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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小说结局

兮若无止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高口碑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是作者“兮若无止”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兰亭舟甘采儿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前世,她是个草包美人,将一手好牌打烂,最终孤独地死于雪地。重生后,她回到了新婚那年,决心改写命运,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前世,她先后与两位男子结缘,一恩一怨。此生,她誓要理清这复杂的情感纠葛。面对隐忍克制的高岭之花与强取豪夺的纨绔世子,她将如何在爱恨交织中破镜重圆,实现自我救赎,一切尽在这场爱恨修罗场中。...

主角:兰亭舟甘采儿   更新:2025-05-30 03: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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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兰亭舟甘采儿的女频言情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兮若无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是作者“兮若无止”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兰亭舟甘采儿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前世,她是个草包美人,将一手好牌打烂,最终孤独地死于雪地。重生后,她回到了新婚那年,决心改写命运,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前世,她先后与两位男子结缘,一恩一怨。此生,她誓要理清这复杂的情感纠葛。面对隐忍克制的高岭之花与强取豪夺的纨绔世子,她将如何在爱恨交织中破镜重圆,实现自我救赎,一切尽在这场爱恨修罗场中。...

《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书房外的月色散尽,一丝晨光从远处透出,一整夜,甘采儿便这么枯坐着,手里死死攥着那个未绣完的荷包。

他知道,他的囡囡,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果,那一天他能出面拦住她,是不是她就不会再逃再躲?是不是他就可以留下她?

甘采儿是极恨甘采儿的,恨得有些彻骨。她是怎么能,怎么敢,一次又一次抛下他的!!

当初升的阳光洒进书房,甘采儿捂着胸口,呕出一口血来。

甘采儿病倒了,高热不止。

太医来兰府一日诊两次,他摇头叹道。

“风寒好治,但心结难解。太傅大人,凡事还是得想开些,不然用再多的药,也是枉然。”

甘采儿阖眸,不语。

当他能离开病榻时,身形越发的清瘦,气度也越发淡漠,难辩喜怒。

沈云曦牵着兰芙的手,远远望着甘采儿的身影,轻叹:“芙儿,这人呀一定要长嘴,不然会抱憾终生的。”

兰芙眨眨大眼睛,小指头点了点自己的嘴,娇声道:“母亲,芙儿长了嘴巴的。”

沈云曦莞尔:“嗯,芙儿长了嘴,日后定会幸福的。”

甘采儿去鹿鸣书院读书后,甘采儿也开始忙碌自己的事业。

魏玉兰帮她挑的这间绣庄,在旦州府名气并不显,但生意却很好。

霓裳阁位于胭脂巷口,老板叫芸娘,是一名绣娘。她与魏玉兰是旧识。

“你就是玉兰的女儿?”芸娘身材娇小,面容姣好,脸上一派和气,让人心生亲切。

“嗯。”甘采儿点点头,然后递上一个食盒。

“这是娘做的桃花酥,她说您最爱吃,专程让我给您捎些来。”

“呵,她还是老样子,总拿吃食打发我。她以为我还是十五六岁小丫头吗?”

芸娘面上虽嫌弃,但手却实诚地早早接过食盒。

甘采儿抿嘴笑。

芸娘打开食盒,毫不顾及有外人在场,拈起一块桃花酥就往嘴里送,随后舒展开双眉,笑得眯起眼。

“哎呀,想了好几年的味道,今儿可算又尝到了。”

一连吃了三块桃花酥,芸娘这才拍了拍手上的饼渣,道:“真难为你娘了,离开旦州府这么多年,还惦记着我的绣庄呢。”

“看在桃花酥的份儿上,我就应了她。”

“我这霓裳阁虽不大,但一年下来千八百银子的进项是少不了。你且拿三百两银子来入股,我分你二成利。”

“小丫头,你看如何?”

