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菱杨建国的其他类型小说《恶婆婆重生后换亲,我嫁绝嗣军官小说江菱杨建国》,由网络作家“喜惊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家里的事我听说了些,老二混账,你们先不要管,等我回来收拾他,至于大哥他们……”“周炀,与其编排他人,不如自省。”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周炀的眼神难掩错愕,甚至有人溜进办公室他都没察觉,直到对方抽走他手里的电话筒,打趣:“我说兄弟,你回趟家就和丢了魂似的,到底对你妈安排的媳妇满意还是不满意啊?要我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那一套,娶个不认识的农家女还不如和我妹妹好,至少她是政委的女儿,对你前途有助益。”周炀扶了扶军帽,拳头直接砸向陆湛的胸膛:“无聊。”陆湛往侧边躲闪,沉默一秒道:“虽然陆梅是被收养的孩子,但我爸妈把对小妹的感情全投注到她身上了,她或许是条捷径,你个蠢蛋。”回应他的,是周炀头也不回的冷硬背影。……因周炀的打岔,让江...
《恶婆婆重生后换亲,我嫁绝嗣军官小说江菱杨建国》精彩片段
家里的事我听说了些,老二混账,你们先不要管,等我回来收拾他,至于大哥他们……”
“周炀,与其编排他人,不如自省。”
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
周炀的眼神难掩错愕,甚至有人溜进办公室他都没察觉,直到对方抽走他手里的电话筒,打趣:
“我说兄弟,你回趟家就和丢了魂似的,到底对你妈安排的媳妇满意还是不满意啊?
要我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那一套,娶个不认识的农家女还不如和我妹妹好,至少她是政委的女儿,对你前途有助益。”
周炀扶了扶军帽,拳头直接砸向陆湛的胸膛:
“无聊。”
陆湛往侧边躲闪,沉默一秒道:“虽然陆梅是被收养的孩子,但我爸妈把对小妹的感情全投注到她身上了,她或许是条捷径,你个蠢蛋。”
回应他的,是周炀头也不回的冷硬背影。
……
因周炀的打岔,让江菱暂时把周秀的事抛在了脑后,除了家里的事,她还有正经工作。
格外认真的工作态度让张秀娥等人想要挑刺都没找到机会,原本,张秀娥以为自己和高翠兰不对付,负责质检的小媳妇江菱肯定会揪她辫子。
谁知道,对方居然公私分明,在质量把控方面,连着刷了三个人下来,其中并没有她的名字,这让黑心肝的张秀娥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下工的铃声响起,张秀娥刚想追上江菱说两句缓和的话,儿媳妇嘱咐了,对方现在相当于她的上司,至少不要明面上和江菱交恶。
“江……”
话都没说出口,江菱就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徒留张秀娥尴尬的站在原地,
愤愤道:“有车了不起啊。”
江菱并不知道张秀娥想巴结她,在食堂吃午饭时,妹妹江晓帆曾来过一趟厂里,说是她对象第一次上门,让江菱无论如何都回家吃个团圆饭。
考虑到上次拿到的五百块,江菱果断托人给高翠兰带个话,说是今晚回娘家,她甚至绕去供销社买了两斤红糖。
甜水村的一切如旧。
江菱停车的间隙,刚从地里回来的邻居探出脑袋张望,语气难掩艳羡:“江菱,又买新车了啊?村里就属你嫁得最好咧。”
江菱低低的‘嗯’了一声,并没有过多解释,整个甜水村,就队长家有自行车,难怪他们震惊。
见她提着红糖进屋,江母原本冷漠的脸挤出一点笑:
“钱要花在刀刃上,周家那么多人,你买个自行车顶啥用,简直浪费,我都不稀得说你,洗完手过来吃饭。
做姐姐的该有做姐姐的样子,也不说给你妹妹扯两身新衣裳……”
“我穿的衣裳没她的新。”
江菱垂眸,压下心底的一些酸涩。
江晓帆的对象是在县城粮站上班的,二十岁左右,长相马马虎虎,个子有点矮,配江晓帆是绰绰有余,江家父母甚至还要把他奉为座上宾。
江父拿出了当初周家送来的好酒,招待新上门的女婿,可惜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目光频频落在认真吃饭的江菱脸上,让人想忽略都难。
江母笑容消失,主动挑起话题:“菱菱,肚子有动静了没?老周家花五百块娶你过门,可得替人家开枝散叶……”
正喝酒的王斌直接被呛得脸蛋通红,
他震惊的看向江菱。
后者擦了擦嘴,笑道:“妈,瞧你说的,刚结婚半个多月,可能么?周炀是军人,做不出那种混账的事。”
赵红英傻了眼:“啥?!工作给我——”
老二周海刚才被抽了一巴掌,嚣张气焰熄灭,早就滚去和周秀躲一个被窝了,至于老大周平,一时的外向换来一辈子内向,他低下头羞得不敢再搭话。
“红英啊,妈是很想把工作给你,但你这大着个肚子,去钢铁厂实在不方便,这种吃苦受累的事,还是交给老三媳妇吧,工作的事,你就别想了,老周家的大孙子最重要,俺不允许你累着。”
“……”
江菱小口小口啃着葱油饼,对去钢铁厂似乎没了意见。
赵红英一下子被噎住了,她瞪了眼周平,据理力争:“妈,钢铁厂男人多,让老三家的一个新媳妇去做工算怎么回事?
