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蔓宋秀莲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血包觉醒后,全家跪地求原谅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福来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成了。”谢言华露出两人见面一来的第一缕笑,伸出手,“谢谢周同志,以后我们还得多多合作,辛苦你了。”周蔓惊得愣在原地,良久才将手伸出来,和谢言华握了握手。男人的手粗粝而温暖,指尖划过指腹时像是被粗布擦过,让周蔓心都跟着一痒,缩回手时微有些局促,耳根刚刚降下去的温度,又一点点升起来。“我知道你的事,所以我们是不是要尽快扯证?”谢言华看出她的局促,装作不知道,“你可能不清楚,王厂长说,他悄悄给你弄好了证明,只要你答应,我们明天就能去省城扯证。”这下周蔓是真的要掉眼泪了。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这件令她绝望的事情,居然能这么胜利地解决。她立刻应下,因为谢言华这公事公办的态度心里一松,“行,感谢谢同志配合,明天早点起来,我们哪里见?”谢言华思忖...
《八零血包觉醒后,全家跪地求原谅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成了。”
谢言华露出两人见面一来的第一缕笑,伸出手,“谢谢周同志,以后我们还得多多合作,辛苦你了。”
周蔓惊得愣在原地,良久才将手伸出来,和谢言华握了握手。
男人的手粗粝而温暖,指尖划过指腹时像是被粗布擦过,让周蔓心都跟着一痒,缩回手时微有些局促,耳根刚刚降下去的温度,又一点点升起来。
“我知道你的事,所以我们是不是要尽快扯证?”谢言华看出她的局促,装作不知道,“你可能不清楚,王厂长说,他悄悄给你弄好了证明,只要你答应,我们明天就能去省城扯证。”
这下周蔓是真的要掉眼泪了。
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这件令她绝望的事情,居然能这么胜利地解决。
她立刻应下,因为谢言华这公事公办的态度心里一松,“行,感谢谢同志配合,明天早点起来,我们哪里见?”
谢言华思忖片刻,“我等下去把车票买好,让王婶给你送过去。”
“好,票钱我明天给你。”
谢言华一僵,看着她眼底的认真和执拗,没反驳,点点头告别。
等出门时候,周蔓拿着谢言华塞给自己的糖,一脸呆愣地应下王婶的道喜,深一脚浅一脚往岳小敏家走。
这,这真的成了?
她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掐得太用力,顿时疼得眼里一热,唇角却渐渐上扬。
“蔓蔓。”
忽然有人叫她,周蔓一回头,看清人脸时转头就走。
是陆岭和宋秀莲。
宋秀莲像是看不出她脸上的冷意,直直追上来要扯她袖子,嘴上焦急道:“你昨晚去哪里了?爸妈担心了一整晚,你这次太胡闹了!”
担心一晚上,却没人出门找她?
听了这虚假的关心,周蔓脸上神情更冷,宋秀莲刚扯到她袖子,就想起来昨晚那几巴掌,又猛地收手,红了眼睛。
“蔓蔓。”
陆岭大步跨过来挡住她的路,看清宋秀莲和她之间的僵冷气氛,立刻一皱眉,“听秀莲说,你在跟家里闹脾气?”
两人只是半年没见,但周蔓在他靠近时候,忍不住一恍惚。
他一身军装板正俊朗,看着她时候微微皱眉,带着几分不认同。
看见他脸上的不认同,周蔓猛地从噩梦中惊醒,皱着眉冷声说:“让开。”
在她心里,陆岭和周家其他人不一样,两人第一次认识,就是因为周蔓大冬天洗衣服洗得一双手肿得疼,周家那些人就当做没看见,倒是路过的陆岭不忍心,直接把兜里的冻伤膏递给她。
每次她因为家里人的偏心难过,陆岭就拿着一颗糖来找她,说些安慰的话。周蔓很少吃糖,可陆岭的话一出口,她听着却觉得比吃糖还甜。
对她好的人少,但凡别人对她有一点好,她都恨不得把心掏给别人。
想起过去的自己,周蔓心一颤,苦涩顺着心口蔓延到口中,苦得她脸色微白,却又让她更坚定。
这是她的人生,她绝不会再让周家人踩着她的血肉上位!
“蔓蔓。”陆岭听了没让开,反而盯着她问,“你原来一直很懂事,到底怎么了?”
周蔓不想再跟他说话,动作灵活地一转,就要从他旁边溜走。
却不想陆岭动作更快,直接拎住她的后领,拽着她不松手。
周蔓下意识就握拳往他肚子上一拳,怒气冲冲地咬牙,“别动手动脚!”
