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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换个腹黑老公天天撩无删减全文

雾之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的小姑娘,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路行知早已离开,可夏初禾却坐在婚床久久未能反应过来,她深深地感觉到路行知的小心和激动,甚至是从内心深处激发出来的欢喜,在如此情况下,她如何残忍地告诉他,她并非他的小姑娘“咯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而后房间响起一道小姑娘的声音。“嫂子,妈说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给你冲了一碗麦乳精,让你先垫垫肚子。”听到声音,夏初禾猛地一怔,泪水瞬间就模糊了视线,她缓缓掀起盖头,看着记忆中的女孩,路行知的妹妹路小蝶,上一世,路行知死后,路家四位老人一下就倒下了三位,只有路行知的父亲苦苦支撑着。而路小蝶为了把唯一上学的机会留给自己的二哥,初中还没有念完就辍学去了砖厂搬砖,还是她无意间遇到,把路小蝶带去了罐头厂。因着这份情,三年...

主角:路行知夏初禾   更新:2025-01-15 14: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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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路行知夏初禾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换个腹黑老公天天撩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雾之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的小姑娘,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路行知早已离开,可夏初禾却坐在婚床久久未能反应过来,她深深地感觉到路行知的小心和激动,甚至是从内心深处激发出来的欢喜,在如此情况下,她如何残忍地告诉他,她并非他的小姑娘“咯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而后房间响起一道小姑娘的声音。“嫂子,妈说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给你冲了一碗麦乳精,让你先垫垫肚子。”听到声音,夏初禾猛地一怔,泪水瞬间就模糊了视线,她缓缓掀起盖头,看着记忆中的女孩,路行知的妹妹路小蝶,上一世,路行知死后,路家四位老人一下就倒下了三位,只有路行知的父亲苦苦支撑着。而路小蝶为了把唯一上学的机会留给自己的二哥,初中还没有念完就辍学去了砖厂搬砖,还是她无意间遇到,把路小蝶带去了罐头厂。因着这份情,三年...

《重生七零,换个腹黑老公天天撩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我的小姑娘,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路行知早已离开,可夏初禾却坐在婚床久久未能反应过来,她深深地感觉到路行知的小心和激动,甚至是从内心深处激发出来的欢喜,在如此情况下,她如何残忍地告诉他,她并非他的小姑娘
“咯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而后房间响起一道小姑娘的声音。
“嫂子,妈说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给你冲了一碗麦乳精,让你先垫垫肚子。”
听到声音,夏初禾猛地一怔,泪水瞬间就模糊了视线,她缓缓掀起盖头,看着记忆中的女孩,路行知的妹妹路小蝶,上一世,路行知死后,路家四位老人一下就倒下了三位,只有路行知的父亲苦苦支撑着。
而路小蝶为了把唯一上学的机会留给自己的二哥,初中还没有念完就辍学去了砖厂搬砖,还是她无意间遇到,把路小蝶带去了罐头厂。
因着这份情,三年后的腊月,那天的夜晚很黑,她刚从罐头厂出来,就被一群流氓围堵在了巷子,那晚路小蝶原本是可以骑着自行车走的,可当时还不到十八岁的小丫头,竟毅然决然地跳下了自行车,跑进了巷子。
那晚的天色很黑,推搡之下,路小蝶跌倒头磕在了石头上,花季一般的少女,就此便永远留在了那个冬天。
“嫂子,你怎么哭了?”
看到夏初禾看着自己流泪,路小蝶一时有些无措。
而原本已经出去的路行知有些不放心自己新娶的媳妇儿,不想他走进新房,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媳妇儿正静静坐在床边,对着自己的妹妹,默默流着泪。
“怎么了?”
路行知几乎走了过来,目光淡淡地看了眼自己的妹妹。
“大哥,我也不知道嫂子为什么会哭,妈说嫂子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冲了一碗麦乳精让我送来,开始我送来,嫂子看到了就哭了!”
路小蝶急忙开口道。
路行知点了下头,而后在夏初禾的面前单膝跪地,抬手温柔地拭去夏初禾眼眶的泪水,嗓音轻柔地问道,“你不想喝麦乳精我们就不喝,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煮一碗荷包面。”
“不行的,妈说,今天你和嫂子一天都不能吃东西,不然就会把自己的福气吃没了!“
路小蝶在一旁提醒道。
“都饿哭了,还哪来的福气!”
