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牧沈云初的现代都市小说《商贾赘婿,吃尽天下!苏牧沈云初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云何梦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牧捏着鼻子走出茅厕,长长舒了一口气。此时的马桶就真的只是放一个桶在里面,天气转暖,气味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了。他有些想念前世的马桶了。苏牧在院子里的水缸前驻足洗手,心里想着怎么解决方便的问题。赘婿只是人家的生育工具,他就是想做点什么,沈家也不需要。既然是混吃等死,为什么不想办法让自己活的更舒服一些呢?前世苏牧的父亲是个农机维修工,他从小受父亲影响也喜欢动手,工作后,每天下了班就在自己的出租屋琢磨手工打发时间,由于经费有限自己制作了一个车床,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触电身亡到了这里。为了省点小钱丢掉性命,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无比郁闷,故此一个月来他很少去想制作东西的事。此时为了生活的舒适,他又沉浸了进去。“抽水马桶,虹吸原理,好像不是很难!要抽...
《商贾赘婿,吃尽天下!苏牧沈云初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苏牧捏着鼻子走出茅厕,长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的马桶就真的只是放一个桶在里面,天气转暖,气味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了。
他有些想念前世的马桶了。
苏牧在院子里的水缸前驻足洗手,心里想着怎么解决方便的问题。
赘婿只是人家的生育工具,他就是想做点什么,沈家也不需要。
既然是混吃等死,为什么不想办法让自己活的更舒服一些呢?
前世苏牧的父亲是个农机维修工,他从小受父亲影响也喜欢动手,工作后,每天下了班就在自己的出租屋琢磨手工打发时间,由于经费有限自己制作了一个车床,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触电身亡到了这里。
为了省点小钱丢掉性命,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无比郁闷,故此一个月来他很少去想制作东西的事。
此时为了生活的舒适,他又沉浸了进去。
“抽水马桶,虹吸原理,好像不是很难!要抽空好好研究一下了。”
苏牧准备将精力用在改善生活舒适度上,即便他能做一些东西来赚钱,此时也不方便拿出来,因为赘婿的一切收益都要归主家,就目前而言他还没将这里当成家,自然不会去付出什么。
魏律对婚姻有详细规定,赘婿是不许和离的,只能是女方将赘婿逐出家门,与男方休妻类似,对财产也有规定,入赘十年,赘婿才可以在自己赚的钱中分两成收益为私财,被赶出家门时可以带这些钱离开,如果自身没收益,女方也要给一些钱财,以保证人不被饿死。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苏牧吐槽着古代礼法对人的束缚。
“咳!”沈万德在院门口轻咳一声。
苏牧闻声扭头看去,见到是沈万德,合手一礼,“岳父。”
沈万德点了点头,走到廊下的石桌旁坐下,“初儿今天行笄礼,过几日你们就圆房吧!”
站在旁边的苏牧,闻言一愣,这么快?老头这是等不及了啊!可自己还想着离开呢!
“这事不急吧!”
沈万德摇头,一双浊目慈祥的看着苏牧,“我没有几年可活了,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沈家有后。”
苏牧脑中思索着,八年来沈万德一直对他要求不高,更没希望过他成才,只要德行不亏,老老实实给沈家传宗接代就好。
这也能理解,毕竟养婿只是生育工具罢了,太有本事人家反而会不放心。
难道真的只能在沈家吃一辈子闲饭?
苏牧心中很不甘,没有感情的婚姻会让人很痛苦,最关键的是来了古代,却不能大展拳脚,简直不要太憋屈。
送走沈万德,苏牧返回阁楼坐在桌前直叹气:“是当个牛马不如的赘婿,还是设法离开呢?”
......
沈云初在几个妇人的帮助下更衣换钗,梳妆打扮,又去祠堂祭拜了先祖,心情闷闷的回到住处。
觭梦见到沈云初回来急忙取出张纸,送上前:“小姐,这是姑爷新写的字。”
沈云初接过来仔细查看,心中一喜:字没错,应该是他写的,只是这既不是诗也不是词......
