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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步步为营,冷戾王爷脑补上位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喜欢掌控他们所有的情绪,这是属于上位者的通病。
这种完全掌控的感觉让晁百京很稀奇。
温辛咬着唇,干净纯洁的眼眸被逼出了水色,盈盈秋水般望着他。
似乎陷入了爱情的苦海中无法自拔。
晁百京缓缓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眼底却不见半丝笑意,只余一片足以使人窒息的浓稠的暗黑。
男人不自觉地动情,因为她的眼泪,心的确是有些软了,但也就是一点点,微小的甚至发现不了。
于是不经意间说道:“皇上就那么姐姐吗?哪怕姐姐不喜欢皇上......”
晁百京目光里的感情渐渐散去,一片冰冷,“你胆子很大。”
温辛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一般,住了嘴。
也许是真的刺激到了晁百京,到了晚上,他脸色难看的直接闯进了朝阳宫。
一言不发地挥退了所有人,温嫣还来不及说话,便被男人强势霸道地吻了上去。
两个人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亲密了。
之前温嫣一直都端着架子不愿意晁百京碰,因为她知道晁百京的性子。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可如今晁百京的态度也让她有些慌,慌了必定会乱。
于是对于晁百京的吻,温嫣没有躲,反而主动纠缠。
还没有等她沉沦,晁百京就先一步撤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温嫣通红娇羞的脸,气喘吁吁,眼神妖媚。
温嫣软软地叫着他的名字,眼中是遮不住的爱意。
等真的看到了这样的温嫣,晁百京反而觉得陌生,印象里她完全不像后宫里的女人一样勾心斗角,她不惧怕他,会同他闹,同他笑。
每当他想要靠近的时候,她都会缩起来,欲拒欲还,把他勾得心痒痒。
可是等真的实现了,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和兴奋。
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张风情万种却又清纯干净的脸,他眼底猩红,像是为了确认什么,问道,“嫣儿,你爱朕吗?”
温嫣娇嗔地看了一眼,红着脸很害羞,觉得他问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令人别扭了。
她爱晁百京,可是她不能说出来。
晁百京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只有这种男人可以配得上她。
晁百京强势绝对地再次按住了她的后颈,动情地亲吻了上去,直到她娇气粗喘似乎快要喘不过气。
晁百京比自己想象中要冷静太多了,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下去了,于是身体僵硬地不动了。
温嫣望着他,可就迟迟等不来他的下一个动作,可是他依然没有动。
温嫣也察觉出异样,脸色微微发白,她知道男人骨子就是这种,主动的不喜欢。
晁百京更是其中的翘楚。
男人背对着光,令人看不出他此刻的神情。
冷风一吹,温嫣也反应过来晁百京的不对劲,以前晁百京是很想得到她的,可温嫣一直端着架子,他因为真的爱她,所以也尊重她。
温嫣其实也想早点怀上龙嗣,可她知道晁百京和其他男人不同,如果她自甘下贱地献身,晁百京一定不会多看她一眼。
却不曾想让别的女人捷足先登。
温嫣心急了,她紧紧地抱住男人,娇声低喃,“百京,要了我吧......”