路行知说着就要起身,不想被夏初禾拽住了衣袖。
“我不饿,我只是......有些想家了!”
听到夏初月只是想家了,路行知和路小蝶同时松了一口气。
路行知溺宠般地笑了笑,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夏初禾的发顶,这才从路小蝶手中接过麦乳精,用勺子搅了搅,先是舀了一勺子放在自己嘴边上吹了吹,这才放到夏初禾嘴边。
“过几天我们就回门了,到时候就能看到岳父和岳母,我时常在部队,如果你在这里住着不自在,可以回娘家住,生活费我会给岳母。”
夏初禾嗓子哑了哑,这是她活了两世,第一次有人为她着想。
在家中,时常挂在苻月娥和夏长耿嘴边的话就是,你妹妹身体不好,你应该让着她点,如果不是因为在娘胎中,她的营养都被你吸收了,她也不至于这样,在许家,许国祥和孙桂英时常教导她,作为妻子,她应该体谅许锦州,理解许锦州,包容许锦州。
麦乳精的味道很甜,可夏初禾吃在嘴里却只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行知。”
门外有人喊道。
路行知大声应了声,把麦乳精递给夏初禾,朝着路小蝶交代道,“你陪你嫂子聊聊天,别让她一个人待着。”
“知道了!”
路小蝶乖巧地应了声。
“路行知!”
看到路行知走到门口,夏初禾下意识开口叫了声。
路行知一只手已经拉开了房门,听到夏初禾的声音,脚步一顿,回头朝着夏初禾看了过来,唇角微微勾起一道浅淡的弧度。
“别害怕,我一会就回来陪你!”
说完,路行知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看着关上了房门,夏初禾眸光暗了暗。
眼前这一切并不属于她,只属于路行知心中的小姑娘,如今嫁给许锦州的夏初月,可她内心深处竟起了一丝贪念,这一丝贪念让她把原本脱口而出的真相,竟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不知道,当路行知得知他原本的小姑娘,早已嫁给了别人,该是如何的绝望!
“嫂子你真好看!”
路小蝶坐在地上的矮凳上,一双眼眸亮晶晶地看着夏初禾,开口道。
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夏初禾一句话就这么没有经过大脑,顺口说了出来,“那是现在的我好看,还是以前的我好看?”
“嫂子,虽然我以前没有见过你,可我还是觉得现在的你好看!”
路小蝶眨巴一双眼眸,天真地开口。
夏初禾微微一顿,朝着地上的小丫头看了过去。
“你以前没有见过我?”
“嗯!”路小蝶点了下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不过二哥之前应该见过你。”
路小蝶二哥,也就是路行知的弟弟,名叫路青河,现如今刚上高二,比夏初月低一届,两人在同一个学校,对于路青河,夏初禾并不熟悉,她只知道夏初月和路青河两人不对付,不对付的程度达到了仇视的地步。
上一世,夏初禾隐隐记得路青河因故意杀人罪,被判了十三年,直到她死,都未能出得了监狱,至于为何会杀人,她并不是很清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院外依然热闹非凡。
按照嫁娶的风俗,男方会在头一天下午将新娘娶回来,在当天晚上子时左右拜天地,第二天正式摆酒席,招待宾客。
夏初禾原本打算告诉路行知真相,可这一犹豫,路行知就被外面的人绊住了脚步,一直到拜堂都未能回房,她靠着大红的洗被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被路小蝶从梦中摇了醒来。
“嫂子,要拜堂了!”
夏初禾稀里糊涂就被路小蝶盖上盖头,扶了出去......

“你怎么在这?”
夏初禾的婚房,苻月娥压低声音怒声问道。
别人分不清谁是夏初月谁是夏初禾,可作为两人的母亲苻月娥,又怎么可能分不清,只需要一眼,她就是知道,眼前穿着夏初月喜袍的哪儿还是自己宠爱的小女儿,而是自己那个丧门星大女儿。
不等夏初禾反应,苻月娥上前一把就拽着夏初娥的胳膊朝着门外拽去。
“你现在就跟我去给路家的说清楚,这门亲事是你抢你妹妹的,原本嫁给路家该是你妹妹,这一切都应该属于你妹妹!”