她仔细读完,发现前面都是沉暮之言,后面又有一股少年的鲁莽与热血夹杂其中。
这让她有些看不懂了,不免对苏牧多了一分好奇。
沈云初沉思片刻,突然灵光一闪,对觭梦交代了几句。
苏牧回到房间,发现自己刚才写过字的纸不见了,正在寻找,此时楼梯声响起,觭梦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
“我刚才写过的东西怎么不见了?”
觭梦刚才拿了苏牧的笔墨给沈云初送过去,没想到回来就被苏牧问起。
“没,没看到呀!姑爷是不是用了?”
觭梦满口扯谎,心虚的不敢看苏牧。
苏牧确信自己没有用那张纸,这里没别人来,这事八成与觭梦有关。
“将头抬起来。”
觭梦知道瞒不住,小脸红了:“姑...姑爷,是...是小姐要看您的字......”
“哦!”
苏牧摇了摇头,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她只是个下人,又怎么敢违背沈云初的意愿。
觭梦走上前道:“姑爷,小姐说您写的字很好呢!说从来没见过这种字,还说晚上要带您去参加诗会,说是姑爷只凭这手字就可以在诗会上扬名呢!”
呃!苏牧无语了,这个文青女是有多痴,自己一个赘婿要什么名气,出了名又能怎么样?
“她刚才说不去参加诗会了,怎么又变了主意?”
“小姐说要带着姑爷一起去。”觭梦笑着说。
“不去。”苏牧直接拒绝,赘婿去那种场合完全是自找罪受。
觭梦吃惊的看着苏牧,心说,姑爷只是个赘婿,怎么敢直接拒绝,就不怕小姐发火吗?
苏牧有些心烦意乱,沈万德刚才的话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在大魏赘婿的下场一般都不太好,因为女方一旦有了子嗣,大多会将赘婿赶出家门,更有甚者会暗中将人害死一了百了。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是一个男权社会,孩子长大而父亲还活着,很有可能会改归父姓,女方为了保住家产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是一个现实问题,也是利益使然,不过也有例外,比如双方提前商议好,长子随女方姓氏,次子随男方姓氏,这样可以一定程度上缓和双方的矛盾。
如果夫妻二人感情好,又有这么个约定,关系倒是可以和睦些,但这种情况是非常少的。
苏牧明白这一切,越发觉得此地不可久留。
觭梦看到他沉默不语,又急道:“晚点小姐会让画颜过来通知姑爷。”
苏牧沉思片刻,想着去就去,到时候自己趁着夜色逃走,等离开临湖再想办法弄个假身份,从此隐姓埋名逍遥世间。
其实逃离沈家的风险很高,一旦被抓回来,沈家就有权对他以逃奴罪论处,这是魏律的规定,到时候被打死了也是白死。
他无数次疑惑过,自己的遭遇怎么跟小说里写的完全不一样?
这难道就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在大魏,妻子是丈夫的私有物,赘婿同样是妻子的私有物,穷苦人家典卖妻儿子女的事时有发生,苏牧脑中男女平等的观念,在此时是行不通的。
觭梦很小就被父母卖给了沈家,韩小六一家三口也都是沈家的家奴,他们没有自主权,主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丝毫不敢违背主家的意愿。
而苏牧在沈家也只是比家奴地位稍高一点,说到底也只是沈家的私有物罢了,这种身份让他有些不甘心。
苏牧既然决定离开,便对觭梦点了点头,“知道了。”
“姑爷答应去了?”
“觭梦......”苏牧想着要不要将她一起带走,仔细一想又觉得这事涉及生死,还是算了,故此话只说了一半便没再往下说。
“姑爷有事?”
觭梦忽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向苏牧。
“没事了!”
