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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白萱萱结局免费阅读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番外

云未语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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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俊平冷声笑了笑:“这不是钱能解决的......”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掌拍晕。他们家里都很穷,有老人还生病,最缺的就是钱。要不是因为穷到快饿死,谁有那胆子上大院打劫。高个的张金水出了声:“十块钱,你要是想活命,得给二十!”白萱萱点了下头:“没问题,但是要告诉我沈雯都让你们做什么。”张金水:“她让我们把你扔到苗家村,随便找个老光棍卖了。”白萱萱嗯了声,抬了抬下巴:“那就走一趟吧,不过,不用送我到苗家村,我在清水村下就行了。”上一世,她兜兜转转在清水村边上的应城,拜了个师傅,学了很多做衣服的手艺。师傅对她特别好,收留她,还给她办了身份证明,让她顺利在应城扎了根。从小因为家里孩子多,她很少得到什么关爱。在她心里,师傅就是这个世界...

主角:傅恒白萱萱   更新:2025-01-24 14: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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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恒白萱萱的其他类型小说《傅恒白萱萱结局免费阅读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番外》,由网络作家“云未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俊平冷声笑了笑:“这不是钱能解决的......”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掌拍晕。他们家里都很穷,有老人还生病,最缺的就是钱。要不是因为穷到快饿死,谁有那胆子上大院打劫。高个的张金水出了声:“十块钱,你要是想活命,得给二十!”白萱萱点了下头:“没问题,但是要告诉我沈雯都让你们做什么。”张金水:“她让我们把你扔到苗家村,随便找个老光棍卖了。”白萱萱嗯了声,抬了抬下巴:“那就走一趟吧,不过,不用送我到苗家村,我在清水村下就行了。”上一世,她兜兜转转在清水村边上的应城,拜了个师傅,学了很多做衣服的手艺。师傅对她特别好,收留她,还给她办了身份证明,让她顺利在应城扎了根。从小因为家里孩子多,她很少得到什么关爱。在她心里,师傅就是这个世界...

《傅恒白萱萱结局免费阅读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番外》精彩片段

薛俊平冷声笑了笑:“这不是钱能解决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掌拍晕。
他们家里都很穷,有老人还生病,最缺的就是钱。
要不是因为穷到快饿死,谁有那胆子上大院打劫。
高个的张金水出了声:“十块钱,你要是想活命,得给二十!”
白萱萱点了下头:“没问题,但是要告诉我沈雯都让你们做什么。”
张金水:“她让我们把你扔到苗家村,随便找个老光棍卖了。”
白萱萱嗯了声,抬了抬下巴:“那就走一趟吧,不过,不用送我到苗家村,我在清水村下就行了。”
上一世,她兜兜转转在清水村边上的应城,拜了个师傅,学了很多做衣服的手艺。
师傅对她特别好,收留她,还给她办了身份证明,让她顺利在应城扎了根。
从小因为家里孩子多,她很少得到什么关爱。
在她心里,师傅就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也是她最信任、最依赖的人。
这么久没见了,她还挺想他。
路上,她给三人打了套拳,一脚便踹断了路边一棵碗口粗的树。
三人惊叹不已,还称她为大姐大。
上一世,白萱萱做生意几十年,早就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才认识一天,三人就恨不得和她拜把子称兄弟,来个桃园三结义。
听他们都有读过书,白萱萱还和他们说了明年下半年会开放高考的事,说房间抽屉里有课本和她的笔记,上面都是易考点。
三个人欢欢喜喜地送她到清水村。
她也没有食言,给了每个人二十块钱,又交代他们找个正经事情做,不要再游手好闲了。
给的时候,她还有些心疼,二十块钱相当于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工资呢。
三人千恩万谢地告了别。
应城离清水村不远,她走了大半天也就到了。
应城和她记忆里没什么不同。
傍晚飘起了小雨,她没带伞,躲一段走一段。
一路上打了好几个喷嚏。
到了记忆里师傅的店铺,黄色的光晕下,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和客人说着话。
细框眼镜下鼻梁高挺,旁边有一颗不易察觉的泪痣,唇瓣总是浅浅勾着,一如她记忆里的温润如玉。
和人说话的时候微微躬着身,给人一种很斯文很谦和的感觉。
她慢慢走到男人身侧,安安静静地站在边上看他。
不敢相信,师傅又活过来了。
她和师傅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上一世,师傅在相识的第二年,回了首都的家。
在一场宴会上,他不幸被暴徒刺中要害。
再也没有回来。
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师傅不求回报地照顾她,帮助她,给了她很多温暖。
这一世,她想要成为能够保护他的人。
这也是她学习散打的初心。
变得更坚强,更强大,才能更好地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傅澈送完客人,转过身才发现背后站了个小姑娘。
女孩扎着双马尾,抬着白嫩的小脸,很乖地看着他。
眼睛清透干净,像漂亮的黑曜石。
视线下移,女孩衣服很素净,就是被雨水打湿,晕开浅浅的水色。
手指打着颤,看来是冻狠了。
他很温柔地问:“小姑娘,你找我?”
