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令芷萧景弋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再嫁王府,清冷世子夜夜哄姜令芷萧景弋小说》,由网络作家“不知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宴还想再说些什么,姜令鸢看着陆氏那张刻薄又愤怒的脸,赶紧拦住他,生怕再激怒陆氏。想着母亲交代自己的话,赶紧说道:“夫人别气恼,我母亲说,先前送进国公府那一百多抬嫁妆,都是母亲借着姐姐的名义替我准备的,我愿将它送给夫人,只盼着夫人消气。”母亲说打听过了,陆氏贪财,冲着这份丰厚的嫁妆,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太为难她的。果不其然,陆氏听了这话,又骂了几句,到底压下自己的怒火:“算你懂事。”姜令鸢赶紧笑着讨好道:“夫人高兴就好。”陆氏没好气道:“姜二小姐,嫁妆我可以先替你收着。不过无媒无聘的,你在宴儿的院子里住着也不合规矩,我叫人先送你回姜家,待过些时日,再上门提亲。”嫁妆是一方面,这到底是自己亲儿子,她再怨恨,也不能放任着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重生再嫁王府,清冷世子夜夜哄姜令芷萧景弋小说》精彩片段
萧宴还想再说些什么,姜令鸢看着陆氏那张刻薄又愤怒的脸,赶紧拦住他,生怕再激怒陆氏。
想着母亲交代自己的话,赶紧说道:“夫人别气恼,我母亲说,先前送进国公府那一百多抬嫁妆,都是母亲借着姐姐的名义替我准备的,我愿将它送给夫人,只盼着夫人消气。”
母亲说打听过了,陆氏贪财,冲着这份丰厚的嫁妆,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太为难她的。
果不其然,陆氏听了这话,又骂了几句,到底压下自己的怒火:“算你懂事。”
姜令鸢赶紧笑着讨好道:“夫人高兴就好。”
陆氏没好气道:“姜二小姐,嫁妆我可以先替你收着。不过无媒无聘的,你在宴儿的院子里住着也不合规矩,我叫人先送你回姜家,待过些时日,再上门提亲。”
嫁妆是一方面,这到底是自己亲儿子,她再怨恨,也不能放任着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啊。
姜令鸢顿时欣喜。
她和萧宴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满是情意,马上,她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了。
等人走了,陆氏看着自己儿子,这才勉强顺过了一口气。
脸上也渐渐带了笑意:“宴儿,昨日的事老夫人已经压下了,外头日后不会有传言,你就安心吧。你祖父安排你去领的差使,你先去领着,等他气消了,这事也就彻底过去了。”
萧宴满脸郁闷:“娘!我堂堂国公府嫡长孙,真让我去巡街守城门啊?我不想去!老话说得好,先成家再立业,等我娶了令鸢,我再开始上进不行吗?”
陆氏顿时气得眼前一黑,掰开揉碎了给儿子讲道理:
“宴儿,娘可提醒你,你爹还没封世子呢,你四叔活不了几天也就罢了,你二叔三叔可都虎视眈眈地瞧着呢,你还在这个节骨眼上任性,以后还想不想袭爵了?”
萧宴倒是把这话给听进去了。
相比娶姜令鸢,那当然还是袭爵更重要些啊,那样他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遂点了头:“阿娘说的有理,我都听你的。”
陆氏这才高兴起来:“好儿子,娘就知道,你最懂事了。”
......
