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她不小心看见地上的肉泥。
她哭得更凶了。
她怕。
你去挖个坑，亲手埋了她！
老婆子的声音如鬼魅。
女人双手颤抖，边哭边挖。
小小的坑很快就挖好了。
女人捧着手里软绵绵的，血顺着指缝滴在枇杷根上。
血，滴滴落在地面，渗进泥土，被我的根吸收了。
很纯，很甜，也很痛。
她的眼睛看着她，似乎在问：为什么？
为什不救我？
为什么不抱我？
还在磨蹭什么？
动作快点！
老婆子催促着。
女人的第一铲泥回上去的那一刻，她似乎看见她的眼睛闭上了？
眼睛流的是血还是泪？
还是两者都有？
她看不清，她也看不清。
女人一边哭一边回泥，她再也不敢往坑里看。
地面恢复平坦女人跪在地上边哭边磕头对不起，娘亲也没有办法。
要怨就怨自个是女儿身！
以后不要再投成女娃身了！
可她和老婆子似乎都忘了自己也是女娃身。
女人用地上的泥土擦去自己手上沾的血，自己骨肉的血。
回去了，向前走，不要回头。
回头她还会来。
老婆子的话飘荡在枇杷林上空。
晚上，我身上的花蕾又多了一个，很快就会变成枇杷果。
第二年，女人生了一个男婴。
来我这唱歌谣的人更多了，我脚下的肥料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粗壮。
吸收肥料的速度更是惊人。
每年身上打的枇杷也越来越多，却无人敢来摘去。
他们说我是吃人的枇杷。
其实吃人的哪里是我？
有一天，我看见了当年的女人，她成了老婆子。
面目狰狞的念着童谣：枇杷树上打枇杷，枇杷树下打噼啪。
噼啪噼啪打女娃，女娃莫要来我家。
她走的时候我身上的枇杷果落了一个在她手里的襁褓。
夜里哇，哇，哇是无孔不入的婴儿啼哭声。
真是个就会睡觉的懒货！
孩子哭了也不哄哄，生了个哭丧赔钱货！
老婆子骂骂咧咧的起床开门。
却发现门怎么也拉不开，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家里哪里来的哭声？
明明，白天的时候是她亲手……明明亲眼看着儿媳妇……一股凉意窜上脑海，顿时一个激灵。
她回过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好好的躺床上。
床上的自己咧开嘴冲自己笑，露出没有牙齿的牙床，格外瘆人。
那嘴型分明是在说娘亲！
老婆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