再说了,她和老三正是恩爱的时候,肯定得随军啊,哪能真就在家窝着,这不合适,如果工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其实,我娘家兄弟……”
“嫂子,我暂时没有随军的打算。”江菱擦干净嘴,赶在老太太面前把话撂下,“我无条件尊重妈的决议。”
刚经历过一段糟糕的婚姻,她实在没有心情再和个陌生的男人朝夕相对,现在确实不是随军的最佳时机,周炀的生死劫难都还没有度过,这个节骨眼上,高翠兰是不会让她离开的。
工作的事,其实江菱和娘家早就有过交易,五百块,换一个纺织厂的工作,但高翠兰铁了心把钢铁厂的岗位摁她头上,那江菱就得把五百块彩礼从娘家给要回来……
这一世,谁都别想占她便宜!
“钢铁厂的工作岗位只能给老三家的,你们摸着良心想想,老三从参军那天起,赚的每一分津贴是不是都花在你们身上,这个事不用再争,俺不管你们的,谁再有意见,就下去亲自和你们老爹谈——”高翠兰一锤定音,直接堵死了所有人的路。
赵红英咬牙切齿的,却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
只狠狠掐周平大腿。
……
不出半日,高翠兰把钢铁厂保留的工作岗位给新媳妇的事就传得沸沸扬扬。
这简直匪夷所思,
谁家好人不把工作给儿子啊!
听说周家的大儿媳妇赵红英气得收拾包袱回了娘家,早上周平出门时,脸上那鲜红的巴掌印简直不要太显眼,就连老二脸上都有个同款,老三倒是不在家,老四根本门都没出。
大家那个抓心挠肺啊,
恨不得找个明白人好好问问。
这不,高翠兰前脚刚去钢铁厂报到,后脚他们就盯上了周家刚进门的三媳妇,听说江菱漂亮贤惠,性子是最软和的。
大家都把八卦的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江菱刚把搪瓷盆搁置在水房的空地上,同院子里的朱婶就问:“小江啊,你命真好,听说你婆婆把老周家的工作都给你了。”
这消息,大院里的人心照不宣,他们边接水,边使眼色看着江菱这边。
朱婶继续笑着调侃:“要我说啊,翠兰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当初还说只有冤大头才会要江家闺女,没想到,是她自己赔了夫人还折兵……”
江菱忍着没翻白眼,这朱家婶子上下两辈子嘴都碎,好在她知道对方的痛脚在哪里,江菱佯装叹气:
“朱婶,还别说,现在男女比例失衡,有的人家又穷又破,想娶媳妇都难,我婆婆可不得剑走偏锋么,总不能让儿子熬到三十岁都还是条光棍……”
“噗——”
有人听到这话,忍不住偷笑,朱婶家的大儿子可不就是光棍一条么,听说当初还去江家提过亲,结果被五百块的天价彩礼吓得灰溜溜逃走,再看看朱婶,脸都气得发青了。
她咬着后槽牙道:“江菱啊,你一个小媳妇说话真难听,真刻薄。”
“真话都难听。”江菱绕过她,神色不变道:“朱婶,你不用跑我面前上眼药,我婆婆比你好多了,至少她没有你们嘴碎。”
“……”
其他人脸色都有点不好了,连忙找理由溜走,看来,这周家的三儿媳妇不是省油的灯啊, 难怪高翠兰要死要活的娶她回来。
水房的人渐渐散去,江菱乐得自在,很快就将自己和周炀的衬衣搓洗干净,冷不丁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还不等她回头,前夫哥那熟悉的嗓音就炸响在耳边:
“小菱,听说你抢了老周家的工作,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
江菱扭头,瞧见了杨建国那白净的面皮,他头发擦得油光蹭亮,全都往后梳着,露出好看的眉眼。
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对方连呼吸都是错的,在江菱心中,前夫哥那原本清俊的年轻脸庞此刻只散发着油腻感。
江宁强忍恶心:“不要这样叫我!还有,什么叫不择手段,不都是和你学的吗?”