“母亲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什么在这?”夏初禾的声音成功地让苻月娥原本打算出去的脚步微微一顿,夏初禾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在婚房中响起,“我之所以在这,是你那位从小就娇生惯养长得女儿,跪在地上求来的。”
“不可能!”
苻月娥立即反驳道。
“可不可能,你们见到她不就知道了!”
说完,夏初禾轻笑了声,手臂猛地从苻月娥的手中抽了出来,抬脚朝着门外走去,走了几步,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冷幽幽地回头。
“路行知昨晚临时有任务回了部队,我们没有洞房,可不代表你那位娇生惯养的女儿和许锦州同样没有洞房,你以为你现在说出真相,路家就会要一个刚和别人入过洞房的女人?”
其实苻月娥和夏长春不喜欢她的原因,她多少猜到些。
听说她和夏初月出生的当天,家里来一个化缘的和尚,得知是双生子,和尚为了感谢夏季的一碗饭,便顺手为了两个孩子卜了一挂,断言两个孩子必有一个为吉,一个为凶。
而她先出生,声音洪亮,身体健康,而夏初月后出生,不哭不闹,极为瘦弱,便有了她在娘胎里吸走夏初月营养的说法。
十四岁那边,她上山帮爷爷采药,不想意外中了毒,爷爷为了救她,去山上采药不想失足掉下了悬崖,于是,她就彻底坐实成为了那个为凶的孩子,而夏初月自然就成为了那个为吉的孩子。
上一世,如果不是夏长春和苻月娥一而再二而三的用道德绑架她,她不会一直默默忍受,最后沦落到被丈夫和亲妹妹下慢性毒药的下场,而这一切却少不了苻月娥和夏长春对夏初月的纵容。
夏初禾出去的时候,正好听到路父开口道。
“听说初月的姐姐也是昨日出嫁,那边今天也在办酒席,我意思让宾客先稍微等等,头席就安排亲家和亲家母上桌,吃完好赶去那边,虽然时间稍有些晚,但也不算太晚,正好赶上那边的二席!”
因为摆酒席的地方不大,所以就有了头席和二席的说法,一般头席是用来招待宾客的,二席才是用来招待新娘娘家人的,路家如此安排,也是想到了夏初月还有一位姐姐也是今天办酒席。
因为陪嫁的自行车,夏长春受尽了众人的恭维,听到路父的提起,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哪有让宾客坐二席的道理,规矩既然是娘家人坐二席,那我们就按规矩来,那边我早就让人把陪嫁送过去了,不用管!”
夏长春是丝毫没有提起自己的大女儿,这倒是让一旁的路父略显有些尴尬。
既然夏家这边不着急,路父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路父想了想,倒是让蒋澍和路青河拿了重礼,以及二十块钱的随礼,先一步去了许家,理由是夏长春在这边因为一点事绊住了脚,可能会晚去。
看着蒋澍和路青河手上提着双份的烟酒糖茶,夏初禾嗓子哑了哑,藏在衣袖下的手指紧紧攥着身上的喜袍。
上一世,夏长春确实让村里的两个青年给她送去了陪嫁,许家人当时脸色就不好了,直到路家这边派人拿了重礼过去说明了情况,许家的人脸色才好了起来,不过那天,身为娘家人的夏长春和苻月娥始终没有露面。
唯一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被遗忘的,就是路家拿过去的重礼,以及那十二块钱的!
她一直以为,夏长春和苻月娥真的在路家这边被事绊住了脚,才会让路家派人过去那边说明了情况,可夏初禾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路行知的父亲,背地里默默给她安排的。
如果说,路行知让她婚后继续住在娘家,是为了身为他妻子的“夏初月”着想。
那么路父的这些安排,就是真正为了她而安排的,她不是夏初月的替身,只是夏初禾!