晁百京猛地后退了一步,他背过身,不去看衣裳凌乱的温嫣。
“你早些休息吧。”
说完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
空气中刚升起来的情欲被风一吹就散了。
温嫣攥紧手指,眼眸颤动,浑身都在发抖。
她都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了,晁百京竟然依旧不愿意要她。
从上一世和晁百京同床共枕了这么久,温辛有的时候比晁百京更了解他自己。
晁百京从一出生便是太子,皇后对他格外严格,稍微没有达到的要求,便会换来毒打。
而因为他尊贵的身份,所有人都对他阳奉阴违,毕恭毕敬,无人敢反抗他。
这便导致他对于感情,或者说爱情,有种偏执的执拗。
有一种更加露骨的词来说,晁百京缺爱,缺的是母亲的爱。
温嫣热烈奔放,和太阳一样,照亮了晁百京阴暗的内心。
他渴望太阳,或者说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于是他病态地去追逐。
可如果等真正轻易到手了,他才发现,太阳的确是温暖,却也格外的刺眼。
温辛摸着娇嫩艳红的花瓣,低头轻嗅,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
“姐姐今日好像格外的高兴。”万淑容吃着精致的糕点边问。
万淑容入宫比温辛早,现如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她没什么大志气,不争不抢,装傻充愣,才在这宫中活得不那么艰难。
近日一直来芙蓉殿找温辛聊聊心。
温辛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有一缕散落的青丝轻轻摇曳着,乌黑的发丝愈发衬得她肤如凝脂。
声音带着笑意:“只不过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罢了。”
万淑容看着女人的容颜,哪怕这几天已经看了很多次了,但是依旧会被这绝美的容貌惊到,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心声,“姐姐真是人比花娇,后宫的美人,都不及姐姐风采,难怪皇上日日夜宿芙蓉殿。”
若是其他人说温辛可能觉得是吃味或者暗讽她魅惑皇上,可从万淑容的嘴巴里说出来,她就知道对方是真心所说。
温辛摸了摸自己的脸,轻笑一声,“美,并不是好事,也有可能是坏事。”
“但是美的人没有错呀。”万淑容反驳道。
温辛一愣,随后笑骂一句:“油嘴滑舌。”
墨衣在旁边附和:“奴婢倒是觉得淑贵人说得很对。”
万淑容很喜欢墨衣,当着温辛的面挖墙脚,“你这丫头倒是机灵得很,要不就跟着我吧。我那边可比这芙蓉殿自由自在多了。”
温辛自然知道是玩笑,“芙蓉糕都堵不住你的嘴。”
小奶猫饿了几日便被治得服服帖帖的,知道了谁才是这殿中的主人,奶声奶气地冲着温辛叫,翘着尾巴在她的脚边转来转去。
天气正好晴朗,温辛抱着小猫出去晒太阳。
不曾想偶然撞见了温炎和温嫣。
温炎,温府的二夫人所生,眉如远山,淡然如水,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两个人的关系却极好。
在幼时,温辛也特别喜欢缠着这个温柔的大哥哥。
温炎是在温府中对她最好的一个,在温辛被其他的兄弟姐妹欺负的时候,温炎会身为一个大哥而挺身而出,把那些人赶走。
随后会把温辛给抱起来,温柔地拍掉她身上的灰,揉着她的头发,“小辛儿,以后谁敢欺负你,来找哥哥。”
从未感受到亲情温暖的温辛真的以为温炎是真的把她当做亲妹妹。
温炎的确是实现了他的诺言,在温辛被推入湖中差点溺死的时候,温炎毫不犹豫地跳下来救了她。
温辛真的以为,温炎是把她当做亲人的。
直到她被温嫣诬陷砸了父亲最喜欢的花瓶。
明明是温嫣贪玩不小心砸碎,且温炎也明明看见了,在她被父亲打骂的时候,温炎选择了视而不见。
这种事情不止一次,温辛不止帮温嫣背过一次锅。
每当温辛委屈的落泪,温炎就会温和地替她擦着眼泪,嘴里说着从来都不掩饰的偏向。
“小辛儿,嫣嫣胆子小,怕痛,哥哥会补偿你的,不要去和爹爹说好吗?”
温辛多么想说,哥哥,我的胆子也很小的,我也会怕痛。
可看着温炎看似温柔实则疏离的眼神,温辛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更让温辛觉得可笑的是,上一世温嫣抑郁成疾,所有人都怪她,温炎也怪她。
一直都淡然如水,温和懂礼的温炎第一次失控。
温炎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了她一巴掌,猩红着一双眼中满是厌恶,“我当初就不应该救你,要是死了也不会再乱害人。”
那一巴掌,真的太重了,把温辛的那颗心都打碎了。
后面的一切,温炎都冷眼旁观,就如同他所说的,他后悔了,后悔救她。
于是这次,选择了看着温辛死。
再次遇见,那尘封的记忆一下子涌进了脑海中。
温辛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股子愤恨生生压了下去,面上始终无波无澜。
墨衣在旁边察觉到了温辛的情绪,不由担忧,“小姐,你没事吧?”