上辈子,她在家辛苦带娃时,这男人就总吐槽,江菱没有给杨家带来任何助力,除了生孩子,她简直一无是处。
因生活的磋磨,江菱邋遢、不修边幅,变成了黄脸婆,杨建国却拿着家里的布票,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一如年轻时的俊朗。
直到对方勾搭上食品厂蒋副厂长那离了婚的闺女,江菱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什么叫做助力,她恨杨建国这个四件套,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说一套做一套!
“胡说,那些计谋就算我知道,我都不屑去做。”前夫哥皱眉。
“别谦虚。”
杨建国摇了摇头,张口继续道:“清者自清,不知道你是听谁胡扯的,我简直百口莫辩。”
“……”
不要脸。
江菱直接把盆里的水朝着杨建国奋力泼了过去。
男人猝不及防,被淋成了落汤鸡,对方颤抖着手,不可置信的指着她:
“江菱,我原本打心底里把你当革命同志的,但现在,我对你只剩失望,你简直,简直就是个泼妇——”
“放松——”
微热的气息掠过耳际,有人在解她衣裳。
江菱以为是在做梦。
她和杨建国分房睡已经整整三年了,两人的关系从同学-同居-同床再到同志,男人早就倦了。
直到灼热的大掌落在实处,她骤然清醒,一想到杨建国嘴臭、打鼾、放屁超响、抠脚、挖鼻孔还不洗手以及婚内出轨……
江菱就满头大汗的去推对方:
“你不要碰我。”
双手被男人禁锢,火热的吻落下,江菱扭头闪躲,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泪花儿都被逼了出来:
“王八蛋!”
男女的力量是悬殊的,她气得两眼发黑,张嘴狠狠咬上对方的肩膀,恨不得生食其肉!
“……”男人似不可置信,动作停滞。
因过分的羞怒,江菱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变年轻的嗓音:“明天就去离婚!”
说罢,周遭的气氛仿佛凝滞。
直到被点燃的煤油灯照亮这间窄小的婚房,以及站在床边的陌生男人,江菱瞧见对方长相的那一刻,愤恨委屈全变成了震惊。
因为对方,居然不是杨建国!
天爷啊——
半裸的男人躬着身将裤腰系上,他扯了扯唇角,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凝视着江菱,存在感很强。
细密汗珠淌过紧绷的八块腹肌,最显眼的,莫过于对方肩背上那一小圈的牙印,新鲜得冒着血珠,连上面的抓痕都无比清晰……
江菱雪白的贝齿轻咬下唇,心乱如麻。
不敢再睁开眼。
直到房间里传来男人略显生硬的质问:“江菱同志,如果你不想嫁,我周炀绝不勉强。”
嫁?!
她居然嫁给了杨建国的死对头,以薄情寡性扬名家属院,一个月能给媳妇寄三次离婚报告的绝嗣军官周炀!
江菱呼吸一窒,连忙打量周遭环境。
狭小破败的房,斑驳成褐色的桌椅堆在最角落,上面还摆着个崭新的暖水壶,墙体刷着一层掉絮白漆,上面贴着歪歪扭扭的喜字。
破旧的木门旁用铁钉插着份泛黄的日历,她‘噌’的一声,裹着被子跳下床,凑近细瞧。
加粗加黑的大字显眼:一九七五年。
她居然重生了?!
不对——
上辈子江菱嫁的明明是在供销社上班的杨建国,她小姨亲自保的媒,说杨家一根独苗苗,人口简单,会过日子,嫁过去直接享福。
结婚后她才明白,所谓的人口简单指的竟是抠门的婆婆,难缠小姑。
刚嫁人时,她和杨建国确实有过一段甜蜜时光,但随着孩子的出生,矛盾渐显,婆婆既不出钱也不出力,偏宠幼女,还换着花样磋磨儿子儿媳,江菱只能辞了纺织厂的工作,在家带娃。
伸手要钱的生活并不好过。
原本漂亮贤惠的江菱在家庭和孩子的双重折磨下熬成了黄脸婆,杨建国的态度愈发嚣张,常挂在嘴边的就那些话:
“那是我妈,你让我怎么办?”