苏牧摇了摇头,又陷入沉思,不可否认沈云初确实很美,如果两人只是夫妻没有入赘这回事,苏牧肯定会试图与她培养一下感情,但在大魏赘婿无人权,一旦沈家有了子嗣,他很可能会丢掉性命。
留在沈家的收益和风险明显不成正比。
在这处处是草莽,出门百里是远行的古代,只要逃离临湖,沈家就很难再找到他了。
同时也发现自己的手可以动了,只是苏牧早已经不知去向。
陆烟儿挣扎起身,气呼呼的道:“苏牧~,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别让我再碰到你。”
她没想到苏牧会在她熟睡的时候偷偷离开,一时间心里离奇愤怒。
临湖城西南方是一片山区,虽然最高的山不过三百米,但是山头非常多,山上都是茂密的灌木与竹林,陆烟儿即便想追苏牧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
她拧了拧眉,气呼呼的下山去了。
苏牧此时已经下了牛头山,钻进了另外一座山,他不认识路,却知道方向,计划着向西走半日再向北走,这样虽然绕了一大圈,多走很多路,但绝对足够安全。
山里最多的是竹林,正值初春,遍地的春笋破土而出,苏牧饿了便挖颗春笋充饥,翻过几座山包后,又转而向北,继而爬上一处山顶,只见远处山头渐低,放眼望去,竟发现在这里可以隐约看到西湖宽阔的水面,山下不远处更是有袅袅炊烟升起。
苏牧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定了定神,向山下赶去,无论如何他今晚都不能在山里过夜了。
夜里可没人让他抱着取暖了,再留在山上很可能会被冻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在一座茅草屋前驻了足。
茅草屋很简陋,外面只围着一圈竹子扎成的栅栏,屋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人走动,苏牧站在外面礼貌的问了句。
“请问屋里有人吗?”
里面的人闻声走了出来,是一个年轻妇人,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一身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裳,头上裹着块青色头巾,青色的头巾似是久经年月,已经洗的有些泛了白,手里拿着个竹铲,显然是在做晚饭。
年轻妇人眼神很戒备的看着苏牧。
苏牧看到出来的是个女人,立刻心凉了一半,他本想要在这里借宿,现在看来几乎不可能了,但他还是急忙解释道:“在下在山中迷了路,可否在您这借宿一晚?”
妇人闻言愣了许久,想要拒绝,看着苏牧狼狈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这......”
“阿娘!我回来了。”
身后一个小孩的声音响起,苏牧回头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拎着竹篮站在身后,竹篮里是几颗春笋。
“欢儿快来,娘做好饭就等你回来了。”妇人面露喜色,声音温婉的说。
小男孩好奇的打量了苏牧一眼,吃力的拎着竹篮走向妇人。
妇人接过竹篮,母子俩头也不回的进了茅草屋。
苏牧很无奈,同时也明白,人家孤儿寡母的,自己来借宿确实很不妥。
他转身离开,妇人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门口,“小郎若没处去,就在这里住一晚吧!”
苏牧闻言停下脚步,同时松了口气,这里倒是不止这一户人家,只不过他更倾向于在这里留宿。
年轻妇人起初怕遇到贼人不敢答应,苏牧同样怕遇到居心不良的人。
他自己没有害人的心,但在山郊野外不能没有防备之心,如果出来的人是个大汉,他也不敢放心留宿。
“多谢这位大嫂。”
年轻妇人也是因为看苏牧不像坏人,样子又极为狼狈,许是真的在山中迷了路,才答应让他留宿。
清水煮笋,一碗豆菽饭,就是这对母子的晚饭。
苏牧填饱肚子后,年轻妇人帮他准备好睡觉的地方。
苏牧再次道谢。
“哼!让你刚刚吃饭时抢我的鸡腿肉。”红衣女子突然变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苏牧:“?”
这小妞兜兜转转说这么多,竟然是因为刚刚自己吃饭时惹她不痛快了!
苏牧一直以为这个女子很聪明,没想到她只是个惯耍小性子的黄毛丫头,好奇问道:“你多大了?”
