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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渣夫跪在府前求原谅前文+后续

李尔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夜阑人静,东苑中除了左厢房还留着一盏烛火,其余都归于静谧。谢容瑛翻动着一本泛黄的旧孤本,侯府的账簿被安置在书桌的边角处,丝毫没有继续翻动下去的意思。翠枝脚步轻便的走进来,顺带关上了房门。“少夫人,小侯爷歇下了。”谢容瑛‘嗯’一声,又吩咐:“以后我就歇在这厢房中,明日把主屋我的东西让人搬到这里。”翠枝刚想问为什么,就见芸娘在一旁使眼色,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回去,恭敬道:“是。”谢容瑛的态度足以说明不想与侯府周旋,只是既已入了侯府这个局,又怎能独善其身?更何况,蒋氏这个婆母并非善茬。翠枝与芸娘都开始担心起自家姑娘日后在这侯府的处境。谢、秦两家能成了这门婚事,都是能从对方的身上看到所利用之处,而达成共赢的唯一办法就是两家捆绑在一起。儿女结为...

主角:谢容瑛秦珺异   更新:2025-04-11 15: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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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容瑛秦珺异的其他类型小说《再睁眼,渣夫跪在府前求原谅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李尔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阑人静,东苑中除了左厢房还留着一盏烛火,其余都归于静谧。谢容瑛翻动着一本泛黄的旧孤本,侯府的账簿被安置在书桌的边角处,丝毫没有继续翻动下去的意思。翠枝脚步轻便的走进来,顺带关上了房门。“少夫人,小侯爷歇下了。”谢容瑛‘嗯’一声,又吩咐:“以后我就歇在这厢房中,明日把主屋我的东西让人搬到这里。”翠枝刚想问为什么,就见芸娘在一旁使眼色,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回去,恭敬道:“是。”谢容瑛的态度足以说明不想与侯府周旋,只是既已入了侯府这个局,又怎能独善其身?更何况,蒋氏这个婆母并非善茬。翠枝与芸娘都开始担心起自家姑娘日后在这侯府的处境。谢、秦两家能成了这门婚事,都是能从对方的身上看到所利用之处,而达成共赢的唯一办法就是两家捆绑在一起。儿女结为...

《再睁眼,渣夫跪在府前求原谅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夜阑人静,东苑中除了左厢房还留着一盏烛火,其余都归于静谧。

谢容瑛翻动着一本泛黄的旧孤本,侯府的账簿被安置在书桌的边角处,丝毫没有继续翻动下去的意思。

翠枝脚步轻便的走进来,顺带关上了房门。

“少夫人,小侯爷歇下了。”

谢容瑛‘嗯’一声,又吩咐:“以后我就歇在这厢房中,明日把主屋我的东西让人搬到这里。”

翠枝刚想问为什么,就见芸娘在一旁使眼色,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回去,恭敬道:“是。”

谢容瑛的态度足以说明不想与侯府周旋,只是既已入了侯府这个局,又怎能独善其身?

更何况,蒋氏这个婆母并非善茬。

翠枝与芸娘都开始担心起自家姑娘日后在这侯府的处境。

谢、秦两家能成了这门婚事,都是能从对方的身上看到所利用之处,而达成共赢的唯一办法就是两家捆绑在一起。

儿女结为夫妻,两家有了姻亲,才会越走越深。

只是刚刚成婚的谢容瑛就与秦小侯爷关系僵到如此地步,这后面的日子又该怎么过?

翠枝一个劲的朝着芸娘使眼色,示意芸娘上前仔细问问自家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之前就算知晓小侯爷没有想要与自家姑娘好好过日子的心思,自家姑娘为了名声,顾及面子也会做一些维系表面的东西。

但现在自家姑娘似乎完全不屑维系表面的东西了。

芸娘心中也有着好奇,心神一敛,走上前,低声询问:“少夫人,奴婢不是很明白你现在的做法。”

谢容瑛侧眸看着芸娘:“什么做法?”

芸娘哑然一笑,翠枝急忙开口:“之前您也知晓小侯爷心不在咱们东苑,但为了名声与面子也会与小侯爷装模作样,现在为何……不了。”

昏黄烛火更是衬得谢容瑛明眸丹唇,艳胜春光,即便一脸冷淡,也难掩从骨子里散发着的风姿绰约。

她丹唇带笑:“不想装模作样了。”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不想了。

“若这样,北院的夫人定会不满,姑娘您开始就不想与夫人起二心,也想替侯府解决一些您能解决的事情,这样一来侯府与咱们谢家关系也会更密切,还有奴婢最担心的就是,小侯爷本就不会帮衬您,要是夫人刁难你,怕是在这侯府,会举步艰难。”芸娘的声音越说越小,她深知女子的不易,知晓做别人的儿媳更不易。

谢容瑛怎会不清楚她不顾及一些东西后会有什么后果?