白萱萱很想扎进他怀里,就像朋友那样抱抱他。
她攥紧手指,努力忍下了。
嘴唇抿了抿,小小的珍珠从眼睛滑落。
“师傅,你能收留我吗?”
傅澈看她浑身发抖,让她进了铺子,给火炉烧旺了些,又给她倒了杯温水。
“是迷路了么?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白萱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失忆了,只记得我叫白珊珊。”
男人沉吟须臾,缓缓开口:“我送你去公安局吧。”
白萱萱连忙摆手:“我不回去,我家里人对我不好。”
傅澈抬起头,眼睛微微眯起:“你不是失忆了?”
白萱萱嗯了声,开口带着哑哑的哭腔:“对,我路上摔了一跤,摔到了脑袋。”
“嗯,我猜,应该是部分失忆。”
她害怕男人不相信,还夹着亮晶晶的泪珠子比划:“我只记得他们不要我了,还把我扔河里。”
“还有,就是和别人坐上车走了,什么也没给我留。”
“他们脸都是模糊的我看不清。”
傅澈低下头,喃喃自语:“怎么这么可怜。”
白萱萱吸了吸鼻子:“师傅,你有没有闲置的空房间,小房子,我没地方住。”
对上男人探究的视线,她噘着小嘴可怜巴巴:“我有钱,我可以付房租。”
傅澈眼里起了冷意,直起身子往后靠了靠:“你刚不是说,什么都没给你留?”
白萱萱看他生气了,眨巴眨巴眼,又掉出几滴泪。
“我记不太清。”
“但是我兜里有钱,这个地方我谁也不认识,我很害怕。”
“我看师傅像个好人,才,才想请你帮忙。”
男人眯起眼睛,细细扫着她。
修长的指尖摩挲着薄唇,似在斟酌她话里的真假。
白萱萱站起身,拿出口袋的针线:“师傅,我会做衣服,能给你打下手。”
“我很能吃苦,什么都愿意做,工钱您看着给就行。”
她说完,拿起缝纫机上还没收尾的衣服,见男人没有反对,很是利索地收了边。
男人站在边上看了会,确实手脚灵活,人也机灵。
完成的这一小块也合他的眼。
他勾起唇角笑了笑:“我家在店铺后街,阁楼上有一间闲置的,你要是没地方去,可以住那。”
白萱萱开心地点着头,粉嫩的小脸上漾着酒窝。
笑得很甜。
暮色四合,街道小巷行人匆匆。
晦暗的灯光和灶炉的香味交织。
小城的烟火气也在细密的雨雾中慢慢逸散。
男人走得很大步,白萱萱小跑着才能跟上。
傅澈偶尔回头等她,看她没心没肺地跟在后面,还傻乎乎地对他笑。
古井无波的眼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亮色。
一个不在乎钱还手脚麻利的小工,到底图他什么?
