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琴刘勇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儿子结婚当天,我当场搅黄婚事:刘琴刘勇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真威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老太原本觉得老天爷让她重回一回,是让她好好教训这几个不孝子的,可是她发现她想错了,老天爷让她回到过去重活一次,应该是让她过出跟上辈子不一样的人生的。能重活一世,多么不容易,她应该珍惜,余下的半辈子都为自己而活。为什么把时间和精力都耗费在林家这几爷子身上?“李书萍你够了!”林永年沉着脸呵斥,他都道歉了,她还要闹,看来是他这些年对她太好了。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这句话到什么时候都没错!林永年:“我难道对你还不够好吗?我能挣钱,工资全部交给你管,也没有在外头搞东搞西,下班就回家,这些年也没怎么打你,天底下像我这样的男人又有几个?”“我看我就是对你太好!你才有胆子为这点小事跟我闹。”林永年阴沉着脸说。老刘:“老林可别说的全天下就你最好一样,...
《重回儿子结婚当天,我当场搅黄婚事:刘琴刘勇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李老太原本觉得老天爷让她重回一回,是让她好好教训这几个不孝子的,可是她发现她想错了,老天爷让她回到过去重活一次,应该是让她过出跟上辈子不一样的人生的。
能重活一世,多么不容易,她应该珍惜,余下的半辈子都为自己而活。
为什么把时间和精力都耗费在林家这几爷子身上?
“李书萍你够了!”林永年沉着脸呵斥,他都道歉了,她还要闹,看来是他这些年对她太好了。
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这句话到什么时候都没错!
林永年:“我难道对你还不够好吗?我能挣钱,工资全部交给你管,也没有在外头搞东搞西,下班就回家,这些年也没怎么打你,天底下像我这样的男人又有几个?”
“我看我就是对你太好!你才有胆子为这点小事跟我闹。”林永年阴沉着脸说。
老刘:“老林可别说的全天下就你最好一样,我也工资上交,我还从没打过我媳妇呢。”
赵大妈:“人老刘老林你强多了,翠芳来小日子他还跟翠芳煮红糖鸡蛋呢。。”
老刘:“……”
院儿里的人,一直拿这事儿笑话他,但他觉得给自己媳妇儿煮红糖鸡蛋没啥丢人的,人不对自己的媳妇儿好,对谁好?
李老太冷嘲道:“工资交给老婆管,不在外头搞二搞三,这难道不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基本要求?你只是做了个男人而已,有几年没打我了,这就叫对我好了!我怎么就这么贱呢!”
李老太的话,让不少女同志都听沉默了。
是啊,这都是最基本的啊,可是就像老林这样能做到最基本要求,还打老婆的都还能标榜自己是好男人,觉得女人嫁给他这样的男人,都是烧高香了。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老林跟好多男人比起来,真的是那都是算好的。
“你想干嘛?你到底想干嘛!”林永年跺着脚大喊,快要被她气死了。
李老太看着他态度坚决地道:“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她做不到再委屈求全,像老妈子一样伺候人,也不想再把好不容易得来的重活一世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个吸干了她的血肉,却还觉得她做得不够好的家里。
这个婚必须离!
李老太的话宛如平地一阵惊雷,震得众人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虽然现在是新社会了,离婚这种事还是比较惊世骇俗的,即便是夫妻吵架打架搞得再凶,也不会口不择言地说出离婚两个字。
这两个字从都快李老太嘴里冒出来,无疑是石破天惊。
林建设和刘琴从外头回来,走进院子就看到邻居们都聚在自家门口,便想肯定是他妈回来又跟他爸闹起来了。
林建设松开刘琴的先一步挤到门口 ,就听见了他妈说要跟他爸离婚。
他先是一怔,随即便觉得他妈这准是为昨天他爸打了她,了让他爸先低头,吓唬他爸的,不可能真跟他爸离。
像他爸工资这么高的老头,离了可不好找。
“你、你说什么?”林永年有些结巴,垂在身侧的手在颤抖。
听到李老太要离婚,他慌了一瞬,接着便是想要捶死她的愤怒!
李老太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我说我要离婚,我李书萍要跟你林永年离婚!家里的存款我们一人一半,老大老二都归你,小玉归我。”
小玉她是必须要带走的,要是自己走了,把小玉一个人留在林家,那她就是林家的下一个老妈子。
听到李老太说不要他和大哥,只要小玉,林建设心里不舒服极了。
林小玉倒是十分意外,没想到在妈的心里自己竟然这么重要,连哥哥们都不要,就要她一个。
“这又是咋了?”刘琴走过上前问。
有那好事的邻居扭头冲她说:“刘琴呀,你这刚嫁进门,你婆婆就要跟你公公离婚了。”
离婚?真的假的?老太婆吓唬人的吧?