只是她为何要去维系表面虚无缥缈的关系?

这勇毅侯府怎么样与她何干?

她现在想要的可不是夫妻和睦,万事家和,她就要这侯府乱起来。

让世人看看高门簪缨大族的勇毅侯府扯开那层遮羞布后是个什么腌臜东西。

“姑娘,您什么决定奴婢都能理解的。”芸娘又开口:“只是事已至此,婚姻也不是儿戏,谢,秦两家已捆绑在一起,为了大局着想,稍微委屈就委屈些吧。”

前世也是因着‘稍微委屈就委屈吧’才被蒋氏母子玩弄了一辈子。

她笑着问:“你也说了是为大局着想,但眼下那母子二人明显是想我为他们着想,凭什么呢?”

“奴婢知道眼下的局面必须让姑娘您咽下许多的委屈,但事已至此……”

“好了,你别说了。”谢容瑛把手中的孤本合上,打断了芸娘的话:“我不会咽任何的委屈。”

“姑娘这是……”翠止欲言又止,与芸娘对视一眼,小心翼翼道:“姑娘是要与小侯爷还有夫人撕、撕破脸吗?”

若真的与蒋氏母子撕破脸,翠枝与芸娘想象不到自家姑娘在这侯府该是如何的处境。

“撕破脸又如何?”谢容瑛斜了翠枝一眼,冷笑:“她蒋氏敢算计我,我还能任由她拿捏?”

“姑娘、”芸娘透着些许的紧张:“咱们谢家虽地位不如勇毅侯府,但你若真有了撕破脸的心思,就把缘由告诉老爷夫人,然后两家坐在一起商量和离好了,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谢,秦两家为了大局着想,也不想看到您与小侯爷成为怨偶的。”

“和离?”谢容瑛抬眼盯着芸娘,扯唇:“我这辈子只有丧夫,哪有和离这个说法。”

既然前世秦家上下为了满足秦珺异与良人双宿双飞而算计她一辈子。

要是她不如了秦家这个愿,那就是她的不对了。

“姑娘、”翠枝不知自家姑娘变化如此大,低声焦灼道:“哪有这样咒自己的?寡妇很好听吗?”

芸娘对谢容瑛惊骇的话震惊不已,她勉强扯出一丝淡笑:“姑娘,您这两日到底怎么了?”

“我不会和离,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下去休息吧。”谢容瑛的语气不容反驳,脸色也阴沉了几分。

芸娘与翠枝见状,恭敬的福身后退出了房中。

灯影绰绰,衬得谢容瑛眉目越发深静,做了五十年毫无波澜的老成之人,在起了复仇之心的时候,那双充满戾气的瞳眸里,多了几分果决与炙热。

她要的可不是简单的摆脱勇毅侯府,也不是与秦家撕破脸,她想要的是和这群人不死不休……勇毅侯府、尸山血海。

——

翌日。

北院上下一早就感受到了蒋氏的怒意,就连袁妈妈也被迁怒。

谢容瑛来到北院的时候,也发现了端倪,不过她并不意外,秦珺异昨晚能前往东苑就是蒋氏授意的,本以为秦珺异的出现会让她放下心中的不满与不快。

这也算蒋氏在告诉谢容瑛,秦珺异是她蒋氏能够掌控的,只要谢容瑛乖乖听话,这个男人在她蒋氏的掌控下,绝对能让谢容瑛在这汴京不会成为被丈夫冷落与厌弃的笑话。

偏偏谢容瑛并没有接下蒋氏的‘好意’

还让秦珺异独守空房。

蒋氏给的台阶谢容瑛并不愿意下,这就让蒋氏有一种谢容瑛并非她以为的那般好拿捏,这种扎手的感觉让蒋氏十分不满。

一大早就去请了谢容瑛。

这不在这天寒地冻谢容瑛站了三刻钟也没有见到蒋氏。

芸娘靠近谢容瑛,担忧道:“少夫人,奴婢去问问夫人吧,你风寒还没有好,要是再染上了可不行。”

谢容瑛了然蒋氏的不快,她浅笑:“不急。”

急的人怎么能是她?


