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君纪芸白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纪君纪芸白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闻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不是她那晚躲掉,自己怎可能受这种羞辱。说到底,一切都是纪芸白的错!“姐姐不是想吃饭吗?吃啊。”纪芳菲鞋尖狠狠碾着饭菜,眼神怨毒地盯着纪芸白。纪芸白迎上纪芳菲挑衅的目光,知晓这又是新一轮的羞辱。泥人尚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此事与自己无关,就因为她也在宴会,便认定是她泄露的此事?“二小姐喜欢,让给二小姐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纪芸白语气生硬的反呛,跪在蒲团上继续对着牌位诵经。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见她态度如此平淡,纪芳菲恨得咬牙切齿,直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硬生生拽过来,强按着她的头往饭菜旁凑。“吃啊!我让你吃!你个贱人!我被赵莺语那个娼妓羞辱时,你是不是很高兴!”纪芳菲声音尖锐地骂道。她不怕侯府的人知道,方才便看到纪芸白背后的伤痕和血迹,一...
《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纪君纪芸白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若不是她那晚躲掉,自己怎可能受这种羞辱。说到底,一切都是纪芸白的错!
“姐姐不是想吃饭吗?吃啊。”纪芳菲鞋尖狠狠碾着饭菜,眼神怨毒地盯着纪芸白。
纪芸白迎上纪芳菲挑衅的目光,知晓这又是新一轮的羞辱。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
更何况此事与自己无关,就因为她也在宴会,便认定是她泄露的此事?
“二小姐喜欢,让给二小姐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纪芸白语气生硬的反呛,跪在蒲团上继续对着牌位诵经。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见她态度如此平淡,纪芳菲恨得咬牙切齿,直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硬生生拽过来,强按着她的头往饭菜旁凑。
“吃啊!我让你吃!你个贱人!我被赵莺语那个娼妓羞辱时,你是不是很高兴!”纪芳菲声音尖锐地骂道。
她不怕侯府的人知道,方才便看到纪芸白背后的伤痕和血迹,一看便知是家法处置过的。
纪芳菲知道侯府的人还是偏袒自己的,只不过是个区区纪芸白,没有感情的女儿罢了,就算她打死了,侯爷他们照样会帮着掩护。
就像当年让纪芸白帮她顶罪一样。
纪芸白拼命挣扎,一把将纪芳菲推开,有些狼狈地要爬起来,“二小姐头摔坏了,难道脑子也糊涂了?!祖宗牌位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纪芸白,你忘了?这是你的祖宗,不是我的!”纪芳菲已经被愤怒蒙蔽理智,回头瞪着翠环,“狗奴才,还不过来帮忙!”
翠环慌里慌张的过来,不敢违抗纪芳菲的命令,帮着一起去按纪芸白。
她敌不过两人的力气,纪芳菲又一脚踩在她后背的伤口上,疼得她无法呼吸,登时就眼前一黑。
眼看着就要一头栽进地上的饭菜,纪芸白想起了当初浣衣局的日子。
那群宫女知道她的身份,有意为难她,故意让她去吃泔水桶里的东西。她不肯,她们就牢牢地压住她的手脚,如现在这般强迫着她。
那种绝望又无助的感觉,铺天盖地般将她淹没。
当初事情的源头是纪芳菲让自己去顶罪,现在又是纪芳菲在折辱自己,凭什么受苦受难的都是她?
濒临窒息之际,她想起谢景阳那坚定又沉稳的声音,他说“任何时候,都先要保住性命”。
对,她还不能死,她还要报恩,还要赡养祖母至老!
她忽的生出些力气来,咬牙伸手抓在纪芳菲的脖子上,挠出了几道血痕,疼得她尖叫着跑开。没了纪芳菲帮忙掣肘,翠环也怕得往后退了几步,纪芸白得以喘息片刻。
就在纪芳菲张牙舞爪要再教训她时,祠堂外忽然响起了声音!
“大小姐!老夫人叫你过去呢。”
纪芳菲捂着脖子,疼痛生出的愤怒压过了理智,上前便想要踢她几脚。
翠环却听出来了那人的声音,她赶紧去拉纪芳菲,“二小姐快住手!是老夫人身边的秋菊!”
