也消了。
慕贵英醒来的时候,鼻腔里涌进淡淡的皂香,她偏头扫了一眼,入目是叠得整齐的男士衬衫。
她拧眉想了一下,她在哪!
“贵英,你醒啦!”
村支书看到慕贵英懵懂的眼神,他叹了口气,“我是村支书啊!”
慕贵英神情一顿,书中的村支书对她很好,是村里为数不多给她善意的好人。
慕贵英眼窝发热,“老支书,你得帮我啊!”
顾昀掣见慕贵英醒了过来,他走过去拿起一旁的衬衫披在慕贵英脏污的身上。
“既然醒了,你有话慢慢说。”
慕贵英瞥了眼身上的衬衫,她诧异于顾昀掣会关心她。
她垂眸回忆晕倒前的事,她是来找村支书的,按照原书的描写,村支书家门口有棵柿子树。
慕贵英找到了村支书家,但不知道他人当时在哪里,冲进了离院门最近的屋子,但没想到这是顾昀掣借住的地方。
他会不会又误会她故意闯他屋子?
慕贵英歉意地看向顾昀掣,“顾团长,我给你添麻烦了。”
说话间,她要下床。
就见刘娥要冲过来,被顾昀掣伸手臂挡住。
刘娥挤眉弄眼。
她忙开口,“贵英,你快跟大伙说说到底是谁欺负了你?咱家老大可是为了保护你受了伤,我不怪你,不找你麻烦,但婶子也得帮你主持公道!”
话里有话!
慕贵英知道刘娥话里的意思。
她看了看围观看热闹的村民,又看向一脸焦急的顾昀掣,她已经猜到她昏睡时发生了什么事。
刘娥见慕贵英垂着眼睑不说话,她干着急,“贵英,女人的名声最重要,你要是名声毁了,别说咱家的两个爷们儿,就是满村上下也找不出愿意娶你的男人了。”
威胁她?
慕贵英白了刘娥一眼。
“表婶到底要说什么?”
刘娥愣了一瞬,她没想到千精百灵的慕贵英关键时候掉链子,还问她什么意思,她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
她又对慕贵英挤眉弄眼,“贵英,说实话,村支书在,村民在,他们会给你做主的,就算是再大的官也大不过王法。”
这话更直白了!
村支书看刘娥诱导慕贵英往顾昀掣身上泼脏水,气得骂娘。
“刘娥,你不要太过分,你再胡言乱语,我现在就给乡里的派出所打电话报警。”
刘娥被唬得闭了嘴,只是死死地盯着慕贵英。
慕贵英知道现在这个年代没监控,没录音,没手机,她想诬赖顾昀掣太容易了。
她看向顾昀掣,他眉宇间尽是冷肃,188公分的身型像座山一样给人压迫感。
慕贵英心里想着说辞,她要怎么说才能让顾昀掣放下她想攀附她的顾虑,带她离开刘娥家呢?
若是她说得不好,顾昀掣会心生怨怼,也会让刘娥抓住了错处进而胡搅蛮缠要顾昀掣出钱了事。
那慕贵英就走了之前的老路,最后的结局还是死在偷渡船里。
她捋了一把头发。
“表婶,我性子软不敢害人却也不想冤枉了好人,是....”
顾昀掣却开口制止。
“小慕同志,你想清楚了,再说!”
慕贵英没说出口的话被顾昀掣截住,她拧眉看着眼前帅气提拔的男人,心里不是滋味。
顾昀掣怕她乱说话更怕她纠缠他。
估计,原书中慕贵英奋力爬床给顾昀掣留下了深恶痛绝的印象,在他的思维里慕贵英是说不出好话也做不出好事的人。
想到这,慕贵英长叹了一口气。
她垂眸看着身上披着的白衬衫,她捏紧了手,缓了缓心神。
“是顾团长救了我,他没非礼强暴我。想借机强暴我的是表婶家的傻子大哥。我跑到村支书家里就是来求村支书为我做主的,没成想一进门就晕倒了。”
慕贵英缓了口气,语气不紧不慢。
“顾团长是昨天来村里的,我不知道他借住在村支书家的这间房才闯进来。所以,整件事跟顾团长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昀掣清俊的眉眼松泛了几分,面部神情柔和下来。
他垂眸勾了勾唇角又转过身剔了好事儿的村民一眼,“各位都听清楚了?”
村民频频点头,叫嚷着刘娥不是东西就散了。
回过神的刘娥没想到慕贵英竟然会这么说。当初,得知顾昀掣来接慕贵英去首都,她跟慕贵英商量过让她跟顾昀掣睡到一起,慕贵英可是答应得好好的。
这会儿,慕贵英倒是看着形势变卦改词儿了!
“慕贵英,你个黑心的白眼狼,当初我和你商量给顾团长下药睡一起的时候,你可是满口答应,怎么现在看准了他有心护着你,你就变卦改说法了?”
刘娥要过来撕扯慕贵英却被村支书拦下。
他呵斥,“刘娥,你再闹,我现在就去给乡里的派出所打电话,抓不得你家老大就抓你。”
刘娥听到村支书这么说才讪讪地闭嘴,她恶狠狠地冲慕贵英吐了口吐沫。
“不要脸的东西,你以为你去了首都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笑话!土鸡窝里还能出金凤凰?”
村支书拉着刘娥走,她挣脱着骂娘。
慕贵英反唇相讥,“我当不当的成凤凰就不劳表婶操心了,你有骂我这闲工夫倒不如寻思怎么给傻子治病,从哪儿凑给二哥结婚的钱吧!”
刘娥被气得跳脚。
可村支书的媳妇和村支书都拦着她,往外赶她,她打不到慕贵英。
她气急败坏地对盯着慕贵英看且面色阴冷顾昀掣说,“顾团长,慕贵英不是个好东西,一肚子坏心眼子,你可得擦亮眼睛,别着了她的道儿。”
慕贵英听到刘娥的话咬着嘴唇,她到底有些心虚。
毕竟,她穿过来的时候,顾昀掣已经喝了加药的虎鞭酒,而原书中的慕贵英确实参与了前期谋划。原书中慕贵英是被打了一顿才勉强答应的,不过,她起初不答应的原因是没见过顾昀掣,她不放心这人,她见到顾昀掣本人后,她就被顾昀掣的英俊的长相,挺拔健硕的身材吸引。
说白了,原书中慕贵英当时恋爱脑上头,起了勾引顾昀掣的心思,她才没有及时制止顾昀掣喝下酒。
彼时,慕贵英抬眼觑向顾昀掣。
他面色阴沉,他看她的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冷冰与不耐烦。
慕贵英沉吟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顾团长,我说我是被毒打一顿才被迫参与给你下药的事,你信吗?”