“我妈年纪大了,没什么文化,你就不能忍忍?!”
“不要无理取闹,能过就过,不能过随便你。”
最过分的是,杨建国婚内出轨,江菱撞见他和小三牵着孩子从保育院回来,她十月怀胎的宝贝儿子嘴里含着棒棒糖,仰头笑看小三,嗓音天真无邪:
“蒋阿姨,如果你是我妈妈就好了,你好温柔好漂亮噢。”
站在街口的江菱那一刻如坠冰窖,回来当晚就发起高烧。
重来一次,为何命运轨迹全都变了?
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沉浸在回忆中的江菱条件反射的拧向男人胳膊:“疼吗?”
周炀直接将人带被子打横抱回床上,嗓音有点冷:
“不疼。”
“……”
江菱捂脸,想哭。
周炀不着痕迹的看她,仔细观察着,新媳妇是毋庸置疑的漂亮,两条乌黑辫子垂在肩侧,肤白如玉,鼻梁挺翘,不笑时显得面容清冷,笑起来眼下卧蚕绽放,有种娇憨甜美的感觉。
周炀看出了她难受,女孩唇角努力绷着,那双漂亮的杏眼没了笑意,有晶莹顺着眼尾滑落。
被她不动声色的擦去。
新婚的喜悦一瞬间跌落谷底。
周炀倒出暖水瓶的水,沾湿帕子递给她,眉头不禁微皱:“先睡吧,我不会再碰你。”
说罢,他拿过木架上的外套,顿了一秒,见江菱没有想继续的意思,直接就离开了房间。
温热的帕子盖上脸颊,原本浑浑噩噩的思绪变得清明,老天爷既斩断她和杨家的因果,那就不要再想,重活一世,她必须为自己好好活着,绝不为家庭放弃事业,绝不为孩子燃烧生命,只活出自己的精彩——
江菱起身,捞起挂在床沿边的红框镜,看向里面明显变年轻的脸,忍不住想笑。
视线落在床边的男士衬衣上时,
忽然笑不出来了——
钢铁厂家属院有两霸,一个是抠门到耗子路过都得被薅两根毛的前婆婆,偷鸡摸狗张秀娥;
另一个则是恶名在外的现婆婆高翠兰,对方生了四个儿子,在家属院腰杆是出了名的硬,老大周平是镇上木匠,老二周海在国营饭店当临时工,老三周炀是军人,老四周秀还在读书。
前途无限好。
素来嚣张的高翠兰眼皮子都能扇翻人,整个周家皆仰她鼻息。
据说每一任媳妇进门都要被立规矩、工资钱票全都上交。
直到恶人老了——
作为上辈子的邻居,江菱没少替他们家收拾烂摊子,就连最后高翠兰病危时,都是她背去医院的。
砰砰——
敲门声打断江菱思绪。
她抬眼望去,只瞧见门缝隙里有个模糊黑影,伴随着年轻妇女的尖利嗓音:
“老三家的,大晚上的动静就不能小点?!赶紧穿好衣裳出来,妈说找你有事。”
高婶儿一大早的就带着人过来帮忙,他们是他们,我们小辈间还是要走动的,我知道江菱在周家过的不好,你替我宽慰宽慰她,这衣裳绷得太紧,我先换了去……”
“……”
在媳妇的坚持下,
最终,杨建国拿过那包糖果出了屋。
马燕换好衣裳出来时,屋里还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她以为杨建国还没走,眼皮掀了掀,没好气道:“你听不懂……”
“嫂子,你穿这新衣裳真好看,是省城买的吗?”