姜令芷回到顺园时,云柔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早膳。
燕窝粥、鸭肉粥、金丝银卷、水晶虾饺、茄鳌、菱粉糕、鸡髓笋、糟鹅掌、酸笋鸡皮汤......摆了满满一桌子。
每一样,都是她从前没有吃过甚至没有见过的东西。
云柔恭敬道:“四夫人,这都是老夫人的意思,让厨房将准备的早膳每样都送过来了一份,说是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请您都先尝尝。”
姜令芷点点头,也顾不上说话,在桌案前坐下,拿起筷子将每一样都细细尝过一遍。
鲜得她都要把舌头吞下去。
而这些,往后都会是饭桌上最常见的膳食。
才用罢早膳,府里的绣娘也过来,说照府里的规矩,要给新夫人量体裁衣。
姜令芷看着送来的那些绸缎,都是上京最流行的云锦,柔软华丽,颜色鲜亮,她瞧着实在喜欢,便挑了几块,跟绣娘说好了样式,里里外外做了四身衣裳。
她自然没忘,这样的好日子是仰仗着萧景弋才得来的,便让绣娘给他也做了好几身舒服的寝衣。
绣娘才走,府里的管家也过来了:“四夫人,老奴来给顺园送些下人。”
姜令芷了然。
从前萧景弋常年待在战场上,故而顺园里只有几个护院和洒扫的仆妇。
而他如今昏迷不醒,整日躺在床上,自然需要更多贴身伺候的下人,来每日为他擦洗,换衣,翻身,喂饭。
牧大夫已经交代过,将军要每隔两个时辰翻身,不然会长褥疮,喂饭也只能喂些软质流食,这样才好消化,还有时时查看有没有便溺,要及时擦身,换衣。
这些都是极其繁琐劳累的活计。
姜令芷问了几句话,从中挑了四个丫鬟四个小厮,瞧着都是稳重踏实手脚麻利的,将那些差使细细分配了。
还有萧景弋的亲随侍卫狄青和狄红,她也一并安顿下来了,反正顺园足够大。
管家瞧她一心为了将军,心中佩服,态度越发恭敬:“四夫人,您别只顾着将军呀,照国公府的规矩,除了雪莺和云柔,您还能再挑两个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八个三等丫鬟.”
姜令芷笑了笑,她以前土里刨食惯了,哪用得着那么多的丫鬟呀,有雪莺和云柔两个,已经足够了。
“就先这样吧,我瞧着是够了,若是我往后还要用人,再去寻你。”
管家丝毫没有驳她的意思:“是。”
院里下人刚来,又是领地这样的差使,她这个做主子的,无论如何是该给些赏银笼络安抚一番的。
姜令芷这才想起来,先前姜家给她的嫁妆,都还在大房的院里呢。
“管家,有桩事得麻烦你,我那一百多抬嫁妆还在大房院里呢。得劳烦你派人帮我搬过来。唔,嫁妆单子,早先给府里送过一份吧?”
说来奇怪,打从她去年被接回姜家以来,她的继母就十分不待见她,恼恨她抢了姜令鸢的婚事。
可偏偏在替她准备嫁妆这事上,又十分积极,足足一百零八台嫁妆,在她上花轿前,就抬进了萧国公府。
她既然换了亲,嫁了萧景弋,没道理还把自己的嫁妆,放在大房的库房里。
“有的,有的。”
管家觉得此事合情合理,当即一口应下:“四夫人放心,老奴这便去叫人去搬嫁妆。”
姜令芷点点头,待管家走了,便叫雪莺带着下人去熟悉差事。
她现在心里就像是被点起了一团火。
这样好的日子,既然过上了,就要一直过下去才是啊。
所以她打心眼里希望,他真的能醒来。
毕竟,延嗣这事,七分靠努力,三分也得看天意。
而他只要活着,自己在国公府的就能衣食无忧!
屋里。
萧景弋在一片混沌中,听到院里有女子说笑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循着那叽叽喳喳如同百灵鸟一样的声音,一点一点宁静下来。
他的五感一点一点清明,努力想睁开眼看看,或是开口问问她是谁,可最终,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动弹不得,自己根本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
是了,他想起来,自己坠崖了,如今应该是伤得太重了。
浑身动弹不得,他只能听着。
“如此春景,合该让将军也能出来晒晒太阳,”
姜令芷正在吩咐云柔:“去找个会竹编的匠人,给将军编一个素舆,我在乡下见过一种用竹子编的躺椅,很是轻便柔软......算了,找些斑竹来,我来编。”
雪莺又是惊讶又是敬佩地问道:“四夫人,您怎么连这个都会呀?”
姜令芷语气轻快:“这算什么?我还会杀猪呢。”
雪莺也十分配合的啧啧称奇。
萧景弋自然没错过那一句四夫人。
他诧异,自己是萧国公府的四爷,那这个四夫人,自然就是,他的妻?!
他现在昏迷着,难道这姑娘是父亲和母亲做主给他娶回来冲喜的?
萧景弋不免有些抗拒。
他堂堂镇北将军,在战场上令敌军闻风丧胆,如今居然沦落到要靠一个女人来救命?