刘琴皱着眉,斜了那好事的邻居一眼,搞的好像老太婆要离婚,是因她而起一样,她可不背着这口锅。
她和建设才是真的差点被她毁掉婚礼,被搅合散呢。
“说我媳妇儿干嘛?是我妈自己作,跟我媳妇儿可没有没关系。”林建设一把搂住刘琴的肩膀,霸气护妻。
“书萍,这离婚可不能瞎说啊。”赵大妈出声劝道,这女人离了婚走出去都要被人戳脊梁骨啊。
“就是,吵归吵闹归闹,这离婚可不能随便提。”王老太也拍着李老太的肩膀说。
李老太知道她们是为自己好,“我没有瞎说,我是认真的。我要离婚,我要过我自己的日子,不伺候他老林家的爷们儿,不当他们的老妈子了。”
她这严肃的表情,倒是把赵大妈和王大妈给整懵了,她还真是认真的呀。
林建设冲他爸喊:“爸,我妈就是吓唬你呢,你要真同意了,她立马就怕了。我妈一个工作都没有的中老年妇女,离了你还有谁要她?”
李老太眼神冷厉地瞪着林建设,后者摸了摸鼻子,“妈,你也别瞪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得准许人说实话。”
郭小春她妈也开口劝道:“小玉妈别闹了,收拾收拾,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吧。你这日子,比好多人都好多了,你可别不会过好日子。”
“是啊,老林是说错了话,但你也不至于闹到离婚这一步,真离了婚难过的还是你。”
“就是……”
林永年觉得儿子说得对,这个老太婆就是吓唬他呢。
见邻居们都劝起老太婆,跟她说离婚难过的是她,就越发觉这老太婆不可能跟自己离,决定好好治治她,让她以后不敢再动不动就闹,搞的家宅不宁。
“行,离,现在就去民政局离。”林永年背着手大声道。
李老太:“你说的。”
“我说的!”林永年超大声。
李老太:“谁不离谁是狗娘养的。”
“谁、谁不离谁是狗娘养的。”林永年闭着眼睛重复,他可不能输了气势,让人看笑话。
“走,去屋里拿证件,去民政局。”李老太拉着林永年的手,就去里屋拿户口本和证件,生怕他反悔。
这死老太婆还挺能撑,他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林建设皱着眉道:“大嫂,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琴琴不吃辣的。”
“可爸,你大哥,还有你都爱吃辣啊,而且这炒回锅肉,不放点辣也压不住腥味儿。”没放辣的炒回锅肉她反正是吃不下的,她炒菜肯定是按自己的口味做,为什么要去将就别人。
林永年:“炒回锅肉是要放点辣才好吃,这个也不太辣,刘琴你吃吃就习惯了。”
刘琴:“我吃辣就冒汗,习惯不了。”
“那你吃白菜,这个白菜没放辣。”林永年指着刘琴面前的炒白菜说。
刘琴捏紧手里的筷子,心里快气死了,凭啥她要吃白菜!
大嫂分明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她不吃辣,还在肉里放辣椒,她不吃肉,她们两口子就能多吃些,关键是,这买肉的菜钱她还得摊。
这个张娇实在是太有心机了。
“大嫂今天的菜钱一块二。”刘琴冷着脸说。
“一块二,怎么这么多?”张娇皱眉。
刘琴:“大嫂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昧钱了吗?”
张娇:没错就是这样。
“谁、谁说你昧钱了,我只是觉得有点多,所以问一嘴而已,又没别的意思,刘琴你看你又多心了吧。”
刘琴:“……”
她明明就是那个意思,还反过来说自己多心!
林永年出来打圆场,“刘琴啊,你大嫂没这个意思,你别多想。”
他不出来打圆场还好,他这话一说,刘琴更气了。
他这个当公公的,也觉得她这个儿媳妇小气呗。
张娇见公公是站在自己这头说话的,神色难掩得意,“弟妹,钱我吃完饭给你。”
刘琴:“……”
这场妯娌间的对决,她再次败下阵来。
……
“呵……”
满身是汗的林建设,从刘琴身上下来,平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儿。
“大嫂明知道我不吃辣,还在肉里放辣椒,分明就是故意的,我不吃,她一家三口就能多吃一块儿了。”
“她分明就怀疑我昧了钱,说什么怎么这么多?她也不想想,今天我可买了一斤半的肉!”
“她那个人就那样,小人之心。”林建设的声音有些虚。
另一间房里,张娇也在吐槽刘琴,“就那点儿肉,哪里能有一斤半?刘琴肯定说多了,坑咱们的钱呢。”
林国栋没回答,张娇就掐了他一下,“我说你听没听。”
林国栋不耐烦的说:“她家本来就是那种喜欢算计占小便宜的小市民,她这样也不奇怪。”
听到这话张娇心里舒服了,翻了个身,抱住了林国栋手往他穿着睡觉的背心里伸。
林国栋把她的手一把抽了出来,“上班不够累啊,还想这些。”
张娇生气地哼了一声,裹着被子翻了个身。
人家老二也上班,她昨天晚上起夜,都还听着有动静呢。
一个妈生的亲兄弟,也差不了几岁,咋就差这么多呢。
早上六点,李书萍就自然醒了,女儿林小玉还在睡,她就轻手轻脚的下床穿衣。
打开厨房门,接了水洗漱,就开始生火把小米粥煮上了。
关上厨房的门,挎着篮子去供销社买菜,遇到18号的老邻居还会打个招呼。
有的邻居还会问一句,“你真不跟老林过了呀?”
“真不回去了呀?”