少年郎颦眉,撑着剑眉星目的俊脸盯着相隔甚近的谢容瑛,扯着玩味的笑:“兰质蕙心,国色天香的谢家嫡长女怎的嫁人后说话语气都这么老气横秋了?”

谢容瑛眉梢微动,她回想起与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堂弟,似乎从来就没有以姐弟相称过。

偏偏再次见到这个堂弟,他们隔了一辈子。

重生后,她看着这些少年少女,很难以差不多的年纪与其相处。

“什么老气横秋,臭小子会不会说话?”谢译轻斥着,虽然眼前这个少年郎完全融入了谢家,家里的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对待,但还是有一层隔阂。

谢容瑛能亲近他们父子,谢译自然是高兴的,他拍了一下少年郎,说:“给老子好好坐着。”

少年郎蹙眉。

“快叫长姐。”谢译笑眯眯的说着。

谢廷双眸粲然,薄唇上扬:“父亲与长姐在这里做什么?”

“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谢译挑眉问道。

谢廷父亲略显不悦了,坐姿正了不少,说:“刚刚与魏王在丰乐楼,看到父亲的马车便来看看,没想到是与长姐会面。”

“魏王?”谢译脸上的不悦更重,碍于谢容瑛在场,不好多说什么,警告道:“不是让你不要和魏王来往了吗?”

谢廷嘿嘿了两声,又看向谢容瑛:“长姐怎会与父亲一块儿?”

“有事来与四叔相商。”谢容瑛能看出这父子俩的端倪不意外,毕竟前世活了一辈子,皇室的局面可谓是盘中错节,加上官家登基时已快不惑之年,如若不是官家身边的谋士多,大胤的帝王位未必能落到现在官家的手中。

现在的官家又以仁义管束以往皇亲国戚,没有赶尽杀绝以为会归顺。

又怎知人心是最经不起推敲的?

只是位于高位的帝王怎么可能看不清人心的丑恶?

无非是想从天下悠悠之口中听到自己的美名罢了。

“什么事情还要与我父亲相商啊。”谢廷挑眉:“在勇毅侯府受欺负了?”

“那倒没有。”谢容瑛的目光在少年郎的脸上多停留了会,难怪祖母被这个堂弟哄的找不着东南西北,每天看着这样一张脸哄自己,是谁都开心。

“不许再和魏王来往。”谢译严肃起来,眼神都冷了不少:“你姓谢,难道不知道魏王接触你是为了什么?”

“爹、”谢廷敛眸:“我自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你有分寸!”谢译忌讳谢廷与皇室的人来往,尽管了解谢廷不会被人随意忽悠,还是不满与皇室的人走近。

谢容瑛眼看父子二人脸色都变得严肃起来,立即开口:“上次与四叔交代的事情,怎么样了?”

谢译瞪了一眼谢廷,差点忘了与谢容瑛会面是为了什么,他说:“有些进展,只是官家对于边关的战事的态度是谈和大过交战。”

“谈和?”谢容瑛蹙眉:“为何谈和?金人不断的挑衅,这也要忍着?”

“长姐,你也知道朝堂上的那些文官,那张嘴说出来的东西就连官家都觉得甚有道理,说什么若能谈和何故起战火牺牲无辜性命,边关将士都是有父有母,莫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少年郎嘴里的不屑毫不遮掩,对于朝堂上的言论,他历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谢容瑛轻笑一声:“小心祸从口出。”

“以后不许跟魏王走近。”谢译又警告。

谢容瑛却哎了一声,道:“四叔,既然廷哥儿与魏王交情不浅,为何不让廷哥儿走近?”

谢译一瞬不瞬地盯着谢容瑛,照着谢容瑛的聪慧,应该不会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谢廷与魏王走近才是。

“这汴京传着惊才绝绝的魏王,四叔在担心什么?”谢容瑛端起酒杯,轻酌一口,许是这酒有些烈让她蹙起了眉:“廷哥儿少年不懂,只要谢家长辈们远离皇室的是非就行了。”

谢译怎会不明白谢容瑛的意思?

无非就是在说魏王虽年轻,但实打实在这大胤的地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官家现在膝下的儿子个个都平庸的厉害,这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

“话虽如此,但廷哥儿到底是姓谢。”谢译担心的就是这个,要是在皇室的那场博弈中谢家牵扯了进去,那谢家这几代人所做的努力算什么?