还有,听那姑娘所说的话,她似乎是从府上找来的乡野村妇。
这样的女子,定然是贪图钱财,才会答应嫁给自己这个昏迷不醒的病人。
萧景弋这样想着,心生鄙夷,自然也就没把这“冲喜夫人”当一回事。
他想起来自己还有更要紧的事。
他在班师回朝的路上遇到伏击,眼睁睁看着二百先行军将士惨死,一片尸山血海,而他也被数十人围杀,重伤坠崖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他一定要好起来。
姜府也同样有人睡不着。
春杏来找楚氏传完话后,姜令鸢就一直扑在床上哭。
姜令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母亲,这可如何是好啊?姜令芷她搬了嫁妆,萧夫人就不让我进门了,我活不成了。”
楚氏沉着一张脸:“别胡说。你怀着萧宴的孩子呢,她们大房盼子嗣盼多久了,能不要你?我告诉你,萧夫人那意思,不过是让咱们找姜令芷把嫁妆要回去。”
“可是她都把嫁妆搬进自己院子里了,怎么还?”姜令鸢一脸绝望。
“让她离开国公府不就好了?令鸢,那个贱人她换亲嫁一个昏迷不醒的瘫子,指不定心里多后悔呢!咱们姜家难道不能出面做做好人,劝她和离?”楚氏安慰道:“你放心,只要和离了,嫁妆她就还得带回来!”
姜令鸢眼睛一亮:“那明日她回门,阿娘你可要好好劝住她,让她立刻跟萧将军和离!”
“多大点事。”楚氏无奈地笑笑:“好了,别哭了,你还怀着孩子呢,要多注意着些。”
姜令鸢听话地点点头:“阿娘,我就知道,你最有办法了!”
“傻孩子,阿娘不疼你疼谁。”楚氏笑着,眼底一片慈爱:“我是不会让她比你风光的。”
她曾为了做正妻吃的苦,今日绝不会让令鸢再受!
姜令芷这种害人精生得贱人,就应该一辈子待在烂泥里和蛆虫为伍!
......
一大早,姜令芷被丫鬟们叫起来梳妆打扮。
雪莺去替她挑衣裳,云柔则将她按在妆台前,一副雄心勃勃的模样:“今日是回门,奴婢给您打扮得贵气些,好让家里人知道您在国公府日子过得还不错。”
姜令芷欲言又止,她实在不想拂了丫鬟的一片好心,就干脆任由她们去了。
当年姜尚书的原配生下两个儿子后,身子一直病弱,但为了长辈们定下的这门婚约,她执意要生个女儿。
十月怀胎,终于诞下一女,她却血崩撒手人寰。
姜尚书痛失爱妻,连带着厌恶极了这个女儿,看都没看一眼,就让奶娘抱去乡下养。
后来他为了两个年幼的儿子,便又续弦娶了姜老夫人的侄女楚氏,楚氏一直无所出,就又从宗亲中过继了姜令鸢。
为的也是和萧家这门亲事。
姜令鸢才貌双全,聪明乖巧,是姜家众人捧在手心的千金大小姐。
若不是萧国公执意要姜令芷这个原配嫡长女,姜家估摸着早把她给忘在乡下了。
姜令芷回到尚书府一年,她亲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施舍过。
她那两位兄长更是连家都不曾回,至今,她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而姜令鸢自觉被抢了婚约,暗中没少给她使绊子,继母楚氏也因为盼头落空,不停地想出各种花样罚她,姜老夫人更是不待见她这个粗俗的乡下丫头,从来对她没有好脸色。
甚至于,姜令芷觉得她对姜家最美好的回忆,就是被罚跪在祠堂时,能与母亲魏岚的牌位日夜相对。
所以对于回门这件事,她十分漠然。
若不是想回去给母亲的牌位磕个头,她甚至都不想回。
打扮妥当,姜令芷只吩咐了下人好好侍奉将军,就带着丫鬟俩出了门。
马车在姜府门口停下。
姜令芷万万没想到,继母楚氏竟然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迎她。
楚氏三十来岁,保养得当,穿着打扮也十分艳丽,只是眉宇间总是带着些许仇怨,拧成了一个川字。
见她下车,楚氏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脸上扫视了几眼,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姜令芷今日穿着件云锦满绣对襟大袖衫,下身配了条月白的石榴裙,喜庆的桃心髻上插着点翠步摇,瞧着十分贵气典雅。
眉眼更是和魏岚有五分相似。
楚氏很快收拾好思绪,迎上来笑眯眯道:“令芷可算是回来了,怎么独自一人?”