纪芳菲这才回过神来,恨恨的咬牙,不敢再有什么动作。饶是她再大胆,对祖母还是发憷的。
秋菊进门时就看到纪芸白扑在地上,纪芳菲和婢女站在一旁,大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
纪芸白强忍着后背的疼站起来,看向秋菊道,“姑姑可知祖母找我是何事?”
“小将军的二叔母来了,正在福寿轩同老夫人说话呢。”秋菊敏锐察觉到气氛不对,只是现下旁的事更重要,便冲她笑道,“是喜事呢,二小姐换身衣裳随奴婢过去吧?”
早就知道她要问,纪芸白刚被毁了新衣还带着气,此时越发怀疑是纪芳菲干的,语气不禁带了几分不悦,“二小姐身娇体弱,这等琐事就没必要说出来让你烦心了吧。”
话音刚落,纪芳菲恼怒的伸手就要扇过来。
纪芸白没料到她会动手,只是反应也快,堪堪躲了过去。
抬眼便见纪芳菲不错眼珠地看着自己,她眼中有杀意闪过,“贱.人!还敢嘲讽我!我被作践,你是不是很高兴?巴不得我那日回不来吧?!那样你就成侯府唯一的小姐了是吧!”
一句身娇体弱,纪芳菲以为她在嘲讽自己被世子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事,那日的绝望与屈辱再次复现,她没办法将世子如何,却能磋磨纪芸白!
一个贱.人也敢当面羞辱她!
看纪芳菲误会,纪芸白解释道,“我并无此意……”
纪芳菲却不听她辩解,伸手又要给纪芸白一个教训。纪芸白想躲,只是位置狭小,手从纪芸白颈侧擦过,长长的指甲划破肌肤,立刻有血珠冒了出来。
此处没有外人,纪芳菲连装都懒得装,火冒三丈指着纪芸白的鼻子尖怒骂,“贱.人,你还敢躲!”
若是放在以前,纪芸白只会忍气吞声默默承受。她总想着忍过这一时就好了,可他们所作所为表明,根本不是忍一时风平浪静。
只要她还活着,就是纪芳菲的眼中钉肉中刺,侯爷和夫人就永远都不会站在她这边替她说一句话。
纪君吾更是不必提。
她不想忍了,既然懦弱不能改善处境那换种方式也不会更坏,为什么不试着让自己活得更舒服一些?
“马车里只有二小姐与我,若是我满脸伤痕赴宴,二小姐猜其他贵女能不能猜到发生了什么?”纪芸白定定的看着纪芳菲,语气淡淡,仿佛是最正常不过地阐述事实。
纪芳菲却听出了警告的意味,怒气不减,“你还敢威胁我?”
“不敢。”纪芸白.面不改色,颈侧的伤口火燎一般疼,可比起膝盖却不值一提,更何况在浣衣局更苦更疼的罪她也受过,“芸白只是怕坏了二小姐的名声。”
纪芳菲要嫁给世子做妾的事早已传遍整个京城,平日看不惯她的贵女们指不定要怎么议论,这个风口浪尖上她若是做出任何有损名声的事,都要再次被人戳脊梁骨。
“哼,算你走运。”纪芳菲强行压下怒气没再动手,但一看到纪芸白她就恨得牙痒痒,“你最好乖乖的,否则有你好看!”
纪芸白微微颔首,心里也长出一口气。
这是她第一次反抗,虽不着痕迹,也没有任何杀伤力,她却还是紧张得出了一身汗。可紧张之余,心底却生出了几分坚定和勇敢来。
马车停下,翠环从外头挑起帘子,“二小姐,广平侯府到了。”
纪芳菲起身,撞了纪芸白肩膀一下,扶着翠环的手昂着头走下马车。
对纪芳菲幼稚的举动,纪芸白不甚在意,她在纪芳菲身后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朱门绣户,不由在心里暗叹,咸宁侯府果然是落魄了。
同样为侯,甚至册封时间前后都差不出五年,广平侯府的儿子们都十分争气连出两个进士,就连唯一的庶子前年也进了军营表现英勇,被破例提拔为百户。
反观咸宁侯府,除了咸宁侯在户部还有职位外,唯一的嫡子纪君吾如今还是个不成器的,侯府走下坡路也并非毫无缘由。
纪芳菲到底还是府里的二小姐,虽说不是亲生的,若是真就不管不顾,外头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闲话,更何况她是邹氏心尖上的宝贝。
纪老夫人坐镇,指派完人手后,又斥责纪君吾道,“别在这杵着!去你们常去的地方找人!再胡乱攀咬,就滚去祠堂跪着思过!”