正埋头找东西的杨花花蹦了过来,黑黢黢的手差点摸上马燕刚换上的红色裙子,她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两步,视线放宽,瞧见了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藤编箱和散落在床的洋装、衣裙等。
马燕嗓音有一瞬间的拔高:
“谁让你乱翻我东西的?!你有没有家教啊——”
听到儿媳妇的尖叫声,张秀娥第一时间奔进来,连声冲马燕道歉:
“燕子!都是误会,刚才房间里钻了只老鼠,所以,我让花花这死丫头来帮你看看……”
“出去——”马燕攥紧了自己的蕾丝小衣,看都不想看她们。
张秀娥连忙拉着满脸垂涎的女儿出了屋,等身后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后,杨花花凑近,低声道:
“妈,嫂子好多新衣裳啊,但她好凶,碰都不让我碰的。”
张秀娥笑眯眯的摸了摸女儿枯黄的头发,眸底的贪婪一闪而过。
“再厉害的女人,都会被男人驯服,她既嫁进了我们家,将来那些东西啊,就都是你的。
不着急,等回头让你哥替你要,嫂子就得有嫂子的大度宽容,她还有得学咧。”
……
江菱是真的喜欢狗蛋,吃完饭就把孩子搂进了怀中,小小的婴儿眉头紧皱,憋了半天发出一声哼哼。
不用猜,就知道小家伙拉臭臭了。
她果断朝着自家院落走,刚推开杨家木门,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江菱,瞧你都没怎么吃午饭,这包糖果带回去,填填肚子。”
“……”
江菱转身就要走。
杨建国一把拉住了木门,嗓音莫名的有点烦躁:“有必要避嫌到这个份上吗?咱们都是有家庭的人,江菱,我把你当同学当好友。
这糖还是马燕让我送来的,她心胸比你宽广数倍,根本不在意外面的闲言碎语,以前的事,都是误会,你不要把我当洪水猛兽。”
“误会?你敢说你没有任何想法?!”江菱转身逼近,那双漂亮的眸子盛满了讥讽的笑。
“没……没……”
有那么一瞬间,杨建国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止了。
他喉结滚了滚,下意识的往后躲,非常狼狈。
视线躲避就是心动的开始。
江菱始终记得,上辈子杨建国最开始对她的那些喜欢,源自于这副皮囊,男人承认过,对她是生理性的喜爱。
重来一次,她选择保持距离,完全是为了两人好,没想到这人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衅,自讨苦吃……
远处的周海喝得满脸通红,余光瞧见江菱和个高大的男人举止亲密,因角度的原因,看不到男人的模样,他嘴里的酒直接喷了出去。
周海再顾不上和老太太的隔阂,拔腿就朝着周家那桌跑去,颤抖的嗓音带着告黑状的兴奋,在高翠兰的耳边吼:
“你儿媳妇要跟人跑啦——”
周海激动得身子都在抖,他很讨厌江菱,因为对方从一开始就对陈媚敌视,还弄了那样一桌饭菜。
一想到能抓住江菱把柄,他心情就无比畅快。
被砸中的额头瞬间肿了起来,可惜无人顾及。
“是我的。”周海没有犹豫,他咽了咽口水,艰难挤出个笑:“我做过的事,我心里有数。”
“滚!现在就带着那个女人滚出去!周海啊周海,别怪妈没提醒你,吃糠咽菜都是你自己选的路,将来,你可不要后悔——”
周海抿了抿唇,以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态度回应:
“我不后悔,那户口本……”
“滚啊,你想屁吃——”
周秀连忙拉着二哥往外跑,高翠兰俨然在崩溃的边缘,像炸了的火药桶,谁挨近谁倒霉。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周海带着陈媚离开。
大家都知道,高翠兰是恼了陈媚,以至于连周海这个儿子都不想认,对方额头上的伤口大喇喇的,陈媚表情僵硬,临走前,她干脆把自己带来的礼物尽数拿了回去,既然周家人都不欢迎她,那这些表面功夫没必要做。
周炀骑着三轮车回来时,院子里已经没了周海等人的身影。
他没多问,抱起老母亲上了后座,因高翠兰这段时间被气得晕倒两次,周炀说什么都要带她去医院瞧瞧,周秀和江菱自然是全程陪同的。
周炀力气特别大,哪怕是后座三个人,他都轻轻松松的将车蹬了起来,用力时,能瞧见胳膊肘绷紧的青筋。
男人身躯健壮,爆发力十足,是和杨建国截然不同的体魄,连江菱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目光竟不自觉的被周炀所吸引。
三轮车驶出家属院时,他们刚好瞧见和杨建国依依惜别的马燕,和杨建国的拘谨不同,从小在优越环境中长大的马燕落落大方的冲他们打招呼,准确的来说,是冲周炀打了个招呼。
审视的眸光中藏着难以掩饰的兴味:
“周炀,去哪儿?”