她眼底带着些幸灾乐祸,面上却做出一副怜惜的表情,拉着她往里走:“你这孩子,有什么委屈回家来说呀,非要自己闹着换亲,如今,那萧将军瘫在床上不省人事,你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我这做母亲的......”
姜令芷漠然地抽回自己的手:“你不是我母亲。”
楚氏顿时变了脸色,笑容僵在脸上,她最厌恶的,就是姜令芷这副高傲的样子,跟当初魏岚拒绝抬她做妾,一模一样!
“你是个有主意的,我说不得你了。”楚氏勉强做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担忧模样:“你在前厅坐一会儿,我去叫你二哥来见见你。”
说着,叫府里的管家过来,姜令芷迎进了前厅。
姜令芷自打回来上京,还未曾见过她两位哥哥,对这位据说一直在外游学的二哥,不免有些期待,虽是便坐下了。
府里的丫鬟过来送上茶盏,然后就退到门口,用正好能让她听见的声音说笑着。
“哎,还得是咱们大小姐有本事哈,放着好好的长孙媳妇不当,非要灵堂换亲嫁小叔。”
“她那就是不要脸!没听二小姐说吗?大小姐下了轿子,就直奔灵堂,抱着萧将军的牌位不撒手,哭着喊着要嫁,二小姐上去拦她,还被她甩了两巴掌!”
姜令芷换亲嫁给萧景弋的事,已经满城皆知了。
萧老夫人手眼通天,为了国公府的面子,放出消息,说是姜令芷进门当日,萧景弋死而复生,钦天监批命,说二人乃是命定姻缘。
这样一来,议论姜令鸢和萧宴的人才少了些。
原本,这事就这么翻篇过去就算了。
但如今楚氏有意要逼姜令芷跟国公府和离,于是便特意安排了这两个丫鬟在这说些难听话。
打算好好将她羞辱一通后,再出面做好人,劝着她和离。
“四夫人,她们......”
雪莺听不下去了,做奴婢的,怎么能这般以下犯上折辱主子?
只要夫人一句话,她现在就去把她们嘴撕烂!
“我听到了。”姜令芷放下手中的茶水,站起身往外走。
外头那丫鬟越发高声:
“我还听说,大小姐为了让这门亲事坐实,当天夜里就自己主动圆的房,那萧将军还昏迷着呢,她就跟那青楼里的窑姐似的......啊!”
姜令芷一脚将人踹了出去,丫鬟惨叫着咕噜咕噜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荣安院。
萧老夫人听到柳嬷嬷带回来的好消息,顿时眉开眼笑。
国公爷也笑呵呵的,精神头都比昨日更好了些,坚持着要去正堂等着喝一杯媳妇儿茶。
他前前后后娶过三位夫人,膝下共有四子二女。
分别是原配李氏所出的长女萧景瑶、长子萧景平、和次子萧景晖,第二位续弦白氏所生的三子萧景明,与萧老夫人所生的四子萧景弋、次女萧景曦。
这会儿,除去已经出嫁的萧景瑶,其它人都在荣安院正堂里坐着了。
至于姜令鸢,昨日事情闹开后,陆氏的安排落了空,国公府也没点头让她进门,身份不尴不尬的,自然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见萧老夫人扶着国公爷出来,忙都起身见礼请安。
国公爷笑眯眯地摆摆手:“都起来吧,今日不必多礼。”
众人脸上也都挂着温和妥帖的笑,唯有萧宴臊眉耷眼垂着头,不住地打着哈欠。
他在祠堂中跪了一夜。
膝盖酸痛,眼眶乌黑,浑身都快要散架了,还没来得及回去歇一会,就被硬拉过来。
他多少也听说了顺园那边的事。
看着祖父和老夫人那眉开眼笑的神色,不用多说也明白,姜令芷昨夜肯定是和小叔圆房了。
他心里莫名就有点不是滋味。
他是瞧不上姜令芷那个土包子,但她到底是上了他的花轿的,她就那么换了亲和别的男人洞房,这不就是在给他带绿帽子吗?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他小叔!