“四叔。”谢容瑛轻笑:“有时候要懂得变通一下。”

“变通?”谢译挑眉。

谢容瑛把手中的酒杯放下,目光不经意的扫向谢廷,声音低了许多:“听闻古北关驻扎的将军是魏王部下,若此番四叔请旨成功了,有魏王部下的关照,是不是对谢家来说只有利没有弊?”

谢译眸色晦暗。

谢廷剑眉微敛。

“四叔远在古北关,谢家与魏王依旧没有什么关联,不过是廷哥儿与魏王的交情。”谢容瑛含笑风轻云淡的说着。

谢译与谢容瑛都知晓谢廷的真实身份。

要是真追究起来,不过是皇室子嗣交情的关系,与他谢家有什么关系?

“爹,长姐,你们在说什么?”谢廷不明所以的问道。

谢译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谢容瑛:“那要是官家执意谈和呢?”

“刚刚不是说了要变通吗?”谢容瑛的目光落在谢廷的脸上,轻笑:“我不信朝堂中那些文官的舌头还能比得过可以只手遮天的魏王。”

“容瑛、”谢译不悦谢容瑛利用谢译。

谢容瑛哼笑,双眸弯弯,像极了夜空上挂着的弯月:“谢家的子嗣,为了谢家出份力怎么了?”说着又看向谢廷:“廷哥儿,我想四叔此番请旨出征,你想办法让魏王掺和其中,与金国只打、不谈和。”

“其实魏王就是长姐这个意思,只是此次魏王被大娘娘施压成婚,他有些脱不开身。”谢廷说道。

谢容瑛幽深的眸子微动,前世是官家下旨让秦珺异出征,看来这其中还有别的事情,绝对不仅仅是两国交战这么简单。

沉吟片刻,她说:“廷哥儿,不要与魏王提起这件事,四叔、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

此番出征的只能是谢家!


谢译虽疑惑谢容瑛突然改变主意,但这般才是最好的,谢廷少与皇室的人来往,对谢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要是官家最后下旨派人前往古北关谈和,又该如何?”谢译问道。

谢容瑛挑眉:“不,此番大胤与金国绝对不可能谈和。”

要是能谈和,金人就不会如此肆掠的挑衅大胤,这明摆着不想和平共处。

加上前世的轨迹,谢容瑛更加确定。

谢译皱眉,还是不怎么明白这个侄女为何这么笃定官家的心思。

“四叔,还是按照我原来说的做。”谢容瑛说话间又举起了酒杯,淡笑:“相信我。”

谢译拿起酒杯,半信半疑的朝着谢容瑛的酒杯砰了一下,说:“四叔相信你。”

话落,谢译爽快的饮下整杯酒,谢容瑛亦是一饮而尽。

而谢廷则是看看自己的父亲,又看看以往最难以相处的长姐,总觉得气氛很微妙,也感觉到了这个长姐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四叔。”谢容瑛放下酒杯,起身说道。

谢译起身欲打算相送却被谢廷扯回位置上,少年郎笑眯眯地说道:“爹,我送长姐吧。”

还没有等谢译反应过来,谢廷又对谢容瑛说:“姐,走吧。”

谢容瑛意味深长笑了笑:“走了四叔。”

出了客栈,芸娘上前打算扶着谢容瑛上马车也被谢廷抢先了一步,少年笑眯眯地说道:“姐,你先上去。”

谢容瑛含笑扶着谢廷的手臂上了马车。

刚刚坐下,马车又是一沉,就看到少年弯着身走了进来,谢容瑛看着谢廷在一侧坐下,扯笑:“廷哥儿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你是我姐,这有什么。”谢廷对这些规矩毫不忌讳。

“就算我是你姐,你也是外男。”谢容瑛嘴角的笑容淡去,看着略显威严。

谢廷对这样严肃的谢容瑛有些害怕,他诶诶了两声,说:“姐,刚刚我还在想你变得亲和了呢,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没有别的事情能上你的马车吗。”

“要不是知道你有事情,我会让你上马车?”谢容瑛也毫不客气的说道。

少年双眼如炬,微微靠近谢容瑛:“姐,我那姐夫是在太子身边任职吧?”