哪怕如今温辛已经成为人人口中尊贵的馨嫔,可在墨衣眼中,小姐永远都是她的小姐。
温辛拍了拍墨衣的手,脸色发白,“无事。”
温炎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温辛把小奶猫放走了,先一步走了过去。
温辛的改变太大了。
她身穿一袭月白色绣银线的长裙,衣领袖口处都绣有精美的金线图案,眉心点朱砂,眸光流转间自有万种风情,让人望之便难以移开目光。
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
和之前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模样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温炎眼神恍惚,差点都没认出来。
直到温辛开口,声音淡淡,隐约透着几分疏离,“温侍郎也是来看望姐姐的吗?”
从温辛入宫以来,温炎便从未看望过她,如今这么遇见,温辛的态度和他记忆中的少女完全不一样。
在温府,温辛最爱缠着他,黏着他,仿佛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温炎不喜聒噪,被纠缠久了也有些厌烦,但是也并不会表现出来,而是时常让府邸的人谎称自己不在。
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小丫头蓦然进宫,温炎有的时候其实也不习惯突然的安静。
但他万万没想到,两个人再次见面,温辛并没有唤他哥哥,而是得到一个陌生又疏离的温侍郎。
莫名的,温炎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捏了一下,眉眼温和凝固住,喉间好似卡了一根刺,他深吸一口气方才开了口,“是的,顺便也来看看你。”
温嫣拉住温炎的手,不太满意温炎的回答,委屈黏糊地喊,“哥哥——”
温炎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都多大人了还撒娇。”
“本宫不管,在你面前本宫永远是妹妹,你说了给本宫带礼物的,礼物呢?”
温炎拿出一个做工精细一看就花了很大心思的金钗,别在了温嫣的头发上。
温嫣在他的面前转了一圈,“哥哥,本宫美吗?”
温炎的眼中满是暖意,唇角微弯,“美,嫣嫣最美了。”
墨衣不动声色地翻了一个白眼,真是令人作呕。
两兄妹腻歪了半天,似乎才想起旁边还有温辛这个人。
而温炎这才察觉自己只顾着来看温嫣,并没有给温辛准备什么。
“温侍郎和姐姐感情还是和以前一样深。”
温辛语气淡淡,态度也是挑不出一丝错来,但那字字句句间透出来的陌生与疏远令得温炎心口莫名的难受。
他抬手想要去摸温辛的发丝,却被温辛先一步躲开,“温侍郎,男女有别。”
温炎被刺了一下,收回手。
温嫣呵斥道:“温辛,他是你哥哥,不过是刚升嫔位,就这般目无尊长,哥哥真是白对你这么好了。”
听着温嫣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温辛差点笑出了声,也的确笑了出来。
她的笑靥如花,含苞待放,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让人忍不住为之心动。
温嫣眼底闪过一丝嫉妒,被温辛抓着一个正着。
“姐姐你误会了,不是当初你和我说让我认清自己的身份,哥哥不是我一个庶女可以叫的吗?”
温嫣占有欲就强,喜欢以自己为中心,热爱看那些达门贵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对自己的魅力也很自信,只要温嫣想要的,没有她得不到的。
可半路杀出了一个温辛,想要抢走她的一切。
“住口。”温炎冷下了脸,护在温嫣,压下那股莫名的怒意,语气却难免冰冷,“你怎么可以如此诬陷你姐姐,这便是你在宫中学出来的本事吗?”
温辛宠辱不惊,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把钱袋子不动声色地塞进福公公手中,“让公公费心了。”
福公公颠了颠不轻的钱袋子,很是满意,心想这位可比朝阳宫的那位聪明多了,“这是咱家应该做的。”
等人都走出去了,墨衣人都还是呆的,“小姐,这......”
温辛弹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这就被吓到了?”
墨衣喃喃道:“小姐我不是在做梦吧?”
温辛被逗笑了,“没出息,墨衣这才刚刚开始呢。”
“才,才开始?”墨衣茫然。
温辛还不想吓着丫头,只是哄着道:“你只需要看着就好了。”
.