红衣女子一叉腰,下巴翘的老高,得意的说:“我凭什么告诉你。”
“看着也不像没断奶的巨婴啊!”
“你说什么?”红衣女子只听懂了一半,但已经有些怒了。
苏牧撇了撇嘴,继续补刀:“意思就是......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红衣女子闻言凤眼一瞪,娇诧道:“你敢这样说我!我杀了你......”
她翻脸比翻书还快,说着竟挥掌向苏牧拍去。
苏牧心里大吃了一惊,这特么是动真格的啊!
根本来不及细想,她的掌极快,一下拍在了苏牧胸口,苏牧吃疼身体向后倒去,摔倒在地的瞬间急忙翻身爬起。
红衣女子在山寨里骄横惯了,苏牧一句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彻底将她惹毛了,这一掌下手很重。
苏牧只感觉自己胸口火辣辣的疼,同时也发现这个女人是真的下了死手,脚下根本不敢停留。
她脸上怒意横生,在后面紧追不舍。
苏牧只是想动动嘴皮子扳回一局,没想到这个女人脾气会这么大。
“别跑,我杀了你这个口无遮拦的登徒子。”
鸡笼山外侧坡度陡一些,内侧的坡度平缓一些,而且不是很深,中间是两丈宽的乱石,乱石中生长着不少粗大的树木。
苏牧被红衣女子紧追,借着山顶的树木躲过了对方几掌,一时累的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看着追过来的红衣女子,苏牧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挂了,而且是挂在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手上。
这万恶的古代,可恶的山贼,怎么动不动就要杀人啊!
苏牧突然想起了沈云初,她其实挺贤惠的,跟这个女人比起来好太多了,自己一个穿越客,泊来者,在这世上无亲无故的,何必非要去在乎赘婿的身份。
他被暴躁的小妞追的跑不动了,突然愤恨起来,好不容易再活一次,他还不想死,他不甘心,死在这里真的太冤了。
苏牧又躲过对方一击,狠狠望着那个脾气火爆的女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没有再跑,而是等对方的手掌再次袭来时,双手顺势握住了对方的手腕,脚下同时一铲,将她铲倒在地,自己也倒在地上双腿盘在她腿上。
苏牧爆发出了全力,不敢让她有丝毫挣扎的可能。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苏牧身体虽弱,但毕竟是个男人,力气总归是不输对方的,见她还叫嚷着要打要杀,怎么敢放开她。
两人就这样扭在一起,红衣女子双手被锁的死死的,脚下一阵乱蹬,两人都没发现已经扭打到了山坡的位置,红衣女子又是一阵乱蹬,两人竟不慎双双从山坡上滚落下去。
陡峭的山坡上虽然杂草树木丛生,但两人几个翻滚后,速度仍然不减。
任红衣女子如何挣扎,苏牧都没有放开她,求生的本能让他跟对方拼命了。
鸡笼山有三百多米高,两人滚落了近一半后,才被一片灌木丛挡住跌势。
红衣女子的样子狼狈不堪,头发上沾满了枯黄的树叶与杂草,头上的一根簪子也不知何时不见了,额头上更是有两块红肿,而手腕还被苏牧死死的抓着。
沈云初和曲玲珑也是疑惑的看向捕快。
说话间,捕快已经来到苏牧身前,两人扶刀而立,腰间各别着根绳索,中间之人怀里揣刀,伸手亮出一块腰牌,问道:“你可是苏牧?”
苏牧打量了三人一眼,点了点头,“没错,这位捕头找在下有事?”
捕头道:“我是临湖府衙门的捕头张舜,奉上命带你回去问话。”
尼玛!这帮孙子这么不讲道上的规矩吗?
苏牧瞬间就明白了,是那群泼皮搞的事。
他猜到了那帮泼皮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走告官这条路。
本以为今晚可以偷偷离开,这下计划彻底被打乱了。
“这......是怎么回事?”沈云初惊慌的问。
捕头道:“有人告他当街行凶伤人!”
