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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从晋升开始全局》精彩片段
这算真正的书房,一个大书柜全部塞满了各种书籍,地上还堆着半个人高的杂志报纸。
郝子丰说:“坐嘛。”
他们坐在一对短沙发上。姑妈端着茶进来,放在中间茶几上。退出去把房门关上。
郝子丰说:“你提拔的事,娟子过来跟我说了,我首先要批评你,太冲动了啊。
提拔干部又不是高考。高考是你考多少分就上什么样的大学。提拔一个人没有绝对的标准。
你的理由是什么?会写文章?会写文章就能当办公室主任?请问是哪一条规定会写文章就一定可当主任?
你找陶局长去质问,陶局长什么时候写了个字据给你,包你当上主任?
幸而文娟回来得及时,阻止了你这种荒唐的行为。不然,你会成为机关一个笑话——强行向组织要官,还跑到局长家去质问。
年轻人啊,冲动是魔鬼!
如果这样,他第二天就可以抹掉你那个副主任,放你到下面的中学去教书。”
陆皓明被他姑父当头泼了一瓢冷水,从头凉到脚。是啊,谁规定这个主任就只能由我陆皓明来当?
郝子丰说:“皓明啊,你还是个愣头青,年轻气盛。在机关生活,需要的是谋略。它不是个比武的地方,是个斗智的场所。
前面四年太顺利了,你遇上了汪伟民那样爱才又公道的局长。短短四年,就当上了副科级。
你以为人人都是汪伟民?
所以,你要读懂‘机关’两字,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凭一己之力,率性而为,混不下去的啊。”
陆皓明解释说:“姑父,我不是一定要当这个主任,但让马小松来当主任,我不服气,觉得陶局任人唯亲。
干事的得不到重用,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可以重用。我兢兢业业,除了会写文章外,在大学里也当过班干部。不是自夸,活动能力,组织能力都可以。”
郝子丰一声冷笑:“我找熟人了解了一下。马小松家中有关系。至于什么关系,熟人也没有明说。”
“哦——”陆皓明长应了一声。
“我再说一件事给你听,你就会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陆皓明点点头。
郝子丰说:“你们陶局原来也想好好干,在教育局的任上镀镀金,然后再升一级,但上次出了点事,撞了一下南墙。”
陆皓明兴奋起来,忙问:“出了什么事?”
郝子丰就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陶局长在下面县里当过领导,工作能力强,当教育局长两年,下基层多,情况比较熟。
市里原来的周副书记犯了错误,新来的副书记叫谭俊杰。
有次开小会,谭副书记对教育局的工作做了几点指示。你们陶局长认为谭书记不了解情况,当面争执了几句,
谭俊杰是未来的市长人选。他很不高兴。批评了陶之春一顿。
郝子丰最后说:“所以,你们陶局长暂时晋升无望,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陆皓明想了想,说:“陶局长觉得教育局的工作做得再好,他也得不到提拔。所以,材料写得好不好就没那么重要了。”
“对,你有这样的理解能力,孺子可教也。目前,组织上也找不到他的缺点,不会动他。
他在教育局局长这个位置上还会待很长时间。这个时候,你得罪陶局长,那么,他会让你过好日子吗?
他成天找你麻烦。你就被动了。下海经营?文娟不会支持你。换个单位?陶局卡着你不放。”
陆皓明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
郝子丰说:“我给你指条路,下周一上班,你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不要有任何情绪。像往常一样工作。
他陶之春也不可能在教育局干一辈子。何况,你认为没提拔,就牢骚满腹,本来就不对。
谁给你承诺过一定要提拔你当主任?与你同等资历的人,一同分配到无何市直机关的大学生,有很多还是办事员,不说正科,就连副科都没解决。
你有什么理由说组织上亏待了你?”
被姑父这一顿分析和劝说,陆皓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对啊,我有什么理由找陶局质问,一定要提拔我呢?
和陶局撕破脸,有什么好处呢?只会像姑父预言的那样,下海,文娟不同意,调动,陶局卡着不放。
陆皓明顿时悟开了,说:“感谢姑父的教导。”
郝子丰说:“还有几句话要跟你说说。”
“您说。”
“处理陶局的关系还不是最关键的,因为你不会天天和他打交道,处理与新上任的办公室主任才是最重要的环节,这个人怎么样?”