安昌王府。
一袭黑影如燕子掠上墙头,径直到了后院的书房前,落了下来。
锋影推门而入。
“主上,已经审出来了。”
书房内,书墨香气弥漫。
晁燕凉在练字,白纸被墨汁晕染开,有些漫不经心。
听见响声,他微微抬头。
一张俊美的脸庞如同天边皎月,断眉狠戾,薄唇冰冷,天生一张薄情寡义相。
一双狭长压抑的眼眸像恶狼,森然漠然,让人不敢直视。
他开口。
“说。”
“淑妃娘娘并不是因难产落下来的病根,而是因吃了慢性毒药才病发,南路西角小药铺的掌柜是以假死脱身的林太医,眼盲腿瘸不过是装的。”
锋影语气中不自觉地染上一抹怒意。
“而这一切都是......太后设计。”
淑妃死后,晁燕凉就被收养到了太后身边,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被发配到了边疆,十五岁一战封王,少年成名。
淑妃死后,晁燕凉还太小,等长大后去查,早已被磨掉了痕迹。
原以为淑妃的死是意外,不曾想一切都是蓄意谋杀。
锋影刚抬头,便瞧见晁燕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阴冷了下去,之后眼尾泛起了一抹猩红,眸色渐生阴怖,戾气昭然。
底下的锋影感受到了巨大的强势威压扑面而来,吓得跪了下去。
咔嚓——
手中的狼毫被碎成两截。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锋影的腿都麻了,上面的男人才开口,嗓音沙哑晦暗。
“给本王查一个人。”
“温府二小姐,如今的馨贵人。”
“温辛。”
夜已深,繁星闪烁,琉璃灯盏长燃,整个屋内灯火通亮。
一抹无声黑影矫健地潜入了进来,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无声无息,危险气息逼近。
寝殿内,华光如水,映在素白帐幔上,照彻满室清辉,一阵阵独属于女子的馨香气味传来。
黑影往内走去,目光在触及床榻上女子时,一眼心颤,呼吸都瞬间急促了几分。
帐幔无风自动,侧躺在床榻上的女子三千青丝如墨一般差点垂在地上。
她背对着门外,衣着轻薄,露出大片如雪般透亮,线条优美的背部,蝴蝶骨凸出,像是要展翅欲飞的蝴蝶。
晁燕凉很小就被派到边疆,看到的是漫天飞沙,枯木枯骨,血肉横飞,脑袋是提在裤腰带上的,随时都可能碎尸万段。
情欲这两个字早就与他分割了。
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般。
极致的美感,令人无法抵抗。
晁燕凉瞳孔震颤。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都忘记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突然,晁燕凉感觉鼻腔内一阵温热,有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出。
他下意识地抬手一抹,竟是鲜红的鼻血。
犹如沉寂多年的一潭死水中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令人心旌荡漾。
晁燕凉几乎是捂着鼻子落荒而逃。
脚步是少有的凌乱,差点撞到了旁边的花瓷。
背对着门的温辛睁开了眼睛,看向来不及关上的窗棂,露出了漫不经心的笑容。
果然啊,英雄难过美人关。
连晁燕凉都逃不过。
只不过,也太不禁逗了。
来到书房的锋影刚想汇报,就发现此刻的主上的不对劲,他还穿着夜行衣,高挺的鼻子下残留着可疑的红,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热度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却还强撑着镇定模样。
锋影心中疑惑,主上的表情好奇怪,怎么跟懵懂少女思春的表情一模一样。
一旦代入进去锋影就无比恶寒。
“主上,主上?”
叫了好几遍,晁燕凉似乎才从某个想法中回过神。
锋影道:“主上,要查的都在这里。”
晁燕凉接过信封打开。
温辛的身世其实没什么好调查的,干干净净本本分分,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后面被皇上看上封了一个贵人,没有一点可疑之处。
可如果真的如调查中这么简单,那温辛又是从哪里得知关上皇宫的秘辛。
温辛根本就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晁燕凉凝神深思,蓦然被旁边的锋影打断。
顶着颇有压抑的眼神,锋影心惊胆战的道:“主上,您,您流鼻血了......”
晁燕凉一惊,迅速捂住鼻子,几乎是气急败坏的低吼:“备水!”