李书萍都给了肯定的答案。
等买完菜和包子回家时,林小玉已经起来了,锅里的小米粥也好了。
“妈,你今天要在哪里摆摊?”林小玉吃着包子问。
她妈今天就要开始摆摊了,昨天晚上她们把韭菜都理出来了。
李书萍认真想了想说:“中午先在巷子口试试,要是不行,就骑着车去旧货市场那块儿摆。你放学回家,要是我不在,你就自己煮着吃。”
“制衣厂跟钢铁厂联谊,认识了你爸,那时候厂里的妇女主任介绍我跟你爸处对象,我那个年纪也不知道拒绝人,又想有个自己的家,稀里糊涂的就跟你爸结了婚。”
“你爸一开始对我还行,但怀着你大哥的时候就开始跟我动手了,我没娘家没靠山,也没个人给我做主,就受着呗。也就你们大了,开始懂事了,你爸才收敛,这样的日子有啥可开心的?”
以前被林永年打的时候,她是想过死的,可是看到孩子在身边哭,想着孩子不能没有妈妈,才没去寻死。
厂里的大姐们说,她们也都是这么过来的,有几个男人不打媳妇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她以前总想着,等孩子大了日子就好了。
孩子大了就想着,等孩子成家就好了。
等孩子成家了,就想着等孩子自己有了孩子,就能体谅做父母的心,日子就好了。
可是等到她自己都死了,她都没过上让人开心的好日子。
林小玉心疼地看着妈,眼圈泛红。
“你们爸这个人,在外人面前是个仁义人,在你们面前是个好爸爸,但唯独在我面前不是个好丈夫。”
林小玉抿了抿唇,其实爸爸只是在哥哥们面前是个好爸爸,在她面前也不是。
爸爸没有打过她,却也不重视她,不在意她,就好像家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以前妈妈也总是忽视她,只会让她做家务,眼里也只有两个哥哥。
在这样的家里她也觉得很不快乐,很窒息,甚至想过要是能早点离开家就好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吃饭吃饭。”
……
“妈,我上学去了。”林小玉挎上书包,冲在厨房洗碗的李书萍说。
“去吧,放学了早点回家,别到处乱跑。”
“好。”林小玉笑着往外走,她都上高中了,又不是小学生,妈还叮嘱她放学早点回家,别乱跑。
林小玉心情愉悦地走到大院门口,就和迎面走来的秦野撞个正着。
她瞳孔一缩,往后退了两步,缩到了墙边。
秦野看了她一眼,抬脚跨过门槛,从她身边走过。
“对不起。”
林小玉猛地抬起头,看着秦野的背影,他是在为昨天撞到她的事情跟她道歉吗?
那他也不是一个坏人,毕竟一个撞了人还会道歉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林小玉歪歪头,心情大好地去上学了。
秦野推开家门,就见他爸瘫睡在床上,还打着呼噜屋内酒气冲天。
他皱了皱眉,把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搭在他爸的床架上。
从裤兜里掏出钱,藏在自己睡的小床的床板下面。
这是他们家下个月的房租,可不能再让他爸偷拿着去买酒喝了。
昨天他藏在枕头下面的钱,不知道咋被他爸找到了,要拿去买酒喝。
他抢过来,他爸还打他,他不想跟他爸动手,就拿着钱跑出去了。
“小野、小野……”
秦野转身,以为他爸醒了,就见他爸闭着眼睛,嘴巴张合着说着胡话,“爸爸错了,爸爸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打你了……”
“我再也不喝了,圆圆你别走,你回来呀……”
秦野长睫微颤,他知道他爸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是真心话,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睡醒后又到处找钱买酒喝,喝醉了又对他动手。
他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他妈也是这么被打跑的。
张娇匆忙抱着儿子俊俊走进23号院,她也不知道婆婆住那间屋子,抱着孩子站在院子里喊:“妈,妈……”
林小玉点头说好。
吃过早饭,林小玉就去上学了。
李书萍开始和面,切韭菜,炒鸡蛋,拌馅儿。
忙活到十点,一切准备就绪,饺子也包了一板现成的。
李书萍先把三轮车推到了院子外头,又把东西一样一样的往车上拌。
折叠桌凳,煤球炉子,水桶,装着面团的盆,装着馅儿的盆,水桶,案板,碗碟筷子,一板饺子。
饺子和装面团的盆都用干净的纱布盖着,邻居们看她这一通忙活,都看出她是要干啥了。
搬完东西,李书萍又倒回来,把门锁上了。
刘明香:“她这是要去摆摊卖饺子?”
“噫,被认识的人看到了多丢人呀。”王桂香摇着头,虽然她现在也没工作,但她宁愿在家里糊火柴盒都不愿意去摆摊。
崔娟子:“这年头大家连国营饭店都舍不得去,哪里又会花钱买路边卖的饺子吃,她这饺子准卖不出去。”
袁老太也摇着头说:“这李书萍可真能折腾,折腾着离了婚,现在又去摆摊卖饺子。看着吧,准备那么多,肯定是怎么搬出去的,又怎么搬回来。她要是卖不出去,自己又吃不完,我倒是愿意帮她吃些。”
上次吃饺子,还是过年呢,她也馋饺子了。
崔娟子就笑她,“您老就做梦吧,人家就是倒了,怕是都不会给我们吃。”
前天晚上,她家大头去守了半天,也没守到一个饺子吃。
八号房内,春宝妈和女儿春宝坐在桌前折纸盒。
下巴尖尖的春宝,听见外头的对话,好奇地看着妈问:“妈,你说五号房的李婶去摆摊卖饺子,能卖出去吗?”