沈云初惊愕的看着苏牧,他平时弱不禁风,何曾跟人动过手?
苏牧尴尬的笑了笑,“白天跟人打了一架。”
丫鬟画颜吃惊的捂着嘴,眼睛睁的老大,显然不敢相信姑爷会在外面跟人打架,还打伤了人。
韩小六看着苏牧,心道:姑爷不是说,不可莽匹夫之怒,要学会隐忍吗?怎么还跟人打起了架?
事情来的太突然,苏牧被官府的捕快带走,沈云初一下慌了神,吩咐韩小六跟过去,自己则坐着马车急忙回了家。
这边人刚走,方子期和介子修从郁桂园里走了出来。
介子修笑道:“实在没想到师弟还留有后招。”
“这招棋本是提前布下的,起初商量好明天去沈家抓人,没想到诗会上出了此事,不得不提前下手。”
方子期摇着折扇,又恢复了风度翩翩的模样。
介子修以前有些看不起这个师弟,今日却不得不对方子期刮目相看,刚才本不想再替他出头,没想到方子期一番诡辩将了苏牧一军,他这才再次开口相帮,最终还是败了。
正当他沮丧之时,方子期拉着他来到门口,看到了这么一出大戏,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两人相视一笑,互相拱手告辞。
......
苏牧被带到临湖府衙门,并没有人问话,而是被直接关进了牢房里。
这里阴暗潮湿,味道古怪,像是什么东西发了霉,其中还夹杂着丝丝血的腥气。
整个空间很狭小,只有两边过道里的几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忽明忽暗,正常人在这里待一会儿怕是都受不了。
苏牧被关进的这间牢房里,还关着一个虬髯大汉,大汉袒胸露背的坐在地上,下面垫着的是一堆半干的稻草,身上都是伤痕,看样子应该是受过重刑的。
虬髯大汉下巴上的胡须有一缕花白,眉心有道伤疤,疤痕不大却很深,看着有些吓人。
苏牧倒是对这道伤疤没有惧意,让他有些害怕的是大汉的眼神,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冷意,那森冷应该是杀气。
他很确信这人肯定杀过人,眸子里透出的那股冷意,在普通人眼中根本不会有。
苏牧走到墙角,靠在墙上闭目沉思起来。
官府应该知道那些泼皮是什么货色,双方最多只是当街斗殴,官府没道理把自己抓起来,除非有人使了钱,要借助官府对付自己。
“咳咳咳!”苏牧有些闻不了这刺鼻的味道,一连咳了几声,好不容易才止住。
“年纪轻轻便伤了肺腑,看似无事,实则是早夭之象。”
虬髯大汉此时却开口了。
苏牧淡淡一笑,能重活一次,不知道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哪里还能挑三拣四。
“早死早超生也挺好。”
虬髯大汉闻言抬起了头,很好奇苏牧如此年轻,为何说出这种老暮之言。
“年纪轻轻,便看透了生死,心性倒是异于常人。”
苏牧当然不相信自己会早夭,区区妻管严而已,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同时心中腹诽,外面大好的生活正等着自己,脑子有毛病的人才会看透生死。
苏牧摸不准这人来历,没有跟他继续聊下去的意思,而是琢磨起了自己的事。
虬髯大汉一直坐在那里看着苏牧,似是在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
良久,大汉又道:“你犯了何事?”
苏牧耸了耸肩,“白天教训了一群泼皮。”
“打伤了人?”
“只是小伤吧!”