他自问,除了一个还算好看的皮囊,还真没什么东西值得小姑娘惦记。
他来应城有一段时间了,喜欢他的小姑娘倒也有,但像她这般直白大胆的还是头一个。
也不怕被大灰狼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真是傻的可爱。

江妍听到傅澈的声音,急急忙忙从房间跑出来。
傅远昨晚发高烧,烧了一天一夜,吃了药看了医生。
烧才退下去。
不像来的时候白白胖胖,笑起来酒窝深深的。
现在整个小脸黑瘦黑瘦,眼袋好大一片淤青。
天天生病就算了,一醒来就要找妈妈。
她又不好说妈妈被坏人抓走了,只能说妈妈变成了天上的星星。
她喊傅恒多回家看看孩子,他只是淡漠地笑了笑。
难得回一次家,听到孩子要找妈妈,竟丢了一句:“你不是喜欢干妈,比喜欢妈妈还喜欢。”
“如你所愿,以后有事你就找干妈。”
然后,就回屋子把自己关着,反复看妻子的照片,要不就是整理妻子的衣服。
有的时候还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背后,整个眼球都是红红的血丝。
吓得她心脏都要停了。
“妈,你有没有听见萱萱的声音,她好像在哭。”
她只好喊宋斐清来做他思想工作,拉他去看病。
傅恒本来还说他好得很,一点问题都没有。
好在宋斐清关键时候靠谱,说了句:“嫂子到时候回来,看你疯疯癫癫的,还整丢了工作,不跑才怪。”
他才去医院开了些药吃。
现在回到家,也会帮忙照顾傅远,带傅远去看病。
就是一天到晚和行尸走肉一样,面无表情,搞得傅远都不愿意跟他。
所以,现在她是一点自由的时间都没有,成天围着这个生病的娃转。
最郁闷的是,还越带越瘦。
傅澈看着江妍惨白的脸,心里到底是不忍:“妈,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江妍一看见傅澈,泪珠子就滚了出来。
张口要说些什么,瞅到他后面娇小漂亮的女孩子,神色倏地亮了。
她赶忙擦了擦眼泪:“妈没事,就是那孩子老生病,已经退烧了,正在楼上睡觉呢。”
说完,她很亲热地拉起白萱萱的手往屋子里走。
“我听澈儿说了,你叫珊珊,名字真好听。”
“几点的火车呀,坐了多久,累不累呀。”
白萱萱很乖地回着话,听得江妍连连点头。
进了屋子,傅澈的房间在一楼,旁边还有一间客房。
“这间大间的给你,我住边上小间的,这被子被套都是新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不喜欢我明天再带你去买新的。”
白萱萱很是不好意思地推拒:“我睡小间的就行,没必要睡这么大的床。”
傅澈很为难地挠了挠头:“可是,这都是粉色的,我睡有点奇怪吧。”
白萱萱看了下,也就没有再推拒。
晚上睡觉,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听见了远远的声音。
哭哭啼啼地要找妈妈。
她突然醒来,整个心脏也倏地攥紧。
她有想过给远远打电话,但是,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傅恒。
傅恒很可能已经和沈雯同居了吧,还有远远。
远远经常说喜欢沈雯这个干妈,孩子应该是不会骗人的,沈雯应该是会对他好的。
肯定是自己太担心了。
上一世,他和他爹离开后,她就没再见过孩子,后来,傅远出国留学,回来以后成了中科院的教授。
没有她这个妈,不也照样过得很好。
远远应该和上一世一样,讨厌她这个妈妈,不想见她这个妈妈,说不定,早就把她忘了个精光。
她坐起来仔细听了听,周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大概,真的只是她太想念孩子了。
她起床去厨房找水喝,因为刚来,她也不知道开灯的拉线在哪,只好摸索着往厨房走。
然后,就看见黑漆漆的客厅里坐了个人,周围全是白色的烟气。
即使看不见烟灰缸,都能猜到里面一堆烟头。
男人只是低着头,看不清样子。
不过瞧着确实很落寞,手里还拿着一张小小的相片。
他弟弟看上去还挺可怜。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活该。
想到傅澈说他有病,白萱萱不自觉又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也不敢主动和他说话。
很快地去厨房倒了杯水喝了,就往房间走。
即使她走得很轻,但小小的脚步声在落针可闻的寂静里,仿佛被无数倍放大。
傅澈打开门的时候,她正准备进房间。
他揉了揉她脑袋:“是渴了么?”