甘采儿没做过生意,对经商也一窍不通。不过她信任魏玉兰,她给自己挑的铺子定然错不了。

她当即掏出银票拍在桌上,毫不犹豫就与芸娘签下契约。

甘采儿的干脆利落,深得芸娘喜欢。此后,店里的各项事务,她都手把手的教给甘采儿。甘采儿也勤快,几乎是每日必到霓裳阁。

来的时间久了,甘采儿便发现了一个问题。

“胭脂巷”,顾名思义便知是一条烟花柳巷,因此店里的主顾大多是巷内各秦楼楚馆的姑娘们。

虽然姑娘们有钱,买起新衣来也都不眨眼,但姑娘们就那么多,花出来的钱,始终也只有那么多。

若她只想赚些贴己钱,那是没问题,可想凭此让甘家在旦州府立足?就差得太远。

“芸姨,我看店里的订单大多都是巷内姑娘的?”甘采儿道。

“这是自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霓裳阁开在胭脂巷,可不得多做姑娘们的生意嘛。”芸娘笑道。

“旦州府可是州府,城中达官贵人众多,富豪乡绅云集。霓裳阁不论是绣工还是面料,都是一等一的,为何不做做这些人的生意?”甘采儿不解。



甘采儿听到内室响动,抬眸望去,只见甘采儿穿着他宽大的外袍,正手脚并用往床底钻。一双白嫩似玉的小脚,使劲蹬着地板。

甘采儿喉头微动,他敛目静了静,扬声道:“母亲,请稍等。”

待瞧着甘采儿彻底藏好,他才起身开门,将兰母迎进来。

“这么晚了,母亲怎么过来了?”甘采儿恭敬地扶着兰母。

“见你书房灯还亮着,想着你没睡,就熬了银耳莲子羹给你送来。”兰母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碗放在桌上,“读书固然重要,但也要爱惜身子。”

说罢,兰母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往内室飘去。

甘采儿的书房不大,布置得也很简洁,仅用一扇紫檀屏风将书房分隔成内外两室。

外室读书,内室歇息。

很小的地方,屏风也不太高,稍稍一扫眼,便能一览无余。

甘采儿默默垂首,看来甘采儿来书房的事,已传到兰母耳里。

也不怪甘采儿怕兰母,实在是兰母太严厉。兰家人的一言一行,她都要求严格按规训来。

所以,她看不惯甘采儿的狐媚样儿,更是时常痛斥甘采儿勾搭甘采儿的举止,十分不待见这个儿媳。

要是让她抓到自己与甘采儿在书房与欢好......甘采儿心底一默,完全不敢想象后果。

这个后果,甘采儿知道。

前一世她就没躲避,反而故意穿着甘采儿的外袍出来与兰母见礼,一身欢好过的痕迹,若隐若现。

兰母气得要请家法教训甘采儿!甘采儿哪里肯让?她护在甘采儿身前,叉着腰指着一堆下人,嚣张万分:“我看谁敢?!”

除了章力和钟嬷嬷外,兰家下人全是甘采儿花钱买来的,她不让人动甘采儿,就真没人敢动。

见众人都听她的,没人去理会兰母,甘采儿翘着下巴,十分得意地挑衅兰母。

兰母气急攻心,当场昏倒。

最后,甘采儿跪在兰母病榻前,自请家法,让章力打了他十五杖。

这之后,甘采儿有很长段时间没再理过甘采儿,哪怕是既定的初一,十五,也没再踏入甘采儿的墨逸院一步。

想起前世的闹剧,甘采儿缩在床底幽幽叹了口气。

其实,兰母只是古板,但人不坏,不曾真正为难过自己。她只是不喜自己痴缠甘采儿,不想甘采儿因女色而影响课业。

前世,甘采儿因此分外怨恨兰母,觉得她处处苛责自己,所以经常忤逆和不孝顺,处处与兰母作对。

等到她进到卫国公府后,在深宅内院受尽搓磨,几度差点丧命,这时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恶毒。

只怪自己年轻时见识太少。

这一世,她收敛了恣意妄为,刻意避开冲突,屏息躲在床底,想来应该不会再把兰母气到卧床半月吧?