“刘家的老大是白天傻得轻一点,看上去憨憨的,到了晚上,那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村支书如是地说。
顾昀掣愣了一下又问,“那小慕同志她嫁给他了吗?”
“没有,贵英下个月23日才满十八岁,她还没有户口。”
村支书将烟袋扔进笸箩里,拿鞋套在脚上就要往顾昀掣住的厢房查看慕贵英的情况。
他絮絮而言,“贵英这孩子命苦,没爹没妈,寄养在村里也没个出生证明,是黑户。她在刘家过的日子更苦,那刘娥想让她嫁给傻子,也不问问我给不给贵英开介绍信?她还不到法定结婚年纪,没户口开不了介绍信,反而让村里的早婚的习俗拘不住她,她也算是因祸得福。”
顾昀掣的心颤了颤。
原来,是他误会她了。
一踏进厢房的门,两人就看到慕贵英晕倒在炕边,她脸色青白,她白底红花的衬衫上有干涸的血迹。
“顾团长,快救人。”
村支书一嗓子让顾昀掣回了神。
顾昀掣阔步流星的过去将慕贵英抱了起来。
军校毕业,在部队里清冷得不近人情的顾昀掣第一次抱姑娘,他没想到慕贵英竟然这么软,这么轻。
她苍白无血色的脸依旧美丽,只是像即将枯萎的月季花一般,带着凛冽的悲伤。
顾昀掣愧疚的情绪油然而生。
他抱着慕贵英轻唤,“小慕同志,你醒醒!”
村支书要去请村医,被顾昀掣叫住,“老支书,小慕同志的样子像是低血糖,你家里有没有白砂糖,给她冲杯糖水喂下去。”
村支书说有,他紧着脚步让他家老婆子去冲糖水。
一碗糖水端过来,顾昀掣犯了难。
慕贵英没有知觉,糖水根本喂不进去。
顾昀掣拿着勺子喂了两口,都顺着慕贵英的唇角流了出来。
村支书干着急,他搓了搓手。
“顾团长,你听过评书《杨家将》吗?”
顾昀掣不明白村支书怎么扯到《杨家将》上去了。
他有些不耐,“没听过。”
“穆桂英救下杨宗保后,她为了救杨宗保的命,她是喝了药嘴对嘴喂给杨宗保的。要不...要不你也用这个法子?”
村支书说出提议,就见顾昀掣冷凛的眼波扫了过来,可他的耳尖却羞红了。
顾昀掣看着他按着肩膀才会靠在床头的慕贵英,他心里犯难。
他从小就接受了严格的家庭教育和正统的学校教育,考入军校后,他谨遵军纪国法,听组织的命令。
大学毕业,他被分配到军队做副连长,靠着扎实的军事理论知识和科学技术本领、指挥领导才能,一步一个脚印地做了全军最年轻的团长。
在此之前,顾昀掣没牵过姑娘的手更没抱过哪个姑娘,而村支书竟然让他口对口给慕贵英喂糖水。
顾昀掣做不来!
他盯着慕贵英那张瓷白的脸,她皮肤细腻,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而她发白的嘴唇,像是雪色的茉莉花,带着少女的馨香。
顾昀掣的心神乱荡,似乎他再盯着她看片刻,他就会毫无顾忌的想去亲吻她,而她孱弱的、他扶着的肩膀像是生出火焰正在灼烧他指尖。
他迅速垂下眼睑,“支书同志,我做不到,咱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话音落,顾昀掣松开了慕贵英。
可毫无意识的慕贵英却像没骨头的蛇滑了下去,眼看就要从床上坠下来。
顾昀掣眼疾手快地把人扶住。
如此一折腾,慕贵英又靠进了顾昀掣的怀里,温软无骨的女人触感让他瞬间挺直了脊背,他垂眸看着怀里毫无意识的姑娘,他心跳都加速了。
顾昀掣就像是被野马撞得慌不择路的逃兵一般,他身体出汗,发热,他脸色泛红,连目光都有些呆滞。
村支书看着顾昀掣优柔寡断,而慕贵英脸色愈发的差了。
“顾团长,我现在哪去找人去?你快点吧,再磨蹭,贵英这丫头的小命怕是真没了。人民子弟兵为人民,你为贵英做点牺牲怎么了?”
长时间低血糖容易引起休克。
想到这,顾昀掣不再顾忌,他抄过瓷碗喝了一口糖水,手捏住慕贵英的下巴,他薄唇附在慕贵英的嘴唇上将口中的糖水渡进了她的口中。
这是接吻吗?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初吻给了慕贵英?
顾昀掣抿了下嘴唇,慕贵英嘴唇温润的触感传来,他惊得马上抽身,他又喝了一口水渡给她。
如此反复,最后一口糖水刚喂完。
就听刘娥的骂开了。
“他非礼我家贵英了,乡亲们,我没扯谎吧?”
顾昀掣回身看到门口挤着一圈村民。
村支书看到刘娥贼喊捉贼,他气不打一处来。
“刘娥,你说什么混账话?你做的事,真当我不知道?”
村支书道出慕贵英低血糖晕倒的实情,而顾昀掣是为了救人才喂了糖水给慕贵英,根本不存在非礼这件事。
看到村支书发火,刘娥稍稍收敛。
她搓了搓手,“顾团长,我其实是来接贵英回家的。”
顾昀掣面沉如水。
他安顿好慕贵英,起身看向刘娥。
“你接小慕回去让你的傻儿子继续欺负她?”
刘娥心虚,她小声嘀咕,“我家老大喜欢贵英,怎么可能欺负她?”
顾昀掣冷嗤,不怒自威。
“侵犯妇女儿童是犯法的。刘娥,你儿子疯傻,但你是可以担责的。”
他的一席话震慑住了刘娥和村民。
堵在后面看热闹的妇女被家里明事理的男人给拽了回去,“臭婆娘瞎凑热闹,跟我家去,首都来的军官是什么样的人,村支书能不知道?”
他们对顾昀掣不了解,但看村支书恭敬顾昀掣,他们也发怵。
刘娥看了一眼在床上躺着的慕贵英。
她撒泼地坐在地上,边说话边拍大腿。
“我不管,贵英是我养大的,我不能让她不明不白地睡在顾团长的屋子里,我就在这等她醒过来。”
刘娥号丧般地哭了两嗓子,又冲没有走的村民说,“等我家贵英醒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是会说的。”
本来想走的几个村民又留在了,有的是真的关心慕贵英,有的是单纯想看热闹。
顾昀掣看着信誓旦旦的刘娥,他担忧地看了一眼慕贵英。
她会不会为了脱离刘娥一家故技重施,咬死是他欺负了她,进而赖上他,让他带着她回首都?
他已经决定带慕贵英走了,希望她不要让他失望,不要再心生算计。
村支书很生气,开始苦口婆心地劝无关的人回家去,可总有几个赖着不走。
这时,慕贵英醒了......