听着‘姐夫’的字眼,谢容瑛不由失笑,说:“你有什么就说。”

“说来也是巧,前几日我替魏王办一件事,在路过桂巷时看到了姐夫,跟姐夫一起的还有一位女子,生的那叫花容月貌。”谢廷见谢容瑛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立即改口:“当然了,比起长姐你,还是稍微逊色了那么一点。”

“说正事。”谢容瑛实在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个用处。

谢廷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我估摸着不对劲,就跟了上去,然后连续盯了好几日,这姐夫明明跟长姐你才是新婚燕尔啊,怎的和那桂巷中的那个女人日日都歇在一起?”

谢容瑛越听面容越平淡,仿佛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原本打算亲自去问问秦珺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姐独守空房,是以为我们谢家的女儿好欺负吗!”少年越说瞳眸中浮现了一股冷意:“后来想着先把事情告诉你,毕竟捉奸捉双,要是我一个人前去保不定秦珺异会把那个女人藏起来反过来咬我一口说我污蔑他。”

“所以刚刚在看到父亲的马车还有芸娘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也在,便来了。”谢廷靠在靠枕上,打量起了谢容瑛,见长姐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惊讶道:“该不会你早就知道了吧?”

谢容瑛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什么?”谢廷压低声音,深吸一口气:“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成亲之前?”

谢容瑛依旧沉默。

“谢容瑛!”谢廷大怒:“你成亲之前就知道为何还要嫁?谢家可不是卖女儿来铺路的!”

谢容瑛缓缓挑眉,平声道:“是成亲后才知道的。”

谢廷眼神一沉。

“去打听打听那女人的身份。”谢容瑛淡声道。

“姐,现在不应该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你才是秦珺异的正妻,那个女人顶多是个外室,是留,或是发卖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要是秦珺异想要包庇这个外室,我们谢家也不是吃素的!”

少年郎越说越生气,属实没有想到秦珺异会是这么个玩意!

“我都不生气,你动什么怒?”谢容瑛淡笑说道。

“我是为谁动怒?”谢廷意外谢容瑛能如此理智,他也随之冷静下来:“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谢容瑛一瞬不瞬地盯着谢廷:“若是一个男人的心在别的身上,任我如何努力都是无用的,所以不如顺其自然,抓住我可以抓住的。”

“所以你想要抓住的是什么?”谢廷拧眉。

谢容瑛哼笑:“跟你没有关系,既然你知晓那女人在什么地方,就查清楚那个女人的身份。”

谢廷愣住,刚想问怎么和他没有关系,女人又开了口:“既然事情说完了就下去。”

“谢容瑛、”谢廷咬牙喊道。

谢容瑛闭眼,平声嘱咐:“那个女人的身份,切记莫要打草惊蛇。”

谢廷盯着谢容瑛闭目养神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后起身下了马车。

随即芸娘进入了马车中,马车开始驶离,刚刚的谈话芸娘也听见了,她小心翼翼地盯着自家主子,犹豫片刻,才开口:“姑娘,您是怎么想的?”

谢容瑛依旧闭目养神,没有开口。

“小侯爷太过分了。”芸娘真是为自家姑娘不平,又想着秦家为了娶自家姑娘是为了什么,更是怒声:“勇毅侯府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好了。”谢容瑛眸子微掀,视线朝着芸娘看去:“就当做不知情好了。”

“姑娘!”芸娘不知道自家姑娘为何还能如此平静。

谢容瑛的眸子又阖上,不再开口。

芸娘见状,胸口起伏的厉害,尽管心里有怒意但也乖乖闭上了嘴。

马车中安静下来,外面车轮轱辘声以及街道的热闹声让谢容瑛睁开眼睛,她许久许久都没有听到这种带着世间烟火的声音。

撩开窗帘,街道灯火洞然,游人如织,晃眼间的一幕就是平平凡凡的车水马龙。

谢容瑛扬唇,活着真好,年轻真好。

就在此时,马车蓦然一停,谢容瑛险些扑地。

芸娘呵斥:“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下。”

下一刻就听到外面的争吵声。

“你这人好生不讲道理、我就算要买女使也得是手脚麻利干活利索的,你妹妹就是个病秧子,我还没有去官府告你欺瞒我之罪呢,你还说我欺负了你妹妹?!”

“病秧子?我妹妹身上的伤痕也是生病得来的!?”

