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抽出玻璃碎片,攥在手里,尖端朝外,对着他。
他的眼神一沉,退后一步,低声说:“放下。”
我没动,手指攥得更紧,血从掌心渗出来,滴在白色的床单上,洇开一小片红。
他盯着那滴血,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声音低下来:“念初,别逼我。”
我抬起手,玻璃碎片抵住他的咽喉,尖端贴着他的皮肤,微微颤动。
我喘着气,盯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顾先生,赝品也能割破动脉。”
他的喉结动了动,脸色苍白,嘴唇抿紧,没说话。
我的手抖得厉害,碎片划破他的皮肤,一道细小的血痕渗出来,顺着他的脖颈滑下去,染红了衬衫领子。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护士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愣住,手里的托盘差点掉下去。
她尖叫一声,转身跑出去。
顾承泽趁机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扭,玻璃碎片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我疼得闷哼一声,挣开他的手,缩回床角,喘着气。
他低头捡起碎片,攥在手里,血从指缝滴下来,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他抬头看我,眼底红了,低声说:“你真要这样?”
我靠着床头,掌心的血黏在床单上,湿漉漉的。
我盯着他,声音沙哑:“是你逼我的。”
他沉默几秒,转身走到窗边,背对我站着。
阳光照在他身上,衬衫上的血迹更显眼。
他低声说:“我错了。”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肩膀微微塌下去。
我愣住,手指攥紧床单,没说话。
护士带着保安冲进来,看到地上的血,保安上前一步,低声问:“顾先生,要不要报警?”
顾承泽转过身,摆摆手,语气平静:“没事,出去。”
保安犹豫了一下,带着护士离开,门关上,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
他走回床边,跪下来,膝盖碰到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血黏在他指尖,温热又刺鼻。
“念初,我赎罪。”
他的声音发颤,眼眶有些湿,“我放你走,你别恨我。”
我抽出手,盯着他,眼底冰冷。
“赎罪?”
我低声说,“你毁了我三年,毁了我的孩子,现在说这个?”
我抓起床头的花束,扔在他身上,花瓣散了一地,白色的碎片落在他的衬衫上,混着血迹。
他没动,低着头,头发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