刚下播的慕澄扫了一眼显示凌晨两点的手表,她踢掉了高跟鞋,揉了揉连续站了5个小时的修长却酸痛的小腿。

她今晚卖了6000件衣服,收入可观,就是腿越站越细。

慕澄研究生毕业后本在一家外资车企工作,奈何新能源车异军突起,外企退出国内市场,她被“失业”了。

在家看了两个月小说的她经闺蜜介绍到一家直播公司做服装主播。

慕澄仗着惊艳的长相,皮肤莹润瓷白还有那170公分的身高,以及丰胸细腰大长腿的加持,硬是在直播界杀出了一条血路。

赚钱的代价就是起早贪黑,站在那小嘴叭叭的疯狂输出。

慕澄洗漱后换了衣服按电梯下楼,翻着手机还没完结的小说回看最精彩章节。

忽而,电梯的灯一黑,电梯下坠。

慕澄吓得扔了手机,手在按键上一顿按,可电梯没停在任何一层。

她按照电梯应急的姿势贴在电梯轿厢里,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啊!”

再睁眼,慕澄躺在一方大炕上。

她身边是一个眉眼英气、棱角分明的帅气的男人。

慕澄没想到人死之前鬼差还赏她一次体验。

可眼前的男人却很有是秀色可餐,慕澄下意识的攀住男人的健硕的肩膀。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顾昀掣的神志瞬间恢复清明。

他摇了摇头,继而嫌恶地看着慕澄。

眼前的男人白衬衫半褪,他脸颊微红,眼中的欲色藏不住,却看得慕澄一阵恍惚。

她见过帅哥不少,但长相这么绝,身材这么板正的极品帅哥倒是少见了。

这鬼差对她不错,临死让她吃顿好的!

只是这男人嫌弃她的表情太明显。

“慕贵英,你表婶到底给我喝了什么酒?”

顾昀掣一边慌张地下炕,一边系自己的白衬衫扣子,他裸露出来的肌肉线条,饱满又带着薄汗。

看得慕澄咕噜地吞了下口水。

她在大学时谈了个校草,身材长相也算是好的,但也没眼前男人好。

只是,帅哥叫他什么?

穆桂英?

这是什么恶趣味?

Cosplay《杨家将》里的穆桂英和杨宗保?

等等,难道男人口中的是慕贵英?

慕澄看的小说中的那恶毒女配慕贵英?

她脑中闪过电梯下坠时的场景。

慕澄当时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小说中恶毒女配慕贵英在偷渡国外的船舱里被偷渡头目强暴后惨死后的描写。

慕澄万万没想到她穿书了!

穿到了1984年,她还穿得如此草率,她不是大女主,而是原书小说里的炮灰!

慕澄深吸一口气,愣愣地看着眼前矜贵中带着刚毅的男人。

她指着男人的腰腹位置。

“你...你是顾昀掣?”

顾昀掣冷哼,他将之前扯出来的衬衫下摆迅速放进裤子,扣紧皮带。

“小慕同志,我原以为你在农村改造后会与你父母不同,我才听我妈的话过来接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下作无耻。”

是了!

这男人就是小说的男主,女主白琳的救赎,嫌弃了慕贵英五年的前夫——顾昀掣。

顾昀掣的母亲与慕贵英的母亲是同学兼好姐妹,只是慕贵英的祖父祖母相继去世,而她的亲生父母人在国外留学,得知国内状况就没敢再回来,同是学习化学的顾母有心收养慕贵英,但当时情况不允许。

多年来,顾母一直接济慕贵英。

眼看着慕贵英即将年满十八,且户口政策有些放松,她就让儿子顾昀掣将没户口的慕贵英接回首都安置。

顾家确实是一片好心!

可慕贵英在书里的作为委实有些恩将仇报,不仅拐了人家儿子,还将顾家搅合成了大院里的大笑话。

直到二人离婚,顾昀掣与女主白琳二婚后才过上蜜里调油的好日子。

二人女儿出生时,恶毒女配慕贵英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偷渡的船上。

慕贵英的死讯传来,顾昀掣在院子里放了整整二十挂鞭炮庆祝彻底送走了她这个“瘟神”。

眼下,顾昀掣的冷峻的脸色压下了红晕,他看着发愣的慕贵英恨不得生生刮掉她一层皮。

想到书中情节,慕澄大脑空白了一阵。

她回想起这章的内容是慕贵英想改变命运奋力爬男主的床,哄骗顾昀掣喝了隔壁王爷爷泡了三年的虎鞭酒。

只是,这虎鞭酒是加了料的,可那料真的不是慕贵英加的。

不过原书中,慕贵英顺利和顾昀掣发生关系后,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跑到村东头嚎了一下午——“顾昀掣他强暴我,我不活了!

