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王总已经在查你的账了,只要我把这些证据交出去,你不仅会失去工作,还会被起诉职务侵占。”
他盯着我,像从来没见过我似的。
曾经让我心动的梨涡消失了,嘴角下垂成刻薄的弧度。
病房里传来父亲的咳嗽声,我突然觉得很累,累到不想再看他的表演。
“张涛,你还有十分钟。”
我掏出手机,“十分钟后,我要么拿到过户协议,要么把邮件发给王总。”
他转身走向楼梯间,脚步踉跄。
我靠在墙上,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阳光渐渐移开,走廊陷入阴影里。
就在这时,电梯门“叮”地打开,婆婆举着房产证冲出来,身后跟着个穿西装的男人——是张涛公司的律师。
“过户可以。”
婆婆把房产证摔在我手里,眼神像淬了毒,“但孩子出生后,必须做亲子鉴定,随我姓张。”
我摸着房产证上自己的名字,突然笑了:“好啊,不过——”我指向病房,“先让张涛进去道歉,然后把你儿子的银行卡交给我,作为孩子的抚养费。”
律师在文件上刷刷签字。
张涛从楼梯间回来,脸色苍白如纸。
他走过我身边时,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是医院产房的味道,和王璐住的VIP病房同款。
“陈薇,你变了。”
他低声说。
我看着他走进病房,听着父亲惊讶的问候声,突然觉得这句话很可笑。
不是我变了,是婚姻的双面镜碎了,让他看清了镜子背后的真相——那个曾经任他拿捏的陈薇,在看清所有背叛后,终于长出了自己的尖牙。
护士推着药车经过,车轮在地面碾出细小的纹路。
我摸着肚子,那里还很平静,像揣着颗沉睡的种子。
不管未来如何,这颗种子都将在谎言的废墟上生根,而我会用所有的勇气,为它筑起最坚硬的壳。
4 小节搬进主卧的第一晚,我把婆婆的碎花被单换成了纯色亚麻套件。
床头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两点,楼下便利店的灯光透过纱窗,在衣柜上投出菱形光斑。
父亲的病历夹放在床头柜最上层,化疗后的第一份血常规报告显示血小板数值回升,像暗夜里突然亮起的一盏灯。
“陈薇?”
父亲的视频通话在三点零七分打进来。
老人躺在医院病床上,光头被枕头压出印子,却对着