莫名遭殃的锋影立马下去叫人备水。
安昌王府第一次出现如此兵荒马乱的场面。
晁百京并没有掩饰对刚入宫的馨贵人的宠爱,每日都有不少的好东西往芙蓉殿里搬,不知道惹多少人眼红。
耍性子的贵妃娘娘都按捺不住主动来了御书房。
福公公在旁边附和,“娘娘心里还是有陛下的。”
晁百京对温嫣的到来似乎没什么多大的反应,表面上端着皇帝姿态,头也没有抬。
温嫣行了礼,脸色苍白,眼尾泛红,身体还在虚弱中,声音都没有往日的张扬,“臣妾想问皇上一个问题,皇上是否还记得曾经的诺言?”
春转夏,也许是那日穿着单薄的舞衣在风中跳了舞,这几天都不是很舒服,今日便发热了起来。
连一抹黑影闯入了进来都没有发现。
高大修长的黑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甚至还发生了轻微的响动,床纱幔中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迟疑了一下,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床榻那人裹得很严实,只露出了乌黑柔顺的发丝和半张脸,如盛开的莲花般铺展在枕上。
晁燕凉迟疑着伸出手,隔着被子握住了温辛的肩头。
女人的肩膀单薄,肩头小巧,哪怕是隔着柔软的被褥,也能被他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掌控着,甚至还多出了几分间隙。
见人还没有什么反应,晁燕凉甚至都没用力,就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那张藏在发丝中的小脸也暴露了出来。
很苍白的一张脸,脸颊又染着晕红,颤颤发抖,吐出来的呼吸滚烫。
浓密的睫毛紧紧地闭着,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睫毛有些抖,很不安的模样。
见惯女人狡黠灵动的模样,陡然撞上了她这幅极度脆弱苍白的模样,晁燕凉骤然一愣。
接着像是怕自己粗手粗脚把她弄疼了似的,触电般地松开了手。
晁燕凉和这种娇气如瓷器般的女人没有过接触,他先是手无足措地在旁边站了一会,接着笨拙地抬起手。
怕手心过于粗糙的厚茧子扎人,晁燕凉用手背覆在了温辛的额头上。
手背下的温度烫人,是要把人给融化开来。
应该是受寒了。
晁燕凉便要收回手,想要弄点动静把温辛身边的贴身丫鬟引过来。
还没有等他来得及收回手,一只热腾腾的手就缠了上来,握住了他的手。
软热又白腻,软绵绵地拉着他,力气小得要命,却让晁燕凉的手僵在了原处。
“别走......”床榻上的人声音虚弱至极,尾音轻轻打颤,让人的心也跟着发颤。
晁燕凉听见了温辛呓语般的声音。
“墨衣,别离开我,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那声音实在是小,晁燕凉要凑得很近才能听清楚一两个字,虽然没有听清,但也能从她的表情和声音中听出痛苦和不安。
瑟瑟发抖的像被逼到绝境的小兽。
晁燕凉顿了顿,鬼使神差地回握住了温辛的手。
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毫不费力地就把那只细嫩的手笼罩在掌心中。
晁燕凉刚从夜色中来,身上的温度偏低,意识不清的温辛浑身发热,抓着那冰凉的手不愿意松开,轻轻喟叹了一声,竟是费劲地将那只手拉近了。
下一刻,滚烫又白软的脸颊,贴在了晁燕凉青筋暴起的手背上。
温辛梦到了上一世墨衣惨死的场景。
不管她如何跪在地上祈求磕头,哪怕是额头磕破流血都无动于衷。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衣瘦小的身影在乱棍中变成血肉。
血流了一地,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的双腿和额头早已痛到麻木。
温嫣依偎在晁百京怀里,亲密无间,没有一个人把目光施舍在她的身上。
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无双,恩爱甜蜜。
冰冷的雨拍打在她的脸上,身上。
“不过是一个廉价的赝品,不及嫣儿一根头发丝。”
除了风声,雨声,她还听到了男人透着的漫不经心,是对她的不屑一顾的声音。
男人终于看了过来,眸光里的轻蔑像一把带着倒刺的刀,看死人一般的冷漠。
恨意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在这绝望中,温辛睡得并不踏实,噩梦缠绕着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梦魇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辛在混乱中幽幽转醒。
脑中混沌一片,她的身体是滚烫的,心却是冰冷一片。
她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烛火摇曳,刺疼了她的眼。
温辛浑身酸痛,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床幔,一时之间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她一只手撑着,颤颤巍巍坐了起来,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喉咙一痒就变成了一串咳嗽。
“小姐!”