陆岭从来不敢想周蔓居然会对他动手,一时间猝不及防,狠狠的一拳砸在肚子上,疼得他后退一步。
宋秀莲也一惊,回过神赶紧揉着眼睛冲上来,扶着陆岭心疼地冲周蔓骂,“你这个疯婆子!这是陆岭哥,你怎么能打他!”
陆岭也震惊,声音里没了平时的冷静,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她,“周蔓!我刚才听秀莲的话还不信你会跟家里闹脾气,结果现在一看,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一脸失望,“你原来最乖,是不是跟外面的流氓学的!走,我带你回家,你不能学坏了!”
周蔓冷笑,看着陆岭一脸痛心疾首,他身边的宋秀莲一副小女人的样子往陆岭身上靠,不免有些恶心。
呸,她算是看清楚了,陆岭关心她,可一见面看她眼睛还红着,根本没一句关心,反倒跟着宋秀莲一起质问。
王婶看见她都心疼,走之前趁着她还愣神往她兜里塞了个热鸡蛋,让她回去滚滚眼睛消肿。
兜里的鸡蛋更是坠坠地往下拽,周蔓心里压抑,直接离开。
陆岭还要拦,周蔓作势握起拳头,宋秀莲连忙护在他面前,惊声叫,“疯子!周蔓你这个疯子!陆岭哥对你一片好心真是喂了狗!你不准打他!”
纠缠间,周蔓已经走远。
陆岭脸上沉肃,盯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心里生出几分异样。
周蔓原来从不会这样,她最乖最听话,虽然家里有些偏心,可她心疼父母,受了委屈就自己跑到树底下看蚂蚁,每次他看了都心疼。
可周蔓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刻薄,居然还学会了动手!
陆岭满肚子火,可想起刚才周蔓冷漠的眼神,心又跟着一沉,总感觉心里不大舒服,像是莫名失去了什么。
被周蔓这么一看,他发火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像是在虚张声势,怒火不上不下。
这死丫头!他当年就不该把她从乡下接回来!
周蔓心下讽刺,冷笑抬头对周父说:“挺好,门没了,以后我跟宋秀莲住一起,房间比原来大不少。”
周父还没说话,宋秀莲就尖叫出声,“不要!我才不跟你一起住!”
“秀莲。”周父皱眉,却还真想了想,想着周蔓这几天确实委屈,就打算补偿她, “其实住一起也好,你们是姐妹,正好趁这个机会亲近亲近。”
宋秀莲绷不住了,眼睛一红,“我才不和这个乡下人一起住!”
周父愣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忽然语气刻薄的宋秀莲,心里倏然生出几分异样。
只是他还来不及多想,宋秀莲就急匆匆跑出去,哭道:“你们不要我就算了,我回家也好,不惹人嫌弃。”
要是宋秀莲一闹,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周父连忙追出去,周文哲狠狠瞪了周蔓一眼,匆匆跟上。
周蔓没有理会,等听着屋里所有人都追出去院里哄宋秀莲,她就去厨房里不客气地升起灶火,给自己烙了几个平时根本吃不上的白面大饼。
再算算日子,还有半个月自己就能离开,她得仔细想想,怎么把自己原来交给李慧娟的钱拿一部分回来。
第二天一早,刚到厂里她就听见平日对她热情的人正窃窃私语,对她指指点点。
“知人知面不知心,昨天周家闹了一晚上,宋秀莲嚎得我都能听见,吵死了!”
“就这?”
“你别说,我悄悄去周家门口听了听,就听见周蔓她妈在骂周蔓狼心狗肺,什么白眼狼。亲妈都这么说,能假?”
周蔓听得心里一刺,随即想想自己昨晚做的事,又平静下来。她想,这些明明都是指责的话,却莫名让她感到几分解脱。
在这名声大过天的年代,周家人根本不顾及她的名声,也不介意别人听了怎么想她。
不,或许他们本来就希望自己的坏名声传出去,巴不得所有人都跟他们一样嫌弃她。
可她不在乎了,原来自己被不孝顺的名声绑架,生怕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些,可现在她从那个梦里明白,只要不在乎,就没人能再拿孝顺这两个字压在她头上!
还有,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有半个月了。
刚坐下,小姐妹一脸同情地来找她说:“周蔓,厂长叫你。”
周蔓一惊,“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小姐妹撇撇嘴,“怕是厂里传你那些事情传得太难听,你也清楚,厂子里名声很重要,你小心点。”
周蔓刚放下的心猛地一揪。
这会不会影响她的进修!