快来人给我做主啊,顾昀掣不对我负责,我就一根麻绳吊死自己!”

最后,是村支书出面平息了此事,慕贵英与顾昀掣在县城登记结婚。

领证后,顾昀掣带着慕贵英回了首都,从此慕贵英开始长达五年的作天作地的形婚生活。

回想到这,慕澄迅速系上衣服上的扣子。

她清了一下嗓子,有些愧疚又有些无语的恳求。

“顾昀掣,你赶紧走吧,那酒是表婶给我的,她想讹你钱。”

顾昀掣表情一顿,他上下打量慕贵英。

慕贵英长得很美,只是她刚才故意勾引他的样子与现在义正言辞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可见她是知情人,她就是在耍手段。

顾昀掣恨恨的瞪了慕贵英一眼。

“别跟我耍花样,否则,我会写检举信说你行为不检点。”

如此一来,她就真的走不了了。

慕澄拼命点头保证,“顾昀掣放心,我保证守口如瓶。”

顾昀掣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房间里呆,他转身要走。

慕澄却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顾昀掣,求你别不管我,这次你要是不带我离开这,我会死在这的。”

她说的是实话。

慕贵英从小被寄养在乡下的表婶家里,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婶肯收养她就是为嫁给她家痴傻的大儿子。

而表婶在酒里下药是想事成后讹顾昀掣一笔钱。

她料定有学历、有地位的顾昀掣看不上不识字的慕贵英,他一定会花钱了事。

这样一来,失了清白的慕贵英不敢嫌弃她的傻儿子,而她也有了给二儿子娶媳妇的钱。

顾昀掣扫了一眼满脸恳切的慕贵英。

他没说话,拉门走了。

慕澄见人走了,认命地叹了口气。

她环顾四周。

这屋子破败、凌乱,脏污,还有她身上洗得轻薄的的确良白底红花衬衫和灰裤子。

她苦笑,“之前穿了那么多新款,没想到竟成了遥不可及的过去。

慕澄,你真是造孽啊!”

不对,她不再是慕澄了,现在她叫慕贵英。

忽而,门被推开。

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妇女走了,她率先看向大炕,却只有慕贵英一个人坐在炕沿处......
妇人拍了两下大腿,可惜了的表情。

“你这没用的赔本货!”

她抄起墙角的扫帚朝慕贵英打去,“看我不打死你!”

慕贵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扫帚杆已经打在了她身上。

初夏的衣服轻薄些,慕贵英觉得自己身上的火辣辣的疼。

她跳下炕,试图抢过表婶刘娥的扫帚,但她的小身板与刘娥的彪悍身材对比太过鲜明,两人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表婶刘娥的扫帚杆又落在了她的后背上,她的后背再次火烧火燎。

“你个白眼狼,吃我的、穿我的,你还敢还手?”

刘娥被激怒了,下手更重。

慕贵英绕着屋子跑,躲刘娥的扫帚。

现在这种正面刚显然不行!

慕贵英赶紧求饶,她打算用迂回的策略。

“表婶,你把我打伤了,顾昀掣就真的看不上我了,”慕贵英跑到圆木桌处,躲着刘娥转圈,“还有没得逞的原因是你酒里的药下少了,顾昀掣没一会儿就清醒了,所以,我才没能成事。”

门外,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折返回来的顾昀掣将慕贵英的话听了个正着,他冷峻的脸上愈发的阴沉。

他冷嗤,“啧,原来之前是欲擒故纵!”

顾昀掣没想到在农村长大的慕贵英竟然还懂得《三十六计》中的第十六计,她之前让他快走,求他不要不管她,原来就是跟他玩了出兵法。

他是常年带兵的人,竟然被这个小丫头片子戏耍了。

想到这,顾昀掣阔步往外走。

忽而,他被一个壮实憨厚的男人撞了下。

这男人目光澄澈,看上去十分憨直的样子。

他呲牙笑,“对不起兄弟,我着急救我媳妇,撞到你了。”

顾昀掣拧眉,“谁是你媳妇?”

“当然是贵英,贵英是我媳妇。”

男人咧着嘴,一脸得意的笑,笑得憨直又傻气。

顾昀掣无奈地闭了闭眼睛。

慕贵英已经结婚了,她向顾家谎报了年龄。

他到底来做什么?

难道是为了接一个有夫之妇回首都落户?

想到这,他转身就走。

顾昀掣要去村委会打电话给他母亲,告诉她这里的情况,慕贵英根本就不值得顾家多年的照顾更不配被接去首都生活。

屋内,刘娥被慕贵英绕着桌子转得有点晕。

她正插着腰喘气,就见她的傻儿子冲了进来。

“娘,不准你打贵英,你把她打坏了,我就没媳妇了。”

慕贵英看着书中的傻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她倒吸一口冷气。

刘娥的大儿子今年二十五了,他小时候夜里发高烧,烧坏了脑子。

他外表看着憨直了些,不是很傻,但是一到夜里就又喊又叫得厉害,因为他怕黑,外人白日许是不知道他是傻的,但到了晚上就能看出他不正常。

慕贵英打怵得往后退了几步,就见傻子过来将慕贵英抱紧在怀里。

他凑嘴过来要亲慕贵英,“媳妇,要亲嘴,亲嘴了,你就不疼了!”

