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暖人间。”
“当年梁间燕,今朝掌中刀。
且剖赤心血,焚天作灯烧。”
4 万女碑“如果你能烧毁史书重写历史,你会让后人记住什么?”
柳拂衣点燃第一座石碑时,天降黑雪。
碑文记载着“孝女柳氏殉父守节”,火舌舔过处却浮出金粉小字:“景和三年,蜀商柳拂衣以酒为刃,焚长安,裂王旗。”
她将酒坛砸向碑林,灰烬中升起千百女子虚影——皆是史书抹名的女将、女商、女匠。
阿桃提着蓝灯笼走来,灯芯里传出河神残魂的嗤笑:“烧了又如何?
新史不过旧魂冢。”
“谁说我要写史?”
柳拂衣抖开裹尸布般的白绢,“我要让灰烬自己说话。”
白绢覆上焦碑,拓出人形血印,恍若万千女子从地狱爬回人间提笔。
祝瑛台掘开皇陵时,在梁帝棺中寻到一匣玉雕眼珠。
每颗瞳仁里刻着女子名讳,浸入酒液便浮现其一生:沈瑛的名字嵌在第七颗,影像却是她率死士焚烧敌营,而非史书所载的“通敌妖女”。
“萧山伯用瞳术篡了记忆。”
崔淮捏碎玉眼,血泪混着桃胶凝成新碑,“你的黥印能唤魂——让她们自己刻碑文。”
祝瑛台割破手腕,血渗入碑林土壤。
焦土中突然伸出无数骨手,攥着刻刀在碑上凿出“灼衣赋”,字缝间爬满桃枝与酒旗纹。
阿桃忽然拽过她:“有人在你碑上添字!”
最新一座石碑赫然刻着:“景和四年,女帝祝瑛台薨,传位河神——”夜半,灼衣堂惊现血河图。
柳拂衣以酒泼墙,显出暗室里的青铜鼎。
鼎身缠着锁链,锁头竟是第一卷的凤纹虎符。
鼎内堆满焦骨,骨上密布针孔——正是史官“病死”的十八名女学士。
“她们用血刺青记录了真史。”
崔淮引桃根探入针孔,根须吸饱血后绽出花苞。
每朵花拆开皆是密信,记载着河神与历代帝王的契约:每朝以千女魂换十年国运。
阿桃的蓝灯笼突然爆裂,火中浮出河神真言:“你们烧的不过是影子,真史刻在苍天骨上!”
话音未落,惊雷劈裂碑林,露出天穹巨骨——竟是盘古脊梁所化的“天命柱”,柱身刻满篡改后的史书。
祝瑛台跃上灼衣堂脊兽,撕下黥印按向天命柱。
“谁说苍天不可焚?”
她血印所触之处,柱体燃起凰火。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