敲门。
王厂长坐在桌子前面,见她来了就沉着脸指指椅子,“你坐。”
周蔓心一沉。
“你别怕,其实今天我找你,说要提醒你户口的事情。你这事儿还真麻烦,我就怕到时候,你父母不肯放人,拿着户口本去报警找你。”
“你刚入厂时候还宽松,能把户口迁进集体,但你爸妈听了就说你不愿意,现在要迁,难啊!”
周蔓错愕抬头,心底骤然蓄满怒意。
她胃里抽痛,手心更是掐得发麻。
原来周母这么早就做好打算,防着她翅膀硬了偷偷逃跑。
“等等,你先别急,这事儿我还真有办法。“
周蔓猛地抬头,声音微微颤抖,“您说。”
“你要是结婚,也能把户口迁出来。周蔓,你救过我女儿,我信你人品,所以给你介绍个好青年,他长辈最近不好了,走之前就惦记着他成家。”
那人是为了让长辈安心,所以急着结婚?
她心里微微一动,忍不住大胆地想,如果这样,她或许能跟对方做一个交易。
厂长的人品,周蔓一万个信得过,他敢打包票推荐的人,相信人品不会差。
周蔓先是一喜,听完之后又自嘲道:“我家这样子,半个镇子都知道,谁敢娶我这个麻烦?”
除了这样,她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迁出户口?
“这有啥?我不瞒你,那孩子是我老战友的儿子,绝对是个出色青年,只是他妈家里有点资本问题,其他家姑娘不敢嫁,才能让他剩下了。”
周蔓红了眼,“谢谢,我愿意见面。”
“行,等我约好人就通知你。好孩子,想开些,老天不会让好人白白吃苦!”
周蔓踏出办公室,她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将怒意压下,心里苦涩得像是吞了黄连。
周家到底还背着她做了多少恶心事?
等到了下午能领工资时候,周蔓最早往办公室冲。
一进门,财务看她一眼,没耐心地说: “周蔓?你妈刚才来帮你领了。”
“什么?”
周蔓心瞬间凉到脚脖子,死死盯着她,“我昨天来说过,这个月我要自己领。”
财务闻言上下扫她一眼,面上不屑,“我认识你妈,知道她是你亲妈,她领怎么了?她是你妈,还不能拿着你工资?”
“哦,对了,你是不是记不得我?我叫张娟,是你妈的朋友。”
张娟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像是在挑选一块猪肉一样直白。
周蔓心一冷,沉沉吸口气才缓过神,看着她反问,“厂里有规定,工资必须自己领,我不认!”
张娟一拍桌:“你再闹,我找你妈告诉她,你要偷偷领工资!”
周蔓冷笑一声,压着声威胁道:“你说就说,我也要告诉厂里,你自己把我的工资给别人领了,你这是违纪,到时候我看看我们谁倒霉!”
“你个死丫头!”张娟骂出口,“呸,心机深又刻薄,你进不了我家门!”
神经,谁要进她家的门?
周蔓冷笑, “谁稀罕?”
“你要再闹,我就不给你彩礼!”张娟也怒,瞪着她说;“要不是看你屁股大好生养,你妈又非要说亲,我才不要你这种女人当我家儿媳!”
周母把她卖了!?
周蔓刹那间回过神,原本已经麻木的心又像是被狠狠捏碎。
她手都在抖,气得眼泪直掉。
张娟看她哭,语气得意,“啧,知道害怕了?滚吧。”
“噔——”
周蔓听见自己心底紧绷那根弦断了。
“该滚的是你!”周蔓怒极,反倒心里冷静下来, “我管你什么彩礼,把我工资还给我,你要是发不出来,我现在就去找厂长!”
张娟欺软怕硬,吓得倒退一步,“你你你,你别乱来!救命啊——”
周蔓直接上前捂着她的嘴,压低声音,“闭嘴,要是有人来了,我举报你乱发工资,贪污厂里的钱。”
宋秀莲一噎,“这,这不是炫耀,我只是......”
周蔓指指门外,面无表情。
“死丫头,你还敢回来!”
周蔓面无表情地开门,周文书和周母吓一跳。
“蔓蔓,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看着周文书眼里的试探,周蔓竭力压抑着怒火一言不发,转身进屋。
见周蔓没来跟他们质问,周文书松口气的同时,心里浮现出几分奇怪。
为什么周蔓这次没闹,她是懂事了?
这个办法是最好的,周蔓年纪小,不懂得人情,他们家欠宋秀莲这么多,给她买个工作算什么?
,
她收拾起床,想着看看把能带走的东西都收起来。
周文哲看得生气,“秀莲姐都道歉了,你还要怪她什么。周蔓,你从小在乡下野惯了,但是你不能把这些狗脾气带回家!”
周蔓抬头,冷漠道:“你一口一个秀莲姐,倒是叫得亲热,周文哲,谁才是你亲姐?”