白萱萱点了点头。
她觉得客厅里的男人很可怕,像是蛰伏的野兽。
她吓得不敢出声。
傅澈捏了捏她胳膊,暖声安慰:“不要害怕,我就在边上。”
“去睡吧,有事情喊我。”
给她关上门,男人没好气地走到客厅,拉开凳子坐下。
“大半夜不睡觉,你坐这干嘛。”
“你要发疯上外面发,别在家吓人。”
“珊珊她胆子小,别给她吓坏了。”
傅恒停下点烟的动作,嗤了一声。
连他大哥都有媳妇了,而他找了三个多月,连媳妇的影都没看见。
他心里忍不住泛酸,酸得五脏六腑一下一下地疼。
他声音平直得像没有感情的机器:“明早我就走。”
傅澈叹了口气。
傅恒和他一起长大,再怎么吵架打架,也是血溶于水的亲人。
看弟弟这个样子,他口气软了几分。
“要过年了,你还要跑去哪?”
“妈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
“你是要一个人上大街上过吗?”
傅恒声音很哑:“我去应城找找,那里离清水村近,她很可能会去那。”
他声音很轻,像是被抽去所有力气:“我把周围都找遍了,都说没见过这个人。”
“你知道吗?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拿,就只穿了一件外套,外面下雪,这么冷。”
“她最怕冷了,每天晚上都要抱着汤婆子。”
男人声音一点一点陷在哽咽里,最后揉了揉眉心,硬生生咽下喉咙里的狼狈。
傅澈收了他的烟:“少抽点,我记得你说过,她最讨厌烟味,你这个样子跑去应城。”
“她看见你,躲都来不及。”
傅恒阖上眼睛许久,才挤出一句:“哥,我太难受了。”
他坐直身子看向傅澈:“你在应城待了这么久,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眼睛很大,皮肤很白,笑起来酒窝很深。”

一整天,傅恒对白萱萱的目光都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审视。
他出任务前,白萱萱还像个哑巴似的说话磕磕绊绊,怎么突然和换了个人一样。
到夜里,小嘴更是甜得不行。
喜欢你爱你一句接着一句,声音很是娇媚。
她该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早上,他送孩子去学校回来,白萱萱半躺在床上看书。
头发散在肩上,却不凌乱,皮肤落在晖阳下,更是白得发光。
没有他印象里蓬头垢面的样子,就是整个屋子有些乱。
没有了以往的整整齐齐各归其位。
他伸手放在她额头上,试了试,很正常。
白萱萱当然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她本来懒得解释,因为男人很快就会回首都了。
上一世,她跟朋友去听妇联开的课。
专家说了,如果他走了,还会回来,就是你的。
如果走了,不再回来,那就说明他从未属于过你。
只是,对上男人探究的视线,她突然有些怕了。
万一以为她是什么妖魔鬼怪,把她扭送公安局怎么办。
他看上去就是雷霆手段,不会顾及丝毫情分的那种人。
她声音很小地询问:“老公,怎么了?”
傅恒蹲下身看她,黑色的眸子映出她娇小的身影:“发生什么事了?你看上去和以前不太一样。”
白萱萱垂着眸子点头,眼里细看还有薄薄的泪:“有些不开心的事。”
男人眼神暗了暗。
一定是因为他一个人回首都的事。
一定是因为沈雯胡言乱语的话。
这么多事情凑在一块,她能不伤心吗?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才发现说什么都很苍白。
“是什么事?”
白萱萱愣了下,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她软白的手指往中间一指:“我丢了把锁,那天晚上挂门上不见了,还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呢。”
傅恒看她眼睛红红的,不疑有它地问:“你母亲还给你留了这个东西?”
结婚好些年了,竟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心里的愧疚又深了几分。
“我给你问问。”
男人走到门口又转头看她:“没有其他的了?”