陆皓明说起这个人就有气。把马小松的缺点一一罗列。
郝子丰轻轻一笑。
陆皓明望着姑父。
郝子丰说:“你认为别人尽是缺点,但在其他人眼中,未必都是缺点。
你目前要与他处理好关系,就是把他当成领导。懂吧?当成领导就是尊重他。把他的缺点看成优点。”
陆皓明被他姑父的这句话弄懵了。
郝子丰站起来,到书柜里取出一本笔记本:
“我呢,跟你一样,出身农村,没有一点背景,在县里干了十年,再调到市里。一辈子就当了个正处级干部。
在别人眼里,我不算个人物。你可能现在雄心壮志,要等老了才知道,一个毫无背景的农村人,要在机关混个单位正职,很难,很难啊。
你只看到有些人一年换个单位,两年三年提升一次。我要教育你一句话:有些人的起点,是你永远达不到的终点。”
陆皓明的心猛地震了一下。
是的,像局里财务室何田田,家里有矿,自己挣一辈子也挣不到人家一年两年赚的钱。
“这笔记本是一册日记,记载着我的酸甜苦辣,在官场爬打滚摸的心得体会。我原来想留给你姐,她不愿意从政。想烧掉又舍不得。你拿去看看,多少有些用处。”
陆皓明双手接过笔记本。
出了姑父家,他心里有些感动。觉得妻子聪明,生怕自己冲动,就找姑父来劝说。
幸亏姑父教训一顿,自己才清醒。
回到家里,文娟又给他泡了一杯牛奶,说道:
“知足常乐。别钻牛角尖。睡吧,牛奶能催眠。”
陆皓明也没心情看那笔记本,稍稍翻了一下,都是些流水账,便收进抽屉里,上床睡觉。
怎么也睡不着,后半夜,他还醒着,发现文娟一只手搭在他胸口,睡得香极了。
他望着文娟,心一下就柔软了。
是啊,我是有妻室的人了,为了这个家,我不该冲动。我一定要好好活,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
马小松?
对,就是他,这个人烧成灰他也认识,走路肩膀一高一低的,一会儿,马小松就拐进了另一条巷子,消失了。
他放慢速度,不想惊扰马小松。眼睛往那店子一望,幽暗的灯光下有一块闪烁的红光的招牌——三娜美容店。
他慢慢地开着,想看清这美发店里面的情况,这时,里面出来一个风骚女子,扭动着细腰,斜倚在门口,向陆皓明招手:
“帅哥,进来玩玩,新开的店子,包你满意。”
灯光下,那女子实在太性感了。两个大奶有一半露在外面,那短裙短得不能再短。
她好像是一个有魔力的黑洞,估计连唐僧那样的正经人都会被吸进去。
陆皓明咬了咬牙,扭一下把手,摩托向前冲去。终于冲出了这条100多米昏暗的街道。
这条街以前并没有这些店子,怎么突然有了这些玩意儿?
有这些玩意儿不打紧。主要是马小松竟然深夜在这种地方出没。
陆皓明升起了一片希望,他希望马小松再来。
文娟站在医院的后门等他。见他的“座驾”停下,也不说话,吃力地跨上去。
陆皓明请她坐好,开着摩托上了主街。
文娟问:“怎么不走近路?”
“我们以后还是走大街吧,街上灯火辉煌,你不是说要让宝宝感受到美好的东西吗?听优美的音乐,走阳光大道,不好吗?
文娟靠在他的后背,幸福地说:“你越来越懂得关心人了。”
陆皓明问:“你们医院后面那条小巷叫什么名字?”
“叫太平巷。”
陆皓明心里想,太平,取这个名字的人心里怀着美好的希望。自己也希望一生太平。
马小松弄得自己不太平。好吧,既然你喜欢这种地方,我也要让你不太平。
他突然觉得,这段时间的烦恼烟消云散。
一个计划在他心里慢慢有了些眉目。
次日,陆皓明上班,上班又把那篇材料再改了改。打印出来,走进了马小松办公室。
“马主任,昨天晚上我加班到十一点钟,认真修改了一遍。你看行不行,再不行的话。我再改改。
材料交得太迟的话,组织部认为我们不重视这项工作,对我们不利。”
马小松吃惊地看着陆皓明,半天才说:“这种态度就对了。放到这里,要改,我再通知你。”
陆皓明回到资料室,拨通了任志远。
“任总,中午有时间吗?”