周文哲立刻回嘴,“爹说了,秀莲姐和我们是一家人!”
“哦。”
周蔓语气越发冷淡,“你快病死的时候,家里谁都有事顾不上你,结果你还敢挑嘴不吃东西。我给李大婶在大冬天洗了大半个月衣服,换了点麦乳精给你灌进去。”
“你秀莲姐当时在哪里?”
周蔓面色平静,周文哲却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秀莲姐,秀莲姐身体不好,怎么能大冬天去洗衣服?”
“你的秀莲姐当时拿着爹塞给她的巧克力去找陆岭了,她给外人都没想起你,你不觉得自己是热脸贴冷屁股?”
周蔓越说越心冷,扯了扯嘴角。
虽然她已经彻底对周文哲不抱希望,但是见他双标成这样,她还是被恶心得慌。
周文哲脸色顿时又青又白,周蔓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像吃了炸药一样。
宋秀莲没想到火能烧到自己身上,瞬间就眼睛一红, “文哲,我不知道......”
周文哲嘴硬,“不怪你,周蔓是我姐,她本来就是从乡下来的,她不做谁做?”
宋秀莲松口气,朝着周蔓挑衅地看了一眼,又挑火道:“我今天才知道,文哲你给我的麦乳精,居然是从妹妹这里来的。”
什么?
周蔓麻木的心猛地一刺,又泛起细细密密的痛。
她感觉自己的手好像又疼了,大冬天洗衣服多冷,她却只能看着自己的手被冻白,之后又冻成紫红,最后像死人一样肿白,疼进骨头里。
周文哲明显心虚,避开她目光不说话了。
周蔓掌心掐出红痕,拼尽全力压住自己的怒火, “我后悔,当时为什么大发善心救你!”
闻言,周文哲猛地抬头,盯着她怒道:“你后悔救我?你是想看着我死了?”
“周蔓,爹没说错,你就是白眼狼,我可是你亲弟弟,你居然跟我说这种话!”
宋秀莲看着两人闹得厉害,忽地往前一步,下一刻尖叫道:“啊——”
门忽地被推开,周父看清屋内情形,顿时大怒,“秀莲怎么摔了!”
宋秀莲说哭就哭, “不怪妹妹,是我没站稳。”
周蔓声音冷漠: “她自己遭报应平地绊倒了,能怪我头上?”
“周蔓,你别阴阳怪气,让秀莲自己说!”
周父心疼地将宋秀莲扶起来,问道:“到底是不是周蔓欺负你?”
“周蔓,你这个不孝女,一回家就惹事,有你这个女儿,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周蔓冷冷看着他们,心下再无波澜。
她原来讨好周父和宋秀莲,不就盼着他那句,周蔓,做得很好,不愧是我女儿。
她现在已经不想当他的女儿了!
还好,还有半个月她就能离开。
“周文哲,你也在,你说说到底是谁的错?”
周父这才注意到周文哲,眉毛一横就看向他。
周文哲一愣,下意识朝周蔓看了一眼。
确实是秀莲姐自己摔了。
他又想起周蔓原来对自己的关心,心里不是滋味。
可宋秀莲朝着他投来一个哀求的眼神,他张张嘴,本来要说出的话又被咽下去。
秀莲姐最怕爹生气,爹现在气成这样,要是说清楚,她肯定得不到好脸色。
周蔓不一样,她敢跟爹吵,骂了就骂了。
再说,周蔓是他亲姐姐,就算他撒谎,她气一阵也就过去了。
周文哲咬咬牙, “反正我看见周蔓在秀莲姐摔了之后笑了。”
好笑,不敢直说怕她戳破,就说得棱模两可,刻意暗示是她做错了。
这比直接污蔑她更让人恶心!
周蔓冷笑一声, “我还看见你在爸妈丢钱第二天拿着零嘴。”
“你!”
周文哲气得脸色涨红, “你放屁,那糖是秀莲姐给我的,你才偷钱了!”
周蔓将他的气急败坏看在眼睛里,语气冷淡,“我又没说你偷钱,有种你就仔仔细细说清楚,到底是宋秀莲自己摔了,还是我推的。”
周文哲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却不敢再开口,就算宋秀莲扯他袖子,他也死死闭着嘴。
他心里觉得今天的周蔓不太对劲,完全没了原来逆来顺受的样子,这样的周蔓,他光是站在这里都心里犯怵,莫名不敢惹她。
周父看见周文哲心虚地低头,气得吹鼻子瞪眼,脸上过不去。
被闹了这么一通,周蔓心烦意乱,语气带刺地嘲讽不肯出去的宋秀莲, “怎么,要是那么喜欢我房间,我跟你换。”
宋秀莲脸色一变,连忙道:“这里采光好,我住惯了自己那里,还是不换了。”
听见她提到宋秀莲,刚才误会了周蔓的周父又恢复了硬气, “周蔓,换什么房间?你不要惦记秀莲的东西,她是我们家的功臣!”