白萱萱表情讷讷的:“没有,吧。”
男人沉着眸色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他心里有些空落落,好像心脏被人挖去一块,上面还扎了一根针。
从大院往外走,沈雯撞了上来,还往后跌了一步。
傅恒沉在思绪里,等反应过来去扶,她整个人已经摔在地上。
男人神色瞧着比往日更加肃冷,与其说扶,不如说是掐着她手腕,把她拽了起来。
他声音淡漠地道了句抱歉,便扭过头打开了车门。
沈雯含着泪喊住了他:“傅恒,这么着急是去哪呀?”
她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薛俊平给她找了三个力气大的混子,就等着傅恒不在家的时候动手。
傅恒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沙哑:“萱萱丢了把锁,想得都快魔怔,一天到晚躺着,什么都不想干。”
“再这样躺下去,肯定要生病。”
言罢,便上了车,喊驾驶员往公安局去。
沈雯整个人都是傻的,她明明拿的是自己的锁,咋还成了贼?
难道他就没想过是因为她变懒了吗?
想着,她赶紧回家把那把锁翻出来藏在口袋里。
准备趁晚上天黑,找个地方埋了。
以绝后患。
傅恒回来的路上,买了巧克力和糖,回来就放在了桌子边的铁盒子里。
里面有前几天买来还没吃完的糖。
以前,他从没见过白萱萱吃糖,一直以为她不喜欢吃甜。
现在才发现一点不了解她。
她不仅爱吃,还恨不能当饭吃,多说她两句,还瞪个乌黑溜圆的大眼睛看他。
白嫩嫩的脸鼓得像个包子,挪着屁股背着他吃。
好像这样,就可以屏蔽他的声音。
傅恒往里面放巧克力的动作,白萱萱看得一清二楚。
一听到铁盒子叮当响的声音,她马上竖起了耳朵。
小时候家里穷,四个哥哥三个姐姐,每天都在吃地瓜。
只吃过一次糖,每次想起那味道,都忍不住流口水。
嫁给傅恒后,她省吃俭用,从来不舍得买糖和巧克力。
现在想起来,一定是小的时候,孩子太多,被她爹扔河里,脑子进水了。
自己不舍得花,男人最后不还是给别的女人花了。
她只恨男人不迟点回首都,不然,肯定想办法把他的票票全花光。
男人看着她:“现在吃么?”
白萱萱弯着眼睛点头,她本身就有些娃娃脸,还有很深的酒窝。
笑起来特别甜。
男人大步走过来,剥了个巧克力塞进她嘴里。
白萱萱状似无意地含了下他手指。
傅恒肌肉倏地绷紧。
女人朝他笑了笑,粉红的唇瓣水光潋滟。
唇口微张,隐约可见柔软小巧的舌尖。
男人面色平静,黑色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被搅乱的呼吸和微微起伏的胸膛。
将他出卖得彻彻底底。
突然,他觉得带着白萱萱回首都也没什么。
她这么笨,哪天又该因为丢了什么东西而萎靡不振、哭哭啼啼了。
他不在身边,谁给她煮饭,谁给她钱花。
她肯定会变得很可怜。
白萱萱很乖地说了句谢谢老公,又低下头继续她的事业。
这两天,男人在家都是他煮,家务她也不管,男人不在她就带傅远上食堂吃。
所以,她现在有大把时间,便接了街坊邻居的活,帮忙改改衣服。
每次都能挣个两三块。
她把挣来的钱全都藏在自己的小铁盒里。
傅恒每个月的工资一百来块,每月给她的不多,问他也不说。
后来她也不问了,那一大半除了给沈雯还会给谁。
问清了还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家里基本没存下什么钱。
到时候傅恒回了首都,她肯定是要靠自己的。
傅恒洗过澡,白萱萱还在矜矜业业地踩她的缝纫机。
男人轻轻拢了拢她头发,让她早点睡。
她很听话地点了下头,洗完澡却出了门。
面对男人的询问,她答得理直气壮:“我要去浇树,你等我一下。”

傅澈打开房间后,把钥匙放在她手里就走了。
房间看上去很干净,应该经常打扫,被子还有淡淡的太阳味,应该刚晒过不久。
她坐着等了一会,果然男人又回来了,给她拿了干净的脸盆、毛巾、香皂等各种东西。
男人声音温润:“这些都是我买来备着的,都是新的还没用过,你先用着,要是不喜欢,明天我再陪你去百货大楼买。”
白萱萱很高兴地点着头:“谢谢师傅。”
她晃着身子,开始不要钱地夸夸:“师傅,你真的好好呀,长得好看,说话也特别温柔。”
“比他们对我都好,我给你钱,你看给多少合适?”