春宝妈秦蓉手上没停,笑着说:“外头那些人,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自己花一毛钱都要犹豫一下,就觉得所有人都跟她们一样。我看巷子口,卖茶叶蛋的生意就挺好,一天基本上都能卖完。只要你李婶家的饺子包得好吃,肯定是能卖出去的。”
春宝眼睛一亮,“既然摆摊能挣钱,我们也去摆摊呗。”
秦蓉看着女儿叹气,“摆摊不要本钱呀?你爸二十五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要给你奶奶交十块,他自己留五块,每个月给咱们十块,还要交房租,要不是咱娘俩还能做点手工,菜钱都不能够,哪里有本钱做生意嘛。”
她都想过去农村倒腾点鸡蛋菜啥的,去黑市上卖,但是又怕被抓,她要是出点儿啥事儿,她的春宝可咋办?
去农村买了鸡蛋和菜,转手卖给城里人赚差价,这属于投机倒把,被抓到了是要处罚的。
“爸爸都两个星期没回来过了。”春宝低着头说。
想到自家男人,春宝妈就眉头紧皱,他近半年回这个家,是回得越来越少了,她感觉这个男人,怕是有别的心思了。
女儿春宝是春天生的,生下来就跟小猫儿一样,先天不足,好多人都说养不活。
公婆看春宝这个样子,就让她和春宝爸放弃春宝再生一个,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怎么能放弃呢?
她就精心养着,小心照顾着,但孩子到了四五岁,依旧是病恹恹的,一到换季准要生病吃药。
医生说孩子要吃有营养的东西,可在那个家里,春宝吃个鸡蛋,婆婆都要骂,春宝还要受堂兄弟们的欺负。
她得让她的女儿活呀,就让男人分了家,带着春宝搬了出来。
她男人的工作是家里给买的,所以就算分了家,也要给家里交十块钱。
刘明香在院子里洗衣裳,看着抱个孩子进来就喊妈的张娇,问了一嘴:“谁你是妈?”
张娇看见有人问,就说:“我妈是李书萍,昨天才搬进来的。”
李书萍听见张娇的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她抱着俊俊,就知道她是想干什么。
“妈。”张娇看到她,就抱着俊俊走了过去。
“妈你看一下俊俊,我上班时间要来不及了。”张娇说着就把俊俊放下,往李书萍面前一推。
李书萍后退一步,“你自己的孩子自己带,别想甩给我。”
张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妈,俊俊可是你的亲孙子。”
李书萍:“他首先是你的亲儿子,其次才是我的亲孙子,我这个当奶奶的帮忙带是情分,不带是本分。”
上辈子,俊俊是她一手带大的,十几岁的时候叛逆不听话,张娇就赖是她没带好,说是她毁了俊俊。
俊俊没考上高中赖她,没考上大学赖她,娶了个跟张娇不对付的媳妇,还是赖她。
刘明香听到这儿,尖着嗓子道:“这哪有当亲奶奶的不带亲孙子的,李婶你这个奶奶当得可不太称职呀。”
张娇一脸埋怨地看着婆婆,一副“你听听人家外人怎么说的?”表情。
李书萍没好气地冲刘明香道:“你喜欢带,你拿去带呀。”
这话说得可真搞笑,“我带什么?又不是我家孩子。”
“就是啊,又不是你家孩子,跟你有什么相干?你在这里狗拿耗子干什么?”李书萍毫不客气地怼道。
从知道她租了五号房,刘明香就对她抱有敌意,对这样的人根本不用客气。
刘明香:“我、我就是看不过去,说句公道话!”
“看不过去就把眼睛闭上,你是公的吗,你就说公道话。”别人家的事儿一点不懂,还想说公道话,她说得着吗?
“……”刘明香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怼得不知道怎么接。
张娇诧异地看着婆婆,她原来这么会怼人的吗?
李书萍也觉得,自己重生后仿佛打开了任督二脉,那些怼人的话,自然而然就从嘴里冒出来了,一般人还接不住。
她觉得这也得益于,她上辈子看了不少家庭伦理剧。
“自己的孩子自己带,别想着丢给我,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张娇合上惊讶的嘴,“你又不上班儿了 ,能有什么事?”
这都是她不想带孩子的借口,俊俊刚生下来的时候,她喜欢得跟什么一样,晚上还要带着俊俊睡,现在看来什么喜欢孙子都是假的。
她不帮忙带孩子,以后也别想她给她养老。
她又不是她生的,她需要她这个婆婆帮忙的时候,她不帮,凭啥给她养老?
“我是不上班儿了,但我也要找事情做,挣钱养小玉和我自己呀。”她可不能坐吃山空。
“……”张娇看着婆婆,她还要挣钱养小玉和她自己?她不是因为公公在老二的婚礼上打了她,跟公公闹脾气,想公公跟她低头吗?
可她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以后就打算跟小玉两个过了?