“她回去两三日了,你现在来说伤痕,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道尖锐女人声与一道低沉带着杀意的男人声让谢容瑛眉梢微动,紧接着又听到马夫的声音:“芸娘,前面有人闹事被人围住,小的绕一绕。”

“行,小心些。”芸娘说完就侧眸看向谢容瑛,车中的光线有些暗,但也能看清楚人脸,她说:“姑娘,外面有人在闹事,路给堵住了。”

谢容瑛淡淡的嗯了一声。

因着人多,马车行驶的很慢,刚刚驶离一些微弱的距离却因人群哗然后人群往马车这边移动,马夫拽紧缰绳用力的勒住了马匹。

人群中只听到那道尖锐的女人声说了一句:“杀人了!”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也是在马车顿时停下之时,窗帘扇动谢容瑛看到那个模样凶悍的男人正要往地面的人重拳挥下时,被人拦下。

此时的芸娘又说:“还能绕过去吗?”

“等等。”谢容瑛拿起帏帽就起身。

芸娘见状,跟着起身:“姑娘,怎么了?”

谢容瑛下了马车后,朝着人群中走去,芸娘紧跟而上。

此时那个凶悍的男人被开封府的捕快拦住,捕快大声呵斥:“在大庭广众之下蓄意杀人是吗?”

那个女人又在看客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哭的梨花带雨:“青天大老爷啊,这个人的妹妹三日前就从民妇这里回家了,现在这个人因着她妹妹满身的伤痕来找上民妇,说是民妇打的,冤枉啊!”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起来。

“看那凶狠的样子怕是为了讹银子才故意在大街上行凶了。”

“肯定是,看他那样子我看了都害怕。”

“你看她妹妹从始至终不敢说一句话,一看就是被这个所谓的哥哥逼迫的。”

几位捕快听了立即对男人说道:“跟我回衙门!”

就在男人想要挣脱的时候,谢容瑛挤到了前面,对那看客搀扶着的妇人说道:“你仗着人家妹妹不会说话,当然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那妇人愣住,光看眼前一袭宋锦衣衫就知道此人身份不简单。

“这是我谢家的下人。”谢容瑛说着朝着那几个捕快走去,又看了一眼芸娘,芸娘会意,立即拿出一张银票朝着捕快递去,谢容瑛继续说:“几位捕快大哥,既然是我谢家的下人这件事就由我谢家处理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麻烦你们了。”

几位捕快听着是谢家的事情,又看着手里的银票,谢家的阔绰果真名不虚传。

“谢姑娘,既然是你们的事情,那我们就先走了。”捕快也很识趣,松开男人后对着人群说道:“都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

那凶狠的男人盯着谢容瑛,眼中有着不解。

而被搀扶着的妇人眼中也有露怯之色,在众人的视线都在那戴着帏帽举止端庄的女人身上时,她悄悄的退出了人群。

谢容瑛转身朝着那妇人的方向看去的时候,那妇人已经不见踪影。

谢容瑛透着幔纱盯着男人,由于距离较近,能清晰的看到男人脸上的疤痕,那道疤痕从眉心斜着左眼到左脸颊,狰狞且恐怖。

她笑:“你妹妹伤的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申时三刻。

勇毅侯府陆陆续续点上了灯,傍晚天沉的厉害,屋檐覆了一层轻雾,北院的游廊下端着晚膳的女使们有序的朝着堂屋而去。

袁妈妈摆弄着菜肴,待大致差不多后,道:“夫人,小侯爷,用膳了。”

“母亲为何又突然让儿子去与谢氏周旋了?”秦珺异语气恭敬,扶着蒋氏朝着外间走去,只是对谢容瑛的不耐烦很明显。

蒋氏轻轻拍了拍秦珺异的手背,似安抚:“你父亲快回来了,做做样子吧。”

说话间,母子二人来到了饭桌前坐下,立即有女使布菜。

秦珺异剑眉微敛:“父亲此番回京可是与边关不安宁有关?”

“这如何得知?”蒋氏漫不经心的开始用膳起来,语气也透着事不关己:“我只在意属于你兄弟二人的东西不能落入旁人手中。”

“母亲。”秦珺异把刚刚拿起的银筷重新放下,剑眉紧蹙:“难道您也想让儿子与谢容瑛成为您和父亲一样?”

蒋氏猛地把手中的银筷落在瓷碗上,阴沉着面容盯着秦珺异:“放眼整个汴京,也只有她谢容瑛配勇毅侯府嫡长媳的身份,无论样貌,学识,还是财力,足以与你相配,若你眼里只有情情爱爱,我们母子三人洗手给你父亲身边的贱人让位吧!”