宋秀莲闻言,娇滴滴感激道:“谢谢爸,但是如果妹妹真的要......”
周父一拍门,“她敢!”
结果木板做的门应声而倒,周父愣在原地,面上浮现出一分尴尬。
今天周蔓不像原来,挨了骂就红着眼不说话。
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看得他心里发毛。
周蔓死了,死在腊月二十六的前一天。
乡亲们准备杀猪宰羊迎接新年,却发现她倒在猪棚里的尸体,早已被啃得骨肉分离。
家人得知消息后,
父亲四处借钱,只为给她举办最风光的葬礼;
母亲吃斋念佛,只为给她求得来世好命;
哥哥无法接受她的离世,跪在墓前不愿起身;
弟弟将自己锁在屋里不吃不喝,险些生生饿死;
养姐闹着悔婚,哭着喊着要下乡赎罪......
周家成了十里八乡口口相传的好人家,待恩人的女儿如同亲生骨肉,对死去的女儿更是尽心竭力。
一年后,周蔓的忌日,全家人齐聚一堂,
养姐顶替了她的工作,被团长夫人看上,嫁入高门;
父亲因为善待养姐,得到组织提拔,带着一家人搬到了省城;
母亲因为日日礼佛,与丧母的领导小姐结缘,攀上高枝;
哥哥常常将她挂在嘴边,营造出顾家的好男人形象,成功打动了厂长女儿;
弟弟借着她的名义,接近她的恩师,最后学得一门手艺,发家致富;
最后养姐忍不住举杯许愿,“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还能跟妹妹成为一家人。”
外人眼里重情重义的周家,不仅吸干了她的血,还踩着她的尸骨,过上了幸福生活,而这一切都是从她放弃进修,将工作让给养姐开始......
周蔓猛然从梦中惊醒,那种被啃食的痛苦才堪堪散去。
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血浓于水的至亲!
然而第二天早上,父亲跟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周蔓,你今天去跟厂里申请,把工作让给秀莲。”
......
1977,春。
车间主任办公室。
“周蔓,你真的决定好了要去外省进修?这一次起码要去三年。你一个小姑娘,离家这么远,你家里人能放心吗?”。
家人?
在昨夜的梦中,她拒绝了进修,在家人的逼迫下,不仅让出工作,被代替养姐下乡,最后死得格外凄惨。
周蔓想着自己梦中的绝望,内心泛起一丝苦涩,语气却越发坚定:“我确定。他们担心的,从来都不是我。”
主任叹了口气:“既然你决定好了,半个月后我安排你出发。”
“谢谢主任。”
离开办公室,周蔓望着天边残阳,竟感受到几分解脱。
她是有家人,但还不如没有。
她刚出生时,宋秀莲的爹为了救她爹牺牲了。
夫妻俩一商量,就把她送回乡下老家,把无父无母的宋秀莲抱回家。
她被遗忘在乡下好多年,直到家里又多了一个弟弟,才被重新接回帮着带孩子。
刚回家时,她不安又恐惧,急着讨好每一个人,换来的只有一个又一个的冷脸。
父母嫌她嘴笨不会讲话,哥哥弟弟嫌她从乡下长大,丢他们的人。
他们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宋秀莲。
即便如此,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想要融入这个家,
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包揽所有家务。
冬天热水不够,就用冷水给全家人洗衣服,冻得满手冻疮。
家里有什么好东西从来都轮不上她,她也不争不抢。
工作后,还把所有的工资全部上交补贴家用。
她本以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家里人总有一天能看到她的好。
可没想到,在梦中,他们踩着自己的尸骨上位,害她惨死猪棚。
既然如此,这个家,她不稀罕了。
这些不在乎她的家人,她也不要了!
思绪回笼,已然回到家门口,
周蔓平复好心情,麻木地推开门,这个时间段,他们要催她赶紧做饭了。
却没想一家人已坐在桌前,早早做好了饭,周母不耐烦地对她招手。
“死丫头,傻愣愣没点眼力劲儿,过来吃饭。”
难不成他们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十八岁成年生日?
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从心口蔓延开来。
周蔓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心下酸涩又忐忑。
或许那只是个噩梦?她没有被家人遗忘!
“拿着。”
周母塞给她一个鸡蛋。
鸡蛋稀罕,向来都是先给养姐宋秀莲,大哥,三弟,从来轮不到她这个老二。
不等她多想,周父沉声道,“你今天有没有跟你们主任说,让秀莲代替你去上班?”