张娇最终还是带着俊俊走了,她们棉被厂的托儿所因为厂子里效益不好,已经取消了,她只得把俊俊送去了林国栋厂里的托儿所。
等她送完孩子再去棉被厂上班,已经迟到快一个小时了,还被视察车间的副厂长撞上了。
厂里效益不好,领导们压力都大,脾气也不好,张娇算是撞枪口上,当着全车间人的面被好一通批评。
还好她下午包了不少饺子,不然饺子都不够下。
“咋样,这饺子好吃不?”犹豫的人看着已经端上饺子吃的人问。
“好吃,皮薄馅儿大,还特鲜灵,比国营饭店的好吃多了。”
吃腻家里饭的人一听,也加入了排队的行列,三毛就三毛吧,反正又不是天天吃,偶尔吃一次换个口味而已。
林小玉捏着书包的带子,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还跟在她身后的张铁军。
她都说了好几次,她要回家了,让他别跟着了,他还跟着。
算了,干脆今天跟他说清楚。
林小玉如此想着转身面对着张铁军,见她转身了,张铁军一喜,“你这是愿意跟我去喝汽水了?”
林小玉摇头,四处看了看,左转走进了没人的巷子里。
张铁军先是一怔,随即眼睛一亮,双手插着裤兜,跟着走了进去。
往巷子里走了一些,确定没人也不会有人看到后,林小玉才停下来一脸严肃地跟张铁军说:“张铁军同学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跟你处对象,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请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
张铁军的脸色骤变,本来还算周正的五官,渐渐扭曲。
看到他的脸色变化,林小玉害怕地干咽一口,转身就走。
“我先走了。”
“走什么走,草,你不想跟我处对象,吃我的冰棍干啥?你知不知道吃了我的冰棍,就是我张铁军的人了。”张铁军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甩,把她摔在了墙上。
林小玉后背撞得生疼,“你、我明天把买冰棍钱给你,我给双倍。”
她一动,张铁军又把她按墙上了。
“你放开我,你不放我就喊了。”林小玉眼泪都吓了出来,没想到跟自己同班的同学会突然变得这么可怕。
她不知道吃了男生给的冰棍,就是同意跟人处对象,她以后再也敢不吃别人给的东西了。
“你喊呀。”张铁军根本不怕,“ 你要喊了,我就扒了你的衣裳,说你是出来卖的,把我叫进巷子里,脱了衣裳勾引我,我不愿意你就想反咬一口污蔑我,让你读不了书,以后都没脸做人。”
“外头肯定有人看到,我是跟在你身后进来的。”张铁军用舌头顶着腮帮子一脸无赖样。
才十七岁的林小玉哪里遇到过这种事儿,顿时就被吓唬住了,眼泪恐惧又无助的流着。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吃你的冰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呜呜呜……”林小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对不起就完了,我那些兄弟伙都知道,你林小玉在跟我处对象,你说不跟我处,我面子往哪儿搁?”张铁军拍了拍自己的脸。
“我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求求你放过我吧。”林小玉哭着哀求。
“让我放过你也行。”张铁军的目光下移,“你把扣子解了,让我看一看,摸一摸我就放过你。”
林小玉脸色一白,连忙双手交叠护住胸口,拼命摇头。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装什么,你一天不也在偷偷看我嘛,你早就想被我摸了吧。”
张铁军一边说,一边拉林小玉护住胸的双手,脸因兴奋而变得通红。
“不要啊,啊,救命唔……”林小玉喊到一半,就被张铁军捂住了嘴。
“淦,你他妈叫什么……”
“嘭……”
张铁军“叫”字还没说完,就被从巷子深处跑出来的一个人,一脚踹飞。
“啊……”张铁军捂着被踹的右侧腰,痛呼出声。
林小玉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领,低头看着地上的张铁军表情有些懵,再抬头就看到了秦野。
李书萍笑而不语,两人就站在三轮车前吃饺子。
一个青年从摊子前走过,走出去都五米远了,又倒了回来。
“卖的是啥?”
“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李书萍回道。
周翠兰连忙帮她推荐,“皮包馅儿大,特别好吃,你吃了绝对不会后悔。”
青年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多少钱一碗?”
李书萍:“三毛钱一碗,一碗十五个,保管你吃得饱饱的。”
“这么贵,吃一碗面才一毛呢。”青年皱眉。
“那面里没蛋,也没我这饺子好吃呀。”李书萍笑着说。
“那给我来一碗吧。”
“你先坐着,饺子很快就好。”李书萍放下碗,往锅里下了十五个饺子。
“你的饺子好了,要醋不?”李书萍把饺子放在桌上。
青年抬起头看她一眼,点了点头,“要。”
李书萍又去倒了半碟醋来,碟子挺大的,要是倒一整碟,吃不完就浪费了。
青年夹起一个饺子蘸了醋,咬了一口,韭菜独特的香味儿,就充斥了整个口腔,又鲜又香,面皮也很有韧劲儿,比国营饭店的饺子好吃多了。
这三毛钱花得值,青年脸上露出了笑意。
王学明是一个退休老教师,早些年被打成了右派,平反后就直接退休了。
妻子早些年忧思成疾去世,儿女们也有各自的工作和家庭不住一起,不会做饭的他,又有钱有闲的他,每天都会走两条街,去国营饭店吃饭,就当锻炼了。
今天正当他背着手路过梨花巷时,却闻到了一股韭菜鸡蛋馅儿饺子的香味儿,不由停足,便发现巷子口,不知何时竟然摆了一个饺子摊。
这味儿闻着不错,想换换口味的他,转身走了过去。
“这饺子怎么卖?”