慕贵英死命地捂着傻子的嘴巴。

她哀求刘娥,“表婶,我脏了,顾昀掣就不要我了,那样二哥娶媳妇的钱就彻底没了。”

刘娥缓过气来,她给了大儿子一脖溜子。

“别闹,你媳妇还没给咱家赚到钱呢,你别瞎胡闹。”

傻子听他娘的话,松开了慕贵英。

慕贵英稍稍松了一口气,就听刘娥又发话。

“儿子,你媳妇不听娘话,你把她关到柴房去,晚上不给她饭吃。”

傻子像是得了军令,扛起慕贵英就往柴房去了。

一路上,慕贵英手刨脚蹬都是无济于事。

她在刘娥家这些年缺吃少穿还要喂猪烧饭,她是吃得少,干得多,哪有年轻力壮的男人有力气?

傻子将她放在柴火垛上。

“媳妇你安心在这呆着,晚饭我偷玉米饼子给你送来。”

慕贵英翻了白眼。

“嗯,你心还怪好的嘞,我还得谢谢你!”

“不用谢我,你是我媳妇。”

傻子拍了拍手,一脸欢喜的模样。

慕贵英,“......”傻子从外边栓门走后,慕贵英打量了一下柴房。

这里只有一个小窗,但用木板从外边封死了,她要想逃出去,只能等傻子给她送饭时找准时机逃。

慕贵英回想这小半天发生的事儿,十分唏嘘,脑子却愈发清晰。

她既然来了这里,那就不能重蹈覆辙!

她可不想像书中那样一个人孤苦无依地死在偷渡船里。

忽而,外边传来刘娥的声音。

“他王爷爷,顾团长还没喝好,都怪贵英那丫头不懂得待客。”

王爷爷又说了几句什么,慕贵英没听清。

倒是刘娥的大嗓门喊得响,“顾团长是来接贵英的,我可不能亏待人家,我这就去请他晚上过来再喝顿酒,他王爷爷,你帮我再宰一只鸡。”

刘娥算是下了血本了!

为了让慕贵英爬床成功,她又杀了一只鸡。

另一边,村支书看着在办公室打了快20分钟长途电话的顾昀掣十分焦急!

他暗叹这得花多少电话费啊!

只见顾昀掣提高了音量,磁性清朗的声音透着无奈。

“妈,你怎么就不相信我的判断呢?

那慕贵英不是好人,我是不会带她回首都的。”

他揉了揉眉心,“至于白叔叔的女儿白琳,我会去省城接她回去。”

村支书听此拧眉。

敢情这首都来的长官反悔了,不想带慕贵英回首都了?

那贵英这孩子岂不是要嫁给刘娥的傻儿子了?

顾昀掣又听了一会儿电话。

他无奈的妥协,“好吧,我再观察一晚上。

不过,她怕是要让您失望了。”

说完,他将电话手柄挂在电话机上,面沉如水。

村支书进门刚要开口说说贵英这孩子的情况,就见刘娥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她一进门就嚷嚷。

“顾团长,我是来请你家去喝酒的。”

顾昀掣清冷的目光打量着刘娥。

他露出一抹讥笑。

“那正好,我还挺喜欢刘婶家的酒。”

刘娥一听笑得合不拢嘴。

她粗糙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那行,我现在去商店买花生米和卤猪蹄去。”

刘娥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村支书,怕他多嘴坏事儿。

她笑呵呵地说道,“村支书,跟我一起过去吧,我正好有事儿跟你说。”

村支书思量了一下,他劝不得顾昀掣,那就只能劝刘娥善良些。

见村支书要走,顾昀掣起身。

他沉声道,“等一下。”


昨晚两人不欢而散,顾昀掣的话戳人心窝,慕贵英不信他给她送吃的不是为了给她道歉。

顾昀掣穿着白色灰条纹的衬衫,灰黑色的裤子,皮鞋铮亮,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眸透着男人的沉稳与凌厉。

只是,他看她的眼神不自然,他抬手摸了摸鼻尖,“你趁热吃,我到外边等你。”

慕贵英清秀的小脸瞬间有点挂不住,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顾昀掣。

顾昀掣被他看得不自在,他轻咳两声。

“我是觉得你喜欢吃才给你买的,没别的意思。”

哎呀,顾昀掣他还是个死傲娇?

慕贵英看着待人冷漠的顾昀掣阔步流星的走了,就像是后面有狗追他一样,可见他心虚。

她拿出油炸糕咬了一口,香醇的油香和红糖清甜让她不想再搭理嘴硬的顾昀掣,专心致志吃难得吃到的“好东西”。

吃过早餐,顾昀掣拎着行李箱带慕贵英去火车站。

别的不提,顾昀掣的行李箱有些惹眼!

别人都是打包的行李卷,唯独他看上去格格不入,他倒是因为一身干净儒雅的打扮,冷漠清隽的气质凭一己之力让绿皮老火车的车厢高级了几分。

而车厢里的男女都看向了上车找座的两人,两人长得都好看,就像电影里走出来的明星。

有刚上车的小伙子见慕贵英生得漂亮,故意挤过去。

慕贵英被挤得站不住。

她一个趔趄趴在顾昀掣的后背上,他身形一凛抓住慕贵英的手腕将人推开。

慕贵英的后背抵在了别人举高的水壶上,她娇呼一声,疼得眼泪都出来。

顾昀掣见此,他又伸出胳膊将人带了回来。

一旁看热闹的大妈笑呵呵地打趣顾昀掣。

“呦,这小两口是新婚呀,你一爷们儿怎么还扭扭捏捏的?

你还不赶紧让你媳妇坐里面去。”

车过道站票的人不少,很挤。

顾昀掣将慕贵英扶进了里面才坐下,他左手臂撑着桌子,让人挤不进来。

慕贵英挤过高铁,可没这么多人。

车子开了,除了人声鼎沸,车厢内倒是没那么挤了。

坐对面的大妈笑着问顾昀掣是不是陪媳妇来走亲戚。

顾昀掣面沉如水,慕贵英看他憋青的脸想笑。

她清了清嗓子,“大娘,我俩不是两口子,他是我哥。”

一听两人是兄妹,大娘的话匣子就有点收不住了。

她笑得爽朗,“怪不得都长得这么俊,你哥和你一定很多人追。”

大娘笑眯眯的眼睛一转,又想打听顾昀掣的来历。

“这小伙子在哪工作呀?