“医院。”
男人回答得言简意赅。
马燕不满周炀的态度,她下意识扣紧了杨建国的手,冲他们介绍道:“这我对象,杨建国。”
“……”
周炀颔首,果断加快速度离开。
杨建国的全副注意力则落在后座的江菱身上,今日周家的动静他们全听得一清二楚,据说是周海带回个对象,把高翠兰给气晕了,他妈还激动得想要搬来梯子去墙头看看,最终碍于马燕在场,只得作罢。
对于周家人,杨建国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江菱,实在可惜了,嫁给周炀那种不懂风情的武夫,简直暴殄天物,更最重要的是,江菱即将去钢铁厂上班……
杨建国实在不敢想象娇滴滴的江菱会和他母亲一样做炼钢的工作,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马燕收回目光,睨他一眼:
“你冷啊?”
“没,就是被周家人恶心到了,居然让江菱一个女同志去顶岗。”察觉到马燕的不悦,他果断改口:
“周家儿子多,关系乱,搞不懂她当初为何会嫁进去,像我们杨家,人口就很简单,我妈说了,只要你愿意嫁过来,到时候,随便你上不上班,天天在家玩,我们也是能养得起的。”
马燕抱臂,好整以暇的看他:“你妈还挺开明。”
原本对在供销社上班的杨建国没有感觉,但今日和乱糟糟的周家一相比,马燕忽然觉得,嫁个人口简单的男人挺好。
至少,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
“凳子,还有这桌子,全部都要擦干净,一股子骚味儿……”赵红英一边抱着孩子哄,一边把丈夫指挥得团团转,今日陈媚一上门,连死对头江菱都变得眉清目秀起来。
说实在话,赵红英还真担心婆婆会让对方进门,就周海那架势,妥妥一个老婆奴,将来这家听谁的真难说,最重要的是,周平居然也被对方吸引,一想到这里,赵红英就恶狠狠道:
“下次再敢把眼珠子黏那骚狐狸身上,我就替你挖了去!”
周平低头扫地,默默解释:“我就是……就是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同志。”
“那叫不要脸!还真以为能拿捏妈了,谁知道连老二都被赶出家门,活该,这下连老周家的门都进不了……”说到这里,门骤然被敲响,赵红英语气微顿,不确定道:“回来了?”
“我瞧瞧……”周平作势就要去开门。
结果被赵红英给拽了回来,她抱着孩子,雄赳赳气昂昂的把门给拉开:“你……”
“……”
高昂的情绪在瞧见站在门外,抱着搪瓷罐的赵母时全都偃旗息鼓,赵红英眼神一僵,不自然道:“来干嘛?”
母女没有隔夜仇,但她心里很不舒服。
赵母捏了捏她的胳膊,摸摸她的肚子,最终粗糙的手抚向婴儿,眼泪簌簌滚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是要吓死妈啊。”
“我是死是活和你们没有关系。”
“胡说,你那天哭得妈心都要碎了,你嫂子是在气头上,所以做了错事,红英啊,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妈哪有不希望你好的。
我都悄悄来过两次了,但江菱那孩子嘴巴确实厉害,怼得你嫂子都不敢上门,要不是惦记着你,妈也不敢来……”
赵红英木着脸道:“她当然厉害,她是婆婆心中的宝。”
“她是她,你是你,妈只心疼自己的亲骨肉。”赵母擦干净眼泪,把怀里的罐子递给周平,示意对方接着:“这是你嫂子在供销社买的肥肉,连夜熬的猪板油,给你补身体,等出了月子后,别忘记来吃你弟弟的酒。
送不送礼无所谓,主要你和周平得来,周平,如果有空的话,能帮你弟弟打套家具吗?三十六条腿就行了,就当是妈求你们,等办完酒席就可以结钱……”
赵红英忘不了那晚的折磨,她板着脸把罐子推回去:
“不要东西,不能帮忙。”
“拿着,这个忙帮与不帮,猪油都是妈替你熬的。”赵母面色微僵,把东西送到后,她生怕撞见杀个回马枪的江菱等人,转身就匆匆离开了。
周平抱着猪油罐子,站在原地左右为难,他知道赵红英并非是个寡情的,相反,自家媳妇极重亲情,这亲,根本就断不了一点啊!
见男人抱着那罐猪油双眼发直,赵红英咬着后槽牙质问对方:
“我弟弟要结婚了,你聋了啊,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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