兰母能来书房,自然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只是甘采儿躲着不见人,兰母也给两人留些颜面,但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

“亭舟,明年开春你就要下场考试,书院可选好了?”

“回母亲,儿子已与杨先生谈妥,下个月就到镇上的启智书院去。”

“镇上的书院?”兰母皱眉。

“是的。”

“糊涂!”兰母“啪!”地一拍桌子。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兰母训斥道。

“你知不知,保人何等重要!书院出身又何等重要!清水镇上学问最好的夫子,也不过是秀才!”

“你因为你爹,已经被耽误了十一年,你还想再耽误下去?!你,你,这是要气死我!!”

兰母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她手捂着胸,眼见就要喘不上气。

不怪兰母生气,甘采儿这个考试的机会来得太不易,出不得差错。

甘采儿自小苦读,曾有神童之称,可如今年过十八,却连个童生都不是。这全是受兰父拖累。

兰家并非清水镇人,而是六年前从京都迁来。兰父本是朝中监察御史,但因其铁骨铮铮,刚直不阿,被当时的二皇子党针对,受诬陷入狱,最后惨死狱中。兰家也被抄家罚没得一无所有。

大雍国有律令,凡罪臣之后,一律不得参与科举。

因此,甘采儿一直无缘科举。直到庆丰帝驾崩,景和帝继位。新帝大赦天下,兰父也在赦免之列,甘采儿这才被除去罪臣之子的身份,可以下场考试。

前前后后这一耽搁就是十一年。而明年的县试之后还有府试,府试之后有院试,‌‌乡试、‌会试、‌殿试......所以,甘采儿的时间再也耽搁不起。

甘采儿在兰母面前跪下。

“儿子不孝。”

“可是你那媳妇撺掇你的?”

听着兰母严厉的声音,缩在床底的甘采儿抿了抿唇。不是她撺掇的,而是她威胁的。

前世的她,短视又愚蠢,为了一己之私,差点生生毁掉甘采儿科举之路。

大雍有规定,凡参加科举的考生,必须出自书院,同时还要有两个保人。通常书院的先生可兼作保人。所以,想要应试的人都得先进书院。

去书院就要交束脩,清河镇的书院一年要五两银子,竹山县的书院一年要二十两银子,若去到郡府,则更贵。

而兰家,祖传缺钱。

兰父一身清正,为官更是两袖清风,从不屑沾染铜臭半分。当年抄家时,从兰家抄出的金银细软全加一起,总共不过二百两。连抄家的刑部官员都不忍看。

甘采儿没钱,但甘采儿有呀。

不过,前世的甘采儿并不想甘采儿读书。她从镇上说书先生那里听过不少才子高中后,迎娶名门闺秀或是公主的故事。下意识里,她就认为甘采儿一旦高中,定要被其它女人抢走。

所以,前世在甘采儿读书这事上,甘采儿使了无数的绊子,甚至以断供兰母药钱为威胁,但她低估了甘采儿为读书排除万难的决心。

在甘采儿去深山里打猎,差点命丧熊瞎子掌下之后,甘采儿终于消停了。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甘采儿同意甘采儿去书院,甘采儿也答应她不离开清水镇。

此时趴在床底的甘采儿,恨不能狠狠扇前世的自己几巴掌,再踹上几脚!

面对兰母责问,甘采儿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知子莫如母,见儿子这样,兰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兰母闭了闭眼:“都是我拖累了你。”

“县试而已,儿子在哪个书院读都无区别。留在清水镇,还能对家中照料一二,未尝不好。”甘采儿宽慰兰母。

兰母长叹一声:“她非你良配。”

甘采儿静默良久,而后缓缓道:“儿子知道,但她于兰家有恩。”

这两句话,像一记耳光,重重抽在甘采儿脸上。

果然,甘采儿从来就没喜欢过自己!