秦珺异闻言,紧咬牙关,对蒋氏的话不置可否。

蒋氏红唇轻扯,拿起银筷夹着一块鱼肉放至秦珺异的碗中,轻柔道:“等度过眼下的难关,母亲就允了你之前提的要求。”

这般,秦珺异挑眉,阴冷地神情松动了不少:“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母亲何时哄骗过你?”蒋氏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情:“不过,你想要那个女人以平妻的身份进入侯府,那是不可能的。”

“母亲、”秦珺异眼神不耐,剑眉又拧。

蒋氏红唇又勾起微小弧度:“你助母亲稳住谢容瑛,母亲还你与那个女人双宿双飞。”

秦珺异眸色深了一寸。

“珺异,这世间只有我们母子三人好了,你才能过上想过的日子。”蒋氏一瞬不瞬盯着秦珺异:“你的志不在这爵位上,母亲也不为难你,但若你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母亲添乱,小心母亲要了那个女人的命。”

“儿子知晓该如何做了。”秦珺异自然相信眼前的母亲不会伤害他,但若他这个时候不听从母亲的话,受到伤害的只会是他最在意的人。

“用晚饭后去东苑,今晚歇在那里。”蒋氏吩咐。

秦珺异扬眉,眸色划过寒芒。

蒋氏眸深如海,冷声:“休要忤逆我。”

秦珺异直接站起身,作揖行礼:“儿子先去处理太子交代的事情。”

说完也没有等蒋氏回应,转身走出堂屋。

袁妈妈看着那母子俩的不欢而散,叹气上前:“夫人何必这般逼迫小侯爷,小侯爷与少夫人慢慢来嘛,不必这么着急。”

蒋氏冷笑:“我倒是生出来一个和他老子一样的情种,真是可笑!”

袁妈妈听着蒋氏满是怨气的话,眼观鼻鼻观心的给蒋氏布着菜,腹诽一句冤家。

这整个勇毅侯府都是冤家,生恨,才会走向衰败。

——

夜里,寒风更加肆无忌惮的吹打着汴京城,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路人脚步飞快,一辆马车停在透着微光的小巷子前。

芸娘扶着身着雪白狐裘的谢容瑛下了马车,又立即给谢容瑛带上围帽。

“四爷一听说您要见他,收到信件就来这里等着了。”芸娘扶着谢容瑛,嘴里还有着调侃:“还说勇毅侯府规矩多,想见您还得偷偷摸摸。”

围帽下的谢容瑛并没有多少表情,对于这位四叔,她心里比较复杂,祖母一辈子都在为四叔操心,但四叔一直一意孤行。

前世四叔带回一个孩子,声称是自己的,那时四叔有一位谈婚论嫁的女子,因着那个孩子两家也结了怨。

祖母让四叔不要对外称那是他的孩子,四叔不肯,从此一个人带着孩子离开了谢府。

后来小辈们都长大,那位堂弟又颇会讨人欢心,深得祖母的心,两父子又重回了谢府。

“容儿!”

岑寂的客栈中,烛火随着大门处的风涌动摇曳着,倚着大堂柱子的男人因着烛火的摇曳神情也忽明忽暗。

谢容瑛取下围帽,心跳略快,那种老无所依的心境在这一刻淡化了不少。

这次不一样。

这次她还年少,最亲之人都健在。

她还可以重来。

“四叔。”谢容瑛朝着男人坐下来的方向走去。

男人哼笑调侃:“难得啊,咱家容儿会私下见四叔。”

灯火下,谢译眉目分明,笑起来时满是胡茬的嘴角展开浅浅的笑纹,明明一副不修边幅之态,可一言一笑里透着明朗与热烈。

“怎是难得,日后常常会与四叔会面。”谢容瑛性子端了一辈子,到底是不能表露出小女儿家的姿态。

谢译看了一眼桌上备着的小菜:“都是你爱吃的,尝尝?”