李书萍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三毛钱一份,一份十五个,韭菜鸡蛋馅儿的。”
王学明见这摊子虽然简陋,但却干净整洁,摆摊的妇女,收拾得也干净利落,便点着头说:“那给我来一份吧。”
“你先坐着,饺子很快就好。”
两张桌子,一张已经有人坐了,王学明就选了没人的坐下。
等饺子的时候,不自觉地便观察起隔壁桌的年轻人来,只见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饺子蘸醋一口一个,吃得别提多美了。
有这么好吃吗?
青年发现有人在看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咽下嘴里的饺子说:“都是这饺子太好吃了。”
平时他的吃相不这样的。
王学明笑了笑,对即将上桌的饺子,生出几分期待来。
饺子上桌,摊主问了要不要醋,王学明素来不爱吃醋,便摇了摇头。
饺子滋味甚美了,也让他不由想起了早逝的亡妻。
虽然妻子包的饺子不如这个饺子好吃,但是却也包得非常好,不管是家里的老人还是孩子,都十分喜欢吃,一家人常常聚在一起比包饺子,比谁包的更好看。
可自从亡妻去世,他们一家人就再也没有聚在一起包过饺子了。
王学明深吸一口气,眨去眼中的湿意,继续吃饺子。
“婶儿可以来碗饺子汤吗?”已经吃完饺子的青年拿着碗问。
李书萍:“当然可以。”
李书萍在吃完饺子的碗里舀了一勺饺子汤,还撒了几颗葱花和几粒细盐。
青年直接站在锅边喝了,喝完摸着肚子满足的道:“最美不过饺子汤,这话可一点都不假。”
“大婶你这饺子真好吃,要是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再来的。”青年从包里摸出三毛钱递给李书萍,后者指了指三轮车上放着的铁盒子,示意放铁盒子里。
刘勇:“关你屁事,再指掘了你的手指头。”
王大妈的双胞胎儿子,赵文和赵武从她身后站出来,“你掘一个试试。”
虽然他们一个叫赵文,一个叫赵武,但是两人都很强壮,都进了钢铁厂的保卫科。
在这个工作紧张的年代,两人能进厂里的保卫科,靠的都是实力,不是关系。
刘勇看到两兄弟这么大块头就怂了,往后退了两步。
赵武鄙夷地哼了一声。
刘勇歪嘴摸脖子,给他等着。
刘琴跳下自行车后座,转身就要走。
“走,这个婚不结了。”
既然林家的人还不表态,那她就逼他们一把。
“琴琴……”林建设连忙一把拉住刘琴琴,扭头气急败坏地冲李老太喊,“妈,你还不快跟琴琴弟弟道歉。”
这就是她把自己的工作转让给他的好儿子呀,三个孩子,就他下了乡,她心疼他下乡吃了苦,心里头有亏欠,所以对他格外迁就。
可他竟然为了刘琴,让她下跪道歉。
“林建设,我是你亲妈呀,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让我下跪道歉?”
林建设:“……”
让妈下跪道歉确实有些过分,但是他总不能不结婚吧?
而且本来就是他妈打人不对,他好不容易才能娶到琴琴,今天任何人都不能破坏他们的婚礼。
“刘琴呀,今天这事儿确实是你婆婆打人不对,但她毕竟是长辈,是你婆婆,下跪就算了,就让你她给你弟鞠躬道个歉吧。”林永年沉着脸说。
他林永年的婆娘要是给儿媳妇的弟弟下跪道歉了,他也没脸。
刘琴看了一眼林永年,知道林家都是他做主的。
而且他还是钢铁厂的八级焊工,一个月有一百二十多块钱的工资呢,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看在您老的面子上,只要她鞠躬给我弟道个歉,再给我弟包五十块钱的大红包,再给我包两百的下车红包,这事儿我们就算了。”
林永年皱眉,“两百块钱的下车红包,会不会太多了?”