看着本应失踪的纪芸白好端端地站在这,而纪芳菲却不知所踪,纪君吾知道内情,却不好当场说出来,只能指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道,“无耻!”
不等纪老夫人再骂,纪君吾一跺脚便摔门而去。
大事当前,没人计较他这会儿的无礼,只是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邹氏更是直接哭晕了过去,咸宁侯又赶紧差人去叫府医。
屋内发生的事纪君吾一概不知,他这厢刚走到前院花厅,就听见前面闹哄哄的,仿佛有人说了句什么“小姐回来了”!
纪君吾当即加快脚步迎过去,还未走近便见几个小厮抬着轿辇往后院走,轿辇上赫然是失踪多时的纪芳菲!
“芳菲!”纪君吾提步过去,走近一看,纪芳菲人虽醒着,却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着急忙慌道,“是谁干的?是谁!”
“哥哥!”纪芳菲一见纪君吾便泪水先流,撑着一口气抓住纪君吾的衣袖,“救我!”
纪君吾回握住她的手,忍泪问道,“哥哥在这,芳菲,你撑住!”
纪芳菲却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府医!叫府医来!”纪君吾嫌轿辇走得慢,直接将纪芳菲抱在怀里阔步赶去后院。
纪芳菲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侯府,纪芸白扶着纪老夫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去纪芳菲的瑞雪院。
看到纪芳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时,纪芸白心中并没有感觉到畅快,只觉得阵阵后怕。她很难想象如果昨晚没有谢景阳,她此时会是什么样子的,或许下场会更凄惨。
府医给纪芳菲诊完脉,刚走出里间便被纪君吾抓住肩膀,紧张道,“芳菲如何了?”
“纪君吾!”纪老夫人坐镇一旁,呵斥道,“听先生说话!”
纪君吾不情不愿地松开府医,却还是握着拳头,额头青筋暴起,像是随时会提刀冲出去。
“老夫人,侯爷。”府医拱手道,“二小姐受了皮外伤,将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庸医!”纪君吾怒不可遏,“若是皮外伤又怎会晕厥!”
“小侯爷息怒,二小姐晕厥是惊吓过度的缘故,开一剂安神的方子伺候二小姐服下,切莫情绪大起大落。”
府医去隔间开方子时,纪君吾余光瞥见纪芸白站在祖母身后望向帷幔里的纪芳菲,他怒从中来,一把扯过纪芸白的手臂把人拉了个趔趄。
“芳菲受了这样的苦,你高兴极了吧!侯府没有你这样冷血的人,给我滚出去!”纪君吾推搡着她的肩膀斥道。
“啪”的一声,侯爷一巴掌打在纪君吾脸上,声音清脆。
“逆子!还不安分些!”咸宁侯瞪着纪君吾,眼含怒火,将纪君吾震慑得登时噤声。
他怎么就有这么个蠢笨如猪的儿子?生怕别人看不出这里面的端倪吗?!
纪芸白整理好衣衫重新回到纪老夫人身侧,低眉顺眼道,“小侯爷也是忧心二小姐的事,侯爷息怒。”
难得见纪芸白为他求情,纪君吾却觉得刺耳,只觉得她惺惺作态!
“白丫头才是你亲妹妹!”纪老夫人被咸宁侯抢白,却也不打算轻易放过纪君吾。
他几次三番攀扯纪芸白,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也怪得到纪芸白头上,分明是与胞妹心生嫌隙想借机赶走她!