是墨衣慌张的声音。
温辛咳得眼前发黑,下一秒被人拢进了宽厚的胸膛里,有一只有力的手落在了她的后背上,动作轻柔地拍着。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缓了过来,温辛这才泪眼朦胧地看了过去。
男人本就身形高大,烛光下拉长的身影将温辛笼罩其中,压迫感十足。
她看见,梦中对她一屑不顾的男人。
此刻却完全没有在梦中的冷漠,晁百京的眉眼破天荒地柔和了几分,动作和神情之间都带着怜爱。
墨衣就跪在她的床榻前,趴在床沿上,急得眼睛都红了,紧紧盯着她,抖着嘴却不敢出声。
鼻尖是无比熟悉的龙涎香,温辛单薄的身子忍不住发抖,身子越发的无力。
这也迫使她整个人更加往晁百京的怀里面缩。
晁百京望着脆弱依赖他的温辛,心都软了,可还没有来得及感受,温辛便推开了他。
她对着墨衣伸手,“墨衣,墨衣,过来,来我身边......”
晁百京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推开过,隐隐有一丝不悦。
更何况推开他的人,竟然只是因为一个丫鬟。
晁百京眼神冰冷,给了太医一个眼神。
太医见状匆匆上前,在床榻前跪下,隔着薄薄的丝帕,搭上了温辛的手腕。
晁百京往后让了两步。
谁也没注意到,他方才给温辛擦下巴的右手躺在了袖子里,缓缓捻了捻手指,握了起来。
湿润的,令他的整只手都酥了。
要不是有这么多人,他可能会不受控制地用鼻尖去嗅。
这个想法一出来,晁百京自己都被惊住了。
太医把完脉,起身恭敬道:“馨嫔仍是因着体虚,加之这几天受寒,便使湿寒之气侵体,受了风寒。臣已叫人熬好了药,一会馨嫔喝了睡下,想必明日一早便可退烧,再静养几日便没什么大碍了。”
墨衣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她看看自家小姐,又看看传闻中冷戾残忍的安昌王,总觉得古怪。
温辛伸手接那药,指尖无意间蹭过男人的掌心。
那一刹那,晁燕凉身子微微一震,仿佛有电流穿过全身。
他下意识的反手紧紧抓住了温辛的小手。
温辛瞬间怔住,抬眸撞上了晁燕凉深邃的眼眸,凝结着一层厚厚的冰霜,其中又似有火焰在跳动。
温辛露出疑惑的表情。
怕被人看见,温辛微微动了动手指,试图将自己的手从晁燕凉手里抽出来。
然而晁燕凉的手却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握着,没有存留一丝缝隙。
“安昌王......”她不由小声提醒。
晁燕凉回神,连忙松开了手,“冒犯了。”
温辛挣脱束缚,拿着药瓶后退了两步。
手上传来一阵疼痛,低头一看,雪白如青葱的手被捏出了红痕。
他也没有用多少力气,怎么看着这么可怖。
晁燕凉看到了眉头不由蹙起。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不过是被碰了一下,便不受控了。
温辛怕被人看见,不由警告:“这里人多眼杂,我毕竟是嫔妃,安昌王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
如此一说,倒是显得他猛浪了。
是温辛先碰他,有意招惹他......
晁燕凉抿紧薄唇,冰冷地看了她一眼,甩袖离去。
温辛:“???”
她这是说错了什么嘛?
等晁燕凉离开,墨衣才敢出声:“小姐......”