手里的鸡蛋忽然变得烫手。
周蔓眼底一片冰凉,果然啊,他们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对她好。
一个鸡蛋就想换她松口同意让工作给宋秀莲?
天底下哪有这样便宜的好事。
“没说。”
周父一拍桌子,“周蔓,这件事由不得你不同意。我是在通知你,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什么叫通知?
周蔓脸色一片惨白,一字一句颤声道: “让了之后呢?我待在家里伺候你们,让你们继续骂我是吃白饭的?”
周母闻言一怒,骂出声:“反了天了!你是我生的,我们生你还养你,这些都是你该做的!”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紧,周蔓咬着牙强忍住眼泪。
怎么就还有半个月呢,她恨不得今天就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家。
周蔓死死盯着周母,反问她,“你真的是我亲妈?我有时候真的不懂,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女儿?”
周母一愣,随即像是被激怒一样猛地抬手。
“啪——”
周蔓猝不及防,被这一掌打得侧过脸。
“妈!”
一直沉默的大哥周文书终于开口,“周蔓年纪小不懂事,你别打她。”
他看向周蔓的眼神带上几分探究,周蔓从前向来是说什么应什么,怎么今天这么奇怪。
竟然还会硬气地顶嘴了。
周文书心下生出异样,却一闪而逝,让他来不及深思。
周蔓忍着泪抬头,望着周文书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原来她一直以为,大哥是这个家里对她最好的,所以最爱缠着他。
周文书说什么她都听,为此还被弟弟周文哲骂,说她是周文书的狗腿子。
可她错了,大哥和父亲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目的只是为了将她哄得团团转。
果不其然,周文书话锋一转,看向她为难道:
“蔓蔓,你仔细想想,秀莲爸对咱爸有恩,我们不能忘本啊。”
周蔓心里“嗡——”一声,只觉得周文书虚伪的令人可笑。
争执间,门被敲响。
“老周啊,这申请书我给你捎过来了,记着早点转,要不然半个月后秀莲还是得下乡!”
“你对秀莲真是好,舍得让亲女儿替她下乡,还把工作也让给她,真不愧是我们院里的周大善人,今年评先进,肯定少不了你!”
周父脸上褶子笑得堆起来:“应该的。”
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那点虚荣得到了极大满足。
下乡!?
周蔓怀疑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向周父,周父眼神发飘,却依旧一副“我是你爹”的派头。
心脏一跳一跳鼓动的惊人。
周蔓整个人像是丢了魂。
梦中的事情一件件对上,她如坠寒窖。想起梦中的自己惨死,冷意顺着心口蔓延开来,冷得她指尖发麻。
屋内突然一片安静,
周父叹口气,看着周蔓脸上不同于往日的反抗和愤怒。
这才感觉自己逼得太紧,心里多少有点愧疚,也缓下语气:
“你大哥到了结婚的年纪,你弟弟年纪还小,他们都去不了。秀莲身体一向虚弱,这是我们家欠她的。”
周蔓扯扯嘴角:“我就能去?我大冬天跳湖救厂长女儿落下病根,一直没好,你们送我下乡,就是送我去死。”
他们是要逼死她!
“什么死不死!”周父震怒,“我是你爹,你敢跟我顶嘴?”
“我今天就一句话,这工作,你不给也得给!半个月后的下乡,你也必须去!”
周蔓抹干净脸上的泪,不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走。
无所谓,总归半个月后,他们也不会找到她的人。
等回岳小敏家,周蔓盯着那个男人塞过来的糖,往嘴里塞了一颗。
嘴里甜起来,她忽然对明天的事情有了些期盼,谢言华和陆岭不一样,他将自己当做可靠的合作对象,这点关系远比男女之间那些暧昧可靠得多。
再说,陈厂长和岳小敏都认可他的人品,周蔓信他们。
他见面就把话敞开了说,也没因为自己家庭条件嫌弃她,故意打压她。
也好,这事情早点定下来,她也可以放心去进修。
等进修回来,她说不定能从生产科调到技术科,学习的机会不容易,她一定会好好珍惜。小时候她悄悄趁放牛时候去学校偷听,上课的知青都是好人,看见她也当做没看见,让她学。
最后沪市来的陈知青心疼,直接给她开小灶。
周蔓忽然意识到,其实对她好的人也有好几个,可她就因为从小不在家人身边长大,所以格外渴望亲情。
是她给自己困住了。
......