想到纪芸白一生吃尽苦头,好不容易回到侯府认祖归宗,却又被亲哥哥排挤,被父母不待见,纪老夫人就忍不住叹息。
但眼下明显另一桩事更急需处理。
花厅里。
“她可说是谁将她掳去的?!”纪老夫人板着脸问道。
看门小厮跪趴在地上,老祖宗的威严让他头都不敢抬,“回老祖宗的话,二小姐回来时奄奄一息并未开口。不过……送二小姐回来的家丁,奴才看着,看着像是亲王府的人。”
“亲王府?”纪老夫人拧眉,脸色越发阴沉。
方才她也看见纪芳菲身上的青紫,简直遭受非人对待,如今扯上世子,倒是都说得通了。
世子觊觎纪芳菲美貌欲收之为妾的事满城皆知,因着其父和亲王是陛下宠臣,皇帝对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躲这门亲事,侯府上下都对世子多有退让,纪老夫人礼佛时也都知晓。
未成想,议亲不成,世子竟然背地里做出如此腌臜之事!
“岂有此理!”咸宁侯一拍桌子,茶水洒得到处都是,淋在手上烫得咸宁侯抓起茶盏便扔了出去,“狗奴才,要烫死爷?!”
所有丫鬟奴才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
“娘!您得想个办法,此事决计不能就这样算了!这分明就是在打侯府的脸!”咸宁侯压着怒气对纪老夫人道。
不等纪老夫人开口,前门有人来传话,“老祖宗,侯爷!亲王府派人来提亲了!”
动作竟然这样快?纪芸白暗自心惊。
看来这是纪君吾事先与世子串通好的,一旦世子得手就立刻派人来提亲,打得侯府一个措手不及,又能因认错态度佳,来堵住侯府的嘴。
毕竟世子背靠亲爹和亲王,在朝中一手遮天,绝不是一个走下坡路的咸宁侯府能对抗的。
若是咸宁侯铁了心拒绝这门亲事,那纪芳菲便会沦为全京城笑柄,想说门好亲事更是痴心妄想。
这样的安排,不可谓不歹毒。
纪君吾目眦欲裂,手上用力,茶盏应声碎裂,割破他的手心鲜血顺着指尖滴下。
“小侯爷!”纪君吾的小厮三喜惊呼。
纪君吾不甚在意地用帕子缠上,他绝不可能离开,大有一副要和提亲的人鱼死网破的架势。但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议亲时小辈在前的先例。
纪老夫人忍着怒火,把纪芸白和纪君吾赶去后院。
一出前院,纪芸白便被纪君吾死死抓住,咬牙切齿的低声质问,“纪芸白,你如何躲得过!”
“我听不懂小侯爷在讲什么。看二小姐伤势很重,小侯爷与二小姐兄妹情深,不去探望,缘何抓着我不放?”纪芸白抬眸,淡定反问。
“昨夜你到底去了何处!”纪君吾想不通这个环节,他明明安排好了一切,又怎么会被纪芸白躲过去?!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何去的人变成了纪芳菲。
“小侯爷这么关心芸白,真是受宠若惊。”纪芸白今日已经彻底将他的嘴脸看清楚,只要纪芳菲在前,她就可以毫不犹豫被舍弃。哪怕要面对世子非人的折磨,他也不会有愧!
凭什么?她才是他们的家人,凭什么在她们这里自己的命就要被随意轻贱?
她今日也终于认清,并不是忍让便能换来亲情,说到底冷血动物该是他们一家四口才对。
一味的忍让反倒让他们变本加厉,她的眼神里似乎带着质问,竟让纪君吾不禁生出心虚。
然而不过片刻,他便又振振有词地指责道,“强词夺理!早知有今日,你便应该死在山野,而不是归家给所有人添堵!”
如此恶毒的诅咒,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都像是一根根扎进纪芸白心中的银针。
她如何不痛,如何不难过?她在浣衣局日思夜想的亲人带给她的是什么?
是咒骂,是排挤,是草菅人命!
纪芸白,你还要执迷不悟,一心求全吗?!
纪芸白攥紧手心,不禁扯出一丝冷笑来,看着纪君吾的眼睛,问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有罪,三年的浣衣局代为受过芸白也还清了!此后芸白不欠侯府任何,两清!”说完,纪芸白拂袖离去。
冰天雪地里纪芸白的身影单薄如纸,她眼中的决绝竟让纪君吾莫名生出一丝不安。
仿佛她真的要与侯府决裂,不再认他这个哥哥一般。
他方才不过是一时激愤才口不择言,纪芳菲被折磨得没个人样她却好端端站在这,他如何不气?