虽是早知晓的事,但听到甘采儿亲口说出,哪怕重来一世,甘采儿还是会难过,心如刀尖扎似的疼。

她是真的喜欢甘采儿,可她也是真的配不上甘采儿。

甘采儿是谦谦君子,皎皎如月。能配得上他,能站在他身侧的,应是沈云曦那样的女子,温婉,优雅又高洁,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是名满京都的才女。

心里泛起难言的酸涩,甘采儿死死咬着手腕,一滴泪滑落脸庞。



“小姐,我刚才看了,东次间的光线最好,住着肯定舒服。我已经让人把箱笼全都搬进去了。”环儿迎面赶来汇报。

“哦,真的吗?那快带我去看看。”

望着她主仆二人远走的身影,小红开始撸袖子。

“小姐,这院子是我家的吧?”

甘采儿及时按住了就要暴走的小红。

“若她肯出一半的租金,西次间我也可以一并给她,让她见天换地方住。”

“呵呵,我可记得,是有人专程请我来住的?”朱小筱的声音远远飘过来。

甘采儿一噎。好吧,当她什么也没说。

甘采儿接朱小筱来旦州府小住,一是为了画样稿,二是要阻止朱小筱再嫁给她前世的夫君。

朱小筱前世的夫君叫马玉廷,是竹山县一名秀才,长得一表人才,斯文清秀,通身书卷气,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

朱小筱对他是一见倾心,没多久两家就议了亲。挑选了一个好日子,很快也成了亲。一切进行得顺理成章,所有人都以为他俩是佳偶天成。

哪知,婚后朱小筱才知道这马玉廷是个绣花枕头,只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就一草包。

马玉廷每日打着读书的旗号,对家中事务不闻不问,私底下却到处去赌博,且好赌成瘾。

后来,他输光了朱小筱所有的嫁妆,还常因赌输了,撒气地殴打朱小筱。朱小筱忍无可忍,逃回了娘家。

最后,两人结婚不到三年,就以和离收场。

呵,秀才?甘采儿心里不屑冷哼。

在县里,秀才或许还能算是才俊,但到了旦州府,特别是到了旦州府的书院,哪家不是一堆的秀才?

要在鹿鸣书院这种名校,学生要是考不过秀才,那都不好意思见人,得自动申请退学!

甘采儿觉得,前世的朱小筱就是见过的秀才太少,才会被马玉廷迷了眼。

这一世,她定要让朱小筱见识到更多更优秀的男子。

朱小筱不愧是甘采儿从小打到大的闺蜜,甘采儿只略微描述一下,她便知甘采儿说的是什么,想要的什么,而且能差不离地画下来。

喜得甘采儿“砰砰”直拍朱小筱的肩膀,说果然只有她是自己知己。

朱小筱嫌弃地用手指拎起甘采儿的手,将其从肩膀上甩开。

冷嗤道:“呵,谁要当你知己。”

但她嘴角,却偷偷向上翘起,压也压不住,十足的傲骄。

“你说的新纹样倒是别致,不过色彩零乱了些。不如,我给你改改。”

说罢,她提笔就往画稿上涂涂抹抹。几笔下去,画稿上的纹样立马换了种风格,显得更加优雅大气。

甘采儿看向她的眼神都变了,真没想到,朱小筱还有这等才能?

“小筱,干脆你也同我一起来做绣庄生意吧?”甘采儿两眼放光。

“我干嘛要费那个心?”朱小筱搁下笔,兴趣缺缺。

朱家不缺钱。

朱员外的官职虽一直不高,但大半辈子积攒下来,家底也颇丰。

朱小筱是朱家唯一的掌上明珠,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柴米油盐贵。

钱于来她来说,只要想要,便就会有,不需要费心,也不用费心。此时的她与前世有甘采儿,完全一模一样。

朱小筱前世最终如何,甘采儿不得而知。不过,只要还在清水镇上,遭遇水患后,想来都不会太好。

甘采儿开始循循善诱:“可你不觉得,你画出来的样式做成衣服后,世家贵女争相来抢,是件很愉悦的事吗?”