其实重生回来,夏初月跪求换亲,她原本想的是,既然夏初月这么惦记恶魔般的许锦州,她便全了她的心思,至于路家这边,如果路行知在娶亲当天就认出了她,悔婚与否,她都尊重对方。
可她没有想到,竟意外知道了曾经她不知道的真相。
同样是女儿,哪能所有的好处都留给夏初月一个人,这一辈子,也让夏初月夜感受下,她的这对父母给她所谓的“陪嫁”!
苻月娥再次走出婚房,脸上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愤怒,而是满脸焦急,以及看到路家院子陪嫁自行车和大衣柜的不甘,几次想要找夏长春私下说话,可夏长春早已迷失在了周围的恭维声中。
虽然夏长春说不着急,可路父还是早早开了席。
新郎不在,所以省掉了许多礼节,只是让夏初禾给四位老人敬完茶,就算是礼成。
夏初禾最先敬茶的人是路老爷子,路中天,老爷子身着一身打着补丁的中山装,脚上穿着一双洗得发白的布鞋,稀疏的白发梳着一丝不苟,一双眼眸漆黑而明亮,满脸慈祥地坐在太师椅上。
“爷爷,请喝茶!”
夏初月双手端着铺着红布的圆盘,圆盘举过头顶,语气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好,好,好!”
老爷子连续说了三个好字,这才从圆盘上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而后拿出一个红包放在圆盘中,红包上用毛笔写着八个黑色的大字:天缘巧合,美满良缘。
“谢谢爷爷!”
夏初禾扯着嘴角笑着开口,目光扫过红包上的大字时,怔了怔。
“奶奶,请喝茶!”
夏初禾又为老太太奉上了茶水。
老太太似是还记恨着早上夏初禾嫌弃她碍眼的事,轻哼了声,傲娇地扬起了下巴,不过还是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而后很不甘心地拿出一个绣着一对鸳鸯的布包,放在了托盘上。
而后是路行知的父亲路松柏,母亲扬沛蓉,两人均是一脸慈爱,喝过茶,将红包放在圆盘中,就双双起身将夏初禾从地上扶了起来。
路行知没在,路父便让路小蝶陪着夏初禾去给宾客敬酒,一些原本打算准备灌路行知酒的人,见路行知不在,便盯上了身为新娘的夏初禾,美约其名夫酒妻偿,夏初禾被猛灌了七八杯,路小碟在一旁都差点急哭了。
当夏初禾手中又被塞进了一杯酒,不等她抬手,酒杯就一旁的人接了过去!
“各位,行知不在,今天行知所有的酒我都替他喝了!”
随着蒋澍的话音一落,周围立即响起了起哄声,有人迎酒,自然没有人再去为难身为新娘的夏初禾。
夏初禾转身的时候,发现护在她前面的不止蒋澍还有路青河,路青河之所以摒弃前嫌护着她,夏初禾觉得完全是因为她是路行的妻子,而非夏初月,两人似是刚从许家赶回来,额头的汗水还未干......

闻言,夏初禾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苍白没血色,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才起身将吃食端坐到他面前。
夏初禾用勺子盛了点米粥往路行知嘴边送去,抬眼的瞬间,忽地撞进他深邃浓情的眼眸里。
她一怔,赶紧垂下眼眸,努力克制自己胡乱跳动的心动。
察觉到夏初禾的异样,满心欢喜的路行知迟疑了一瞬便明白了过来,肯定是因为自己拜完堂就离开,新婚之夜让她独守空房,才惹得她不高兴。
想到这里,路行知满心愧疚不已,心里暗暗发誓,一定竭尽自己所有去对她好。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我伤口痊愈,再弥补你。”
夏初禾笑了笑,没说话,心里更加苦涩不已。
之后的日子里,在夏初禾贴心照料下,路行知伤势恢复得很快,不日就下床溜达了。
因为这次战役他立了大功,部队领导格外关照他,不管是住的,还是吃的,一切都是按领导的水准来标配。
路行知伤势恢复后,夏初禾为了避开他,特意申请去后勤伤情处帮忙照顾重伤未愈的战士们。
所以尽管两人隔得这么近,却很难碰头,而这样的局面,正是夏初禾想要的。
夏初禾虽然有意想避开路行知,但路行知可不会轻易被避开。
除了每日养伤和和领导汇报战况外,路行知恨不得整日跟在夏初禾身边,看她忙着给其他伤员诊治,他也不打扰,而是默默在一旁帮忙搭把手。
一开始夏初禾还开口赶人,奈何路行知充耳不闻,直接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久而久之,夏初禾也不赶了,一副随便他的态度。
“路小子,你就放心吧,你媳妇在这儿丢不了,你不用每天都过来盯梢!”