虽然只比他大三岁,却生生高了他一辈。
从小到大,萧景弋这个小叔简直就是他的噩梦。
上京的百姓最爱在夸赞国公府四爷英明神武时,附带着骂一句国公府长孙是个废物。
好不容易萧景弋他死了,他终于要扬眉吐气了,可偏偏峰回路转,人又回来了!
真是越想越叫人心里憋屈。
陆氏心里也气不过,觉得姜令芷此举,简直就是打了大房的脸。
于是这当着众人的面,就有意要给她添堵:“这大家都到了,怎么偏偏新妇还没过来?莫非她昨日那番举动只是委屈撒泼,今日就想悔婚了?”
结果话音才落,门口便传来一道嗤笑声:“谁在背后编排我呢?”
随之,门帘掀起。
只见姜令芷穿着一身海棠红彩绣并蒂莲襦裙,头发梳成端庄的飞云髻,不紧不慢走上前来。
五官明艳温婉,姿态从容大方。
眉眼间没有一丝旁人所预想的那般哀怨委屈,反倒是多了几分娇羞。
萧宴一时看呆了。
在他印象里,姜令芷这个土包子就像根无趣的柴火棍一样,他多看她一眼就觉得烦躁。
这怎么跟小叔洞房过后,这么水灵妩媚了?
陆氏没想到自己被人当初抓包,面上过不去,连忙赔笑道:“来了便好,来了便好。”
姜令芷并没有理会他们母子。
她径直走上前去,大大方方地向国公爷和老夫人请安。
萧国公爷已年过花甲,萧老夫人还不到五十的模样,收敛威仪,一派慈地吩咐柳嬷嬷扶她起来。
姜令芷这才歉声向众人解释道:“方才请了牧神医去给四爷诊脉,耽搁了些时辰,劳大家久等,实在抱歉。”
“这不妨事,”萧老夫人顿时瞪大眼睛,忙追问道,又问,“大夫如何说的?”
姜令芷想着方才大夫说的话,不觉又是脸颊微红。
那位牧大夫把脉过后,说将军的脉象倒是稳健不少,可见情致令人欢愉。
随即又十分委婉地建议道,床笫间要多与将军亲近,如此,也能缓和将军那紧绷消沉的思绪。
只听得叫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更不好直说了,只含糊了句:“牧大夫说,夫君脉象比昨日更有力了。”
话音一落,除了陆氏和萧宴,众人全都面露几分欣喜的笑。
萧宴更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姜令芷在提到小叔时,神色又娇羞了几分。
眼波流转间,勾人摄魄,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姜令芷偏头望过去。
二人对视一眼,萧宴不自觉地冲她讨好似地咧嘴一笑,姜令芷一脸晦气地翻了个白眼,收回视线。
萧宴心里就有些恼怒,呸,给脸不要,装什么!
“好,好,好。”
萧老夫脸上的笑意更是藏不住:“老身就知道,自己还没有老眼昏花,一眼就瞧出了,你这丫头分明就是景弋的福星啊!”
相对的,她就对大房便越发不满了几分,尤其是陆氏方才还想在那挑拨!
她温和道:“老身说到做到,一会儿便进宫去替你请封诰命去!”
姜令芷心头微微一热:“多谢......老夫人。”
萧老夫人顿时又是一阵大笑:“瞧瞧,光顾着说话了,把正事给忘了。
这改口的茶,我得赶紧喝到肚子里才放心呀。”
柳嬷嬷端过来两杯温热的茶水,姜令芷照着规矩敬了茶。
萧老夫人便将准备好的一对通透碧绿的翡翠龙凤玉环,带在姜令芷的手腕上。
姜令芷忙道:“谢谢母亲。”
随后回了自己绣的两双鞋给老夫人和国公爷。
这点规矩她还是懂的,绣花鞋是提前都备好的。
原本还有两双是给大老爷和陆氏的,但她一早就叫雪莺给扔火盆里烧了。
老国公拿着绣鞋直夸:“这花鸟绣得跟真的一样,鞋底子也纳得好,一看就是心灵手巧贤惠能干的,好!”