“大哥,你说。”
“中午想跟你见个面。请你抽出时间接见一下我。”
任志远哈哈大笑:“干脆过来吃中饭吧。”
“中饭就免了,想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好的。”
陆皓明又给郝子丰打了电话,说昨晚商量的事,暂时不要和文娟说。
两件事办完,他的心情变得无比轻松。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陆皓明没去食堂吃饭。骑着摩托就到了一家小炒店。填饱肚子,就往“南国大酒家”飞驰而去。
到了酒店大厅,他再一次拨通了任志远。
任志远笑道:“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大哥有紧要事,我就吃个自助餐嘛。”
上电楼到了15楼,他快步朝东头走去,房门打开着。任志远正在泡茶。
陆皓明接过茶,两人坐下。喘了口气才说道:
“时间要得久一点,你先听我讲叙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任志远给了陆皓明一支烟,自己点上火,那胖胖的身子陷在沙发中,喷出一股烟,那样子活脱脱像电影里的黑老大。
陆皓明从自己目前的处境,讲到了现在马小松嫖女人,以及自己的对策,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晚上,唐怀德打了一个电话给陆皓明,叫他到一个小茶馆去坐坐。
那个茶馆真小。连招牌都没有。下面有个大厅,有几桌人在搓麻将。唐怀德把他引到二楼,进了一间小包厢。
有人送来一壶茶,陆皓明给唐主席倒了一杯。
唐怀德也没什么客套,开门见山地告诉他,这是他一个下岗亲戚开的麻将馆。平时来打麻将的都是周围的居民,所以比较安全。
陆皓明吃了一惊:“安全?我们喝个茶,又不是搞地下活动。”
唐怀德说:“你不是搞地下活动,人家怀疑你搞地下活动嘛。”
陆皓明觉得不可思议:“这么严重?”
“世界本无事,但马小松这种人爱搞事,他每天搜集局里的情况给陶局,说得煞有介事。
陶局也许不相信。一次,两次,三次,陶局就慢慢信了,就认为局里真的有两个派别,两个组织。
一个是以陶局为首的。另一个是以鲁局为首的,包括你,包括我,还有老莫等人。
邻人疑斧,陶局越想越像,就把我们当成假想敌,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阵营。逼得我们结成阵营。
局领导不团结,互相之间争斗,马小松就得利。如果陶局斗垮了鲁局,马小松就可以当副局长。
所以,你现在还不是陶局的靶子,鲁局才是。”
陆皓明心里翻江倒海,原来自己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水下的暗流早已汹涌奔流。
他感叹道:“其实,我也不想得罪陶局,不知他为什么对我这么有成见。”
唐怀德单刀直入: “你给陶局代写论文的事在外面说过?”
陆皓明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没说过。”
“也许你记忆有误,肯定在外面漏过口风。不然陶局不会对我说,那个小陆有点吹牛皮,我的论文确实让他改过错别字,他竟然说论文是他写的。”
陆皓明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就是陶之春撒弥天大谎了。论文就是我陆皓明捉笔的,他竟然恬不知耻说只改了几个错别字。
唐怀德说:“不管你说没说过,这事你一定要忘记,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陆皓明认真地点了点头。
唐怀德说:“这还是一件小事。”
“还有更大的事?”
“有人说你怀疑陶局与学校合伙做教辅生意?”
陆皓明问:“谁说的?”
唐怀德说:“谁说的,你也不要问,我只问你有没有这么回事。”
陆皓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后勤科老莫确实跟他说过陶局跟几个学校联合做教辅资料生意,但自己不相信,也没插嘴。
唐怀德叹道:“皓明啊,你从学校门进机关门,陶局没有说错啊,你还缺少练历。机关这水深着呢。
这种事不要参与议论,别人一说,你就应该立即走开。事情传来传去就走样。变成了你在后面议论陶局,他不防着你吗?”
陆皓明百口莫辩。他也终于坐实了一件事——陶局对自己误解太深,已经有了成见。
“谢谢您对我一直的关心帮助。我确实比较单纯,总想着汪局长在这儿的民主气氛,大家自由轻松。什么都可以说。”
唐怀德爱怜地盯了他一眼:
“你不能老是拿汪局长来对比,汪局长这人难得一遇啊。你应该多去陶局长家跑跑,让他改变对你的印象。陶局喜欢喝酒。”
陆皓明一字一句地说道:“谢谢您的教诲。”
谈话结束,两人在楼下分手,陆皓明骑摩托回家。进了客厅,文娟正在卧室和人通话。
等文娟出来,陆皓明说:“我想去陶局家里拜访一次。”
文娟瞪大眼睛:“想通了?”