眼看着天色渐昏,宋秀莲缠了陆岭一整天,心里一直庆幸,还好大哥拜托陆岭带她在镇上逛逛,要不然陆岭今天一上头,怕是刚跟周蔓说完话,就急哄哄去打结婚证明。
宋秀莲提心吊胆一天,回家时候累得喘不过气,倒在沙发上,对周蔓恨得牙痒痒,越想越生气。
她最好像自己说那样,这辈子都别回周家!她就是个乡下来的村姑,所以爸妈和文书文哲都更喜欢自己,她活该!
本来她还纠结昨天的事,今天听陆岭提结婚报告,顿时心里慌得烧,再没有一点别的想法,只希望早点去把周蔓跟那傻子的结婚证领了。
陆岭哥是团长儿子,长得周正,自己也争气,年纪轻轻就成了中尉,前途不可限量。
光是想着,宋秀莲都觉得心里急得慌,等吃完饭,就拉着李慧娟问,“妈,什么时候去领证?”
李慧娟诧异地扫了她一眼,“我正打算去跟张娟商量,下个月去领证。”
还有一个月?!
宋秀莲深吸一口气,“妈,那我跟你一起去。”
今天宋秀莲怎么这么积极?
李慧娟急着去找张娟,没多问点点头,边走边交代,“今天我去,想让她再多给点彩礼,你学聪明点儿,有点眼力劲儿。”
宋秀莲连忙应下,忍不住说:“能不能过几天就去领证?”
“你急什么?”
宋秀莲挤出笑,“最近周蔓闹成这样,我不是担心她发现之后又闹,不如早点定下来,我们也能早点安心。”
李慧娟这几天也被周蔓闹得不耐烦,听了也同意,“也行,到时候结婚证都领了,她就是要跑,又能跑去哪里?这个死丫头,真把镇里当村里,到处乱跑,简直就是个野人!”
宋秀莲听着她骂周蔓,心里忍不住笑,周蔓这个连家人都不喜欢的可怜虫,拿什么跟自己比,她亲妈都这么不把她当人,她真活该。
等到了张娟家,李慧娟一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谁啊。”
“我,李慧娟,亲家,我来找你谈谈正事儿。”
“李慧娟?!”里面声音一下子尖起来,下一刻,门被猛地推开。
宋秀莲跟李慧娟差点被门砸到脸,狼狈地后退一步。
李慧娟心里不舒服,可想着要多从她手里掏点彩礼,立刻挤出笑,“哟,亲家你这是激动的?”
她的声音在张娟越来越阴沉的脸上中渐渐变小。
这是怎么了?
“你还有脸来找我?”
张娟阴沉着脸,“呸,你周家都是些爱算计的,你女儿周蔓不是好东西,我看你们娘俩就是一路人,就是来骗我彩礼钱!”
她越想越生气,那天周蔓威胁她拿工资,把她气得够呛,一回家居然气病了,还病得不轻,只能找厂里请了几天假。
结果她还没去找周家人算账,李慧娟还有脸装成没事人一样找上门?
张娟一想更生气了,直接指着李慧娟的鼻子骂,“给我还钱!李慧娟你这个不要脸的破烂货,卖女儿还卖得比人贩子狠,呸,一家子烂货!”
饶是李慧娟因为要加彩礼钱压着脾气对张娟说话,现在被指着鼻子骂,她也受不了,叉着腰把张娟的手打回去,声音含怒,“还什么钱!你还欠我一半彩礼钱,你再这么闹,我就不把女儿嫁给你了!”
张娟冷笑,一口唾沫吐在李慧娟脸上,“呸,谁稀罕?我看别人说的没错,周蔓就是个乡下来的,跟乡下那些嘴碎的老婆子一样,都是泼妇,谁把她娶进门,真是倒大霉了!”
“你!”
脸上黏腻感让李慧娟尖叫出声,她反手扯住张娟头发,咬牙切齿,“你才是泼妇,呸!你居然敢朝我吐唾沫!”
她在镇上过了这么多年,又有个好丈夫,多少年没受过这样的气?
李慧娟急了眼,张娟也惦记着钱,两个人顿时闹起来。
宋秀莲急了,连忙上去拉架,“妈,张姐!大白天的闹什么?别让外人听见,我们丢不起这么大的脸。”
一想这门婚事要是不成,宋秀莲头皮发麻,红着眼就拉偏架,生怕李慧娟把张娟打急眼,真不愿意要周蔓这个儿媳妇。
“张姐!是不是妹妹和你说了我们的坏话?妈对这门亲事多满意,你也见着了,怎么会跟妹妹一起骗你?”
宋秀莲忽视李慧娟被扯疼的痛呼,继续劝,“妹妹这几天跟家里闹脾气,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但扯了证就好,扯了证她就是你儿媳,嫁过去的儿媳就是面团,你要怎么揉就怎么揉,她还能反抗?”