刘勇大喜的日子送姐姐出嫁,挨了打,给他包个五十的红包没啥。
但是这下车红包,要两百就有点不合适了,他们这一片下车红包就没要过这个数的,老大结婚下车红包才二十。
“哟,这林家老二媳妇可真厉害,我家嫁闺女,彩礼才两百呢。”
有人说:“人家光彩礼钱就是888了,这家里越穷的,要这些就要得越凶。”
这些话传到了刘琴耳朵里,她咬着下唇狠狠瞪了那些说闲话的人一眼。
她们家女儿要不到那么多彩礼和下车钱,那是她们女儿没本事,依她看这些人就是嫉妒。
林国栋也看着二弟说:“老二两百块下车钱太多了, 你劝劝你媳妇。”
林建设不说话,他才不劝呢,来的路上琴琴都跟他说好了,下车红包要两百,他得支持。
要来都是他们两个的小家的,反正爸妈的钱,他不要的话,也要给大哥。
他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也是同意的。
刘琴板着脸说:“我没想要这么多的,可她打了我弟,我咽不下这个口,下车红包没两百我也不嫁了。”
下车红包,其实是她家里一早就说好的,她妈说,结婚的时候要这种钱是最好要的,婆家碍于面子都会给。
正好这死老太婆又打了勇子,还可以把锅甩在老太婆身上,让林老头子也埋怨她。
张娇抱紧了怀里的儿子,两百的下车红包,她当年结婚下车红包可才二十呢。
李老太愤怒地瞪着刘琴,她简直就是放屁,上辈子没这档子事,她一样要了两百的下车红包。
为此老大媳妇还跟她闹,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她给老大媳妇补了四百块钱,才把人哄回家。
林永年眼神冷厉地瞪着李老太,这个老娘们儿今天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邪风,人家闹一闹她,也是为了婚礼热闹一下,她还生气动手打了人,害他要多出这么多血。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人刘勇鞠躬道个歉,回屋包两个红包出来!”林永年没好气的低喝道。
李老太看着林永年凶巴巴的脸,就想跟他老脸上来一巴掌,这就是她伺候了一辈子,过了一辈子的男人。
上辈子,不管是跟儿子儿媳还是亲戚,有了什么矛盾,他选择的永远都是让她出来道歉,息事宁人,永远看不到她的委屈,从来不会站在她这一头。
美其名曰是想家庭和睦,她这个当妈的,当婆婆的要大度,要宽容,不能跟晚辈们计较。
他现在让被羞辱的她当着亲朋四邻的面,跟刘琴弟弟道歉,就没想过她以后在这大院里能不能抬起头来。
还有老大,刘琴姐弟这么羞辱他妈,他们就站在一旁看着,话都没有一句。
“呸。”李老太对着林永年的脸啐了一口,啐了他一脸口水。
林老头:下雨了?
不是,是老太婆冲他吐口水了!
她怎么敢!
“我道你娘的歉,我包你大爷的红包,林永年你个老不死的,刘琴弟弟故意羞辱我,给我挂牌子,押着我像个犯人一样,给刘琴鞠躬,你是眼瞎 ,是看不到吗?”
李老太压抑在胸腔里的怒火喷薄而出,音声都破了。
上辈子她忍了一辈子,憋屈了一辈子,重活一世她不会再忍了。
四周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李老太和林永年。
不敢相信,李老太竟然骂林永年,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谁不知道李老太最在意老林了,老林爱吃热饺子,她饺子都五个五个的跟林老头煮。
这大院里的男人,那个不羡慕老林有个这么贤惠的妻子。
林永年还没反应过来,李老太又指着林建设骂,“还有你,林建设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老娘为了你能娶媳妇儿, 把还差五年就退休的工作都转给你了,你为了这个女的,让老娘下跪道歉,简直不是人。”
“没良心的白眼狼,生你还不如生一块叉烧。”
林建设被骂得一愣一愣的,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他妈骂。
李老太持续输出,瞪着刘琴,“这个婚你爱结不结不结滚蛋,还要200的下车红包,你配吗?”
“你……”刘琴气得说不出话来。
林永年气得满脸通红,“人家闹一闹,开个玩笑,也只是为了婚礼能热闹一些而已,又没有恶意的。你动手打了人,你还有理了!”
“那他们怎么不闹你?他们没有恶意,那你来呀。”李老太把脖子上的牌子取下来挂林永年脖子上。
“你去给你儿媳妇当老奴才,伺候你儿媳妇最光荣。”
林永年黑着脸把牌子取下来扔地上,还踩了两脚,眼底迸发出慑人的冷光。
“你怎么不继续戴着了?多好玩儿呀,戴着让大家乐一乐呀!怎么轮到你,还没给你抹锅底灰呢,你脸就黑了!”
“我看你真的是疯了!”林永年抬手一巴掌扇在了李老太脸上。
秦野家条件是整个大院最差的,他爸是个酒鬼,喝醉了就打老婆,秦野四岁的时候,他妈终于被打跑了。
秦野爸不但没收敛,反而喝得更厉害了,还打孩子。
他本来是棉被厂的会计,四年前因为喝酒误事,算错了账,就被厂里开除了。十四岁的秦野,也开启了打零工养家养他爸的日子。
秦野伸出头看了一眼,看到了一个面相温柔和善的大婶,跟他撞到的女孩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她应该是那女孩的妈妈。
李书萍拿了碗来,袁大娘咬着牙让儿媳妇黄琼花把酱油拿出来。
黄琼花瞪了李书萍一眼,她们家这还是头一回借了东西还的,她婆婆也是第一次失手。
黄琼花 一点一点的倒着,生怕倒多了。
李书萍抓着她的手,往下一倒, 一瓶酱油就倒出去了一半。
“多了,多了,”黄琼花叫着。
李书萍把往往后一撤,“不多不多,刚刚好,我昨天新打的酱油,自己只用了一点点,你们借去用了就只剩半瓶了,你这还我半瓶刚刚好。”
说完李书萍就端着半碗酱油走了。
黄琼花婆媳看着她的背影,气的直跺脚,她们的酱油啊。
中午吃过饭,李书萍睡了会儿午觉,就挎着篮子拿着镰刀出门了,这个时间荠菜新鲜,她想郊区的河边挖点荠菜,明天早上包荠菜饺子。
她们住的这片都是厂房,也邻近郊区,平时想吃点野菜了,去郊区挖也方便,走路也就半个小时。
李书萍左右也没事,慢慢走就当锻炼身体。
约莫四十分钟后,就走到了河边,河对面就是青山和菜地水田。
“风景真好。”
站在蓝天白云下,青山绿水之间,李书萍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不管林家那些糟心人,糟心事儿,这人可太自在了。
河边的荠菜很多,还很嫰,李书萍沿着河岸一路挖。
挖到一片芦苇前时,她发现芦苇丛里,有一片红红的东西,好像是一件红衣服。
怕不是那个在河边洗衣服的,掉河里的。
衣服看着还挺好,节俭惯了的李书萍就想捞起来,带回家去。
她找了根长树枝,伸长了手去勾芦苇丛里的红衣服,勾住了用力一拉,一只泡涨的手,却从水里翻了上来。
“啊——”
划破长空的尖叫声,惊起了河上的水鸟。
京市公安局第二分局
“发现尸体的目击者在哪儿?”穿着一身挺橄榄绿警服的顾振远大步流星的走入公安局大厅。
小刘迎上来说:“在第二办公室。”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初步确定,就是前几天报案的,棉被厂副厂长离家出走的张可馨,已经通知家人来认尸了。”
“死亡时间?”