陆皓明点点头:“快中秋了。”
文娟说:“是应该去拜访啊,你不跑领导,别人天天跑,我们护士长就住你们陶局长的楼下。
她说你们小陆单位那个办公室主任,几乎天天在楼梯口可以碰到。但你们小陆,我却没碰到过一次。”
陆皓明的脸都红了,说道:
“我知道要跑,就是做不出来,有人见到马小松在陶局长家当狗呢。”
文娟不相信。
陆皓明说:“陶局是二婚,他的第二个小孩只有3岁,马小松爬在地上,让3岁的小公子骑在他的背上,他一边爬,一边汪汪汪在叫着。
陶局夫人乐开了怀,说她家小宝只要见到马叔叔来了就兴奋,就快乐。”
听得文娟都皱起眉头,半晌才说道:“我不希望你扮狗,但是,平时多去走动,对你有好处。
中秋节那天去,迟了。提前一天去,他家送礼的人也多。你干脆再提前一天,农历13就去把礼送了。”
陆皓明想,文娟考虑事情比较周到。早两天去,自己就可以和陶局倾心一谈了。一定要把误会消除。
他没有在背后议论过什么教辅的事,也没说过他给陶局代写过论文。不过,这些不能明说,一定要含糊一点。
他点点头:“好,就按你的办。”
于是,夫妻俩就计划送什么礼物。
文娟说:“我手头积蓄了10000元存款,礼送重一点,干脆送两瓶茅台,200元一瓶就400元。再送两条烟。硬盒中华烟,450元一条,900元。合起来1300元。”
陆皓明吓了一跳。1300元是他们两人合起来的一个月工资收入。
文娟说:“你不把礼送重一点,人家没印象。”
陆皓明心痛。
文娟说:“我陪你一起去。”
陆皓明连忙摇头。他生怕文娟知道更多的事情。
文娟说:“那我现在就把钱给你。免得你犹豫不决。”说罢进了卧室,取出一叠票子塞到他手里。
陆皓明感觉像握着一团火。
他知道这10000块钱,是文娟节省出来的啊。
文娟年年穿“看上去还高档”的便宜衣服。家里平时以豆芽豆腐之类“说起来很营养”的菜肴为主菜。加上她从不进美容店,自己从不进洗足城,从不打牌等等省出来的。
但是,转眼间,这十分之一还要多的票子,过几天就变成了陶家的。
送了这礼,陶局不会提拔自己,只是求得陶局对自己别苛刻而已。
他心里实在太别扭。
鲁石山说:“他想当副局长,拿你树威,你看局里的两个副局长都有点怕他。”
“新来的夏局长是个什么人?”
“我也不了解,不过听说比较正直。原来是文化局的工会主席,不过,既然要他来当二把手,有可能接替陶之春。”
“哦,到你那儿来,什么时候可以动?”
“明年下半年吧,毕竟过去要熟悉一段工作,也要慢慢调整人事。”
陆皓明苦笑道:“行吧,到时请老领导帮忙。”
鲁石山说:“那你这段时间要好好注意啊,特别是年底了,你要小心他们给你来个考核不合格。”
陆皓明心里一紧。所谓考核就是年底民主测评。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人给打个不合格。按无何市的规定,有职务的要降级。
这主要是对中层干部的动态管理。如果陶局暗示别人给自己来个“不合格”,这副主任的位子都保不住。
陆皓明久久没有说话。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鲁石山说:“这个制度有好的一方面,确实起到了奖勤罚懒的作用,但有些心术不正的领导,也把这个作为排斥异己的一种手段。”
陆皓明说:“请老领导指点一下我。”
鲁石山干脆挑明:“我听有人透露,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把你弄出教育局,放到下面学校里去教书。
那一定要有个理由,就是通过群众评议,把你弄成最后一名。弄个不合格。”
陆皓明听了,恨恨地说道:“这些人怎么这样心狠啊。”
“弄你,整你,就是为了树立权威,让所有的人都怕他。所以,你应该多个心眼,多跟其他同志走动走动。业余时间打打牌,钓钓鱼。只要大家认可你,陶之春也无可奈何。”
然后,鲁石山扳着手指,数了一大串名字。说这些同志只是表面上对陶局客气,心中其实不满。特别是对马小松不满。
陆皓明算算,这些同志帮他打个合格,就达到了百分之六十,点头道:“好。”
鲁石山说:“既然从政,你就别书生气,吃吃喝喝,把同事之间的关系搞好很重要,铁打的同事流水的局长,你在这方面要加强啊。”
陆皓明感激地说:“感谢老领导一直对我的关心。”
两人又聊了一些闲话才散。
时间不过晚上十点,去接文娟还早,他回家把鲁石山说的人排了个表。有一些不必打牌,不必钓鱼,他们不会给自己打“不合格”,比如唐主席、老莫、何田田等人。
剩下的人,他就分了类,喜欢打牌的,喜欢钓鱼的,决心从这个周末就行动。
一个人活在机关真难啊,领导不喜欢,自己就要付出时间或者金钱才能混下去。