夏初禾刚给一位常年饱受伤痛的老兵用针灸缓解疼痛,路行知就来了,并且还贴心在她身后打着扇子。
天气本来就炎热,夏初禾专心给老兵扎针,丝毫没注意到路行知的到来,直到身后传来一阵清凉,老兵开口,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被老兵打趣,路行知笑了笑,目光流转在故意不看他的夏初禾身上。
“李叔,媳妇虽然丢不了,但也得看着不是?”
“哈哈哈......你小子......”
“没看出来你是个媳妇迷啊!”
李叔被路行知逗得“哈哈”大笑,一点也看不出此刻伤痛缠身。
“有这么好的媳妇,我当然也落俗套了。”
路行知一边和老兵交谈,一边替夏初禾打着蒲扇,一手替她擦去额头的汗珠。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阵阵药草香,夏初禾心情复杂不已。
给老兵处理完旧伤,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伤情处。
走到无人的地方,路行知快步上前,握住夏初禾的手,顺势并肩而行。
夏初禾身子一僵,随即想挣脱开,只是越挣扎,路行知握得越紧,无奈之下,只好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他。
“路行知......”
“嗯?”
剑目星眉下,路行知双眼含情,正要笑不笑的看着她,一副明知故问的姿态。
“这里是军营。”
夏初禾说道。
路行知点了点头表示。
“我知道。”
“那我们这样......”
说着,夏初禾将路行知紧握她的那只手举了起来。
“是不是不太好?”
“不会。”
见夏初禾是担心这个问题,他斩钉截铁的肯定道。
“你千里救夫的事早就传遍整个军营,现在整个军营上下谁不知道你是我妻子!”
看着路行知满心满眼都是她,夏初禾一颗心又酸又涩,她低下头掩盖快要溢出来的情绪,努力做出冷淡的姿态。
“可是我觉得不好......我不想让别人看见......”
这话一出,路行知一愣,沉默片刻,缓缓松开了她的手。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看着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男人因为她一句话而变得小心翼翼,夏初禾心里坠胀,难受不已,只好赶紧找补。
“也不是,是我性格原因,我不太喜欢在外人面前亲密......”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路行知,团长找你!”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喊道。
“你快去吧。”
夏初禾如释重负,催促他赶紧过去。
“好,这个你拿着。”
说着,路行知往她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夏初禾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路行知已经走远了。
她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居然是一个罐头!
在这食物紧缺的战场上,别说普通的食物,就是馒头也弥足珍贵,可路行知却给了她一个猪肉罐头。
这下,夏初禾本就复杂的心情此刻更加沉重不已。
因为打了胜仗,上级领导连夜送来了几头羊犒赏大家。
这消息一出,整个军营都沸腾了,刚到傍晚,大伙就热火朝天的搞起了烤全羊,开起了篝火晚会。
路行知被领导叫去还没回来,夏初禾对这种场合不太感兴趣,奈何架不住后勤医疗队的护士小何邀请,只好跟着她来了。
护士小何是个爽朗大方的性格,夏初禾刚来军营人生地不熟的时候,就是她带着她熟悉的环境。
所以两人关系还不错,甚至是同住一处营帐。
两人刚找了位置坐下,小何就被其他人邀请去跳舞了。
夏初禾坐了许久也没人来邀请她,周围其他女孩都被邀请去了,唯独留下她一个人,就在她不明所以之时,杨立万端着两块羊肉走了过来。
“不用看了,没人会邀请你。”
“为什么?”
夏初禾疑惑不已。
“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杨立万不答反问道。
“什么意思?”