她一直特别崇拜师傅,觉得师傅就是她的偶像。
偶像给她买这买那,能不开心吗?
如果此刻她背后有尾巴,一定摇晃得特别快。
男人耳朵根很红,抿着唇浅浅地笑:“不用了,都是些小钱。嗯,晚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白萱萱在应城安顿下来。
这边,江城的大院炸了锅。
有人看见白萱萱的家里蹿出几个高高大大的人影,还是男人。
有胆大的邻居走近才发现,屋子门没锁,里面空无一人。
连续两天了,都没看见白萱萱人影。
大家伙慌了,赶紧报警,公安派人找了一圈,家里什么都没少,就钱和票没了。
不是打劫是什么。
公安局电话打到傅恒首都的家,电话是他母亲江妍接的。
她揉了揉眉心,只是淡淡说了句“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打电话的警员都愣了半晌。
虽然那个年代人命贱,但像这般贱的还是第一见。
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怎么的都得表面上问几句吧。
她的养父母,听说她被坏人劫走失踪了,不过是呆了下,便继续该喂鸡喂鸡,该下地下地。
警员多说两句,还嫌他们烦。
“知道了,我们没耳聋!”
“你们警察是不是特别闲,什么都不用干。”
“我们可不像你,一大家子一大堆事呢,忙都忙不过来,哪有空管她。”
她爹还骂了句:“确定失踪了吗?别明天哭哭唧唧跑来,家里可没有她的饭!”
所谓好消息不出门,坏消息传千里。
他们早听说了傅恒回首都没带白萱萱的事,不仅不带她,还带了个狐狸精。
他们真是要被气笑了。
连丈夫都不要的废物,有什么脸回家?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里也不是收垃圾的。
别人家女儿还知道顾家,往家里扒拉钱和票,宋萱萱是一毛不拔,他哥哥结婚找她要两百块钱,竟然只给了一百。
还是要了两回才拿出来的,这样的女儿拿来干嘛?
摔河里淹死好了。
警员被赶出门,只好联系她丈夫。
心想:她家里人不管,她丈夫应该管吧。
电话打到队里说不在,打到家里,人一句没问。
搞得公安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找这个人,最后只能潦草一划,结了案。
江妍听着宋青青气急败坏地骂沈雯装哭卖惨,头就一阵一阵的痛。
宋青青是宋斐清的妹妹,一直喜欢傅恒。
前几天听说傅恒回首都,没带媳妇,还高兴得不得了。
她穿着漂亮的裙子去车站接。
一见面傻眼了,傅恒竟然带了个别的女人!
她问了哥哥才知道,那个女人是傅哥朋友的妻子,遗孀,带她来首都看病的。
宋斐清见她妹妹上来就要去撕人脸皮,硬拽着胳膊扯回了家。
“人媳妇都不管,你冲上去干嘛?”
宋青青跺着脚骂,骂他媳妇是个连丈夫都管不住的废物!
笨蛋懦弱!
骂傅恒眼睛瞎,装软卖乖的狐狸精,摆他面前都看不见!
脑子有坑!
宋斐清一路上好言好语地劝她少说两句。
宋青青才不管,张口闭口就是小三。
小三可耻,小三该打!
昨晚,傅恒带着沈雯回家,宋青青也在。
当着一堆人的面明里暗里讨伐她,沈雯被她说两句,扶风弱柳地倚着傅恒哭。
晚上吃完饭,宋青青去给她上眼药,让她看完病麻溜滚蛋。
沈雯笑了笑,自顾自从楼梯上跌了下去,完了还哭哭啼啼说她故意为之。
她肺都要气炸了!
