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便流产了。
15那日将绝子药递给我的人便是傅骁的生母兰贵妃。
她日日来瞧我。
当时我早已察觉傅骁对这个生母并不亲近。
但我只当是因为年幼当质子之痛让他对生母之情觉得别扭。
可看着她春风拂面般的笑意,我又觉得亲切,和傅骁的冷厉不一样。
我毫无防备地喝下她喂给我的安胎药。
深夜我便腹痛不止,孩子死去的那一瞬间只觉得体内的蛊毒同时发作。
在我意识模糊之时候,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已经没了。
“异族女子只当个玩物便好,莫要玷污了皇族的血脉。”
冰冷的话语冲进我的脑子,我只看见她冷冷的背影。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肚子里的孩子自然名不正言不顺。
在我脱力的时候,却莫名生了巨大的勇气。
我抓着傅骁的手,一遍又一遍质问他:“你当真是容不下我的孩子吗?”
“既容不下我,为何不杀了我?”
稚子何辜。
他端着药喂我,拿着帕子替我擦去额上沁出的汗珠。
“本宫没有……”他眼中似乎闪烁着泪光,话到嘴边却是欲言又止。
我只觉得恶心,如此深情的目光不该出现在他脸上。
我将头瞥了过去,闭上了眼,不愿再看他。
他却出了奇地耐心,将汤药又喂到我嘴边。
许是生了些许愧疚,又或是对我的怜悯。
我并不想在傅骁面前哭,可眼泪却是一串又一串地流出来。
“你若是不愿喝药,外头的婢女我一个时辰杀一个。”
“先从霜桃开始。”
“杀便杀,最好把我也杀了。”
我从未如那一刻般勇敢。
可还不等我说完下一句,傅骁便覆上了我的唇。
滚烫的汤药进了我的喉咙。
我挣扎却无果,他按住我的后脑,直到那汤药下肚。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傅骁叹了叹气,用衣角为我拂去眼泪。
“别哭了,对身子不好。”
后来我才知道,西洲皇帝已然年老,往后恐怕再无人能制衡傅骁。
兰贵妃是帮他的心上人西洲皇帝除掉所有隐患。
可我仍然始终不能与傅骁共情。
他视人命如草芥,却终究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或许他不让我死,也不过是舍不得一个好拿捏的玩物。
仅此而已。
16我好像很久没有见过傅骁了。
但我却格外自在。
在最后的日子里,我不愿再见到这个可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