这下,夏初禾是彻底糊涂了。
杨立万看了她一眼,一边将手中烤好的羊肉递了过去,一边漫不经心的解释。
“现在全军营上下谁不知道你是路行知的妻子......这种场合,谁敢邀请你。”
简单的一句话,夏初禾恍然大悟。
是了,她是打着救路行知的目的来的,想着自己不是他的心里的小女孩,一直努力和他保持距离,打算回去就把事情说清楚,所以心里一直没把自己和他联系在一起。

可是......
这一切并不属于她。
夏初禾轻轻挣脱路行知拉住她的手,一句话不说,低着头往前走。
她现在越来越贪念路行知对她的好了。
这样下去不行。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或者是哪里不对?”
身后,路行知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夏初禾到底怎么了?时好时坏,让他摸不着头脑。
闻言,夏初禾猛地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跟上来的路行知,正色道。
“路行知......”
“嗯。”
“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但还是请你认真想一下我昨天说的话,感恩和感情不能混为一谈。”
“月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路行知是真的不明白了,他不知道这两者之间到底存在什么冲突。
“不管是感恩或者是感情,这两者的对象都是你,没有任何差别。”
这话一出,夏初禾彻底心如死灰,不再抱任何一丝希望。
“好,我知道了,你别跟着我了,去忙吧。”
夏初禾努力挤下眼角快要溢出来的眼泪,故作轻松的说道。
“我今天无事。”
想着最近夏初禾对他的冷漠,路行知一直认为是他忽略了她,所以特意给领导请了一天假来陪她。
“可是我想一个人待着,可以吗?”
见夏初禾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恳求他,路行知紧蹙的眉头紧锁,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好半晌,他才重重叹了一口气,似是讨好,似是无奈道。
“月儿,我们把结婚证领了吧?”
不等夏初禾开口,他继续说道:“之前因为你还有三个月才满二十岁,加上部队事情又多,我提的结婚申请一直没批,所以趁着这次胜利的机会,直接找领导批准好不好?”
领证这个事情,路行知计划很久了,一直被这样那样的事给耽误了。
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正是把这个事办了的好时机。
“嗯?”
夏初禾一愣,不知道路行知怎么突然把话题转移到这上面来。
好在被这么一打断,她刚低压的心情得到了转移。
只不过,现在是说这个事的时候吗?
见路行知满脸期待的等着,夏初禾的心又软了下去。
唉......
这都是什么事啊!
“路行知......”
“我在。”
“你今天是真的没其他事了吗?”
“今天最大的事就是陪媳妇!”
路行知双眼亮晶晶,像个纯真的大男孩。
领证夏初禾是不会去领证的,既然今天避不开路行知,那就带着干活吧。
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打定主意后,夏初禾就把路行知带到伤情处。
因为路行知没事经常出现在伤情处,毫不避讳其他人的打趣和调笑,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夏初禾屁股后面。
对此,今天他跟着夏初禾出现在伤情处时,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还是有护士忍不住开口打趣。
“哟!路长这是打算常驻我们伤情处了?”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紧跟着附和道。
“那是,你也不看看这里有谁?我们路长自然是妇唱夫随了......”
“怎么说话的,怎么妇唱夫随......是夫妻双双把伤情处还......”
“哈哈哈......”
在一众打趣调笑声中,夏初禾既尴尬又无奈,只能狠狠瞪了瞪惹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见状,路行知笑了笑,眼底的宠溺丝毫不隐藏。
“这段时间谢谢大家对我内人的照顾,大婚太过仓促,又被事情给耽误了,一直没机会感谢大家,今日先请大家吃喜糖,改日再重新款待大家!”
说着,路行知从宽大的行军服里抓出一堆印着红双喜的喜糖放在桌上。
夏初禾一愣,她不知道路行知是什么时候买的喜糖,刚才也没听他说起。
“哇喔!”
“哇喔!”
“路长太客气了!”
“恭喜路长新婚大喜!”
“......”
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里,路行知放在桌上的喜糖很快就被瓜分干净。
夏初禾心情更加复杂了,喜糖本就是稀有物,平常人家结婚能吃上几颗就美得不行,更何况这是在战场上,尤其他分享的喜糖还是昂贵的红双喜。
分完喜糖后,喧闹的伤情处逐渐安静了下去来,大家开始干活。
夏初禾也准备投入诊治中去,刚换好衣服,路行知就走到她身边,神神秘秘把一包东西塞在她手里,笑了笑。
“这是单独为你准备的。”
“这是......”