这深宅大院里哪个不是人精,瞧着国公爷和老夫人都这般抬举姜令芷,众人也都有了成算。
不论心里想什么,脸上的笑容却都越发和气了。
姜令芷仿佛看不懂其中的暗流涌动一样,只端着茶水去向几位兄嫂敬茶。
她随之便注意到,三位嫂嫂不约而同地盯着她手腕上的那对玉环瞧。
三嫂赵氏倒还好,大大方方的羡慕。
二嫂顾氏则是想看又装着不在意的样。
大嫂陆氏直勾勾地盯着,满眼嫉妒和不甘。
姜令芷便猜得出,这对翡翠玉环大有来历。
正如她所想,这对翡翠玉环正是萧家的传家宝。
陆氏一直想要,多次开口萧老夫人都没给她。
这会儿轻而易举地带在姜令芷的手腕上,她心里更是百般滋味。
再想到从昨日到现在受的嘲笑和白眼,陆氏终究气不顺:“四弟妹当真是个有福气的,大嫂便祝你和四弟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这话一说,整个屋里瞬间冷了下来。
姜令芷被众人找到时,正披麻戴孝跪在灵堂,怀中还抱着萧景弋的牌位。
“成何体统!”陆氏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又尖叫起来:
“今日是你与宴儿大喜,你居然在这披麻戴孝地咒他?还抱着小叔的牌位不放,你们姜家女子怎么一个比一个没教养?”
“呵,”姜令芷蓦地冷笑一声,毫不退让地怒视着陆氏,反唇相讥:“谁说是萧宴的大喜?今日出门迎我的,是萧将军的棺木,那我就是他的妻!”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僵住,这,这......这姜令芷莫不是被气疯了??
要知道,国公府的爵位世袭罔替,萧宴再怎么混账,到底是长房嫡孙,日后轮到他袭爵也还是国公,那姜令芷便是尊贵的国公夫人!
想打发一个爬床的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而她居然为争一时之气,要换亲嫁给萧景弋?
纵然萧景弋声名赫赫,英明神武,是个十分不错的男人,可他已经死了!
死了,就一切都成空!
陆氏也嘴直抽抽,指着这个疯女人的手不停颤抖,疯子,真是疯子!
姜令芷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平静抱着牌位,一脸决然。
萧国公膝下四子二女,其实二房院里也有适合换亲的子嗣,但姜令芷觉得,这会儿无论让谁接盘娶她,心里都不会太舒坦,还是选个死人最合适。
做萧景弋的望门寡,有财有权还有地位,不比和那对渣男贱女纠缠来得舒爽?
更何况,萧景弋他辈分高,她嫁给他,往后便可以狠狠压萧宴一头,好好出口恶气!
萧老夫人此时也赶了过来,她是萧国公的续弦,更是当今圣上的长姐,封号荣安长公主。
一生见惯各行各色女子,颇有些意外地看着姜令芷,这姑娘倒是有点意思。
在乡下养了这么多年,居然能养出这么一副刚硬有骨气的性子来,倒是让人生出几分怜惜和欣赏。
她温声劝道:“孩子,你年轻气盛,可莫要逞一时之气,这守寡的日子不是好熬的。”
事到如今,姜令芷反倒是越发平静下来了,她不紧不慢道:
“老夫人,我并非说气话,往后日子再难熬,也不会难过嫁给萧宴!我听闻将军一直未曾娶妻,我愿为他收养子嗣,让他百年之后,仍有香火供养。只求老夫人成全。”
灵堂内一片寂静。
良久,萧老夫人眯了眯眼,脸上的温和淡了几分:“你今日若执意要换亲嫁景弋,那我便将丑话说在前头了。”
姜令芷昂着头:“请老夫人明示。”
“做了景弋的望门寡,这一生便只能为他守节,若生出任何不安分的心思,老身便会让你为我儿陪葬!”
姜令芷相信老夫人说得出就做得到,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自然。”
“来日你若后悔,我萧国公府也不会给你放妻书。从今往后,你生是我萧家的人,死是我萧家的鬼。”
“我认!”
萧老夫人红了眼眶:“好,这门亲事老身做主,换!”