虬髯大汉闻言很疑惑,这种小案子,哪里需要将人下狱,这年头只要没打死人,都是拿钱赔偿了事,看他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没钱的人。
他越寻思眉头越紧,渐渐的眉心疤痕挤成一条细缝,像极了二郎神的第三只眼。
苏牧不与此人多言,是觉得这种人来历不明,搞不好是那种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的大盗,万一说错了话,很可能丢了小命。
此时过道里传来脚步声。
同时也有人声传来。
“苏牧在里面那间牢房,切记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多谢牢头。”
苏牧听出了是沈云初的声音,刀削般菱角分明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自己在这世上举目无亲,也只有沈家才会管他,只是不知道沈家是基于所有权,还是基于其他的什么。
其实沈家是不可能不管他的,家奴犯罪主家是要担责的,苏牧虽不是家奴,却也差不了多少。
就这件事情而言,如果对面的人没有大碍,最多只是赔钱给对方。
官府要传唤的人应该是沈万德,沈家承担责任赔了钱,可以回去再对苏牧做出处置。
就好比狗咬了人,告的应该是狗主人,而不是直接把狗抓起来。
话虽难听,但此时苏牧就是这样一种身份,赘婿与家奴一样,都是主家的私有财产,除非苏牧犯的是人命案,否则一切罪责都是由主家担着。
沈云初的倩丽身影出现在牢房栅栏外,她在诗会上发现苏牧并不是一无是处,心中也对苏牧有了些许变化,此时来见苏牧足能说明一些事情了。
陪她一起来的还有韩小六和贴身丫鬟画颜。
韩小六扶着栅栏,叫道:“姑爷,您没事吧!”
苏牧摇了摇头,看了虬髯大汉一眼,旋即迈步上前。
“姑爷,老爷已经去拜访府尹大人了,让小人捎话给您,让您不用担心。”
苏牧看了沈云初一眼,点头道:“知道了。”
沈云初正要询问,忽然发现牢房里还有旁人在,随即压低了声音,“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恭喜师兄,有了程公应允,师兄来日必将展翅高飞。”
苏牧收回视线刚刚坐下,便听到方子期起身大声向介子修道喜。
堂内不少人也起身走到介子修桌前贺喜。
苏牧从这些人的话中听的一知半解,此时一位年轻人来到他桌前坐下,“苏兄可知他们为何这般?”
来人名叫包小满,刚刚与苏牧寒暄过几句,名字与这诗会格格不入,反而让苏牧记忆深刻。
苏牧问道:“包兄知道?”
包小满低声说道:“大魏建国两百年,党同伐异一直很激烈,主张的不同,观念的不同,都会形成派别,但这些都不牢固,只有因地域形成的派别才会更加牢固。”
“故此朝中官员非常乐意拉拢提拔同地域出身的进士,程家自然也不例外,那个介子修去年考中的进士,之所以回到临湖等出缺,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
包小满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苏牧也听明白了,介子修高中进士,完成了改换门庭的第一步,接下来就是求官。
仕族之间互相扶持是一种常态,而程家是典型的仕族,扶持拉拢后生,也是在为自家助力。
现在这种情形,显然是介子修求官的事有了眉目。
苏牧点了点头,笑道:“倒是有了那么几分意思。”
“苏兄果然是聪明人。”包小满说着直摇头,“唉!只是可惜苏兄的身份。”
苏牧摇了摇头,心说,即便自己不是赘婿身份,也没能力通过科举改换门庭,这没什么可惜的。
“苏兄有所不知,介子修看似为人谦虚有礼,实则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你得罪了他,怕是有得受了。”
“我有得罪他吗?”
“你没有吗?”包小满撇了撇嘴,“你不会以为方子期能作出那么好的对联吧?那些都是他跟介子修买来的。”
苏牧一阵无语,“买来的?”
“方家有钱,介子修家贫,两人一直互通有无。”
苏牧这才明白,感情还能这样操作的,但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包小满见苏牧不置可否,又说:“自古文人相轻,以前介子修一直夹着尾巴做人,自从考中进士便不同了,如今更是一步登天,苏兄自求多福吧!”
包小满说着扭头看向介子修的位置,立刻收回目光起身离开,连告辞的话都没说。
苏牧见此,扭头看了一眼,却见介子修带着方子期等人往他的位置走了过来。
苏牧乐了:呵!还真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啊!