就算他言辞过重,她又如何不能担待?这般狠心,竟还要与侯府两清!
纪君吾气得冷哼,“没良心!”
回到落梅院,纪芸白便立刻脱下披风,捂着胸口跌坐在软榻上咳得惊天动地。
盼春手忙脚乱地倒好茶水,又去给纪芸白拍背,好不容易止咳,她又瞥见纪芸白手中帕子被血浸湿……
“小姐!您咳血了!”盼春惊呼,起身就往外跑,“我去叫府医!”
“小猪!”纪芸白叫住她,坐直身子若无其事地擦拭唇角,“不许去。”
“小姐!”盼春急得直跺脚,“夫人已经醒了,二小姐那也开了方子,现在叫府医过来没人敢背后嚼舌根子的!”
纪芸白哪里是顾虑这个,“我的病我心里有数。不光今日叫府医,以后也不用。”
盼春被她的话惊在原地,嘴巴张张合合,竟然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
“不许告诉祖母,免得她老人家忧心。”纪芸白将帕子扔在桌子上,“一会儿把这帕子拿去烧了,别让别人看见。”
她的病不想让祖母担心,也不想成为别人可怜或者攻击自己的工具。
盼春眼泪都下来了,“小姐!您患的到底是什么病,为何不叫府医来瞧?若是您信不过府医,奴婢去外面给您寻郎中也行啊!”
看这小丫头痛哭流涕的模样,纪芸白叹口气,“哭什么,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听她这话,盼春顿时哭得更厉害了。
怕把小丫鬟吓到,纪芸白无奈道,“就是寻常风寒。”
“寻常风寒如何会咳血?小姐,小姐净会唬奴婢!”盼春抽噎着反驳。
“唬你作甚?”纪芸白喝了口热茶,身体里跟着暖起来,方才那股撕裂感也缓和不少,打趣她,“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偷偷虐待你。”
鹅黄色的罗裙,是明媚张扬的颜色,可那是纪芳菲喜欢的,纪芸白看着榻上的衣服也充满了抗拒。
偌大的侯府没人在乎她喜欢什么,就连要算计,也不肯多付出两分精力。
纪芸白无奈苦笑,生出几分心寒,翻身躺在软榻上再没了动作。
许是不见她出来,窗外的调笑声也逐渐小了。半晌,珠帘被大力掀开,纪君吾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换个衣服都要这么久,怎么还需要我指派奴婢过来伺候你吗?”
纪芸白支着身子坐起来,带着几分祈求婉拒道,“小侯爷,我身体不适,不便出游,扰了你和小姐雅兴。”
“你以为我想带你这个拖油瓶?!”谋算被打乱,纪君吾勃然大怒,音调陡然拔高,“你还托大拿乔上了!要不是芳菲心肠好,念你在乡下和浣衣局没见过什么世面,想带你出去热闹热闹,你……”
“哥哥!”纪芳菲小碎步跑进来,站在纪君吾身侧,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打断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姐姐久不见外人,可能是怕出去给侯府丢脸,你就别生姐姐的气了。”
“芳菲,你别替她说话了,你还没看出来吗?她就是个白眼狼!根本不会领情!”纪君吾恶狠狠地说完,瞪了纪芸白一眼。
纪芸白听着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演戏,忽然觉得荒唐的可笑。
见她还不作声,纪君吾心中的怒火也节节攀升,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人从被子里拖出来。
纪芸白没做无谓的抵抗,像个木偶般被扔在一边。
纪君吾看见她苍白的脸心中闪过不忍,但也只有一瞬,看着疼爱多年掌上明珠的妹妹,又想到那肥头大耳的世子,他又硬起心肠,朗声道,“翠环,你服侍她换衣服!”
说完,他拉着纪芳菲阔步离开,还能听见纪芳菲故作为难的劝道,“可是哥哥,姐姐她……”
珠帘轻轻晃动,屋子里终于恢复安静。纪芸白手腕的疼痛丝丝蔓延,却远不及心里的苦闷和难受,明明自己才是他的亲妹妹。
她攥紧手,既然逃不掉,那她就随机应变。她想起谢景阳的话,只有保住命,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四下无人,翠环被授过意,上前便要扯掉纪芸白的衣衫,嘴里还骂骂咧咧,“土包子,拖拖拉拉的,耽误了小姐的好事,侯爷夫人也不会放过你!”