“法医初步鉴定已经有两天了,头部有三处钝器伤,不排除是杀人抛尸。”小刘一一汇报。
顾振远:“我去询问一下目击证人。”
李书萍双手捧着温热的搪瓷杯,手还在不停的抖动着。
在河边发现尸体时,她吓得魂飞魄散,镇定后又连忙找了个公用电话报案,公安同志让她在原地等待。
等公安同志找到她后,又让她带着去发现尸体的第一现场,她在原地等待尸体被打捞上来后,就又被带回了公安局,说要问她一些情况。
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姑娘,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都不成人形了。
顾振远到的时候,摊子前都还排着几个人,看到这么好的生意,他也有些意外。
他走上前,排在了队伍后面,一身橄榄绿的公安制服,和高大挺拔的身躯格外的打眼,不少人都偷偷打量他,还有人小声议论。
“这公安同志也是来吃饺子的?”
“是吧,都排着呢,总不是来撵人的。”
“看来人说摆摊不会被撵,被抓,还真是真的。”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政策放开了……”
“你的饺子。”李书萍把碗和筷子饺子递给排在最前头的人,余光看到了队尾的顾振远。
“顾队长!”他还真来了,自己的饺子魅力真的有这么大吗?他还连着来吃两顿。
顾振远微微颔首,“你忙,我排着就行。”
李书萍:“那你等会儿。”
排在前头的人,听李书萍喊他队长,都要让他先来,但都被顾振远拒绝了。
终于到了顾振远,顾振远把装着三个饭盒的网袋递了过去,“给我打包三份饺子。”
李书萍接过网袋,问:“你家离得远不?”
“开车要半个小时。”
李书萍:“半个小时拿回家都凉了,饺子一凉,再加热味道都不对了。我给你装生的吧,一份多给你几个,你拿回家煮熟,跟在这里吃是一样的。”
顾振远想了想,点着头说:“行,那就要生的。”
李书萍一份给他装了二十个,三个饭盒都装得满满的。
装好了,又装进网袋里递给顾振远,“你拿好。”
顾振远伸手接过,又往装钱的铁盒子里丢了一块钱,“不用找了。”
说完,人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李书萍都没来得及开口叫他。
李书萍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差不多二十斤的馅儿,二十斤皮,包出来七八百个饺子,不到六点半过就卖光了。
母女二人看到已经空空如也的两个大盆,相视一笑。
成功了!
……
“可怜我的舒舒,才三岁就走失了,在那样混乱的环境下,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心人收养她,是不是还活在世上。”
顾振远提着饭盒走进家门,就又听见老邻居余阿姨,在跟他妈讲她那个解放前,为了躲避敌人追捕,在逃跑的路上因为混乱而丢失的女儿了。
解放后余阿姨一家人,一直在努力寻找丢失的女儿,但一直没有音讯,大概率是凶多吉少了。
“算命的不是说过吗,舒舒是一个福大命大的孩子,她肯定还活在这个世上的。”顾母不厌其烦的安慰着好友,这些年,这些话她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妈,余姨。”
“振远回来了啊。”白发苍苍的余老太太,忙用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她这满脸是泪的样子可不能让晚辈瞧见。
“嗯。”顾振远点头。
顾母扭头看向儿子,“就等着你回家开饭呢,打包了什么吃的回来?”
她看到了儿子顾振远手里提着的饭盒。
“韭菜鸡蛋饺子,我中午吃了味道很好,就买了些生的回来,让陈姐煮一煮就可以直接吃。”
顾母起身接过,又冲着厨房喊保姆小陈。
保姆用围裙擦着手从厨房走了出来,顾母把饺子给了她,让拿厨房去煮。
“我爸呢?”顾振远问。
“在楼上书房和你厉叔叔下棋呢。”这两个老头都是棋篓子,凑到一起就是下棋。
顾振远:“那我上去打个招呼。”
余老太太:“又不是外人,不用特地上去打招呼了,他们也该下来了。”
行吧,顾振远没上去了,而是在单人沙发椅上坐着等吃饭。
顾母:“对了,我今天遇到你冯阿姨,说娘家有个侄女儿,因为工作耽误了,三十五岁了还没结婚,想介绍给你认识认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好约着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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