我跟你说...大娘,我哥有对象了。”

慕贵英看到大娘兴奋的样子,一下子就想到她每年过年回家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催生的样子,好在她没激进地租个男友回家过年。

因为感同身受,她才愿意帮顾昀掣解围。

顾昀掣清冷无波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慕贵英,我什么时候有....”慕贵英赶紧捂住顾昀掣的嘴,对大娘笑呵呵地解释,“大娘,我哥害羞,我哥的对象在省城,我们就是去找她的。”

大娘满脸失望,她还没来得及介绍她在省城大姨家女儿小姑的表妹给眼前的帅小伙认识,结果人家有对象。

慕贵英则压低了声音微微侧身对顾昀掣说,“你要是不想被大娘强拉聊天介绍对象,你就闭嘴。”

顾昀掣一顿,抬眸看向大娘表情果然讪讪的。

他不自在地看了眼慕贵英,“你懂的还挺多。”

话音落,顾昀掣拧眉不语。

顾昀掣在想慕贵英小小年纪一定被逼与别人相亲过,而那刘家的大傻儿子不过是刘娥给她的归宿,可她没嫁给大傻儿子前,她的样貌让她还是奇货可居,也正是因为有刘娥那样的表婶才把慕贵英养成了市侩、功利的样子,她为了自身前程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伙同刘娥给他下药。

想到这,顾昀掣没了跟慕贵英聊天的心情,他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慕贵英看顾昀掣的神情变了又变。

她按了按眉心,心想这家伙又在那脑补什么呢?

绿皮火车慢悠悠地向省城进发,车厢内空气混浊,车晃悠的慕贵英头昏脑涨,她出了一身的汗,软绵绵地趴在那睡觉。

她不舒服,尤其是胃里难受,像是晕车。

顾昀掣睁眼就见慕贵英趴在那睡着了,她拧着眉,鼻尖和额头都沁了汗,衬得她的脸愈发的白皙。

他垂眸不再看她。

倒是对面的大妈提醒顾昀掣,“你妹子像是很难受,八成是晕车了,她之前坐过火车吗?”

顾昀掣摇头。

他起身从行李架上拿下一瓶山楂罐头还有一个汤匙,他拍了拍罐头底,用力一拧将瓶盖打开。

顾昀掣唤醒慕贵英,“小慕,起来吃点东西会好一些。”

慕贵英是他母亲好友的女儿,他理应照顾好她,更何况他昨天还误会了人家的好意呢?

慕贵英接过罐头,她舀了颗山楂吃了一颗,确实舒服了一点。

车厢里的人看着那罐头都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顾昀掣严肃少笑。

可慕贵英像个贪吃松鼠鼓着腮帮子吃山楂,她眯眼看别人眼巴巴地瞅她吃山楂那得意又欠揍的小表情却惹笑了顾昀掣。

慕贵英看了一眼罐头,“顾大哥你买了几瓶罐头?”

“不够?”

顾昀掣笑问。

“够了,我就不给你吃了,沾了我口水,我怕你嫌弃。

你吃你再开一瓶。”

慕贵英觉得她自己吃不好才问得。

顾昀掣,“......”两个小时后,他们到了省城。

顾昀掣与慕贵英走出站台,就见一个穿着红格子连衣裙的姑娘冲顾昀掣招手。

“昀掣哥!”

只见姑娘露出一排漂亮洁白的贝齿,她捏紧背包带子像只欢快小兔子一般向顾昀掣跑了过来。

“昀掣哥,我是白琳啊,你是不是认不出我了?”

白琳落落大方地在顾昀掣面前转了圈,红格子连衣服开成了一朵喇叭花,黑色绑带的小粗跟皮鞋发出欢快的“哒哒”声。

顾昀掣怔了几秒,微微颔首。

“你是长大了,我上次见你,你没这么高。”

慕贵英看着原书中的女主,她突然间知道人家白琳为什么是女主了,因为白琳她有主角光环也因为她够自信。

慕贵英看了一眼顾昀掣,冷漠到不近人情的顾昀掣竟然笑了。

白琳看到站在顾昀掣身侧的慕贵英,她笑容收了几分,她打量一下慕贵英。

“昀掣哥,这位姑娘是谁呀?”

