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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恹恹地收拾着残局，周宴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邮件。
夜深了，周宴合上电脑，起身时发现书房灯还亮着。
他走过去，看到程微趴在桌上睡着了，面前摊开的是他下午带回来的项目方案，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娟秀的笔记，甚至有几处修改建议，还像模像样地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标记。
他拿起那几页纸，指尖拂过那些字迹。
她的笔记条理清晰，有些观点甚至让他眼前一亮。
她什么时候开始懂这些的？
周宴站了许久，直到程微迷迷糊糊地动了一下，他才猛地回神，将方案放回原处。
程微揉着眼睛醒来，看到周宴站在面前，吓了一跳。
“周总？
我……没必要做这些，”周宴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目光却避开了她，“你只是合约工，做好分内事。”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程微心里残存的那点温情和自作多情。
她熬夜看那些枯燥的商业术语，查资料到凌晨，不是为了“分内事”。
她只是……只是想离他近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连日来的委屈、上次酒会的难堪、刚刚被肯定的虚假喜悦，此刻都涌了上来。
她猛地站起来，因为起得太急眼前有些发黑。
“合约工？”
程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周宴书桌一角的某个抽屉，“那你为什么偷藏我画的便当贴？！
合约工画的东西，周总也要收藏吗？！”
周宴的表情的表情瞬间僵住。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程微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周宴，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说完，转身跑出了书房，留下一脸错愕的周宴。
“砰”的一声关门声，震得他心头一颤。
他缓缓走到书桌旁，打开那个抽屉。
里面静静地躺着几张便签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卡通形象，有的是笑脸，有的是加油打气，还有一张，画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小人，旁边写着：“工作再忙也要记得吃饭哦！”
周宴拿起那张便签，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笔迹，眼神复杂难辨。
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理智，可以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可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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