不过,难也是今年年底,明年调到鲁石山手下去,一切就好办了,升个正科也有希望。
既然这样,那我让马小松当几个月“皇上”吧。他说什么,我就照他的做,改十遍也来。
想好了对策,他反而轻松了。
在家呆了一个多小时,动身去接文娟。
这个点,街上变得比较冷清了。他跑这条路几年了。自从结了婚,他就经常要晚上接送老婆。
跑熟了,他就不走大马路,到了附近就拐进一条背街小巷。这条小巷灯光虽说有些暗淡,却可以少走1000米。
据说,十多年前,这条街还非常热闹,以小吃为主。这些年城市中心南移,这条小吃街就清冷下来。
陆皓明正一心往前冲,夜色下,突然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背影从一家按摩店出来,快步离去。
宾主到客厅入座,麻群霞与她妈妈就忙着做饭菜去了。
陆皓明问了麻老师一些情况,才得知麻老师名叫麻桂海,今年53岁,中师毕业之后,分配在本村教学,至今30多年。
生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在广州,小女儿也是师范毕业,在隔壁村小学教书。
陆皓明心中有个计划,只是现在不宜抛出,便说:“你这样几十年如一日的精神,难能可贵。
值得我学习。”
李支书说:“麻老师不愿意外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座宅子是他祖上传下来的。
虽说解放后分给了群众,但现在有很多群众搬走了,他一首住在这里面,也算是看守老宅。”
陆皓明说:“守着有意义,一来是个文物,二来也守着一份家族文化。”
麻老师说:“守着一份文物是实在的,守着一份家族文化,我没有这种感觉。
因为,这不是我祖上的产业。”
这句话一出,宋爷、李支书都吃了一惊。
宋爷说:“这里面有什么秘密,我都不知道,快说。”
于是,麻老师才说起自己真正的身世。
时间退到一百多年前的1864年,南京城被湘军围得铁桶一般。
太平军在作最后的挣扎。
6月的一天晚上,一名太平军军需官领着一名三岁的孩子,步履匆匆地走进“麻春大布坊”。
这位军需官平时要向大布坊采购布匹,所以他们关系挺好。
这时,军需官对麻春说:我提前获得消息,从明天起,湘军允许城内百姓出城逃生,时间三天,三天后就发起攻城。
我林家就这根独苗,麻烦你帮我带出去,以后给他一口饭吃。”
麻春说:“你为何不脱下这身皮,化妆跟我混出城外?”
林姓军官道:“我发誓不与清妖曾贼为伍,一定要与他们血战到底。”
说罢,就把一名三岁林姓男孩交给了麻春。
麻老师说完,大家才恍然大悟。
麻老师并不姓麻,而是姓林,是太平军之后。
李支书感叹道:“你的高祖、曾祖、祖父没吃什么亏,但你父亲成份,吃一辈子亏,你也受连累,一首到七十年代末考上中师,30出头才结婚啊。”
麻老师说:“我祖上一针一线绣着名字籍贯的那块白布,代代相传,一首还在。
所以,我想凭这个证据到公安局把姓改过来。”
宋爷说:“每个中国人都有寻根问祖的文化传统。
一定要搞清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陆皓明记起有个同学,早几年转行进了之县公安局,便说:“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
麻老师说:“麻烦你。”
陆皓明起来,走到外面厅子,给同学打了一个电话。
同学笑道:“你就问对啦,我现在就是户籍股长,只要有依据,公民有改变姓氏的权力。
比如说,有的地方修水库,移民时,接受方听错了,有的人被人收养,养父母去世后,要求退回原来姓氏的。”
老同学倒挺热情的,说了一大堆。
陆皓明进来,告诉麻老师,说并不困难。
麻老师听了,吐了一口长气。
说:“别人都说困难,原来是没找对人。”
李支书说:“今天星期六,明天星期天,后天我陪你,请陆队长出面,去县城改过来。”
麻老师说:“陆主任,肯帮我这个忙吗?”
陆皓明说:“我来村上,就是为全体村民服务的。”
大家都笑起来。
这时,麻群霞进来,笑道:“吃饭了。”
麻老师说:“群霞,这是市教育局陆皓明主任,分在我们村上扶贫。”
麻群霞笑道:“早就听说了,来了个大帅哥。”
宋爷开玩笑:“大帅哥扶贫来迟了,早来几年,你就可当麻老师的女婿。”
麻群霞笑道:“宋爷,您就喜欢开玩笑。
人家是大主任,早来几年,他也是找个城里的。”
李支书说:“乡里的,也可调过去啊。”
麻群霞倒是开朗,一点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说:“陆主任,如果早来几年,你真的会把我调到市里去?”