被父亲哥哥一通骂,她哪里有受过这种委屈。
回去告诉母亲姜悦,姜悦自然是信自己女儿。
一大早,就带着女儿和礼物来了。
宋家和傅家是世交,江妍和姜悦又是关系极好的闺蜜。
听了姜悦的话,江妍对沈雯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她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
也不知道上辈子造的什么孽,生的两个儿子全都一身反骨。
一点不让人省心。
大儿子送他出国学法学,希望他日后从政,结果人自己改了个专业,去了美院,学做衣服。
更气人的是,都多大年纪了,也不知道娶媳妇,多说两句还跑了。
二儿子呢,让他回首都以后找个门当户对的,人一声不吭结婚报告就打上去了,孩子也生了。
生就生了吧,只要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结果,竟然带了个别的女人回来,还成天作妖。
搞得家里一天到晚鸡飞狗跳。
正安慰抹眼泪的宋青青,傅恒带着沈雯进了屋。
早上沈雯喊胸口疼,让他给揉揉,他不敢耽搁,直接送了医院。
这会刚做完检查。
报告要两天后才会出来。
进了家门,看见挂着眼泪的宋青青,他脸色黑沉下来。
他回来不过两天,就不知道哪个死犊子到处说他准备打离婚报告,好几家人上门打听。
还有以前大院的小姑娘,也不是很多,也就三五个吧。
搞得家里每天比过年还热闹。
两个女人见面,又是明里暗里的互掐。
他突然想到白萱萱。
想到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很可爱。
安安静静看书的时候,也很好看。
做衣服的时候,很乖,很专注,漂亮的眼睛好像会发光。
江妍招呼姜悦和宋青青留下吃饭,沈雯眼睛湿湿漉漉地坐在边上。
她伸手去拉傅恒,想让男人说两句,他十分冷漠地甩开了。
起身走到客厅,他给江城的家打去电话。

傅恒定定地看着她,黑色的眼睛像平静的深潭。
深潭之下,暗流汹涌。
“我和沈雯之间什么也没有。”
白萱萱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自顾自继续手上的动作,声音很小:“知道了。”
她一直在等这句话,在等这句解释。
等了一生。
结果,听到了,心情却是超乎想象的平静。
她其实明白,他们之间没什么,男人只是不爱了。
所以,他才懒得解释。
对于傅恒来说,亦是如此,既然不爱了,也没必要给她希望。
所以,他想,随她误会好了。
女人头发散落,很好地挡住了情绪。
只是泪水将她眼眶塞得满满当当,无论她如何努力去咽下,都无法让它消失。
男人扶起她下巴,手指轻柔地给她擦眼泪。
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这样的温柔,对于她来说如此奢侈。
可是,这样的声音却日复一日地在温暖别人。
“别哭了。”
“和我一起回首都好吗?”