方子期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摇着折扇来到桌前,“你似乎很高兴!”
苏牧淡淡的说:“有人要学狗叫了,我自然高兴。”
“你......”方子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他刚刚比对确实输了,一时被苏牧怼的哑口无言。
苏牧笑眯眯的看着方子期:“怎么,不打算认账了?”
趴在地上学狗叫,这可是方子期自己提出来的赌注,众目睽睽之下,他有些骑虎难下了。
方子期只能向身旁的介子修投以求助的目光,得到回应,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转身看向苏牧,咬牙切齿的说:
“你这废物养婿别先得意,比试还不算结束,接下来比诗词,不要以为你会做个对联就天下无敌了,赌注也要变一变,你若输了就要离开沈家。”
此话算是说进了众人心里,不少人对苏牧的才华存疑,再比对一番诗词,方知他到底是何水平。
苏牧也没指望对方会真的趴在地上学狗叫,他本就想离开沈家,但并不想这样被人逼走,要走也是自行离开。
“你倒是打的好算盘,我输了离开沈家,你输了又该如何?”
“你想要如何?”
“听说你们方家很有钱。”苏牧玩味一笑,向方子期伸出一根手指,“你如果输了,给我十万两银子。”
“你!”
方子期气的牙根痒痒,十万两银子,就是十万贯铜钱,一亿文钱,方家全部家产都拿出来也不过这个数。
“你好大的胃口。”
苏牧摇了摇手指,“不是我胃口大,是你太穷了,我家娘子生得国色天香,难道不值亿钱?”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这真的值吗?
在大魏国,聘礼十万贯的事确实有,但那些是什么人?
那些都是京城的豪门勋贵,十万贯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又岂是方家能比的。
方家的全部家产最多也不过十万贯。
方子期表情有些气急败坏,不要说十万贯,就是五万贯方家都要伤筋动骨,这么多钱根本不是他能做主的。
“你是不是没见过钱?”
“无妨!”
方子期话音刚落,身旁的介子修开口了。
方子期大惊:“师兄!”
介子修瞥了苏牧一眼,拉着方子期耳语几句。
大概意思是苏牧在装腔作势,试图用天价赌金逼退方子期。
方子期听完脸色惨白,十万贯可不是小数目,一旦输了,他会被家里扒了皮。
苏牧饶有深意的看着两人,“比还是不比,你们倒是给个痛快话。”
介子修又在方子期耳边说道:“我受职后是在临湖通判手下做事,只要你逼走此人,沈云初就是未嫁女,沈家还不是任由咱们随意拿捏?”
方子期闻言一下豁然开朗,没错!沈家只是一介商贾,如何跟官斗,何况......
“好!十万就十万,不过不是我跟你比,是我师兄跟你比。”
苏牧点了点头:“成交,立字据吧!”
嘶!
这事儿真的闹大了,堂内众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全都是围过来看热闹的,连女眷那边都围了过来。
十万两银子啊!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也不会这样开赌,偏偏方子期答应了。
“方公子用十万两银子的赌注,跟苏牧对赌,苏牧输了要离开沈家。”
“可他是赘婿啊!自己做得了主吗?”
“这是男人之间的赌约,他是做不得主,但他可以偷偷离开啊!离开临湖,甚至离开大魏,隐姓埋名,谁还能找得到?”
“不错,这是男人之间的赌约。”
众人见苏牧面带笑意,不似在作假,不禁纷纷怀疑:他莫非早就想离开沈家了?
人群开始传递里面的战况,不多时便传进了沈云初耳中。
沈云初张了张樱桃小嘴儿,纤手却是将曲玲珑的手臂抓的生疼。
“沈姐姐,你......你怎么了?”曲玲珑吃疼忙问道。
沈云初皱眉不语,苏牧是她的养婿,竟然敢拿离开沈家做赌注,但他的人都属于自己所有,有权利这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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