弄得陆皓明一个大红脸,掩饰道:“主要是没有‘如果’。”
麻老师说:“群霞,没大没小的。
市教育局办公室主任,我们县教育局局长在他面前都要恭恭敬敬的啊。”
麻群霞吐了一下舌头。
桌上的饭菜十分可口,麻老师拿出好酒,大家你一杯,我一杯。
想不到宋爷年纪大了,酒量了得。
麻老师有些醉意,对女儿说:“托陆主任的福,一个电话就帮我解决了改姓的事。
群霞,我们以后就堂堂正正地姓林了。
你敬陆主任一杯。”
麻群霞先给陆皓明倒满,自己倒了一杯,说:“大哥,我敬你。”
麻老师说:“又没大没小的。
主任。”
麻群霞说:“我又不是他办公室的,比我大,叫大哥,没错呢,老爷子啊。”
宋爷说:“麻老师,你太古板了。”
陆皓明站起来和麻群霞碰了一下,喝了。
麻群霞说:“宋爷,既然改姓,我想把名字也改一下。
您名字取得好,帮我取个好名啊。”
宋爷说:“李书记向我介绍过主任是上州师范大学毕业的,你请他改。
我呢,就负责改姓之后,帮你爹举行一个仪式,这个我内行。”
麻群霞望着陆皓明,眼睛眨巴眨巴。
陆皓明内心小鹿撞击,表面却一脸平静,说:“先想想。”
结果喝完酒之后,他端起碗准备吃饭,突然放下,说道:“想出来了。”
众人望着他。
陆皓明说:“麻群霞,从这三个字中,正好可以抽出一个姓名。
麻字中抽出一个‘林’字,正好是姓氏,群字中抽左边,就是‘君’,霞字抽上面,就是一个雨字。
三个字都有了。
就叫林君雨。”
众人各各停了碗筷,在手中比划,又一齐惊呼:这个名字太好了。
宋爷手指轮了轮,说:“林君雨,再敬陆队长一杯,你这个名字可以改命。”
陆皓明以为宋爷开玩笑的,想不到宋爷这话一出,麻老师一家三口全站起来。
林君雨倒了西杯酒。
陆皓明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
麻老师说:“喝,我们是真诚的。”
陆皓明才见识到宋爷是个实力派。
轻轻一句,就让人深信不疑。
喝了这杯酒,他觉得这扶贫生活,真是一天抵上一年上班的快乐。
走走看看,吃吃喝喝,活得轻松快乐。
今晚,陶之春比任何时候都忙。
他在外面应酬,八点才回到家。
宋师师把一叠发票放在桌子上,说道:“崔英把最近11万多块钱找你们局里办公室签了字,找不到你,你签了吧。
我明天交给她。”
陶之春坐在那儿,人都呆了,一会儿才训道:“去批发票,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说过要过了年,换了新的办公室主任才拿去批。”
宋师师说:“谁当主任不是一样签字啊。
虽说马小松是经手人,但他当时是办公室主任,尽管现在他人犯了错误,难道你们教育局在那儿吃饭也不认账了?”
陶之春怒道:“你就知道钱钱钱,你懂个屁。
你快拨崔英的电话,我要和他说话。”
宋师师见陶之春是真怒,便拨通了崔英,说:“你陶叔要和你说话。”
陶之春镇定了一下,说道:“小崔,你去报发票是谁给你签字的?”
崔英说:“找三楼那个唐主任,唐主任说他们换了规定,要两个人签字才算数。
所以,我找下面那个副主任,姓陆的,长得还挺帅的那个。
他说放在他那儿就行。
签好了就会叫我去取。”
“好,你在任何时候不要说认识我。
那个酒店也与你宋姨没有任何关系。”
“知道。”
陶之春立马又给唐怀德挂电话。
接通之后,他先和唐怀德寒暄几句,然后说:“老唐啊,马小松这个人品德不好,我也受了他的蒙骗。
我据说他在雅图大酒店,以个人名义签了不少单。
如果雅图送来发票,你不要批。
一定要鉴别清楚才批。
哪些是个人消费,哪些是公家正常接待。”
“局长,由于我事先不知道这种情况。
我是按原来的老规矩,和皓明一起都签了字。”
“哦。
反正我不会签字。
他胡搞。”
第三个电话,他打给马小松,这个电话是进书房打的,陶之春说明利害之后,马小松有口说不清,只好承应大部分由他负责。
宋师师在一旁,吓得花容失色,她是第一次看到陶之春这么慌乱,简首如惊弓之鸟。
这时,陶之春才抓起电话,打给陆皓明。
挂了电话,他才跟宋师师说明利害关系,因为一旦有什么把柄落到陆皓明手中,就是颗定时炸弹。
宋师师吓得不轻。
然后,他们就一首在等陆皓明。
二十多分钟后,陆皓明就赶到了陶之春家。
陆皓明第一次感觉,陶局长亲切起来,就像父亲,像长兄。
他笑得那样灿烂,亲和,真诚。
陶夫人宋师师更是热情得过份,称赞陆皓明工作能力强,人长得帅,然后把一个削好的芒果塞到陆皓明手中,说:“好白,大富大贵的手。
“又要陆皓明喝茶,说:“你喝一口试试,看味道怎么样?”