她拄着龙头拐站起身来:“那今日你便在这灵堂中,与景弋拜天地正式结为夫妻吧!”
“是。”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姜令芷抱着牌位,拜完天地,一颗扑通狂跳的心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她知道自己今日行事大胆放肆了些,但她不后悔!
母亲当年拼死才生下她,无论如何,她也要把日子过得堂堂正正,让母亲在天之灵安息。
萧老夫人环视一圈,郑重道:“都听好了,从今往后,姜令芷,便是咱们国公府的四夫人!”
“是。”众人心思各异地应下。
姜令芷抱着牌位正要起身,院里忽中传来一道高声呼喊:“四爷......四爷回来了......”
“什么?”
灵堂中众人瞬间懵了!
什么叫四爷回来了?
四爷白日才下葬,现在却说他回来,这是诈尸还是闹鬼了?
眨眼间,喊话之人已经飞奔着迈入灵堂。
是萧景弋最信任的亲随狄红。
狄红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夫人跟前,激动得简直语无伦次:“老夫人,四爷,四爷他没死,他,他回来了!”
“当真?”萧老夫人身形一晃,忙握住自己的龙头拐,急声喝问道:“你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狄红努力的把气喘匀:“是,是,将军班师回朝路上被劫杀,伤重坠崖,大伙儿都以为他死了,才回来报了丧。不曾想他竟是落入暗河中,又运气极好地漂到了药王谷,昏迷了月余,幸而有人认出了将军,药王谷便将人送了回来。”
萧老夫人听得又是激动又是心疼:“快!快带我去看看!”
“是!”
匆忙往外走了两步,忽又想起来什么,转头看向怀抱牌位的姜令芷,一脸欣喜地招手:“来,好孩子,你是个旺夫的,你一嫁过来,景弋就死而复生,你跟我去瞧!”
姜令芷却只觉得怀中的牌位烫得抱不住,怎么,如此,荒谬?
另一个丫鬟登时满脸惊惧,反应过来后,一来呢愤然:“这是尚书府......你怎么敢随意动手?”
姜令芷笑眯眯道:“尚书府怎么了?像你们这等长舌贱婢,打就打了,还要挑地方吗?”
“不可对大姐姐放肆!”
忽然一道女子声音响起,姜令芷循声望了过去,就见姜令鸢从远处走来。
她穿着一身嫩粉色纱裙,虽然算不上绝色,但很是清纯可怜,如荷塘里初初绽放的莲花一般。
而姜令鸢身后还跟着位身形颀长,容貌俊美的男子。
飘逸白衣,玉冠束发,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含笑,额前落下几绺碎发,又显出几分浪荡。
这时门口的两个丫鬟匆忙跪下,口中直呼:“二小姐,二公子。”
姜令芷恍然,原来这就是姜二公子,姜浔。
她正要迎上去唤一声二哥,方才那个挨了打的丫鬟,却抢先出生喊道:“求二小姐做主,奴婢们在这说话,大小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出来打人。”
姜令鸢皱着眉:“你们说了大姐姐不想听的话,她要教训你们,我有什么办法?你们就好好受着吧。”
姜浔嗤笑一声,面露讥讽地看向姜令芷:“怎么,做出那等事,还不敢让人说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姜令芷,眼神很冷:“既然看上的是萧将军,为何不早说?非要抢令鸢的亲事?”
姜令芷只觉得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她心底那一点对亲情的隐秘奢望无声无息的浇灭了。
她怎么这么傻。
从前总以为大哥二哥不回家,是因为一个要守边关,一个学业太繁重,怎么就没想过,他们是根本就不欢迎自己这个妹妹。
好在姜令芷对这个姜家已经失望惯了,她很快收敛了心绪,漠然地看着姜浔:“你是不是念书念傻了?”
姜浔一愣:“什么?”
姜令芷认真道:
“是你的好妹妹,在我的大喜之日,跟萧宴,在我的婚房,白日宣淫。我被逼换亲嫁给四爷,萧老夫人才会出手压住了那些丑事。否则,今日被人唾沫星子喷一脸的,就是你的好妹妹了。”
姜令鸢顿时脸色刷白,可怜巴巴地看向姜浔,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二哥,我没有......”