白萱萱抬起脸,她眼睛没有亮晶晶的星星。
黑沉的暗色,像是死寂的沼泽。
“太迟了。”
“我在这里挺好的,你自己回去吧。”
“就像你之前打算的那样。”
就像上一世那样。
男人的手指被冰冷的泪水打湿。
滴滴答答砸在上面,像是扎在心尖的刀子,一下一下,都是甜腥的苦涩。
他想起来,结婚的时候,他明明是很喜欢白萱萱的。
喜欢她笑的时候,眼睛里有璀璨的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觉得她上不了台面,邋里邋遢,很小气,很恶毒。
计较他给沈雯钱,计较他给沈雯买东西,计较他带沈雯去看病。
她从开始的吵吵闹闹,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
他的世界也慢慢被别的声音填满。
傅恒蹲下身,声音很哑:“萱萱,算我错了好不好,别生气了。”
白萱萱没把话说太死,声音小得像蚊呐:“我考虑一下。”
以前,她就像溺水的人,总想从男人的只言片语里找到一丝可以抓住的希望。
但男人总是决绝地背过身。
她已经彻底放下很久了。
这些好像回光返照一样的温暖,就像易碎的泡泡。
现在,她不会再将希望寄托在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说不定,明天,等会,他又会改变主意。
把她一脚踢开。
翌日一早,沈雯来敲门。
声音呜呜咽咽的,听着很是难受,估计又是什么无关痛痒的病。
男人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就走了。
白萱萱连眼睛都没睁开,不管她说什么,都会被打上妒妇的标签。
男人回来的时候,沈雯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傅恒那冤大头付的钱。
沈雯朝傅远招手:“远远,快过来,干妈给你买了巧克力和糖。”
白萱萱嗤了一声。
重活一世,她对沈雯的不要脸已经十分适应。
傅远眼睛霎时亮了。
上次爸爸带回来的巧克力,被妈妈吃了大半。
他想多吃几块,还被妈妈批评吃多了蛀牙。
他头也不回地跑过去,拿在手上还蹦了蹦。
白萱萱坐在门口晒太阳,暼了眼就转过了头。
沈雯提着东西走到她跟前,满脸都是笑:“萱萱,你不会生气吧。”
“我叫傅恒不要买这么多,可是,拦也拦不住,搞得我都很不好意思。”
白萱萱眼睛没抬,淡淡嗯了一声。
反正男人都要走了,就算他喜欢把钱撒街上,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沈雯看她反应冷淡,诧异了一下。
以往,她都是大哭大闹,有一次还把她头发薅掉了一块。
突然变得这么平静,她一时愣在了原地。
傅恒走到她边上,白萱萱只是慢条斯理地擦树叶。
长长睫毛垂着,专心致志地做手上的事。
莹莹粉亮的指甲尖落在翠绿的叶子上,纤细的手指软白如娇玉。
手上的小动作让人不忽视都难。
男人忍不住想,如果这棵树是个人,还不得给人按出一身鸡皮疙瘩。
傅恒:“你在干嘛?”
白萱萱神情专注:“我在给树按摩。”
傅恒:“......”
她抬起头,认真解释:“我怕它年纪大了会得腰肌劳损。”
男人愣了下。
随即笑出了声:“萱萱,别闹了。”
“你杵这又揉又捏的,让人看见影响不好。”
白萱萱抬起头,眼神清澈地反问:“怎么会呢?”
“虽然不知道你和他的老婆清不清白,但我和他的树,肯定清白。”
......
白萱萱侧开头,继续手上的事,嘴里念念叨叨:“建平哥哥以前对我可好了,还给我拿糖吃,我照顾他的树理所应当。”
男人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深意,但无法不去在意她的话。
白萱萱和他结婚之前,张建平经常去白萱萱家帮忙。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建平很喜欢白萱萱。
可是白萱萱并不喜欢他,拒绝他好多次。
但此刻,白萱萱的话,像在他心里扎了一根针。
傅恒掐住她手腕,使了狠劲。
男人眉目拢着寒霜,从喉咙里挤出的话颇有些咬牙切齿:“跟我回去。”
白萱萱像个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像是订在地上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建平哥哥对我那么好,我照顾他的树不应该吗。”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心眼比针尖还小。”
“别无理取闹了,和一个树置气,太小气了吧。”
傅恒漆黑的眼里冷光绰绰,拉她不得便要去扛她。
白萱萱反手借巧劲挣开了他,退得远远。
她义正言辞地摆手:“现在可是外面,别拉拉扯扯,影响不好。”
男人遇事自来冷静,看她后退,竟一时有些破防。
倏地生出一股火气,在他胸腔上下地蹿,还找不到发泄的口。
男人压下怒意,语气变得缓和。
但冷凛的声线像是夹着冰碴子,一字一句都冷得不行。
“我本来,就不大方。”
他回头看向沈雯:“以后有事,联系小张。”
不顾沈雯的冷脸,他转头强势地把白萱萱捞进怀里,拽进了屋。
白萱萱被他逼到墙角,眼里含着汪汪的泪。
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不停嘟嘟囔囔,不让自己落下风。
“手腕都被你掐红了。”
“自己小气还不让别人说,你,你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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