一个奴才都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纪芸白护住被扯乱的衣衫,咬着唇用尽全身力气给了她一巴掌,气喘吁吁的扶着床沿。
翠环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你!你敢打我?”
纪芸白手握成拳,挡住红了一片的掌心,强撑着道,“打便打了,一个奴才而已,有什么打不得的?”
翠环还要发作,纪芸白抬眼看过去,“滚出去!”
她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纪芳菲和纪君吾不敢对她怎么样。
她眼中的狠意让翠环一愣,最后气得眼睛通红,一跺脚转身掩面跑了出去。
换好衣裙出门时,纪芳菲正在安慰翠环,纪君吾在一旁不屑道,“果然是缺乏教养,竟然随意打骂下人,若是传出去,还以为侯府管教无方,回头我定要将此事禀告爹爹……”
画面和谐,仿佛他们才是亲兄妹,而自己这个亲生的才是冒牌货。
一阵风吹来,纪芸白难受的咳嗽出声,纪君吾闻声转头看过来,刚要质问,就被纪芳菲使了眼色,他这才不情不愿地道,“架子不小,还要人三催四请才肯出来!”
“小侯爷和小姐盛情难却,我再推拒也是不识好歹,辜负了二位的良苦用心就不好了。”纪芸白面色苍白,定定看着面洽的人。
纪君吾讨厌她的眼神,仿佛被她看穿了所有想法,表情闪过一丝不自然,“别废话,快走吧!”
纪芳菲反而是沉得住气的那个,被打了婢女还能亲亲热热地挽住她的手臂,声音甜腻道,“姐姐,我早就想和你一同出游了,让全京城都羡慕我们姐妹情深。”
纪芸白抽出自己的手臂道,“不敢当。”
许是因为心虚,纪君吾快步走在前面,隔着点距离,他听不见两人的对话,放在往日这时早就发作了。
纪芳菲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压低声音在纪芸白耳畔道,“姐姐,打我的婢女很威风吧?你在乡野山村一辈子也不会有今日风光。不过别担心,你马上就要好起来了,你以后还会过更好的日子。”
刚要问她什么意思,纪芸白又把话按了回去,她人前惯会装乖巧,左右也不过是那件事。这样也好,纪芸白想知道他们究竟还能对自己做什么,能让她已经失望的心更加冷透。
可这两人接下来表现得太过安分,纪君吾竟然能忍住一路没怼她一句,纪芳菲也没悄悄使绊子,反而让纪芸白心底不安起来。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能忍了?
纪芸白并不以为他们两个转性了,浣衣局三年,她已经把咸宁侯府一家看清了。他们两个能忍到这步,看来后面等待自己的,一定是份“大礼”。
纪芸白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耳边响起珠钗碰撞的清脆声。
珠钗是方才在首饰铺里纪芳菲给簪上的,纪君吾更是强硬地付钱,并美其名曰“侯府不差你一支钗子”。她知道他们不过是在众人面前做戏,但也没有推辞,反正这钗子当掉,也值些银两。
逛了没一会儿,纪芳菲就吵着冷,纪君吾赶紧提议道,“前面有茶楼,我们去那歇歇脚,你不是最喜欢听评书了吗?”
看他能熟练说出纪芳菲的喜好,轮到自己却连一件首饰都像打发猫狗一样随意,纪芸白指尖微微发紧。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对这些抱有希望,可每次遇到都会让她忍不住难过。
整个咸宁侯府除了祖母,没人真心待自己好。
进茶楼时,纪芸白看到门外停着一架样式奢靡大气的马车,马车旁守着四五个小厮,如此大的排场,开口问茶楼门口的伙计,“今日茶楼有贵客?”
小二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当即冲楼上拱了拱手,“世子平日最喜欢来茶楼吃茶,我们逢春茶楼的西湖龙井可是天下一绝,京城绝无二家!”
果然,纪芸白眼底的光亮彻底暗了了下去。下一秒不禁在心中自嘲,不是早就知道有鬼了吗?
怎么还会对他们有不该有的期待?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