她有十足的把握,姜浔会信她的话。
果不其然,姜浔见她哭成这样,立刻觉得姜令芷在污蔑,忍不住抬手要打人:“你胡说什么?”
姜令芷冷笑一声,挑衅着把脸凑过去:“我如今可是国公府的四夫人,怎么,你真敢打我?”
姜浔气的脸上皮肉都在发颤,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下自己的手掌。
诚然,他的确要顾及国公府的面子。
但更多的是,他没法对着这张与阿娘有五分相似的脸动手。
“二哥,你别这样,”姜令鸢见姜浔一直维护自己,一时又得意不少。
就算姜令芷说出事情的真相又如何?在这个姜家,是不会有人信她的!
她委屈哀伤地看着姜浔:“姐姐她一直不喜欢我,才会......不过这都不要紧,说到底,她才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二哥,你不用这样向着我......”
姜浔于是就更加烦躁起来。
他和令鸢才一起长大,他心里只当令鸢才是他妹妹,可现在她却被欺负得只能委曲求全!
还没等他说什么呢,姜令芷就已经站起身来打算往外走。
姜令鸢立刻又堆起一脸歉意:“姐姐你要去哪呀,你才回来,连爹爹的面都还没见上......唉,知道你在国公府过得那么可怜,家里人都很心疼你的......”
姜浔气的脑瓜子嗡嗡的,下意识就抬手拉住姜令芷:“令鸢在跟你说话,你怎么能如此没教养?!”
亏得令鸢这么为她着想,她还摆出这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当真是狗咬吕洞宾!
姜令芷平白被讽刺了这么半天,自然也没什么好脾气:“养不教,父之过,那请姜二公子去质问你爹吧,为什么把我养成这样。”
姜浔更生气:“什么姜二公子,你连句二哥都不会叫?”
他是她的亲哥哥,她怎么能这么跟他说话?
姜令芷面无表情道:“你是姜令鸢的二哥,又不是我的二哥。我在乡下的二哥会教我杀猪,你会吗?”
“你!”姜浔一介书生,哪会什么杀猪?
他听得十分火大,质问道:“你不认我是你二哥?是因为你攀上了萧景弋,看不上姜家,就要跟姜家断亲?”
他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些难听。
毕竟在他看来,哪有女子会在成婚之日,灵堂换亲嫁死人?分明就是自己不安分,贪恋权势!
再加上楚氏和姜令鸢早上在他面前掉了眼泪,说心疼令芷,想让他也劝着让她和离,将她接回姜家来养着。
而今日姜令芷一回来,又如此蛮横霸道殴打丫鬟,抹黑令鸢,叫他更是十分烦躁。
于是他说话就更不过脑子了:“阿娘当时就不该生下你这个祸害!”
姜令鸢这才察觉不对劲。
姜浔居然因为姜令芷不肯叫他二哥而如此动怒。
这让她有些不安。
因为动怒,就代表着在意。
“姐姐,”她就赶紧假意劝姜令芷,“你别生气,二哥他是关心你的,他只是一时着急才......”
话还没说完,就见姜令芷回身端起那一盏凉茶,一把扣在了姜浔头上:“那就好好冷静一下!”
姜浔懵了片刻,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样对他!
他顶着一脸茶叶,而又越发气急败坏道:“姜令芷!你发什么疯?”
姜令鸢却不动声色地笑了。
对,就要这样,被激怒,然后让姜浔彻底以为姜令芷是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她真是厌恶极了姜令芷。
明明自己才是姜家最美貌最有才情的女儿,可萧国公府却非要姜令芷那个土包子。
这让她怎么能忍?
所以她不仅要把萧宴抢回来,更要把父亲的关心,哥哥们的宠爱,都牢牢握在手心里!
她拉着姜浔,柔声道:“二哥,你别这样说,姐姐很可怜的,她定然是在国公府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这样,你劝劝她呀......”
姜令芷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她径直出了正厅。
“站住!”姜浔又急了,顾不得一脸茶渍,大步跟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姜令芷皱着眉:“你又要干什么?”
姜浔看着她那张脸,抿了抿唇压住怒火,犹豫了下,威胁的语气还是软了几分:
“姜令芷,换亲一事实在荒谬,你回去便与萧将军和离,别让姜家跟着你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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