顾昀掣看向慕贵英,神情意味不明......
顾昀掣漫不经心地回答司机小吴问他去省城做什么,可他眼前则跳出白琳小时候在他家院子里踢毽子的模样,她白嫩的小脸因跳动慢慢变红,染上薄汗。
慕贵英听到顾昀掣说他爸战友的女儿?
难道他说的是白琳吗?
原书中的女主白琳就是顾昀掣的青梅竹马,是顾父战友,烈士白振邦唯一的女儿,她父亲去世后一直寄养在顾昀掣的家里。
当时,顾家没有接三岁的慕贵英回来也是因为无暇照顾那么多孩子。
想到这,慕贵英试探地问,“顾叔叔战友的女儿,她多大了,叫什么?”
顾昀掣回身看向慕贵英,眼中浓着不解。
他心里暗自揣测——慕贵英又不认识白琳,她怎么一副关心又好奇的样子?
顾昀掣整理一下衬衫的袖口,往上提了提,露出手臂上清晰的肌肉线条。
慕贵英看得眼波呆了片刻,心里暗骂自己重色。
她不是恋爱脑,但她也喜欢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帅哥。
若是顾昀掣这款男人放在她当直播小姐姐的时候,那她必须主动出击,撩他个脸红心跳,让这男人对她欲罢不能。
可这可是顾昀掣,青梅在左,桃花在右,喜欢追捧的人多了去了,她慕贵英这根长在乡下的狗尾草得有自知之明,离这种有官配的男人越远越好。
“你在看什么?”
顾昀掣清冷磁性的声音传过来。
慕贵英脸颊泛红,“呃...你衬衫袖口的扣子真好看。”
社死年年有,我家特别多!
慕贵英收回眼眸,就听顾昀掣清了清嗓子,“我去接的姑娘叫白琳,她比你大两岁。”
果然是白琳!
听到白琳的名字,她不由自主地晃神——
原书中,白琳出场是在人家上大学的第二年,慕贵英和顾昀掣的婚姻势同水火,而白琳犹如清冷无争的月光照向了顾昀掣,让顾昀掣因慕贵英暴躁的生活归于恬静祥和。
而慕贵英和白琳则是两个极端,一个极度遭人厌恶,即便是顾家的邻居看到她都要绕道走,一个极尽招人喜爱,即便是一岁大哭闹的小娃娃看到她都会喜笑颜开。
“真是悲哀啊!”
想到这一层,慕贵英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悲叹。
顾昀掣一顿,慕贵英竟然知道悲哀这个词?
“你刚刚说什么?”
慕贵英愣了片刻,她左顾言他,“没什么,我觉得白姑娘的名字很好听。”
说到名字,慕贵英心里有了盘算——她要改名字。
她不喜欢慕贵英这个名字,容易遭人误解又会遭遇尴尬。
跟一个具有文学色彩、战神气质的女将军穆桂英重名,她得多心大才能不介意啊?
顾昀掣见慕贵英不再说话,而是闭目养神打瞌睡去了。
他讪讪地回过头,“难道我听错了?”
因路上耽搁,到了县城的顾昀掣和慕贵英没能赶上去省城的火车。
县城离省城不远,但去省城的人不多,一天就一趟火车,客运汽车也只有一班。
司机小吴则把两人带到了县招待所。
慕贵英看着县城古朴的街道扬起的尘土,她分外怀念她的时代。
顾昀掣看着东张西望的慕贵英,他觉得好笑。
她毕竟在农村长大,哪里来过车水马龙的县城?等下她去了省城,去了首都,想必她会惊掉下巴!
可她这个样子,她应该是饿了。
“走吧,去招待所洗把脸,我带你出去吃饭。”
小吴也点头,“这条路右拐就是友谊饭店,旁边就是惠民饭店。”
慕贵英是饿了,她欢快地进了招待所。
顾昀掣觉得小吴过分热情了。毕竟,慕贵英长得美,是男人喜欢的模样,可她人品不行,他怕小吴被慕贵英带得误入歧途。
“小吴同志,你就先回去吧,下次你去首都,我请你吃饭。”
小吴挠了挠头,不情愿地拉开车门拿出了面包。
“顾团长,你帮我把这个给小慕姑娘,她还没尝尝。”
顾昀掣果然猜中了小吴的心思。
他推了回去,“她喜欢吃鸡蛋,不喜欢吃面包。”
说完,顾昀掣转身进了招待所。
小吴怔忪间一拍脑门。
“人家俩是一对儿啊,怪不得顾团长大老远从首都过来接人。”
他拿起面包咬了一口,拉门上车,拍了一下方向盘,“啧,姓顾的真有福气啊,小慕姑娘长得那么美,放在县城都找不出第二个!”
慕贵英洗了脸。
她再出去时,顾昀掣已经换了件淡青色的衬衫、墨绿色的裤子,他已经等在门口。
“走吧!”
想来顾昀掣之前的衣服因伤口也沾上了血,他才换了一整套的衣服。
到了街上,顾昀掣走在前面,慕贵英跟在后面,她刻意保持着绝对距离。
路上骑着自行车的姑娘、背着针织包的美女在看到顾昀掣的长相时都会情不自禁地眼睛晶亮,像是看到了光。
慕贵英暗叹——谁不喜欢帅哥啊?谁还不是个颜控啊?更何况顾昀掣妥妥是颜狗的春天!
“小慕...你能走点快点吗?”
顾昀掣被这些女人看得发毛又不耐烦,他回头招呼慕贵英走快一点。
慕贵英忙跟上去。
“我来了,顾团长。”
听到慕贵英叫男人团长,骑车的姑娘蹬车极慢,背挎包的姑娘也放慢了脚步,她们眼睛像是满天繁星,恨不得把顾昀掣融化在星光里,但她们更像色狼的眼睛冒出了绿光。
顾昀掣迈着大长腿走得飞快。
他低声道,“你以后不要叫我顾团长,叫我...”
慕贵英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很是懵懂,
顾昀掣觉得有必要在称呼上让她保持清醒,“我把你当妹妹,你以后叫我哥或者顾大哥。”
慕贵英知道顾昀掣还有一弟一妹,他怎么会成为她的兄长?
慕贵英有自知之明,她轻声应,“好,顾大哥。”
“嗯,走吧!”
顾昀掣满意地点点头。
慕贵英趁着他高兴又说,“顾大哥,我正好有事向你了解,我们边吃边说?”
她有事向他了解?
“了解”这个词,古城村这个区域很少说,他们惯用的是“打听,闲夸点事儿”。
看到顾昀掣审视地看着她。
她忙讪笑,“了解是我跟村支书新学的词,不对吗?就是打听的意思。”
顾昀掣微微颔首才提步进了饭店。
点菜时,顾昀掣询问了慕贵英的意见,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怕再说错话。
顾昀掣自顾自地点了红烧肉、土豆丝还有鸡蛋炒辣椒。
慕贵英觉得不错,都是下饭菜。
顾昀掣给慕贵英倒了一杯茶,他缓缓开口,“你要向我打听什么?”