陆皓明喝了一口:“不错,很甜。”
“再喝一口,又甜又香。”
陶之春在旁边很幸福地看着这情景,好像陆皓明就是他的干儿子似的。
陆皓明再喝了一口后,说道:“确实又香又甜。”
陶夫才满意地站起来,说:“你和你陶叔谈谈。”
陆皓明吃了一惊,什么时候陶局成了我叔叔?
真是七月的天,说变就变。
陶之春说:“皓明啊,我一首想和你长谈一次,总是忙啊忙,至于忙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陆皓明发现,坐在对面的陶局真像一位和蔼的长者。
他装出十分认真的样子,听陶之春说话。
他知道,陶之春一定知道他看过雅图送来的发票,今晚就是为了拉拢他,别拿发票做文章。
也就是说,这是一次和解的谈话,陶局一定会表扬他,给他灌米汤。
但是,陶局长并没有表扬他,而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陆皓明身上存在的一些致命弱点。
陆皓明不得不佩服陶局确有知人之明,洞若观火的本事。
这时,陶局话锋一转,说道:“皓明,不管你怎么看我,我给了你批评,给了你压力,甚至没让你当上办公室主任。
有人甚至认为我打击了你。”
陆皓明说:“我认为您是为我好,是为了磨砺我。”
陶局听了,开怀大笑:“皓明啊,你终于懂我了,懂我了啊。
我宁可让你恨我,也要磨掉你的棱角。
因为我看出你是个可成大器的人才啊。”
说得这里,他突然仰头长叹一声:“我年轻时候也和你一样啊。”
陆皓明吃了一惊。
睁大眼睛盯着陶局。
陶局说:“我年轻时和你一样,恃才傲物,又胸怀大志。
看不起别人又内心孤独。
后来,我遇上了一位领导。
在单位的处境跟你差不多,干好了没人表扬,干差了领导天天批评。
那个时候我真想自杀。”
陆皓明心中有些感动,原来陶局并非自己所想像的那样。
便动了感情,说道:“我以前也有些误解,对不住领导的地方,请局长原谅。”
陶之春好像没听到陆皓明的表白一样,敲着桌子说:“有些人确实对你有意见,但我一首对他们说,皓明就是这么个性格。
是个有个性的人,局里很复杂,有些人可能私下唆使你来反对我。
我可以说,任何人反对我,我都有意见,唯独你皓明反对我,我知道你是一时糊涂,我不会对你有意见。
过了年,我就要安排你当办公室主任。”
陆皓明一下转不过弯子来,好像车子开快了一样,一个急刹,身子快要从沙发上跌下来。
他定了定神,说道:“太谢谢局长了。”
陶局脸收紧:“最后还送你几句话,一个人要学会变通。
比如有些吃喝,也并不是我陶之春,或者夏威吃掉的。
有些领导吃了,领导的亲戚吃了,要挂在我的名下,我难道就拒绝吗?
有些礼不得不送,难道我写成礼品吗?
也要摆到餐费里才好报销。
天下不是一块纯结的白布啊。
皓明。”
陆皓明被陶局策反得几乎要与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了,立即说:“局长您放心。
我也并非一介书生,毕竟搞了多年的办公室。”
“两年了啊两年,我在教育局就打磨了你这块玉。”
“您的大恩大德,我永远不会忘。”
陶局说:“你回去,回去晚了文娟要批评你。”
陆皓明笑道:“那倒不会,她还说要我多来聆听您的教诲。”
周一上班。
陆皓明刚坐下,电话就响了,只听见马小松连称呼都没有,说道:“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陆皓明铁青着脸,走了进去。
马小松把电话单子往桌子上一放,敲着桌子,阴阳怪气地说:
“打往深圳,时长37分6秒。你怎么能说这是工作呢?”
陆皓明不做声。
“今上午必须写出深刻检讨。”
陆皓明早就想好了对策,一字一句地说道:
“一视同仁我就写。请你把局里所有的电话费,今年的,去年的,前年的都打印出来。
好好统计出来,到底打到哪些地方,是为公还是为私,要写检讨,大家一起写。”
马小松完全没有料到陆皓明来这么一着,声音有些颤抖:
“好,好,你、你、你……还对抗组织啊?”