谢容瑛拿起竹筷就浅尝起来。

谢译深邃的眸底透着几丝复杂,家中的小辈就属这大侄女对他颇有意见,或许是这丫头在他母亲身边长大的缘故,对他的事情很有意见。

“容儿,你是不是在侯府不好?”四爷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能想到这个大侄女私下见他唯一的理由,就是在勇毅侯府出了事。

谢容瑛放下竹筷,拿出锦帕擦了擦嘴角,淡笑:“这婚姻大事冷暖自知,还是四叔好,不踏入,还有堂弟相伴,这样的人生怎能用快哉来形容啊。”

谢译回味过来,哂笑一声,仔细琢磨着大侄女的话,挑眉忍不住反驳:“四叔要是没记错,你可是最看不上四叔这样的人生呐。”

谢容瑛抬眼与四叔对视:“四叔记错了吧,我只是不喜四叔老是惹怒祖母。”

“好好好,是四叔记错了。”四爷说完后又笑而不语,就这般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这位大侄女,满是茧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四叔,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谢容瑛说这句话的时候朝着芸娘看了一眼。


芸娘盯着谢容瑛的背影胆战心惊,如果嫁人的代价是被夫家算计,甚至会没命,那她宁愿自家姑娘永远待字闺中嫁不出去。

约莫过了一刻钟后,大雄宝殿中的人纷纷走出。

芸娘看着谢容瑛跟着蒋氏走出来,整理了思绪走至谢容瑛的身边。

谢容瑛在芸娘的脸上扫过,微微蹙眉。

“容瑛,我与你舅母要前往偏殿求签,你要一同前往吗?”蒋氏站立原处,询问道。

谢容瑛还没有开口,蒋王氏就说道:“还是让容瑛到处走走吧,就算你是婆母哪有儿媳时时刻刻都跟在身边的道理,出门在外,是散心。”

“嫂子说的是。”蒋氏浅笑,又看向谢容瑛:“容瑛,你四处走走吧,不用拘谨。”

“是,母亲。”谢容瑛福身行礼。

蒋氏的视线在芸娘身上晃过后,与蒋王氏前往偏殿的方向。

待蒋氏姑嫂彻底消失在芸娘的视线后,她靠近谢容瑛:“姑娘,奴婢去……”

“等下再说。”谢容瑛见周围全是人,低声说道。

说话间,谢容瑛朝着偏僻的方向走去。

越过幽幽小径,主仆二人见四下无人,才放慢脚步。

“姑娘、”芸娘眼中透着紧张:“快些收拾东西回去吧。”

谢容瑛看着芸娘的神色就知晓定是听到了什么:“你听到什么了?”

芸娘把刚刚所看到以及听到说了一遍,随即双手紧紧握住谢容瑛的手腕:“姑娘,我们回家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告诉家里人,然后让老爷出面提和离的事情,这勇毅侯府是万万不能回去了。”

谢容瑛沉默片刻,反问:“和离就能解决事情了?”

“怎么解决不了?”芸娘有些急眼了:“只要和离了,姑娘您就与勇毅侯府没有关系了,就算夫人想要算计,还能把手伸到谢家去?”

谢容瑛冷笑一声:“有些事情不是退让以及回避就能解决的。”

若是怕蒋氏算计,她也有的是法子拒绝前来开宝寺。

芸娘很费解:“姑娘,这个事情回避就是能解决的,就算要与夫人对抗也是要与家里人商量,你一个人怎么能行?”

谢容瑛摇头,她说:“可我不想回避。”

“姑娘、”芸娘眼睛睁大:“姑娘,他们想要的是你的命!”

谢容瑛淡笑:“我这条命,她们有本事就来拿。”

芸娘盯着谢容瑛,悲怒交集,绷紧脸色几次动唇却硬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她从自家主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与勇毅侯府不死不休的感觉。

为什么她会有自家主子会与勇毅侯府不死不休的感觉?

这件事情明明可以直接了当的解决,就算秦家有着勇毅侯府爵位的‘庇佑’,真的要与谢家成为仇家,芸娘料定秦家明着也不敢!

“姑娘,你明知前面就是火坑,为何还要往火坑里跳啊?”芸娘紧紧的抓住谢容瑛的手腕:“姑娘,我们回去吧。”

谢容瑛看着紧张又担忧的芸娘,她知晓芸娘在谢家那么多年也没有遇到过像勇毅侯府这样的事情,就算有算计,哪会闹到人命上?

“芸娘,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谢容瑛面容越来越平静,声音亦是平和:“但是你真觉得只要我回了谢家蒋氏就不害我了吗?我现在是嫁入勇毅侯府的人,我就是勇毅侯府中的儿媳,哪怕是蒋氏去谢家要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从我出嫁的那一刻,有些事情就已经身不得已。”

“可是姑娘……”芸娘眼泪夺眶而出,直接抱着谢容瑛哭了起来:“所以她们凭什么视姑娘的命如草芥?他们当真这么目无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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