“什么”两字还没说完,路行知已经离开,正搀扶着一位伤到脚的伤员上床。
夏初禾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透明油纸里两个圆圆黑黑的东西,旁边还写着外国文字。
如果没有经历过上一世,夏初禾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但是在经历过时代浪潮后,她不但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还知道这东西是从国外传过来的。
是的,这个东西就是巧克力。
有点苦,有点甜,吃在嘴里会像丝绸一样在舌尖化开。
第一次吃巧克力还是她发展罐头厂,别人送给她的礼物,只不过那个包装比这个要精致唯美,数量也比这个多得多。
看着手里的巧克力,夏初禾的心又开始难受起来。
路行知像个鸟儿一样,不管得到什么好吃的,他都带回来给她。
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过,哪怕是自己的亲人。
夏初禾有片刻的迷茫,待在冰窖里太久了,这样的温暖,她突然舍不得放弃了。
可是一想到路行知对他心里的小姑娘念念不忘和情根深种,这样的念头一出来,她立马扼杀在心底,不准生根发芽。
——
随着战事的推进,路行知又开始变得忙碌,除了偶尔来伤情处看她之外,其他时间两人都没见面的机会。
夏初禾虽然心里难过,但也知道这样避开对以后知道实情的路行知来说,算是最好的事了,至少不会因为她的恩情而左右为难。
因为此前的战役取得空前绝后的胜利,所以部队领导决定乘胜追击。
于是几方联合发起袭击,有了之前的胜利,战士们士气十足,将敌人得落花流水,节节后退。
而这短暂的胜利,让整个驻军地欢欣鼓舞,热闹非凡。
夏初禾也被这欢喜感染,开心不已。

等到二席开席,已经差不多下午一点了。
夏长春自然坐在首桌,苻月娥如坐针毡地坐在一旁,几次催促夏长春快点吃,不想惹来夏长春地不满,“你这婆娘怎么回事,老子今天嫁女儿,老子高兴,我不仅不能早走,我还要和亲家不醉不归!”
“初月那边......”苻月娥有些着急,只是说到一半,立马改口道,“我意思初禾那边不是还等着吗?”
听到夏初禾的名字,夏长春不悦地蹙了蹙眉,不满地开口。
“提那个丧门星干什么,晦气!”
“丧门星”三个字重重砸在了酒桌上,让同桌坐着的不少人变了脸色,路老爷子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不动声色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路老太太眨了眨眼眸,八卦的眼神静静落在夏长春身上。
“爸!”
夏初禾端着两杯酒敬给了夏长春。
听到夏初禾的声音,夏长春先是打了一个酒嗝,抬起迷离的眼眸盯着夏初禾静静看了一会,蹙了蹙眉。
“夏初禾你怎么在这?”
“哪来的初禾,初禾还在许家等着我们呢!”苻月娥急忙起身接过话茬,从夏初禾的托盘上端过酒,硬生生给夏长春灌了下去,“让你少喝点你偏不听,这喝醉连女儿都分不清了,这是我们的女儿初月!”
“初月?”
夏长春甩了甩头,似是这才认出来,立即笑着起身,从夏初禾圆盘中端过酒杯,用自认为别人听不到声音开口。
“初月,爸爸给你做了一个大衣柜,还给你买了一辆自行车,那个丧门星那边,爸爸只是让给你做衣柜剩下的木料,随手给打了两个大木箱子!”
“哦,是吗?”
夏初禾似非似笑的问了声。
她竟不知,上一世她如珠宝一般珍视的木箱子,唯一能让她感受到父爱和母爱的木箱子,竟然是夏初月做完衣柜剩下的木料,随手打的!
夏长春还准备说什么,就被苻月娥给拽回了凳子上,看到众人看过去的眼神,苻月娥僵硬都扯了扯嘴角。
“这一喝醉酒就开始乱说了,都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做父母的怎么可能会偏心,之所以没有给初禾陪嫁自新车,是我给初禾陪嫁了别的。”
“妈!”