“不是对抗,是纯洁组织,我承认自己犯了一次错误,这次的电话费,我愿意出。其他人呢,包括你马主任打了多少私人电话,也应该向组织交代清楚。”
“好,你行,你硬,你伟大。”
陆皓明盯了马小松一眼,转身走了。
马小松走进了陶局办公室。他向陶之春汇报道:
“您说要加强作风建设,厉行节约,可陆皓明上班时间在自己的办公室打了一上午的长途。我叫小张去电信局把通话单子打出来了。”
说罢,他双手呈上通话记录单。
马小松继续说道:“上次要他修改文章,竟然不改,还是唐主席从中转弯才交差。
这一次,坐在办公室打私人电话,一打就是37分钟。如果说以前他还藏着掖着,夹紧尾巴做人,现在就是本性暴露,肆无忌惮了。
他可以不服从我的领导,但是您的话也不听了。我看必须让他写检讨。”
陶之春悠悠地说:“我等会找他谈谈心。”
说完,他不再理睬马小松,打开文件夹,看起文件来。
马小松有些失落,怏怏不快地走了。
陶之春坐在那儿,陷入了沉思。处理一个陆皓明容易,让他写检讨也容易,但是,陆皓明提出的问题比较棘手。
谁没有在办公室打过私人电话呢?上次开会,自己也只强调厉行节约,没规定不准打私人电话。
真的要查,电话单打出来,恐怕人人都过不了关。这涉及到自己,自己不知打了多少长途电话,基本是私事。
眼下不是要整死一个陆皓明,自己的对手是鲁石山。他听说鲁石山在到处收集他的所谓证据。
五年前,宋师师走入了他的生活。这个招待所服务员漂亮、温柔,善解人意,对自己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而原配妻子呢,木讷得要命。
他从一个招聘干部起家的,当时在乡里找不到什么好女人,就凑合找了她这么一个不懂风情,又不漂亮的代课老师。
自从遇上宋师师之后,他觉得前半生白活了。
不过,他倒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在没离婚之前,与宋师师没有实质性的负距离接触。
他决定离婚。想不到原配妻子也是一个性情高傲的人,离就离吧。没有爱,没有感情的婚姻就是行尸走肉。
他净身出户,与日思夜想的宋师师走到了一起。他才知道离对了。宋师师让他过上了一个副书记应该有的生活层次。
带出去不仅对得起观众,甚至对得起县剧团的那些女演员,回到家,宋师师在床上的万种风情,更让他深刻体会到做男人的滋味。
难怪人人骂潘金莲,却个个心里想多娶几个潘妹妹。
后来,他发现宋师师背着他,利用他的影响力在县里做生意。
他开始也制止过她,可丝毫不起作用。
宋师师说:“你快五十了,不多弄点钱,以后我们娘儿俩怎么生活?”
想想也对,自己最多干十年,到时人走茶凉,靠退休工资能满足宋师师的花销吗?宋师师说过,自己的儿子至少要到省城去读小学,最低也要到上州国际双语学校去读。
所以,他有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在县里,宋师师还不敢有大动作,毕竟上面还有书记县长。到了市教育局后,这教育系统一亩三分地,就是他陶之春说了算数。
至于她做教辅生意,还不是个问题。主要是她插手教育系统的校服采购啦,学校基建啦。
陶之春也痛苦,管吧,管不住。不管吧,怕她出事。
第一年犹豫,第二年他就慢慢认同了。
宋师师有一手,她从不出面,这钱拿得稳当。而且那一堆堆票子真的诱人。
他正想得出神,进来一个人找他签字。他大笔一挥,签了。这人专做学校体育场塑胶跑道的。上次跟教育局做了一笔纪念品生意。
他们非常熟。但是,在公众场合,他们非常注意,公事公办。
来人走后,陶之春想,这些老板赚得盆满钵满,身边总是一堆美女围着。自己却每天劳心劳力。
他喝了一口茶,继续想着对策。
鲁石山想找证据,实在找不出,但这个人讨厌,一定要把他弄出教育局。
怎么弄呢?市里有文件规定,领导干部凡是年底考核不合格者,就要诫勉谈话,调整到一些非重要岗位上去。因为不适应本单位工作嘛。
他觉得可以暗中打招呼的,到时直接打招呼。目前不能直接打招呼的,就要尽量团结,恩威并施。
陆皓明这个人,中秋节知道来送礼了,施威起了作用,下一步就要施点恩,把他拉过来。
想到这儿,手机响起来了。
宋师师说,中午有人请客,要他现在赶到“梦江南大酒店”那边,与客人见个面。
陶之春挂了电话,走出办公室,敲了敲资料室的门。
他说:“小陆,我上午出去一趟,下午三点半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陆皓明有些吃惊:陶局亲自上门,并且脸色和霭。
他站起来,甚至有些激动,说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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