“您快想想,原来我妹妹多听话,家里谁病了她都伺候得好,你要是因为几句话不要她,那哪儿还能找到这么听话又会伺候人的?”
张娟手一松,脸色还是不好看。
宋秀莲见状连忙继续哄,“再说,早点把她嫁过去,你不就能早点抱孙子?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张姐,你找不到比周蔓好的儿媳!”
李慧娟疼得龇牙咧嘴,但是惦记着钱,只能恨恨说:“你去问问,镇上哪家还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儿子?愿意那些,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真当我稀罕你这点破钱!”
她吃定张娟,刚才那些隐忍全部消失,反倒嚣张地朝她吐了口唾沫。
宋秀莲心里一条,赶紧拿出手绢忍着嫌弃给张娟擦脸,“张姐,您想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再说,我们周家怎么可能跟周蔓一起算计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娟脸色难看,“不是你们?周蔓发工资那天找上门骂我,说不给她发工资她就要告诉厂里,我自己掏钱补上,硬生生气病了,还没来得及找你们周家算账!”
周蔓自己把工资领了?
怪不得她翅膀硬了,居然敢回家顶罪!
李慧娟怒极反笑,咬牙强压着火气,接过宋秀莲手里的手绢,给张娟擦脸,“哎呦!真是个误会,怪不得周蔓这几天翅膀硬了,原来是找你领到工资了。”
呸,就是拿了工资,她难不成还能离开镇上?
李慧娟这回是想清楚了,这事情确实跟宋秀莲说的一样,早点办好早点能安心,于是她说:“亲家,那过几天我们就去领证,怎么样?”
张娟一愣,“周蔓闹成这样,咋领?”
宋秀莲一笑,给她慢慢解释她去代替周蔓领证的法子,说完叹口气,对张娟说:“张姐,为了你,我可是豁出去了。”
张娟把她上下扫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她屁股上,顿了顿,才冷笑说:“行,五天之后去!我回厂给我儿子开证明,开好证明就走!”
宋秀莲一喜,跟李慧娟对视一眼,才像是为难般开口,“可我跑这么一遭,张姐,你得加点吧?”
张娟见她眼底贪婪,更是不屑,“我还没找你们要周蔓拿去的工资,你们还有脸开口?”
李慧娟和宋秀莲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见张娟不松口,顿时不乐意地插话,“秀莲说得对,这事儿需要她帮忙,得额外加钱,这份钱是给她的。”
想清楚是张娟求到自己头上,李慧娟得意起来,“至少加两百!”
这不就是坐地起价?
这李慧娟卖女儿还卖出学问了,一点一点追着自己要钱!
张娟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蹭地冒出来了,跳起来指着李慧娟鼻子骂,“我还没找你要周蔓领走的钱,你还好意思开口?”
“算了,你不乐意就算,周蔓每个月有工资,还能吃苦,想娶她的人多得是。”
张娟一个人拉扯大一个傻儿子,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过,现在一冷静下来,就清楚李慧娟是吃定自己,顿时一怒,“行,不成就不成,我去跟妇联的人说,你要卖闺女,周家不要脸,你这个亲妈比后妈还刻薄!”
李慧娟心一紧,却看见张娟已经要关门。
她慌张间手被门狠狠一砸,疼得瞬间嚎出声。
张娟见状,居高临下地望着倒在地上的她,“现在能好好说话不?”
她看着李慧娟,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算计。
周蔓现在不听话,要是等领了证还拿捏不住她,那自己也能借此闹大把儿媳妇换成宋秀莲。这宋秀莲被周家养得白白胖胖,就算不会干活,肯定也是个能生儿子的。
她不亏!
等李慧娟和宋秀莲从张家出来,已经换了一张脸,一路走回大院,都没人上去跟他们打招呼。
李慧娟的手被门砸伤,现在已经肿起来,一只手就像猪蹄,火辣辣地疼。
宋秀莲也沉着脸,张娟不仅没加钱,还在原来的基础上减少到400,一眨眼就少了一百块,这听了都得心疼。
一想,她抓心挠肝地难受,没想到李慧娟指指屋里,对她命令道:“秀莲,我这手伤了,从今天开始,家里的活儿得你干。”
“洗衣服做饭,不难吧?”李慧娟一翻白眼,“周家养你这么多年,你要是连这点活计都不愿意做,传出去,谁敢娶你?”
宋秀莲眼睛立刻红了,“妈,我真的不会这些。”
“你来周家,还把自己当大小姐?”
看见李慧娟眼底的不屑,宋秀莲这下是真委屈了,一边掉眼泪,一边说:“妈,我......我这就去洗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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