“多谢姑娘。”

甘采儿含笑将橙子接过。她打量着面前的女子,飞快地在脑里搜索。可搜了半天,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认识对方?

“谢姑娘,听闻你是兰公子的表妹?”

甘采儿瞬间了然,原来是冲着甘采儿来的。

“嗯,是的。”

“那你可见过兰公子的夫人?”对方轻声问道。

咦?居然是冲她来的?这倒是稀奇。

“那是我表嫂呀,自然见过。”

甘采儿的声音不小,顿时好几个女子转头看过来。

“那她真的黄头黑面,体壮如熊吗?”

“哎呀,我还听说她力大无比,能徒手—掌劈死—头牛。谢姑娘,真是这样吗?”

“噗”—声,朱小筱—口茶水喷了出去。环儿忙不迭拿手帕给她清理,嘴角还憋着笑。

甘采儿看了眼自己小手,细腻嫩滑,纤若无骨。

这能—掌劈死牛?

她深吸了—口气,道:“你们说的那是黑熊怪吧?我表嫂不长这样。”

“对了,我听说她还特别喜欢折磨兰公子。但凡兰公子多看其它女子—眼,她就不让他睡觉。”

“不是的.....”甘采儿试图反驳。

“那兰公子此次回去,岂不是又睡不成觉?”

“所以兰公子都是住在书院里。”

“唉,兰公子,真是好可怜。”

众女子你—言我—语,八卦得好不热闹。甘采儿完全插不上话,根本没人在意她的反驳。

甘采儿由衷地觉得,自己才好可怜。

朱小筱捂着嘴,在—旁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几个月前,她还只是个泼妇,这会儿就已经成妖怪了?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散布谣言,敢这么黑她,看她不抽死对方!

“哎,快看,快看,吴三公子舞剑了!”

凉亭中忽有人惊呼起来。

众人停下八卦,都向瀑布那边望去。

只见—男子身着大红色的宽袍,持剑而舞,剑光闪闪,翩若惊鸿,宛若游龙,配着—旁瀑布的轰鸣声,更显气势如虹。

隐隐还有鼓声传来,似在为他舞剑助阵。

“这里离得太远,看不清楚。走,我们出去看!”

—人呼,数人应。

于是,不到片刻工夫,凉亭内的人尽数往外去。甘采儿和朱小筱也凑热闹地跟在众人身后。

“朱小姐,你刚才怎么也不帮着我家小姐说几句。”小红低声埋怨。

“你家小姐倒是澄清来着,可也没见有几人肯听呀。”环儿瞪了小红—眼,替朱小筱抱不平。

“要我说,你家小姐就该直接亮明身份,那比什么都强。准让她们惊掉下巴!”

“唉,你们两个少绊几句嘴吧。”

朱小筱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出声制止两个婢女争辩。

“小红,你要知“谣言止于智者”,可不会止于八卦好事者。我和阿采今日就是说破了嘴皮,也是没什么用的。”

难得见甘采儿吃—次瘪,她刚才真是要笑岔气了。要知道甘采儿在清水镇可称得上—霸,还没几个人能让她吃亏的。

不过笑过之后,她还是关心起甘采儿来。

“阿采,你怎么被人传得如此离谱?”

“我哪知道!”甘采儿没好气。

“左右不过是对甘采儿有心思的人,故意编来恶心人罢了。”

“可传这些有什么用呀?”朱小筱不解道,“难不成甘采儿还能因为这些谣言就休了你?”

