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突然在楼下响起,带着炫耀。
“我给宝宝买了好多新衣服哦~你看好不好看?”
铁门再次打开,她挺着三个月几乎看不出来的孕肚,穿着紧身连衣裙,扶着腰走进来。
母亲那只成色极好的翡翠玉镯在她手腕上晃眼。
“真臭。”
她皱着眉,踢了踢角落里的便盆。
“强哥,都三天了,装修队说再不打款就要停工。
你转的钱怎么还没到账?”
李强漫不经心地整理袖扣:“财务已经处理了。”
“是吗?”
林雅调出手机页面,“那为什么我查不到?”
她的美甲划过屏幕,“你该不会是在...系统走账要时间。”
李强一把夺过手机。
“你只管把店面装修好,钱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他们很快离开。
我擦掉脸上的口水。
用指甲在布满灰尘的墙壁上用力刻下新的记号。
月光透过木板缝隙照进来,落在我手臂上。
一排排整齐的圆形烫伤疤痕清晰可见,边缘光滑,深度一致,巧妙地避开了所有重要的肌腱。
真正的疯子,自残起来哪有这么精准的“分寸感”?
这些,都是他“教”我规矩时留下的印记。
03暴雨夜,屋顶渗水,门框湿胀。
凌晨三点,雨声作掩护。
我用磨滑的便盆边沿,第十七次尝试,撬开门缝。
“咔”链条卡入木槽,空隙刚够。
吸气,收腹,侧肩,我骨架般的身体滑出门缝。
光着脚踩上冰冷的楼梯。
木板“吱呀”一声。
冷汗冒出。
楼下李强的鼾声节奏未变。
一步,再一步。
黑暗中摸索着下楼。
垃圾桶在厨房角落。
恶臭扑面而来,强忍住反胃感,翻找起来。
腐烂的食物残渣、脏纸巾、烟蒂……用折断的筷子拨开表层垃圾,突然碰到个硬物。
是个被团起来撕碎的纸片。
几张撕碎的房产证关键页,父亲签名处留着熟悉的打火机焦痕;一份孕婴会所招商单,“首期投资 47 万”旁画着李强惯用的星号。
背面黏着便签:“钱等疯子签字就到账”,句号被他戳出个墨点。
雨水滴在纸上,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