夏初禾端了两杯酒走到苻月娥面前,并未没有在意苻月娥口中的“别的”是什么,到底有没有,只是当苻月娥喝完酒,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才知道苻月娥所谓的“别的”是什么!
“初......月,这镯子怎么在你手腕上?”
苻月娥一把拽住夏初禾手腕,惊呼道。
不等夏初禾开口,苻月娥便故作不满地道,“之所以只给你陪嫁了大衣柜和自行车,就是因为这镯子只有一个,妈给了你姐姐,害怕委屈了你,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想要抢你妹......姐姐的。”
“妈不知道这镯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手腕上?”
夏初禾一时都有些被气笑了。
苻月娥猜到夏初禾肯定会说,镯子是她戴在她手腕上的,所以夏初禾话音一落,她想都没想直接就开口训斥道。
“你这孩子如今出嫁了怎么还学会撒谎了,我留给你姐姐的陪嫁镯子,我怎么会糊涂得给你戴在手腕上?”
说完,苻月娥也没有去管在周围人投来的怪异的眼神,蛮横得就从夏初禾手腕上把镯子拿了下来,坐下的时候,苻月娥还是有些不死心地看了眼放在不远处的大衣柜和自行车。
看到手背上被指甲划伤的血痕,夏初禾轻笑了声,什么都没说,端着酒转身去了一旁的酒桌。
说实话,苻月娥戴在她手腕原本给夏初月的手镯,其实她并不是那么稀罕,甚至还觉得有些膈应,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手镯,比起一个手镯,原本给夏初月的陪嫁给了她,对苻月娥来说,才是最痛苦的!
等到夏长春从路家离开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苻月娥还惦记着嫁到许家的夏初月,让人先送夏长春回去,自己带着一群娘家人匆匆赶去了许家。
看着众人离开的身影,夏初禾也差不多明白过来,自己上一世为什么会迟迟等不到自己的“娘家人”。
随着娘家人离开,酒席也渐渐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和路行知一起长大的青年和蒋澍和路青河还高声划着拳,路老爷子终究是年纪大了,早早就回了房,老太太坐在院中,笑呵呵地看着一群年轻人闹着。
路父和路母正招待着前来帮忙的人,路小蝶和几个同岁的女孩正拿着借邻居的桌椅准备拿去还了。
原本下午是准备闹新房的,只是路行知不在,所以大家也就没有为难夏初禾,看到众人都在忙碌着,自己也帮不上忙,夏初禾就只好回了房。
路老爷子给的红包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干透,夏初禾看着上面“天缘巧合,美满良缘”八个大字,眼眸深了深,红包里面装着五张崭新的十元面额的纸币,一看便知是花费了心思的。
路老太太的红包就更加用心了,上面的鸳鸯绣得活灵活现,与其说是鸳鸯,倒不如说是钱包,一对蝴蝶盘扣精致,小巧,里面同样装着五张崭新的十元面额的纸币。
而路父路母的红包就简单多了,不过里面还是分别装着崭新的三十块钱。
陪嫁的大衣柜抬了进来,立马就将婚房塞得严严实实,路行知的婚房不大却也不小,除了陪嫁的大衣柜,剩下的应该是路家专门为路行知结婚准备的,床,九斗柜,脸盆架,书桌,都是用得上好的黄花梨。
“嫂子,奶奶让你去趟堂屋!”
房门被敲开,路小蝶开口道。
“好!”
夏初禾应了声,走了出去。
她出去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蒋澍和众人早已经离开了,路家也已经关上了大门。
堂屋,路老太太拄着拐棍,一脸严肃地坐在正中间的太师椅上,原本维持了一天的妆容,似是重新梳过,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看到夏初禾走近,微微抬了眼眸,便不冷不热地吐出了两个字。
“跪下!”
夏初禾脚步一顿,心口瞬间升起一股酸涩。
虽然和夏初月换亲嫁到路家,她从未想过要瞒着路行知,可真正被发现的这一刻,她心口还是微微一沉,任谁看,今天路家的四位老人是最高兴的一天,她如何告诉他们,其实路行知娶错了人!
夏初禾只是犹豫了下,就在路老太太面前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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