温辛说,“你今日莽撞了。”
墨衣字正腔圆,“奴婢不怕,小姐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姐,谁要是想欺负您,奴婢是第一个不同意。”
就算是死,也不怕。
后面的话墨衣没说,她知道小姐不喜欢听这种话。
小姐心善,已经吃了很多苦了。
温辛回想起墨衣在她受伤时总是第一个冲过来替挡,抱着她,明明身上的伤并不比她少,却还笑着哄她。
哪怕上一世她进宫了,墨衣都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死得悲惨。
温辛摸着墨衣的发丝,眼眶泛红,“跟着我,你受苦了。”
“不苦,一点都不苦,奴婢愿意一辈子都跟随小姐,小姐在哪,奴婢便在哪。”
墨衣的眼神干净,蹭着温辛的手,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她的笑,和上一世血肉模糊的脸重叠。
温辛的手微抖,随后紧紧地抱住墨衣,“墨衣,我只有你了。”
墨衣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任由小姐乖乖地抱着,抵挡不住好奇,忍不住问:“小姐和安昌王是如何认识的?”
刚才两个人的气氛不一般,墨衣自然察觉到了。
温辛沉默了半晌,“同病相怜罢了。”
晁百京夜晚依然来了芙蓉殿。
温辛特意没有涂药,三千青丝披散在肩膀上,乖顺漂亮。
晁百京停在温辛一米之外。
神色淡到让人看不清,目光缓缓落在她身上。
少女乌发红唇,低眉垂目,乍然一看,很是乖巧。
但是也只是表面。
晁百京的视线在她脸上定格片刻。
才慢慢开口:“听说你的丫鬟今儿个冲撞了嫣妃。”
温辛还没有说什么,他忽然用两指捏住她的下颚,神情似笑非笑,“朕是不是说过,不要去招惹嫣妃,怎么总是不听话。”
他的声音散漫,无法掩饰暗藏的怒意。
晁百京的唇角带着鄙夷和嘲讽。
原以为是个乖的,心情好了,让她升了位分,不曾想短短几日就暴露出了真面目,晁百京最厌恶的便是认清不了自己身份,擅作主张的人。
温辛心中冷笑,稍微侧了侧脸,不经意中露出了脸上还未愈合的伤痕。
他动作顿住,眼皮半抬,看向她。
温辛抿了抿唇,睫毛覆垂,轻颤。
温辛不说话,就听晁百京忽然开了口,“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臣妾认为,臣妾已经够听话了。”温辛依旧是那轻轻柔柔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温柔。
她看着眼前的皇帝,眼中只有平静,还有暗淡。
可晁百京记得这双眼睛每次看向他的时候都是会带着亮光,依恋,甚至是......爱意。
不否认他是很享用这个眼神的。
可,温辛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嘲弄,“皇上还想让臣妾如何呢。”
“还在狡辩。”晁百京语气冰冷,看着温辛只觉得无比失望。
晁百京忽略心口一阵阵的烦闷。
温辛和之前不一样,只是低垂下眼眸,一言不发。
见她如此沉默的样子,晁百京却升起了怒意,看着温辛,眼中满是冷漠,“朕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无事生非,不安分之人。”
冷声贬低,一下就敲定了她的罪。
刚才看起来无动于衷的人,竟然一秒落泪。
也许是温辛跟温嫣长得像,看着她流泪,加上那脸上的红痕,只让他心口乱得很,闷得很,一时间竟是连看温辛一眼都不敢了。
晁百京不知为何竟然不敢多待,于是便冷着脸离开。
皇上一走,墨衣立马进来了,手里拿着药给温辛涂脸上的伤,嘴上碎碎念念,“小姐才来这宫中几日就受了这么多次伤,而且还都是因为同一个人,皇上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小姐大喊大叫,小姐为何不解释清楚?”
墨衣一直守在门外,挥退了外面的人,里面的动静偶尔也能听到一些。
后宫的人都以为皇上宠爱温辛,其实这只不过是个唬头罢了,墨衣宁愿温辛不受宠,也不愿意让她这般受苦受委屈。
温辛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看着墨衣微微摇了摇头,“解释也是无用的,墨衣你要明白,后宫之中,不争不抢只有一种局面,那就是死。对于感情这方面,你爱她,便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对的,你恨她,哪怕是呼吸你都是厌恶的。说再多都无用,爱与恨,只在一瞬间。”
墨衣懵懵懂懂,她还未曾经历过情爱,并不明白这些绕绕弯弯,但知道小姐所说的一定都是对的。
于是肯定道:“小姐说得对!”
温辛无奈地弹了一下墨衣的额头,“都没懂对什么对。”
“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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