听到顾昀掣出声留人,刘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他又不想晚上去她家吃饭了?
顾昀掣走过去掏出10元钱塞到村支书的手里。
“这是我这两天打电话的费用。”
村支书客套地推辞,顾昀掣却淡笑着说,“我们有纪律要求,您不能不收。”
刘娥盯着那十块钱,眼睛都放着精光。
在村里,一个月也就二十元钱的收入,即便是县城一个月工资也就是三十到五十元。
这顾昀掣出手就是十元钱,可见家底丰厚。
刘娥仿佛看到她二儿子娶媳妇的钱落在了她的口袋里,她笑得欢喜。
她这副见钱眼开的样子落在顾昀掣眼中,他冷哼一声就走了。
他借住在村支书家的厢房,他要回去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去县城,再坐火车去省城接白琳去首都。
只是晚上那顿酒,他得去应付一下,权当让他妈妈对慕贵英死心。
晚上,顾昀掣如约而至却没看到慕贵英,倒是看到了慕贵英的丈夫偷偷摸摸地往怀里揣玉米饼子又偷拿了一块小猪蹄。
顾昀掣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傻子笑着说,“我疼媳妇,给我媳妇送去。”
顾昀掣嗤笑,他扫了一眼门口,见端菜的刘娥还没回来。
他将杯中的酒递给了慕贵英的丈夫,“呐,你喝。”
傻子来者不拒,接过去一饮而尽。
顾昀掣面色阴沉,他心想人家夫妻俩如此恩爱,慕贵英的户口也落在了刘家,他妈妈还操什么心?
他拿过对面的空酒杯里则蓄满了白开水。
傻子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他娘刘娥回来,他赶紧躲进了里屋,等过一会儿再去找慕贵英。
刘娥瞪了一眼傻儿子,“别毛手毛脚的。”
她一进门就见顾昀掣自饮自酌,一杯酒已经见底了。
刘娥心里乐开花,愈发的殷勤。
另一边,慕贵英在柴房里苦苦地盯着门,手旁则是一根烧火棍,她打算把傻子敲晕了逃出去。
可是眼见着天蒙蒙的快要黑了,这傻子怎么还不来?
“怎么还不来?”
她正思忖间,就见门被大力地推开。
傻子满脸憋得通红,他笑得格外放荡。
“媳妇我想你了,我来找你了。”
慕贵英一看,傻子的状态特别像中午中了药的顾昀掣。
她腾的一下子起身。
“你喝什么了?”
傻子嘿嘿地笑,“那个顾大官把他的酒给我喝了。”
慕贵英心底猛地沉进了不见底的深渊。
一定是顾昀掣猜到了刘娥的意图,他以为是她和刘娥一道算计他,他恼羞成怒将加了猛料的酒给傻子喝了。
顾昀掣就是要看她自毁清白,就要她生不如死地活在乡下。
想到以后与傻子为伴的生活,慕贵英周身冒出一股恶寒,她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傻子,捏紧了烧火棍。
她举起棍子,“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打死你!”
慕贵英不想认命!
可傻子却欲火焚身,他边脱裤子边向慕贵英跑了过来,“媳妇,我要媳妇....”
慕贵英抄起棍子向傻子砸去,傻子却握住棍子跟她拉扯。
“救命啊!”
慕贵英嘶哑带着绝望的声音从柴房传了出去。
顾昀掣听到声音,心底一顿。
这个声音尖锐,嘶哑带着恐惧。
他舔了一下嘴唇,心底涌出丝丝不忍。
可是刘娥和慕贵英算计他在先,二人不甘心的又一次设计他,他让慕贵英自食恶果也不过分,更何况她已经和刘娥的儿子领证结婚了,二人是合法夫妻,她也不是黑户,户口自然在刘家,那他也没必要淌这浑水!
顾昀掣镇定地看向无比慌乱的刘娥。
刘娥颤声,“顾团长,我去看看贵英这傻丫头做什么呢!”
顾昀掣眉眼清冷带着冷厉,“刘婶,你听过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句话吗?”
刘娥脸色大变,她慌里慌张地往外走。
不多时,就传来刘娥大声的呼叫声——
“来人啊,慕贵英这死丫头杀人了!慕贵英杀人啦!”
顾昀掣听到声响也坐不住了。
他阔步出去,就见衣衫不整的慕贵英举着一个带血棒子从柴房里跑了出来,她身上带着血,让人分不清那血是她的还是她丈夫的。
顾昀掣没想到她丈夫竟然这么不怜惜她,心中隐隐的发闷。
慕贵英明亮的杏核眼蕴着眼泪,她咬着嘴唇看着袖手旁观的顾昀掣,她眼中尽是委屈和愤恨。
她冷笑了一声,“原来堂堂团长也不过如此,放任一个傻子强暴未满十八的姑娘。”
顾昀掣被慕贵英的话震得愣在原地,他清冷无波的脸上闪过丝丝惊诧。
“你说什么?”
慕贵英现在才相信她在这本书的命格就是衰运连连,即便她是从科技发达的年代穿过来的,她也没办法改变女配的炮灰命运。
但她不想死在这,就算死也要死得体面点。
想到这,慕贵英扔了棍子,转身就往外跑。
“慕贵英,你把话说清楚!”
顾昀掣看着慕贵英跑了出去,他也追了上去。
他没想到慕贵英跑得很快,他一路跟下来发现她往村支书家的方向跑去了,他追了上去就见她又冲进了他借住的厢房。
顾昀掣顿住脚步,他的白衬衫因为胸腔的起伏被挺出了褶皱,他拧眉看着慕贵英,很有几分怨怼。
“慕贵英,你怎么敢?竟然还想着这些下三烂的手段。”
顾昀掣预判慕贵英会从他的房间冲出来,说他强暴了她,赖上他,进而跟着他去首都。
忽而,他眼前闪过梦中混沌的一幕——
慕贵英在村东头寻死觅活的叫嚣是他顾昀掣强暴了她,后来村支书出面让他与慕贵英领证结婚才平息此事。
顾昀掣攥紧了拳头,他英气的脸上满是寒意。
他驻足在那,不打算再追过去,他想看看没有他在场的“强暴”,慕贵英到底要怎么演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慕贵英还未从顾昀掣的房间出来,他等得失去了耐心,决定主动出击。他顾昀掣好歹是个现役军官,不可能让慕贵英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村姑娘牵着鼻子走。
顾昀掣先发制人去找了村支书,三言两语交代了刚发生的事情。
村支书一听事情经过,拍着大腿在那喊。
“刘娥这个蠢东西,真是作孽啊,贵英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差点被她的傻儿子糟蹋了。”
顾昀掣冷峻英气的面庞有片刻呆滞。
他沉声问,“你说刘娥的儿子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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