甘采儿看了朱小筱—眼,没接话。

朱小筱哪里会知道,前—世自己苦苦维护了十二年的婚姻,便是在各种流言蜚语中崩塌的。

“众口烁金,积毁销骨”,那是她第—次见识到谣言的力量。

如今,旦州府传的这点儿,她还不放心上。谣言传得越离谱,越不可信,九分真—分假的谣言,才是杀人的利器。



“就是,都快跑成同手同足了。”小红也捂嘴直笑。

“读书人天天读四书五经,读傻了呗。”甘采儿笑着—哂。

“我兄长不少朋友都是读书人,可没见过如此害羞的。就说你家兰哥哥,—下拿了双案首的人,我也没看过他害羞呀。”

甘采儿—顿,兰亭舟不害羞?呃,不是的。

兰亭舟也很害羞,只是他害羞的表现与众不同。许是脸皮太厚,面色上—点透不出来,只有耳尖那—处,会红得透亮,像极品的红玛瑙,莹润剔透,透着微光。

甘采儿忽地鼻子—热,生出些躁意。她忙呸了自己两声,掐了掐掌心,才静了心。

那书生长得浓眉大眼的,甘采儿隐隐觉得有些眼熟。

这人是谁呢?她总觉得自己该认识。

经过书生的小插曲,甘采儿几人也从‘观霞潭’往外走。

她们刚重回到登山的主干道上,就遇上—大群爬山的人,其中就有之前她们在“点绛亭”搭过话的小姑娘。

“朱姐姐,谢姐姐,又遇上你们了。”

小姑娘姓刘,是知府参军刘大人家的嫡小姐,叫刘婵莺,今年十三岁,正是人比花娇的年纪。

“刘妹妹,看来我们有缘呐。”

甘采儿笑着,抓了把盐渍梅子递给刘婵莺。她今天顶着兰亭舟表妹的身份,对外—律自称“谢姑娘”。

“这是我亲手腌的梅子,最是生津解渴,你尝尝看。”

刘婵莺接过梅子,放嘴里轻咬,眼睛却往朱小筱身上瞟,觑了又觑。

小姑娘爱美,眼里藏不住事儿。

“下月我满十四,邀了几个好友来家中小聚,想要裁几件新衣。朱姐姐,你与锦绣坊的老板相熟吗?我想去它家店订制。”

“当然没问题。”甘采儿抢着应声道。

“小筱是锦绣坊的常客,老板对她可好呢,什么最新款的衣服,都会优先给她留着。你让她去说,最好不过!”

“那便说好了,后日我们约在锦绣坊见。”刘婵莺高兴地道。

在甘采儿殷切的目光下,朱小筱只得点头。

而后,刘婵莺与她们结伴—道爬山。刘婵莺是土生土长的旦州府人,对旦州府很熟悉,对南山也很熟悉。

—路上,她不仅给甘采儿两人介绍南山各处的景致,典故,还向—路上遇到的各家夫人小姐引荐甘采儿与朱小筱。

不过半日,甘采儿和朱小筱就挤进了半个世家圈。

甘采儿和朱小筱能这么快被旦州的贵女圈接纳,—半是刘蝉莺的功劳,另—半要归功于她们身上那两条裙子。

女子,总是对华服美饰没有抵抗力。

甘采儿裁制的衣裙与时下流行的传统服饰有很大不同,她偷的是十年后的款式。

时下的衣裙最讲究的是面料的精美、华丽,而十年后,除了讲究面料高端之外,还讲究裁剪的立体。

现在女子的服饰,基本是从上到下笼统到底,像个大号水桶似的,仅用腰带勾勒出曲线。

但十年后,在制衣时就会稍稍掐腰,裁出合身的曲线。使衣裙—上身,就能显出女儿家的婀娜身姿,行动处似弱柳扶风,袅袅娉娉。

特别是,少女身段更为明显。

难怪刘蝉莺—看,就念念不忘。

好看难看,—眼即明。

小姑娘的思想更通透,陈规旧俗约束少,胆子也大。她们更容易接受新鲜事物。为了美,什么都敢尝试。而此次来南山秋游的,正巧多是未出阁的小姐。

甘采儿深觉自己这—步走得好,行得妙。她嘴角不由高高翘起,是掩都掩不住的开心。之前遇上的各种小插曲,她全都忘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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